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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鬼仙师-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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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提起陆公子会遭罪吗?”白瞳埋怨道。
“是啊,大哥,你这不是把陆公子拉下水吗?”就连金玉堂都发声,甘青司不禁反思自己到底错在哪儿。
寻思小半会儿,他突然开了口,笑问,“谁说就是受苦遭罪拉下水了?”
三人愣住,接着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大家脸色各异。
甘青司极为自然的伸手点在金玉堂耳穴,而对面白瞳和甘云归也装作平淡无奇的模样自动点了耳穴,唯有甘青司摆着脑袋道,“看来身子骨还是很硬朗嘛,害我白担心一场。”说完他也封了穴。
炭火不知添了几回,已是正午,背对门口的甘青司见两人解了穴这才给金玉堂和自己解了。宫泠一身清爽的坐在他身旁,神色淡淡,见甘青司不说话,他道,“不再留一日?”
“不了,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省得我难过。”甘青司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声。
“你有何难过的?”
“你和陆公子在一起刺激我,宫泠你这不是欺负听欢不在我身边吗?”甘青司愤愤不平道。
宫泠也是无奈,抬手抚了抚杯身笑道,“你大可不看。”
“对,我是没看,你是直接给听的!”甘青司啧了一声,“你年纪大了不害臊不要紧,你就不怕人陆公子脸皮薄?”
“我记得你小时候也是极为内敛的,可年纪越大脸皮也越厚了,远儿也是时候该改改性子了。”宫泠不以为意的说道,根本不把甘青司一脸的不满放在眼中。
“宫泠,你简直可怕。”甘青司一句话道出众人心声,大家不动声色可内心不知夸了甘青司多少回。
“多谢夸奖。”宫泠说完又转了视线,他问道,“世子,可要我一同陪你前往北楚?”
甘青司敛去玩笑之色,道,“你还是别掺和进来的好,要是让我叔知道你回去,到时候你可就跑不脱了,难不成你想陆公子一直在淮州等你?”
“可我总觉得……,”
“都和你说了别太操心,我这次是回北楚又不是跑到别的地方,自己家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宫泠仍是深思状,最终他双目微动,开口道,“我知道了,若是此行发觉有异便知会我。”
不容置喙的语气就是甘青司想拒绝也不能,他只得应道,“明白。”
“若是你有半点隐瞒,你看看我会如何整治你。”
甘青司扯着笑,内心有些忐忑,“不瞒不瞒。那我们就先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宫师傅你放心,等见到阿久我一定会和他说的,让他有空过来一趟。”白瞳道。
宫泠淡笑道,“好,你们也是,凡事多加小心。”
“宫泠你就不用送了,还是去陪陪陆公子吧。”甘青司贴心提醒道,“还有别成天这么恐怖,对人温柔一点,要不哪天人真跑回娘家,你哭都来不及。”
“不必忧心,到时哭的只会是他。”宫泠一句话再次让场面十分沉默,大家不禁有些同情起陆辰远来,摊上谁不好,偏偏摊上这么个狠角色。
“还说我呢,你才是脸皮厚。”甘青司道。
宫泠也并未动怒,一如既往淡色道,“世子,通都终场定不要大意。”
“好。”
未再多言,几人拿起行李与他简单道了别便匆匆往码头赶。
“他们回去了吗?”陆辰远裹在棉被中看向桌前深思的人。
“嗯,他们也让我和你代为告别。”宫泠道。
陆辰远在棉被上蹭了蹭,随即视线在宫泠面上游移,他像是看呆了,半天也不知在想什么,“宫泠,那你呢?你是否也要与我告别?”
突如其来的话让宫泠陷入短暂的静默,他思考了片刻又起身来到床前。陆辰远的模样像极了懵懂的孩子,就是眼中的期盼也未掩藏半分,干净的眸子像是能把宫泠沉静的眼看透。
他缓缓道,“我从未想过与你告别。”
“可是——,”
“没有可是,我这辈子最讨厌告别。所以远儿,你莫要想逃离我。”像是想起什么悲恸的过去,宫泠将陆辰远紧紧抱在怀里不留一点空隙。
许是太过激动的情绪让宫泠不自知,过于用力的双臂让陆辰远发疼甚至喘不过气,可他并未开口,只是任由宫泠抱紧。
“宫泠,我从未想逃,也从未想与你道别。你可不可以什么都告诉我,不要让我蒙在鼓里,我好怕对你一无所知,怕有一天你会一声不响的离开。”陆辰远像是受伤的小兽发出低低呜咽,让宫泠更加心揪。
本以为宫泠依旧会以沉默代替,可这次却让陆辰远如愿以偿。
宫泠告诉了他许多,从他记事起的所有都一并说得清清楚楚。
“远儿,以后的事就由你来记吧,我怕我年纪大了记不住。”
陆辰远笑应,“好,那便这么说定了。”
海浪拍打岸边的声响让众人歇了口气,所幸此时没赶上什么热闹的时候,来往人士不过是江湖游子或是商家,不像上次那般人挨着人看着便烦闷。
一路白瞳甚是安静,直到抵达船上他才出声道,“阿司,你为何不向宫师傅提圣鬼经的事?”
“圣鬼经有什么好提的?”甘青司笑道,“反正他又不用学,说了也怕他想起伤心事。”
白瞳虽不知甘青司隐瞒此事的原因,但如今听来也不觉奇怪,毕竟他们都清楚宫泠的伤心事就是甘良,他们一向不在他面前提及,随即他也不再深想。
“这不是金玉堂吗?”
“诶,我说好久不见你,以为你死在哪个荒郊野岭了,没想到在这碰见你。”
“哟,小骗子,可付得起船费?哈哈哈。”
船上本就没几个人,这讨论声更是刺耳,当即几人就赶了过去,只见几个纨绔子弟模样的人围在金玉堂身边,不可一世的样着实惹人生厌。
金玉堂也没搭理他们转身就看见甘青司,笑道,“大哥,你们怎么才过来,云归哥还以为你们上哪儿去了呢。”
甘青司笑答,“还能上哪去,不就是在这周边转转嘛。”
“哎哟喂,小骗子还认大哥啦。”
“这位公子你可别被这小乞丐给骗了,他在金华的混混里可是出了名的骗术高超。”
“就是就是,听说他前阵子还得罪了宋家,你还是不要和他牵扯的好。”
几个人绘声绘色的形容,夸张的表情可以直接上戏台子表演了,可他们说到嘴巴发干也不见人回应,一人来了怒气,道,“你没听见我们说话吗?”
金玉堂也呆呆的看着一语不发的甘青司,对方也是一脸疑惑。
这头男子怒不可遏的指向甘青司,“喂,说你呢!”
甘青司顺着他的手指方向仔细看了看,问道,“哦,原来你们在同我说话啊,我还以为你们在排戏呢。”
“你!”
“你这么目中无人不愧是他大哥!真不要脸!”
甘青司又是一惊,“小朋友,你哪位我又不认识。再说,我也没给你丢脸,莫要心急,我又不是你大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多熟呢。”
“你你!”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大哥,什么意思?”金玉堂勤学好问道。
甘青司急忙表杨道,“很好,不愧是我家小玉儿。这个意思就是这几位小公子口下留德,待人和善,同流合污,不不,志同道合,才能一起登得上大场面。而我们呢,目中无人,毫无脸面只能搁这看大戏。可明白了?”
金玉堂顿悟道,“顶顶明白。”
甘青司满意一笑,道,“解释一下。”
“简单的说就是他们缺德的只会在一起唱戏,我们缺心眼的只会在一起看戏。”
白瞳哼笑道,“你可真是教了个好弟弟。”
“过奖过奖。”
“过奖什么?还不是你缺心眼?”白瞳怒道,“臭小子,你学什么不好非学这混蛋让人恼火的地方!”
“恼火吗?”金玉堂笑着看向甘青司。
两人眼光在面色青白的几个人和一脸怒气的白瞳身上打转,心虚的笑了笑。
好像是挺恼火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杨似非:恕难从命
“金玉堂你不要太嚣张了!”
“是啊!我告诉你,别给你脸不要脸!”
金玉堂满脸无奈,一心想着到底谁嚣张啊!
“就是!”
“和你说话是看得起你!你以为你现在会回嘴了就硬气了?”
“对呀!你给我看好了,等回到金华看我怎么整拾你!”
“对对!弄不死你!”
金玉堂尴尬的笑了笑,随即道,“我可能真的看不好,因为我不去金华。”
“那你去哪里?”
“北楚。”
一听北楚大多人幸灾乐祸不已,急忙道,“那你赶紧去送死!”
“来年我一定会给你烧高香的哈哈哈。”
甘青司和白瞳互看一眼,不禁想北楚到底是哪里让他们印象这么差劲。
“你们吵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道慵懒的声音打断了众人。
抬头一看,一位美男子十分不耐烦的站在楼梯边,衣衫翩翩露出锁骨,长发也是披散,一副睡不醒的模样看上去迷糊但也极为撩人,而这位美男正是被人扰了清梦的甘云归。
一双动人的明眸此时水雾弥漫,他冷笑道,“怎么?这时候又不说话了?”
甘青司他们不说话是因为看他正在怒火上,自然沉默以对,可剩下的人吓得两腿发抖,却也不忘记多看上几眼。
不至于吧。
甘青司没感叹完,好几个人已经跪在地上大喊道,“求唐师兄见谅。”
“还请唐师兄莫怪罪!”
一时甘云归也晃了神,被人误以为是唐轻尘他也不好将本性露出来,便整了整衣发,道,“不必行此大礼。”
“多谢唐师兄!”
“唐师兄其实根本不是我们在此吵闹,都是他们!”
几人愤愤不平的指向甘青司和金玉堂,“就是他们找我们的茬子!”
“对啊!唐师兄!你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大有义愤填膺之势的几人眼神坚定不已,不知道的还以为甘青司他们犯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唐轻尘苦恼的看着几人,问道,“站在前面的那个是我弟弟金玉堂,他身边的是我故人甘青司和白瞳,不知你们要我教训谁?”他语气平淡可地上跪着的人心都凉了半截。
教训谁?不如灭了他们吧!
此事就在众人的沉默中不了了之,三个人也不管他们的惊愕径直走过他们身边各自回房。
徒留吓破心肝的人在原地闷闷不乐,可他们倒也再没去骚扰过金玉堂,就是偶尔碰见都恨不得绕路。金玉堂见此也是觉得好笑不已,什么时候他倒成了那凶神恶煞的人了。
正月十五皓月当空,四个人齐坐在甲板上赏月,没有什么丰盛的晚宴也没有什么应景的佳酿,唯有一轮明月,几个有心人。
甘愿出现的时候白瞳已经深睡,他对甘青司一笑后就带着白瞳离开,而金玉堂早已趴在甲板上呼呼大睡,好眠的样好像一点不受寒风影响。反观甘青司仍是精神奕奕,他身边的甘云归眼皮子不知道打架了几个来回。随后甘青司把金玉堂轰去睡觉,等他准备走时,甘云归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甘青司见他没有要回去的迹象,问道,“怎么了?”
“十五就是看月亮就完了吗?”甘云归以为大年十五是个很隆重的日子,要不然席若白他们怎么这么上心,以往他也见过很多人聚在一块,可是席若白好像总是呆在角落,什么都不做,可大家看上去很是开心。
“谁告诉你十五看月亮?”
“你们坐在这,我以为是看月亮。”还说呢,几个人草草的吃了晚饭就跑到甲板上坐了一个时辰,其间少话更是把旁人看溜光,他还以为这是十五必做的事,看月亮看得都要出花了。
甘青司笑道,“那是中秋节,大家聚在一起喝酒赏月,可得等八月十五呢。”
“那正月十五干什么?”
“吃饭,睡觉。”
“就这样?”
“一般的话就是大家围坐在一起吃个团圆饭,再加上元宵。”
“元宵又是什么东西?”
“嗯……,”甘青司见他满脸好奇,心下又是一念,遂道,“你在这等我。”
甘云归见他跑得匆忙也没细问,于是老实的坐在甲板上吹冷风,再看看圆溜溜的月亮,一看又是大半个时辰。
‘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甘青司拿着个热气腾腾的碗递到他面前,“虽然卖相差了点,可是味道还是不错。”
甘云归看着碗中几乎不能称为圆形状的物体有些疑惑,“这是?”
“汤圆,又叫元宵,它本来的模样更好看些,当然我可没那手艺,你将就着尝尝吧。”
甘云归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也慢条斯理的吹着汤圆,等凉了放到嘴边轻咬一口,道,“好吃。”
“那就好。”
“元宵节这样就完了吗?”
“应该就算完了。”
甘云归小口小口的吃着汤圆,根本不舍得一次吃完,“夙冶,我没什么家人,这样也算过了十五吗?”
“你忘了前日你和那几个臭小子说的话?小玉儿是你弟弟,我和小瞳是你故人,这般还不算家人吗?”
“如此说来,这个十五过得还是挺像样的。”甘云归满意笑道,又喝了一口热汤。
“嗯。”
一碗元宵后两人也不再久留,甘云归又问道,“那你们方才看月亮做什么?纯粹是没事做吗?”
甘青司笑答,“因为我在想人。”
“想人?看月亮就能想人?”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另一边听欢也在看,想着或许他就知道我在想他了呢。”说完甘青司就走进房间,一边吩咐道,“早点休息,明日见。”
甘云归点了点头,等木门合上后他又将视线转向皎洁的清月,“想人吗?”
或许,真的是呢。
几日的水路甚是风平浪静,路过荒岛附近时,七舍羲鼎在甘云归的再三查探下并无任何异样,想来是甘云归暴露一事让对方有了警戒,就算再去查探除了被七舍羲鼎所伤也并无结果,就是日后将事情上报四国府,证据也不会留下半点。
大家索性放弃了再到荒岛的想法,一路上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修炼,若不是生活需要甘青司谈得上足不出户,白瞳不知嘲笑了他多少回,就连金玉堂见了都异常上进,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到达金华码头时,天气已放晴,就连岸边都开始热闹起来。过往商客络绎不绝,四人绕了半天才逃离人群。
“小瞳,阿久可有说他多久到?”
“还用说吗?你看。”
甘青司不看还好,一看就不得了了,金华人气旺盛,他一直没把心思放在探查之上,等他往白瞳所指处一望,一排活尸直勾勾的盯着他,活像他欠了对方多少钱似的。难怪他刚才就觉得身子骨冷,这阴气也确实够他背心冒冒汗的了。
过路的大多普通百姓和商人,自然发现不了活尸的古怪,再加上白久炼尸造诣极佳,要不是行家还真看不出来。
白瞳见过其中不少活尸,也不觉陌生,上前就问道,“阿久呢?”
活尸缓缓道,“五里客栈。”
“客栈?”
“客栈?”
两道惊讶声让活尸都微微一颤,发话人正是白瞳和甘青司。
“你们两个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住客栈怎么了?”甘云归见他们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好奇问道,也不知白久是做了什么破天荒的事值得这么惊奇。
白瞳道,“阿久啊向来不喜欢住客栈。”
“为什么?”
“因为他喜欢和活尸待在一块,也喜欢静一点的地方,一般都往破庙或者荒废的屋子跑。”
“啊?”
“每次我们去客栈住他宁可跑到林子里睡树上也不住客栈的。”
“这么坚持?”
“有一次天太冷我硬是把他拽到客栈,结果和他打了一架。”
“然后呢?”
“我被他带到林子里睡了一宿。”
“……还真是特别。”
对于白久的执拗甘青司深有体会,他也死活不信白久转变得这么突然,如果白久住客栈那必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他当即道,“带我们过去。”
十几个活尸也立马转身往小巷子走。
看到甘青司的神色白瞳也深觉不对劲,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抵达客栈门外活尸便四散离去,甘青司疾步走进,小二还没来得及说出例行的招呼,人就直往三楼飞奔,而后边的三人也是冷落小二的满脸热情跟了上去。
小二很是郁闷,这轻车熟路的样好像来过多少次似的,可他明明第一次见这些人啊。不对,刚才最后面那个不是金玉堂吗?一时间他更加混乱,没多久又急忙跑到另一处招待客人。
扣门声轻响,白久没一会儿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
甘青司见他神色直接越过走向房内,就见一人躺在床上,呼吸平稳,但并不像是睡觉。
脑海中忽然响起当初的话。
——青司,若是有朝一日我出了事,劳烦你帮我照看殿下。他虽无心朝政,可却有太多人有意,我怕多有不测。
他回身看向白久问道,“似非呢?”
“救活了。”
“怎么回事?”
“他说是你友人,你曾经答应过他要收留这个人便把他交给我,我不答应他就死。可我的委托人要的是他活,我就带过来了。”白久一板一眼的回答。
看向万俟云寥,甘青司心中一沉,“他还未痊愈可对?”
“死不了。”
大致明白情况的甘青司点了万俟云寥的穴道,随后他慢慢张开眼睛,脑海一清明就大喊道,“放我走!拜托你!”
万俟云寥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是谁,只是胡乱抓着甘青司的袖子,一脸慌张。
“照歌。”
“夙……冶?”万俟云寥似是被人撤去全身力气,栽倒在甘青司手臂,“似非他……他要一个人对付皇兄,我不肯走,他就打昏了我,你知道吗?他第一次说了违抗我的话,明明他从不会这样的,这般自作主张,他置我于何地?”
杨似非在他为臣的数十年里,唯一一次对万俟云寥说,“殿下,恕难从命。”
“我才是皇子!我才是应该在宫里受折磨的人!凭什么?夙冶,我求你让我回去,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那水深火热的地方,他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我不能让他去送死。夙冶,你帮帮我!”万俟云寥情绪激动的拽紧甘青司的手臂,好像那是他的救命稻草。
“照歌,你听我说。”甘青司不忍道,“这里是东吴金华。”
万俟云寥如雷灌顶,一颗泪滑下面颊,“你的意思是我已经离开南梁了?”
甘青司点头,见到万俟云寥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他身上鬼气围绕,想来也是因为他不肯跟着白久,所以白久才用鬼气控制了他的行动。而万俟云寥的意识不明,自然不知道到底身处何处甚至过了多久。
万俟云寥局促的打量着四周,他不知哪来的力气冲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要不是甘青司赶得及时他早已虚脱摔倒在地。
他喃喃问道,“夙冶,似非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白久:比你重要得多
许是鬼气多日纠缠,灵体的万俟云寥在经过情绪大起大落后终是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白久见此,轻声道,“抱歉。”
甘青司知道白久的苦心,道,“不必的,小久。若不是你把他带来,似非会怪我一辈子的,照歌现在也没事,辛苦你了。”
白久微微点头,“你们在,我走。”他说完就转出房门,连日照看万俟云寥的他不得不待在客栈寸步不离的守护,如今有人照看他自当恢复原来的习惯。
“小久,不用走了,我们得赶快回北楚。”
白久偏过头看他,表情是说不出的疑问。
“南梁之人定会追踪照歌的下落,只有到了北楚我才安心。至于似非,小瞳,你能帮我查一下吗?”
白瞳点头张开手掌心,一只墨色鬼鸟从中而生,它扑扇翅膀两下随即飞往窗外。
就在大家耐心等待鬼鸟回应时,大街外铜锣滔天,震耳的声音一过,浑厚男中音喊道,“讣告,南梁四皇子遇刺身亡,南梁丞相杨似非护主身死。南梁帝特告天下,凡抓住通缉令男子之人,赏黄金千两,良田两亩,府邸一座。若有消息也可得白银千两,大家万万不要错过!”
男声逐渐远去,甘青司望着昏迷不醒的万俟云寥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只得下决定离开,“小瞳,我们即刻启程。”
“我不走……,”虚弱声音传来,万俟云寥没有睁开眼,他哑着嗓子道,“夙冶,我要回去……,”
“似非早就对我交代过此事,我不能让你回南梁。”
万俟云寥将胸腔抑郁压下,抖着声道,“他为我而死,我要找皇兄讨个说法。”
甘青司来不及安慰,白久就开了口,“谁说他死了?”
一下房间里鸦雀无声,就连万俟云寥都不敢大声呼气,他挣扎爬起来到白久面前,“白公子,你说什么?”
“我救的人,我比你清楚。”白久面无表情道。
“你没骗我?”
“我没这么无聊。”白久说完拉开门就往外走,至门口时又顿了脚步,“白生在南梁。”
甘青司哦了一声而后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当即冲出房间怒吼道,“你给我站住,小久!”
白久虽是沉着个脸但也没再前行,甘青司一个脾气上来就逮住他的衣领往回扯。神奇的是白久竟然毫不还手,还任由人像逮鸡仔似的捉回房间。
强忍着一肚子火气,甘青司好声问道,“你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你现在忙着出去干嘛?”
“收尸。”
一听万俟云寥就急了,忙问道,“什么收尸?”
“照歌你别理他,他养的活尸。”
万俟云寥不敢确信的点点头又紧盯着白久不放。
“那个先放着,你说完了我们就去,我帮你收。”甘青司说完就换来白久极其鄙视的眼神,意思是,就凭你?
可这时甘青司也没心情和他计较,一个白眼扔过去,白久这才缓道,“救下杨公子后,他便让我把万俟公子带回,并告诉我他不会出事,让我等他消息。虽然我也不知道等他什么消息,但估计就是刚才的讣告。临走时我在他身上留了尸气,要是他死了我立马就能知道,况且我已让白生在南梁待命,讣告传到东吴他都没消息,那自然就不会出事。”
白瞳惊了,是因为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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