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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_ram-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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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黛推开门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别说这里没人了,就是有也看不见他,他可是神仙!懂吗?隐身的那种。
  石阶很长,四周很黑,空气很冷,常黛有点无语,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尽头。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常黛终于走到了尽头,又是一个小门,常黛推门而进,一阵寒气扑面而来,冷的常黛牙齿打颤,常黛忍着进去了,偌大的一间冰室,只在中央点着一根蜡烛,旁边放着两口冰棺,好家伙,建个墓地搞得这么偷鸡摸狗的,有钱人的想法真是令人敬仰啊!
  常黛正感叹着,忽然听见一声咳嗽声,虽然是将军又是神仙,这么个环境听到这么个声音,常黛真是有点怕的,毕竟他做将军的时候听过不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种鬼话,常黛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朝声音的方向望去,是一张小床,床上坐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人,嗯,应该是人,能坐在床上,说明是实体的。就是一身黑衣融进黑暗里倒是让他一开始没看出来。
  常黛打量了一下此人,五官俊俏至极,但是脸色苍白的吓人,嘴唇也无色,浑身上下透着死亡的气息,分明就是二十左右的年纪,却让人觉得已经病入膏肓。
  常黛看着他的模样实在不敢确定这位是不是他要找的人,突然想到刻时轴,刻时轴可是有画面的,他查一下不就行了,打开刻时轴,手指轻轻画了黎仇的名字,黎仇的各种画像都出来了,常黛看着画面上那玉树临风的人,确定了,这位就是他要找的黎仇,黎月国国君。
  常黛这边刚因为确定了人松了一口气,一抬头却看到黎仇拿出一把匕首就插入了自己的心脏,常黛一下窜了过去想抓住他,耳边突然响起了凤青说的那句话“神仙守则第一条,绝不能插手人的命格。”
  这就有点为难了,正在挣扎要不要插手,那黎仇却已经把插进心脏片刻的刀拔了出来,刀上粘着血,黎仇将那刀轻轻平拿起来,然后起身。身形晃荡的厉害,步子也不稳,甚至是一摇一摆的,但他小心翼翼没把刀上的血晃下去,然后走到了冰棺处,打开了其中一个棺木,常黛跟着他,死人他是不怕的,见得多了,不过当他看到棺材里的东西后还是觉得恶心的难受,血糊糊的他倒是无所谓,可这黑乎乎连脸都辩不出来,还散发着气味的东西真的有点倒胃口。
  黎仇倒是一点没受影响,他把刀竖起来,刀尖朝下,对着那尸体大概心脏的位置,常黛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还鞭尸,这是什么变态操作。
  不过常黛猜错了,黎仇没把刀刺下去,就只是静静拿着,任由刀上的血一滴滴落在那尸体心脏的位置上,等刀上的血差不多都凝固了,黎仇没变化的脸上终于有了点动静,似笑似哭,半喜半悲,总让常黛觉得,他好像在某一瞬间也见过这种情态。
  那人吐了一口气,用干哑的嗓子喃喃道:“不是他,不是他,不是就好,不是也好。”
  常黛终于明白了,他是在一种方式找人,或者说,在找尸体。
  黎仇又回去躺下了,体力不支,几乎躺下去不久就睡着了。常黛诧异,这人难道就住在这里?这么冷的环境,身上还挨了一刀,他就不怕哪天死这里了都没人知道?要不是听见他微薄的呼吸声,他甚至觉得这人已经上奈何桥了。
  常黛一筹莫展,人是找到了半死不活的也瞅不来什么线索,鉴于这里实在有点冷还放着两个死人和一个半死人,常黛决定返回地上慢慢考虑一下。
  返回大殿的常黛终于可以看到阳光闻到新鲜空气了,他头一次深刻感受到活着的感觉真是太好了!仰躺在大殿里的榻上,常黛闭目养了养神,做神仙还是挺累的,他又翻了下身侧躺着,睁开眼却看到那墙上挂着一幅字:“明月清风”。明月清风,常黛在嘴里念叨着,皇帝品味还挺好。
  常黛实在没想法,于是拿出了刻时轴,准备搜寻点信息,他想了想,就写上了“楚清风黎仇”,结果什么也没有,黎仇绝对是有问题的,可是到底有什么问题啊!常黛抬头又看到了那副字,“清风明月”。于是随手在刻时轴上写了打了个“明月清风”,刻时轴立刻刷刷刷涌出来了一堆画面,常黛一下就坐起来了,振奋的很,字看着麻烦,他干脆按了“画面”这两个字,然后开始认真的看戏,不,断案。
  是在战场上,小小的盔甲穿在少年身上少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俊郎,少年旁边浮现出几个字:“太子楚清风…12岁。”
  年轻的太子看着眼前那群俘虏,他知道这些人虽然没有参战,但是是必死无疑的,他的父皇沙场征兵多年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即使是他的母后,凤鸣国最尊贵的女人,他的父皇唯一深爱的女人,也不能改变他的决定丝毫,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去改变他父皇的想法,一来他明白他做不到,二来他不知道就算改变了又能怎么样。
  只是这次,小太子看着那些人,缓缓的伸出了手指,指着那群人里一位年幼的孩子,坚定的说了句“我要他!”
  后来楚清风想起这些事来,只是感叹,原来命运真的半点都由不得人。
  可能是被太子的要求震惊了,又看着那孩子确实年幼,八九岁的模样,罢了,好不容易他的宝贝儿子提了会要求,皇帝就应了。当然其余那些难逃死罪,一一原地诛杀。
  楚清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选择了那个孩子,许是那孩子眼里看淡生死的决绝让他生了怜悯,许是他多年一人,也想找一个人一起作伴,总之这个孩子从那天起,就跟在太子身旁,三月后,太子赐名楚明月。少年头顶浮现出了那三字,常黛翻了个白眼,这都介绍完了才开始出字,这时间性很是不强啊,回去一定要督促造物阁尽快改进!
  太子13岁,楚明月伴读。
  太子14岁,楚明月开始陪武。
  太子16岁,楚明月近身服侍。
  宫里四下传闻不苟言笑的太子自从有了伴之后变得爱笑了,笑起来像星辰一样亮了那些深宫少女的心尖,太子闻言,遣散了太子殿所有宫人,只剩门口两位护卫守门。皇后听闻浅声低笑,皇帝听闻却忧心忡忡,但是太子依旧是那个太子,那孩子为人处世无可挑剔,他也不知道如何处置了。
  太子17岁,皇帝大病不起,三月后命落黄泉,皇后伤心过度,闭宫不出。一月后,太子继位,内政修明,安定外邦,励精图治,天下太平。楚明月朝堂谋划,战场厮杀,功劳甚高,赐为国师之位,礼等皇族。
  皇帝19岁,南疆再乱,国师自请命平定,却独身前去,不费一兵一卒谈和,南疆自认贡臣,以凤鸣国马首是瞻,签订协议永不再战。举国欢腾,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封为南疆使者,每两年赴南疆互议诸事。
  常黛算是摸着点头脑了,那位黎仇,怕就是这位荣耀一时的楚明月楚国师了吧,那凤鸣国这国灭的怕是有点蹊跷了。
  就这么歌舞升平的过了5年,万事如意。
  这期间有些时光常黛就给划过去了,没啥大事,基本都是两人对饮相酌,君臣相亲的事情,常黛也没兴趣看,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应该没错过什么事。
  皇帝24岁,京城突发瘟疫,一夜之间死了三百人,之后一天比一天严重,皇帝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找到办法抑制和医治,第二十三天,京城横尸遍野,哭喊冲天。
  皇帝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宫中,二十三天的时间,他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楚明月从背后走过来,端着一碗清粥,对着皇帝道:“过来吃点东西,看看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别再往外乱跑了,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再染了瘟疫怎么办。”
  皇帝苦笑了一下,坐下来说道:“要是我的百姓都死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楚明月的手不可察觉的抖了一下,差点将碗打在地上,冷了冷声调对皇帝说道:“陛下说的什么话,也没想过他人吗?”楚清风自然知道这个他人指的是谁,接过对面的粥慢慢吃了起来。 
  这一夜,皇帝一夜无眠,忧国忧民,国师彻夜睁眼,忧人忧心。
  第二天,皇帝起床看见了自己的三千白发。
  

  ☆、明月清风

  第七章明月清风
  第二十六天,百姓死亡的速度已经超过了皇帝的想象,他的国家一半人口已经死亡,剩下的一半已经染病,也是在这一天,楚明月为楚清风穿衣服的时候,发现了楚清风身上隐隐约约的红点,他再清楚不过,是瘟疫。
  楚清风继续来回奔波,楚明月却一日不见踪影。终于在晚上,楚清风支撑着回到宫里便倒在了地上。
  昏昏沉沉间,他看到楚明月给他喝下了一碗药,极为腥甜,为了不让楚明月担心,楚清风逼着自己尽数喝下便已昏迷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碗药起了作用,楚清风虽无力动弹但神智却恢复了一丝丝清明,他想叫声明月却无力发声,却听到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叫了一句“少主”,也不知道是不是幻听了,可接连而来的那个声音他绝不会认错,是他朝朝暮暮陪在身边的那个人!
  “宫里的人怎么办?”
  “用同样的方法处理掉!”
  “那,太后?”
  “一样!”顿了一下,还是干脆利落的回答。
  本来楚清风是听不明白的,值到提到他的母后,他突然就明白了处理是什么意思,他想叫,想喊,想起身,想发火想愤怒想质问甚至想流泪,可神智又开始昏迷,他是强行陷入睡眠的。
  那是楚清风一辈子的噩梦,就是他变成凤青的时候,也一刻都不敢重新体验这种感觉,每当出现这种感觉,他总会用残忍的方式让自己清醒,刚开始是用刀,后来怕别的神官看到怀疑,就开始用针,用针扎进指缝,扎着扎着,他就不怎么再犯了。
  楚清风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好了,身上没有红点,手脚都恢复了力气,他慢悠悠坐了起来,旁边一位脸生的侍从立马跑了过来问安,楚清风听出来了,是那日叫少主的那个声音,他淡淡的问道:“楚明月哪?”
  “陛下,国师去接南疆使臣了,南疆研制出来解药了。”
  “救了多少人?”
  “陛下,人,没救得上,外边情况不清楚,但是这皇宫里现在活着的,就只有两人了,其他的,都。。。尸体太多没顾得上清理,等国师回来再决定怎么处理。”
  楚清风当然知道是哪两人,他站起身来走到外殿,侍从紧身跟着。
  “不用了。”楚清风摸着他那把宝剑,是父皇四岁生辰就赠给他的,挂在他卧房的墙上放了三年便开始用来练武了。
  “陛下说什。。。”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剑穿了心。
  “我说不用了,我亲自处理。”说完□□了剑,侍从倒在地上,衣服本身就不合身,衣领又因为用力而散开,楚清风清清楚楚看到了那人左边锁骨下,黑色的月牙标记,他终于相信了,逼着自己相信了,楚明月左边锁骨下也有印记,只是被烫过,颜色淡了,轮廓也不清晰了,同床共枕的时候,他曾满是心疼的摸过这个地方,现在想来,倒是一场笑话。
  楚清风就那么穿着里衣,披着发,赤着脚走去了皇后的凤鸾殿,他的母后就在榻上躺着,静悄悄的,脸上却依然好看,即使这样,也还是凤仪天下的模样。他找了很久,终于在大殿的某个柜子里找到了凤冠,他把他的母后扶坐起来,然后吃力的给她梳带上了凤冠,他本是衣食无忧的人,这些事从来没有自己做过,此刻给太后梳的头发看着扭扭捏捏奇怪极了,他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像他读书前那段在父母膝下承欢的时那般,只是抬起头来的时候,泪已流了满面。
  将太后好好摆放在榻上,楚清风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磕的头破血流。
  走回太子殿的时候,他放了许多把火,从凤鸾殿开始,每一个地方,每一个有尸体的房屋。他就从那火光里走来,入了太子殿。
  里殿里一仗屏风两张床,其实就是个摆设,这是他成为皇帝之前睡了十六年的地方,也是和还没有做国师的楚明月生活了五年的地方。
  楚清风问自己,“你也算七窍玲珑,怎么从未怀疑过他并非良人。”
  楚清风拆去了屏风,将两张床推到一起,然后坐在上边,看着窗外红艳艳的甚是好看,大抵是晚霞的时光了,他就那么坐着看了许久,直到外边变得不再那么敞亮,直到殿内开始昏暗,他轻轻闭上眼,然后又轻轻的睁开,确认眼前没人,然后在自己的床上放了最后一把火,火点燃了床帏,瞬间就撕咬了起来,楚清风坐的正直,一如他的名字,还是往常那个高不可及的天之骄子。
  火吞噬了太子殿,风吹来倒是助长了它的气势,一时间将自己抬的更高,只有风,听到了这位亡国皇帝的最后一句话:“清风多情,明月无心。”
  常黛看着火光里的人,心头不是滋味,他飞升好歹肉体无碍,可这人,却是生生受了灼烧之痛,可是身痛大抵是比不过心痛。
  第二天,离开皇城的第二天,他在一所院子里,是他私自买下来的,位置偏僻完全隔离,里面住着黎彻——他的堂弟,除了他以外的黎月王室最后一支血脉,自生下来就被秘密过继给旁族,这才躲过一劫,而他,仅仅是因为被母亲提前灌了药假死才能活到至今。从他找到黎彻到现在安置在这里秘密生活已经五年了。
  黎仇觉得很不安,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但是他一直很焦虑,到晚上他还没有等到宫里那位部下的密书,于是抛下这里的事情连夜赶回了皇城,马不停蹄,昼夜不息。
  可他回来,看见的便是满目疮痍,一天一夜,本该什么都留不下的,可偏偏老天下来了一场雨,不知道是可怜他还是惩罚他。除去身材过分弱小的,一共1512具尸体,黎仇就那么面无表情的将他们收起来,把皇室秘密的地下兵库改为冰库,放进去了1512具冰棺,然后继续处理国内的事情,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三个月后,皇宫神速般修复了一半,新帝登基,改国号黎月,改名黎仇。登基这天同时颁布了遗诏,死后由黎彻级任皇位,好在黎彻这三个月来表现极为出色,加上朝中大臣几乎全部换血,大家就只当楚明月殚精竭虑多年身体抱恙,也就默然接受了。
  登基当日晚上,楚明月跪在新立的祠堂里,这里躺着黎月王族38位被先楚皇绞杀的魂魄,他闭着眼睛,只有在这里他才能不去想旁的人,旁的事,心无旁骛的对着那38位牌位心疼自己这些年的蹉跎岁月,可是他不知道,扒开他那一亩三分地的心田,里面放着的,全是他与楚清风的风花雪月。
  他明明已经想好了的,下定决心想好了,就留下他一个人,不让他知道,就算他知道了,就囚着他,只让他活着就好了,活着也好啊。昔日指尖,今日心头,楚清风对他而言,是蚀骨的毒,也是医心的药。
  登基第二日,黎仇就把所有事情与权力一并交给黎彻,自己屏退所有宫人,一个人待着,每日晨起就在冰库一具一具辨认尸体,然后第二天再重新从头辨认一次,连着七天,一无所获。
  黎彻是在给他送饭的时候偷偷看到的,他的这位堂哥,虽然陌生了十几年,但是可能血浓于水,他对他是亲近的,因此也上了心。黎仇也不避讳,就继续在他眼皮子底下重复着,黎彻知道他在找谁,那应该是他在他乡异国唯一一个给予他温暖和信任的人,也就是凭着那份信任,他才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
  他问黎仇,万一,你找的人不在那1512具尸体里怎么办?他要是逃走了,藏起来了,怎么办?
  那个人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告诉他:“不会,他一定在这里。”他知道的,楚清风骨子里是个和他父亲一样的,言出必行,他说他会陪着他的百姓死,就绝不会让他的百姓孤零零地走入黄泉。
  黎彻终于看不下去他这么徒劳无功地作践自己,他告诉黎仇,黎月王族的血是可以相互感应的,只要那人身上有跟黎仇身上同一个部位的血液,彼此的血液对两具身体都是有感应的。他其实就是想给他个希望,让他不至于在周而复始的时光里行尸走肉,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楚清风根本不是黎月族人。
  可他不知道,就是这一句话,让楚明月死了的心又开始活了过来,楚清风身上是有王族血的——他的心头血,是他亲自喂下去的,只想要那人活着。
  黎彻没料到他给黎仇的抚慰剂却成了黎仇的催命符可是他是阻止不了的,他只能嘱咐那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几句话,心头血只能每十二个时辰用一次,必须新鲜,必须干净。也许是怕认错了,验漏了,也许是怕还没有找到他就先死了,黎仇开始护着他那条半死不活的命了,他有在好好吃饭,虽然味同嚼蜡,他也有在好好喝药,即使无力回天。
  黎仇索性搬进了冰库,每日对着那些尸体,吃饭,睡觉,睁着眼看,熬着每一次的12个时辰。黎彻既担心烦扰到他让他将自己封锁起来,不管他又怕他哪天死在地下都没人可知,就每两天派近侍偷偷去一次,留下点易保存的食物和助于维持心力愈合伤口的药物,还有,把已经验完确认不是的尸体搬到另一间冰室以防和没验过的搞混,他在想,万一找不到那个的话,那就重新再验一遍。
  楚明月就这么不人不鬼的过了1510天。刻时轴画到这里就停了,常黛也知道自己追查的事情已经清清楚楚摆在这里了,他长谈了一口气,战场厮杀的将军没有体验这些深深浅浅的爱恨情仇,突然不知道该对此作何评价。
  怪不了楚清风,父债如何子偿,也怪不了楚明月,天潢贵胄,却俯首陈臣,沦为阴险小人。
  他推开小门又走下了长长的石梯,每一步,都比原来深沉。黎仇就那么躺在那里,常黛看到他身上活人的气息一寸一寸降下去,不知道还能不能撑的过三天。他在想,如果不关家仇国恨,不关法理道义,有一个人肯为他做到这个程度,他一定。。。一定怎样,他琢磨了一下自己,没财没义,左不过一副好看的皮囊,那就只能,以身相许了。
  常黛违规了,他走过去轻轻拍醒了黎仇,大概是将死之人什么也不怕了,他看着常黛,就只是诧异了一下便恢复如常了,甚至,笑了一下,他抬起头来对着常黛问道:“是阎王来寻我了吗?”
  常黛没有回他,他违规现形叫醒黎仇,只是因为他透过黎仇的样子,看到了东樾,花神死的时候他也曾这么衣不解带、废寝忘食吗?
  黎仇没有听到回答就接着说:“能不能,再等等我,还有八个时辰,八个时辰后我就跟你走,随便你处置?”
  “他不在那里。”常黛回头看了看那两具棺木,“也不在我这里。”干脆坐实了阎王的身份。
  那人的眼里突然就有了光芒,常黛躲过眼去不再看。他就可怜兮兮的抓了一下常黛的衣角,像个讨糖的孩子一样问道:“他好吗?”
  常黛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凤青活的到底好不好他不知道,但是对这个人来说,他能活着,就是最好的。
  凤青大抵从来不知道,这个人,在那举步维艰的两难里,也曾想过独善其身。
  黎仇看到了,像得了一个承诺,心满意足,他老老实实躺好,两个手放在腹上,就那么慢慢闭上了那双眼睛。黄泉碧落,自食恶果。
  一代帝王就这么让死在这里,常黛于心不忍,多年不见的同情心突然也有了几分,罢了罢了,神仙嘛,慈悲为怀。于是将黎仇抱起来,后来又觉得不妥,于是换了个姿势,背了起来,一步一步尘出了尘库尘端端正正摆放在榻上,就躺在那副字的下面。
  外边已经是尘了,尘亮尘弯的,纤尘不尘的挂尘尘尘黛把正对着黎仇的那扇窗子打了开来,微风习习,吹入殿内,晃动了帏上的流苏。
  黎仇,你要的清风明月,都在这里了。
  常黛没有再回头,他该回去复命了,然后点些兵将下来把那些尸体处理了。常黛走了,他没看到,风吹起黎仇的袖口,那里清清楚楚地系着的,是一簇银丝。
  

  ☆、排忧解难

  第八章排忧解难
  常黛回来了,第一件差事其实完成的很简单,他坐着看了一出戏就结束了,只是心里侥幸不起来,一来便先去了规方殿还榜。
  办完事出门的时常黛候眼尖瞅到了记事盘上的一个名字——风神,名字后边没有圆形标记,应该是还在执行。没有签自己原名,应该不是那个风神,毕竟已经是前风神了,再说他也不用自己给自己布置任务。常黛犹豫了一下就忽视它出门去了,他需要补觉,眼睛酸酸的。
  常黛一路走得慢倒是碰到不少同僚,突然瞥到一个显眼的背影,天庭里唯一一个一身嫩粉连发带发冠都是粉色的男神官,常黛摇摇头,你说同样是风神,品味怎么就差!不对不对,这风神在这里,那谁去出差了?
  常黛与风神不熟,脸一厚就跟上去拍了一下风神的肩:“风神晚上好啊!”
  风神转过身来看着他一脸茫然。
  常黛倒是被惊着了,这脸,有点丑!也不是丑,只是背影好看衣服飘逸常黛理所当然把他化成美男类型,所以心理落差稍微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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