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_z-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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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不得，不忍心。
　　翌日，两人吃了早饭后，孟章开车送陵光去上课，送到校门口后才去公司上班。
　　他在玄天的拍卖行里已经工作了十几年，最开始只做古画古董的真假鉴定，大概玄天觉得他能力不错想让他管理整个拍卖行，不过他决绝了，来这里工作不是他的本意。一方面接近玄冥，随时可以知道他的状况，另一方面，陵光坚持要上学，他白天也闲着，找点事做打发时间罢了。
　　只做真假鉴定对他而言非常轻松，而且拍卖行也不是每天会有顾客拿着东西来卖，他自然也不需要去鉴定。
　　刚到办公室坐下，就有助手进来给他送茶。
　　“孟首席，这是昨天下午送过来的图册。”
　　“放着吧。”
　　孟章从他手里接过图册翻开看了几眼，这些都是从那些需要把手头的古董古画拿出来变卖的人手里拿到的，公司需要根据这些图片来做最初步的鉴定，鉴定通过的东西会通知卖家带着东西来公司做进一步的鉴定，之后才会给出估价。
　　当然也有直接带着东西就来他们公司的，会由门市部的那些鉴定师对这些东西进行鉴定估价，不过一般这种情况，东西的价值都不会太高。
　　也有例外的，就比如他当年刚来人界身无分文的时候，他卖给公司的那只瓷碗就比较值钱。
　　画册里大多都是些瓷瓶或者摆件，他拿着记号笔，在一看就是假货的照片上打上淘汰的记号，一些看起来还算有些价值的东西上标上着重的记号。
　　喝着茶翻着画册，等把所有的照片都翻完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双白手套起身出了办公室。
　　他偶尔闲的时候也会去门市，看看那些鉴定师都收了些什么东西进来。
　　对于凡人的历史，他实在是毫无兴趣，可是十几年工作下来，他随意的听听都差不多把凡人的历史给听了个遍。现在再给他一个古董，他不仅能说出年份，连哪个朝代什么工艺用的什么材质都能说得清清楚楚。
　　门市大厅里来来往往人很多，大厅的一侧是鉴定室，里面隔成了很多的房间，每个来这里的顾客都要先取号，排到号后才能进入相应的鉴定室去鉴定古董。
　　他走去专门给他的鉴定室，在旁边的按钮上按了一下，表示他在，排号的系统就会给他这个房间安排顾客。
　　一上午下来看了三四个花瓶，花花绿绿的都是出自某个品味独特的皇帝年间，完整度好，保养不错的一般也能给出个不错的价格。他估价完会给对方一张盖章的鉴定书，上面会写着估价，顾客拿着估价单可以选择直接卖给公司，或者委托公司帮他拍卖，当然公司会从中收取手续费。
　　看看时间，还有半小时就下班了，他想了一下，发信息给陵光，中午想和他一起吃饭。
　　“儿砸，中午和我一起吃饭吗？”
　　他拿着手机等着，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后陵光还没回复他，可能在上课没看见，他正准备再发一条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又有一个人进了他的鉴定室。
　　“大师，您好。”
　　进来的是一个矮瘦的中年男子，贼眉鼠眼的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善茬，手里抱着一个大盒子，走到鉴定台前把盒子放下。
　　“你要鉴定什么？”
　　孟章略皱眉头，这人身上的气息让他不舒服。
　　“我要鉴定这个，这可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传家宝！”男人说着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鎏金香囊。
　　只看一眼孟章就立刻皱紧了眉头，那鎏金香囊山有一丝非常浅淡的黑气，是冥界的气息。
　　“你说这东西是哪来的？”孟章没有立刻接过来，冷着脸问他。
　　“我，我家祖上传来的啊。”男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有些慌张。
　　“你撒谎，这东西明明刚出土不久。”孟章其实并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刚出土，只是想试探一下。
　　“哎，这，没，怎么可能呢，这东西放我家都，都好几百年了。”
　　“那为什么这香囊的纹路里还粘着土呢？”
　　“什，什么？！”男人立刻慌张的把香囊接过去上下翻转的仔细看了起来，时不时用袖口去擦拭。
　　孟章此刻已经非常肯定了心中的猜测，这枚香囊果然是刚出土不久，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表示两千年前暂时的修补已经开始失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冥王：一觉睡醒突然变成了有钱人……
关于拍卖行的那些流程啥的都是我乱编的，看看就好……

　　☆、陵光出国

　　“你只要跟我说实话我就不报警。”
　　“你！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我不在你这里鉴定了，哼。”听到报警两个字，男人瞬间就炸了，把鎏金香囊放会盒子里就打算跑路。
　　“你觉得你能走得出这个大厅吗？”
　　男人身后，孟章悠悠的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管我这东西哪来的，又不是在你家抢的，碍着你什么事了！”
　　“告诉我具体的方位地址，你就可以走了。”孟章背靠着椅背，双手交叉在身前，慢悠悠的说。
　　男人眼睛瞄了一眼外面，刚才没看到，此刻仔细看去发现大厅四周全是安保，那些人看起来都非常壮实，要是硬刚的话大概真的走不出去了，男人转过头看了孟章一眼，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过了一会儿问“你真的会放我走？”
　　“只要你说实话，不过”孟章抬抬下巴，“你这盒子里的东西暂时就不要拿出来卖了，不论你拿到哪一家最终都只有一个结果。”
　　而那个结果是什么，不用孟章说男人已经清楚了。
　　被孟章震慑到，男人的心里防线一点点的崩溃，最终他挫败的跟孟章说了一个地址，说自己是路过那里不小心发现的，也没多拿，就挖了一个鎏金香囊而已。
　　他挖了多少宝贝孟章一点兴趣也没有，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男人紧张的抱紧了手里的盒子，快速的走了出去。
　　孟章坐在鉴定室里陷入了沉思，最终被一声铃声打断思路。拿起手机看看，原来是陵光终于给他回复了。
　　“刚下课，等你过来。”
　　满是阴霾的心突然就明朗了，他勾唇笑笑，回复道“十分钟后到。”
　　回到办公室拿上西装外套，他开车到了首都美院的门口，刚停好车打开车门就听到一阵惊呼声。
　　他走下车转头看去，只见陵光此刻正站在美院大门口，一如既往的白衬衫配休闲裤，因为腿太长，每次买的裤子都给他稍微短了一些，孟章干脆就把他的裤脚给往上卷一圈当做九分裤穿。
　　陵光的周围围着一圈的女生，一个个脸颊绯红的看着他，刚才那一阵惊呼声估计就是她们发出来的。
　　孟章疾步往他那里走去，站在那些女生的后面对陵光一笑，“陵光，过来。”
　　陵光刚才被这些女生围着有些头晕，一个个的不但挡着他的路还语速惊人的和他说话，他根本就没听清她们在说什么，只是回了一句“不好意思姐姐们，我等人。”她们就立刻尖叫了起来。
　　听到孟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陵光就像看到了救星，急急忙忙的往这边挪过来，过程中还要注意着不能碰到那些女孩子。
　　“哇~~~~~”
　　那些女生回头看到孟章的时候又是一声惊呼，立刻连孟章也被围了起来。
　　“好帅，好帅啊啊”
　　“小哥哥你好，请问你也是美院的学生吗？”
　　……
　　一群女生围着他们两人又开始语速惊人的说了起来。
　　孟章比陵光更擅长应付一些，把陵光拉到身边，在他耳边说“这些是美院的学生吗？”
　　陵光费劲的仔细听了孟章的话，摇了摇头，这些人是他站在门口时候从他面前经过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围了过来。
　　“哇~~~~~好有爱啊，他们好亲密啊~~~~~”
　　又是一阵的尖叫。
　　孟章勾了勾唇，笑着打了个安静的手势，对这群女生说“谢谢你们这么喜欢我儿子，不过他刚下课还没吃饭，让我们先去吃饭好吗？”
　　那些女生似乎变得听话了，没有再往他们身边挤，孟章顺势搂着陵光的肩膀从空隙中走了出去，打开车门扬长而去。
　　等他们走后，这些女生似乎刚反应过来，突然又爆发出了一阵尖叫，“哇~~~~他们竟然是父子~~~不敢相信~~~~”
　　“好帅好漂亮啊，比那些小鲜肉帅多了，一点都不娘~~”
　　车里孟章第三次转头看副驾驶座上板着脸的陵光，笑出了声。
　　“笑什么？”
　　“咳，这都第几次了，之前不是说好了在画室等我的吗？”
　　陵光有些郁结，无奈的说“还以为在这里呆久了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下次实在没办法赶走的话，就用一点点迷惑术，效果很好哦。”
　　陵光一听，心情好了一些，“不是你说不能把神力浪费在小事上的吗？”
　　“这怎么能是小事呢，让我儿子感到困扰的事就是大事。”
　　“又来了……”陵光带着几分笑意摇了摇头，想起上午班主任说的那些话，他转头看了孟章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可能要去一趟R国。”
　　“嗯？去那做什么？”孟章有些意外，自从这次来到人界他们还没出过境呢。
　　“去那边采风，班里组织的，我也想去看看。”
　　“行吧，偶尔出去转转也不错，什么时候出发，我订机票。”孟章看着前方的指示灯，左转把车开到购物中心的地上停车库。
　　“班里会统一订的。”
　　“也好，等定下来之后再告诉我，我买和你同一班的航班。”熟练地在停车位上停好车，熄火解开安全带，孟章转头看他。
　　“孟章，”陵光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不能带家属去的。”
　　“你要一个人去R国？那怎么行。”
　　孟章会这么轻易的答应是因为他以为他们两个是要一起去的。
　　“不是我一个人，还有班里很多的同学和班主任一起。”陵光看着他，眼里带着几分期待。
　　看着他的眼神，知道他是真的特别想去的，反对的话到了嘴边就说不出口了，沉默了一会儿，孟章说“要去几天？”
　　“大概5天。”
　　“路上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知道吗？万一出了什么事解决不了必须要和我联系，我会第一时间去你那里的。”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脑袋，孟章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会的，”陵光最嘴角微微上扬，“不要在小事上浪费神力。”
　　“都说了和你有关的事都不是小事。”
　　三天后，整理好行李，陵光坐上了去往国际机场的大巴。
　　大概是预料到会有大批的家长过来“护送”，班主任明令禁止不允许带家属，连去机场都是统一安排的。
　　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后他们一行二十个人终于抵达了机场，只是班主任还是低估了那些家长的能力，刚走到机场门口就看到黑压压一片的男男女女，一个个脚边都放着至少一个行李箱，此刻双眼发亮的定着他们这些人。
　　“哎，妈，不是让你别过来吗？”
　　“老爸，我在这里！”
　　……
　　队伍里一个个的要么兴奋要么埋怨都往那群人走去。
　　陵光看了他们一眼，淡定的走到班主任边上站定，他一早就和孟章说好了，不需要他接送，所以孟章并没有过来。
　　小半个小时后家长们把各种注意事项都交代完毕，东西都交接完毕之后才各自恋恋不舍的离开。
　　本来轻装出发的他们顿时就多了不止一倍的行李，一圈看下来只有陵光最轻松，只是背了个双肩背。
　　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小时，他们要在机场里走完各种手续，最终在候机大厅坐下来等待。
　　看着大厅外那一片空旷的平地，陵光出了神。
　　除了两千年前那次看守守护大阵，他还是第一次要离开孟章这么久。
　　孟章对他看护的格外细致，什么事都面面俱到，就算对待亲儿子也不过如此了。这才刚出来两个多小时，却好像过去了很久，他竟然就开始想他了。
　　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从背包里拿出一本美术杂志翻看。
　　过了许久等他回神的时候发现，手中的杂志依然停留了第一页。
　　大厅内的广播响起，他们要登机了。
　　把杂志放回背包里，起身跟随大部队一起往安检口去。
　　“陵光，往后看。”走到一半，突然脑海里响起了孟章的声音，陵光惊讶的转过头去，就看到孟章正快步的往这边赶过来。
　　“孟章…”他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从远处一点点像他走来。
　　“还好赶上了。”孟章虽然没有喘气，可是从有些凌乱的头发上看出他是一路跑过来的。
　　陵光眼神不停的闪烁，嘴上却淡淡的说，“你怎么来了？我和你说过的，不用送。”
　　孟章勾唇轻笑，转头看向站在一堆年轻人里有些突兀的中年男子，走过去微笑着说，“您好老师，我是陵光的爸爸，这次是他第一次出国，希望您多关照。”
　　“哦，你是陵光爸爸啊，看起来真年轻啊，”班主任扶了扶黑色的镜框，“放心吧，这些小崽子都是家长的心头肉，一定一根毫毛不少的给你们带回来。”
　　“谢谢您了。”
　　孟章看了一眼安检口，时间不多了，他转回身走到陵光的身前，用手指蹭了蹭他光滑的脸颊，抬手抱住他，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照顾好自己，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不然我不保证会不会忍不住去找你。”
　　“好。”
　　抬手搂着他的后背，陵光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呼吸间全是孟章的气息，原本躁动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上了飞机坐到相应的座位上，一队人的位置基本都连在一起。陵光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的身旁坐了另外一位同学。
　　“陵光，你和你爸爸的关系真好啊，这么大了还会抱抱亲亲，你小时候是不是在国外长大的啊？”
　　陵光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个同学名叫张书剑，性格外向比较热心，在班里人缘很好。
　　摇摇头，陵光回答他说，“他的性格就是这样。”
　　“你爸看起来很不一样，长得那么帅还那么年轻，我们其他人的爸爸都被他比到地心底下去了。”张书剑笑着说，“不过你们虽然都很帅，但是长得不太一样，你长相随你妈妈吧？”
　　陵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带着几分笑意说“我长得确实和他不一样。”
　　“对吧，看你的长相就知道你妈妈一定很漂亮，啧，你可真是人生赢家啊，爸爸帅妈妈美，你还遗传了所以的优良基因，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他目前还没有妻子。”
　　“啊？”张书剑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下才想通，原来陵光的爸妈已经离婚了啊，他的笑容顿时僵住，有些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啊陵光，提起你的伤心事了，不说这话题了，我们聊点别的。”
　　不知道他脑补了些什么，陵光没有在意，听着他在耳边说起R国的一些风俗和特色，他看着窗外的天空和白云，这一切看起来如此熟悉，他总有一天会从这里飞回到更高的天空中去。
　　

　　☆、初露端倪

　　前脚陵光上飞机，后脚孟章就启程去了西北。
　　那天那个拿鎏金香囊来鉴定的男子说他是在陵山市东部一个叫龙岙镇的地方找到的这枚香囊。
　　当地民风淳朴，因为地处偏远而没有过多的开发，现如今家家户户都还以种粮食和蔬菜过活。他早几年赌博欠下巨债，去那里躲债呆了两年，自从被他挖到这枚香囊后他就起了卖钱的心思，可那里没几乎有钱人家，卖也卖不了几个钱，这才回到首都。
　　此去路途遥远，他不打算自己开车，此刻他正出租车去往高铁站，拿出一张名片拨通上面的电话。
　　“您好，彼岸。”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男声。
　　“是我。”
　　“青帝？出什么事了？”电话那头季清渊立刻就分辨出了孟章的声音，有些疑惑的问。
　　“西北那边发现了一丝气息，我现在已经动身出发，我稍后会把地址发给你，我们在那边回合。”
　　“好的。”
　　两人简短的几句话把该说的事情说完后就各自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孟章看向车窗外的天空，想着陵光此刻应该在飞往R国的路上了吧。
　　经过三个小时的空中飞行，陵光一行人终于下了飞机，在机场门口坐上预约好的大巴前往将要入住的酒店。
　　R国的这个市特别有当地的特色，不管从自然风貌到建筑，交通工具，甚至于人们的穿着上都能感受到浓重的当地风俗。
　　他们定的是当地很有名的一个温泉酒店，有别于那些高楼大厦装修豪华的酒店，这家酒店的房子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据说是个家族企业。
　　张书剑在飞机上已经把这个酒店的各种细节都和陵光科普过了，直把它夸得有多值得一去，等到他们下车站在那酒店门口的时候，陵光大致的打量了一下，这不就是个普通的古代宅子么，只是这里明显扩建过，面积不小，依山而建，从大门口就能看到里面的一些建筑，游廊小亭，以及那随机分布的一个个小池子，应该就是温泉池了吧。
　　在前台登记好他们就拿着各自的房卡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去房间所在的地方。
　　毕竟是个酒店，就算再仿古也会有很多现代化的设备存在，就比如那房门看起来仿造的古代的纸推门，其实质地非常坚固。
　　他们这次来到这里就是想在不同的环境下激发一些不同的创作灵感。为了给各自留有空间，他们这次是一个人一个房间，但是房号是连在一起的，方便一起活动。
　　进了房间，把背包拿下来放在榻榻米上，走到飘窗前坐下，打开手机锁屏，给孟章发送了一条短信报平安。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过来。
　　“好，记得跟着大部队行走，别落单了。”
　　“好。”
　　把手机放在一边，转头看看窗外的景色，这里的环境让他仿佛置身于两千年前，熟悉的亭台楼阁让他格外舒适。
　　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孟章转头问坐在后座另一侧的季清渊，“怎么样？冥王那边联系得上吗？”
　　季清渊缓缓收功，摇了摇头，“这些年他的力量虽然恢复不少，但毕竟是那种状态，想要在外界和他取得联系几乎不可能。”
　　“只能先去看看情况了。”
　　“来人界的这几年我都在关注着这件事，如果说情况特别严重的话我不可能不知道。”季清渊推了推无框眼镜说。
　　“那个香囊上的气息很浅淡，轻易无法发现，你本就是半路出家，就算没发现也很正常。”孟章淡淡的说。
　　季清渊转头看了他一眼，“青帝，其他事我不敢说，但是对于冥界的气息就算非常浅淡我也能第一时间分辨出来，”顿了一下，他幽幽地说，“毕竟没有哪个凡人能和邪气共处几千年。”
　　他说的话没错，孟章心里很清楚，可想到就是因为这个人导致陵光又一次沉睡，他就无法平和地与他正常交流，总是忍不住想讽刺他一句。
　　到达龙岙镇，他们轻易的就找到了那个人说的位置。
　　这个小镇实在太小了，几乎所有的房子都在山脚下，房子前面是一大片的水田种植水稻，而山上则是被开垦起来种植蔬菜和水果，而那个人挖出香囊的地方就是在这群山的背面。
　　走到那附近，两人立刻就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邪气泄露，孟章双眼微微眯起，双眸青芒闪现，立刻将山体内部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这座山下竟是个古代大墓，而黑洞刚好在大墓的正下方，本来因为大墓的密闭性，邪气并没有泄露到地面上，可是却被那些盗墓贼给挖了个盗洞进去。孟章想着他们应该不止一个人，有人下了墓去偷古董然后运上来给上面的人，可是因为大墓里蔓延着邪气，那人感觉到了不对就撤了，而且回去的时候还特别慌张掉落了一些东西，所以才会被别人捡到鎏金香囊。
　　之所以这么猜测，是因为那个盗洞位置打得很好，从那里进去刚好到陪葬品的墓室，可是里面现在还好好的放着满满的陪葬品。
　　“怎么样，行么？”孟章眨眨眼，双眸恢复到平时的样子，转头问季清渊。
　　此刻季清渊也已经把这里的情况看清楚了，点头道，“我修补冥界那边的，你修复人界这边的。”
　　说着他抬起手，手心里慢慢出现了一团黑色雾气，孟章看了一眼，脑子里突然想起之前陵光对他说的话，带着一丝揶揄道“这么快就将冥界的力量运用得这么纯熟，看来天界失去你还真挺可惜的。”
　　季清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声音微冷道“大概是因为我这人天生就属于冥界吧。”
　　挑了挑眉，孟章不再多言，同样开始运行神力。这种黑洞他一个人本也可以处理，只是他只能暂时修补人界的壁垒，而冥界的壁垒如果不能同时得到修补的话，那可能没过多久，这里又会出现黑洞。
　　不得不承认，季清渊真的是个人才，从地狱出来后短短一千多年他竟可以将一身的修为重置，仙道和魔道一直都是对立的，修仙的人往往是修不成魔的，反过来也成立，而这个人如论修仙还是修魔竟都有如此天赋。
　　修复冥界的壁垒虽略有吃力，可他竟也完成的不错。等完成修补收功后，孟章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