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_z-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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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先生你也回家看看吧，恐怕也免不了被土匪搜刮了个干净。”
　　孟章点了点头感谢村民的善意提醒，等围着的村民散开后才往住处走去，一路上只要有村民看到他就会跑过来对他一阵感谢后才跑回去继续收拾。
　　“到处都乱糟糟的。”陵光转头看看四周，早上还宁静平和的村子，现在到处都是破了的篓子，桌凳，还有各种生活用品随地扔得到处都是。
　　“也不知道我藏在床底下的那几坛酒有没有被拿走。”孟章感叹了一下，等走到院门口的时候他已经彻底不抱希望了，大概是他的屋子相对来说新一些好一些就成了那群土匪的大本营，到处都是吃喝留下的残渣，鸡毛鸭毛遍地，各种肉骨头，烂菜叶子，到处都是，酒坛子什么都横七竖八的躺在院子一角，这是完全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哎，我都舍不得喝呢，”孟章转头向找陵光要点安慰，可惜陵光根本没理他，为了找点存在感，于是他又说“本来晚上我打算尝试做道新研究出来的甜品，牛奶南瓜羹，我连牛奶都去找李大婶换了，现在恐怕是什么都没了。”
　　说着孟章一边叹气一边偷看陵光的反应，果然听到这话后，原本不苟言笑的小脸上皱了起来，还悄悄咽了咽口水。
　　这小馋猫，孟章心下笑骂一句。甩手一道劲风把地上的残渣扫到一边，慢慢走了进去。屋子里更是面目全非了，不用说陵光；孟章也看不下去，关上门用法术把屋子里的摆放恢复如初。此刻天色也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两人等到完全天黑后就直接上了屋顶晒月光了。
　　在陵光还是小婴儿的时候他无法把腿盘起来，所以打坐的时候就是只是曲着腿，让两只肉肉的脚丫子脚底贴着脚底，看来有趣极了，每次看到他这个状态打坐，孟章总能目不转睛的看好久。他总是一边看着他一边回想万年前赤帝的样子，这样一对比，觉得更加有趣了。现在陵光已经长大了一些，站着已经比他的膝盖高了。小小的一只安静的坐着打坐，就是赤帝的缩小版，有时候孟章会恍惚觉得小陵光就像个闪闪发光的宝石，让他忍不住把他收起来藏进自己的宫殿里去。
　　两个人一大一小的坐在房顶上，却没有进入打坐的状态，看着村子里处在黑暗中还在微弱的烛光下忙忙碌碌的村民，三三两两的汉子一起处理重活，女人们带着孩子屋子屋外进进出出的清洗收拾院子，虽然遭此大劫，但是村民们的脸上都没有丝毫的衰败之色，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笑声。
　　陵光看了半宿，总觉得明早天亮的时候村子就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他第一次这么明显的感觉到神和凡人的区别。
　　“凡人重建家园只需要一晚，而神却需要万年。”陵光奶声奶气的轻声说。等了半天没有听到旁边的人吱声，陵光抬头往旁边看去，却不想孟章此刻已经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打坐还是打盹，陵光抿了抿唇有点生气，却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
　　等到陵光转回头去的时候，孟章偷偷睁开一只眼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偷偷勾了勾嘴角，突然伸手一把将他提起放到自己的腿上，还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啵地一声亲了一大口。
　　“你！”陵光被他打个措手不及，被亲完了才反应过来，挣扎着想从他腿上下来。
　　“哈哈哈，乖宝宝不要动。”孟章凭着体型上的优势把陵光固定在双臂之间让他无法挣脱出去。
　　“你！放我下去。”陵□□得小脸都憋红了，这会儿连上神的威仪都顾不上了，连一双小脚丫都用上，手脚并用的乱踢。
　　“乖，别怕，天塌了不还有我顶着吗？”孟章满含笑意的说，似乎看到陵光这个样子他就会非常的开心，“不需要担心，你只要好好的长大就可以了。”
　　自以为把情绪隐藏得很好的陵光顿了顿，看着孟章又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我知道你破壳不久还无法恢复记忆，要面对这么大的事情一定很焦虑，可这不是有我在吗？再怎么说我也是四圣之首，你们都出事了我都没事呢。”看着陵光被他顺毛了的样子又忍不住手痒偷偷摸了摸他的头发，他的发原本是赤色的，现在为了方便做了伪装变成黑色，不过也格外的适合他，头发细软顺滑跟他的冷若冰霜的性子倒是完全不同呢。
　　“我没有在担心。”心事被戳破，陵光心里有点懊恼又一点暖。想把情绪藏起来让他永远都看不出来，可是他真的看不出来的时候，又有点难受，他到底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好，你没担心，你只是晚上没有吃到想吃的甜点心情不佳罢了。”看他没发现，孟章把他的头发绕在自己的手指上打着圈玩。
　　“我没有，我是神。”这么贪吃的人怎么可能是他。不过突然被孟章提起这茬，陵光又想到了晚上没有吃到的牛奶南瓜羹，矜持道“村子还在重建，我们过几天再道别吧……来的路上，我看到李大婶家的牛了。”说完陵光立刻皱了皱眉，这还是说得太明白了。
　　“哦~~那巧了，我正打算过两天再去问李大婶换点牛奶回来，正好路上带着给你喝的。”孟章一脸笑意的说着，看着陵光在听到他的前半句话的时候双眼发亮，又在听到后半句话的时候一瞬间暗沉了下去。
　　“……哦。”
　　孟章笑出了声，双手掐着他的腋窝把他整个提在自己面前，小陵光双手双脚自然垂落，头微微低下，一副失落之极的模样。“怎么了？不喜欢喝牛奶吗？不喜欢的话我就不换了。”
　　“没有不喜欢。”陵光赶紧抬头回答他，就怕他突然就改变了主意。看到他脸上揶揄的笑意后又像被看穿似的低下头玩起了手指。
　　孟章想了想，把他翻转过来再向上提起，在陵光短暂的惊呼中，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崽儿啊，喜欢什么呢就要表达出来，你现在只是个小幼崽罢了，不需要把自己装得很成熟的样子。我在你这个年纪还什么都不懂呢，曾今的你也没有现在的你做的好哦，所以你可以稍微放松一点，起码在我面前放松一些，不需要把我当成外人。虽说我们不是同族，可也同是虚空中诞生的，就算不能像兄弟一样亲密，也能像朋友一样交心吧？”
　　陵光没有说话，不过孟章感觉到他抱着自己头的双手紧了紧，于是再接再厉道“你总说自己是神，可是作为神你连自己想要什么喜欢什么都不敢说出口的话，那岂不是比那些凡人还不如了吗？大宝那个傻孩子还知道天天嚷嚷的让李大婶给他买着买那呢。”
　　“神不该有过多的欲望……”陵光小声的反驳道。
　　“我可从来没跟你说过这种话，这都你自己认为的罢了。”孟章站起了身，夜晚的微风拂过脸颊带着一丝凉意。“你看人界如此宽广，以凡人的能力他们终其一生都无法走遍所有的角落，大多只能固定在方寸之地繁衍生息，他们羸弱却也懂得去追求和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像李家村的那些村民，他们热爱这片土地，爱自己的家园，所以才拼尽全力的去保护它。”
　　陵光听着孟章说的话出神，沉默了几息后，又听孟章说“生而为神，又是守护四方的上神，我们受天道的眷顾却也背负支撑天界的责任，可我们并非为此而活啊。”
　　我们并非为此而活……
　　就像水滴滴落在湖面上泛起了涟漪，陵光的心里此刻也因为这句话荡漾出了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谁说神不会有欲望，只是因为我们很容易得到而变得无趣罢了。可就算如此，我们依然还是有想要的东西的。像你喜欢梧桐木，就在自己宫殿的后面种了整片梧桐林，而我也收藏了一宫殿的宝贝。这会影响到我们的责任吗？并不会啊，对不对？”
　　一直等不到陵光的回答，孟章带着他跳下屋顶回到屋内休息，早几年前他觉得夜晚有几个时辰像凡人一般躺着闭目养神，感受人界时光的流逝，不然很容易忘记过去了多久时间。
　　把陵光提下来放在他的小床上，让他躺好给他盖上被子，孟章转身去自己那边，就听身后陵光说“过两天可以做牛奶南瓜羹吗？我想吃。”
　　听到这句乖巧无比的询问，孟章差点老泪纵横，晚上那么多道理没白讲啊。他走回去坐到小床边，这次不带揶揄的笑说“可以，其他还有什么想吃的？”
　　陵光的双手抓着被子的边沿，此刻乖巧无比，想了一会儿说“只要你做的都可以。”
　　“好，那我就看心情做咯。乖乖睡吧。”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他起身去吹蜡烛。又听身后陵光奶声奶气的说了一句“孟章，如果你不是青龙，一定是这三界最洒脱自由的存在。”　
　　黑暗里就听他低沉的笑了一声，轻声说“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父亲和老同事的心情让青龙大爷极度矛盾，一方面想把陵光教育好，一方面又忍不住用各种办法气他玩233333

　　☆、离别

　　第二天一早，等他们起床外院外一看，果然村子里昨天那飓风过境的样子已经荡然无存，只除了基础被土匪打砸得破损严重的屋子，其他地方已经恢复原样了。给陵光简单做了一顿早饭吃了以后，孟章牵着他带着从山上采摘的野果去李大婶家跟她交换牛奶。一路走过来，村民们平时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一点也没有被昨天的土匪袭村影响到。远远看到几个村里的壮一点的青年扛着斧头去了山里，想必是为修建屋子去砍树了。
　　走到李大婶家，刚想敲门就看到李大婶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米筛，看到孟章在院外立刻笑着迎了过来。
　　“啊呀，孟先生啊，你怎么一大早过来了？”
　　“哦，这不昨天跟您要的牛奶是打算给孩子做甜点的，发生了那些事也没了，所以今天过来再讨要一些，这些是我在山里摘的野果，大婶你爱吃就给你拿了一些过来。”
　　“哎哟，就一点牛奶而已，小陵光想喝你随时过来拿，还拿这么多水果过来干什么。”说着，李大婶接过一篮子野果招呼他们进屋，从野果里挑了一个出来洗干净递给陵光。
　　“谢谢大娘。”陵光坐在孟章的身边，接过她递过来的野果双手捧着没有马上吃。
　　“小陵光还是这么乖巧懂事，孟先生你教得真好。”李大婶看陵光的眼神满满的母爱，越看越喜欢，直巴不得让他变成自己的孩子。
　　“这孩子早慧，从小就这样，”孟章也跟着笑了笑，转头看了看四周道“从昨天就没见到大宝了，他没出什么事吧？”
　　“哎哟，那皮猴子能出什么事啊，只是昨天李大爷重伤又无法移动，大家伙的凑着钱让那傻小子去隔壁村请郎中去了，等把郎中送回去天色已经很晚了，本来他想去找先生道谢的，我看这天色想是先生也休息了就没让他去，今一大早被我男人叫去帮忙干活了。”
　　“那就好，”孟章点点头，故作迟疑了一下道“其实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我打算带着陵光离开这里了。”
　　“啥？先生要走？去哪啊？因为昨天土匪的事情吗？放心吧，土匪都被官兵抓走了，他们不会再来了。”李大婶被他说的话惊到了，一时语速极快的问了一堆的问题，孟章无奈只能抬手打断她。
　　“不是的，跟那事无关。我之前就有这打算了，陵光一天天长大，我想带他出去到处走走看看，让他见识外面的世界。”孟章说着，慈爱地看了陵光一眼，又说“这些年离开故乡让我思之欲狂，我也想再回去看看。”
　　李大婶看他这样子也是心疼的很，好好一个孩子，年少就全家亡故，还没成亲就捡了个孩子回来，导致说亲都不好说了。“那，那你打算何时动身啊？”
　　“明天就走罢，我离开之后，我的屋子就随你们处置吧，我听说大宝已经在说亲，我那房子再倒腾倒腾也可能当新房用。”
　　“这哪成啊，”李大婶非常不赞同，有些激动的说“没有平白要先生屋子的道理。”
　　“不是平白无故，大宝是我的学生，这屋子就当做我这做先生的提前送给学生的结婚贺礼吧，再说我也带不走，你们是我在这村子最亲近的人，交给你们最合适不过。”
　　几番交谈，李大婶还是有些不情愿，她一辈子老实本分就从没白拿过别人的东西，可是孟先生的话也不无道理，想着要不等他离开后就时常去打理一下，等他哪天回来还可以住。
　　拿好牛奶回家，孟章又去山里找了个南瓜。原来那个是村民送给他的，现在村民的田地也遭到了破坏，这会儿也不好意思去问他们要了。为了找着野生的南瓜，他连神力都用上了，终于在山腰的一个草丛里找到了一个。
　　回到院子，闲来无事，他便亲自动手处理摘来的南瓜——很多时候他都不需要亲自动手，只需要一点点神力便可把所有的食材都处理好。削皮去籽，把南瓜切块后放到锅里蒸着。把南瓜籽洗干净，叫来在屋内打坐的陵光，带他走到一边的围栏旁，陵光疑惑的抬头用眼神询问他要做什么？
　　“这些是南瓜的种子，我看到那些村民就是这样把种子撒在田里就会长出南瓜来，你要试试吗？”孟章蹲下来，视线与陵光平齐，把碗里的南瓜籽递到他的眼前。陵光低头看了看碗里，又抬头看了他一眼，抬手在碗里拿了一颗南瓜籽，蹲到一边用手比划了一下，转头问孟章“要躺着放还是竖着放？”
　　“这，应该都没事吧。”
　　陵光比划了半天还是没把那颗南瓜籽给放到土里，“这太难了，我不会。”最后陵光只能苦着一张小脸向孟章求救。
　　“有这么难吗？”孟章乐了，拿出一颗南瓜籽往土里一塞对他说“你看，这不就好了？”
　　“这么随意的播种就能长大吗？”
　　“应该吧，南瓜只是人界一种非常普通的作物，不像天界那些娇贵的仙花仙草那么不容易养活。”　　
　　陵光看了一眼被孟章随意塞在土里的那颗南瓜籽，也把手里的捏着的这颗塞在了那旁边，伸手从碗里又拿了一颗出来，一边继续一边问“那我属于容易养活还是不容易养活？”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孟章楞了一下，等陵光转头看他的时候，看到那张天真可爱的脸，他勾了勾唇“孵你都花了几千年，你说你属于哪种？”
　　“你都能把我养活，说明我很容易养。”
　　“你这小崽子。”孟章笑骂了一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立刻收到了陵光警告的眼神。
　　“不要碰我头发，不得体。”
　　“就你规矩多。”两人说话间，一起把碗里的南瓜籽都种了下去，随后孟章浇了一些水下去就算完事了。
　　站在一边看孟章浇水，陵光突然来了一句“以后我们得闲了再来看看吧。”
　　孟章交完水转过头，很多时候陵光的话都让他感觉到惊讶，不知道是失去了记忆后的陵光独有的想法还是曾今那个赤帝也是这样。想着他又摇了摇头，应该不可能的，那可是天界头一号冷心冷情的神了，怎么会如眼前这稚童这么软糯。
　　“这有什么难的，想回来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啊，不过得避着这些村民才好。”
　　想着南瓜蒸得差不多了，孟章起身准备去厨房看看，身后突然传来敲门声和大宝激动的呼喊声。
　　“先生，孟先生，在家吗？”大宝此刻满头满脸的汗水，可能是刚从田里回来，身上的衣服很多地方都带着泥巴。停顿了一下，没听到动静，大宝准备再敲一下门，就看到门在自己眼前打开了。
　　“大宝，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先进来再说。”
　　“哎。”火急火燎的进了门，一把就抓着孟章的手，急切的问“孟先生，听我娘说你要走了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孟章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着急，拉上一边还蹲在那看南瓜地的陵光一起进了屋。
　　“这不是住得好好的么，为何说离开就离开啊？”大宝急得不知所措，看到他手边的赤衣小童又说“陵光还这么小呢，先生就不能再住两年再打算吗？”
　　孟章对头跟陵光对视了一眼，笑着对大宝说“大宝，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分分合合是常态，不必过于伤感，再说我也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可能出去几年又会回到这里。到时候可能你都已经结婚生子了。”
　　“这……这……可是我还没给先生尽过孝呢，我……”大宝说着眼眶都红了，他再不是孟章刚来那年看到的那个半大调皮的孩子，现在已经长成了结实挺拔的男子。
　　“谁说没有，你之前每天都会给我送早饭的。还有我离开之后这屋子也要交给你了，你可不能随意糟蹋了这里，还有那栅栏边上陵光刚亲手种下了南瓜，你也得替他好好打理，等我们哪天回来吃不到南瓜那就要找你了。”
　　“啊？”大宝眼里含着眼泪突然愣住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先生，你是教书的，没下过地所以不知道。这南瓜得春天播种，夏天生长，到秋冬季节结果。现在都快入冬了，这会儿种下去恐怕活不成啊。”
　　孟章尴尬地摸了摸鼻梁，偷偷看了陵光一眼，果然这小眉头又皱了起来，干咳了两声，刚想出声安慰一下，就看他跳下板凳就走了出去。
　　“哎，他怎么了？是不高兴了吗？这，小陵光喜欢南瓜的话，我到来年春天在这院子里多种一些，等到你们回来一定就会看到满院的南瓜藤了。”
　　孟章无奈的摇了摇头，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熟悉的神力波动，苦笑了一下对大宝说“大宝，那些种下的南瓜籽你还是该怎么照料怎么照料，不要把它们挖掉毕竟是陵光第一次种的东西，能成活固然好，不能成活也算了。”
　　“哎，我晓得。”大宝自是知道他疼爱幼子的程度，从来都是百依百顺的，有时候连他看了都甚是羡慕。复杂地看着他，大宝欲言又止“真的，真的要走了，不会改变了是吗？”
　　“嗯，其实我还有些急事必须要处理，你也不必太为我们忧心，有缘会再见的。”
　　送走了一脸不舍的大宝，孟章叹了口气，走到蹲在栅栏边认真看土地的陵光旁蹲下，“就这么重要吗？为了几颗凡物的种子动用神力？”
　　“即是我种下的，便和我有了因果，只是一点点的神力加持便可让它们成活，”陵光想了想又说“不会扰乱这里的秩序的。”
　　孟章的大手轻轻地拍在他的头顶上，感叹般的轻声道“你这孩子真是……”
　　中午，陵光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牛奶南瓜羹，满足地吃完后特意叮嘱他把剩下的材料也做了带着路上吃，于是孟章的芥子空间成了专门给陵光放吃食的保鲜盒。
　　第二天天一亮，孟章就抱着陵光从岔道离开了村子，一路上陵光不说话，却总是忍不住回头看。孟章看他这样，真的难以想象这小人儿长大后会变成那冷若冰霜的模样，还是说这次苏醒让他变得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稚童篇结束啦，接下来是少年篇

　　☆、被神棍碰瓷了

　　又是一年春天，已经过了三年，按人界的算法陵光已经八岁了，从一个软糯的小童长成了如玉般的小少年。一身赤衣依旧只是款式比当年更接近成年人的着装了，这是他自己的羽毛变的，变成什么样子纯看他高兴，不知怎么的，他就喜欢把自己打扮成个小大人的模样，身量也从原来只比孟章的膝盖高一点长到了如今到他腰部位置了。
　　两人一青一赤，一高一矮，一个丰神飘洒一个面如冠玉，愣是吸引了大多数路人的眼光。孟章这人剑眉星目，不笑的时候自有一番冷峻气质，可是一旦笑起来就像冰雪融化一般极有亲和力，是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八岁小儿都喜欢亲近的一类。
　　早在一年前陵光就不让孟章牵着走了，为此他有些暗自神伤，总觉得跟“儿子”的日常交流项目上又少了一项。这几年他们一路往北走，一直没有找到天火的踪迹，倒是处理了几个冥界黑洞，只是冥帝却也跟天火似的一直没找着踪迹。这会儿他们在这临北城中七拐八绕的，就见不远处一家名叫逢源酒楼的店生意特别好，门口竟站着好些人排队等着。
　　“总算是找到了。”孟章指着不远处的酒楼低头跟陵光笑了笑，他们进城的时候就听说这里的甜品特别出名，就赶紧先带陵光过来尝尝。
　　“嗯。”陵光还是一如往常的不苟言笑，不过孟章却硬生生地从这应声里听出了一丝欢喜来。
　　走到店前，大堂里果然坐满了人，孟章只能拉着陵光去队伍的后面乖乖排队。
　　“看来有得等了，可能要半个时辰才能轮到我们。”
　　“好吃的东西值得等待。”陵光歪头看看队伍的长度，随后回了一句。
　　“哟呵，这些年你可越来越放飞了啊，还要不要上神的威仪了。”孟章习惯性的把手放在他的头顶揉了揉，很快就被陵光抓着手推开了。
　　“是你说的，喜欢什么就要说。还有我不喜欢你摸我头，你要是再摸一下我就把你藏在芥子空间的酒都扔了。”
　　“我就不该把芥子空间对你开放，越长越像小恶魔了。”
　　儿子长大了，还会反过来教育他了，真的好忧伤，从前那个软糯乖巧的小童去哪儿了。
　　“我不是……”
　　孟章没听他说完就一把提起他抱在怀里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