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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追追小日常-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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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他身上，煞是温柔。
沈三缺不禁放缓了脚步。
何君燮感觉到有人在接近，抬头看了他一眼，将书卷合上，转过身，打算往另一个方向走。
沈三缺赶紧追过去拉住他：“燮儿，我们私奔吧！”
何君燮很想将书卷扔到他脸上，不过他是个有涵养的好孩子，所以仅仅只是沉默地挣开他的手。
哪知这沈三缺却伸手来了个“柱咚”，将何君燮环住：“要不然的话，咱俩就不能恩爱了……”
他说着，看着何君燮的眼睛，只觉得心跳加快，脑袋微微侧了侧，居然想吻上去……
于是校长和白海龙王刚走到藏书楼门口，便听到了“砰”地一声响，看见了从天而降的雕花木窗和……
沈三缺。
第7章 可怕啊
“校长，这……”白海龙王看了眼沈三缺，又抬头望向藏书楼，“这是……”
白海龙王来学宫探望儿子，恰好在大门口遇上了校长，遂由校长陪着来藏书楼找何君燮了。
谁承想还没进门，就险些被天降之物给砸到。
“练……练功……”沈三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嘿嘿一笑，“岳父大人，我在练功……”
白海龙王一愣：“你唤我什么？”
校长忙给沈三缺扔了个眼刀。
沈三缺不情不愿地改口道：“我自然，是唤您……龙王大人啊。”
白海龙王以为是自己耳朵有些不好使了，遂点点头，问：“你为何在此处练功？学宫不是有训练场吗？”
“噢，那是因为我看书入了迷，在心中操练那招式。所谓心动则神动，神动则形动。我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地练起来了。一时没控制好力道，便被那法术的冲击波给带了下来。”
沈三缺扯谎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且表现的一本正经，俨然一副学痴的模样。
白海龙王在那次的开坛之礼上就对沈三缺自创的步法赞赏有加，如今听他这番话，便将他当作了一位天赋异禀又坚持勤学苦练的良秀之才。
白海龙王拍拍他的肩：“少年人，学到痴处自然是好，但最好还是到训练场里练。否则，既易害到自己，亦恐伤及旁人啊。”
“多谢龙王大人教诲，我日后定当捧着书卷去那训练场边看边练。”
“哈哈，昆仑学宫有此等学生，无愧为天界第一学宫啊！”
白海龙王再次像先前那样发出了一声由衷地感叹，并表示要出资替沈三缺赔偿那扇窗。
校长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龙王怎会知道，就是因为有了此等学生，昆仑学宫才有愧为天界第一学宫啊。
白海龙王又与沈三缺聊了几句，对这少年更加欣赏，道：“你认识我家燮儿吗？他叫何君燮。就是开坛之礼时，他险些摔倒，被你所救的那个……”
那日，白海龙王很疑惑沈三缺为何会抱着何君燮使用步法。
神尊便塞了个“或许是因为三皇子没踩稳石阶，立在一边的人情急之下便用步法将之带起，以防摔伤”的理由给他。
当时何君燮碍于多种原因，未做出解释，只得默认。
白海龙王先前是半信半疑，如今则是深信不疑。
沈三缺眼睛一亮：“当然认识！燮儿师弟如此优秀，我怎会不认识呢！他就在我们班呢！”
是啊，他怎会不认识呢？校长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自家儿子被“优秀”的良才夸“优秀”，且竟与这位良才是同窗。
白海龙王不禁抚掌大笑：“如此甚好，以后还烦请你多多关照燮儿……”
何君燮终于受不了了，走过去，喊了声“父王”。
他将沈三缺一拳揍飞后就朝下面看了一眼，见到自家父王站在那儿愣神，当下便将身子缩回去，走下楼准备接受批评，还未出门，就听见这沈三缺在这儿唱戏唱的欢 ，而白海龙王被他忽悠的……
白海龙王见何君燮出现了，忙将他牵过来，寒暄几句后又开始让他向那位良才师兄学习。
何君燮懒得说话。
沈三缺一直在那笑嘻嘻。
校长看不下去了，提议要领白海龙王去学宫里转转，同时拼命使眼色给沈三缺，想让他麻溜儿地滚蛋。
可沈三缺权当没看见，表示希望能够有幸地陪同白海龙王一起。
白海龙王欣然应允。
一路上，这爷俩相谈甚欢，一度忽视了校长与何君燮的存在。
“嗯？燮儿不应该是住在学舍里吗？”
在听到沈三缺指着静渊的府邸说“燮儿师弟就住这儿”后，白海龙王微微皱起了眉头。
“三皇子初来学宫，对这里怕是还不适应。我们认为，现今还是让他住在这里比较好。过些时日再将他安排到学舍里。”校长解释道。
白海龙王摇摇头：“校长此言差矣。我送燮儿来学宫，既是为了让他学习，也是想让他多交些好友。他一来便住在这宅子里，恐怕会给人留下孤高的印象……”
其实那何君燮早就在家中学了不少东西，白海龙王将他送到这儿来，更多是出于让自家儿子“广交好友”的想法。
他知道何君燮性格孤僻，不爱与人交流，这才想着让儿子到学宫中多沾沾“人气”。
再者，白海龙王坚信“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的道理，他并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变得“孤陋寡闻”。
校长还未开口，沈三缺就抢着道：“龙王大人所言极是！这学宫就是个学生间相互交流共同学习的地方，若燮儿师弟能与我们住在一起，那大家便都能一块儿进步了！不如……”
校长忍无可忍：“不行！”
白海龙王觉得纳闷：“为何不行？我觉得沈同学说的很对啊……”
校长语塞，看向何君燮。
何君燮张嘴想说话，可终究还是将临到嘴边的话给咽下去了。
他知道，若是将沈三缺的戏服给扒下，那白海龙王定会追问个不停、愤怒个没完，到时候两边都将生出一堆的麻烦。
为了不麻烦，他选择不解释。
校长也想到了这点，只好道：“龙王若是觉得这样可行，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近年学宫人多，学舍里并无多少空位了……”
“我们那儿有啊！我旁边就有！”
沈三缺激动道。
“哦？”白海龙王也很激动，“那便再好不过了！”
能与良才同睡，不，同舍，那必然会近朱者赤啊！
白海龙王非常高兴，请沈三缺领他去学舍看看。
校长一口老血闷在心口，有苦难言，只得随他而去。
沈三缺将白海龙王领到学舍，白海龙王对学舍的环境赞不绝口，提出要去沈三缺住的地方看一看。
这回沈三缺有些犯怯了，他在的那间厢房很干净，干净的一尘不染，干净的光洁如新，干净的连一本书都没有……
他想找个借口掩过去，却被校长逮住了这个把柄。
校长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是啊，三皇子要入住的话，一定得去看看里面的情况才行。”
白海龙王点头称是，催促着沈三缺带自己过去。
沈三缺只好将他们领到厢房前，硬着头皮推开门。
只见——
屋中的桌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书卷、以及写满笔记的纸张，墙上还挂着几副字画。
除白海龙王外，包括沈三缺在内的其他人都被这场景给惊着了。
莫非是……神尊在帮我？！
沈三缺想到了在千里之外种田耕地的大靠山，不禁热泪盈眶。
白海龙王更加对沈三缺的学痴身份深信不疑，坚决要让自家儿子入住这里，而且还亲自将何君燮的那些物什给搬了过来……
之后他又交待了一些事，便满面春风地回家了。
学舍里的学生当时大多都在外头玩，并不知道这一切，而偶然目睹到那些事的少数几位同学，也只当是自己眼花了，并没太在意。
所以当阿奇和沌沌进房后看到何君燮在那儿铺床、沈三缺围着他转时，都以为那是沈三缺思春思疯了，自个儿用法术变出来的幻象。
“沈三缺你疯了吧？你，你居然敢这么玩？这要让静渊师叔知道了，还不得把你给抽死！”
阿奇直直地盯着何君燮，只觉得这“幻象”实在是生动，就跟真人没什么两样。
“燮儿师弟知道了会生气吧？”沌沌挠了挠头，上前去碰了碰何君燮，“欸，居然有实体？师兄你怎么做到的……”
何君燮揉了揉眉心，不知该说什么。
沈三缺嘿嘿一笑：“这是真的燮儿！”
阿奇嗤笑：“这天还没黑你就开始做梦了？”
正说着，那沈叙竹忽然走进来，他亦将何君燮当做了幻象，怒道：“沈三缺你小子赶紧把这法术给收了！有你这么玩的吗？我都不敢弄出静渊来……收了收了，赶紧给我收了！”
何君燮无言了一阵，喊道：“师伯。”
阿奇、沌沌、沈叙竹俱是一惊，同时道：“这还能说话的吗？！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沈叙竹忙扯住沈三缺：“你这法术哪学的？！”
跟在沈叙竹身后走进门的大韬和桃子见那“幻象”也愣住了。
桃子道：“沈三缺，你今天在藏书楼弄坏那扇窗也就算了……白海龙王这才刚走，你，你居然敢变出三皇子的幻象……你是不是还要这幻象陪你去上课啊？”
大韬对沈三缺的这种做法很是佩服
沈三缺翻了个白眼：“什么法术！我有这么龌龊吗？！我都说了这是燮儿师弟！这真的是他！”
语毕，他伸手想揽过何君燮，却被何君燮反射性地甩飞出去。
众人目瞪口呆。
这幻象……是在反噬吗？
很可怕啊……
第8章 凝夜歌
何君燮花了一个时辰才让沈叙竹等人相信他不是幻象。
沈叙竹等人都有些尴尬。
屋内的气氛凝固了一会儿。
大韬扫了眼屋子里那些突如其来的书画：“可是……这东西就是沈三缺你弄出来的幻象了吧？”
沈三缺摆手否认：“韬哥你太高估我了，要是我有这能力，早就……”
阿奇惭愧地捂住半张脸，打断道：“那些东西，是我的……”
原来文曲君近日正打算搬出学宫，遂将部分不太需要的物什随机赠予学生，阿奇恰好便是其中一位幸运儿。
他将那些物什抱回来摆好便出门去找沌沌了，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在无意中帮了沈三缺一把。
若是他能预料到，恐怕会果断把物什转赠给别人。
如此一来，可怜的燮儿师弟也就不至于被坑到这儿来了……
对于何君燮的悲惨遭遇，沈叙竹也是深表同情，因此他果断决定将这孩子送回去。
毕竟静渊现下应该还在与五位长老开小会，一时半会儿大概还不知道爱徒被人“挖”走了。
事情尚有回旋的余地，只需稍稍变通再略加遮掩，便可回归原样。
可沈三缺极力反对，拉着沈叙竹在那开了一局辩论赛。
这师徒俩辩到天黑，谁也没辩过谁。
专心当听众的桃子不耐烦了：“我说，你们就没考虑过人家三皇子的感受吗？你们要做决定也应该遵循下别人的意见嘛！”
“对哦，”沈三缺一拍脑门，转头想问问何君燮，却发现找不着人了，“欸？燮儿呢？”
阿奇冷笑：“你们在那儿吵吵的时候人家就溜了。”
何君燮遁走的方式略微有些不符合他三皇子的身份。
这学舍里是有禁制的，不能用穿墙遁地术，而沈氏师徒又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所以何君燮选择轻悄悄地从窗户上翻出去。
阿奇等人都觉得他是被逼无奈。
“你看吧，都把人家逼得翻窗户了！不行，我一定得带他回去！”沈叙竹很愧疚。
沈三缺虽也有些愧疚，但仍是坚定自己的立场：“回哪儿去啊，校长都同意了，而且燮儿他也没把自己的东西带走啊，这说明他自己也愿意住这儿。师父你就承认吧，其实你心里可欢喜呢。毕竟以后你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去找师叔了……”
沈叙竹一怒，踹他一脚：“你小子再在这儿胡说八道我就揍你了啊！”
“得得得，我不说我不说，我找燮儿去。”
语毕，沈三缺一溜烟跑出了屋。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大韬拍了拍沈叙竹的肩，“我觉得你可以趁这机会和静渊多谈谈。”
沈叙竹苦笑：“那也要他愿意和我谈。”
静渊或许并非是不愿意和沈叙竹谈，只是他没空。
因为那会议开到半夜才结束。
坐在门口的沈叙竹一见静渊走过来，忙站起来：“师弟……我有事跟你说。”
“我累了，明天再说。”
静渊说完，转身进门，只留给沈叙竹一个背影。
沈叙竹想跟进去，一只脚刚迈过门槛，又缩了回来。
算了，还是不要扰人清梦为好。
沈叙竹想着不要扰人清梦，可终究会有人做不成梦。
虽然沈三缺一言不发地闭着眼睛躺在那儿，但何君燮仍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辗转反侧许久，他还是睡不着，只得望着房梁发呆。
依照常理，神仙本来用不着休息。
但，若需要时刻将神力发挥到正常水平，他们就必须与凡人一样在固定的时间去静养神息。
何君燮觉得自己明日恐怕只能使出七成神力了。
“燮儿，”沈三缺突然侧过身，睁开眼，轻声道：“你睡不着吗？”
何君燮合上眼，不想说话。
“你认床？”
屋子里只有沌沌的呼噜声。
“还是觉得冷？”
沈三缺将自己的被子撩开，盖在何君燮身上。
何君燮将被子踢回去，转身望着窗户。
“还是……你饿了？”沈三缺往他那边挪了挪，神秘兮兮道：“大韬的橱里有一块干饼。”
话音还未落下去，大韬突然坐起来，吼道：“沈三缺！你敢动我橱里的干饼我就跟你没完！”
末了，他又砰地一声倒下去，继续闷头大睡。
沈三缺尴尬地笑笑：“他每晚都做同一个梦。”
何君燮依旧没理他。
“燮儿，”沈三缺忽然将头探过来，“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何君燮一怔，用被子蒙住头，快速挪到靠近墙壁的地方。
沈三缺没再继续那个话题，而是低声说起其他的事来。
譬如学宫诸师的小八卦，譬如学宫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何君燮听着听着，困意止不住地涌了上来……
可他还未进入梦乡，就听到一句——
“燮儿，我来给你唱凝夜歌吧。”
何君燮的困意消了一大半。
凝夜歌？
这凝夜歌在天界广为流传，曲调轻柔婉转，极具助眠之效。
大神仙常常用它来对付那些闹腾个没完的小神仙。
沈三缺就曾被沈叙竹用这招对付过。
他知道，这歌十分奏效。
他相信，师弟一定可以睡着。
但很可惜，沈叙竹其实是个音痴。
沈三缺从他那学来的曲调，完全脱离了原版，另立门户、自成一派。
何君燮忍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这歌不是这样唱。”
沈三缺眨眨眼：“可我师父就是这样唱的啊……”
何君燮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唱起了正版的凝夜歌。
他的嗓音清柔圆润，将词调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沌沌的呼噜声消失了。
一时间，屋内只有这歌声在空中回环。
夜晚仿佛真被凝住了。
一歌既毕，何君燮等着沈三缺的评价。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沈三缺却不发一言。
何君燮觉得疑惑，慢慢翻身，从被子中露出头来，面向屋顶的梁木，余光偷偷往旁边一瞥。
旁边这人……睡的很香……
“……”
何君燮一夜无眠。
这直接导致次日上晨课时，他成了唯一一个趴在桌上睡觉的学生——连沈三缺都在那儿精神抖擞地坐着。
其实何君燮也不想倒下，怎奈心神疲惫……他听着听着，头就不由自主地靠了下去，身体跟着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态，最终陷入深眠。
玉衡君又疑又怕，刚想走过去叫醒这位三皇子问他是否身体抱恙，那沈三缺却快他一步冲去将自己的外衣披在何君燮身上。
玉衡君无言，瞪了沈三缺一眼，又继续开始讲课。
下课的钟声方一响起，静渊就阴着脸从外头走进来，后面还跟着眼带淤青、不断陪笑的沈叙竹，以及幸灾乐祸、面带微笑的校长。
玉衡君心知有戏可看，忙将讲台让给他们。
静渊一进来，目光首先就落在自家徒儿身上，发现他徒儿居然反常地趴在桌上睡觉后……
全班都感受到了一股森冷的杀气。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静渊的怒意并未显现在脸上。
只听他道：“昆仑研教五经最新决议，乾坤点数低于六十六者，不得参加五月初五的学宫会武。”
校长接起他的话头，例行公事地说明会武的新规则。
沈叙竹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不存在。
“等等！”沈三缺站起来，打断校长：“学宫会武不是所有人都能参加吗？这和乾坤点数有啥关系？”
乾坤点数是昆仑学宫的考核标准，囊括课业、品行、出勤等，其中尤以课业为重。
而沈三缺的乾坤点数常年在二十三至二十七之间徘徊，离六十六尚有一段距离。
校长并未直接回答他：“那学宫会武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校长这话听起来有些尖酸刻薄，但也算是直中要害。
那沈三缺自入学宫以来就一直吊儿郎当地混日子，从未参与过会武，连会武之前的选拔赛都没去过。
“校长您这话就不对了，我是学宫的学生，会武怎么就和我没关系呢？”沈三缺不服气。
知道你敢怼校长，但不知道你居然敢当着我们的面去怼，校长不要面子的吗？众学生不禁为他捏了把汗。
校长一时语噎。
静渊上前一步，看向沈三缺：“会武选的是能够代表学宫参加紫霄盛典的学生。”
紫霄盛典乃是天帝为诸学宫的神仙后裔们所设的比试平台。
在盛典中表现优异者，通常能受到诸如天帝、东华君、西王母等上古尊神的赏识，继而获得宝物，甚至提前被列入神职。
所以，参与盛典的每每都是各学宫最为优秀的学生。
按照惯例，应先由各学宫在内部进行会武，筛选出表现最佳的二十一位学生送入盛典。
但昆仑学宫现在却……
沈三缺知道被静渊隐起来的那句话是——“你够格吗？”
不过他并不在意，只是摸摸下巴：“师叔，你们这是在故意针对我吧？”
其实昆仑学宫众学生的乾坤点数几乎都在六十六以上，只有一人在六十六以下。
很明显，这标准是专为沈三缺设的。
校长眯眼一笑：“可别这么说，这是研教五经一致通过的决议。没什么针对不针对的。再说了，反正你又不参加，在意这些做什么？”
沈三缺看了眼趴在桌上睡觉的何君燮，坐下来，往后一靠：“谁说我不参加？嘿嘿，校长、师叔，你们的激将法成功了。”
第9章 金昙塔
校长与静渊白他一眼，径直往外走去，并不将这话放在心上。
反正规定摆在那儿，那厮的乾坤点数就那么一丁点儿，除非他能在短时间内将点数提升三倍，否则就算是把神尊请来都没用。
沈三缺自然也知道这事求不得神尊，必须得靠自己。
他从第二节课起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目光炯炯地盯着老师，眼神由懒散转成了专注。
即使当天何君燮被静渊带了回去，也没能影响沈三缺继续热情。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个月。
老师们头皮发麻，浑身寒毛直立，可又觉得十分有意思。
文曲君走到沈叙竹旁边，将一张纸递与他：“叙竹啊，你家那傻缺徒弟莫非是真动情了？看看这作业写的……”
其他老师闻言，纷纷围过来看那作业，这一看，登时都乐了。
只见纸上写道：
吾名三缺，一缺荷，二缺君，三缺蟹。
只盼来日，荷满池，君在侧，共捉蟹。
捉……
这都是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
沈叙竹捂住脸，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荷花仙子噗嗤一笑：“明日我就往宫门口的池里放几只螃蟹，让小缺带他那位郎君去捉。”
“那时他可就得改名叫沈三有了，”彩云仙子接起这个腔，看向文曲君：“小缺这作业写的真好。文曲，你可得给他高分啊！”
“那是自然，”文曲君说着，叹了一声，“唉，可惜乾坤点数不好提啊。就算咱们都给他高分，他那点数也够不着六十六啊，顶多六十。”
社君有些迷糊：“我还是不明白，沈三缺为何一定要参加这学宫会武？”
一旁的月老笑了：“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何三皇子咯。依静渊的性子，肯定会让三皇子参加会武，在紫霄盛典上表现一番。那沈三缺自然也要去凑这个热闹。”
众师正笑着，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玉衡君最快反应过来，用神识一扫，惊道：“金昙塔倒了！”
金昙塔是学宫禁地，塔里镇着远古邪祖。
众师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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