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貔貅饭馆,只进不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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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修开车他骑马,两个人出发的方向相反,但殊途同归最后都要回到饭馆里。
像两个明明南辕北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却团团转转机缘巧合,最后住在一起,躺在一张床上盖一张被子。
妖怪们兵分两路抓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展示皮修和那位被他长期藏在饭馆二楼的漂亮男鬼。
直播弹幕在看见文熙的脸之后安静了几秒,然后爆发出你妈的为什么的尖叫。
“你妈的,不可说他不配!”
“猛男不会疼人!美人只配美女拥有!请这位美人立刻弃暗投明联系我!”
“漂亮妈妈是真的!”
“他骑马带着孩子来跟我私奔了,谢谢!”
皮修那张脸虽然很帅,但是看过太多没有了新鲜感,妖怪们喜新厌旧,一齐涌到文熙这边的直播镜头表忠心诉衷肠。
最后因为皮修太过高兴闯了个红灯,被交警当场拦下教育并且开出罚单。所以文熙先回到了饭馆,坐在房间里等着皮修回来。
新加上的房门还有珍珠玉帘都被苏安连下几道锁,西王母带着瑶池的干女儿还有友情客串的哼哈二将守在门口堵着,等着皮修上来敲门。
文熙看着她们的动作好笑:“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你今天只用坐着就行。”西王母给文熙塞了把糖让他坐着吃,小鲛人在皮聚宝脚边转圈,抱怨裤子的布料磨得他的腿不舒服。
西王母突然嘘了一声,脚步声传来,房间里的人顿时陷入一级警戒状态。
皮修开门没打开,他用力推了推,就听见里面哼哈两声,门被死死抵住怎么推也推不开。
西王母咳嗽一声:“老皮,这么多年朋友了,你结婚我们也不为难你,就回答几个问题我们就开门。”
皮修使劲推门:“我寻思我请你来是当内应,没叫你反叛来堵我的门。”
哼哈二将跟他角力:“皮修,唐僧取经要九九八十一难,你娶老婆问你三个问题又怎么了?”
哪吒挑眉:“人家接老婆还要回答问题?拦着不让人结婚小心出门被驴踢。”
西王母笑了:“张果老的驴还被你们安排着在后院拉石磨今天要的豆浆,难道这个世上还有第二头驴能踢到我们?”
任骄懂人间行情,连忙打断几个人的话,从门缝里塞了红包进去说:“行行行,西王母娘娘,您看在我们老皮老树开花的份上,问题简单点别为难人。”
“这还差不多。”西王母一清嗓子,大声问:“第一个问题!释迦的头上有多少个肉髻?”
皮修眼前浮现出释迦那张西天旅游打折施主快来的脸,顿时怒了:“这他妈谁知道?我密集恐惧症!一看他头发就心慌!”
“那第二个问题!”西王母拉长了声调:“精卫一年要叫多少声精卫?”
皮修窒息了:“精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一年要复读多少句呢?你直说,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让我结婚?”
“行了行了,别吵了,最后一个问题啊!说不出来就拉倒!”西王母拍着门提醒,皮修黑着脸已经开始蓄力,如果西王母再整活,他发誓他就一拳暴力开门,直接把文熙带出来。
但他刚刚蓄力,就听见文熙的声音从门后响起。
文熙:“最后一个问题,我从开始到现在一共用了你多少钱?”
皮修:……
哪吒皱眉:“这谁记得啊,皮修你说他……”
皮修突然出声打断了哪吒的话,报了一个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巨大数字。
哪吒:……
迎亲接亲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真的觉得皮修能把数字说出来,但是他却用实力打脸,真的做到了。
不亏是你!抠门的祖宗皮修!
两秒钟之后房门开了。
西王母朝着皮修竖起拇指吗,真心实意感叹:“牛逼,真的。”
皮修懒得理他,抱着文熙就要往下走,但是被文熙一把按住。
文熙看他:“我想同你一起走下去。”
皮修顿了顿说了句好,然后捧着他的脸,当着所有人的面和文熙接了个绵长的吻。
直播摄像头来了360度环绕的长镜头拍摄这个吻,力求将整个接吻画面完美呈现。
弹幕里讨论不断:
“你们看到没,三太子一脸酸样。”
“三太子身体器官健全几千年无对象,不可说都结婚了还单着,实在是太惨了。”
“说实话,我一时不知道应该嫉妒谁。”
“我老公亲了我老公,四舍五入和我亲了。”
两个人牵着手下楼,刚刚站在大厅里,就是两声炮响。
鲛人们举着手里的彩筒打向空中,别人掉下的不过是金光闪闪的塑料纸,他们掉下的正儿八经的金箔还有小贝母。
重点表现一个有钱。
猴精们一看自家老板成功接亲下楼,立刻吹起号来打起锣,把当年街头卖艺的本事又拿了出来,亲身上阵给姓皮的先来了个春节序曲烘托气氛。
结婚嘛,热闹最重要!
但等着小鲛人开始走在前面撒金子撒花瓣说吉祥话的时候,春节序曲又换成了梦中的婚礼,完美实现中西融合。
皮修牵着文熙出门,两个人得坐车转一圈再回到饭馆开席。
以前是骑马,现在是坐车,皮修结婚是坐马拉车,中西合璧!
四匹宝马拉着劳斯莱斯在前面走着,两位新人坐在车里绕场一周,摄像头先给马了一个镜头,又给车里的两个人一个镜头。
中西合璧四个字刻在了这场婚礼的骨子里。
弹幕里一排的省略号过后,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祝他们新婚快乐吧。”
一圈绕完总算到了婚礼高潮,从前拜堂的环节取消换成了宣誓,玉帝一身白衣客串神父站在两个人面前,只简单问了一个问题——
“他没钱了你还愿意和他在一起吗?”
得到愿意的回答之后,玉帝咳嗽一声:“现在你们可以交换戒指了。”
戒指是皮修买的,所有人都对他的审美水平有一个清晰的认知,自觉跟低调没有关系,但任凭谁也没有想到他能离谱过分到这个地步
十个戒指,他整整给文熙带了十个戒指,钻石宝石珍珠黄金排列组合,每一个都是不一样的富贵不一样的豪,每一个的大小都能拿来当开瓶器。
任骄站在下面傻了眼,他拉了拉苏安问:“你之前知道吗?”
苏安有气无力的摆手:“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仪式走完,终于能够开席开饭,猴一二三四五帮着摆筷子,灌灌飞在空中仗着自己的嗓门开始接客,安排客人有秩序入座,但凡有一个插队的都要被嘴臭。
饭馆的伙计脱了西装就钻进厨房,曹草仗着手多又长,大厅上菜厨房颠勺两边跑。一边跑他还要提醒身边从东海过来帮忙的章鱼精。
“火小一点兄弟!你的两根触手熟了你没闻到吗?”
哪吒三头六臂都拿出来帮忙炒菜,他一边骂皮修一边切菜,动作凶恶像是把菜板上的肉当成了皮修。
因为是吃流水席,皮修和文熙出来敬了一圈酒,吉利话听了一箩筐,十二金仙七十二神将轮番上阵给皮修的灌酒,但没想到文熙这个公子哥也是个能喝的,两口子联手把这几位喝了个横七竖八。
正当宴席白热化的时候,文熙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一个长相陌生的男人端着酒杯冲他一笑:“今日听闻皮老祖新婚,前来沾沾喜气。”
文熙只是愣了愣就反应过来面前站的是陶题。
陶题一口饮尽杯中酒,朝着文熙一笑:“不喝吗?”
文熙连忙点头,拉着皮修喝了一杯。
陶题点头一笑,文熙就听见二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弟今日的装扮好看,能见你成亲成家,姐姐的心愿总算是了了。”
文熙正欲再多说两句,就见陶题冲着自己轻轻摇了摇头。
“再喝一杯吧,我敬你。”皮修端着酒壶给他倒上,两个人一碰杯又是一口饮尽。
陶题没有停留很久,偷偷塞给文熙一张红纸留下礼金两个字便离开了。
皮修看着文熙有些失落的脸,搂着他低声说:“以后时间还长,不着急。”
文熙应了一声,又开始招待刚来的客人。
后厨最忙的时间段过去,任骄仇伏还有哪吒总算有时间出来喘口气,跟着客人一起吃饭喝酒。一直在大厅帮忙的猴精们早就喝多了,现了原形满场地打醉拳,被人叫好之后就又拿起二胡锣鼓开始奏乐。
下面一阵叫好,甚至还有人喝多了发酒疯就着猴子演奏的春节序曲蹦迪,下面的人手机拍着视频发到网上——
“失传猴戏,百年难得一见!”
任骄喝到后面没了神志,不想只让猴精们出了风头,一个鹞子翻身上了台,开始踩点音乐耍花手,疯狂给台下的皮邵棣抛媚眼,邀请他也参与这场舞王盛宴,和自己一起荡秋千。
皮聚宝默默低头装作四处看风景,但喝高了的仇伏毅然上台,化身影流之主,用身体向自己的骄哥发出疑问——
如果让你重新来过 你会不会爱我?
任骄给了他一脚,同样用自己的行为回答了这个让人醒酒的问题。
不会,滚!
酒席从白天吃到华灯初上,最后一个客人送走之后整个饭馆的人都掉了一层皮,瘫在桌子上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不用说还有闹洞房的力气。
今天晚上的二楼被皮修和文熙承包,两个人牵着手上了楼,开始享受只属于他们的两个人的时间。
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第80章
等到皮修的夜间足球赛吹哨结束,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他搂着已经没力气的文熙开始迟来的睡眠,根本不去想今天店里的生意。
直到中午,楼下的伙计们已经招待了半天的客人,但楼上的朋友还没有下楼的动静。
猴二羡慕又惆怅,收拾完一桌的碗碟搬着回厨房,叹气问:“这就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吗?”
厨房里所有的未婚人士都沉默了,仇伏站在炉灶前面陷入沉思,他举着锅铲看着自己的脸,惆怅问自己:“为什么我就这么丑呢?”
正在切菜的任骄闻言摸了下自己脸上的那条疤,然后骂了句草:“妈的辣椒进眼睛了。”
猴二看看这两兄弟,又看看站在一边柜台的苏安,疑惑问:“苏哥,你就没想过谈恋爱结婚吗?”
苏安算账的手一顿,他沉默了片刻说:“想过的,但是后面又觉得算了。”
猴二疑惑:“为什么?”
苏安眺望远方:“因为富婆快乐球我承受不来,比起赚钱,还是命比较重要。”
猴大走过来一拍猴二脑袋:“曹草都在大厅忙得快劈叉了,你躲在这里摸鱼?快点去帮忙打包外卖。”
“我给我网恋对象发短信呢。”猴二掏出手机以证清白,并且主动给他哥看看他和他的甜甜猫咪今天的聊天记录。
猴大瞥了一眼,就看见猴二今天的消息发了四个小时之后,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回信。
猴大悟了,摸了摸弟弟的猴头:“算了吧老二,你不过是她可有可无的网恋对象,还是认真工作,等过两天我让月老给你介绍个好的。”
猴二怒了:“她只是最近很忙,所以回我消息才慢。”
猴三端着盘子经过,喉咙里忍不住哼唱;“忍不住化身一条固执的鱼……”
猴二一把抓住他:“你阴阳怪气内涵什么呢?”
“诶诶,别打架!”猴大按住猴二的手正要把人拉开,就听见轰得一声,二楼新装上的门直接被皮修一脚踹掉了。
大厅里的客人扭头看向赤裸着上身顶着新鲜出炉的抓痕下楼的皮修,呼吸一滞。
皮修黑着脸朝着苏安吼了一声:“打电话给医仙,释迦还有女娲,请他们过来!”
苏安还没反应过来,皮修又立刻回了二楼,嘴里还叫着文熙的名字。
大厅里陷入了一阵沉默,猴二收回自己掐着猴三脖子的手,喃喃道:“这是太激烈直接把医生干来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所有人听到。
第一次直接把人干趴下叫医生,这是什么样的腰力和肾能力?一般的妖怪做得到吗?
慕了,真的慕了。
中午的论坛本来一片安静,都还沉浸在昨天中西合璧婚礼上的猴戏花手之中,但猴二的一句话,翻云覆雨,黄色素瞬间超标。
“李涛,这种第一天就把老婆干到叫医生是什么水平?”
“真的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为什么我遇不到不可说这种男人?”
“虽然但是,我有点心疼那个小帅哥。”
“能不能别发不可说一家了,论坛包年了吗?是不是要涛到二胎上大学啊?”
苏安被闷头的黄色一击敲得神情恍惚,木着脸打电话叫御医。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不是饭馆大管家,而是大内总管小安子。还是专门负责给满脑子黄色的陛下擦屁股,给遭了殃的贵妃娘娘叫御医的那种。
说实话,皮修得多给他一份私人生活助理的工资来贴补他的精神损失费。
皮邵棣带着小鲛人上楼想看看文熙,但是刚上了两节楼梯就被皮修的妖气威压冲下了楼。
任骄站在后面将人接住,一手一个抓着去做作业,不许趁机乱跑。
他转头看了眼二楼,扯着声音喊:“姓皮的,收敛一下,下面不做生意了啊?”
“做个屁!”皮修爆吼一声,猛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他看着床上还在睡怎么也叫不醒的文熙心又急又怕,他握着文熙的手亲了亲,叫了文熙一声。
但床上的美人面色红润睡得安详,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
任凭哪个男人洞房第二天醒来发现老婆出事都不会开心,皮修现在回去扇自己耳光的心都有了,要是真日出个一二三四来,他真的没地方去哭。
他正看着文熙叹气,房门被敲响,一声阿弥陀佛从外面传来,缥缈又带着禅意。
“皮施主,许久不见,听闻您新婚,近来可好?”
释迦行完礼才睁眼才看见赤裸着上身的皮修,他向来温和的表情裂了。
不应当,他一个佛祖不应当看到这种破戒场面。
“今天早上他睡了之后我怎么都叫不醒他。”皮修从旁边抓了件衣服套上,黑着脸说:“你能不能看出来是出了什么问题?”
释迦朝着床上的文熙看了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深吸一口气,淡淡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皮施主不必担心,想来应当是累着了。”
皮修皱眉,拿着文熙的手用力晃了晃:“这样都不醒,你跟我说他是累着了?”
释迦:……
“不必着急,让我看一看。”释迦上前正准备握住文熙的手腕,但看见上面的红痕之后他又停住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黄色之事呢?
皮修疑惑:“怎么了?”
释迦沉默不言,只是从怀里抽出了一根毛线缠在文熙的手腕上,悬丝诊脉。
“人家不是说这种切脉方式是假的吗?”皮修皱眉:“你们西方也通网能看东方电视剧了?”
释迦心平气和:“阿弥陀佛,佛说,你屁话好多。”
他抽回线皱眉说:“我看没有什么问题,可能是累着了睡得比较死?”
“那他身上的因果可有改变?”皮修问。
他同文熙真正结了姻缘,想来气运相连,他身上的血海因果应当减少一些,分摊到自己身上来。
释迦顿了顿摇头说:“没有,一点都没有少。不过我要提醒你,他身上的因果要早些解决,等到日后他的修为越来越高,因果反噬的后果就越严重。”
皮修皱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床上一声惊呼。
文熙骤然睁开眼睛,红色的饕餮妖纹爬满了半张脸,眼泪顺脸颊流进头发里,哭着大叫了一声姐姐。
皮修立刻回到床边把文熙扶起来,擦着他脸上的眼泪问:“是做噩梦了吗?”
文熙意识恍惚,一双泪眼看向皮修喃喃问:“你是谁?”
引着医仙和女娲上来的猴二正巧听见这句话一愣,心想老板这也太猛了,直接日失忆了吗?
“怎么了?不是昨天还好好的吗?”女娲也奇怪了,她造人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失手,要是真的出什么事故,不是砸自己招牌吗?
皮修也傻了眼,明明两个人昨天还是最亲密的爱人,难道今天就要变成最陌生的某某吗?
“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皮修握着文熙的肩膀晃了晃,“宝贝儿你别吓我,明天我们还要去提宝马车呢!”
一听见宝马车,文熙的表情突然丰富起来,他眉头一皱缓了缓,突然瞪着眼把皮修一推:“你就记得那个宝马车?”
皮修一看他表情,松了口气说:“行了,气一下就想起来了,挺管用。”
医仙晃了晃自己的药箱问:“还要看病吗?不看我走了?”
“看看看,来都来了。”皮修连忙让位让医仙给文熙把个脉望个气。
女娲在旁边也捏着文熙的手探查了一番,挑着眉说:“没事啊,身体里阳气挺足的,恢复得也很好……”
她顿了顿清了清嗓子说:“肾也不亏,小伙子身体挺好。”
文熙一醒就被别人围观诊断,现在脸也红透,坐在床上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等皮修将几位都送走回来,这才松了口气朝着皮修伸手问:“你叫来这么多人干什么?”
皮修抱着他叹气:“还不是因为我怎么都叫不醒你,还以为你被折腾坏了,脑子一懵就下楼叫人去了。”
“我只是睡了一觉……顺带想起来些从前的事。”文熙道。
皮修还没来及问是什么事,就听见文熙叹息一声说:“我记忆里最后一个封印也解开了。”
他撑着身体看向皮修,定定说:“就在刚刚我睡觉的时候,皮修,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皮修听着他郑重的语气也懵了懵,这就是真的被日到找回记忆了吗?他仔细回想昨天自己在床上的精彩操作,狠狠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妈的老子真厉害!
文熙没有注意皮修的表情,整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他靠回老妖怪的怀里,低声说:“当初应该是我死在牢里的,是姐姐……她用陶题给她的法咒把我送了出去。”
皮修瞬间回神,抱紧了文熙问:“怎么回事?你仔细说。”
“文家判了满门抄斩,就连女眷也不能幸免。当时所有的文家人都关在一起,二姐姐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以后要照顾好自己,不必想着为家里报仇,千万千万要为自己好好活下去。”
文熙想起那天似乎一点光也没有,外面的雷声阵阵,就连在深牢里也能听见。
从来不流泪的二姐姐握着他的手红了眼睛,哽咽说:“小弟,千万千万要活下去,姐姐只要你好好活着。”
文熙想要说话,文茜却叫旁边的族人压着文熙,将自己的衣服同他交换。
文茜握着文熙的手,将那枚陶题让她不离身的符咒塞进小弟的手里紧紧握住,然后用自己的血启动了阵法。
文熙代替文茜逃了出去。
他抬头看着皮修,喃喃说:“我是文熙,也是文茜。”
第81章
皮修看着怀里的人,伸手搓了搓他有些苍白的脸,叹气说:“大白天的别说胡话,只是你姐把衣服换给你让你逃出去了,什么你就是她,她就是你的,说得像社会新闻一样,听得人心慌。”
文熙眼睛一红:“我是代替姐姐逃出来了,可姐姐呢?她和族人们又在牢里受了什么样的折磨?为什么姐姐魂体那么弱?这么多年来也不曾稳定?”
他顿了顿想起从前的事:“更何况……我也没有逃掉。”
皮修捏了捏文熙的手,沉默了一阵问:“你从牢里逃出来之后,是怎么被抓住的?”
“我从牢里出来,直接到了一座破庙里。我害怕有追兵不敢停留太久,但是往外逃了没多久我就被抓住了,然后……”
文熙突然顿住,下意识握紧了皮修的手。
接下来的事皮修都知道了,那些酷刑折磨,剜骨挑筋,桩桩件件都让文熙刻骨铭心。
皮修捂着他的眼睛:“不要再想从前那些事,我保证,以后没有人敢再伤害你。”
“不,我只是在想,如果当初姐姐没有把符咒给我,是她自己逃了出来,是不是也会被别人抓住,那些我挨过的疼我受过的苦,都要让姐姐来受过呢?是不是他们把我当做了姐姐呢?”
文熙拉下皮修的手,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如果是,是不是有人知道姐姐会逃出来,所以故意在那里等呢?可是姐姐想来与人和善,出府游玩也从来低调,又是什么人这么恨她?”
皮修皱着眉,文熙却还在问:“明明是陶题给了他符咒,为什么又不来接姐姐呢?是有事绊住了他,还是因为……”
“应当是有事绊住了他。”皮修抱着文熙往上托了托,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你说慢点,让我想一想。”
老妖怪年纪大了,色令智昏疯了一晚上,现在脑子有点不够用,一切只能慢慢捋。
文茜和弟弟换了衣服,让文熙逃了出去。
文熙逃出来之后被抓了,然后挨了杀千刀的兵部尚书的一顿折磨死了,连着下了咒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但原本应当逃出来的是文茜,所以这个兵部尚书应当抓到的是文茜,是文熙代她受过。
可是陶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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