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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机丧联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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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雄也有点不满:“我本来就没说要等,走就是。”说着就动了身。
“站住。”慕异卓拖住他,“走什么,你机甲上破了一个大洞,你走什么?”
任雄不敢相信地看他,像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一样,“不走又不等,你什么意思?你和你男朋友一个意思?”不知道想起什么,因为疲倦而憔悴的脸色,这回更加发白。他甩开慕异卓,“那是我的机甲,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不想处理?”司涅闲闲地站在原地,不作阻拦,只是毫无感情地陈述,“不处理,你就是我们的负累。”
“司涅!”慕异卓猛地瞪了他一眼。
“负累?”说了这两个字,任雄半天再说不出话来,那是他的伙伴,本来只以为是为了自己,才坚持要把樊韧他们的机甲“废物回收”,所以尽管意见相左,他也能理解他们,可没想到,他们竟然想的是不修好组员机甲,就会拖累他们自己?
“你别听那个家伙胡说八道,现在大漠里危险重重,我不希望你会是下一个躺在地上的。”察觉出任雄的心理,慕异卓再次冲司涅丢过一个眼刀,赶忙解释道。
周零看了阿蓝一眼,走到任雄身边,用阿蓝听不到的声音说:“我不赞成司涅的看法,但我赞成异卓的,看阿蓝的伤势,最多也只能撑五分钟,我们还等得起,不要意气用事……”
他还在劝,一声虚弱的尖叫却打断了他。
虚弱,却清晰。
所有人都转过头。
“你杀了我兄弟!”樊韧忽然爆发出一声大喊,疯了一样地冲过去,跟随他的,还有其余几位兄弟,却都被司涅轻而易举地挡下来。
机甲的头骨被强力取出,丢到任雄脚边。
“装上,走。”
任雄哆嗦着嘴巴,一句话都不说,一步也不动。
“慕异卓,我给你一分钟。”司涅把目光投向慕异卓。
慕异卓心里一寒,果然,丧尸还是丧尸,再像人类,也还是丧尸。
想归想,他沉默着,弯腰捡起部件。
“慕异卓,不许碰我的机甲!”
慕异卓看了任雄一眼,不说话,靠着升降板,来到机甲该修理的位置。
任雄愣了一会,丝毫不敢相信他真的去了。“慕异卓,你敢!”过了一会,他才接受了事实,在底下跳着脚,却苦于升降板已经被慕异卓占用,无法上去阻止。
不管他,用最快的速度把部件替换好,慕异卓回到地面,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火辣辣的疼,偏偏他还用舌头舔着口腔内壁,运动着脸部的肌肉,“进去,我们走。”
“你……”任雄暴跳如雷,还要再打一拳,却被周零拦下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走吧。”
几人离开,像是被刻意孤立出来,又像是自己刻意落下,司涅走在了最后,他一脚迈进了驾驶舱,居高临下地看着悲痛欲绝的樊韧等人,扬起了一抹残忍的笑,“你听听。”
“听什么?”樊韧嘶吼。
“安静,听。”蓝色的眸光流转,让躁动不安的人无法发狂,只得凝神侧耳倾听。
咆哮,嘶嚎,像是由远而至的野兽群发出的动静,愈来愈大,愈来愈大。
丧尸回来了!
他们惊恐着一张脸,堪堪回过神,不得不抛下成见妄图跟司涅求助,然而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这些,凭借机甲非凡速度离开的慕异卓等人,早就听不到了。
五天后,他们赶到了下一个人工湖。
毫无意外,又让人绝望的是,这一处也是空无一人,伤亡倒是没有上次那么惨重,原因不在其它,而是能坚持着抵达这里的参赛者,要比上一处的少太多。
周零用随身携带的仪器测了测水质,朝着慕异卓等人摇了摇头,表明就算不在意水脏不脏,也得在意水被丧尸污染了,“我觉得我们该回去了。”
出发的时候,大赛委员会就料到有人中途熬不住,每人都派了一个瞬时移动装置。
“那就回吧。”任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闷闷地说。
回去,就意味着比赛弃权,就意味着他输了,无法拿到战利品。
不过看情形,这场比赛早就不成比赛了,这五天里,他们又遇到了四五波小规模的丧尸群袭击,其中还有两次由丧尸王带领,而水源补给又跟不上,粮食补给也快断了,机甲也有了不同程度的毁损,虽然路上遇到一些机甲残骸,勉强利用了一下,但也越来越捉襟见肘。
不回去,凭现在的实力,迟早得死在大漠里。
这些念头在慕异卓脑海里过了一遍,最终变成了心有不甘的无奈,可还是得低头,“嗯,回。”
司涅仰头看着天空,也不知道在瞧些什么,只是在众人都表了态之后,轻飘飘地接了一句,“我随意。”
提议一致通过,大家拿出装置,或失落或不愿或无谓,同时按下了按钮。
移动装置带来的眩晕感,让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然而这次的传送却不同往时,耗时特别久,而且期间还伴随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像是布料被猛地撕裂,又像是狂风暴雨时的惊天雷。
继而,一切归于寂静。
然而数秒后,寂静蓦地被丧尸特有的狂乱所取代。
他们惊骇地发现,传送竟然出了错,没有回到绿曼陀就算了,居然还被移动到十数只丧尸的周围。
闻到人肉的鲜味,丧尸们发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摇摇晃晃却速度不慢地冲了过来。
糟,太近太突然,竟然连取出机甲的时间都不够。
慕异卓第一反应就是挡到众朋友面前,掏出枪一阵扫射,“快拿机甲!”
还好,这批丧尸都是二级,开启了重力装置,不用机甲也能勉强抵挡一阵。
知道厉害,周零和任雄也不废话,后退一步取出机甲,用最快的速度进入驾驶舱,升降台下来,又上去,本来只需要几秒的事,这会儿就像是要过几年。
司涅并没有跟他们一样,而是站到了慕异卓身边。
前冲的丧尸,有了一瞬间的迟缓。
慕异卓得以喘息,趁机补充弹药,边问:“你搞的鬼?”
司涅嗤笑,轻佻地说:“我怎么敢?”
没有说明前情,慕异卓还是听懂了——自从前几日杀了那个将死之人,他们几个就没怎么和他说话,无形之中和他拉开了距离。
“你敢的事多着呢。”说得好像真在乎什么一样,慕异卓冷下心,不再理他,只一昧抗敌。
“慢吞吞的,没吃饱吗?”一个破铜锣嗓子忽然响起,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极速的身影,也没顾着刚启动的两部机甲,而是朝着慕异卓就冲过来。
就连重力装置,也对他的速度起不了多少减缓的作用。
☆、大赛变故1
铜锣嗓子的速度之快,就算是呆在机甲里的周零和任雄,有机甲辅助,也仅仅能看清它的轨迹,而无法及时上去帮忙,更不要提没在机甲里的慕异卓了。
他只听到铜锣嗓子说的话,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就觉得一股迅疾的风扑面而来,尚未意识到那是什么,司涅就已经挡到了前头,拿着火刃,反手一划。
破锣嗓子轻咦了一句,一晃身已经退回了自己的丧尸军里,顶着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再加上阴戾的眼神,让人有种大白天看到鬼的感觉。
司涅则像是被什么巨力推了一把,踉跄着退了一步,偏偏慕异卓就在他后头,这一退,慕异卓只能下意识地扶住他的腰,止住去势。
非常时刻,慕异卓也顾不得动作暧不暧昧,只知道关心对手的能力,“又是丧尸王?不是之前的?”
照理说,没必要问这一句。
将近十天的旅程下来,见识也不少了,有这种速度的,不是丧尸王又是什么。
可是之前每每对上,司涅哪怕坐在克星机甲里,都应对得从容不迫,如今本尊上场,居然被逼退了一步?
是他高估了司涅的本事,还是低估了丧尸王的能力?
“嗯。”一个字,回答了他两个问题。
慕异卓忽然就觉得没底了。
司涅不是那种惜字如金的人,他要是言简意赅起来,基本就意味着认真了,慎重了。
他推断得不错。
司涅确实慎重起来,但又不是惧怕,而是兴奋。身为丧尸的兽性被唤醒,让他兴奋到骨子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他想要上去,痛痛快快和对手打一架。
想打,就打。
这是他的人生座右铭。
只不过腰间的热度提醒着他,还有点事得事先解决。
“任雄。”他忽然回过头,蓝眸盯着机甲的眼睛,仿佛可以穿透一切,隔着厚厚的金属皮层,望进了里头下意识看过来的驾驶员,“这么多天奔波,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想睡也是可以的,接下来的事,我来解决就好。”
“哦。”里面的人晕晕乎乎地回答。
“怎么了?”周零觉得有些不对劲,问话的同时朝司涅看过去,却被后者如法炮制地约束在原地。
“你要干嘛?”慕异卓没想到他隔着机甲,都能运用蓝眼特有的催眠术。
“乖,走一边去,看好戏。”司涅握着手腕,活动关节,一向如海一般难以捉摸的眼里,有了显而易见而又难得的、切切实实的情绪。
慕异卓看得有些怔了。
他见过狠心的司涅,笑着的司涅,冷淡的司涅,却从没见过这样的一个司涅,这样真实,仿佛是撒旦一夜变作凡人,不再令人畏惧,不再令人不安,仅仅因为某些琐碎的小事,情绪就会大规模起伏,就只是,一个凡人。
不知为什么,他猛然间觉得,生动真切的司涅,很像一个人。
“饕餮。”破锣嗓子冷冷旁观着,直到司涅全都安排好了,才出声。
“认识我?”
“蓝眸,魔瞳。大哥说,全大陆够格和你打的,不超过三个。”
“我记得以前的版本,是两个吧?”
“看到我,你就知道该改了。”
“确实。”司涅不走心地鼓了两下掌,就当是“恭喜”,“但你大哥有没有说,能打倒我的,一个都没有?”
破锣嗓子笑了,声音就像是把破铜锣往地上丢发出的一样难听,“你我同类,该做的不是自相残杀,而是好好合作。”
“你想和我合作什么?”
“三分之一的天外陨石,换他的命。”
破锣嗓子指的是慕异卓。
慕异卓挑挑眉,他的命就值一块破石头?向司涅看去,很扬眉吐气地提醒了一句,“契约。”
多久了,一直受契约胁迫,如今终于也可以拿契约来作护身符了。
“我记得要我保护你,是有前提的吧?”
“为了和我们一起比赛,你都能驾驶机甲了,我相信我们的利益没有冲突。”作为自己的“卖身契”,慕异卓把契约条款背得滚瓜烂熟,特别是有关司涅义务有且唯一的规定——在乙方有生之年,当甲乙双方利益一致时,保护乙方。
“你倒是明白。”司涅摸小狗似的摸他的头,“放心,你的命是我的,拿十块陨石都不换。”
保不齐十一块就换了呢?慕异卓腹诽,踢了他一脚,警告他不要把自己当哈士奇。
“饕餮,当真?”破锣嗓子不悦地问,他要慕异卓,是要泄愤,饕餮宁可不要能增强实力的陨石,而选慕异卓,又是为什么?
“我从不反悔,安元。”
慕异卓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霎那间,他记起来了,这不就是当初在里世界,因为他归来而当不成主角,后来又被丧尸化的元帅抓出边界,再无踪影的小演员吗?
破锣嗓子也愣住了。
然而他发呆,始作俑者却没有发呆。慕异卓就觉得一直被挡住的太阳光一下照到脸上,之前挡着它的人已经不在自己旁边了。
两方战斗的速度太快,他其实看不到多少,只能通过偶尔一方停滞的身影,确定是轮到谁在吃瘪——通常都是安元。
放心的同时,他也觉得,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刺激又最无聊的决斗。
慕异卓看了几分钟,觉得眼睛酸,也就懒得再看,百无聊赖地用沙地练字,一边盘算着,瞬时移动装置不可靠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却是没注意到万里晴空,天变得格外的青,青得就像是亮度被调到最高的显示器,格外刺人眼球。
物极必反,当天空再也承载不住那样高亮度的青时,便隐隐皲裂开来,细纹或大或小,遍布满空,仿佛是将碎不碎的玻璃,只需轻轻一戳,就会支离破碎。
当慕异卓注意到不对时,那边的战局恰好分出了胜负。
司涅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受了伤,衣上斑驳的血迹占了大片,却没有明显的伤口,也不知道那些都是安元的血,还是他伤的地方掩藏在衣服里头。他背对着慕异卓,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
处于优势的一方看起来尚且那么惨烈,更不要提处于劣势的那方了。
安元本就狰狞的脸,因为流淌着鲜血的关系,显得更加扭曲,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绝大多数都是被火刃灼伤的,焦黄、崎岖,然而最触目惊心的,还是他的胸膛空荡荡——心没了。
“畅快。”司涅含糊地感慨。
安元一言不发,站在原地,因为身受重伤的关系,手下的丧尸有些躁动。
“你的礼物我很满意,不杀你,你可以走了。”他放下战利品,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龟裂纹在上面勾勒出一副又一副的抽象画,还有人类肉眼看不到的电光,忽隐忽现,导致新的裂纹产生,旧的裂纹扩大。
安元看了慕异卓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身旁的丧尸都慢慢散去,而他自己也随之离开。
“该让他们醒来了吧?”慕异卓见危机已消,朝着那个还没转过来的背影说。
“你喜欢。”司涅转过身,闲庭信步地走回来,仿佛刚才不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而是去逛了一下风景。
以至于慕异卓看清他手里拿着,嘴里吃的东西时,冲击力更是非同一般的强——那是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边上缺了一个小角,像是被什么啃掉了一样,血汁随着它每一次颤动,都会溢出来一些。
轰——
酝酿了许久,将碎不碎的天终于崩溃,一道亮眼的白光自上而下,如利刃般射来。
与此同时,一道飞影从司涅身边擦过,猝不及防地朝慕异卓扑去。
然而白光没有落到地上,飞影也没有碰到慕异卓的一个衣角,两者恰好在中途相碰,发出犹如气泡被戳破的声音,等到慕异卓这个人类反应过来时,地上已是多了一滩血水。
“我都放他走了,结果丧尸倒霉真的雷都要劈啊。”司涅站在血水前,啧啧感叹。
☆、大赛变故2
“你是,丧尸。”
司涅掂了掂手里的心脏,刺鼻的血腥味在他的嗅觉系统里,是异常美妙的香气,像是啃零食一样地咬了一口,含糊地说:“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慕异卓的目光随着他的手一上一下,最终不忍心地撇开,抑制住胃里不适的感觉,“就是……”
“从来都没见过,对吧。”他又啃了一口,嗜血的贪婪爬了满脸,眼底是毫无掩饰的兽性和血腥,知道慕异卓觉得恶心,偏偏还要凑近他,“现在看到了,有什么感想?”
慕异卓摇了摇头。
“没有?”
“史书记载,丧尸的祖先是变异的人类,又有相关统计资料表示,由于丧尸生殖能力极其低下,所以现今百分之九十九的丧尸,都是由正常人变来的。”
“所以?”
“所以,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变成丧尸,是什么时候的事?”
眼底的兽性略有收敛,他于是大口咀嚼着“美食”,口腔里浓浓的腥气重新激起他的本性,这才回答:“很久了。”
“丧尸其实已是半死的人类,正常情况下,心跳脉搏、呼吸频率、新陈代谢,都要远远比人类低,寿命则比人类多出一大截,一百年,两百年,甚至外皮腐烂,只要生命中枢不受伤害,就可以永远活下去。”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面对司涅的步步逼近,他没有退让,反而用话语来还击,“我相信,从这个角度来讲,你是很年轻。”
司涅三口两口地把手里的东西吞入腹中,微眯着眼睛瞧他,危险的讯息从蓝色的瞳孔里传出,却没有吓到对方半分,渐渐地,随着空气里的血腥味挥发开,气味变薄,脸上那些贪婪、凶残、兽性,成了无本之源,也就慢慢地消融于无形。
遮掩的东西消散,藏在后面的秘密也就随着而出。
那是一种毫无生机的死气。
没有希望,也不绝望。
就只是,死一样的寂灭。
可是慢慢的,那抹如死水般的寂灭,轻轻地晃动起来。
慕异卓又看到了他招牌式的,露出八颗牙齿,使得眼睛犹如蓝月牙一般的笑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只有几岁,从另一种意义来说,我有几十岁。”司涅若无其事地抹抹手,好像那样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血迹抹去,然而事与愿违,越抹越大,直至两手都满是血腥,他却满不在乎,仿佛已经弄干净了一样,粲然地说,“所以,你说得对,我确实很年轻。”
“你年轻,你曾经是人,所以你憎恶自己,是不是?”慕异卓眼含悲悯,“我以前一直觉得你脑子有毛病。”他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现在我懂了。”
“你懂什么?”司涅冷冷地说。
“只是迁怒,是不是?”
他没有答话,紧抿着唇,晃动的寂灭变作猛燃起的火苗,笑得有点冷,“你既然知道,难道现在就不怕我迁怒你?”
“你不敢。”
迁怒这种东西,就像是人身上唯一一件蔽体衣,一旦被人揭穿,没了蔽体之物,就只剩下羞恼,再也没有底气做别的事情。
最起码,他自认,自己是这样的人。
以己度人,出于莫名的把握,他猜,对方也是如此。
司涅的眸色渐深。
“你不敢。”慕异卓挑衅地重复了一遍。
燃起的火苗蹭地一下,窜得老高,灼热的温度,让他连冷酷的笑容都保持不住,蓦地,司涅抬起手,重重地压放在慕异卓的胸口上,“乖,你有种,再说一次。”
威胁的意味已是灼然。
“你,不,敢。”
五指微微弯曲,已经是浅浅地刺入慕异卓的皮肤,血从里面慢慢透出来,在衬衫上晕染开来。只要司涅再多用几分力气,一进一出,他就会成为下一个安元。
区别在于,安元没了心脏还能活,他没了心脏就是一具尸体。
两人对峙着,似乎已没人再去注意天上。
几乎就在司涅五指刺进慕异卓身体的一刹那,天空原本隐隐的龟裂纹,以十数倍的速度扩大起来,甚至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痕,电蛇缭绕,吐着信子朝大地冲下,到处发出犹如爆竹一样的噼啪响,然而毋庸置疑的是,它的威力要比爆竹大太多太多了。
动静那样大,两人站在毫无遮蔽的天地间,对着雷声电声充耳不闻,仿佛是一场角逐,谁先分神,谁就是输家。
慕异卓的血,流得有些多,顺着司涅的指尖,到指节,再到手背,直到手肘,画出了长长的一条痕迹。
蓦地,司涅拿开手,眼底的火焰燃尽,只剩下重重烟雾,把他最深处的东西重新掩埋起来,语气再度变得吊儿郎当,“慕异卓,你真是超乎我想象的有趣。”
因为有趣,所以不动手?
这么唬烂的借口,骗得了谁?
慕异卓心知肚明,也不拆穿,只是戏谑地笑,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司涅微微弯了腰,因为两人距离很近的关系,这一下,唇就轻轻地印到他的伤处。
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舔舐着伤口,慕异卓打了个激灵,猛地退了一步,色厉内荏地喊:“喂!”
司涅微微探出舌头,把唇边慕异卓的血迹也舔了个干净,哪里还有刚才无措的模样,“这个反应,也很有趣。”说着不待不慕异卓回话,强制性地把人扯回来,就势搂着他的脖子,像是恋人一样亲昵地问,“有没有吃过血?”
“你当我是你啊,放开!”
“我不信。”他哪里可能听他的,“你敢说你没吃过猪血?鹅血?”
“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猪血是血,鹅血是血,都是红色的,曾经在生物体里头潺潺流动的。”他的蓝眼睛看着慕异卓,虽然是在白天,却像是要放出光来,“要不要试试看,我的血?”
这挨千刀的,催眠术。
慕异卓拼着命反抗,却觉得头重千金,只得缓缓地垂下,就像是在点头一样。
“乖。”司涅说完这句,嘴角忽然有血流下来,他却不管不顾,只是低下头,印到慕异卓的唇上去。
哪怕是咬紧牙关,他也能闻到唇齿间那股浓烈的腥味,更别提司涅不满他的不配合,刻意对着他低低说了句,“张嘴。”
于是他只能依言照做。
对方灵巧闯入自己领地的一瞬,一股放大的血味充斥了他的口腔,甚至有温热的液体流入他的口中,丝一样的滑,海一样的腥,他觉得恶心,却被迫下咽。
从没有那么鲜明的感受,感受到液体从嘴里,经过喉咙,再顺着食道一直流到肚子里的感觉,丧尸的血,除开污染性,也只是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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