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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大夫和他的饲养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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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一阵沉默里,门,发出吱呀一声,是去书房没看到钟杭的夏生树推门进来了“啊杭,你怎么没去温书?咦,这人醒了?”晟成悚然一惊,他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这人的靠近,再看向夏生树时,他眼里不由得带上了一丝警惕。虽说他目前受了外伤,但是他习武多年的敏锐性还在,从他完全没听到此人的靠近来看,这人一定有几分本事。
  夏生树却对晟成的警惕恍若未觉,事实上,他对钟杭除外的所有人类的情绪感知一向十分迟钝,或者说是丝毫不在意。他只知道捡回这人后,钟杭就常常来看他,照顾他,让他很不开心。夏生树忍不住想,是不是当时钟杭把自己从院子里捡起来种下去,也是和现在照顾这个山里捡回来的人是一样的感觉呢。想到这,夏生树的心情就很低落,有种酸酸涩涩的情绪堵住了整棵草,以至于他凉飕飕的眼刀不停的往晟成那扔。
  晟成却以为这是对方警告的眼神,心里一惊,难不成刚才自己试图劫持小大夫的事全被人知悉了?再看这进来的青年也是一副姿容无双的好样貌,甚至比小大夫看起来还要像个弱鸡,可是他沉稳的几乎不能被感知的气息,和看起来十分稳的底盘,都无一不暗示着,这是个练家子。这让晟成有些惊疑不定,心里默默估计等会儿如果要逃离的成功率。
  钟杭好不容易盼来了夏生树,像找到靠山一样,赶紧跑到夏生树身边,能打趴大虫的小妖精,还是能给刚刚被人轻易制服的钟杭十足的安全感的。钟杭过去大大方方的牵住小草的手,转头和还倔强站着的晟成道“你还是坐回床上吧,我们先出去,不打扰你了,你仔细想想,是不是现在好好养伤,再去办你的事比较靠谱,床头的药有点凉了,你快喝了,还有之前以为你还在昏迷就只端了米粥给你,你自己喝了。”说罢,拉着小草赶忙离开了,生怕一个晚了,再被晟成扯回去似的。


第29章 二九
  夏生树被钟杭拉出门,然后在阳光下才看清他微微还有点红的眼眶,忙问钟杭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钟杭以自己刚刚不小心磕到客房床沿的借口糊弄过去了,但是却忍不住琢磨起自己带回来的人的身份,想着想着眼神就开始游离。夏生树瞥见了,想到这几天钟杭被屋里的那个受伤的人类分走的心思,不由觉得酸气上涌,像是把根扎进了醋桶里泡过一样。
  想要把钟杭的注意力吸引回自己身上,夏生树鼓着腮帮子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飞快地在脑门上抽出一根嫩芽,狠狠心,自己将它折了下来,再戳戳钟杭:“啊杭,我。。。我受伤了!”钟杭闻言一愣“啊?哪里伤到了?”于是夏生树将手里的嫩芽递过去“我的芽芽掉了。”看着夏生树手心里嫩绿的小芽,钟杭有点吃惊“这还能掉下来的?那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个脉。”夏生树得意地看着钟杭又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乖乖的伸出手。
  钟杭把过脉后,一无所获,脉象显示他家的小草十分健康。但是因为不知道是不是小草是妖怪,不好用人的脉象判断,钟杭还是颇为紧张的对夏生树一阵嘘寒问暖。小草精心里快乐翻了,面上还要装成有点难受的样子,皱着眉,努力学养鸡的刘奶奶咳嗽完不舒服的样子,慢吞吞的道“我有点头疼。”钟杭信以为真,连忙搀着夏小草进屋坐到床边,去倒了杯水,想想又倒掉去厨房烧了开水,让小草在床上躺着,他心里有点着急,这草精掉芽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自己也看不好,不知道怎么才能缓解小草的不舒服。
  钟杭觉得,平日里的小草就十分的稳重可靠,什么事都是自己默默地去做,现在和他开口说了难受,一定是十分不舒服了,也是很心疼。于是,心疼自家小草的钟小杭,捧着前几天新买的冰裂陶瓷盆,去了躺村里,找到正在耕地的钟有财,问他要了田里最肥沃的一抔土装上回家带给小草。“小草!你要不要躺到盆里去啊。”
  他偶尔会看到小草中午小憩时变回夏枯草,把自家栽到院子里晒太阳,头一次看见的时候还吓了一大跳,后来小草告诉他变回原型对他来说算放松,钟杭就记在了心里,现在看夏生树不舒服,自己又没法给他开药诊治,就想到去天里弄些更肥的土,然后把小草种进去,希望他能好受点。
  夏生树当然没有什么不舒服了,断了根小芽芽,对他来说只是拔下来的时候有一点痛,其余的就像是人类剪了个手指甲一样,不值一提。但是看钟杭紧张和慎重的态度,夏生树又有点美滋滋的,顺从的变回了草,任由钟杭将自己捧起来轻手轻脚地种到盆里,摇了摇叶子,想安抚一下钟杭,却看到钟小杭放大的脸朝自己越凑越近,最后亲在了自己的叶片上。“你在这乖乖休息哦,晚饭我自己去煮两个鸡蛋就好了,鸡我也会去喂的。”
  夏生树此时已经听不清钟杭说了些什么了,当微凉的柔软触感,碰到他的叶子的时候,夏生树的脑袋里就是嗡的一声,然后是一片空白,原型时的亲密接触,比人形时让他更加难以把持自己。要不是怕自己装不舒服的事露馅,他就要跳起来捞住钟小杭的脖子不让人走了。
  钟杭说要自己准备晚饭,但其实他自从小草来到身边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摸过锅了,想起来客房还一个病患,他更觉头疼,袁伂和杜闲也指望不上,杜闲比他还不如,袁伂除了烤肉烤的好吃外,其他水平几乎和他持平。对着冷锅冷灶叹了口气,恰巧想起前些日子托菊婶做的菜干应是好了,菊婶昨天在路上遇到夏夏还叫他过去拿呢。于是钟杭拿了瓶山楂酱,往里正家去了。
  其实平日里钟杭出门的次数真的一个手就能数的过来,他不怎么想多和村里人有什么交集,在古同镇的时候,他也是因为开药铺和出门吃饭,不然的话他几乎可以一个月都不出去。现在他在村里,房子是自己的,收来的地租也够平日自己家吃的,他和小草手头的钱算了算大抵不挥霍,也能够他考完乡试。
  至于乡试后如何,钟杭想,考上了,举人每个月可以领衙门两钱到五钱不等的补贴,主要看当地县学和县衙的安排,还有每个地方的富裕程度。虽然不多,但是也饿不死,而且举人名下的所有田产都是可以免税的,这样一来,也会有很多商人,地主试图将地名义上划到自己名下,不管怎么说,也饿不死自己和小草。若是考不上,嗯,钟杭觉得自己不会考不上,所以没有想过考不上如何。要让杜闲知道了,大抵又会暗骂他不要脸了。
  天气已经十分冷峻了,前些日子清晨据小草说还降过了霜,钟杭走在路上有点后悔自己没有披上自己的大裘再出门。现在不是农忙,家家户户都早早干完了农活,一路上炊烟袅袅,钟杭是闻着别人家的饭菜香到了里正家,菊婶还没开始烧饭,见到钟杭有点惊讶“杭子啊,今个儿咋是你来哩!”钟杭说夏生树有些头疼,拿了菊婶给做的菜干,菊婶还硬塞了几个白面馒头,说是早上做的,叫他带回去配菜干吃。
  这可解救了钟杭晚上的胃了,钟杭笑着接过馒头和菜干,菊婶给了个小竹篮子装上。钟杭留下山楂酱,小洪祖看到山楂酱,想起在钟杭家吃到的酸酸甜甜的滋味,欢呼一声在菊婶的嗔怪里过来抱走了果酱。“对了,婶,我叔今天怎么不见人影啊。”
  提起这个,菊婶叹了口气“唉,还不是因为村里的骆麻子一家,他们秋收时找了好几个打短工的汉子,帮忙收粮,据说拖着工钱,到现在也没给,这现在闹将起来了,他们只说当时没有签契,就算告到官府也不作数的。”钟杭无语“村中和族里能眼看他家这样耍赖?”“可不是不能吗,但是这家人也是滑头,叫的短工多是在村里没什么根基,还有邻村的人,又说自家和古同镇的汪员外家是外戚,和县官老爷都是认识的,唬得那几个短工一时也无可奈何,现在你叔就是去调停这事的。”
  听到汪家两个字,钟杭就觉得眼皮狂跳,颇感晦气,连本来对赖账的骆家七分恶感也变成十分了。恰巧这时,里正回来了。钟启良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就坐下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茶,咕噜咕噜地喝了才抬头和钟杭打招呼“杭子啊,你咋今天舍得出门了。”钟杭和里正说了自己是来拿菜干后,又打听了骆麻子家的事处理的如何了。钟启良听到这事,就觉得自己脑门蹭蹭冒火,不住地和钟杭抱怨起来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我们大台村,就没有骆麻子和他婆娘那么不要脸的,他们家几十亩地,家里就骆麻子老娘老爹,不能下地,就骆麻子媳妇,还有他们的儿子儿媳可以下地,前些年他们家没和骆麻子弟弟分家时,家里的地都是他弟弟和他家两个儿子打理的。现在分家了,地他是借着老娘老爹同住的名义只分了弟弟五亩,今年他弟弟家大概是气不过,不肯帮忙下地了,他这不就张罗着在村里找人吗。平日大家看他吃穿用度也体面,还舍得花钱送儿子去县学,谁料到他连个工钱也能拖到现在啊。这不,都快入腊月了,人打短工也不容易,他还不肯给钱,可不就闹起来了吗。”
  钟杭听了也有些愤慨“那怎么不报官呢?”里正又是一叹“报官哪那么容易啊,来回车马钱,还要找人写诉状,又听骆麻子说自己家和什么县太爷有关系,几个卖体力的汉子,谁也不想轻易冒这个险啊。”钟杭略想了一下,就和里正说“叔,要是明日你调停骆家还耍横,那几个打短工的汉子愿意上诉的话,可以叫他们来寻我。”“这不会给你惹麻烦吧?”里正有点犹豫,在钟杭肯定的答复下,才答应明天会转告几人,毕竟他也觉着骆麻子干的事不地道,几人打短工也不容易。
  作别里正,回到家后,钟杭先是第一时间去看了下小草,见到他小草招了招叶片,表示欣喜,钟杭过去摸摸他“感觉好点了吗?”见到眼前这株草猛点头,钟杭轻轻笑了笑“那就好,但是你最好还是再歇会儿,别让我担心,好吗?”被温柔的钟杭一哄,本来觉得装不舒服变回原型有些无聊的夏生树,也觉得十分划算了,继续点头,看钟杭自己去了厨房。
  由于水平有限,钟杭只将新鲜菜干过水弄熟,加了点盐,拌一下,就着冷馒头吃了,就对付了一顿。不过,客房里的伤患叫人吃冷馒头就有点过意不去了,钟杭还是给下了碗菜干粉丝端过去。
  进门的时候,晟成正靠在床边闭目养神,但是,等他看到钟杭端给自己的粉丝的时候,面无表情的脸上还是不可控制地抽了一下。谁能告诉他,这碗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这个小大夫是把药渣放粉丝里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点更新,QAQ
  昨天断更当作无事发生过吧。
  看看前几章两千开头字数的自己,我觉着肝好痛。


第30章 三十
  看到眼前这人对着自己辛苦给他另做的粉丝露出了这样怀疑的神色,钟杭觉得有些受伤,“黑色的是菜干。。。我没烧糊,能吃的。”晟成不停的告诉自己,现在寄人篱下养伤,不要对食物有太高的要求。可是眼前的粉丝和前几日软糯香甜的白粥看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啊,晟成怀疑是自己之前挟持这个小大夫,让他不满,所以故意做了碗这样的东西给自己吃。不过,想到刚刚自己的行为和小大夫那时慌乱无助的神情,晟成也觉理亏,打算硬头皮把这碗粉吃完,就当是给小大夫的赔罪了。
  等眼前的人面不改色的开始吃起了自己煮的粉丝,钟杭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自己做的也不至于难吃到不能入口嘛“嗯。。这位侠士?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晟成。”“啊?哦哦,哦。”本来以为对方不会告诉自己的钟杭意料之外的得到了回答,“啊,晟公子,本来你重伤后该给你进补些好的,但是不巧我家掌勺的今个儿有些不舒服,累你将就将就了。”晟成心想,原来这小大夫不是记恨自己先前的冒犯,而是不善厨艺。“无妨,你做的东西,也。。也不错。”
  钟杭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拜托,你这句还不错里的嫌弃已经快溢出来了好吗。于是他沉默地将晟成吃好的碗筷收好后,就出去拿了外敷的药递过去给他“呐,这是今晚要换上的药,你自己来吧。”哼,他才没有因为前几次换药时看到人的完美腹肌,羡慕的死去活来。
  回到卧房后,小草见到钟杭很有精神的摇晃着躯干,钟杭稍稍放心了些,轻轻地将花盆捧起放到了床头柜上“小草,今晚你就在盆里休息吧,不要出来了。”夏生树在盆里待了大半天,已经颇为无聊,现在还被钟杭说不让变回人,已经有些隐隐后悔自己骗钟杭的事了,但事已至此,今晚只好委屈一下啦,明天一早他一定要“痊愈”才行。
  夜里,因为畏寒,平日都是将手脚伸到暖乎乎的小草怀里的钟杭蜷缩成一团,在被子里努力把自己缩小,好降低寒冷的面积。过了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过后半夜,有什么暖暖的一团钻到了被窝,钟杭赶忙伸手捞住,蹭了蹭,舒服地舒展开了手脚,安稳的继续睡。第二天早上钟杭睁眼的时候,不出所料的对上了小草的胸膛,钟杭伸手拨开眼前碍事的里衣,欣赏了一会儿小草劲瘦身材下线条分明的胸腹肌肉,嗯,还是自家草的身材看起来最好,钟杭对此给与了高度赞扬。
  本来夏生树刚化形的时候,是按照钟杭的体型来的,自然也没有什么肌肉,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小草偷偷做了什么,或者是干的活比较多,现在的小草已经像是抽了条的小树,整个人看起来匀称又有力量,原本带点艳气的相貌,也多了些英挺,每天早上去村中溜达买菜的时候都要被许多怀春的小姑娘偷偷打量许多回。好在钟杭不怎么出门,从没有发现,否则,可能要酸的吃不下饭了。
  夏生树很立时就察觉了钟杭的小动作,不过他根本没想着阻止,纵容地任由钟杭摸摸掐掐,最后还上嘴啃,夏生树像一个慈祥的老父亲,看着钟杭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等钟杭闹得火气上来了,他自然就可以收回报酬了。不过今天,或许是顾及到小草精昨日刚刚“身体不适”钟杭没有再闹夏生树,啃了两口就“放过”了小草。
  小妖怪颇有点遗憾的起床,按住想要阻止自己的钟杭“我已经完全恢复了,一点事都没有了,你看,我已经长出了新的芽了。”说着,催动妖力,在自己头上又催生出一个小苗。钟杭欣慰“你长得真快呀。那就好,那就好。”
  所以主厨草再次上线的早上,晟成的伙食也有幸从黑不溜秋的粉丝变成了讲究的鸡丝青菜粥,再配上酸爽可口的小菜,他觉得一直按照这个标准,自己的伤都可以早几日愈合。只不过,早上那个小大夫没送药,是那个实力不明的青年来给他送的汤药和早饭,他总觉得对方撂下粥的时候表情有点恶狠狠的,有股莫名的敌意。
  今个是个雨天,大台村所处的云台山脚下,湿寒之气比较重,冬日里一下雨便容易起雾,钟杭午饭后便寻了个炭盆,在书房烤火。鸡贼的豆芽菜现在是哪里暖和往哪里钻,也懒洋洋的趴在火盆边,钟杭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他“蠢狗,你是不是胖了好多?”豆芽菜白白的身体下,这几个月来迅速积攒了十分可观的肥肉,连撸起来都是层层叠叠,浪打浪的手感。安详地眯着眼,豆芽菜没有对钟杭的话做出回应,钟杭索性抱起豆芽菜,掂量了一下,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轻易地举起他了。这一切肥胖的源头,都是来自于邪恶的小草无节制的投喂,钟杭思量着,也许是时候给豆芽菜减肥了。
  正在钟杭和豆芽菜在愉快度过亲子时光的时候,门口传来叩门声,昨日杜闲来找钟杭辞行说是袁伂同意陪同自己去临安家里,和家人见面了,大概要走上一段时间,年底回来,现在这时候来敲门的人,大概是昨日里正提到的被骆家拖了工钱的短工们吧。
  果不其然,钟杭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五六位汉子披着蓑衣,戴着笠帽等在家门口,赶紧侧身将人请进厅堂,一人给上了碗热姜茶。姜茶是夏生树中午煮来给钟杭驱寒的,倒是赶巧这几人来拜访用上了。几人道过谢,其中有个领头模样的中年汉子率先开口:“秀才老爷,我们都是被逼没法了,听你昨个和里正说可以给在诉状上帮个忙,就不要脸皮地上门来了,希望你可别见怪啊。”
  “不见怪,不见怪。可别叫什么秀才老爷这样折煞我的话了,大家伙来找我也是看得起我,我们平辈论处就成了,你们先和我说说,那骆麻子都欠了你们多少工钱?”却原来,骆大家从前耕起家里的六十亩地的时候,都是弟弟家三个壮劳力包走大部分的活计,骆麻子自己大多是偷懒耍滑,现下弟弟分家不肯干活后,他老娘又撒泼不许他把地佃出去。
  他从春耕开始就陆续请人干活,他们五人中有两人之前给替他打过短工,那时虽说骆麻子家不包饭,但是一天十五文的工钱还是按时付清了的,所以到秋收时他家再招人还说要五个时,他们便去了。秋收本就是体力活,一般人家最低开的工钱也是二十文一日,还会管午饭吃饱,哪知骆麻子一开始勉强答应了二十文的工钱还不管饭,他媳妇后来结账的时候知道了这事,还闹将起来,说是原本干活就是十五文,他们耍奸,不肯叫骆麻子给钱。
  骆麻子也是个惧内窝囊的,当时不敢付工钱,只和他们赔罪,说过几天趁着媳妇忘了此事会将工钱补上,当时几人忙着接下一个工,也没多理论,谁曾想,这一拖就拖到了现今。前几日,实在是快到腊月,几人家里也有老有小的,置办年货的钱都快拿不出手了,才一同去找骆麻子理论,哪知他媳妇汪翠莲十分的硬气,说自己背后有所依仗,叫他们识相的自认倒霉,赶紧滚蛋。
  说起这汪翠莲,那确实是钟杭的老对头古同镇上的汪员外家的,但是她只是汪员外一个陪房所出,不过村里没人知晓罢了,骆麻子也是当她是妾室的女儿,雇了花轿抬回家的。钟杭也不清楚她来历,只在心里纳罕汪家人竟然会允许自己家的女儿嫁到这样的乡下,即使骆家算的上是富农,但是他全家一年的花销可能还不够汪二小姐买支钗子。
  不过就冲着她拿汪家说事,钟杭也不能放任这家人好过。“你们的这起纠葛,原也该归大台村的里正所管,但是里正没有实权判罚,若是他已经两次调和不听劝告,你们完全可以去莲花镇的县衙处状告,不必担心古同镇的汪家,虽说是临镇,但是朝廷明确是划分了两个县的。”“唉,这,我们这不是怕他们官官相护吗,而且去镇上请人写诉状我们打听了一下,竟是要半两银子!”旁边一个模样略年轻的小伙忍不住插嘴道,却被边上的人狠狠拽了一把。
  钟杭明白他是怕自己听到了镇上代写诉状的价钱,和他们坐地起价。便笑着安抚“这个都不妨事,你们只告诉我各自身份文牒上的姓名,分别做了几天活,你们干活时有没有人见证就好,诉状我不收钱。”


第31章 三一
  几人原先听里正说钟杭肯替他们代写诉状本就十分惊讶,要知道本朝读书人,尤其是已经有了功名在身的秀才们,除了家中实在困难和垂垂老矣,得中无望的,基本不会接这样为人写诉状的活计的。现在又听钟杭说不收取费用,更是面面相觑,都不知该怎么回应。
  钟杭知几人心里的犹疑,也没多解释,只给他们讲道:“本朝新修律法规定,凡欠庸客劳资而拒不还者,逾二月,双倍罚之。仆赁银钱过一两,或超三人,不纳资货者,仗十,双倍罚之。意思就是欠工钱不还两个月以上就可以判双倍归还,欠了工钱超过一两银子就可以当庭罚杖责,双倍赔偿。”
  本朝律法十分严明,从□□时期颁布以来,修改删减过数次,由于民间商贾众多,商业发达,且为防止地主豪绅拖欠雇工劳资,律法特别重视雇佣劳动的清偿纠纷,故而处罚也十分严苛。只不过,很多为富不仁的地主们多是利用农民比较怕见官,也不识字的弱势,坑骗拖欠劳资的事也是时有发生,真正告上公堂的,寥寥无几。
  对于钟杭的一番普及律例的话,几人其实没有怎么听懂,但是却对“双倍赔偿”听的分明。当和钟杭确认过他们可以让骆麻子双倍补发酬劳时,本有些退缩的念头也坚定了起来。几人被骆麻子拖欠工钱已经快两个月了,而且有五个人,钟杭告诉他们,只要找到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证明他们给骆麻子家干过活的乡亲,带上诉状,便可上公堂击鼓请县太爷公断了。
  几人低头讨论了一阵,然后是为首的中年男子,陆大勇,拍板“这状!我们告了!”一切说定后,钟杭便拿出宣纸,快速起草了一份诉状,晾干后递给陆大勇“给,你拿着吧,现在日子太平,平日积压的公务不多,县老爷会给你们做主的。”且钟杭私下觉得,莲花镇所处的青丰县县令,虽说也有些好大喜功,可也比隔壁和汪家蛇鼠一窝的县太爷总要更能办实事些。
  送了走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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