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大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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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汜起来一身不舒爽，揉了揉肩膀，“我这是晚上睡觉被人打了吗？怎么这么酸疼？说你们是不是趁我睡着了，对我干了什么？”

“自己喝醉了干了什么不知道吗？”白离顶着黑眼圈幽幽说道。

“靠！白离，你…。。你干什么了？黑眼圈这么严重？你该不会大晚上出去那啥了吧？”一看到白离蔫吧吧的，江有汜就特别有精神。
“哪啥了？”

“就是，出去…。。私会小姑娘啥的啊？”

“会你妹！”

“这可难倒我了，我没有妹妹，我是独生子来着。”江有汜笑着看着白离，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哦，昨晚啊，不知道谁喝醉了，然后哭得不行，这个画面真是好看，白言！要不要看？我存了，要看我就放出来大家一起欣赏一下堂堂山神大人，哭得多惨！”扬言就在墙壁上显示着一个画面，正好就是一张江有汜的大脸，眼角还夹着泪珠。

一看情况不妙，江有汜立马打断他，挡在画面前，“别别别，您大人有大量，何必与我这个不知名的小山神一般见识呢？对不对？”

“哼？”

江有汜见白离似乎有些动摇，立马小声与他交易着，“白离，白哥，白鸽？哦，不不不，离哥，离歌？白离大哥，快收了，白言就要出来了，您还这样，我就不想法子解除与您的契约了！”

听到契约的事情，白离眼神晃了一下，是啊，自己好像最近渐渐把这个给忘了？就在白言刚出房间门的一瞬间，墙上的画面已经不见了。

“嗯？白离哥哥让我出来看什么呢？”白言揉了揉眼睛，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啊，没啥，你白离大哥啊，就像约你一起看那个《动物世界》，最近播了新的一集，很好看，他想和你一起看来着。”江有汜走过去，推着白言去洗漱了，身子似乎也不酸疼了，看来这个画面还治疗酸疼症状啊。

白离瞧了下门外，今天是七月初七了啊。
吃着早饭，江有汜的手机提醒着今日就是七月初七。

“今天就是情人节了啊？诶，待会得到县城买些好吃的回来。”江有汜十分开心。

“情人节？这是什么节日？”白离皱着眉头问道。

“诶？你们不知道的吗？每年农历七月初七就是情人节，也是天上牛郎织女一年一会的好日子。情侣们过的节日，我们这些单身狗，就好好吃着狗粮就好了。”江有汜似乎越说越有点酸。

“对了，白言，你听过牛郎织女说话吗？”
白言摇了摇头。

“我也没有，不过，听他们说啊，就是七月初七这天晚上十二点，去葡萄架下，俯身在葡萄根下，就能听到牛郎织女说话了。想不想听啊？我们今晚就去听好不好？”其实是江有汜自己想要听而已，从小听村里的老人们说了多次，自己却从没有去听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白言虽然听不懂江有汜具体在说什么，但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白离，你不去吗？”

“无聊。”白离把碗一搁，就回房间了。

江有汜也不理他，吃完早饭就到县城买了一些菜回来，晚上看样子是要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啊。

今天去县城的人还是比以往多了很多，而前来祭拜祈福的人也多了很多，今天来的人多数是来求姻缘的，故而江有汜没有带着白言一同去，而是让他在家等着。

白言呢，本来想着一起去，白离说了句“吵死了”立马唬住了他，不敢再说话，就这样留下来了。

晚餐，五点江有汜就开始忙了。

晚餐果真比平常丰富了些，椒盐排骨、乌鸡汤、烤鸭、还有牛肉炒白萝卜。

“白离，我想问你个事啊？”

“嗯？”

“你有没有喜欢过谁啊？”江有汜十分期待地眼神。

“没有。”白离没有什么情绪很平淡地回答着。

“说说嘛。你活了这么久？怎么会没有啊。”

“说了没有！”白离的语气有一些急了。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嘛，别这么凶啊。”江有汜使劲往嘴里塞了个鸡腿。

“吃了好，今晚带你们去一个地方。”白离依旧平淡地说着。

“啊？去哪？”江有汜应声道。

“白离哥哥要带我们去哪啊？”白言到是十分期待。

“晚上再说，我去准备些东西。”白离放下碗筷，就到房间里捣鼓起来，也不让江有汜他们看，因为他竟然把门给反锁了。

江有汜心想着不对，这头狼平时心大得很，这门从不反锁的，如今保密的这么好，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无奈门锁了。不行，我就要看看这头狼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江有汜准备拿出看家本事，画符！贴门上。
咦？怎么不灵呢？难道自己的符时灵时不灵吗？

不信邪的江有汜，贴了一道又一道符，最后被开门了的白离抓了个现行。

“想看就直说，不用这么偷偷摸摸，待会就知道的事情，何必这么急？”

这些话到是把江有汜说的哑口无言，毕竟自己理亏，悻悻地把门上的符一张张揭下，然后扔垃圾桶了。

“什么时候去啊？我们需不要准备什么？”江有汜对于白离要带他们出去这件事，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不需要，需要准备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到时候你们按我说的办就好。”

而另一边呢，白言看着电视就要睡着了，许是每人陪他看的缘故。

等待的时间永远是过得最漫长的，你明知道有件事在等着你，但是你又不能马上知道那究竟是件什么事，就像买彩票一样，虽然已经知道自己中奖了，但是具体是什么样的奖，你还要等待才会知道，就是那个等待的过程十分煎熬。

等待时，就像雨过天晴的黄泥路一样，让行人寸步难行，充满粘性的胶状泥浆，黏住你的脚，叫你抬脚不是不抬也不是，往前走也不是，站在原地也不是。

就在江有汜以为白离说的带他们出去的事情就是个玩笑的时候白离开始把他们喊了起来。

一脸睡意朦胧的江有汜，指着白离道，“干嘛啊？”

白离握住他伸出来的手，然后摁下去，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江有汜有了一头长发，拍了拍他的背，衣服也换个样，一身的灰衫，腰间别了根红带子，摸了摸他的脸，脸上多了道疤痕。

白言也就是单纯地换了套衣服，耳朵也显露了出来。

“这…。。这是要去哪啊？还乔装打扮一番？”江有汜看着拖沓的长衫以及厚重的长发不解道。

“待会我们要去……鬼市。”白离到没有换什么，只是给自己戴上了一个面具。

“啊？什么？鬼市？为什么啊？我还想听听牛郎织女的小秘密呢。”江有汜其实是在害怕，毕竟是要去鬼市，自己对那个地方一点不熟，而且自己的身份是山神，与鬼鬼这些的，不太合吧，这么去万一成了靶子，那不是自投罗网？

“没事，去玩玩。”白离到是说的十分轻松。
“哇！鬼市！好玩！白言喜欢得很！”白言高兴地拍起了手。

“白言，你跟我说实话，那个鬼市真的很好玩吗？”江有汜　还是有些犹豫。

“山神大人，别怕，有白离哥哥，他在，没事。”白言此刻简直就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到鬼市去溜达了。





第20章　鬼市

十二点整，白离朝着大门一挥手，打开后只见一条小道，两旁都有小火光照着。江有汜努力看着这些光亮，却发现这些光都是悬空着，没有支点的。

鬼市，夜半开门，凌晨闭市。

来往于鬼市的，远不止鬼魂，还有一些道士、和尚。毕竟逢人做人事，逢鬼办鬼差，没有差别，都是为了生存而已。

但能够进入到鬼市的必定是法力高的，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人就能够来到的。

当然，这些都是白离说予江有汜的。

鬼市，是一些冤魂厉鬼聚集之处，鬼市有鬼王，阎王不参合这边的事，阎王管的是阳寿尽了，要转世投胎之鬼。

所以很多鬼没地方可去，就会聚集到这，等到身上的阴德修够再去阎王那拿个牌，对，排号，排到了就有机会投胎转世。

这一路走了十来分钟，也没有遇到一个鬼影，只是无尽的灯火。

突然白离停了下来，江有汜与白言也跟着停了下来。

远处，灯火一盏一盏慢慢亮了起来，一个个模糊的影子也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不一会，前方灯火通明，嬉笑声、叫喊声、叫卖声络绎不绝。

这里的鬼魂，衣着皆是不一致，也有现代人的着装。

他们走进后，最先看到的是一位古代将军穿着地鬼魂，胸口处插着很多只断箭，想必生前战死沙场？

将军（姑且就这么称呼他吧）看到江有汜一行三人，满是污秽的脸立刻堆满笑意，上前推销着自己的‘产品’——武器，“这位鬼友，要不要买点武器啊？我的剑锋利无比，这可是我的佩剑，今日呢，与这位鬼友甚是有缘，只需要三十阴德即可。鬼友……诶……鬼友看看呗，不喜欢这个我的佩剑，我还有弓箭呢！都是上乘之作！诶！鬼友~”

江有汜其实很感兴趣，但白离拉扯得紧，没办法只能跟着走。而白言，自从一进来就跑得不见踪影了，白离倒也不担心，说他对这里很熟悉，也有一些熟人，不会有事的，江有汜这才稍稍放心。

突然飞过来一个头颅，颈部还不停地往下滴着黑色的血液，游荡在江有汜身边，“鬼友？你看着十分美味，可不可以让我吃一口啊？”

江有汜听到直接躲到了白离身后，因为那个鬼头，还不停地躺着粘稠的液体，还散发着恶臭气味。

也怪白离还能够镇定自若地瞧着鬼头，一声不吭，一步不动。

许是鬼头发现白离非是善类，看了会就灰溜溜地飘走了。

“诶哟，你这个鬼头，脏死了，你就不会找块布，把自己脖子那缠一缠？别让恶血滴得到处都是啊！”

“你让他一个鬼头怎么缠？难不成你看上了这个鬼头？想要帮他缠一缠不成？哈哈哈哈哈！”

众鬼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你你你！当了鬼话还不知检点，净瞎说，怪不得当鬼这么久也没排上号。”妇人的声音有些不屑道。

男声倒也不是吃素的，“彼此彼此，你也好不到哪去，要不然你怎么不去投胎再世为人呢？”

“哼！懒得与此等鬼魂纠缠。”说完转身便消失在一片鬼魂中。

众鬼见没啥好戏可看，也就继续逛起来。

鬼市，与人间的街市倒也差不多，只是此处接待的没有生人，偶有一些误入的生人的魂魄，一旦生人魂魄误入其中，不折损一些阴德，也就是不在鬼市买一些东西，是回不去的，回不去的魂魄也就只能在此处游荡着，阳间的身体也就是死了。

阴德是可以在阳间积累的，也可以在阴间换。与那些无意与投胎转世，身上积有阴德的鬼交换。

这鬼市倒也像模像样，很庞大，也有卖衣服鞋子之类的，不过都是家里烧给他们的，到是那些冥币，其实在这里没啥作用，冥币在这里不通用，只有阴德，是亘古不变的交换货物。

来来往往的鬼，各式各样的鬼，只不过这里的鬼大部分都把喜怒无常都表现在面上，不会装模作样，白离说因为大家当人的时候，戴着面具活着够久够累了，当了鬼，只想轻松地当个鬼。

姑且大家也就不藏着掖着，有啥说啥，只是买卖这个东西，与他们当鬼没有啥关系，所以买卖这里的东西还是得看着点。

一不小心走到了一位道士摊位前，江有汜十分奇怪，鬼市竟然真的会有道士在买卖东西？这道士难道也是鬼怪不成？

“公子，此处不可多留，你还是尽快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道士看到江有汜后，先是一惊，随后站起来附在其耳边悄声劝其速速离去。

“没事，我…。。在下自有分寸。”江有汜想着自己的着装，还是要说话注意一些，尽量带着一些古人的风格才行。

此刻，白离也过来看了看，道士一看到白离，立马笑了，“原来是常客，那倒是老道多事了。”道士捋了捋不长的花白胡子。

白离没有说话只是向对方点了点头，就拉着江有汜继续往鬼市深处走去。

许是江有汜过于不同了，尽管白离尽力地为他隐去身上的一些气息，但难免还是有一些鬼怪，灵得很。

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位卖酒的老翁拦住了。
老翁看起来与生人无异，也没有断手、断脚、断头之类，至少外观看上去很自然。

“两位鬼友，老翁今日头一次见二人，难道是新的鬼友？”老翁看着江有汜与其他鬼怪甚是不同，身上隐隐飘出一些厚实的阴德之光，想着自己走大运，撞上贵人了，不坑一把说不过去。

“诶，两位别站着，来坐坐坐。”老翁殷勤地招呼着他两坐在了摊位旁的一张桌子那，并且还给倒上了两碗酒。

江有汜走了这么会，是觉得有些累了，白离也看出来了，便没有拒绝老翁的殷勤，而是率先坐下了，江有汜见他没说什么，也跟着坐下了。

“老翁没有什么吃的，只有这几坛子好酒，今觉得两位鬼友有缘得很，就免费喝吧。哈哈哈哈。”说起给自己也倒了一碗酒，仰头直接干了。

晚餐吃的那个椒盐排骨，是有点咸了，江有汜想也没想，端起碗就要喝，却被白离一把抢了过去，一口干了，然后拿起自己的碗又干了。

“诶…。。那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离一眼瞪回了肚子里。

白离又看了看手里的碗，然后看向老翁，“拿碗白水来！”然后手里一紧，碗立马化成了灰烬。

白离这是渴了吗？自己也是渴了。

老翁见白离不简单，也不敢妄动，只得按着吩咐端来了一碗白水给白离。

白离端到嘴边，仔细瞧了瞧，就递给了江有汜，“喝吧。”

江有汜有些惊讶，但还是默默接过了那碗水，咕咚咕咚干了，看来是真的渴了。

坐了会，老翁没在理他们，任由他们坐着，最后还是江有汜拉着白离问了需不需要留点什么的时候，白离就走了。

见白离没说啥，自己也不知怎么办，老翁也没说他们，他也就跟着走了。

“白离白离，刚那酒好喝吗？你为啥不让我喝啊？”

白离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你想留在鬼市？”

江有汜一个没注意，直接又撞到了他，稳了稳身子，“没有啊，我没说过我想留下来。”

“喝了那酒，你就得替那老翁留着鬼市了。”白离说完转身继续往前走了。

“为啥啊？不是可以用阴德换的吗？”

“因为你不属于这里。”

“可是你喝了，那你…。。”江有汜有些担心起来。

“我没事。”白离继续往前走着。

“白离，你是要带我去哪吗？”一路跟着白离毫无目的的走，原本还以为是来逛逛鬼市，长长见识的，但白离看起来并不像是带着他逛的，而是想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去一个地方。”

“一个地方？”江有汜跟上他的脚步，只是白离没有再回答。

路旁的、逛着的都对江有汜与白离颇感兴趣，当然，江有汜对他们也是十分感兴趣。
有的鬼摊主，在玩着自己的头颅，抛上去，接住又抛上去。

杂耍？鬼市新奇的东西真的太多了。

“卖冰糖葫芦了~卖冰糖葫芦哦~”一男鬼吆喝着。

“哟，宋平乐！这冰糖葫芦又是从哪偷的啊？”旁边小摊的女鬼问道。

“胡说！这可是我自己做的！还有我不是宋平乐！别乱喊！”被称为宋平乐的男鬼有些生气道。

“哟，那怎么天天有女鬼这么称呼你呢？还‘平乐哥哥、平乐哥哥’地喊个不停，怎么今日不见她来了呢？”

“哈哈哈哈哈，就是啊！宋平乐，追你的小娘子今日怎么不来给你送阴德了呢？你该不会把人家给怎么样了吧？”路旁的鬼魂也跟着附和着，似乎也是常客了呢。

“平乐哥哥！平乐哥哥你等等我啊！”一阵悠悠的女生从远处传来。

宋平乐一听到立马扛着冰糖葫芦躲了起来。

“诶，宋平乐你小子有本事别躲啊，我觉得小姑娘很好的，反正你们都在这鬼界，成个姻缘也未尝不可啊~诶~这小子跑得到是够快的。”

“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平乐哥哥啊？他就是扛着冰糖葫芦，带着一个面具？”女鬼喘着气问道。

众鬼心照不宣的朝着宋平乐逃跑的方向指了指。

宋平乐跑得急，一不小心就撞到白离，冰糖葫芦掉了一地，但他顾不上这些冰糖葫芦，直接跑了。

“喂！你别跑啊~喂~”江有汜还想让他给白离道歉，可他一会就跑得没影了。

“这鬼，也是奇怪，跑这么急干嘛。你没事吧？”江有汜看着白离问了一下。

“没事。”白离蹲下拿起了一根冰糖葫芦，撕掉外面的糖纸就递给了江有汜，“吃吧，这个挺好吃的。”

江有汜盯着看了会，“真的可以吃吗？”虽然有些顾虑，但接过冰糖葫芦后立马吃了起来。

“哼，如果我说不可以吃，是不是你就要吐出来啊？”

“我觉得你不会骗我的。嗯，真的挺好吃的，你不吃吗？”

“黏牙。”

“……”

白离把冰糖葫芦都捡了起来，然后一根根插好，想要放到一旁时，就被一女鬼拉住了。

“你是平乐哥哥？”

白离有些厌恶地把女子的手打了下去，把冰糖葫芦放好就示意江有汜快走。

江有汜吃着，看了眼女子，“姑娘你认错人，他不叫平乐。”

女子似乎也有些疑惑，跟了上来，“那你们有看到我的平乐哥哥吗？他也戴着一个面具，然后扛着冰糖葫芦来着。”

“哦，他往前跑了。”

白离回头给了他一个白眼，似乎觉得他多管闲事了。

“多…。。多谢。”女子走前还是看了白离一眼，摇着头跑了。

“走吧。”白离催促着。

“好。”






第21章　鬼王

不知道走了多远，路过多少个卖着刚剥下的人皮的摊主，拒绝过多少白皙艳丽的娇媚鬼娘的邀请，终于到了一个鬼魂少的平地。

江有汜看着荒凉的这个地方，心里凉飕飕的，“白离，来这干什么呢？这里乌漆嘛黑的，连个鬼都都不曾来这边。”

这白离莫不是在捉弄自己，觉得自己耽误着，没给他解除契约，所以故而报复一下？毕竟过了这么久，解除契约这事啥也进展都没有。

看到江有汜还在原地发呆，一脸警惕的样子，白离不忍笑了下，走了过去。站到江有汜身边，啥也没说。

而此刻江有汜看到，白离的眼睛闪闪发光。

“闭上眼睛。”白离说道。

“啊？”江有汜不是很明白，“闭眼睛干啥？”
见江有汜没有闭眼，白离直接站到他身后，用双手捂住了他的双眼。

“诶？白离，这是干什么啊？”江有汜想把他的手拿开，他有些害怕的，毕竟这个地方他不熟，他不知道白离会干什么。

“别动，没事。”白离尽力地捂住，没让他挪开自己的手，“闭眼，听话。”

江有汜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白离只要跟他说‘没事’，就像一个咒语一样，一说一个准，自己准会相信他没事。

“好。”江有汜把手放下，闭上了眼睛。

白离慢慢放开了捂住他的双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确定他确实闭眼之后，才放心地走到前面一些，手一扬，升起星星点点的灯火。

一盏接着一盏，缓缓升入那黑暗的空中，远处也传来了众鬼们的惊讶之声。

“睁开眼吧。”

江有汜一睁眼，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到了，万千灯火把周围照得亮堂堂，就如千万人往天上放孔明灯那般好看，只是这灯火，没有孔明灯那么亮。暖暖的灯火之明，伴随着夏日晚上的凉风，轻轻地往上飘着，真看呆了。

“这些？都是你弄的吗？”江有汜仰着头问着。

“是也不是。”白离似乎在卖着关子，没有直接回答。

江有汜听到白离如此回答，也不急，“你说话越来越来奇怪，哪里学来的坏毛病。”

看着眼前之人如此开心，白离也忍不住跟着开心起来，“这些都是以前到过山神庙里祈福的人的心愿，人虽作古，但心愿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着，如今也让这些心愿随他们而去吧。”

这些灯火一般的心愿，飘飘荡荡，最后有一个飘到了江有汜手里。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他感受到了，这个心愿，求个有缘之人。江有汜缓缓张开手，把那个心愿放飞了。

“你怎么知道山神庙以前香火旺盛的？”江有汜皱起了眉头，这白离看起来真的是有很多事情自己不清楚啊。

白离听到他的质疑之后，楞了一下，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啊，忙假装镇定的解释着，“我是妖怪，活得时间比你想到的还要久，我了解的自然比你多了很多。哦，对了，有样东西要给你。”说着就从兜里拿出了一个红绳系的牙齿。

“这是？”

“这是我的牙齿，你戴脚上吧。”

“啊？你为啥突然要送我……你的……你的牙齿啊？”江有汜倒不是介意那颗牙齿，而是不太明白白离为何突然送他牙齿而已。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为什么的，你不要就算了。”白离说得很轻松，就像是一件平常的礼物一般。

“别别别，我要的，我没说不要的啊，你这人…。。”江有汜知道白离送这牙齿肯定是有别的用意，不然像白离这样的人，不会轻易送东西的。

“我就这样绑着，可以吧。”江有汜拿过那颗绑着红绳的牙齿，没看几眼就给系在脚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