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慈悯守则-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亚修决定说点什么,保持沉默会让人更浑身不自在:“这个……很正常。你可能不记得做人类的感觉了,但你的身体还是和人类很相似……你看,我应该用热水的。冷水有时候就是会刺激到身体……”
说着,他扭开热水阀,用花洒冲洗掉切尔纳头发和身上的泡沫。他要求自己必须保持平静,就像面对一件无所谓的、司空见惯的事,切尔纳肯定非常难为情,所以他不能也一脸大惊小怪。
帮切尔纳冲洗干净后,亚修找来旅馆提供的毛巾浴衣把切尔纳裹住,抱出去稳稳放在床上。好的,结束了……亚修立刻转身返回浴室,心情复杂地换掉沾湿的衣服。〃 _
在浴缸和镜子之间呆立几秒后,他开始来回踱步。现在他很熟悉切尔纳不能动时的细微表情,不管是痛苦、安心还是担忧,刚才切尔纳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很委屈,就像是做错了事又没法弥补,只能忍耐。
可是他确实并没做错什么,那很正常,就像恐惧和好奇心一样正常,毕竟他是活物,而不是一把毫无知觉的武器。只要是活着的、有情感的男性,都难免会有那种反应的。
亚修长叹一口气,打开浴室的门。切尔纳被卷在毛巾浴袍里,像厚茧里的虫子,只有一缕湿漉漉的头发落在枕头上。亚修这才想起,他竟然都忘了帮切尔纳擦干。
“抱歉,是我的错。”亚修走过去,坐在床边。切尔纳没有睁眼,浅色的睫毛在不住颤动。〃
“这样……可能有点难受吧……”亚修极力稳定声音,力求让这事显得无比正常,“你觉得……怎么样?”
切尔纳终于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轻轻眨了眨。
“真的没事?”亚修的视线不自觉地下移,看到了掩在薄薄浴袍下的那个部位,“现在你没法行动,你能……解决它吗?”
天哪,我在干什么……说出刚才的话后,亚修想起了十七岁的一个夜晚。那时他还是个菜鸟,跟着两个老猎人追缉一只狼人。在战斗中,他被狼人抓伤了,他惊魂未定地问:我需要打针吗?老猎人不明白他的所指,他又补充:狼人会不会携带狂犬病毒?我……要去打疫苗吗?
在两位导师的狂笑中,亚修意识到,那是他猎人生涯中问出的最愚蠢的问题。而今天,就在刚才,他深感自己对切尔纳的提问也十分愚蠢,蠢得仅次于“狼人狂犬疫苗”。
切尔纳紧闭着眼睛,轻咬着嘴唇,如果他能动,他肯定要么会缩成一团、要么会跳起来夺门而出。亚修将手覆在他肩头,他睁了一下眼睛,又赶紧闭上。
“我可以帮你……如果你需要的话。”
听到这句话,切尔纳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表达什么。血秘偶在不能行动时只能做出细微表情,连用唇语表达也做不到,亚修看不懂他想说什么,只能解读出,他确实很不舒服。
一团模糊的念头在亚修脑海里盘旋:这样太奇怪了!你们不该这么亲密,正常来说,你不可能对任何人这样做,当然更不可能对一个黑暗生物,一个血秘偶……
这团言语像乌云一样缠绕他,越缠越紧,可是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把裹在浴袍里的切尔纳扶了起来,背对着自己。
亚修手上稍微松劲,切尔纳向后靠在了他肩上,他眼前只有一堆淡金色头发,幸好看不到切尔纳的表情。脑海里的念头仍然在不停尝试阻止他,他安抚地拍了拍切尔纳的肩,另一手滑进浴袍里面,接触到了仍有些潮湿的冰冷皮肤。
“这很正常的,别担心,”他在切尔纳耳边说,“否则……你没法好好休息。”
亚修已经说服了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越是遮遮掩掩扭扭捏捏,反而是在欲盖弥彰,既然事情没什么不正常,那就应该立刻解决它。
和人类不同,血族不呼吸,体温也不会变化。当亚修碰触到、甚至轻握住那个器官时,他怀抱中的身体好像没有任何回应。
这一点也许让血秘偶更像件物品,可是物品不会有感觉,不会有莫名其妙的情欲。很快,亚修发现切尔纳并不是毫无回应,他在轻轻发抖……这是他身体被动的反应,他没法迎合,也没法拒绝,甚至不能说一句话,但他的牙齿会偶尔轻擦出细微的声音,喉结愈发激烈地跳动,发梢因亚修的动作而摇摇晃晃,上面的水珠顺着他的锁骨滑下来,滴落在亚修的手臂上。
亚修握着掌心里的东西,用从前对待自己的方式来对待它,它因摩擦而沾染上了人类的体温,触感愈发鲜明,甚至比刚才更加潮湿。没过多久,亚修察觉到手中的触感变得僵直,它颤抖得厉害……他继续动作,直到它的温度消退,慢慢回到平时的状态,像是结束了,又像是没有……
这时亚修突然想起,他曾经听说过:血族有爱情和欲望,但没有生殖能力……简单来说就是,血族女性身体里的器官早已死去,不会接受任何东西;血族男性的器官最多只能分泌少许体液,在最激动的时刻,他们其实什么都射不出来……很多书籍都写到过这一点。
血族平时只能够维持少量的体液。他们是黑暗生物、魔法生物,他们和人类不一样。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人类可以嚎啕大哭,而血族如果哭泣太久,最后双眼将只能流出深色的血。
想到这些,亚修一时有些失神。不知怎么的,之前的种种窘迫好像烟消云散了,在这个暧昧粘腻的时刻,他的心里却忽然一阵钝痛。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亚修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从背后抱着切尔纳,手指甚至还没离开他潮湿微凉的下腹。
手机还在背包里,而背包被扔在了浴室门口,铃声渐强,响个不停,让亚修愈发狼狈。他立刻把切尔纳重新平放在床上,替他整理好身上的浴袍,拉上被单。
似乎应该说点什么,亚修却想不到合适的词句。最后他只能拨开切尔纳额上的碎发,轻抚了一下那双紧闭的眼睛,道了声好梦。
第58章
打来电话的是安东的手下,今天白天他们要继续和亚修一起行动,搜索地点是山杨城的老火车站。火车站已被废弃了几十年,客运轨道早已经改道,现在居民们使用城西的新车站或者公路,而四五十年代,老车站的位置则十分重要,它位于市内旧工业区,挨着轻纺厂和钢铁厂,有一条铁轨还能直接通入山杨城隧道。
在炮火纷飞的年代,通向地下隧道的铁轨能发挥不小的战略作用,在今天它则既不安全也不美观,于是人们把隧道入口完全封堵了起来。被截断的铁轨上杂草丛生,入口的小山丘上爬满植被,在旧厂区的映衬下,这里倒像个人迹罕至、风景清新的小公园。
清晨,安东的手下带了镐头,满面愁容地对着郁郁葱葱的小山坡,亚修则一个人晃进了老车站里,他剪断了车站大厅门上的链条,从候车区巡视到月台,又从月台进入了当年只有工作人员才能进入的地下一层。
他发现了一处十分可疑的地方——这里的老式升降电梯井。老式电梯井是不封闭的,且梯厢已经被拆除,人站在电梯旁一探头就可以看到缆绳和更深处。亚修向下看去,看到的却是和外面地面齐平的、满满的砖块瓦砾和泥土。
显然,这不是电梯井原本的样子,没有任何电梯的底部会铺这些东西。亚修发现砖块泥土有些陈旧,但比外面那个丘陵看着新多了,大概在车站被废弃了很久之后,才有人向电梯井内灌注了土石。〃
亚修把梯门上的链条钳断,打开推拉门,走进去站在了土石上。仔细观察之下,他发现这些并不是普通的泥土,泥土里似乎混杂着些微小的金属物质,在某些光线下会闪闪发光。像砂子,又和砂子不太一样。
他用匕首刮下一小块土,捧在手里仔细看了很久才意识到:这是银。
是驱魔银粉!碎砖、石头、泥土被混杂在一起,里面还掺入了驱魔银粉。洒下它们的人显然不是为了阻止好奇的游客或者流浪动物,他知道这下面有某些东西,他既不希望有人进去,也不希望它们出来。
亚修回到外面,那群沉默寡言的帮派分子正在一脸生无可恋地拼命挖山。
“我觉得我们要找的入口在那边,”亚修阻止了他们,“那边也很难搞,但至少要挖开的区域没有火车厢大。”
亚修的判断也有个小小的失误。虽然电梯井确实可疑,而且也确实没有火车隧洞那么大,但里面的土石层厚得惊人,足足有一层楼那么深。安东的四个手下挖了两个钟头后,又叫来了十几个人,他们没法找来挖掘机什么的,就真有挖掘机也没法把它开进来,只能靠人工挖掘。
下午四点左右,他们快要挖到底了。井壁上露出一扇门,位于和电梯门一致的方向,如果电梯下行到这个并不存在的地下二层,电梯里的人就可以直接走入这扇门。
现在这扇门紧闭着,锁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不仅如此,当其中一人不小心砸坏砖墙时,还发现门四周的墙壁内竟嵌入了钢板。
“我们可能找到了。”亚修将金属门板上的泥土抹去一小块,注视着露出来的图案,“这是施法者的符文。填埋电梯井的人不仅在土里掺了银粉,还在门上用了防护法术……”
他身后的男人嘟囔着:“我们不懂这个。总之,通知安东和维克多就对了。”
亚修点点头。他想起这些天来的一个小疑惑:“你们好像很忠于他们,但又不怎么了解这些事。”
男人皮笑肉不笑地撇撇嘴:“我们只做该做的事,别的不多管。”
说完后,男人顺着绳梯爬了上去。他刚一上去,亚修就听有人低声问他:“他知道?”
男人含含糊糊地说:“不。没事的,他又不是警察。安东先生说……”
“我不是这意思……”对话的两人走远了些,声音越来越模糊,“……一点都不能说出去,你得记得,暗示也不行!否则……”
亚修有点在意这段对话。什么事情是“暗示也不行”、“一点都不能说”的?是指安东的非法行为?还是安东饲养吸血鬼的事?但这两点亚修都已经知道了,并没有人因此被惩罚。
最后亚修决定先把安东放在一旁,毕竟游骑兵猎人并不关心普通人类帮派的事。他再次轻抚带有符文的大门,想象门的另一边是什么样的世界,隧道深处藏着多少秘密……久未见天日,这道门仿佛隔开了现世与死亡,好似能通向冥国。
===========
得知找到可疑的入口,维克多坚持要亲自来看看,他曾是施法者,能检查附近是否有法术在运作。熟睡中的卡尔和罗拉也接到了通知,维克多把集合时间和地点发到他们的手机上,叫他们黄昏后来入口集合,在这之前,安东的人得把土石彻底搬空,留出能打开门的位置。
亚修赶回旅馆,抓紧时间补眠。今夜如果血族们打算进入隧道,他肯定也要参加,他本想在沙发上假寐,却不小心睡得非常沉,梦里全都是那扇门如何打开、门后出现了怎样的生物、隧道有多崎岖难行等等,似乎是大脑在提前预演可能遇到的情况。
之后,梦境又转移到公路旁,他拿着漆弹枪瞄准了切尔纳。梦里他非常紧张,不知道枪里是真的子弹还是漆弹,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只能扣动扳机,枪响之后,远处的切尔纳跌倒了,他吓得立刻跑过去,却看到切尔纳低着头,一脸委屈地看着浑身的粉色颜料。
一回头,他自己站在了家里。他名义上的、很少回去的家——椴树镇的二层小房间。他搂着切尔纳的肩,切尔纳像之前那样背对着他,头向后仰,靠在他肩上。他一手搂着切尔纳的腰,一手抚摸着某个隐秘的部位,有那么一会儿,他分不清是在自读还是在抚摸别人,他焦急难耐,无论手上如何动作,身体都迟钝得要命,他不断收紧手臂,把怀里的身体箍得紧紧的,突然切尔纳转过身来,伸出手紧紧拥抱他,他一恍惚,看到的却是十几年的银发怪物,眼泪和黑色血液顺着怪物的下巴滴落,落在矮小的十岁男孩脚边。
亚修猛地睁开眼,僵硬了好久才定下神来。他经常因为疲惫而做噩梦,而这次的噩梦怪异得史无前例。
侧过头时,他被吓了一跳——现在外面天已擦黑,屋内没有开灯,切尔纳醒了,换了一套衣服,正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你……在做什么?”亚修不知道切尔纳是否察觉了他刚才的惊吓,但愿没有。
被亚修注视着,切尔纳反偏开了目光:“什么也没有……就只是醒了而已。”
“哦……”亚修掀开毯子,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肩背,随口问:“你没事了?”
切尔纳脸上的疑惑一闪而过,随即立刻明白了亚修指的是之前他身体的反应……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左手握紧右手,点了点头之后,头埋得更低了。
亚修也没再问。他开始收拾清点武器,边忙活边把白天的发现讲给切尔纳。听着这些,切尔纳终于有勇气抬头看亚修了,两人简单确定了一下晚上的行动计划,带好必要的东西,离开旅店上了车。
起初,切尔纳像往常一样钻进了后座,亚修却说:“你到这边来。”
“什么?”
“把东西放在后座,你到副驾驶位来。”
明明是很平凡的一句话,切尔纳却像被吓到了一样愣在原处不动,亚修又催促了一遍,他才犹豫着照做。
发动车子后,亚修说:“我想和你谈谈。”
这句话让切尔纳更紧张了,即使不看他,亚修也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你别像受审的犯人一样,我不是要审问你,”亚修叹口气,“最近我想到了很多事,我觉得应该和你谈谈。我知道你为了保守秘密可以做任何事,我曾经也因此非常愤怒……但现在,我想告诉你,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重视这些,你也不用为此一直小心翼翼了。”
“我不明白。”切尔纳终于肯抬头看他。
“我希望把话说清楚,然后我就可以把精力集中在斯维托夫的事情上了,不用再整天思考你骗没骗我,骗了我多少……我问你,如果斯维托夫死了,你会从血秘偶变成普通的血族吗?”
切尔纳轻笑着摇头:“那怎么可能。我已经是血秘偶了,只是不完全而已。这个过程是没法逆转的。”
“也就是说,即使我们杀了他,你也不能得到完全的自由。”
“自由对我而言无关紧要。”切尔纳笃定地说。他本来也不打算追求记忆中从没感受过的东西。
“这也是我最近想到的事情之一,”亚修说,“遇到你之前,我生活的全部就是想找你寻仇,等找到你之后,我反而不知道应该做什么……现在,我的目的又变成了寻找斯维托夫,你也是一样。那么,等我们找到了他、杀了他……然后呢?然后我们又算是什么?我们又要去做什么?”
切尔纳困惑地看向他。亚修说:“我们要去做的事情,就像是切断一个绳结。一旦这个绳结被解开,什么仇恨,愤怒,秘密,也就都没意义了。所以我说,我不介意你曾经的那些谎话了,我只希望,将来你可以……”
说到这,亚修有些语塞,他根本不是擅长谈心的类型。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既往不咎,但希望我不再有新的秘密?”切尔纳替他说,“希望我……不再有任何危险性?”
亚修并不想用这些词,它们太过直白冰冷了。从前他可以说出更冰冷的语言,现在他却很难再说出来。
“切尔纳,我不想再把你当做武器了。我把你视作人,和我一样的人。正因为把你视作人,我才更希望你是没有危险性的。”
“我知道,”切尔纳说,“可是我并不想被视为人类!我……我愿意当你的武器,即使将来斯维托夫死了,我也还是你的武器。如果你还要调查别的案子,我就继续和你一起去,遇到危险时我会保护你,我永远都是你的血秘偶,直到你寿终正寝!你可以随时监管我,保证我不会危害普通人……难道这样不好吗?”
“不好。”亚修坚决地回答。他面不改色,实际却暗暗为切尔纳这番话而震惊。
“有什么不好的?因为你会有罪恶感?”切尔纳说,“但我也会有罪恶感!我需要做这些!我说过,我亏欠你的东西一定要还,我……”
“好了,”亚修打断他,“我只是告诉你我的态度而已。现在你每天能够行动九小时,我也不会撤回让你自由行动的命令,而且你也有了一些……同族里的朋友,将来,你可以不用继续做武器,你可以离开我,只要你不伤害无辜,你可以像卡尔他们一样生活……你可以去任何地方。我和罗素一样,我们只是你的‘时间’,而不是你的奴隶主。你想偿还给我的东西,我都已经收到了。这次之后,我不会再向你要求更多了。”
切尔纳又一次想开口,亚修再次打断他:“不要急着回应。我希望你了解我的态度,至于你的想法,你可以多花点时间考虑。”
之后,两人都不再开口。亚修像往常一样开着车,切尔纳首次坐在他身边,而不是背后。
这完全不能让切尔纳安心。他记得亚修胸膛的热度,手掌与手指的触感,还有拂过他耳际的呼吸……几分钟前,他很害怕要讨论这件令人难堪的事,现在他们倒是没讨论它,可他觉得刚才的话题更糟。
胸前本应被契约钉穿的地方隐隐作痛,像是有人那里挖开了一个缺口。
第59章
日落后,卡尔和罗拉最先来到了隧道入口处,然后安东亲自带着维克多赶到。安东把维克多照顾得很好,下车后他一路抱着跛行的血族,下绳梯时还让他伏在自己背上,因为地上的泥土可能含有驱魔银粉。
卡尔看得一阵鸡皮疙瘩,忍不住说:“你就让他自己走也没事,他又不是没穿鞋。”
“不要紧,他轻得很,”安东扬扬眉毛,“再说了,他的腿不行,万一摔倒怎么办?我可得好好照料他,这是我的小摇钱树。”
卡尔皱了皱眉。在他听来这并不是什么夸人的好话,维克多却毫无表示,脸上没有喜悦,也没有厌恶,似乎已对安东的态度司空见惯。
罗拉在一边盯着维克多,神色有些复杂。在她学过的常识中,贵族血族晚辈见到长辈时应该垂下目光,如果长辈不先打招呼,晚辈就不能主动与长辈攀谈……可惜她从没真正做过领辖贵族,不知道现在他们是否还会遵循这些礼仪。
维克多不再理睬那对血族母子,等安东的手下为他拿来轮椅,他就坐下来开始研究金属大门上的咒文。
亚修和切尔纳是最后到的。电梯井里站不下太多人,他们就暂时留在上层等待。看到安东和维克多后,亚修嘟囔着:“看来,你和我都有个要坐轮椅的家人。”
切尔纳也配合他压低了声音:“维克多不是我的家人。”
“他不也是斯维托夫的后代吗?”
“我对他没什么印象,”切尔纳只能这么说,他又不能说出福利院的事情,“他对我也是一样。我不会帮他推轮椅的,我没有帮艾尔莎以外的人推过轮椅……”
有时切尔纳的思维方式还真有些可爱,亚修想起了“如果我很显眼,那我去房顶上巡逻”的那次。
“你来过这里吗?”亚修决定谈点正事,“你说过,本来你一直在斯维托夫身边,后来那两个人类巫师把你偷走了。如果那时斯维托夫就已经藏在山杨城隧道里了,说不定等会儿你进去后会有点印象。”
切尔纳认真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对这个电梯没印象。被带走时,他们给我注射了魔法药剂,我好几天都没能醒过来。我没见过研究室外部的样子。不过,如果我们没找错地方,也许我会记得里面。”
也正是凭着这一点,切尔纳才能放心地让亚修参与行动。
“蓝吻”的地下室里,维克多收藏着血族施法者和人类巫师的合影,如果斯维托夫的藏身之处也摆着一堆这样的照片,那时亚修必然会看到他的父亲……但好在,这不太可能发生。
切尔纳记得研究室内部大致的模样,记得关押怪物的牢笼,也记得一小部分巫师们的生活区域,他们不但没有摆放照片的爱好,甚至还力求把谢尔存在过的痕迹完全抹去。斯维托夫可不像维克多那么情绪外露。
“我可以解除防护,”这时,维克多的声音传来,“门上有个以光明系咒语为基准的防护法术,它能代替锁具,封住一切门扉或者窗子,如果人类破坏门扉,他们只是不会成功而已,如果黑暗生物这么做,就会受到不小的伤害。”
“您也是血族,您能解除它?”卡尔问。
“当然,”维克多是在场唯一的施法者,“人类施法者可以解除带有黑暗性质的魔法陷阱,黑暗生物当然也能解除光明属性咒语。不过,我需要的时间比较久……”他动了手手指,“我的手早就不像过去那么灵活了。”
安东把一只手提箱放在维克多的膝盖上,箱子里是各种小型法器与药剂。尝试了几个咒语后,维克多开始配制施法材料,他边做边轻笑起来,说:“切尔纳,你还记得绑架过你的巫师吗?”
因为亚修在身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