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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妖[重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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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和众臣与陆眷卿问候寒暄,得闻方才刺杀异动,陆眷卿回头看见裴珩,于是从人群中脱身走过来。
  “怎么脸色不大好?”陆眷卿见裴珩的苍白脸色,蹙起眉头。
  “今日不大舒服。”裴珩笑笑,“大将军,许久不见了,前阵子在莱州曾借兵马,没能当面道谢。”
  “无妨,这位便是护驾的武者?”陆眷卿看向胥锦,他的眼睛清澈而深邃,洞察人心一般,“你的朋友很好。”
  裴珩辞别众人,与胥锦离宫,回到王府就开始高烧,下马时稳得很,看不出一丝异样,一进王府几乎是跌进胥锦怀里的。
  金钰飞快赶至,直接背出一套旧方子让管家带人熬药。
  胥锦简直服了裴珩强撑的能耐:“他一路骑着马谈笑风生,压根看不出半点难受。”
  金钰无奈一笑:“这不算什么,当年北疆呼延部来犯,他后背中了两刀,皆可见骨,愣是精神抖擞,在阵前先骂了大汗一通,骂得敌方战将怀疑自己的刀砍错了人。”
  胥锦听了,后背跟着疼,金钰问:“王爷是不是见着陆大将军了?”
  胥锦点点头:“怎么?他生病跟这个有关?”
  金钰叹口气:“也不全是,他想起从前的事就容易发烧,凡事都放在心里不说,这脾性最不好,胥锦公子,我看他跟你还说得多些,要是都说出来,兴许能除除病根。”
  裴珩烧得昏昏沉沉,喝了药出了满身汗,一到府里就是娇弱不讲理的大爷,非要沐浴更衣,胥锦抱着他伺候好,又把滚烫的瑞王爷抱回房中,陪他休息。
  傍晚终于退了点热度,裴珩睁开眼,发现自己靠在胥锦怀里,胥锦化了原身,绸袍衣襟半敞着,露出一截漂亮的锁骨和肌肉紧实的胸膛,鲛尾的墨金鳞片微凉,抵着他双足。
  裴珩没劲,就这么动了动,沙哑着嗓子道:“趁本王生病,占本王便宜啊?”
  胥锦拿来榻边小桌上的水杯,哄着逼着让他喝下去两杯:“我说是你一病就蛮不讲理,扣着我脉门不让我走,你信不信?”
  裴珩模模糊糊质疑了一声,胥锦手指顺着他的墨发梳下去,十分无奈地道:“我要抽开手,你倒是把脉门松了,反手又锁我的喉,烧成一块烙铁了也还是江湖第一,王爷,不服你不行。”
  裴珩想起自己的德行,自知理亏,只好腕子轻抬,在胥锦腰侧拍了拍:“多担待吧,反正不传染你。”
  胥锦见他精神好些了,给他喂了碗白粥,坐在旁边,低头轻捏着裴珩的手指,问道:“伺候得这么细致,王爷不能太小气,给我讲讲从前的事吧。”
  裴珩听了,下意识就想糊弄过去,埋头往被子里钻,只露出大捧泼墨般的乌发:“困了,头疼……”
  胥锦也不催他,隔着被子把人抱在怀里,一只手探进去,握住裴珩细瘦漂亮的腕,又循着手腕精致的骨,扣住他修长的五指。
  他一点点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那泼墨的乌发散在丝绸上,窄挺的鼻梁抵在他胸口,又把人捞进怀里:“不讲也没关系,又不是不让你靠了。”
  裴珩发烫的呼吸、发烫的手指,以及因为发烫而格外柔软的腰身都依附在他身上,安静了好一会儿。
  沉稳安宁的心跳声中,裴珩低低笑了一声,像是终于在这温柔里认了输:“好,给你讲……”


第41章 眷卿
  裴珩在胥锦身上挪了挪; 挑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着他,沉默了片刻; 略微沙哑的声音道:“我父王是元绪先帝的亲兄弟,母妃去世很早,父王执掌昭武北大营; 带着我几乎一直生活在北疆。”
  屋内光线昏暗; 床上被褥柔软蓬松; 两个人放松地依偎着,就像在一片安静的小天地里。
  胥锦轻轻捏着他的手指,偏过头嗅着裴珩发间的清香:“北方; 是什么样的?”
  裴珩原本说到旧事; 心里不受控制绷得很紧; 胥锦的问题让他放松了下来; 认真想了想道:“天高云阔,看不到头的草原; 可以纵马一直奔驰; 一口气跑到很远的地方,没有路,路也就没有尽头。”
  胥锦垂眸; 看见他嘴角微微翘起; 心里也跟着感到愉快:“想去,我们可以一起去。”
  “会有机会的。”裴珩笑了笑; 闭着眼。胥锦又轻声地问:“后来呢?”
  裴珩忽然不再感到紧张; 能够以很平静的心情回想过去:“那年京中宦党大权在握; 专权擅恣,元绪帝时常抱恙。除了军权调度限制和派来的监军,北疆大营尚属平静,但御史台密参我父王蓄意谋反,元绪帝在除夕之前连发六道金令,大雪已经封路,金令硬是接连送到北大营。
  “我父王当即离营,他的战马叫做‘玄荆’,关外崇岭尽是渊谷,寻常马匹不敢涉足险道,但只要我父王施意,地上就算是刀子,玄荆也毫不犹豫地踏上去。我父王就这样赶回江陵,一入宫便被困留,昭武世代忠君卫国,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能反。一直僵持了半个月,各方势力都意识到事态严重,四大军区封营,备战戒严,诸侯门阀召集兵马,即欲勤王清君侧,宦党也慌了,死死封锁皇宫消息,北疆、诸地军区,乃至京中权臣都打听不到我父王的半句话。
  “南北千里,传信还需要时间,我和昭武各军部的老将领一样,早就预感不好。京城又传十三道金令,要召我一并入京,昭武二十军部联席密商,决定即刻向京城发兵。宦党监军施行数年,已是无孔不入,为防万一,一支玄甲轻骑护送我秘密离开,目的地不向任何人透露,包括自己人。
  “离开那天,北疆和京城都下了百年以来最大的一场雪,我与玄甲卫往边关要塞附近的小城去,选的路线是往京城方向靠近,若有机会,我想入京亲自接应父亲。
  “离营第三日,也是父王被困第十五日,准确消息终于到手,玄甲卫同我奔赴京畿,途中遭遇三殿司埋伏,玄甲卫全军覆没。我流落北疆,大燕政敌遍地,为躲避追杀不能涉险,我只好一路往关外逃,在纥石烈部二王子领地暂留一阵子。”
  胥锦闻言蹙眉:“三殿司追杀你?北疆部族是不是打算把你当人质?”
  裴珩笑了笑:“准确地说是西陵司追杀我,当时宦党一面蛊惑元绪帝亲自下令,一面试图染指三殿司,西陵司被侵染最甚,我与龙章的舅舅如今关系不大好,也有此故。纥石烈部的二王子是帕赫野,起初我隐瞒身份,后来情势有变,我告知帕赫野真实身份后,他们自然是想用我与昭武军甚至燕国换取利益。
  “但在此之前,有个人孤身来到纥石烈部,把我带走,也给我带来父王遇害的消息。我当时大病一场,心如死灰,他带着我在边疆隐姓埋名生活了一年多,外面的世界已天翻地覆,每一天都在打仗、死人,诸侯纷起,王军讨伐……
  “直至大乱稍稍平息,昭武众军部寻来,想带我回营,那个人一言不发拒绝了他们的要求,而后把我带到江州军的地盘,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叫陆眷卿,掌江州军大营,是镇国大将军。”
  裴珩提起陆眷卿,似乎就有难以描摹的复杂心绪,他顿了顿,胥锦的手臂在他腰上紧了紧:“他待你如何?”
  裴珩思索片刻,道:“为师为父,倾囊相授,我所成就,半数承恩于他。”
  “先帝如我同胞兄长,继位后立即亲自来找我,陆眷卿依旧拒绝。我在江州军大营又留一年,跟他学水军战舰统领的诸多事宜,海战战术及演练对我无所保留。
  “一年后,陆眷卿带我回朝,我以为从此尘埃落定,只需全心全意为先帝重整江山。
  “但先帝正在收拾宦党兰台案的烂摊子,朝中又起一场‘崇宁之乱’,我还未承袭昭武军权就被牵连其中。这次陆眷卿……背叛,或者说放弃了我,没有给我任何解释。我在他眼前被施重刑,血肉模糊,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裴珩停顿了很久,老王爷之死是最大的遗憾,陆眷卿弥补了这部分伤痛,又在云开月明之际给他重创,让一个终于从深渊爬上来的人再次坠落悬崖,把旧伤疤撕开,反复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又剜下一刀。
  创伤渗透到本能,裴珩本能地从此把往事封闭,但痛苦没有因此消失,而是无声发酵,每掀开一角,就狠狠地让他摔回过去,让他在高烧之中一遍遍明白,自己永远是无能为力的少年,在那年北疆的风雪中找不到出路。
  胥锦翻身放他躺好,垂眸注视着裴珩:“如今四境安定,有你半数功劳,你是你父亲的承袭,他没能做完的事,你帮他做到了……承胤,不论什么身份,你都比你想象的更好。”
  他的手垫在裴珩后背,以包容的姿态环护着他,深邃如潭的眼睛清晰地映着裴珩,映着他过去的所有颠沛流离。
  裴珩抬手碰了碰胥锦眼角,随着帐幔轻烛中的低声回诉,这房间如一片隔绝世外的暖炉,他在此心中安定。
  就在方才,往事一幕幕揭开的时候,惶惑被驱离,他终于从深渊的另一头,迈到这一头,从十几年前的漫天风雪中走到暖春,在漆黑空旷的荒野上,找到了一盏灯。
  他走到这盏灯前,守灯的人,是眼前的胥锦。
  也就在这一刻,他终于告别了父亲,告别陆眷卿,告别所有死去的、活着的、思念的英魂。
  他终于释怀。
  裴珩望着他,一泓弯泉的眼,神采斐然:“你夸起人来,当真动听得很。”
  胥锦埋头在他肩上笑:“想听我可以天天夸你。后来呢?你就留在朝中建功立业?”
  “崇宁之乱后,先帝任我为昭武军最高统帅,袭封爵,随他征战西域、北疆,再南下与燕云军会和,收复中原失地,四方平乱。我和陆眷卿从此再没见过,他坐镇京畿兼祧相国之位,我戍守北疆,守着陛下的江山,我回京时,他往往已返回江州军中。”
  裴珩的高热还未尽退,他说得累了,心中再没有忧虑,便渐渐在胥锦身边睡着。
  胥锦凝视他轻阖的眼,窄挺温润的鼻梁,他一点点了解裴珩在凡世的过去,明白为何如今的裴珩与回忆里云府海境的上神不同,也更清晰地看到裴珩身上始终未变的部分,他的洒脱恣意,他的担当。
  入夜前,白鹤和龙章终于放不下心,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下,小心翼翼在房门外敲了敲。
  胥锦出门,难得温柔地在两人脑袋上揉了揉:“他没事,明天就活蹦乱跳了。”
  白鹤长舒一口气,把一只小木盒塞给胥锦,转身拉着龙章跑了。
  胥锦打开,见是白鹤凝出的一枚还灵符,方想起离上次找回记忆片段已经隔了半月。
  他将还灵符纳入心脉,思索如今一切与从前究竟有什么联系。
  神入轮回、投凡胎,通常是为历劫,但裴洹身边有太多干扰,从莱州鎏金案的众妖阻挠,到京城内外的魔气、自己丢失的玄铁原身迦修戟,似乎有力量在暗中觊觎着什么,无形中纷纷向他们靠近。
  是冲着性命,还是冲着妖魔道主和灜西府战神的权柄?胥锦觉得自己疑虑过头,又觉得有一张网在等待猎物。
  “温戈说,你可以明日去青玉殿入赦,明天我……陪你当官儿去。”裴珩昏昏沉沉还不忘调侃他,胥锦才想起这一桩。
  留在裴珩身边,他若有个合适的俗世身份,能方便许多。入青玉殿,进三殿司,他从此跟裴珩算是同僚。
  同僚,多么新鲜呐?胥锦觉得皇帝这事办得英明,他从此出入皇宫大摇大摆,回府上裴珩的床也大摇大摆。
  胥锦这晚没离开,直接在裴珩身边睡下,他希望还灵丹修复他记忆后,能第一时间让裴珩也记起。
  满帐都是裴珩独有的气息,胥锦第二次坠入往昔梦境的前一刻,忽然捕捉到一个念头,可一闪而逝,他已拥着裴珩陷入沉眠。
  ——那是当年,他掌恶法境,妖魔俯首的第一年。
  云府海境被称“将云府”,与九重天的西瀛府遥相呼应。
  三界内外,胥锦与承胤、泓明的尊号从此齐名,他们在世人眼里对立,却依旧并肩。


第42章 私情
  当年; 胥锦据守将云府,裴珩待他并无半点变化; 依旧时常来云府海境消磨时光,顺带着规束龙章和白鹤,不让他们生长得太放任自我。
  龙章小时候虎头虎脑; 天真可爱; 长大些也是个机灵活泼的少年; 但裴珩觉得他心思太简单,连白鹤那小丫头都玩不过。白鹤则野到一定境界了,裴珩时常觉得岛上那红衣的丫头是个猴儿; 不是鹤。
  裴珩十分的好奇; 胥锦当年独自从玄铁身修出这样的心性; 无人引导; 却天然的璞玉端韧,华冶内敛; 怎么看怎么顺眼。如何做到的?他不得不信根骨一说。
  妖的领地意识很强; 但胥锦任由一大两小在自己地盘上折腾,白鹤修习符咒阵法炸秃了一座山头,裴珩作为帮凶悄悄掩盖罪证; 龙章被他俩威胁封口; 胥锦一回来就一清二楚,但谁也没怪; 依旧把大醉伶仃的裴珩抱回屋中休息。
  裴珩逗留在将云府的时间越来越长; 回九重天灜西府的时候; 泓明上神提点他几句,裴珩耍个赖捧着笑脸,泓明便放过这无法无天的徒儿。
  出了门,裴珩若有似无地瞥向白狄,白狄畏惧于他,心虚避开。
  裴珩便道:“上次你险些杀了小丫头,教训你算是两清,现在倒好,暗地里记着本尊行踪,转头在泓明面前告状,我若不说,你打算一路就这么龌龊下去?”
  白狄反倒敛了神情,垂首道:“泓明上神关心你,又不忍施以拘束,在下好意提了几句,承胤上神误会了。”
  裴珩不再理会白狄,泓明与他师徒情分重,裴珩很介意白狄的小动作,为一点早就两清的旧账掰扯不清,这白狄算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久后东海龙君广邀宾朋,裴珩和胥锦也在此列,当日东海仙府升至海面,与日月辉映,堪称绝景。
  熙娆神女见到仙府殿宇在月光下的粼粼华光,好奇问东海龙君,听闻举世最美的明珠不是东珠,而是鲛人珠,其上更有鲛妖珠,但鲛妖珠历来罕见,不知东海龙君可曾见过。
  熙娆神女是上古尊神,地位卓然,东海龙君老老实实答道:“他见过的鲛妖寥寥,鲛妖珠更是未曾目睹过。”
  满座哗然,都对鲛妖珠倍感好奇,白狄也不知怀的什么心思,道:“席间一位大能,掌恶法境,凌驾众妖,要说鲛妖珠,也该问问这位。”
  众人方才想起这位近来迅速名扬四海的大能就是鲛妖,于是看向胥锦,胥锦十分冷淡,只说自己不清楚,熙娆神女十分不悦:“不过一颗珠子,何必遮遮掩掩?”
  胥锦微微蹙眉,仍旧淡淡道:“鲛妖与鲛人形貌似,但天差地别,在下是真的不清楚。”
  熙娆神女感到被轻慢,裴珩瞥了白狄一眼,开口道:“我这位朋友从不虚与委蛇,有一是一。再者,当面议论别人原身,到底不妥,这月下东海宫如此壮美,大伙儿不如惜取眼前景致,多品几壶龙君的美酒,何必惦记虚无缥缈的宝物呢?”
  不一会儿,白狄单独去找熙娆神女,被胥锦撞见。
  白狄慌张离去,熙娆神女见着胥锦就满脸不高兴。
  熙娆神女抬指招来坐骑,轻抚大朱雀熠熠生辉的羽毛,漫不经心笑了笑:“鲛珠凝泪而化,阁下看起来毕生不曾流过泪,想来的确不知鲛妖珠为何状。”
  胥锦心知自己已经得罪了这位远古上神,没有说话,打算离开。
  熙娆神女别有深意望着胥锦,手臂挽着的披帛忽然一拂,深厚魂力便包围向胥锦,胥锦当即周身迸发淡金的灵雾,以强硬之势击破了神女的魂力。
  一试不成,神女挑唇轻笑:“有几分本事……看好你的恶法境。”
  未几日,九重天的往生轮封印动荡,众神接到天帝号令,前去封镇。
  往生轮关乎三界秩序,需要三界大能合力封镇,裴珩和泓明上神赶至,胥锦也已接到消息前来,紫金神光萦绕往生轮,众神灵力激发的耀眼光芒照彻九重天,持续了三个日夜,才将往生轮封住。
  往生轮下有一泓寂灭池,寂灭池需要一并施咒封镇。
  施咒就要趟到那池水中,众神都熬得甚是疲惫,一时间大能遍地,都站在寂灭池边发愣,提不起兴致去干这差事。
  泓明叹了口气,打算前去,裴珩拦下师尊:“师尊回去休息,这小事我来就好。”
  裴珩一步步走到寂灭池中,池水清澈,漫至他半腰,众神纷纷赞谢其揽下这差事。
  裴珩开始布阵,银白的光芒在他周身腾起,池水浸透他衣袍,一切都按部就班,岸上忽有一神侍开口:“承胤上神,你心怀私情,封印寂灭池,恐怕会有后患罢?”
  四下哗然,裴珩心里一震,收回灵力,冷冷望去,那神侍是灜西府的,瞧着有些面熟,一脸义正言辞:“在下卑微,只是担忧封镇失效将来酿成大患,承胤上神见谅。”
  紫桓神君上前一步,不悦道:“何谓私情?三界诸神今日都在此,你休要信口开河!”
  胥锦眸中蓄满寒意,手已攥紧,那神侍惊得跪下,却语气中有一股笃定:“神君恕罪,在下只是……只是见承胤上神素日举止……在下人微言轻,寂灭池水可以验心,诸位不信我,总可以信那寂灭池!”
  寂灭池水,施以验心咒,审问后,一旦池中的神明动了凡心私情,就会被池水抽走灵力,表面上无伤,实则遭遇蚀骨之痛。
  在场一片愤愤指责,皆不信承胤上神会有问题,那神侍但默不语。
  泓明上神缓缓走上前,俯视那神侍:“你是何居心?”
  裴珩却一直不说话,静静站在那池水间,背后是无垠云海金涛。
  胥锦和泓明目中深沉,望着裴珩,皆已不动声色蓄势。
  神侍浑身颤抖:“在座皆知,封镇寂灭池需要心神精纯,小神不敢有别的居心……承胤上神他的确对……泓明上神有私情!”
  裴珩瞪大了眼睛,胥锦长眉微蹙,目中惊怒,满座皆惊!
  紫桓神君怒不可遏,指着那神侍:“一派胡言!灜西府竟出了你这等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且施验心咒,若是诽谤,本尊亲自提你去临罪堂!”
  裴珩忽然轻笑,他不知方才自己究竟为何紧张,但此刻悠然负手立于池中,望着那神侍:“我倒无所谓,但若你所言非真,污蔑我师尊,就得好好掂量了。”
  他抬眼去看泓明,泓明俊雅的面目上平静如许,眼中微有笑意。胥锦的脸色沉得可怕。
  那神侍似有犹疑,但别无选择,只能破釜沉舟地上前。
  施过验心咒,寂灭池水由清可见底转化为淡金流转,映得裴珩容色无瑕。
  四周注目下,神侍发问。
  裴珩淡淡道:“我对师尊敬慕知恩,日月可鉴,绝无玷染妄念,你的质疑,实在是可笑。”
  那神侍镇定,看着满池寂灭池水。
  淡金色无声褪去,什么也没有发生。
  神侍脸色煞白,跪在了地上,喃喃道:“不……不是……”
  裴珩一步步走到岸上,掐诀整顿了衣衫,对紫桓神君道:“在下心绪受扰,恐有碍结阵,劳烦神君封镇寂灭池。”
  他与胥锦对视一眼,却很快移开视线,垂下眼睛,干脆谁也不看。
  紫桓神君二话不说应下,又怒视那神侍:“灜西府须得好好惩戒一番。”
  那神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大错,惊骇得浑身瘫软,灜西府是战神府,惩治严酷,神侍畏罪不已,竟当众自毁神元!
  裴珩未来及阻拦,眼看那诬蔑之徒灰飞烟灭,但在场无一人感到惋惜。
  各自散去,裴珩随泓明回到灜西府,忽然传来恶法境万魔异动的消息,来使说胥锦已经赶赴。
  裴珩就要追去,却被泓明无声无息布的结界拦住了。
  “师尊?”裴珩焦急又惊愕。
  “承胤,方才你在寂灭池,为何一开始不反驳,为何心有畏惧?”泓明端坐殿上,问道。
  裴珩心中一震:“我……只是惊讶,太生气了。”
  泓明半晌不语,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这次不许去恶法境。”
  裴珩无力反驳,他无法解释自己被指责心怀私情后,为何会开不了口辩解,甚至听到验心咒,感到了一阵彻骨之寒。
  他行端坐正,素来光明正大,却在那一刻感到心虚,他不知害怕牵连谁。
  他静默许久,心中一团乱,最后低声道:“是。”
  “寂灭池水施以验心咒后,对心神有影响,你暂且在此清修一段时间,静静心罢。”
  他在灜西府禁闭,每日看着手中扶桑佩,那是胥锦赠他的,能感应对方平安。
  他常常叹息,禁闭熬得浑身不自在。
  恶法境之乱很快被胥锦镇压,九重天却被凝重的氛围笼罩。
  天帝召集众神,唯一要商讨的,就是恶法境的问题。
  熙娆神女道:“魔界自上古至今,从未真正安歇过,如今由异族的妖统领,后患无穷,若要一劳永逸,应当荡平恶法境,彻除魔根!”
  裴珩不悦道:“魔界动荡,归根到底是因为吸纳了世间仇怨,聚出魔海。要除也该除魔海,怎能对整个恶法境下手?”
  熙娆神女冷笑:“承胤神君跟随泓明麾下已久,但我们这些元老见过太多,你尚不知,魔界当年动乱引得四境涂炭,是怎样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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