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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臾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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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一点一点吸收着他们的灵力。
“吸灵?”素子枯不可思议道,立刻筑起灵力圈防护。他第一时刻便是想到了离司的吸灵术,顿时想到了那色渐,眉心皱起来。
越发强烈的狂风将海浪掀高起来,重重地打在巨石上,碎出泡沫被席卷上半空。突然几十团黑雾从黑色的海水中冲出来袭击烬渊等,大家默契四散而去,烬渊,殿雪尘和虞戈做一组,幼冥和素子枯为一组。
清脆清灵的箫声响带着强大刺骨的内力响彻黑色的海域,烬渊移动步伐如乘风破浪,起起伏伏,他周身轻旋划出一道黑漆的气流,螺旋升天,黑漆的漩涡以烬渊为中心向外辐射。
默契地配合下殿雪尘腾空飘到海面上,黑色海面中迸溅出四道银色的光芒越空扶摇而上,最后分别幻化作青龙,玄武,白虎,朱雀,带着殿雪尘的内力将涌来的黑雾团反噬,他周身渐渐被蓝色的光芒包围,指尖准确无误地释放内力,精确控制每一种术法的使用。
可这黑雾团似乎拥有不死之身,还快速吸收大家的灵力。众人的灵力减弱,烬渊、幼冥和虞戈渐渐无法支撑法术操控,只剩素子枯和殿雪尘缠上所有黑雾团。
素子枯凌空而起,双手合十,瞬间千万金色气流自掌心飞泻而出,注入其他人体内,带着源源不断的灵力,这便是巽司天赋之术——扩灵术,拥有无限灵力,可为自身或他者补充灵力。
但这似乎是激发了更可怕的事,黑色的海域中腾飞出一只类似巨型鸟雀般的生物,他有着四只蝙蝠般的骨骼翅膀,鸟身蛇头,通体赤红,那生物轻松吞噬了所有黑雾团,而后在半空盘旋。
众人下意识运起灵力但让他们惊愕恐惧的是体内一丝灵力也没有,就连素子枯的扩灵术也失去效用,如今他们只是皮肉之躯,突然十面反光之镜幻化而出将他们密密实实地围住,十道强光将他们圈禁在中央。
“那是太古神兽,黄昏之雀。”殿雪尘脸色苍白,惊愕不已。
那黄昏之雀发现了他们,厉声嘶叫起来,一道刺目耀眼光流便向他们冲击而来,一分为二,二分为四,成倍分裂增加,还伴随着炙热的火光。
“杯黎!”殿雪尘惊恐地看着一道光流朝烬渊冲击而来,千钧一发之际他毫不思索地挡在烬渊面前。
锐利的光流直接划破长空,打向殿雪尘的后背,能听到骨骼破碎的声音和那胸膛被冲击的闷响,鲜血喷涌而出,如淅沥的红雨斑驳了地面,血液渐渐滴答流逝,美得心碎。
“清安!你干什么!”烬渊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他抱紧了怀里虚弱无力的殿雪尘,转身承受着接连不断的光流,依旧是那种骨骼被敲碎的声音,胸膛如同被热水煮沸一般的难受嘶痛,鲜血源源不断地落下。
“杯黎不要。。。。。。”殿雪尘浑身虚软疼痛,用尽全力挣扎起来,鲜艳灼目的血红就如同彼岸河那漫天火光,让他心脏犹如被撕裂般的疼痛。
“别动。。。。。。”烬渊虚弱地说着,毫不放松地抱紧了殿雪尘,任由接二连三的光流打向他的身体,胸膛传来一声一声闷声,似乎五脏六腑都已然被打散,源源不断的血液从嘴角流下,滴落地面晕染而开,若那一副丹青被朱砂毁去。
“杯黎放手。。。。。你会死的。。。。。”殿雪尘无力地挣扎起来,痛苦、惊恐、无助,就如同一千年前,他就这样看着夜尚晞死在他面前,他却无法阻止,一种窒息的痛楚遍布全身。
“没事,别担心。。。。。。”烬渊不顾唇边的鲜血直流,扬起一抹安慰的笑容。
“我不要你死。。。。。。不要。。。。。。”殿雪尘干涩许久的眼眸润湿起来,水雾聚集变成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过那白皙的脸蛋滴落在烬渊衣衫上。
“清安这眼泪。。。。。。是为我而流吗?”烬渊苦涩一笑,虚弱无力,光流毫不留情地打向他的身体,他再也撑不下去直直往地上倒去,但依旧将殿雪尘护在身下。
“杯黎。。。。。。别离开我。。。。。。”殿雪尘惊恐地捧着烬渊的脸蛋,血液源源不断地滴落在他的衣衫上,好闻的杏香被血腥味覆盖,让他很不习惯也很难受。
千百年来只有杯黎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是杯黎细心对待自己,是杯黎一直宠着自己,是杯黎把自己的一切喜恶记得清清楚楚,是杯黎对自己说会让他无拘无束的生活。。。。。。千百年的寂寥中里除了杯黎还是杯黎。。。。。。
“不会。。。。。。我说过我不会离开清安。。。。。。”烬渊的声音越来越小声,心脏的跳动越发缓慢,浑身的痛楚让视线模糊起来,他挣扎着最后一丝意识伏在殿雪尘耳畔低喃着他深藏了几百年的三个字。
“我。。。。。。爱你。。。。。。”
“噗通”
“噗通”
有力的心跳渐渐安静下来,如同黄昏的最后一丝阳光被群山切断,世间一片漆黑。
“你。。。。。。”殿雪尘一阵错愕,只觉眼前晕眩,最后闭眼前是黄昏之雀发出密集的光流,以压倒之势朝他们涌来,似乎死亡已然是意料之中。。。。。。
那成倍分裂的光流漫漫,布满苍穹,连最隐秘的天际也无从躲藏。
素子枯捂着口鼻,眯着枯叶眸,只觉力气在一点点的流失。他知晓自己此刻没有一丝灵力,最好的办法便是远离这火光,但这只是天真之想。
吸灵,火焰,极像离司的法术,但却又不完全类似。
他正思索着,忽然眼前有一火焰冲来,堪堪地闪身,只觉那烈火从耳畔搜刮过,炽热得要将他灼烧——他方才已避过众多流光,如今这东西如蜘蛛丝般密布,恐怕再下去也无逃难的可能。
念此,素子枯轻笑起来,眼见的这个场景,是要将他置于死地。若说这个世间有何让他留恋之物,这一时半会千百年的记忆涌来,反倒落了个乱七八糟,也不知有何值得与否了。
他素子枯向来无情,如今若是一死,不甘的恐怕是那巽司司主的英明、以及那交予他的任务罢。
不知为何,此时他却忽想到幼冥那石头般僵硬的脸起来,才意识到自从对付那红花绿叶发现这死界不对头时,自己就再没留意过他,想来他现在应也是在这光流中生死冥迷。念此他轻笑起来,这幼冥不过是他在万千花丛中的一个,眼下之际那思绪竟最终落脚到他身上,也许是新欢的待遇。
他眯着眼睛,依旧长身玉立,看那火光之中,只觉意识在渐渐流失。想着前几日的春宵一刻,不觉勾起风流儒雅的笑意来——那小石头也是可爱,让他上了不少心。
霎时,幼冥。。。。。。亦或是像极了幼冥的人,忽然在火光乍现,黑衣如乌鸦的羽翼翩飞,若深不见底的地狱。
素子枯的眼眸骤然睁大,他眨了眨,以确认这不是幻象——那在放肆的流光中幼冥依旧闲庭信步,悠然自得,三千青丝用一细绳盘起——他还记得那是他亲手扎上,还能看见末端的两颗红珠在光芒中摇曳。
他想开口,但发现已然不能,身体似乎不受控制,如同在梦境将醒未醒的边缘挣扎,惊坐起疑惑沉睡而去。
眼前的景象似乎出现了裂纹,摇摇欲坠的要破碎。
他努力地去看那极似幼冥的人,隐隐能见那身影缓缓转过,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此刻却诡异得发毛——那原本便是艳红的嘴唇如今似沾了鲜血,随着扭曲的笑意,肆意滴落成一滩河流,蜿蜒至黑暗深处。
下一瞬,他便坠入无边的旷野,不知星河几许。
只望得漆黑夜色上,一汪明镜,太古幽虚。
冥醒,冥醒。
第25章 大难不死
黑夜中的山林像是厉鬼的藏身之处,瘴气肆虐,即便是清月下也是那样诡怵,高耸入云的树像是一个一个的巨型猛兽静待猎物上钩,恶臭的气味像是尸体腐烂了千百年的污秽如蚂蚁出洞一般一点一点爬满空气的每一处,枯枝烂叶被浸泡在那深林中的一片幽绿色浅水滩中。
战战兢兢的一个小花妖挑着灯笼要穿过这个危机四伏的深林,突然一阵白色的气雾如潮水急涨一般汹涌而来,将那小花妖最后的一声绝望嘶叫吞没在潮湿的气雾之间。待那气雾离开消失后,恶臭的水滩旁出现了一具干瘪的花妖尸体,被吸干了所有血液能量。
半空之中渐渐浮现一个深蓝色的斗篷,看不清斗篷里是何许人也,只见他腰佩一个看似普通的小铜铃。他缓缓落到花妖干尸身侧,手从斗篷中伸出,一条漆黑湿哒的小虫子乖巧地从掌心钻出来,跳到干尸额间钻进皮肤里。
就如来那般不带一缕风,如今林中空无一人,似乎一切都是幻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的秘密仿佛都被这深林吞没。远处渐渐传来脚步声,那是一个颇为干瘦的小魔。
有些时候好奇并不是一件好事,他远远地瞧见水滩边上有一具诡异干尸,兴致勃勃地凑上前去查看。
只见那干尸额头有些鼓起,突然如同撕开一张白纸一般,一条漆黑的虫从干尸额头钻出,伴随着一阵黑气朝那小魔涌去,一瞬间就将那小魔吞食,徒留地面上的几滴黑色粘液。
两日后。
一花一世事,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结,一叶一如是,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净。清泉石上,幽峰远山,烟雨蒙蒙的傃湖旁,颀长的身影若辰山而立,银练色的头发以精致的银冠束起,仙然潇洒,不落尘世的拘束。
两旁歆花在细雨中盛开,一根根针头上挑着一个花骨朵,慢慢地盛开,外红内粉,比杏花红,比桃花粉,花蕊嫩黄,浓淡适中,个头小巧玲珑,令人赏心悦目。
幽然竹箫奏出一曲空离别,殿雪尘有些迷茫地望着前面的身影,步步上前,对方转过身来,眉眼含笑地吹奏着紫竹箫,英俊的面庞染上柔情似水。
“杯黎。”殿雪尘不禁淡笑起来,两步并作三步走地来到烬渊面前。
烬渊缓缓放下竹箫,微微一笑,就如这细雨袅袅般地缠绵缱绻,忽然他整个身体化作尘沙被风吹散,不留一点痕迹。。。。。。
“杯黎!!”
床上仙者,银发铺额,娇粉点唇,眉心凝蹙,长睫不安轻颤,若清月琉璃,若翠竹照雨,似雪梅香馥。
“杯黎。。。。。。。”他紧张惊恐地喃喃自语但眼眸依旧紧闭,碎碎的水汽沾到长睫上。
“司主?”一名乖巧的小侍担忧地看着脸色苍白、满额冷汗的殿雪尘。
“杯黎!!”
一声惊叫,殿雪尘猛然睁开眼眸,琥珀色的瞳孔急剧胀裂似乎看到多么惊恐与绝望的事情,他定定地看着房顶,急促地喘息着一言不发。
“司主,您醒了?”小侍惊喜道。
殿雪尘环视着四周,这里分明就是自己的房间,可是他不该是在死界,还被黄昏之雀攻击必死无疑吗?
突然他抓住那小侍的手腕,冷声急迫道:“杯黎,杯黎如何了?”
“烬渊大人无碍,他在长乐殿。。。。。。”
还未等那小侍把话说完,殿雪尘着急地掀开被子下床,随手拿起一件外衫穿上,刚欲提气飞离奈何灵力不够,双腿一软便倒在地上。
“司主!您灵力不够,还是休息罢。”那小侍一惊,连忙将殿雪尘扶起来。
殿雪尘皱起眉来推开,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去,脸上带着从未出现的惊慌失措,他记得烬渊为他挡下黄昏之雀的所有攻击,而最后一刻便是黄昏之雀直接攻向他们。。。。。。
【阳界·坎司·临宫】
临宫尊贵华丽,玉质宫殿奢华剔透,阳光照耀,光泽如玉珠落盘,沥沥而出,清泉小池让那宫殿更为清幽雅致。
殿雪尘赤足快步走在整个坎司,迈入风景如画的临宫,白绿色的丝质外衫后摆拖曳扫过一尘不染的地面,仙逸的衣袂随风而起。
一路风景他没有心思观赏,很快便来到中间的长乐殿,宫殿坐落在一片杏花林中,淡淡的杏花香弥漫四处,就如同烬渊身上的味道。
殿雪尘推开高高的宫门,急急忙忙地踏入其中走向内室,一阵舒服的杏花香萦绕整个宫室,撩起淡蓝色的纱幔。
就在那玛瑙打造而成的床上,烬渊安静地睡着。让殿雪尘惊愕的是,一颗透明的珠子漂浮在烬渊上方,源源不断地发散着绮丽的五色光芒笼罩着烬渊整个身体,而那烬渊视为宠物的小竺子浑身泛着白光,与珠子的光芒相呼应交缠。
殿雪尘放慢步伐走到床边,发现烬渊脸色还很苍白无力但气息平稳,这时那颗珠子也收起光芒掉在床头,而小竺子在烬渊胸膛上欢乐地蹦跳着转圈圈,转悠了几下便停下来好奇地看着殿雪尘。
殿雪尘有种心虚的感觉,尴尬地转身要离开,突然衣摆有一个力道牵着,他将目光下移,发现小竺子拽着自己的衣摆不让自己离开。
殿雪尘蹲下,疑惑地看着那小竺子,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那一团白色的小生灵。那小竺子顿时便脸红起来,白中带着些红粉,直接蹦跶着跳出内室。
小竺子离开后殿雪尘重新回到床边,掌心覆到烬渊胸膛上,将自己仅剩无多的灵力继续输进烬渊体内。
随着自己身上灵力的流逝,殿雪尘本就苍白的脸蛋越发失去灵气,直到最后一丝灵力输入对方体内,他再也无力支撑便倒在床上,视线越发湣湣,意识断去便昏厥。
也不知过了多久,烬渊只觉浑身充满力量,像是畅快淋漓地睡了一个好觉,一阵舒坦,而怀里熟悉的身子令他不由地一阵安心。
他缓缓睁开眼便是殿雪尘的睡颜——嘴唇微开带着些诱惑,长翘地睫毛轻颤。
不一会儿,殿雪尘轻轻睁开眼眸,灵动的瞳孔让那容颜更为夺目,他看着烬渊醒来也安心地长吁一气。
“谁让你如此不要命!”烬渊突然口气一冷,威凛地怒斥着带着浓浓的心疼与惊恐。
殿雪尘皱起眉来,轻启嘴唇却不敢说出一言。
“你知不知道那样很危险!”
“知道。”殿雪尘冷静地言道,丝毫没有悔意。
烬渊愣了愣,不忍心如此冷冰冰地对待殿雪尘,他深吸一气收紧双臂便将殿雪尘牢牢抱在怀里,温柔地抚着对方的背脊尽量恢复平静解释道:“我不想你有事。”
殿雪尘回抱着烬渊,眼眸中波涌出一些挣扎与哀伤,他轻语道:“以后莫要如此送死,我不值得。”
“只要是清安就值得,我心甘情愿。”烬渊摇首,温和地笑道。
“不。。。。。。”
“对了,我们是如何回来的?”烬渊笑了笑便扯开话题,他怕听到对方的拒绝。
“不知。”殿雪尘也有些不自然,顺着烬渊的话题言道。
“奚兮。”烬渊提高声调唤了一声。
“奚兮在。”奚兮停在纱幔屏风外。
“事情是如何的?”烬渊严肃道。
“回公子,小奴和即墨是在坎司门口发现公子、司主、素子枯大人、幼冥公子还有一名陌生公子晕倒昏迷不醒,另外有一颗珠子一直漂浮紧随在公子身边,如今诸位皆安然无恙,安顿于红羽宫,至于为何公子等会晕倒在坎司门口,小奴不清楚。”
“珠子?”烬渊皱了皱眉,他将枕边的那颗中间燃着小火焰的珠子拿起来,问道:“是这颗吗?”
奚兮打量了一下,点头:“是的。”
“嗯,那名陌生公子唤虞戈,是本公子的朋友,莫要怠慢他,退下罢。”烬渊平静道。
“是,奚兮告退。”
殿雪尘因奚兮的话陷入沉思,这一系列事情就像个被控制的局,其一他们无故通过阴界之爚进入死界,其二死界防卫结构被更改,其三死界亡灵消失无踪,其四他们居然莫名其妙又回到坎司。。。。。
“我方才进来便看到这颗珠子在为你疗伤。”殿雪尘突然想起来,更为疑惑不解。
“这珠子如此神奇?”烬渊细细打量着手里的小珠子,除了那珠子内部有一团燃烧的火团便无其他特别之处,可居然还能救他性命。
“许是世间一些珍奇异宝。”
“也是,既然能救命倒是个好东西。”烬渊像是捡到宝一般把那小珠子放回床头,他继续道,“可是这一路倒是很奇怪,无缘无故进死界,还无缘无故回到坎司。”
“其中定是哪里出错了。”殿雪尘也陷入沉思。
“清安,会不会真是殁零和夜尚晞。。。。。。”
“不会是夜尚晞。”殿雪尘不容置疑地打断道。
烬渊眼神一暗,掀开被子便下床,默不作声地自己洗漱穿衣,而殿雪尘坐在床上看着烬渊突然如此沉闷冷冽,心中的刺痛蔓延全身,就如同烛光燃尽,黑暗瞬间笼罩。
“过几日去黩武陵,那是当年八司混战的主要战场,看看有何关于父亲之死的线索。”殿雪尘强打起精神,说道。
“嗯。”
“既然你无事,我便先回去了。”殿雪尘艰难地坐起来,赤`裸的双足触及地面却毫无力气支撑,灵力已然到达极限令他浑身虚软,眼看便要跌倒在地上却落到一个满是杏香的怀抱。
烬渊皱起眉来将殿雪尘横抱起来坐到床上,他掌心抵着殿雪尘的后背运起灵力,惊愕地发现对方的灵力几乎消失。
“过几日便会痊愈。”殿雪尘毫不在意,依旧平静地言道。
“胡闹。”烬渊冷声指责起来,毫不犹豫地又为殿雪尘输进自己近半的灵力。
“不用,你伤势更严重。。。。。”殿雪尘挣扎起来言道。
“别动。”烬渊用力固定着殿雪尘,依旧为其输进灵力。
殿雪尘那清亮的眸中带着些隐秘的挣扎与内疚,他轻声喃喃道:“我又何尝想你有事。。。。。。”、
烬渊抬手抚着殿雪尘的脸蛋,目光触及那一双赤`裸的玉足,他心疼又无奈道:“又不是孩童,怎还赤足,很凉的。”
“无碍。”
烬渊无计可施,对待殿雪尘他是打不得骂不得,连大声呵斥也舍不得,但对方却经常任性让他无可奈何,他深吸一气道:“我带你回房穿上鞋,冻坏了我心疼。”
殿雪尘一愣,目光异样地看了一眼烬渊便别过头去,眼眸中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他越发看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何。
烬渊摆正殿雪尘的脑袋,吻着他的眉心,眼眸,鼻尖,嘴唇,而后温润地笑道:“既然清安不愿回去,那陪我下棋如何?”
被吻过之处像是被火灼烧一般滚烫,苍白的脸蛋渐渐浮起红晕,殿雪尘略显羞涩地耷拉在烬渊肩上,下意识轻轻颔首。
没想到对方如此轻易便答应自己,烬渊只觉心里一片愉悦,他横抱着殿雪尘坐在榻上,让对方坐在自己腿上,更是体贴地拉起外衣将殿雪尘包裹在自己温暖的怀里。
“如此怎能下棋?”殿雪尘轻笑出声。
“我喜欢抱着清安。”烬渊柔情蜜意地看着殿雪尘,双手牢牢地禁锢着对方的腰身,也让侍者摆好棋盘。
幽香弥漫的房间,华美的宫殿,羞涩摇曳的杏花,直到月色爬上夜幕的优雅清灵,仿佛是世间最动情的缘分。
与君相依,暖如初阳,安如初梦。
第26章 缘回三生
混沌中有一沉闷的爆破声,如同太古幽幽之虚中传来的咆哮,震得幼冥的耳膜都要破裂,四肢百骸都要化作灰烬。
灵魂有种要撕裂的剧痛,仿佛是凤凰涅磐前会发出的那凄厉哀嚎,他觉得那痛彻心扉,几欲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但那嗓音似乎早已不属于自己——灵魂撕裂成了两半,似乎在拥挤着叫嚣着要冲破肉`体。
灵肉有种正在错位的诙谐和绝望。
幼冥只觉得浑身在抽搐着,抖如糠筛,他向来能忍,但此时那分崩离析的痛楚却让他如何也不能泰然处之,几乎要痛得在地上翻滚挣扎。刹那间他看到了自己的鲜血在地面上汇聚成河,逆流而下,肮脏得触目惊心。
救。。。。。。
目光中的那缕白衣翩然,素若出于清池而淤泥不染,无一他物,那笑颜若春风拂玉面之习习,明月映青竹之悠悠,惊鸿翩然。
他伸出沾满鲜血的双手,却是徒劳,颓然而下,坠入黑暗无边。
黑白两色,本是无常。
“暻忻。。。。。。暻忻。。。。。。。”
“乖,我在。”
幼冥艰难地睁开眼睛,看见面前抱紧自己的男子安然无恙,依旧是最初见的暖香馥郁,又念起那在死界中光流漫天的别离两隔,他一想到若是不能再见到眼前的白衣男子,自己会是何种感觉,而如今这万幸之余,又是何等三生有幸。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恐怕早在初遇之时,就应知晓他会如今是怎的情深奈何。
当素子枯看见幼冥嘴角轻勾划出的那一笑意时,不禁错愕——不错,这个顽石笑了,并非那勉为其难挤出的神态,而是货真价实的笑容,还可以从红唇中看到皓齿洁白。
待他反应过来时,那笑容稍纵即逝,幼冥忽抱住他,将脸贴在他脖颈上,深得不见情绪。素子枯回过神来,伸手挽住他的腰搂紧,意外地感到那莫名的颤抖。
“怎么了。”素子枯伸手去抬他的脸,只见幼冥紧闭着眼,依旧是没太多表情的眉头紧锁,沉默得一言不发。他伸手去展那眉心,柔声道:“小石头别皱着眉,不好看。”
幼冥微微张开紧皱的眉头,却依旧是紧合双眼,额头抵着素子枯的肩膀,如同钻牛角尖一般固执。
素子枯见得好笑,便忽然松手:“眼下时候也不早了,你若是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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