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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臾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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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本想说一点也不想,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徘徊起来——眼前这个男子,忽而又让他觉得是自己熟悉的幼冥起来,莫名其妙地怪异,却又莫名其妙的素来平常。他脑子绕了好大一个弯,最终道:“那为什么城主说你杀死了他祖上?嵩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我今世是幼冥,杀了那棠邵,是前世的事情。”
术马错愕:“你怎么会知道自己前世的事?”
幼冥摇首:“道来且长,连我自己也说不清。”他抬眼看着对方依旧不可思议的模样,道:“眼下还是想着怎么免于一死的好。”
“哼,”他话音刚落,便听闻棠华那边发出一声冷笑,是绝望到无处可逃的叹息:“逃不掉的,一来灵力全无,二来这白虎七宿逐一灭去,会逐一而灾——你们恐怕撑不到最后一灾。”
“我早在开天辟地前就死了,”幼冥轻松地回答,表情忽然柔和起来,“只是未想还有转世的机缘。”
“幼冥,你难道想死么?”
术马的问话让幼冥一愣,他看着眼前认真凝视自己的男子:“是怪我把你牵连了罢。”
“我没有怪你,”术马道,坐在他身旁:“虽然没完全听懂,但能感觉到你喜欢眼下的生活。”
幼冥心中一动,没有回答。
“难道幼冥舍得巽司主吗。”
“祉鸠么,”幼冥自顾自地笑起来,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声音都带了颤意:“我何时,舍得过他。”
“幼冥。。。。。。”术马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别哭。。。。。。”
他还未来得及说出安慰的话,苍穹中的一颗星宿骤然熄灭——这景象落入棠华的眼中,成了恐怖的梦靥。
古潭中的水开始震颤,毫无预兆地泛起密密麻麻的波纹,如暗夜中波诡云谲的变迁。空气中的风与水都开始战栗,连耳膜都被挤压着有痛觉横生。
幼冥只觉那风声逐渐尖锐,戳刺着脆弱的耳朵,不禁难受地面前抬起虚软的手捂住耳朵,而下一刻却有一双更有力的手掌覆在他双耳上,一如前世不离不弃的守护,不用说是谁,他就已经明了。
“骕骦。”
术马一愣,凑近他耳边道:“幼冥?”
“骕骦,”幼冥又唤了一声,深不见底的眼眸望着术马,里面是无奈的叹息:“你又是何苦。”
“你叫我什么?”术马问,不知眼前这个参透前世今生的幼冥到底在说何。
下一刻那古潭水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汹涌着遍布了整个地域,直接将那被束缚在潭中高台的棠华淹没。
“糟糕!”术马扶起幼冥向远处跑,却生生撞到结界边缘而不能行,没有法灵的硬闯简直是天方夜谭。他环视四周,但见有一枯木高数丈,便拉着幼冥奔去,欲爬上去以躲避水难。
幼冥虚软地被他扶着东倒西歪,余光见的那水四壁蔓延,眨眼间便没了膝盖,冻得双腿冰凉,几乎要支撑不住。
“上来!”术马直接抱起他往树上推。
幼冥被棠华的那药物弄得头晕眼花,几乎无力支撑,眼见水漫金山,一下子冲了过来便淹到了术马的喉咙。
“拜托了。。。。。。”术马苦笑:“就算是为了我,你快点上去罢。。。。。。。”
幼冥听闻,咬牙从晕眩中恢复了些意识,伸手去握住那看似遥不可及的枝干——一点,只差一点。。。。。。。忽而一双手直接拉着他上了树,定神一看竟是失踪已久的鲛人,从古潭那一端游来相救。
鲛人将他拉上树后,便将术马也拉上来,恰在结界之巅,躲了水之灾祸。原来第一灾竟是水祸,而这一灾到来,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带着那灾祸连绵不断。
还未来得及与鲛人道谢,第二颗、第三颗星宿接连灭去,带着意想不到的震慑。
火焰让这四处的水悉数消失殆尽,下一秒便燃到了生性怕火的鲛人身上。
凄厉的惨叫让幼冥浑身泛寒——即使他栖凤榆杀过那么多人,但眼下死亡在即,那惨叫就犹如自己的下场,不禁也心颤。他下意识地移开眼睛,不去看那骇人的场面,不去听那尖锐的惨叫。
“离火灾。。。。。。”幼冥从喉咙里挤出字眼,几乎要窒息。
火光冲映,照得那夜色苍穹明晃晃,丝毫看不出那星宿的情况。
幼冥只觉恢复了些力气,但方才被摔的右手臂还隐隐作痛,不禁唏嘘。他勉强站起来,环视四周,间那古潭中已成了一团火,想必那棠华已做了土。
生生世世,轮轮回回,不过如此。生灵一死,便入了轮回之道,待着下一世的辗转流离,前世的情谊和仇恨烟消云散,自古万年不过如此,他在过了弑杀的快意后终于看透。
而那份没入轮回不化的情,不过等待的是一份缘,有则生而续,无则灭而散。
他想得太久,以至于天崩地裂开始了都未察觉。直到术马猛然冲过来将他按在地面,挡下了一记石破天惊的砸落后,他才愕然清醒,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痛苦的脸庞承受着千斤万鼎的重量,似乎是要到了极限。
他恍惚了半晌,全然没有反应过眼前的事实,直到听到了近在咫尺的碎石声,一阵又一阵地敲击在对方的背脊上,才失声颤抖。
“骕。。。。。。骦,骕骦你?!”
他看见术马的背上开始渗着血,蔓延地滴落在衣裳上,在黑暗中泛着红。而对方一声不吭,就这样承受着背上之重。
又一记巨石砸下,碎屑溅起,划破了术马的面容,渗出殷虹的血,他虚弱地笑道:“我知道你。。。。。。不想死,也舍不得巽司主。。。。。。”
“骕骦。。。。。。”
忽然飞来横祸,一块石猛然砸下,术马下意识地护在幼冥头上,脑袋立刻开出了鲜红的血花。顷刻,那青年似乎失去了全部的重量,整个身体再也承受不住地瘫了下来,牢牢压在他身上。
“骕骦,骕骦!”
下一刻,幼冥忽感觉身后一空,竟是天崩加上地裂。
当那地面如血盆大口张开、露出无尽深渊时,他整个身体便失了控坠落下去,带着脚尖下寒彻骨的冰风,如同将足下的血液都凝固。
身体猛然坠落,耳边风声呼啸,如那死去的马儿嘶鸣,唤着无尽的回忆。
刹那萧杀,他闭上眼,认了命途,如凤凰合上羽翼坠落,带着永无涅槃的泪,划过石头身化成的脸庞,停留在罂粟花般的朱唇上。
“祉鸠。。。。。。”
自古杀伐皆荒谬,一念破了万古仇。
第94章 天书之争
“这里。。。。。被改过了。”
烬渊目光复杂地看着周围这一片松林,古松之中游弋着丝缕轻烟,看似闲情逸致但却不知秘藏着如何的险情。
“可是没有路了。”殿雪尘环顾四周,只剩下他们走进松林一路坐下的标记,“要原路返回吗?”
“原本这里有一个古井,能传送回中央古潭,但如今不见了。”烬渊苦恼地说道。
“往前走是何处?”殿雪尘沉声问道。
“若是没改,走出松林便是万丈深渊,无路。”
“那只能返回。”殿雪尘无奈地说道。
“嗯。”烬渊稍用力将殿雪尘移到自己怀里,心疼不已地说道,“走了那么久,会不会很累?”
“无碍,要尽快回到古潭才行。”殿雪尘摇摇头安慰道,余光一瞥,那松枝上的一个恰似羊皮卷的东西吸引了殿雪尘的注意力。
“杯黎。”
烬渊顺着殿雪尘的目光看去,那小羊皮卷确实很眼熟,他猛地用力推古松树干想要将那羊皮卷震落,奈何没有灵力,这万年古树坚韧不拔,每一次推也只能稍稍震荡。
“清安乖,站远点。”烬渊对怀里的殿雪尘柔声说道,看来他必须要两手一起用力才行。
“我帮你。”殿雪尘说着便伸手推向那树干。
烬渊握住殿雪尘的手,语气却强硬了几分:“听话,别让我担心。”
“小心点。”殿雪尘妥协着点点头,往后退了三步。
待殿雪尘站好之后,烬渊用上全身的力气朝那树干猛推一把,“莎莎”的声音,只见那夹在树枝间的羊皮卷一层一层树冠往下掉,烬渊乘胜追击再次用力一推,那羊皮卷便从树枝缝隙中滚落到不远处的地面上。
往前走几步刚欲将那羊皮卷捡起来,忽然刀锋剑光一闪而过,烬渊敏捷地搂过殿雪尘后退两步躲开那紧逼的剑气,抬眸便看见一名身着淡色儒衫的俊雅男子手持长剑而立。
“弥珞生。”殿雪尘面无波澜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仙魔大战之后找不到澍尸首,果然是金蝉脱壳之法。
“你们还是莫要掺入其中。”弥珞生温雅地说道,他目光扫向那地面上的羊皮卷,“这卷书我志在必得。”
烬渊将殿雪尘护在身后,他道:“若本公子也志在必得,那该如何?”
“我不想伤害你们,你们也莫要逼我。”弥珞生眼神微变,依旧谦和有礼似乎是在进行友好的交谈。
“你也莫要逼我们。”烬渊耸耸肩一脸无害地说道,余光瞥向弥珞生握着剑柄的手掌,似乎有些灿灿荧光的粉末。
“既然如此。。。。。。”弥珞生突然眼露寒光,手掌一握剑柄便提剑朝烬渊刺来,虽然没有灵力的驱使但这刀光剑影依旧气势汹汹,加之他本身熟悉剑法,来者不善。
烬渊迅速地将殿雪尘拉到远处而后以箫为剑将弥珞生的杀气向相反的地方引走生怕他们二人的打斗会误伤到殿雪尘。
“没想到你的剑法也如此精湛。”弥珞生微微凝眉,全神贯注地见招拆招不敢有半分懈怠,本以为就算没有灵力自己的剑法也定会比烬渊高深,眼下自己竟然占不到半点便宜。
“过奖。”烬渊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优雅的紫竹箫在掌心灵动地跳跃翻腾如同被风吹起而翩然起舞的翠叶,步月剑法的清雅萦绕周身。
弥珞生一言不发,一剑刺向烬渊的喉咙而烬渊以箫做挡,“叮”的一声,二人相持不下,弥珞生见状便将腰间的一个香囊解开,瞬间一阵浓郁的香气蔓延开来。
烬渊暗道不好,还未等他屏息只觉浑身的力气渐渐被抽离,与此同时弥珞生使力将烬渊猛推而离,转首看向羊皮卷的掉落处,只见一直被忽视的殿雪尘正要走过去。
弥珞生心底一急,二话不说便提剑猛冲而去,凌寒的剑光对准殿雪尘如同离弦的弓箭,凌厉而夺命。
“住手!!清安躲开!!”烬渊惊恐地狂吼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朝殿雪尘冲去,只求比弥珞生的速度快一点,就一点。
“杯黎!!”
惊恐的吼声伴随着剑气寒光割裂肌肤带来的痛苦闷哼,血液如同决堤之水渗透了整个后背,殿雪尘呆愣地看着面前的烬渊,眼睛几乎要被对方嘴角和肩膀的血液刺伤。
烬渊抚着殿雪尘的面庞剧烈地喘息着,看到对方完好无损,渗血的嘴角扬起一抹安心的笑容:“你没事就好,别再别动了。”
殿雪尘哑然失声,提手碰了碰对方的肩膀,掌心被炙热的血液染红一片,触目惊心。
“我说了我不想伤害你们,但这是你们逼我的。”弥珞生皱起眉心有些于心不忍,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对烬渊和殿雪尘发难,只因他们二人是蚩律的儿子,他不忍下手,但如今他不得不这样做。
烬渊知殿雪尘也吸入了迷药浑身无力,他扶着殿雪尘靠着树干坐下,强忍着肩膀的剑伤转过身来面对着弥珞生,依旧将殿雪尘护在身后。
“别伤清安,我和你打。”烬渊冷冰冰地说道,肩上的伤似乎对他来说不足一提。
“你身中迷药,肩上也被我刺了一剑,无须再打。”弥珞生说着便收起长剑,缓步走向那地上的羊皮卷,刚欲伸手拿起,一颗石子猛烈地飞过刚好砸到他的手腕,在他一个发愣之时,只见烬渊握着紫竹箫再次起战。
“你!”弥珞生不可思议地看着烬渊,也立即拔剑迎上,口中却恨铁不成钢地教训起来,“荒唐!这卷书难道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杯黎。。。。。别打。。。。。”殿雪尘惊慌失措地对着烬渊喊起来,想要站起来却没有力气,只能看着干着急,这世间之事成也好败也罢,都敌不过与杯黎安安稳稳地在一起。
烬渊一言不发,每一次挥起竹箫都拉扯到肩上的肩上剑上令他冷汗直冒,那样的疼痛锥心刺骨,加上浑身的力气渐渐消散,他越发打得力不从心,速度跟不上,招数的力道也跟不上,但他知道弥珞生如今只防不攻,摆明了给自己留活路。
弥珞生看着烬渊还打算纠缠不休,他渐渐失去了耐心,脸上露出几分着急,索性出招猛攻将烬渊打得节节后退,最后一剑直直地刺向对方的心房。
“别伤他!!”殿雪尘惊恐地看着那尖锐的剑锋逼近烬渊的身体,拼尽全力扶着树干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烬渊身上奔去,如同零落的枯叶般扑到烬渊身上。
烬渊脸色“唰”白,眼看那剑锋要没入殿雪尘的身体,他迅速将殿雪尘护到怀里猛地转身用自己的后背对着弥珞生的剑锋,紧紧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剑穿膛的瞬间。
长风呼啸,看似脆弱却果决的金缕扇横贯在两者之间,白衣男子不同寻常的冰冷,一双眼睛直直望着弥珞生。
弥珞生见是他,神色更加扭曲,手上的剑一用力,眼看的就要砍断素子枯整条手臂。
素子枯眯起眼,扇花一挽,竟生生制住了弥珞生的攻击,让那剑端停留在此,灼伤着手臂。
父子二人间如凝固的冰,相对无言唯有仇。
弥珞生冷笑道:“上次有栖凤榆出手,这回你可不会这么走运。”
他想杀自己的心早有,素子枯心中暗凉,却在做好十二分准备时忽见弥珞生急速收了手,趁他受伤毫无追击之际捡起地上的羊皮卷便离去。
他捂着手臂,才看见这伤已然不轻,不禁苦笑,却没有说话。
再说这边,烬渊浑身一软踉跄着倚到树干上但依旧紧紧地抱着怀里的殿雪尘,他皱起眉心,惶恐不安地检查着怀里的人儿,所幸对方只是因为吸入迷药有些虚软,还未有其他不妥。
“清安,有伤到哪里我看不见的地方吗?”烬渊抚着殿雪尘的脸蛋不放心地问道,顾不上肩上的血侵染着整个衣袖。
殿雪尘看着烬渊木讷地摇摇头,嘴唇轻颤着动了动却说不出一言。
“别怕。”烬渊大口喘着粗气,理了理殿雪尘那有些凌乱的发丝,温柔地安慰起来,“不会有事。”
“坐下来休息罢。”素子枯捂着手臂的剑伤席地而坐,细喘着说道。
“好。”烬渊点点头,和殿雪尘互相搀扶靠着树干坐下来。
搀扶的二人正犹豫着如何疗伤,忽然素子枯便抛了两瓶伤药来。
“你怎么会。。。。。。”
“凤儿在出了巽司前让我拿上。”素子枯轻声道,“想来他一直知道。
此话一出,烬渊和殿雪尘齐刷刷地将目光落到素子枯身上,除了惊愕,更多的是疑惑。
见二人惊呆地不说话,素子枯虚弱地笑了笑说道:“要不我先用,帮帝江试药。”
殿雪尘没有反应,定定地看着素子枯,似乎要在后者身上找到何蛛丝马迹。
“别想了,我和他都快要流干血了。”素子枯无奈地说道。
殿雪尘收回目光,把一瓶药递给素子枯之后便坐到烬渊身后,小心翼翼地帮着对方将衣物脱下,将衣领稍稍往下拉便能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令他不由地生出一阵窒息之感。
“别担心,不疼。”烬渊淡笑着安慰道,轻轻拍了拍殿雪尘的手背。
殿雪尘垂下脑袋一言不发,长长的鬓发掩住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纤细修长的手温柔地为烬渊上药,体贴地对着火辣的伤口轻轻吹气缓解药物的灼烧刺痛感,千万思绪化作眼眶中的酸涩与滚烫,融化成痛苦的泪水浸湿脸蛋,落到烬渊肩上。
“清安?”烬渊稍稍侧过脑袋看向殿雪尘,猝不及防地撞进对方那满是泪水的清眸。
烬渊轻轻吻去殿雪尘眼角的泪水,扬起灿烂的暖笑说道:“我真的没事,让我抱抱。”
殿雪尘一言不发,倾身对着烬渊伤口心疼不已地小心吹着凉气。
看到殿雪尘的情绪平稳了不少,烬渊看向刚刚上好药的素子枯问道:“小枯,你没事罢?”
“不过伤到皮肉,无碍。”素子枯毫不在意地言道。
“谢谢。”烬渊尴尬地说道。
“这是你第一次跟我说谢谢。”素子枯直直地看向烬渊,笑了笑说道,“南帝江。”
烬渊眼神稍变,他没有回应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怎么,唤你南帝江,你便不理睬了?”素子枯轻描淡写地调侃道。
“不是。”烬渊有些不自然,“你什么时候开始想起。。。。。。”
“残梦之灵,还有。。。。。桑上残雪,这里残留着当年的魂灵和气息,也许是这些气息将那些是我又不是我的记忆唤醒了罢。”素子枯看了一眼烬渊,“你应该早就认出我了。”
“确认,也不过是半个多月前的事。”烬渊轻叹着回道:“你也知道幼冥是栖凤榆了,对罢。”
提及栖凤榆,素子枯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
“当务之急便是回到古潭。”烬渊说道。
“待迷药药劲过了再找路回古潭罢。”素子枯同意道,他悠闲地笑了笑调侃道,“我怕是记不清路了,帝江应该还认得。”
“我们现在便启程,时间不多了。”烬渊严肃地说着便将殿雪尘扶起来。
“白虎七宿。”素子枯也站起来道,他清晰地记得前世在葬胥中的一切。也不过就是在这个地方,从进来到出去,自己与栖凤榆彻底闹僵。
烬渊苍凉一笑:“往东走。”说罢便紧紧地牵着殿雪尘走在前面引路,由于迷药劲还没过,这路赶得力不从心。
“杯黎,要不休息一会儿。”殿雪尘担忧地看着烬渊的肩,“我担心你的伤恶化。”
“再不快些出去,我们都是死路一条。”烬渊将殿雪尘拢到怀里,眼底多了几分懊悔,说到底还是当年自己和棠邵种下的因。
“小渊,往哪边走?”素子枯看着眼前的一个十字交叉口。
“这古井,居然改到这里了。”烬渊惊讶地看着那交叉路口中央的一个长满青苔的古井,“这个古井便是传送。”
第95章 一月之约
【冥想之间】
一片黑暗的世间,如他平日里的衣裳。
他直直地盯着前方,看着这黑暗世界的尽头,往前走,却是徒劳。
“殁零。”
他开口唤了一声,似乎是在对空气说话,声音里藏着怒气。下一刹那,那唤殁零的男子便从他身后走上来,与他在黑暗中并肩,脸庞上是胜利的笑容:“好久不见,栖凤榆。”
下一刻,栖凤榆的身体悬空而起,在这本就缥缈的地方被束缚起来,被子虚乌有的苍穹所禁锢,他试着反抗,却是徒劳,无形的束缚越来越紧。
他看见殁零抬头望着他,唇角带着欣赏而放肆的笑容:“果然,凤凰还是要在天上最美。”
栖凤榆冷汗簌簌地流下,心里如同被火烤得焦灼,他咬牙切齿道;“你是何时。。。。。。”
“在玄尾裂那次就开始了,烬渊以为把我打跑了,其实不然。”殁零轻松道:“我一直藏在你的身体里、你的血液里,只是没有找到机会将你的魂魄打败而占有你的身躯,现在终于可以了——是你自己,你的魂魄放弃了生的希望,让我取而代之。”
“不是。。。。。不是的。。。。。。。”
“后悔吗?”殁零走上前,认真地看着他:“我也没有想到,栖凤榆竟会如此释然放弃了这一生,让我有可乘之机,真的想不到。”
栖凤榆摇着头,脸色惨白。
“你难道没想过祉鸠他们会来救你么?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胆量面对他?”
听他说着,栖凤榆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下泪水,没有冷硬的伪装,只有诚然的复杂,他也说不清此刻的心情,只是单纯痛心地想落泪。
“所以,你输了。”
【中央·古潭】
弥散的青光游离而去,待烬渊等人落地只见周身一片水深火热,古潭之水嚣张地席卷翻腾融入炙热的岩浆火绒,狂风暴雨折虐一切,地裂山崩的狂啸如同末日的幻境,天际漆黑闪耀着二十八星宿的诡谲与戏谑,如同暗夜下的修罗魔鬼狂妄地要吞噬所有。
但他们却安然无恙,只因他们身处一个金色的屏障内,顺着这个屏障看去,源头是一个浮空的金色海螺,三个熟悉的身影围绕着海螺包,源源不断地往海螺注入灵力保持着这个金色的屏障隔绝灾难。
“幼冥?!”烬渊惊愕的看着那三个身影中的其中一个,其他二者是弥珞生和忘川无疑,但为何幼冥会和他们在一起。
“灵力恢复了。”殿雪尘提醒道。
闻言,烬渊立刻催动灵力划出保护圈,他对一旁默然不语的素子枯说道:“他可能不是幼冥了,也不是栖凤榆。”
素子枯顿了顿,没有说话。
“我去看看,清安站着别乱走。”烬渊沉下眼色,有了灵力之后他立刻召唤出太古剑内的侍剑,严肃地吩咐道,“侍剑,保护好司主。”
说着便朝朝弥珞生、忘川飞去,他注意到幼冥所使用的法力并非幼冥本人所习。。。。。。倒像是殁零所练的万灵归一。
“烬渊?!”弥珞生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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