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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生游戏里当最6主播-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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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这一幕,夏一回的右眼皮一颤,一下子跳的更加厉害。
  他迅速从后往前靠近张清屿,伸手去拍对方的肩膀,似是抱怨又似玩笑般说道:“张大神,你在想什么呢,喊你好半天……”
  一句话没有说完,夏一回猛的愣在原地。
  他伸过去的手……竟然直直的穿过了张清屿的肩膀!
  “都说了是boss海怪的幻觉领域啦,”女裁判的声音轻飘飘的,自耳边响起。
  “你的partner已经沉溺于幻觉之中,右手边的箱子装着这次的题目。想要安全出幻境,要么解出题目的答案,要么唤醒你的partner打破幻境。友情提示一句哦,当周身烟雾浓稠到一个极点,你们两个人都会窒息而亡哦~”
  不必女裁判提醒,夏一回现在已经有了类似于窒息的感觉。他只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幻觉一般坑害的都是意志不坚定者,或者说是有执念的人。
  若是说梅有乾抑或徐穗穗这样的人沉溺于幻觉,那还情有可原,然而现在沉溺于幻觉的竟然是张清屿,这听起来真的很不可思议。
  究竟看见了什么,连张清屿这样强大自持的人都猝不及防深陷了进去?
  或许是……张清屿的执念?
  想到这里,夏一回心尖微微发颤,心里隐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偏移身子,犹豫的伸头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眼,夏一回瞳孔微缩,吓得猛的后退了一大步。


第137章 鬼牌赌场(四十八)
  很难描述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看到一个长相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就站在不远处,远远看过去就像是在照镜子一般。
  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真实,但是夏一回心里很清楚,那只是个幻觉。
  越过僵直站立的张清屿,夏一回走近了去观察,一眼看去; 他的顿时露出复杂的神情。
  这个幻觉体精神状况很差; 看起来要更加沧桑; 更加死气沉沉。
  他正坐在一个类似于营养舱的铁罐头上; 佝偻着身躯; 看起来极其颓废,头部微垂着,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安静的在手术台上坐了几秒钟; 门外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实验室的门都是精铁材质,敲击的声音很缓、很重; 听起来有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幻觉体一愣,猛的抬起头。
  夏一回就站在他面前,这个时候正好直面幻觉体的脸庞; 看见那张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心里头略有些惊疑不定。
  本来从肢体与整个人散发的气质来看; 他以为幻觉体的面容应当憔悴且虚弱,就类似于熬很多天的夜的模样; 眼底黑眼圈与眼内红血丝; 还有下巴上邋遢的胡茬。
  以上都没有; 幻觉体脸上一片白白净净,除了眼底浓重的死气,他看起来甚至比在无线逃生游戏里风吹雨晒的夏一回本人还要精致几分。
  夏一回眸光一闪,他很了解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
  刚进研究所的时候,学徒时期非常忙碌,经常性好几天睡不了觉,忙前忙后的跟在导师后头记录数据调配事迹。
  若是夜里有实验体发烧低热,他还得爬起来去照顾实验体,时间长了,他有时候甚至直接睡在实验体舱室外头,就怕半夜忽然有什么急事来不及照看。
  这种累到极致的情况下,夏一回可以拍着胸脯讲,只要给他一个墩,他就是站在那里都能睡着,又怎么会还有精力去收拾自己呢?
  弄得这么正式,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要去见重要的人,或者要去做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人……导师、实验体的家属,还是华国领导人?
  重要的事……莫非是做实验?
  心中猜测几番,夏一回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不由自主的走到门边。
  另一边,幻觉体同样站起身来。
  原地晃了晃,他抹了把脸,勉强打起精神,脚步虚浮的走向实验室的门。
  扑通——
  扑通——
  夏一回的心脏跳的厉害,一声接着一声,那种心悸感仿佛要突破胸腔直接从喉咙口跳出来。
  厚重的电动精铁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像是门内的某个机关卡合上般,夏一回的心里也‘咯噔’了一声。
  电动门缓缓张开,门外是面色冷峻的张清屿。
  夏一回下意识回头去看。
  真正的张清屿还站在原地,军服透湿黏在身上,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他的神色有些愣滞,下唇紧紧抿着,一看就是完全沉溺中幻觉之中。
  幻觉体与门外的张清屿对视半晌,两人均浑身死志与颓唐,好半天没人说话。
  门侧面传来哭号声,还有阻拦与争吵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人被拦在门外,想要靠近却无法靠近。
  那哭声听起来满满的绝望与无措,也许是哭的时间太长,听起来已经略微沙哑。即使嗓音变调,夏一回也能认出那声音。
  “是一号……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辛烛……”
  夏一回眸色一闪,立即动步子,想要出门看看辛烛。
  然而精铁门口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屏障一般,夏一回刚踏出一步,那紫色烟雾就铺天盖地的席卷上来,窒息感更加明显,他立即顿住脚步。
  方才那一眼,夏一回仅仅看清一个轮廓。
  辛烛被很多研究员压在地上,手臂向着精铁门方向伸来,挣扎之中,他的手被人踩来踩去,指关节发肿,正摊在地上微微发颤。
  即便如此,他仍旧不愿意收回手。
  值得注意的是,辛烛身上穿着的不是印象中研究体专用病服,而是更加便捷的作战衣。他的半边脸青紫一片,眼尾像是被尖利物品划伤过,看起来特别像一只红眼睛的小兔子。
  应该是被人拉走了,辛烛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最后直至没有。
  他的声音一消失,实验室里头的死寂更加明显。
  “不要进来看,你在门口等着比较好。”
  幻觉体顿了顿,继续说:“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张清屿抿唇,下颚弧度崩的死紧,一言不发只面无表情的看着夏一回。
  见状,幻觉体唇角微勾,明明是笑着的,但那笑容却诡异的透露出一丝不太明显的悲伤。
  “既然没有,那我……进去了。”
  张清屿还是没有说话。
  幻觉体垂下眼帘,原地站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迅速伸手按了下精铁门边的按钮,转身不再看。
  厚重的精铁门在两人之间合上,像是一道巨大的鸿沟,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
  “等等!”在门合上一半的时候,张清屿忽然抬起头,声线颤抖的厉害。
  幻觉体停住脚步,站在原地没有动。
  张清屿言辞冷硬:“我不会让你一直睡下去。”
  幻觉体发出一声似自嘲般轻笑,头都没有回,只是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哐——
  门最终还是合上了。
  幻觉体动作很快,他像是害怕自己后悔一般,几个大跨步来到营养舱边,抬起着大长腿翻进去,然后面容苦涩的躺下。
  像是感应到什么,营养舱的透明门缓缓闭合上。
  ‘咕噜噜’的声音响起,舱室边缘开了几个小孔,有冰蓝色的液体注入,慢慢淹没里头的幻觉体。
  看到那液体,夏一回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哪里是什么营养舱……这分明是个冷冻舱呀!
  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十年前自己被冷冻的场景,一切的一切都被游戏还原了出来。
  想到这里,夏一回又开始困惑。
  “是张清屿要把我冷冻起来的,可是为什么他又要说不会让我一直睡下去?”
  这压根就是在前后矛盾啊,除非张清屿有难言之隐,否则这事还真说不通。
  想到这里,夏一回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至少从目前看来,他还找不到必须要与张清屿决裂的理由。
  与此同时,实验室内。
  液体上升的速度很慢、很慢。
  夏一回可以清晰的看见幻觉体眼中的彷徨、惊慌以及一丝内疚。
  在液体淹没到耳鬓时,后者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脸上的表情逐渐趋于平静,直至一片麻木。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将正看着认真的夏一回吓了一跳,他这才想起来屋内还有一个现实中的张清屿。
  夏一回立即转身去看。
  只见张清屿快步走上去,从空间拿出枪,二话不说直接朝着冰冻舱的开关射击。
  ‘邦邦邦’的子弹声,一下接着一下,只把夏一回看的心惊肉跳。
  射击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有好几次,夏一回都眼睁睁的看着子弹迅速的击中冰冻舱,又迅速的反射了回来,好几枚子弹几乎擦着张清屿的脸颊飞走,场面看起来惊险无比。
  “张清屿,你疯了吗?!”
  夏一回面色紧张,伸手尝试去唤醒张清屿,可惜没有用,后者已经完全沉溺在幻觉里边。
  在张清屿的眼中,十年前的撕心裂肺再次上演,这是他缠绕了他足足十年的午夜梦魇,这同样也是……他的执念。
  冷冻舱里的幻觉体眼睛大睁,冰蓝色的液体淹没口鼻,他的眸子里逐渐出现一丝痛苦,缺氧的感觉与冷到骨子里的冰冻感蔓延到心尖,幻觉体开始本能的挣扎。
  可惜冰冻舱里的束缚带捆的太严实,幻觉体的一切挣扎都只是徒劳。
  痛苦、无奈、后悔……
  这些情绪词都可以很清晰的在幻觉体的脸上找到,所有负面情绪混杂在一起,最终转化为一片迷茫。
  ——做出这样决绝的选择,真的正确么?
  夏一回看着看着,只感觉那冰蓝色液体的温度一定透过透明盖传了出来,因为他同样感觉到浓浓的窒息,以及从头到脚的彻骨冰寒。
  另一边,张清屿像是终于意识到子弹破不开冰冻舱。他不再暴力破防,而是收起枪支,伸手在冰冻舱表面的按钮一阵乱按,试图阻止冰蓝色液体的蔓延。
  幻觉终究是幻觉,无论张清屿做出怎样的举动,都无法改变十年前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液体漫过耳畔、下颚、鼻尖、睫毛,一滴泪水顺着脸庞换下,砸入冰蓝色液体,混杂在其中再也寻不见,就这样,十年前的夏一回带着迷茫与彷徨,最终绝望的闭上眼睛。
  与此同时,张清屿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他握紧拳头,一拳一拳、重重的锤向冰冻舱的舱门。
  血肉之躯怎可战胜子弹都打不穿的精铁,张清屿的拳头上很快染上鲜血,鲜红的血液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冰冻舱的透明盖上,正巧点在舱室人的脸边,蜿蜒而下,宛若血泪。
  夏一回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肺部遭受严重挤压,那种窒息感又强烈了几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方才反应过来,哪里是什么与十年前的自己感同身受啊,分明是周围的紫色液体变得愈加浓稠,氧气确确实实在变得更加稀少。
  摸不得碰不得,唤不醒叫不了,张清屿这边压根就无从下手,夏一回当机立断转身,在一片紫色迷雾中摸出那个装有题目的小箱子。
  借着实验室里微弱的灯光,待看清纸条上的题目,夏一回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
  实在是太不走运,他居然拿到了一道数学题。
  数学不同于生物物理,它需要大量且反复的运算,方能解答出正确答案。并不是说难,实在是耗费的时间太长了,现在的夏一回压根就没有时间再去解答这道题。
  与其如此,还不如从张清屿那里下手咧。
  虽说十年前的他沉睡了,但十年后的他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么?
  夏一回还就真不信了,一个大活人就好好的站在这里,能笑能跳,能叫能闹,这难道还比不过十年前的一抹残象?
  他立即转身,迅速凑到张清屿身边,开始思考对策。
  彼时张清屿正微微垂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冰冻舱里睡颜安详的‘夏一回’。
  满室寂静,唯有鲜血‘滴答滴答’砸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张清屿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顿了好一会,他的撑住冰冻舱,身体开始剧烈起伏。
  像是到达了一个临界点,他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哭出声。
  很显然,十年前欠缺的崩溃,今日的张清屿……悉、数、奉、还。


第138章 鬼牌赌场(四十九)
  夏一回来不及想其他的; 他纠结了不到几秒钟; 就神走位般插入张清屿与冰冻舱之间; 试图当一个天然的隔离体。
  这个办法起到的作用不大; 张清屿已经完完全全沉溺于自己的世界当中; 他看不见周围紫色的烟雾; 也看不见夏一回; 他只能看见心脏豁口里的那个冰冻舱。
  直播间观众同样在为夏一回忧心,不少人直接从座位上站立起来,努力思考着如何唤醒张清屿。
  可是思考来思考去; 事到临头直播间观众才发现; 他们对张清屿真的是一点儿也不了解。平日里只知道后者是一个强大到冷漠的人; 但更多的事情呢?他们无从得知。
  所以一遇到像现在这样的情况; 众人只觉得棘手不已。
  “学心理学的表示换谁沉溺幻觉我都能帮到夏夏; 但张大神真的是……爱莫能助。”
  “张大神的软肋和执念就是夏夏被冰冻的那一天么,啊啊啊啊啊啊情况真的好复杂,光目前所知道的,李白和张大神肯定参与了当年夏夏的事件; 不知道还有哪个大佬参与了这个瓜。”
  “辛烛也参与了哇,就是刚刚幻觉里被摁在地上的那个白发少年。之前的校园角斗场副本我一直在追; 后来看直播的人可能错过辛烛……他真的超酷; 推荐大家去看录播!”
  “感觉张大神和辛烛应该是全程参与; 李白可能只是后期冰冻人复原的时候有参与。”
  “李白小哥哥的父母好像也参与了; 一起死在研究项目之中; 这个事情可以查到。”
  “天啊; 感觉有一项十年前被掩盖下去的超级大事件,它现在正在被我们逐渐挖掘!”
  “这可能是本世纪第一大瓜,我感觉这就像一个悬疑剧,就看后续还有哪些大佬会参演了hhhhhhh”
  “不是……你们怎么歪楼啊!还不快想想现在该咋唤醒张大神,在这里聊一些有的没的。”
  最后一条弹幕瞬间正楼,许多人如梦初醒,终于不再八卦,而是努力思考对策。
  想从张清屿这边下手,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这一点很多人心里都清楚。
  想通了这一点,不少人开始研究那道数学题。能被拿到逃生游戏的数学难题,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一定是世界未解难题的级别。这种题目已经不是多久能解开的事情,事实上,能不能解开这个难题还是一个未知数。
  就在直播间众人被数学难题拖住脚步的时候,夏一回这边也不好受。
  紫色烟雾变得愈加浓重,一开始还能清晰的看见实验室里的各种设施,但随着时间流逝,四周已经被笼罩在一片紫色之中,半米之外变得模模糊糊,看不大清楚。
  窒息感逐渐蔓延上来,夏一回捏着嗓子咳嗽两声,大脑已经因为缺氧微微发昏。
  张清屿完全沉溺于幻觉之中,依然半跪在冰冻舱旁边,额头抵在冰冻舱的透明盖,眼帘低垂。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指关节一片血肉模糊,鲜血将透明盖染了半面。在冰蓝色液体的衬托下,血液的颜色更加鲜艳,更加刺目。
  “张清屿,你看看我,看看我啊……”
  夏一回的声音沙哑,隐隐有些哽咽。
  不知道是触景生情还是什么缘故,看见了此时的张清屿,他仿佛一刹那就回到了十年前,心酸与无奈涌上心尖,这是夏一回第一次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他不知道十年前的自己是如何一个人面对黑暗,当浑身血液冷却下来的时候、在他挣扎无果痛苦绝望时,也许门外的少年张清屿同样也是满心绝望。
  改变不了过去,他只能着眼于现在。
  夏一回的嗓子几乎要冒烟,就像很久没有喝过水一般,鼻腔里都萦绕着一股铁锈血腥味。
  即便如此,他还是强撑着开口,试图与张清屿交流,“你摸一下看看,我还活着,我是有温度的啊。”
  无果。
  也许是执念太深,张清屿已经完全沉溺于自己的世界当中。无法触摸,无法交流,这就是他的现状——甘于沉沦。
  紫色烟雾浓度加深,夏一回只觉得头晕眼花,什么都看不清,他只能在一片浓稠烟雾中大致看清张清屿的轮廓。
  “十年前的我,也许和现在一样无力吧?”
  自嘲般笑笑,夏一回被烟雾猛的呛到,撕心裂肺的咳嗽许久,好不容易缓和下来,他的眼眶微微发热,神情苦涩无比。
  这个时候实验仪器特别应景。
  ‘滴滴滴’的叫声一次比一次急促,催的人心里直发紧。
  夏一回不是会轻易哭的人,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有时间哭还不如好好解决问题。
  但他现在,是真的想哭。
  他不能与十年前的自己感同身受,因为那些事他毕竟没有印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自愿被冷冻起来。
  夏一回只知道,十年前的他一败涂地,现在依旧……一败涂地。
  紫色烟雾的浓度再一次加重,这一次,就连张清屿的轮廓都消失不见。
  夏一回什么看不见,什么也摸不着,他的世界一片黑紫,就像是被世界遗弃一般,空气也在逐渐抽离,弃他而去。
  虽然看不见,但夏一回心里很清楚,张清屿现在就在他的身边。
  “死能同穴,不枉此生。”
  说完,夏一回顿了顿。
  他忽然想起来,如果游戏失败被淘汰,张清屿还可以回现实世界,继续生活下去。他其实也可以回去,只不过他是回到被冰冻的身体内,永远、永远的沉睡下去。
  醒过来的张清屿可以看录播,他可以看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
  想到这里,夏一回冲着张清屿方向,故作轻松道:“张大神,回去后就把那些冷冻仪器停了吧,吊着一条命苟延残喘又有什么意义呢?还有,不要沉溺于过去,就算我不在你的身边,生活还要继续。”
  顿了顿,他轻笑了一声,“就当这是一场梦,梦醒的时候,一切痛苦就会结束。”
  【张清屿,晚安、好梦。
  还有……再见。】
  夏一回唇边苦涩,缓缓合上眼。
  直播间一片紫色雾气,观众什么也看不见,他们能听见夏一回的声音,也能感觉到他平静声线下隐含的诸多情绪。
  不少心思细腻的小姑娘都忍不住哭了出来,手忙脚乱的在桌边找纸。夏一回自己没有哭,这些人倒是一个比一个感同身受,替他哭的稀里哗啦,鼻涕眼泪险些糊一脸。
  之前很多人只是模模糊糊有一个大概印象,很多事情都没有联系起来。
  在几场答题以后,不少人终于理清楚了脉络。
  与此同时,观众们这才清楚夏一回为什么一直这样拼命。淘汰即死亡,这换谁都得拼命呀。
  他们明白,这一次很有可能就是永别。
  很多人都是从始至终就一直在追夏一回的直播,他们有的人是老婆粉,有的是妈妈粉,也有cp粉甚至黑粉。
  当面临生命的终结,就连黑粉都罕见的保持沉默,不忍的别开眼。
  直播间弹幕升腾起一片红蜡烛,往日热热闹闹的直播间,此时显得格外死寂。
  紫色浓雾加深,逐渐趋近于黑暗。
  口鼻就像罩上了一层塑料袋,不管是呼气吸气,喉咙里都火辣辣的疼,微薄的氧气根本不足以供应人体需求。
  夏一回整个人昏昏沉沉,眼前也是一片黑暗,他痛苦的歪倒再地,整个人蜷缩起来。
  黑暗中,好像有人叹了一口气。
  是谁呢?
  夏一回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他感觉有人小心翼翼的捧起了他的脸,唇瓣附上一个冰冰凉凉的温度,氧气灌输过来,心脏痉挛感终于暂缓。
  不够,还不够。
  还是很难受。
  夏一回化被动为主动,主动张开嘴,从那片冰冰凉凉中汲取救命的氧气。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视觉消失,感官上一丝一毫的异动都被放大数倍。
  有人在小心翼翼的舔舐着他的唇瓣,唇瓣边缘酥麻,还带着点痒。
  那人动作极轻,试探般碰触,温柔的摩挲,若即若离,每一次轻柔的碰触都能狠狠触动着夏回的心弦。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夏一回没有接过吻,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接吻,他只是本能的感觉很舒服,不仅仅是氧气重新回归的舒缓,更多的还是来源于内心深处的那一丝奇妙的颤动。
  至少,他不排斥。
  夏一回主动伸手,环绕住张清屿的脖颈,松松的挂在对方身上。
  本能的吸允着,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此时此刻只知道紧紧抱住张清屿,想要更深入、更深入的去探索。
  黑暗中,直播间观众什么也看不见,他们还以为夏一回已经死了,正在泪奔的刷屏红蜡烛。
  直播间一片飘红,方才还代表着死亡的红蜡烛,此时的显得像是庆贺一般,也算是另一层意义上的歪打正着了。
  窒息感已经消失,夏一回却再也舍不得放手。
  想想看,往日冷清禁欲的张清屿现在就在他的怀里。
  军服透湿的贴在身上,长如鸦羽的睫毛微微颤动,眉心微蹙,呼吸也十分急促,似乎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都在跟随着自己的动作而情动。
  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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