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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老板的小心肝-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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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绪捧着那本日记,摇了摇头,他清醒且理智,老教授一句傅一辰态度反感,他就知道日记传阅和谣言四起都是傅一辰纵容甚至支持的结果,但凡傅一辰帮他一点点,日记也不会到教授手里。
  他站在光里,爱憎分明,赵瑞怀一下舒坦不少,“那你为什么哭?”
  迟绪沉默良久,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因为,没人喜欢我,就连你,喜欢的也不是我。”
  赵瑞怀哽住,眼睛里竟生出几分湿润。
  因嫉妒而愤怒,因疼惜而悲伤。
  所有情绪全因眼前的迟绪,尚未满十九周岁的迟绪。
  赵瑞怀想告诉他,很久之前,我就认识现在的你,我有些喜欢你,虽然那时的喜欢与无关感情。
  可迟绪没有给他机会开口,“昨天晚上你喝醉了,问我为什么喜欢傅一辰,答案就在这。”
  迟绪指了指自己手中日记,忽而挑起嘴角,将其向着湖水用力掷出。
  那本在“未来某一天”被他撕开的日记,此刻迎着微风洋洋洒洒的落入湖中,就像飘在蓝天白云里,迟绪望着那些迅速被浸湿的纸张,笑容里有点得意,“你想知道,就去看吧。”
  他以为大学带给他的新生和温暖,都是他自作多情。
  没关系,他不在乎啊,他已经看到了结局,他又一次咬着牙熬了过去,他顺利的毕业,找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还会有一个非常优秀的人,特别特别的喜欢他。
  如果看到这本日记的话,或许就不会喜欢他了。
  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看到,那些隐秘的感情,再也不会成为伤害他的武器。
  “迟绪……”赵瑞怀喃喃的叫着他的名字,视线凝固在那些**浮在水面的纸张上。
  难怪教授说,撕开了,不是撕碎了。
  那种情况下,迟绪也舍不得将它撕碎,而现在它却被扔进了水里。
  赵瑞怀大脑一片空白,无意识的迈动双腿,一步步的走下台阶。
  “你要做什么?”迟绪声音不大,却满是震惊。
  赵瑞怀那双价值不菲的皮鞋已然浸泡在湖水中,他弯下腰,拾起离他最近的一张纸,被水浸泡后,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赵瑞华把它铺平,搭在自己的手臂上,回过头对迟绪道,“你不是说让我看吗。”
  “……什么也看不到的。”
  “那我也要看。”赵瑞怀目光坚定,不容动摇。
  这些被扔到水里的日记,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成为伤害迟绪的武器。
  赵瑞怀虽然没有目睹,但他深知人性,也能想象的到,一个骚扰室友的同性恋,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耻笑,排挤,歧视,那是比孤独还要苦厄的处境,如同被整个世界所厌弃,成为任谁都能随意踢一脚的小石子,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源于这本日记。
  可它公开之前,它是迟绪辛苦乏味的生活中唯一的慰藉。
  在它犯罪之前,它是快乐的。
  这就是它未来存在的价值,多年以后,赵瑞怀要让迟绪拿着这些模糊的日记,回忆自己的大学时期,迟绪想到的不会是傅一辰,而是那些青涩懵懂的感情,和写日记时有点可笑的小心翼翼。
  赵瑞怀决不能让这本日记和那段过往就此沉入水底化作淤泥,那样他和迟绪心里都会出现一个死结,每每想起,他如鲠在喉,迟绪也不得安生。
  “你又不想让我看了吗?”
  “随你便。”迟绪扔下这三个字,转身走了,步伐很急,像是逃跑。
  “你去哪?”
  “回家!”
  赵瑞怀安下心,继续去捡那些纸。
  他昨晚没睡好,早餐也只吃了几口,身体处在亚健康状态,湖水不深却冰凉,漫过大腿时他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从水里出来后被风一吹就更冷了。
  赵瑞怀边哆嗦边把日记铺在长椅上晾晒。
  迟绪用的笔不同,字迹模糊的程度也不同,有一些完全看不清了,有一些依稀可辨。
  ——要放假了,我借他的手机给爷爷打电话,告诉爷爷寒假不回家,要去餐厅打工,他说餐厅不适合我,要帮我找份家教的工作,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其实我除了餐厅之外,也找了家教的兼职,他放假也不回家,应该会去我打工的那家餐厅吃饭吧?希望他能去。
  ——餐厅的工作果然不适合我,老板说我不会点单,不会给客人推菜,我打电话告诉他,他应该在忙,有点不耐烦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假期赶快结束吧。
  ——又下雪了,可我一点也不冷。
  ——听说他中秋节过生日,我应该送他礼物,还有几个月……还是先欠着吧,等我能赚钱了,在一起送给他。
  ——今天他请我吃了牛肉面,还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夹给我,爸爸,我突然想你了,你和妈妈好吗,照顾好奶奶。


第62章 
  赵瑞怀席地而坐; 湿透了的西装裤沾满了脏兮兮的尘土。
  他无暇顾及自己此刻的狼狈,眼睛紧盯着铺满长椅的日记,提防它们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走。
  他什么也不想; 只专注这个,直至阳光和微风把它们晾晒干; 变成皱巴巴且十分苏脆后,才一张张的小心整理起来。
  无视旁人异样的目光,赵瑞怀踩着那双已经废掉的皮鞋回到车上。
  关好车门; 他深深呼吸; 捋了两下额前凌乱的发丝; 仿佛这样做能纾解心中的压抑。
  不行。
  他必须要立刻见到迟绪。
  赵瑞怀甚至没有回家换一身干净衣服,他掐着那一厚摞日记站在迟绪家门前时; 裤管还在不停的往下滴答着水珠; “我有事要问你。”
  “进来吧……”
  赵瑞怀点点头; 在玄关脱掉自己潮湿的鞋袜,他的脚被水泡的苍白褶皱,应该还会很凉。
  活该; 都是他自找的; 谁让他一定要去水里捞那些日记。
  迟绪这么想着; 却无意识的弯腰; 从柜子里拿出一双拖鞋; 随手扔到地上。
  赵瑞怀看了他一眼; 没说话; 默默的穿上了拖鞋。
  “你要问我什么事?”打他一出现; 迟绪就看到了他手里字迹模糊的废纸,故意问,“想看的没看到?”
  赵瑞怀把那些一碰就哗啦啦响的日记搁到茶几上,“看到了,没看全。”
  迟绪一愣,伸手去翻那些纸,有好几张简直可以说清清楚楚,“怎么,怎么会这样?”
  “我问你。”赵瑞怀深吸了口气,拾起其中一张模糊了大半的日记,“你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你还没醒酒吧?”
  迟绪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一个可能性了,他真的不懂赵瑞怀在做什么。
  赵瑞怀难道不明白这本日记上写了什么吗?他都已经扔掉了,居然还一张一张的从湖里捞上来,捞上来也就罢了,看到了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这么直接的问他。
  “我醒酒了,我很清醒。”
  赵瑞怀在湖边自虐一样将字迹清楚的日记翻来覆去的看,在那些平淡的三言两语中,他看到的是一个青涩单纯且极度缺爱的少年,想念的小心翼翼,眷恋的不着痕迹,赵瑞怀在不可抑制的嫉妒里忽然明白,迟绪对傅一辰不是爱,而是一种特殊的情感。
  刚刚步入大学的迟绪,是生平第一次远离家乡,远离自己唯一的亲人,即便等待他的是大好前程,可他怎么会不想家。
  寻常人想家了,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任性一些的干脆周末回家,或是让爸爸妈妈到学校里来探望,迟绪却不行,他不想让爷爷担心,也舍不得路费,他只能忍着,冷了,饿了,生病了,受委屈了,他必须得忍着。
  傅一辰圆滑伪善,对任何人都笑意盈盈,表现的亲切又温和,他在迟绪忍的十分辛苦时,随意的伸出一把手,哪怕只是给迟绪的碗里夹一块肉,都会让迟绪想到疼爱着他的家人。
  这世上迟绪最爱的就是他的家人。
  赵瑞怀想明白了这点,嫉妒便被满满的心疼所取代,他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迟绪,他试图从那些模糊的日记里找到更多的信息,拼凑出迟绪真实的模样。
  然后他找到了这一篇,只能看清楚零星几个字的一篇日记,赵瑞怀把它拿在手上,字正腔圆的读出个大概,“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他是我的室友。”
  这应该是傅一辰第一次出现在迟绪的日记中,或许是迟绪的第一篇日记,赵瑞怀目光灼灼的盯着后面几个字,可还没等他读出来,重重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你混蛋!”
  赵瑞怀被打蒙了,捂着下颚半躺在沙发上,怔怔的看着迟绪。
  迟绪站在那里,眼眸充血,双手紧握,不住的颤抖,这绝对是他人生第一次对人动粗,他的声音里都充斥着一种惊惶的嘶哑,“你,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赵瑞怀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当,可他仍然震惊于迟绪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来不及思考原因,因为迟绪的又一次冲了上来。
  几乎是把赵瑞怀压在了沙发上打。
  迟绪到现在也是理智占上风,他敢动手,因为他知道赵瑞怀不会还手,也不会生气。
  当然,迟绪除了第一下以外都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毕竟他不是真的生气,老教授说的那些事,他没有亲身体会,无法感同身受,可任谁的日记被读出来都会尴尬,何况是这种内容,他这样对赵瑞怀,不过是缓解自己内心要爆炸的尴尬。
  而赵瑞怀一个劲的躲闪和退让,也让他有一些……享受被放纵的感觉。
  迟绪骑在赵瑞怀身上,扯着他的衣领不停摇晃,虚张声势的掩藏着自己的小心思,“让你念!还念!”
  赵瑞怀可能酒真的没醒,快被晃吐了,就算这样,他还是将手里那篇日记举过头顶,生怕被迟绪碰坏了一样,“别……你,你听我说……听我说啊!”
  一听他真的有点急了,迟绪才放开手,故作气愤的坐到一旁。
  赵瑞怀躺在沙发上,挣扎了半天才坐起来,他头晕恶心,和醉宿无关,是被迟绪晃得轻微脑震荡。
  幸好托小迟绪的福,最近一段时间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大大提高,已经不会觉得自己很惨,很委屈了,甚至可以在语言能力恢复完善的第一时间,向迟绪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念出来,我只是想和你确认一件事。”
  赵瑞怀再一次把那篇日记放到他面前,指着上面被水晕染开的几个字,“你这里写的是什么?”
  其实日记的内容,很多迟绪都记不太清楚,不过这一段,他不会忘,“羽绒服,天气太冷了,傅一辰知道我衣服不保暖,送了我羽绒服。”
  说起这件羽绒服,迟绪的语气仍是柔软的。
  赵瑞怀捏着那张纸的力度不由加深,指腹显露出一些青白的颜色,“什么时候的事?”
  “圣诞节前一个星期,你问这个做什么?”
  “……”
  “你,为什么那副表情?”
  如果面前有一面镜子,赵瑞怀就能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么滑稽,像是一夜间倾家荡产的富翁,没有逗笑观众的小丑,得知自己时日无多的病患,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脑子里是兵荒马乱。
  不知过了多久,赵瑞怀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看着迟绪黑白分明的杏眸,艰涩的开口,“那件羽绒服……是,是我买给你的。”
  那个表情原原本本的复刻到了迟绪脸上,不过比起赵瑞怀,迟绪要显得可爱多了,他睁圆眼睛,红唇微张,露出一半白生生的门牙。
  长的好像小兔子。
  赵瑞怀的重点错了一瞬间,很快被来自迟绪的质疑拉扯回来,“……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有必要拿这种事骗你?我不是和你说过我们是校友吗,其实我只比你大三届,我们在学校里见过面,我见过你好几次,还帮你纠正过英文发音,你不理我,我怕你不会收下,所以我才会让傅一辰把那件羽绒服转交给你,我没想过他会说是他送给你的,这个王八蛋,他……”赵瑞怀看着忽然昏倒的迟绪,声音戛然而止。
  ……
  迟绪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这个给你。”胖胖的学长笑的十分腼腆,而迟绪双手背后,没有接,胖学长急了,干脆将袋子塞到他怀里,强硬的让他捧着,“拿好!”
  “你是谁,为什么给我这个。”迟绪声音冷淡,他对陌生人向来如此。
  “嗯……”胖学长略有些为难的想了想,温吞缓慢的说道,“我是圣诞老人,这不是马上圣诞节了吗。”
  “还有一周。”
  “中国人现在过洋节,我们得承包国外业务,工作量比较大,就提前一些。”
  “你为什么说中文。”
  “'入乡随俗……'”
  “你英文说的很好。”
  “'想让我做你的老师吗?'”
  “为什么,对我好?”
  “我觉得你挺有趣的,想和你交个朋友,我叫赵瑞怀。”
  “可是我不能给你任何礼物。”
  “现在不能,不代表以后不能,你可以一直做我的朋友。”
  在梦里,迟绪和赵瑞怀成为了很好的朋友,赵瑞怀临近毕业,不经常回学校,但只要他回来,就一定会找迟绪,赵瑞怀很爱吃,也很会吃,他总是带着迟绪去一些有名的餐馆,迟绪胃口很小,吃不了太多,可他们从不会浪费,赵瑞怀一个人就能吃双人份。
  赵瑞怀毕业之后,有了工作,来学校找迟绪就没有那么频繁了,不过他在公司附近买了公寓,周六周日会邀请迟绪去他那里住,赵瑞怀总要买上很多热量高的零食,和迟绪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忽然有一天,赵瑞怀突发奇想要减肥,他要瘦成杂志上模特的身材。
  在他减肥之前,迟绪抱了他,和想象中的一样,很软,很充实,抱起来很有安全感。
  每周末看电影的时间改成了运动,大部分时间赵瑞怀在拼命的流汗,而迟绪则在一旁捧着英文词典刻苦学习,他若是读错了,赵瑞怀会气喘吁吁的立即纠正他,这让迟绪的口语发音进步飞快。
  赵瑞怀毅力惊人,他用半年时间就瘦下来了,高大英俊的外表让他和迟绪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格外引人注目,甚至有对他一见钟情的女孩上前表白,无一例外的,赵瑞怀都拒绝了。
  迟绪问他要找什么样的女朋友,他笑的很是羞涩,没有回答。
  不知是不是跟在赵瑞怀身边,营养太过充足,迟绪大三的时候竟又长高了两厘米,身高终于到了一米八,也开始有女生向他表达好感,还约他一起出去玩。
  迟绪暑假的时候替赵瑞怀做了几份策划案,赚了些钱,便没有拒绝,和系里的几个同学一起去海边玩了两天。
  回来的时候赵瑞怀有点不开心,迟绪问他怎么了,他还是不回答,迟绪问他,你是不是吃醋了,他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迟绪又问,你对我好,是不是因为当年那场车祸,他没有犹豫的拼命摇头。
  迟绪抱住他。
  是也没关系。


第63章 
  即将大四的时候; 迟绪和赵瑞怀在一起了。
  赵瑞怀这个人; 傲娇嘴硬的很; 他说是迟绪先喜欢他的; 他说是迟绪主动向他表白的; 然而每天下班后跑到学校来找迟绪; 超级黏人的也是他。
  迟绪各方面成绩都十分优秀; 备受教授青睐,还没毕业就有大公司向他抛出橄榄枝; 前途不可限量,也算是经管系的风云人物; 很快有人察觉到他和赵瑞怀非同一般的亲昵,都在暗暗猜测他是不是gay。
  第一个当面质问迟绪的是他的室友; 迟绪无所谓旁人的态度; 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室友们对寝室里藏着个gay这件事很不爽,可碍于赵瑞怀如一尊大佛似的摆在那里; 他们敢怒不敢言; 只是暗地里时不时的拿话挤兑迟绪,但除他们之外的同学们对迟绪的态度一如往常,毕竟两个人是情投意合,正当恋爱,也有一些腐女为拍到迟绪和赵瑞怀举止亲近的照片而开心一整天; 甚至发到学校论坛上分享。
  迟绪起初不知道这件事; 直到他无意中看见赵瑞怀的手机相册; 他问赵瑞怀照片是哪来的,赵瑞怀坦然的回答,迟绪这才登陆论坛去看那些帖子。
  第一个怀疑他们俩之间关系的楼主,语气一本正经到极致,完全就是赵瑞怀本人。
  赵瑞怀生怕别人不知道,在论坛上自己挂自己。
  虽然发觉了赵瑞怀的小心思,但迟绪并没有戳破。
  他自己也是这样,他是故意告诉赵瑞怀自己要和追求他的女孩一起去海边玩的。
  不仅如此,他还故意和赵瑞怀抱怨,室友们总是怀疑他心怀不轨,他在寝室里待的很不愉快,赵瑞怀义愤填膺,让他搬到自己的公寓住。
  当天晚上,他们有了第一次。
  事后赵瑞怀把他搂在怀里,不停的亲吻他,他亲的迟绪很痒,止不住的发笑。
  “你觉得自己过得幸福吗?”赵瑞怀忽然这样问他。
  迟绪想也不想的点头。
  他幸福的,就像做了一场美梦。
  只要一直睡下去,梦就是现实。
  “睡吧,晚安。”
  迟绪闭上眼睛,陷入一片温暖的黑暗中,鼻息间传来清爽浅淡的薄荷味。
  那是属于赵瑞怀的味道。
  迟绪知道自己已经醒来了,他没有睁眼,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回味自己梦中逐渐模糊破碎的画面,那是他错失的美好,他心中的遗憾,可他并无失落。
  因为他在那个人的怀里醒来,他此刻仍是幸福的。
  “迟绪?”
  听到赵瑞怀叫他的名字,迟绪笑容不由加深,他睁开眼睛,看向身旁的人,忽而有些惊讶的问,“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赵瑞怀太狼狈了,他头发凌乱至极,脸上乌青一片,向来熨烫平正的衬衫领口处全是褶皱,下身更是只裹着一条浴巾,就连表情都傻乎乎的,“你,你……”
  “我怎么了?”
  他憋了半天,分外紧张的问,“你现在几岁?”
  迟绪忍着笑意,用疑惑的眼神盯着他,“什么意思啊?”
  “现在几号!”
  “正月初五啊。”
  赵瑞怀顿时一副精神崩溃的模样把脸埋在了枕头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哀嚎,“啊——”
  他比梦里还要可爱。
  迟绪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觉得自己十分幸运,赵瑞怀的可爱之处只有他能看见。
  “我逗你玩呢。”
  赵瑞怀猛地坐起来,一把握住他的手,眼睛里放着光,“你都记得?你全都记得?”
  迟绪轻轻的嗯了一声,“对不起……我失忆的这段时间,你辛苦了。还有,谢谢你,那件衣服很暖和。”
  这声谢谢迟到了很多年,万幸时光倒流,记忆回溯,让本该永远尘封的往事重见光明,一切都为时不晚。
  “我也要和你说对不起,相亲的事不应该瞒着你,我妈她自作主张替我们安排了见面,我必须得去和她说清楚,可我怕你多想……”赵瑞怀的声音越来越低,理由再怎么充分,也改变不了他犯下错误的事实,“我应该告诉你的。”
  “是我的问题。”迟绪紧抿着唇瓣,脸色稍有些苍白,他心里清楚,赵瑞怀有很多迫不得已,既然享受到了父母给予的便利,自然也要承受父母所给的压力,天底下哪能什么好事都落在一个人的头上,况且不过是见一面,最寻常的社会交际而已。
  这一点波涛都能将他淹没,他该如何去面对未来可能会出现的风浪,又该如何与赵瑞怀并肩而立。
  迟绪不想成为赵瑞怀的负担,也不想被赵瑞怀甩在身后,时至今日,他不得不坦然面对自己异常的精神状态,不得不向赵瑞怀承认,自己有病。
  这真的,很难开口。
  “我,我可能……需要去看医生。”
  赵瑞怀轻捏了一下他的脸,笑的一派轻松,“我陪你去,不过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该吃饭了?你都不饿吗?”
  迟绪看向窗外,天色微亮,不见阳光,“已经下午了吗?”
  “是凌晨,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再睡一会我就要送你去医院了。”
  “你一直没吃东西?”迟绪忽然意识到,赵瑞怀不止没吃东西,甚至一夜没睡,否则不会在他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察觉他已经醒来,“你要修仙吗?”
  “修仙?”赵瑞怀说,“我要死了。”
  他两天一夜没睡,要不是脸上有块乌青,迟绪最先注意到的该是他的黑眼圈。
  生怕赵瑞怀猝死,迟绪连忙起床给他做早餐,而赵瑞怀钻进被他热乎乎的被窝里闭上眼睛安心的休息,像个老大爷似的嘟囔道,“饭好叫我啊。”
  “嗯,你睡一会吧。”
  那些日记还在茶几上,迟绪扫了一眼,径直走入厨房。
  当年这本日记被室友翻出,很快就传遍了男生寝室的大楼,傅一辰被众人哄笑调侃,他为此感到愤怒,对迟绪更是厌恶。
  迟绪并不怪他,只记恨把日记到处宣扬的那个室友,可后来经管系传出风言风语,称迟绪半夜里爬上傅一辰的床性骚扰,被傅一辰发现还厚颜无耻的继续纠缠,这让迟绪遭受到了众人异样的目光与排挤针对。
  迟绪虽然不想麻烦傅一辰,但事件影响恶劣,他怕校方介入影响他毕业,无奈之下只好去找傅一辰澄清。
  迟绪发自内心的认为,傅一辰会帮他。
  可最后的结局是他被驱逐出寝室,坐实了传闻,教授找他谈话,痛骂他枉为男人,对不起父母养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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