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皮玩家-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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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怪我有什么用！”杜宇郁闷。
　　程北坤又拿出颗胶囊，轻声说：“海墨带给它们生长和变异的能力，你的血是个破坏的强力元素，我想用你的血破坏它的组织，但并不确定有没有效，你们同意吗？”
　　杜宇和杜星互相看了眼，没办法地点点头。
　　程北坤捏破胶囊，见种子外皮触到血像缩水似的萎缩掉，不由松了口气，起身说：“走吧。”
　　两姐弟被这祸事搞得清醒不少，甚至不该再流连忘返，马上跟他一起离开这里，小心翼翼地关上石门。
　　石室里的空间很智能地恢复了黑暗，谁也不知道，那颗弱小的种子颤抖了几下，竟然生出柔弱的嫩芽。
　　伴随着随时而来的威胁，三个人在庞大的地下墓道里兜兜转转，终于在清晨时分到达了孔莉香所言的房间。
　　虽然这里没有任何可阅读的标识，但房间气势非凡的大门以及再无去处的特殊位置，充分显示了它的独特地位。
　　杜宇背着族长走了这么久，喘息颇有些急促，擦着细汗说：“终于到了。”
　　程北坤非常郑重地走到门口如锁般的精细圆盘处，把针管里的海女血液挤了上去。
　　静待片刻之后，大门在全然的寂静中开启。
　　大概控制门扉的的确是用基因做判断的锁。
　　即高级又天真。
　　如果孔家人不守秘密，把海女的血液交给有心之人，岂不是外来者全部可以长驱直入？
　　——程北坤刚刚想到这里，却又记起孔莉香说过，孔家人在基因中就是会服从族长的，方才她又对李锦云的身世嗤之以鼻，说什么渔民的女儿，可见李锦云的血统并不纯正，方才留下了背叛的业种。
　　杜宇看到大佬站在门口发呆，不由拉了拉他的衣角：“秃秃，怎么了，进去啊！”
　　程北坤回神，微笑了下，强打精神进入孔家最神秘的地方。
　　果不其然，所谓的墓地并没有与死亡相关的元素，除了头顶浮动着很多全然不知作用的白色圆盘之外，就只剩下中央形状奇特的大盒子。
　　杜宇费力地解开绳子，把孔意籣的身体放到地上，率先走上去观察：“这是什么？难道是棺材吗？怎么没有盖啊！”
　　杜星紧张地回头：“我怕那些人有办法下来，我们快把他放进去。”
　　“挖掘几百米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程北坤相对淡定，跟杜宇合力抬起孔意籣，放入了盒子里面。
　　说也奇怪，片刻前还非常冷静的容器，忽然发出了融融的蓝光。
　　片刻后，容器内壁出现了几个圆孔，从里面涌出黑色的液体，流光溢彩，看起来像极了液化的海墨。
　　但除此之外，便无其他动静。
　　杜星皱眉：“孔莉香最后没有嘱咐完就死了，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命？你再好好想想，她之前还有没有说过其他必备条件，我们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吧？”
　　在整件事的过程中，所有人的话都是真真假假，包括孔莉香。
　　她虽然说过很多，但哪些是可信的呢？
　　程北坤陷入沉思，最后回答：“似乎是必须用黑水玉，这个东西是不同于海墨的另外一种事物。”
　　杜宇立刻掏兜：“你们就感谢我吧，给，这是李锦云方才偷的项链，我顺手拿来了！”
　　杜星惊喜，转而蹲在白盒子周围敲敲打打，认真研究，几乎翘遍每个缝隙，最后才把盒子前面如logo般的鱼浮雕弄下来，两秒后，一个小小的长条形容器滑了出来。
　　程北坤赶紧试图把项链塞进去，可是项链上的黑水玉过大，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
　　杜星着急地用刀砍，又试着用激光枪射击，无奈这黑水玉都坚固不破。
　　杜宇围观他俩忙活，想了想，从腰上把捡来的黑剑递过去：“这是孔莉香拿起来的宝物，没准有用呢。”
　　程北坤：“……”
　　杜星：“……”
　　杜宇咧嘴笑：“你俩慌什么呀，智商都降低了，淡定。”
　　杜星瞪了弟弟一眼，用孔家那材质莫名的黑剑去劈黑水玉，还好奏效。
　　程北坤捡起块最小的碎片塞进容器，杜宇赶紧把剩下的又收起来塞进程北坤的衣兜里，嘟囔道：“珍贵道具不能丢，怎么还没学乖呀。”
　　好在房间在容器被推进去的刹那又起了变化，让他们无暇顾及斗嘴。
　　头顶那些圆形的东西闪了闪，竟然浮现出了现实的影像：东极岛的角角落落，都显示在了上面！
　　地表已有了太阳的微光，巨大的军舰正停在海湾处，岛上四处都走着穿黑色不明制服的人，应该是在抓捕人造人和实验动物，而孔家旧址附近，则架起了施工队的种种装备，已经挖出了巨大的深坑！
　　杜宇吃惊地咽下口水：“原来是监视器啊……幸好我们跟着下来了，否则不被抓个正着才怪，也不知道菜鸡有没有事……”
　　程北坤同样担心，可这担心根本无暇顾及。
　　因为盛放孔意籣的盒子里已经盛满了黑色液体，彻底将这个神秘的异域来客淹没。
　　与此同时，盒子的上空浮动起一串非常陌生的文字。
　　“全息投影吗？”杜宇诧异地伸手去触碰，那文字像浮在看不见的水面上似的，只产生了涟漪，却并没有消失。
　　杜星抱手：“也许是孔意籣家乡的操作系统也说不定，喂，计算机天才，我们该怎么选择毁灭模式啊？”
　　程北坤望着眼前完全谈不上科学的一幕，发愁地捂住了额头。


第203章　东极岛18
　　孔莉香临死前没说完的话真的成了麻烦；　那行鬼都不认识的文字彻底困住了程北坤和杜星这两个聪明人；　他们围着貌似棺樽的白盒子；　几乎把能试的方法都用尽了，可是尸体没有任何反应；　头顶的文字也丝毫未变。
　　眼看着高家找来的挖掘队伍进度迅速；　他们额上不禁冒出细汗。
　　虽然这本是孔莉香的责任；　但既然在人家临终前答应下来；　但完不成总是于心有愧。
　　再说如果现在傻傻的被困在这里；　根本和等死没有区别。
　　杜宇在旁紧张地盯着那些“监控圆盘”；　着急道：“怎么办啊；　我们这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看来是没办法控制这个外星棺材了！”
　　程北坤身上的仪器没有任何信号，他尝试了语音、动作，甚至把手伸进了对他有强烈辐射的液态海墨中摸索；　都没有任何成效。
　　杜星在旁扶着白盒子围观，皱眉说：“凡事应当量力而行；　如果实在没办法；　我们还是想想去路吧；　难道你想让小宇死在这里吗？”
　　程北坤沉默并沉思。
　　杜宇冲过来：“是不是我们想错了，这个东极岛和岛内的一切都是属于族长的，就算要销毁，也应当听从族长的命令，而不是我们三个陌生人能够控制的！”
　　“小宇说得没错，但问题是族长已经死了。”杜星抱手；　满脸是挥之不去的惆怅。
　　程北坤好像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响指：“没错，如果我们假想这是一部电脑，电脑当然归它的主人驱使，但如果主人出现任何意外，委托其他人帮自己使用电脑，完成某个行为时，你会怎么做？”
　　杜星看向他：“我会告知别人我电脑的密码。”
　　杜宇摸头：“原来是这样，所以孔莉香没来得及说的就是密码？这下糟了，我们可猜不到啊。”
　　“在孔意籣的世界里，最不会出错的就是基因……”程北坤从白盒子旁边站起身：“他一直拿基因当做解锁的标识，相信此次也不例外。”
　　杜星：“难道还是用孔意籣的血？”
　　程北坤从裤袋里掏出瑞士军刀：“我猜是用他自己的，否则又何必非要带他的尸体前来？”
　　话毕，他就要冲到白盒子前有所行动。
　　杜宇赶快阻拦：“我来，秃秃你接触太多海墨了。”
　　程北坤犹豫了片刻，将刀递给他。
　　杜宇忍着恐惧把手伸进了漆黑的液体海墨，摸到孔意籣的手臂处，皱了皱眉头，狠狠地刺了进去，紧着声音说：“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流出血来。”
　　杜星同样紧张，迈步上前站到他身边等待。
　　好在程北坤的猜测又一次奏了效，这白盒子里的海墨竟然渐渐下沉，只花了两分钟的时间，就卷着尸体一同消失了！
　　他们面面相觑之际，浮在空中的那行文字终于被清除，取而代之的是如生般的孔意籣的人像。
　　之前明明已经看惯了死尸美丽的容貌，可是此刻还是感觉他异于常人的容光焕发、肌如冰雪，神韵非凡。
　　杜宇大喜，高声问道：“族长，你就是孔家的族长对不对？”
　　孔意籣的虚像只是露出温和的微笑，却在瞬间令人心生好感。
　　程北坤保持着内心的警惕，拉过杜宇开口：“请讲话，你到底能不能和我们交流？”
　　虚像终于回答，声音清朗：“你们是谁，为何事而来？”
　　程北坤拿出所剩无几的孔莉香之血：“我们是受海女所托，为了毁灭东极岛而来，她已经死在了来的路上。”
　　虚像愣了愣，所露出的悲伤着实惹观者不忍，声音也低了下去：“其他孩子们，都还好吗？”
　　杜星皱眉：“东极岛被侵占，你们孔家人流离失所，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这次冒死回来到这里，据说是受了你的托付。”
　　程北坤补充：“不过你放心了，还活着的孔家人，我会帮他们维持生计的。”
　　虚像点了点头，缓缓环顾头顶那些监视圆盘上的惨状，一时无语。
　　程北坤无法压抑内心的好奇，靠近他追问：“你是孔意籣吗？还是这个东极岛的ai？又或者……”
　　“ai……是什么东西？”虚像眨了眨眼睛，周身泛起更明亮的白色光晕，而后微笑：“原来如此，人类总是有很多精妙的创造，你们也可以把我当成他的ai吧……”
　　程北坤不安：“你竟然能学习？你依靠什么学习的？”
　　虚像说：“你并非我孔家海女一脉，我也不可能告诉你关于这个岛的奥秘，否则只是给你带去灾难罢了。”
　　杜宇气不过：“可是我们被海墨害得费力排除千难万险，终于来到这里，却连句明白话都没有吗？”
　　程北坤：“孔意籣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他是什么人？”
　　虚像微笑：“是从另一个世界，原本他过着自己平静的生活，却遭遇了极难预见的灾难，跌落在地球的海洋里，与同胞失去了联系……这么多年，他一直等待着被联络上，可惜现在看来，是白等了。”
　　程北坤三人全都一脸严肃，用他们熟悉的观念来看，这个孔意籣的确是遭难的“外星人”无疑了？
　　杜星愤愤问说：“等待便等待，为什么要放出海墨这种东西，为什么要改造人类？！难道孔意籣不知道这会给人类带来多少无妄之灾！”
　　虚像好似被她咄咄逼人的态度吓了一跳，往后退了退，才略带愧疚地说：“岛坏了，海墨泄露了出来，沉到了海底……被附近的渔民发现，惹来了灾祸……他是为了救那些渔民，也是为了保守秘密……”
　　杜宇不信：“那外面那些怪物是什么，地球上根本没有那些动物和植物！难道不是孔意籣的邪恶实验？”
　　虚像眼神充满无奈：“这个岛，本就是一个‘场’，而地球是另一个‘场’，他知道不能混淆互相污染，所以一直谨小慎微……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能多说了。”
　　声音落下后，一声比之前都要响的震动猛烈传来！
　　虚像严肃起来：“你们确定要销毁东极岛？”
　　杜宇看看程北坤，又看看杜宇，郑重点头：“是！包括海底的海墨！”
　　“海墨可以在短时间内消耗干净，这些本是他最后的期望。”虚像点点头：“岛毁灭了，岛上的一切，也都毁灭了，你们确定？”
　　三人想到外面那些不知是军人还雇佣兵的家伙，还有幸存的人造人、动物……
　　一时间心情有千斤重。
　　杜宇小声问：“我们三个，也会死吗？”
　　虚像说：“这个房间，也许可以保护你们不被气化，但房间终会在烈火中越变越薄、直至本体也被消解，到时候你们如何回到水面，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看来当时孔莉香的确是抱着必死的心情来了。
　　虚像微微笑了下：“销毁将在三分钟后进行，感谢你们的到来。”
　　杜宇瞪大眼睛：“喂！还我没最后确定呢！”
　　可惜这虚像终究没有生命，很快就消失掉了。
　　杜宇抓住短发：“难道我们就这样挂了？！”
　　白色的盒子已经彻底不见，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杜星也同样茫然片刻，而后笑说：“别破那么多困难走过来了，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生机？”
　　“就算我和你生命力比较顽强，但是秃秃只是个普通人，把他丢到海底下，没有潜水设备，这……”杜宇惶恐不安，忽然抓住程北坤：“快去外面找找有没有能帮到你的东西！”
　　程北坤反握住杜宇的手：“算了，根本来不及走出门去。”
　　杜宇的大眼睛里渐渐噙满泪水：“我刚才答应的太快了，我不想你死……”
　　程北坤认真地望向杜宇，然后给了他个拥抱，无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杜宇转而哭着拉住杜星的胳膊：“姐，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到现在还是稀里糊涂的……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报答你……”
　　杜星忍住悲伤，拦住弟弟的肩膀：“别哭了，代替孔莉香完成这件事，不是我们共同的决定吗？我们谁都不想看到一个满是绝望世界，所以现在是为了自己的希望做出了努力，不应该哭啊。”
　　一时间，杜宇想起了很多人，有ld世界里的朋友和对手，也有在现实世界里遇到的科学家、人造人……
　　忽然觉得也许自己和他们一样，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会成为时间的尘埃。
　　但是，又不一样。
　　杜宇看向身边陪伴着自己的两个最重要的人，忽然间露出笑脸：“的确不是沮丧的时候，最后的关头，我们再拼一次。”
　　说着他看向自己的手：“李锦云大概没有说谎，苏夙给我注入的药物，真的让我的力量越来越大，先不管以后如何，没准现在能救着你们一起逃出去。
　　虽然他所言的希望渺茫，但杜星和程北坤都没有说破。
　　就在这个时候，充满各种情绪的白色房间里，忽然回荡起了敲门声。
　　一下，两下，非常清晰。
　　他们诧异极了，一起看向不知何时已经关上的房门。
　　杜宇咽下口水，端起枪喊道：“是谁？高家的吗？我劝你们别白费功夫了！”
　　结果就在刹那之间，门忽然被大力顶破！
　　探进房间的，竟然是很多很多的枝叶！诡异的碧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迅速占领了每一寸空间！


第204章　东极岛19
　　已经抱着必死决心的杜宇被眼前发生的事整懵了；　他飞速护住姐姐和程北坤；　拿住那把黑剑猛割探过来的枝蔓；　大喊道：“这什么鬼啊？是谁在搞鬼？”
　　程北坤意识到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还记得刚才你不小心弄出来的种子吗？”
　　杜宇顿时头皮发麻：“可是它不是被我的血毒死了吗？这什么生长速度啊！”
　　“没关系。”杜星表现得比他们要平静：“现在不用担心了；　反正很快东极岛的一切都要消失了。”
　　未知的宿命带来了沉默和清醒。
　　杜宇放下剑；　紧紧地拉着姐姐和程北坤的手；　紧皱眉头；　任凭不断侵袭空间的绿色植物缠住了彼此。
　　片刻之后；　他们脚下的地板猛地传来非常有规律的震动；　耳畔也响起高频的噪音。
　　房间里的空气越来越灼热；　这恐怕并不是高家能搞出来的动静。
　　杜星严肃说：“你们看！”
　　他们面前唯一没有被遮住的“监控圆盘”上，显示着海边惊起数十米高的浪花，而东极岛则在飞速下沉，海水吞没着岸边所有的生机和土地；　在全然的静默和壮烈中毫不留情。
　　杜星轻声说：“开始了……希望海墨能被启动的海岛完全消耗掉，让这里本不该存在的一切都烧成尘埃。”
　　杜宇看了程北坤一眼；　露出可爱的虎牙笑道：“别怕；　我保护你！”
　　与世无争的东海海底；　渐渐地被诡异的红光照亮，惊得鱼群惶恐逃窜。
　　原来是那些早已和礁石融为一体的黑色矿物被点燃，迸发出恐怖的热量，几近使得周围的海水沸腾起来。
　　很快，巨大的阴影看似缓慢的压下海底，实则已经达到了惊人的速度。
　　那是一座岛。
　　岛上的树木、建筑、人畜……
　　全部都漂浮起来；　被卷入惊涛骇浪，转而又随着燃烧起来的岛屿被彻底吞没，成为地球深处的灰烬。
　　隐藏在岛心中的杜宇三人，也是在无尽的翻滚和灼热中深陷地狱。
　　他们原本被肆意生长的植物吓到，最后反而感谢能够抓住这植物的枝蔓，用齐包裹身体，去躲避房间内壁的灼热。
　　杜星气喘吁吁地说：“监控已经看不到了！看来我们已经到海底了，照那个族长的幻影所说，这个岛一定会在水中四分五裂，我们所在的房间是最坚固的、也是最后被会毁掉的，到时候水压砸进来，绝对是致命的打击，很可能会瞬间杀死我们，或者让我们失去神志！”
　　程北坤：“不，如果房间脱离土地，由于内里都是空气，会朝上浮动，或许离海面不是太远，还有一线生机！”
　　杜宇：“那还是信秃秃的吧，我想留着点希望！”
　　可惜上帝没有给他们太久的商量时间。
　　坚固的石壁终于出现了裂缝，渗入水和阵阵热浪。
　　而那些还生存着的枝蔓，则努力钻入裂缝，朝外探出去头去！
　　杜宇慌忙喊道：“秃秃，姐！抓紧这植物，它长得越来越快了！”
　　下个瞬间，石壁终于被水压挤碎！力量强大的海水涌了进来，尽管他们已经准备多时，还是瞬间陷入无法呼吸和水压撕扯的剧痛中！
　　杜宇努力再浑浊的海水里睁开眼睛，所见之景和地狱无异！
　　烈火、残骸、尸骨……通通在黑暗的海水里沉浮，还有那株终于脱离束缚、疯狂生长的植物也被燃烧了起来。
　　杜星的体质最为强大，她在水中努力蹬着腿，辨明了海面的方向，并努力拉了杜宇一把！
　　杜宇朝她艰难地做了个ok的手势，一手持剑砍开那些冲到面前的砖石和怪物，一手拽着程北坤努力蹬腿！
　　本来就是紧张时刻，寻常人根本没办法屏息太久，此刻必须争分夺秒！
　　杜宇原本完全不会游泳，难免觉得格外胸闷，完全靠着一股蛮力硬撑。
　　他见姐姐还有余力应付眼前的灾难，便只想把程北坤送回水面。
　　未想不晓得是不是运气用尽，就在杜宇和程北坤一起努力游动的时候，忽然有个长着鹿角的的怪兽尸体被海底爆炸甩出，它尖锐的角在无法避及的时候，狠狠地砸到了程北坤的后脑。
　　血顷刻间在火光中蔓延。
　　杜宇张大双眼，却连句惊叫都喊不出来，只能慌张中拉住闭眼下沉的程北坤，使劲拍着他的脸和腕上那个能发送信号的手表。
　　手表已经亮起，有信号就有希望。
　　杜宇拉过一根朝上伸展的树枝，把程北坤的身体搭在上面。
　　幸好这个时候，混水里出现了个熟悉的小身影，竟然是柴吉！
　　杜宇惊喜，朝它比划着拉程北坤上岸。
　　根本不用呼吸甚至内有发动机的柴吉比任何人类都可靠。
　　它点了点小脑袋，使劲拽住程北坤的胳膊朝海面上蹬腿。
　　这个过程不知浪费了多少时间，杜宇在觉得内心松了口气的时候，海水终于呛进了肺里。
　　他表情痛苦地蹬腿，却好死不死地撞上了块燃烧着的巨石。
　　转瞬，杜宇消失在了混乱的黑暗之中。
　　浮在上方很远的杜星迷茫地回头看，却再也没有找到弟弟的身影了。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也曾经走过无数灾难与变迁。
　　但是日光之下何尝有新事？
　　平凡人的生活，仍旧平凡的继续着。
　　庞大的城市仍在运转、令人类头痛的污染阴魂不散、电子游戏照旧是娱乐界的毒品、关于基因编译的讨论依然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大概并没有谁知道，造成那场灾难的源头，已经在烈火中消失了。
　　首都温暖干燥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雪白的病床上。
　　程北坤头上裹着纱布，边输液边沉睡，英俊的面庞血色不多，眉宇轻蹙，仿佛仍然活在噩梦之中。
　　柴吉呆坐在床头柜上，因为早就没电了，和街边便宜的玩偶无异，原本闪亮亮的黑豆眼睛也没有任何生机。
　　燕南离环顾病房里的一切，沉重地叹了口气，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呆呆地瞧着哥哥，轻声抱怨：“喂，你到底什么时候醒过来啊，不会是前半生智商透支过度，后半生要当植物人了吧？”
　　程北坤依旧沉睡。
　　做了开颅手术的他，情况不善。
　　燕南离抿住嘴：“你不能就这么给自己画个句号啊，小宇还没找到呢！你不管杜宇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名字引起了波澜，程北坤的眼皮动了动。
　　燕南离赶快按住他手腕上的黑水玉项链：“喂，这东西真的起作用了吗？杜星说你带着它，没准就能转危为安！”
　　程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