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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洗白那个大祭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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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凑得稍微近一点的族人们一眼便看见了这副景象,一看见安良医师快要没气儿一样躺在地上,立马就想上前将人扶起来,却在跨出第一步的时候,便被大白的低吼吓退了。
  季风没有去管族人们的感想,他上前两步蹲在了安良的身边,眼眸紧紧地盯着安良身边的血迹,却没有丝毫要为他治疗的打算。
  围绕在安良周围的血迹看起来凌乱而没有条理,但不知为什么,季风越看这片血迹的纹路,越觉得心慌,就像是这片血迹代表着什么不详的东西一般。
  云天族长此时也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在见着安良此时的模样时大惊失色,但让季风有些惊讶的是,他似乎也对安良周围的血迹抱有疑心。
  周围族人们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但碍于雪狮大白过于庞大的身躯,和让人腿软的气势,他们也只能围在一边,探着脑袋想看清楚里边的状况,却不能再靠近分毫。
  没多久,季风便听见云天族长倒抽了一口冷气,低声的喃喃里饱含着像是惊恐一样的情绪,“这,这是……”却是只说了几个字,他便又止住了话语。
  季风心里不安极了,连忙追问他:“族长,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这个血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云天族长却像是没听见季风说的话一样,开始摇起了脑袋,仿佛在否定自己的猜测似的,出口的话语却没有丝毫的底气,“不……这不可能,这些东西不是……不是失传了吗……”显然是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季风一听到失传两个字,脑海里迅速地划过什么,被他捕捉到之后,也和云天族长一样,条件反射地便开始否定自己的猜测起来。
  一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安良医师却在此时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白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看起来可怖极了,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声音却不似他看起来的虚弱无力,听起来极有穿透力,就像是想让周围的所有人都听见一样。
  “想不到,你们竟然还记得这些东西。”


第33章 
  季风的神经一下子更加紧绷了起来,他冷冷地看着安良; 对方诡异的眸色和嘴角那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让他后背的寒毛直竖。
  “安良; 你到底想干什么!”云天族长已经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了神; 内心的激愤让他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提高了不少,“先是在阿山的药草里动手脚,然后又毁掉了部族里的神草; 风大人好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险摘了一株新的神草回来了; 你竟然又画出这样的诅咒阵法!”
  云天族长大喘了一口气; 接着说道; 声音却并没有因此而降低分毫; 甚至比之前更加高亢了; “瓦格纳部族到底对不起你什么?你就这么想要我们部族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吗?”
  周围原本正在瓮吵着的族人们突然之间寂静了下来; 仿佛约好了一般默契。
  云天族长没有丝毫掩饰的话显然是被他们听见了,从比安良更加有威信的族长嘴里说出来的这番话; 显然让他们有些接受不能,尤其是关于神草的那一段; 他们中没有一个人知道,部族里的神草竟然曾经被毁灭过,动手的人还是他们所崇敬的安良医师; 反而是他们一直觉得无情无义的大祭司风大人,为了部族竟然在寒冬之日外出,寻找到了一株新的神草。
  族人们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摇摆不定了起来,不知道到底应该相信谁。云天族长一直都是他们最为信赖的人,但安良医师也不比云天族长差多少; 最让他们犹豫的是,云天族长很明显是向着风大人这边的。
  没等族人们纠结出到底应该相信谁,安良便开口了。
  “族长大人,您不会真的以为,我曾经效忠过瓦格纳部族吧?”安良哈哈大笑了几声,却突然呛咳了起来,红黑色的血液从他的嘴里喷涌而出,让人看着触目惊心,等他喘过气儿了之后,便继续说了下去,微弱了许多的嗓音里满含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云天族长已经被他气得浑身颤抖了起来,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我本来不需要用上这一招的,如果不是你们所憎恶的风大人将神草带回来了的话,瓦格纳部族早在前两天就已经不存在了!”安良眯了眯眼睛,环视着周围满脸震惊的族人们的视线里,是赤裸裸的讥笑与讽刺,“每天看着你们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说着风大人的坏话,你们能想到我其实已经憋笑憋到肚子疼吗?你们应该感谢你们的风大人,他让你们多活了几天。”
  周围的族人们一片静默,所有人脸上的呆滞表情似乎很好地取悦了安良,他咧了咧嘴,轻笑了几声。
  他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充满恶意的目光又从族人们的身上转移到了季风的身上,“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吧?也是,谁叫你们的风大人心疼你们,从来都不告诉你们实情呢!”
  季风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告诉他,安良接下来要说的是话会带来很大的骚乱,但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安良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你们的风大人他呀,命不久矣咯!”语毕,安良竟然又笑了起来,黑红色的眸子里满是幸灾乐祸,“你们以为他是不想救治你们,不想为你们做祈福吗?怎么可能!他体内的神力想必已经快要消散干净了,前段时间为狩猎的族人做祈福,还治好了云海的伤,前两天还顶着这样的天气外出寻找神草,你们说说,你们的风大人还有几天能活呢?”
  他的话音刚落,季风便感觉到许多道视线蓦地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各种情绪夹杂在其中,让季风几乎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要被硬生生地射穿了。
  在季风原本的计划里,关于他身体的事情,他是打算过一段时间再找机会透露给族人们,而现在安良突然暴露了他的身体状况,就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安良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快意,四周族人们的表情似乎让他格外满足,他的嘴唇开合着,仿佛又要开口说话一样。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季风冷笑着在安良出声之前打断他的话,“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自己的身体。”
  安良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却又引发了一连串的咳嗽,但这一次的他却没能将其止住,咳嗽声在这一块寂静的区域内显得格外清晰。他断断续续地说:“你就继续自欺欺人吧,反正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了,整个瓦格纳部族都不会再存在多长时间,没有人能够抵御我们的力量,我们终将占领整个世界!”
  我们?难道除了安良之外,瓦格纳部族里还有别的什么和他一样人吗?
  安良的话让季风的心里一惊,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说的我们,也许分散在别的部族里。占领世界这种在原先的季风看来中二而又可笑的话,现在却给他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仅仅只是一个安良便能惊动整整一个部族,虽然瓦格纳只是一个小型部族,可谁知道别的大部族里到底潜伏有多少个这样的人呢!
  季风在心底暗暗盘算着,等他解决了瓦格纳部族这次的危机,等这个冬季一过,他必须得想办法提醒一下别的部族,不管对方是否会将他的说辞当成一个笑话,也不管安良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防范于未然总归是好的。
  “你是在想怎么告诉别的部族吗?”安良喘息着说,随后轻笑了一声,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将这些秘密泄露出去,“没有用的,等我的血液流光,生命力完全消失以后,这次的献祭就完成了,瓦格纳部族的灾难即将开始,到那时,你们谁都没有办法逃出去。”
  季风心头一跳,连忙吞服下一粒神力丹,抽出法杖想要拖住安良的性命。如果他将安良救回来了,这次的献祭就相当于被迫打断,瓦格纳部族就有可能不会遭遇劫难。
  一旁的大白身体一动,想要阻止季风的动作,却晚了几秒,季风的法杖已经悬在了安良的身体上方,温和的莹白色光芒也缓缓地浮现了出来。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神力甫一接触到安良的身体,便被粗鲁地弹开了去,霸道而又专横的力量带着一股让人难受到极点的感觉,突兀地窜进了季风的体内,让他的身体在刹那间就被剧痛所侵袭。季风的身体一晃,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倒在了地上。
  季风吞下一粒止痛药,这才勉强缓解了这阵剧痛,他颤抖着胳膊想要撑起身体,胳膊却软弱无力,差一点让他又趴在了地上,却被一旁的雪狮一爪子捞住了腰身,让他倚靠在了自己的前爪上。
  季风稳住身体后,没有回头看大白,震惊地看向了呼吸越来越微弱的安良。
  这股力量,赫然就是他曾经在云山的药草里感受到的,却比药草中的强了太多太多,季风根本没有办法越过这股力量接触到安良的身体,更别提治疗他了。
  “我还得感谢你们,若不是你们乖乖地喝了我给你们的药草,献祭的速度不会这么快。”安良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情景,他尽力撑着眼帘看着周围愣在原地的族人们,将所有人的表情都收进了眼底之后,他终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嘴角依旧带着一丝让人心底发凉的弧度。
  安良死了,但是季风并不觉得开心。
  瓦格纳部族即将面对一次未知的灾难,季风看着安良身边诡异的血迹,心一点一点地落到了谷底。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些血液组成的图形眼熟了,老祭司文大人曾经画给原主看过,说这是一种古老而又邪恶的力量,每一次出现都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不可逆转的灾害,但好在这种力量已经失传,这个世界上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再出现过这种力量了。
  季风在心底苦笑一声,这种力量哪里是失传了,分明就是拥有这种力量的人一直隐藏在暗处养精蓄锐,等待着复出的最好时间而已。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依旧和上午看到的一样,泛着微微的蔚蓝色,还有阳光不断地洒落下来,刺得季风眼睛有些酸胀。
  完全看不出瓦格纳部族即将面临恐怖的灾难。
  “族长。”季风叫了一声呆滞在原地不动的云天族长,轻声问他,“您知道这个献祭会带来什么灾难吗?”
  云天族长好半晌才回过神,他张了张嘴,却半天没发出声音,只是摇了摇头,满脸的悲凉。
  季风此时稍稍恢复了一点力气,他握住云天族长颤抖着的手,安慰他:“别担心,我会保护好瓦格纳部族的。”见族长依旧没什么反应,他微微偏头,看向了身后的雪狮大白,“再不济,还有大白在呢。”


第34章 
  听到季风叫自己的名字,大白抬眸看了他一眼; 正对上季风望过来的视线。
  季风一愣; 差一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他竟然从大白的那一双兽瞳之中; 看出了浓郁的凝重之色以及些许惊疑不定和不安。
  大白在不安着什么,而现在这种情况下,能让大白觉得不安的; 只有安良所施展的那个诅咒法阵了。
  这让季风的心里咯噔一下; 心里冒出一个让他几乎要大惊失色的想法。
  难道就连大白都觉得; 瓦格纳部族即将面临的灾难很是棘手吗?若不是这样; 大白为什么会露出这种神色?
  大白眨了一下眼睛; 下一秒; 那些在它的眼眸之中翻涌的情绪便完全消失了。若不是季风很确定自己刚才并没有看错; 他几乎要以为大白根本就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季风敛起眉眼,掩住眸子中的那一丝慌乱之色; 随后和身旁的云天族长说:“族长,您先安抚一下族人们; 我去处理安良的尸体。”
  云天族长似乎有些六神无主,季风说了一遍之后发现对方没有反应,只能轻轻拍了拍云天族长的肩膀; 等对方将视线对准自己之后,才又说了一遍。
  云天族长胡乱地点了点头,却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想必是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更别提安抚族人们的情绪了。
  季风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也觉得心情颇为沉重。但他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开始动手准备抬起安良的尸体。
  现在并不是哀叹的时候,他必须先好好研究安良所施展的诅咒阵法,在灾难来临之前想出应对的政策。
  季风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了一下安良的身体,在感觉到对方的身上并没有传来让他心有余悸的力量之后,才稍稍放松了些许,从地上将安良拉了起来,有些吃力地想要带着他一起走。
  一旁的云天族长终于回过了神,他注意到了季风似乎是有些费劲,便从一旁呆站着的人群中叫出了两个年轻力壮的青年,让他们帮风大人将安良的身体抬到部族后面的那座小山里。
  正准备上前帮忙的大白停止了甩动尾巴的动作,蓝色的眸子盯着季风看了一会儿,突然间就用尾巴缠住季风的腰身,将他甩到了自己的背上。
  季风被吓了一跳,轻轻挣扎了一会后小声地在大白耳边说了一句:“大白,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大白却没有理会他的挣扎,反而踏着步子开始朝远处走去,那方向正是云天族长所说的部族后方的小山处。
  季风抿抿唇,停止了继续做无用功的打算,他再怎么挣扎也逃脱不了大白有力的尾巴,更何况,大白想必是察觉到了他身体的不适,所以才不顾他意愿强硬地做出这样的举动。
  方才为安良治疗时受到的攻击太过强烈,虽然他及时地吞下了止痛药,身体已经感受不到那种强烈的痛苦了,可四肢无力浑身发软这种感觉却是消抹不去的。
  季风抓住大白鬓毛的手微微攥紧了些许,淡淡的暖意逐渐地升腾了起来,稍稍拂去了他心里的那一丝烦躁。
  云天族长还在小声地嘱咐着那两个青年,季风侧头看了一眼,见他们两个将安良的身体抬了起来,并且跟上了大白的脚步之后,便又回过了头,没再去管他们。
  至于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掺杂着各种各样的情绪的视线,季风则选择性的忽视了。族人们的情绪什么的,还是等他将安良的身体处理好,研究完那个诅咒法阵之后再想办法解决吧。
  去往部族后方小山的路上,会经过神草所在的那条小溪。在靠近神草的小木棚的时候,季风轻轻摸了摸大白的脑袋,在对方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轻声说:“大白,我下去看看神草,你等我一下。”
  大白的脚步停了下来,季风在它尾巴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下了地,随后快速地上前,探出一丝神力感受着小木棚内的情况。
  神草没有半点被毁的迹象,安良的诅咒法阵没有对神草产生影响。季风收回了法杖,朝大白摇了摇头。
  小木棚离小山的距离并不远,季风拒绝了大白让他再上到它背上的提议,看了一眼默默地抬着安良的身体跟在大白身后的两人,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后,便转过身换了一个方向,对他们说:“不去小山那里了,把安良的身体抬到我的帐篷。”
  两人虽然有些疑惑和惊讶,却没有反驳季风的提议,乖顺地又一次跟上了大白和季风的脚步。
  大祭司的帐篷很快就到了,季风让他们把安良的身体放在了自己的帐篷旁边,便让他们回去。
  两人对视了一眼,却是没有一个人动。其中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嘴巴开开合合的,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很是踌躇不定。
  季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正蹲在安良的身边,上下打量着对方的身体,然后没有丝毫犹豫地就要把他身上穿着的兽皮剥下来。
  大白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便又将视线转移到了站在一边没动的两个族人身上,蓝色的眸子眯了眯,其中划过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两人齐齐地打了一个寒颤,却依旧坚定地没有离开。那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口问着正在脱安良衣服的季风:“风大人,您……”
  话问到一半,他又止住了,似乎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继续问下去。他身边另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话问道:“风大人,您能不能告诉我们,安良医师生前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季风的动作顿了顿,他似乎在这时候才发现两人并没有离开,抬头望向他们的视线中带着些许诧异。
  年龄较小的那一位见季风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有些憋不住气儿了,也许是因为同伴已经帮他起了一个头,现在的他没有丝毫先前的踌躇不定,一连串的问题从他的嘴里溜了出来,“风大人,安良医师真的像族长大人说的一样,想要害死云山哥,还毁了部族里的神草吗?族长大人说的诅咒法阵又是什么东西?他真的……想要毁灭我们部族吗?”
  季风沉默地点了点头。
  诅咒法阵的事情并不是每一个族人都知道,除了大祭司们口口相传之外,也就只有每一任族长知道,而族长和大祭司也极有默契地不会告诉别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毕竟在他们的心里,这种诅咒法阵早就已经失传了,不会再有机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们一巴掌。
  “诅咒法阵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是一种很神秘、并且很邪恶的力量。”季风想了想后回答他们,“不过你们不用太过担心,这件事情交给我和族长,你们和以前一样生活就可以了。”
  两人点了点头,面上看起来轻松了一些,似乎是相信风大人和族长大人能够解决这个难题,却不知道他们的风大人此时苦恼极了,根本不知道从哪一方面开始下手。
  但这一丝轻松的神色仅仅只闪现了一瞬间,没过多长时间,他们又开始迟疑了起来,似乎是还有什么问题想要问季风。
  这一次,季风注意到了他们的不对劲。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季风站起身,保持了一段时间的下蹲姿势后突然起身,让他有一瞬间的晕眩,他连忙扶住身旁大白的身体,以免出现一头栽倒在地的尴尬情景。
  依旧是年纪较轻的那个青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僵硬地问:“风大人,您是不是真的和安良说的一样,已经……已经快要……”
  他说不下去了,只能噤了声,颇为不安地低下了脑袋。
  “不会的。”季风的语气平淡极了,“安良只是在吓唬你们,我没事。”
  这两个族人有些不相信季风的话,面上都露出了些许质疑一样的神色。还没等季风出口再次安抚他们,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头上一轻,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脑袋上掉了下来一样。
  而他的脑袋上只有一个东西,那就是被他用来遮挡一头白色长发的兽皮。
  季风的心里一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却只摸到了一手有些枯燥的发丝,那一块细软的兽皮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听见身前的两名族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嘴里也同时地不可置信地喃喃着:“风……风大人……?”
  季风的身体一瞬间就僵硬了起来,白色的发丝暴露在族人面前,让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张了张嘴,随后狠狠地咬了咬牙,在心里幻化出大白的身形,狠狠地打了一拳上去。
  在兽皮掉落的同时,季风分明就听见,他身后的大白轻轻地哼了一声!他头上的那块兽皮,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被大白给弄掉的!
  虽然很生气,但季风此时却不能转过身去怒视大白,现在的他必须先应付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两个族人。
  在季风的兽皮掉落的那一瞬间,这两个族人就已经看见了,他们的风大人原本的那一头黑色长发已经失去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那一片晃眼的白色。
  白色虽然是他们最为喜爱而崇敬的颜色,但他们也知道,只有在一个人的生命走到尽头之时,他们的头发才会变成这种颜色。而现在,他们年轻的、仅仅只有十九岁不到的大祭司风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拥有了这样一头白发。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他们的风大人真的和安良所说的一样,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就算他们再怎么喜爱这个颜色,此刻也极度地希望这是他们看错了,他们的风大人依旧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而不是这样一种,代表着行将就木的颜色。
  还没等季风想好用怎样的说辞来面对这两个族人时,这两名族人就相互对视了一眼,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季风:……?
  “你们等一下!”季风愣了一瞬间,等他想起来要叫住两人时,他们已经跑出去了一小段距离,即使听见了季风的叫喊,他们也只是稍微顿了顿脚步,便没有理会,继续跑远了。
  如果就这样让他们离开的话,恐怕不出一个时辰,全部族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了!
  季风想要追上他们,却在迈出步子的那一刹那,身体被一条长而有力的尾巴卷住了,根本跑不起来。
  季风气不过,转过身怒视着身后那头雪狮。大白的兽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的表情,只那双蓝色的兽瞳中,闪过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浅淡到让季风差一点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你到底在干什么!”季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它,“我还没有打算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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