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者的义务-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被迫抱住阿吉的一瞬间，宫肆眼瞅着溪流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了，也不戳穿这一点，他只是比划着，告诉溪流如何才能把阿吉抱得舒服一点，没有指导多久，就叫到他们的号了。
　　“姓名。”办公桌后面只有一名办事员，是位老爷子，头发胡子全都白了，一脸褶子，看起来年纪很大了。
　　他看起来不像办事员，倒更像是古代剧中摆摊的大仙：给人算命的那种。
　　抱着阿吉，溪流心里想着。
　　“宫四季。”他那边正在走神，旁边宫肆已经回答对方的问题了。
　　“呔！我问得不是上户口的人的名字，而是户主的名字。”老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一脸凌厉对宫肆道。
　　还是这么凶！心里吐槽着，宫肆又答了一遍：“宫肆。”
　　对，他们家户主是他，从八岁起就是他了，没毛病。
　　“宫肆，让我找找……找到了，你们家现在一共三口人，如今是要再添一口是吗？”慢悠悠地从电脑里调出资料，老爷子扶扶眼镜。
　　“对。”宫肆干净利落道。
　　“姓名。”
　　“……宫四季。”宫肆道。
　　“好，宫四吉。”老人家慢悠悠地打着字。
　　听出老人的声调好像哪里不对，宫肆立刻道：“是宫四季不是宫四吉哦，是四季的四季！”
　　“知道了，是四吉事的四吉~”老人说着，手上“啪”地按了一下。
　　“=口=！！！！”宫肆当时就扳着身子往电脑屏幕的方向凑过去了，看到屏幕上表格上“宫四吉”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喂！我说的是四季，一年四季的四季啊啊啊啊啊！”
　　任由宫肆的嘴巴在自己耳边咆哮着，老人家岿然不动，等到宫肆讲完才慢悠悠道：“可是我已经按回车了。”
　　“啊？”
　　“不能改了。”老人斩钉截铁道。
　　“怎么又这样……”宫肆的面部表情有点扭曲。
　　一把把他推回座位，老大爷拿起旁边放着的热茶喝了一口：“要我说就叫四吉，四吉比四季好，比划好，宫四季的比划不吉利，名主往往幼年聪明伶俐，中年暴戾寡亲友，能不能到晚年还另说。”
　　“四吉就不同了，和宫姓组合起来是难得左右对称的好名字，好写，好记，更好念。”
　　“更难得的是比划好，起这个名字的人幼年乖巧，中年兴旺，老年更是福寿禄俱全，子孙兴旺的好福分。”
　　“就叫四吉吧。”
　　看着老人家气定神闲的脸，宫肆呆住了。
　　而他身后的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都纷纷开口对宫肆说话——
　　“听老爷子的吧，我家的孩子就是报户口的时候老爷子给改的字，本来出生的时候病歪歪的，现在可壮了！”
　　“我也是，迁户口的时候老爷子听错了字，给我换了个名字，一开始我还生气，结果改名字的第二天就中彩票了，这不，我连名都没取就带着孩子过来找老爷子上户口了，就等着老爷子赐名呢~”
　　“傻啊~孩子，老爷子做公职之前是出了名的铁口神算啊！那时候咱们这样的普通人可请不到老爷子起名哩！”
　　……
　　……
　　……
　　一脸兴味的听着旁边的人对宫肆劝解，溪流看着宫肆最终一脸认命的重新坐直身子，继续接下来的信息采集。
　　他看起来是接受小弟的新名字了。
　　“出生年月。”
　　“父母姓名。”
　　“出生地。”
　　……
　　无精打采的回答着老头子接下来的提问，只有在回答性别这个问题的时候，宫肆可谓是小心再小心。
　　“那个，我这是弟弟不是妹妹啊！虽然穿得粉粉嫩嫩的，可是是有小吉吉的男孩子哦！”生怕老人家一个老花眼把弟弟变性了，宫肆还掀了掀弟弟的纸尿裤，给老人家看了看弟弟的小宝贝。
　　“知道了，不会填错的。”老人家把性别填写完毕，看了眼四吉的小宝贝，然后对宫肆道：“倒是你们俩，这边已经结束了，赶紧带孩子去厕所吧，我看他要尿了。”
　　“哎？”宫肆这边还愣着，那边，抱着阿吉的溪流已经感觉不好了。
　　眼瞅着阿吉的小宝贝翘起来，一股水流飞上来，飞到溪流头顶，然后……
　　“洗手间在旁边。”老人家好心的给他们指了洗手间的方向，然后推推眼镜：“下一个，45号。”



第十章　
　　“童子尿不脏的。”
　　“阿吉不是故意的。”
　　……
　　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宫肆没什么诚意的对溪流道着歉。
　　兄弟俩的眼睛都斜在溪流的头顶，不过一双眼睛充满纯真，一双眼睛纯粹在憋笑。
　　“好啦~我再赔你一套衣服呗~”宫肆拿出了自己的最大诚意：对于一年都不见得买一身衣服的他来说，这绝对称得上大手笔了！
　　他们现在正在镇上的美发沙龙，洗头发。
　　溪流被阿吉尿了一头，当时整个人都僵住了，等到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一家（便宜的）美发沙龙接受洗吹服务了。
　　任由美发师帮自己吹着头发，溪流透过镜子审慎的看了一眼宫肆：“衣服要我自己挑，我可不要你身上穿得这种。”
　　全是基本款，一点搭配都没有。
　　“……我穿得有那么不堪入目吗？”牙缝里呲出一句话，末了宫肆耸了耸肩膀：“好吧，不过要等我们找到秋夏，拿到你的卡再买。”
　　有六折呐~
　　溪流：“……”
　　接下来再让他抱阿吉却是再也不肯了。
　　通过手机确定了秋夏他们现在的位置，宫肆便抱着阿吉和溪流一起过去。那个地方并不远，沿着现在这条街直直走过去没多久就到了。
　　据冬春说，他和秋夏现在正在超市，秋夏已经在结账了，和冬春说好让他们结账后不要离开，宫肆想着自己过去的时候刚好可以帮忙拎东西。
　　呃，你说他不是抱着阿吉没空余的手吗？没关系，旁边不是还站着个溪流吗？
　　当惯了老大，宫肆已经习惯性给人派活了。
　　不过他也不是给谁都派活儿，能从他手上接到差事，起码已经证明和他混得很熟了，否则宫肆是宁愿自己累死也不肯要别人帮忙的类型。
　　超市的自动门开了，宫肆一到门口就看到冬春朝自己挥着细胳膊，脚边有四个大袋子，看样子就是他们买的东西了。
　　宫肆走了过去，打量一下四周，他问冬春：“你二哥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二哥说有东西忘买了，回去重新排队了。”冬春说着，指了指收银台的方向，然后又压低声音对大哥八卦道：“他肯定是去买裤衩去了，我看大哥写得单子上有裤衩，我提醒他买他就是不买，这不，原来是自己偷偷买去了。”
　　宫肆：不用问，冬春这个大嗓门，他肯定是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大声提醒秋夏买裤衩的，脸皮薄如秋夏，那种时候怎么可能买哦~
　　宫肆同情的看了眼收银台的方向。
　　他就是随便瞟了一眼，谁知还真的让他瞟到了秋夏。
　　人群中秋夏着实非常打眼。
　　虽然身上穿得是他随便从超市买的T恤牛仔裤，个头因为还在发育期也算不上很高，可是秋夏比例好，长得更好，放眼望去，周围好多人都在偷偷打量秋夏呢~
　　宫肆心中莫名涌出了一股骄傲~
　　看！这是他一手带大的弟弟哦~不光皮相好，头脑更好哦~
　　不过，那些女孩子偷看秋夏就算了，几个老太太愿意看看漂亮的年轻人也就算了，怎么有中年猥琐大叔也在看秋夏？
　　宫肆眼瞅着原本在旁边排队的一个中年人一直直勾勾的看着秋夏，末了看到秋夏已经结完账，居然放弃了自己原本排得队，朝秋夏那边走过去了。
　　宫肆的菜刀眼当时就冒出来了。
　　“喂，你现在表情很凶哦。”看起来不太像好人……溪流轻声提醒了一句自己的小伙伴。
　　然而已经晚了，把阿吉交到冬春怀里，宫肆就那么一脸凶恶的走过去了。
　　溪流刚想对冬春说什么，可是看着小家伙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脸，叹口气，他只能叮嘱冬春看好阿吉和东西，然后自己走过去了。
　　他还是慢了一步，就比宫肆晚过去几秒钟而已，那边宫肆已经挑着眉毛直直朝对方走过去了。
　　“喂！你从刚刚就一直盯着我弟弟干嘛？”宫肆并不是无的放矢，实在是对方不单“盯”，还朝秋夏伸手了！
　　宫肆一把抓住了对方朝秋夏伸过去的手，手上用劲，看着对方吃痛的皱起了眉毛，宫肆非但没有减轻手上的劲道，反而更加用力。
　　这下，对方手里原本拿着的东西就被迫掉落在地上。
　　眼明手快的抓起来，宫肆眉头皱的紧紧的：“电话号码？你给我弟弟电话号码干什么？”
　　“那个，你是他的家长？”听到宫肆对秋夏的称呼，对方反而和他说话了。
　　“是啊，我是他大哥，也是我们家的户主。”宫肆不客气道：“你是星探？想挖我弟弟出道？告诉你，我们家秋夏是要好好读书，将来当医生的，没有当艺人的打算……”
　　实在是之前以这个理由塞电话给秋夏的人太多了，宫肆不得不这么想。
　　“不是，我是……”那个中年男人正想说什么，旁边的秋夏忽然走过来，把哥哥手里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塞回给男人，秋夏对宫肆道：“哥，他不是之前那些人，他是老师……”
　　“哎？！”宫肆的表情当时就凝固了。
　　努力把菜刀眼变成正常的状态，宫肆又裂开一抹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气点。
　　“原来是秋夏学校的老师吗？抱歉！抱歉啊！实在是您长得看起来不太像好人……”
　　你看起来也不太像好人——旁边的吃瓜观众。
　　误会解开，宫肆原本还想和中年男子解释几句，不过秋夏却把他拉开了：“抱歉，您说的那件事我是不会考虑的，我比较喜欢现在的生活。”
　　这句话是秋夏对中年男子说的。
　　朝对方鞠了个躬，秋夏拉着一头雾水的大哥走开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宫肆一头雾水。
　　“没事，他是隔壁班的老师，想让我侧重文科学习，被我拒绝了。”笑眯眯的，秋夏对他解释道。
　　“这样吗？也是，秋夏你的文科也很好的，我要是老师，也想拉你过去……”宫肆想了想，又皱起了眉头：“糟糕，我刚刚那样是不是非常失礼？回头那位老师不会找你麻烦吧？”
　　他说着，又往回头的方向望，想着能不能有什么解救措施。
　　“不会的，他不教我，如果不转班，就一点交集也没有。”秋夏安抚着他。
　　“可是……可是……他总归是老师……”宫肆还在扯着头回头看。
　　秋夏却已经和溪流打招呼完毕，把卡交还给他，还对他表示了感谢。
　　“等等，先不急着给他，秋夏，我们的东西还没买完。”宫肆制止了他。
　　“清单上的我都买齐了哦。”秋夏歪了歪头。
　　宫肆就指了指阿吉，然后又指了指溪流，没好气的道：“因为阿吉这个家伙，我们得赔一套衣服给他了。”
　　三言两语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溪流被阿吉尿了一头一脸的事就被宫家兄弟知道了。
　　“啊！溪流哥你身上的水渍原来是阿吉的尿啊！难怪我觉得你臭臭的！”冬春的大嗓门一张，这件事就被整个超市的人都听见了。
　　溪流：@％@％％￥@#……
　　引人注目的人瞬间便从宫肆和秋夏变成了溪流。
　　刚刚那件小插曲也便彻底被人遗忘了。
　　***
　　买够了足够接下来三个月用的日用品，又在镇上美美的吃了一顿大餐，宫肆心满意足地带着弟弟们返程了。
　　不过他买的东西实在太多，即使他们家有三个能当劳力使的男人都不太能搬得动，最后还是溪流帮他们拎了两袋子东西回去。
　　回家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看了看时间，宫肆本来打算留溪流过夜的，不过被溪流拒绝了。
　　“没关系，路上我已经打电话回家了，我家会有车过来接我。”溪流说着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现在应该已经在路口等着了。”
　　眉毛一挑，宫肆咧了咧嘴：“不愧是大少爷啊~”
　　溪流就笑了笑。
　　“谢了。”把溪流送出门去，宫肆低声对他道。
　　“没什么的，偶尔做点好事让人心情很愉悦呢~”溪流笑眯眯的，原本已经向前迈开的脚步忽然停下，他迟疑了一下，半晌对宫肆道：“你要注意一下你弟弟，我总觉得他今天好像有点不舒服的样子。”
　　闻言宫肆愣了愣：“我弟？”
　　他想了想：“你是说冬春吗？啊……他昨天是受伤了来着，今天早上好像还打了个喷嚏……”
　　不过打喷嚏在他们家来说都不算个事儿，没办法，他们兄弟的身体倍棒！小感冒而已，最多一个喷嚏就好了，他家连盒感冒药都不用囤！
　　他想和溪流说一声应该没事的，可是溪流却摇了摇头。
　　“不是冬春，是秋夏。”
　　他说出了一个宫肆完全想不到的名字。
　　仔细回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秋夏今天哪里有反常的反应，宫肆皱了皱眉。
　　“相信我，我经常身体不舒服，对身体不舒服的人的判断比你准确的多。”溪流轻声道。
　　正是这句话打断了宫肆还想说的反驳。
　　上下打量了一下溪流，宫肆道：“你这个家伙入学的时候老师就说你身体不好，之后你也确实经常请病假，不过老实说我真没发现你不舒服……”
　　溪流嘴角微微一翘：“这说明我调养的不错。”
　　点点头，宫肆对他道：“总之谢谢你，我会多注意一下秋夏的，那家伙身体虽然一向不错，不过他一向懂事，就怕太懂事了，难受也不说。”
　　两个人这才正式挥手告别。
　　作者有话要说：　　溪流：^…^


第十一章　
　　不过有了溪流的提醒，宫肆接下来回屋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秋夏了。
　　秋夏还在厨房里忙活。
　　哥哥去送客人了，憋了一路的冬春去蹲厕所了，作为二哥，他很有责任感的开始整理今天的战利品了。
　　背上还背着小弟——用今天新买的婴儿背带。
　　阿吉很喜欢这个可以把自己紧紧和哥哥贴在一起的东西，趴在二哥的身上感受着二哥的心跳，阿吉的大眼睛一耷一耷的，快要合拢了。
　　宫肆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再次感慨弟弟真是贴心，宫肆大步走过去，和秋夏一起收拾了起来。
　　兄弟俩对家里的摆设都知之甚深，什么东西在哪儿也不用互相询问，自己就知道的门儿清，这种情况下他们的效率异常高，没过多久，原本七个大袋子就被他们归置的只剩下空袋子了。
　　空袋子也不浪费，两个人一齐将袋子折起来，下次买东西用，又或者可以当做垃圾袋。
　　兄弟俩就这样蹲在地上，头顶头的折袋子。
　　秋夏的动作认真，头抬也不抬，冷不防的，他的额头被一只手覆盖住了。
　　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一靠，秋夏一辆惊讶的看向手的主人——他的哥哥。
　　只见宫肆一只手悬在空中，另一只手则摸着自己的脑门儿，皱着眉，一副很用力的样子。
　　“好像有点热？”
　　秋夏的嘴角抽了抽：“你……你干什么啊大哥！”
　　宫肆直直的看着他，半晌将两只手搭在膝头：“没事，就是觉得你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担心你发烧。”
　　他并没有把溪流的提醒说出来。
　　秋夏愣住了。
　　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很快笑了：“大哥你这个担心好……奇怪，我都好多年没有生过病了。”
　　“是人就会生病，担心一下又花不了什么时间。”宫肆认真道。
　　“喂！我说我刚刚真觉得你的体温有点高，我们家的温度计被冬春弄坏了，你们太壮我都忘了买新的，我去邻居家借一个吧。”说着，他站了起来。
　　然后被秋夏阻止了。
　　“不用啊~我真的没事，我平时基础体温就高啊！如果硬要说比平时高，那也是因为我早上洗澡洗的时间太长了……”
　　这是有点心虚了——宫肆皱紧了眉头。
　　看来是真的有点不舒服吧？
　　“不行，我还是去借一个温度计。”
　　“最近的邻居都在三公里外，哥你过去之后太晚了，太打扰人家了。”秋夏死死拉住了他。
　　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秋夏道：“我喝点热水，一会儿早点睡觉就好了。”
　　“睡一觉就没事了，我们都被你养得很壮。”秋夏还笑了。
　　宫肆认真地和他对视了一分钟，半晌对他说：“我去帮你烧热水，家里有姜，我给你煮姜水，一会儿你要全部喝下去，不许让冬春帮你喝。”
　　秋夏很讨厌姜。
　　“你去把被子搬到我屋里，今天你和我睡。”正在烧热水的宫肆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把阿吉挪出去，让冬春陪着他。”
　　“好~”只要哥哥不坚持去借温度计就怎么都好，秋夏按照哥哥说的先将自己的被子抱进了哥哥的房间，然后又把阿吉挪进了冬春的屋里。
　　他们家一共有三个卧室，大哥宫肆目前住的是主屋，也是之前荣格爷爷住的房间，荣格爷爷的牌位、供台和骨灰目前还在这个房间里呢~
　　大哥负责每天给荣格爷爷烧香。
　　他虽然住校，不过家里还是有他的卧室的，和主卧差不多大，据说原本是他们父亲的房间。
　　这两个卧室在二楼。
　　冬春则住在一楼。
　　是他自己要求的，他喜欢院子，又喜欢踢球，每天在屋里还要练习颠球，这样楼下的人就嫌太吵了，所以冬春强烈要求住在一楼的卧室，这样他就可以在院子里练球练到累直接睡觉。
　　Ps　这间屋子原本是秋夏的，因为秋夏喜欢看书，宫肆特意安排他住在书屋旁边的卧室的。
　　手里端着一杯姜水，秋夏的脸被水汽氤氲的朦胧。
　　他们现在已经在卧室里了。兄弟俩并排靠坐在老式双人床上，秋夏喝着热水，宫肆则在打量今天下午买的书。
　　是了，他们今天的采购地点还包括书店，除了一本婴儿辅食食铺以外，其他的书全是给秋夏的。
　　给未来医科生的读本。
　　“当医生挺好的。”一边翻看着这些书，宫肆一边道：“虽然很多顶级医生都是使用者，不过普通人也有做到顶级的。”
　　“听说有个一直成绩比不过你的人成了使用者，去了使用者的学校？”宫肆抬头对弟弟道。
　　秋夏诧异的转过了头：“这种事……大哥怎么知道？”
　　“冬春告诉我的，你知道的，他是个包打听外加大嘴巴。”宫肆不客气道。
　　“呵……我的意思是，这是件小事，大哥没必要知道的。”秋夏又笑了，低下头，他喝了一口热姜水。
　　“你们的事没小事。”宫肆道。
　　“虽然说使用者听起来很牛，他们以后确实也容易做的比普通人好，可是秋夏你不要失落。”
　　“你也是使用者。”宫肆忽然道。
　　秋夏被他这忽然一句吓了一跳，杯子里的水洒了一点到自己的手背上都没发觉。
　　他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大哥。
　　“我也是使用者。”宫肆又道。
　　他的表情异常认真，秋夏一时愣住了。
　　然后，他就听着宫肆继续道：
　　“我的器是我的大脑和身体，我靠头脑和体力吃饭。”
　　“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们所有的普通人都是这样。”
　　“啊~不对，说什么普通人，应该是正常人。”
　　“我一直觉得只有我们这样的，才算是正常人。”
　　“听说有个世界全是我们这样的人，没有器也没有使用者，每个人都是自由的。”
　　“真想去那个世界。”
　　抓着弟弟的手，宫肆抒发了一下自己的感想。
　　他的眼失神的向前看着，秋夏的视线也和他落在一个方向。
　　“是啊……那样的地方……真好。”末了，秋夏感叹出声。
　　将手中的姜水一饮而尽，秋夏从兄长那里拿过厚厚一沓书，他转过头，认真对宫肆道：
　　“哥，我会好好做个普通人……不，正常人的。”
　　“我会像我们希望的那样，考上最棒的医学院，然后将来在冷水镇开诊所。”
　　“呃……其实我只是说说，你真的考上最棒的医学院的话，当然要去最棒的医院当医生啊！”宫肆愣了愣，急忙对弟弟道。
　　然后秋夏就乐了，不是平素那种温柔到让人觉得不真实的笑容，而是像他小时候那样，有点单纯甚至有点憨的笑容：
　　“可是哥哥不是早就打听过了？冷水镇目前根本没什么像样的医生和诊所，就晒谷场有一家诊所，然而只能看看小毛病，如果我成了很棒的医生，那将来不止冷水镇，附近镇上的人看病肯定都得找我，生意肯定特别好！”
　　“这倒是！”从弟弟那里拿过空杯子，宫肆用力点头了。
　　“地点我都看好了，其实吧，我也在认真攒钱了，咱们那对父母虽然不靠谱，不过基本上还是能按时寄钱回来的，除去冬春和阿吉将来上学的钱，我打算给你攒一笔开诊所的钱，地方我都初步看好了，那个，今天溪流不是说晒谷场的地都是他家的？我是他同学，到时候找他弄个折扣就更好了……”
　　肩碰肩，宫家兄弟认真地讨论起未来的计划来。
　　相比同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