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只是人工呼吸-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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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村民一直坚持到外界援救却是因为秋的保护。当祠堂上的人偶走出一个真人时，所有人都惊呆了。神明因人们的信仰而出现。如今他们的信仰成真，神明终于出现。
　　秋保护了所有人。
　　但事情过去，秋却完全记不得自己的来历，村民隐瞒了一切。秋的原型还摆在祠堂里接受人们的供奉信仰，而秋则毫无所知地生活在了渔村。
　　这就是秋的过去。
　　夜间供奉时间很快过去，秦故悄悄地摸回了房间，收回他的龙丹。秋醒得很快，几乎在秦故收回龙丹的一瞬间就醒过来了。秦故皱眉，这家伙怎么永远感觉不到人类的动静，却总是第一时间发现自己啊。
　　“天亮了？”秋揉着眼睛看窗外，一片漆黑，还是深夜呢。
　　“没，继续睡。”秦故翻身上床。
　　秋翻个身，对秦故说：“你是不是冷啊？”秋睡得比以往还要暖和，他担心自己是不是把被子都抢走了。
　　“没有。”秦故常年住在水里，怎么会怕冷。“喂，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啊？”
　　“这里？渔村吗？”秋闭着眼睛回答，“很好啊，渔村的人对我都很好，我很喜欢这里。”自他有记忆就在渔村生活，渔村就是他的家。
　　“这样啊，可是你真的了解这里的人吗？如果他们藏着对你的坏心，以你这颗笨脑袋可什么都看不出来。”秦故的话其实已经过界，他没有资格评判。这里是秋生活的家。
　　秋睁开眼睛，对秦故的话感到有些生气，可他没有回嘴。村民是他的家人，不是可以随便诋毁的。
　　秦故却锲而不舍，继续问：“你了解自己吗？”
　　或者说……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吗？”秦故突然双手支在秋的两侧，低头俯视着他。月光从小窗子照进来，映在秦故的额前，秋可以看见秦故漂亮的下巴和微微泛蓝的眼睛，甚至右耳上的一颗小痣。
　　秋被秦故迷花了眼睛，全然忘记了生气是什么，心里眼里只有秦故漂亮的脸。
　　“是是什么啊？”秋结结巴巴说。
　　“算了，我和你说什么啊。”秦故又躺回去，觉得自己很无聊，操之过急。他又不急着回龙宫，在人间多逗留一段时间有什么不好的。
　　引渡神明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秋充其量算半神，秦故他要教会秋神的能力，教会秋人的情感。人有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欲，外人无法帮秋明白，秋需要自己体会。
　　什么是神或者人。
　　所以还是别让他知道吧。
　　这个笨蛋，没被人骗走，都算他命好。
　　这不，秦故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这笨蛋傻乎乎地就把自己带了回来。
　　秦故自顾自躺回去，秋却还是全身僵硬的。
　　太太近了，他真好看。秋又想起在船上给秦故人工呼吸的事情，秦故的嘴唇真的好软，可惜被中途打断……
　　呸，我在可惜什么啊！！！秋默默捂住脸，就真的只是人工呼吸而已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七情在不同书籍所列有区别，我用的《礼记》里的说法。
其实秋和秦故是我硬盘文里（写了几万字）的攻受的名字……人设也没变2333，秋有全名。写这个的时候，想了想，神明特别一点，就不要名字只有姓了。


　　第5章　005

　　潮涨潮落，渔民在潮落之时会在沙滩上拾取来自大海的馈赠。然而今日爱吃蛤蜊的秋却放弃了鲜美的蛤蜊，带着秦故不知道往哪去了。
　　“去哪？”
　　秦故抱着胳膊看秋提着个篮子上窜下跳，耐着性子陪他瞎跑。真是个麻烦的笨蛋。
　　秋没走多远，他要找的东西在海边很多。但到了秋天，大多已经染成了深红色，只有星星点点的绿色让秋有一点儿希望。
　　秋要找的就是一种在海边盐碱地常常会长的野菜——海蓬菜。春夏的时候，海蓬菜翠绿翠绿，这时候又嫩又鲜，许多人家会采回家做凉拌菜包包子包饺子什么的。而到了秋天，海蓬菜会变成深红色，这时候海蓬菜的茎叶变老，就不够脆嫩，不好吃，也没多少人会去费劲采摘。
　　秦故不吃鱼虾，可渔村太偏僻，离最近的镇也要坐两个小时的大巴，贩菜的货车每周也只到这里一次，秋家里现在除了鱼就剩鱼了。
　　秋想来想去，就想到了海蓬菜。虽然大部分老了，但秋还是决定找找漏网之鱼，在一片深红里挨个挑拣掐最嫩的尖尖儿，收拾收拾也是一盘。等明天菜贩子来了就好了。
　　秋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热心。把一个第一次见的陌生人带回家就够玄幻的了，自己还要这么好心费力折腾。让他喝海带汤不就好了！
　　秋揪菜叶子，一扭头看到秦故一张英俊的龙脸，终于明白自己就是个以貌取人的渣渣。
　　“草？”秦故蹲下来，掐了一段，“你摘草喂鱼吗？”生来呼风唤雨的龙神还真不懂丁点人间的柴米油盐。
　　“……这是菜。”什么玩意？秋腹诽，真是锦衣玉食的大少爷，算了，长得好看就原谅他吧。
　　秋耐心向不食人间烟火的龙神解释，“掐嫩的尖尖儿挺好吃的。”
　　秋的小个子在一片野菜地里穿梭，像只蹦跶的兔子。秦故看了一会儿，觉得秋实在太慢，他懒懒地折起袖子，一副开恩的表情说：“我帮你吧。”
　　秋嘟囔，明明是帮你自己，我又不挑，我最爱吃的是鱼！（龙宫全体虾兵蟹将浑身一抖。）
　　秦故不知道秋的腹诽，只以为秋心血来l潮想吃这个什么草来着。他还觉得自己太温柔，竟然纡尊降贵和秋一起体验人类生活。龙神尊贵的龙爪怎么能碰这种人间凡物！
　　秋微微弯着腰，白色的T恤衫往上卷了一段，露出半截白l皙的腰。不管晒多少太阳，秋的皮肤都白l皙得像莹洁的羊脂玉。秦故盯着他白l嫩的腰觉得很碍眼，堂堂未来的神仙，当众露肉，有伤风化。
　　他的手指在空中点了点，一阵风把秋的衣服又吹了回去。秋摸了摸腰l肢，觉得风有点儿不对劲。他回过头，只看到不远处悠闲的秦故。
　　没什么吧，秋觉得自己多想了。
　　然而没过一会儿，秋的上衣又卷了起来。秦故恼了，这次走到了秋的背后，重重地把衣服往下一拉。秋被秦故一扯，差点重心不稳摔倒，紧紧拽着着秦故的胳膊，才站稳了。
　　秋委屈地看着秦故：又怎么了啊？
　　秦故眉毛一挑，秋真是太没有警觉性了，对面礁石站了好几个人盯着他，秋竟然毫无反应。都快让人看光了！
　　秋抬起头，才看见礁石上两女一男，都是陌生人，秋下意识转过头，一头扎进秦故怀里。
　　都是陌生人，秋第一反应相信秦故。
　　“他们都是谁啊？”秋小声地问。他最怕遇到陌生人，也没有勇气去一一甄别谁对他没有坏心。
　　秦故努努嘴：“我不知道。”区区人类，还劳动得了他秦故知道，笑话。
　　礁石上看着秋看呆了的两女一男，终于回过神来。两个女孩子脸都红了，为自己的失态行为觉得很羞耻。她们也不知道刚才到底中了什么邪，看着那个男孩，脑子里竟然冒出了各种羞耻的画面。要不是另一个帅哥走过去，完全清醒不过来。
　　明明另一个才是大帅哥，是她们见过最好看的，比电视上的明星好看一百倍，为什么会忽略了大美男只看到男孩啊。
　　而且，男孩看起来比她们还小几岁，意l淫这样一个少年，简直太禽兽！
　　“对对不起。”女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道歉。
　　秦故垂头看着还不敢抬头的秋，替他回答了：“没什么。”
　　秦故掰开秋的爪子，对秋的投怀送抱丝毫不怜惜：“笨蛋，人家在和你道歉，没事了。”
　　有秦故的真龙之气，秋蛊惑人的力量会减弱很多。只要不是心中本就邪念丛生的人，基本不会有影响。两个妹子就是如此，一旦在秦故的威压之下，因秋而生起的情l色幻想便会马上破灭。
　　秋抓着秦故的衣服，很是不安，他也见过表面装得特别正直，转头就想侵犯自己的人。
　　“真的吗？”秋对秦故一直叫他笨蛋已经麻木了。
　　秦故打量对面两女一男，两个雌性人类脸通红，目光里隐隐有羞怯，哼，还算合格。另一个雄性人类……秦故的瞳孔缩了一下，呵呵笑了一声，抓着秋的衣服让他面对面和几个人对视。
　　连对视都不敢，一个神明怎可如此懦弱无能，秦故要好好调l教这个不争气的半神。
　　秋怕得要死，还被秦故抓着衣服就提了起来，真是太丢脸了。
　　“放我下来。”秋挣扎。
　　秦故箍着秋的腰，一股蛮力让秋丝毫不能动弹。秋没办法，终于正视了突然闯入的陌生人。
　　直视别人其实也没那么可怕，秋平复了心情，看着三人大声问：“你们是谁？”渔村偏僻得很，很少有外面来的陌生人。来了一个秦故已经少见，再来三个太难得。
　　“我……”长头发的女孩子刚要回答，被远远一声喊打断了。
　　“我一转身，你们三个就不见了，害得我一通好找。”来人对到处瞎跑的三个人略有责备，人是她带进来的，她要好好负责。
　　“阿丽？”秋不确定地喊了一声。看着像阿丽，不过打扮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洋气得不像渔村的人。
　　被秋叫做阿丽的人看到秋，惊喜地挥挥手：“是秋哇！”
　　“真的是阿丽，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
　　秦故挑眉，阿丽？叫得真亲密！
　　秋才不管秦故是不是不高兴，提着篮子就跑。阿丽是渔村里第二个考上大学的人，挺久没回老家，这次回来他差点没认出来。阿丽带了几个朋友来渔村玩。两个妹子是阿丽室友，分别叫刘云和李琦，男的是阿丽的男朋友王海。
　　“这是秋。”阿丽向他的几个朋友介绍。
　　王海搂着阿丽的腰，听到阿丽的介绍，伸出手就要和秋握手。听到是阿丽的男朋友，秋就没了戒心，兴冲冲地伸手，被秦故装模作样地拉住了。
　　“你手上刚拔过草，脏死了。”
　　秋被秦故式嫌弃气坏了，不过手上确实沾了泥，秋缩了缩手，没好意思和人握。王海尴尬地放下手，眼底的失望一晃而过。只是在场除了秦故，谁都没有发现。
　　“这位是？”阿丽眼睛亮了一亮。
　　秋介绍道：“秦故，我朋友。”秋也不敢多介绍，万一秦故又当众甩人脸色就不好了。秦故的臭脾气，他只用两天就领悟了。早上还在无理取闹地嫌弃他们家的卫生间竟然没有镶嵌珍珠……
　　珍珠难道不是戴在身上的吗，谁会在这种地方镶珍珠啊！秋觉得要被秦故的逻辑打败了。秦故不屑地撇嘴，他龙宫的石子路都是珍珠镶嵌的。
　　秋看到许久没见的熟人很高兴，欢欢喜喜和阿丽说话去了。秦故扫了一眼手里被秋丢过来的篮子，差点就想把篮子丢了。
　　大笨蛋！跑那么快，你得感谢有我在压制你的能力，才没让坏人把你生吃了。不知道谢谢大恩人，现在还把东西丢给我拿，又不是给我吃的。
　　聪明点儿，你现在就应该紧紧抱住我，不要离开我周围三尺之外，就看见个人而已就跟人跑了！
　　笨成这样，真是枉为神仙，枉为神仙！
　　被甩在后面的龙神一个人暗暗吐槽，秋走了一段路才发现秦故还懒洋洋地走在后面。
　　“秦故？”
　　“嗯？”龙神懒洋洋地从鼻子里哼哼了一声，终于知道找我了。
　　秋不解龙神风情，催促慢吞吞的龙神：“快一点儿，你很慢。”
　　竟然不是找我，还嫌我慢？秦故已经忘记自己才是秋带回来两天不到的人。秦故的气一直维持到吃午饭的时候。
　　“特地给我做的？”秦故咬了一口包子，馅料是他们今天摘的海蓬菜。
　　“嗯。可惜你不吃鱼虾，不然海蓬菜搁点蛤蜊一起包馅，会更香。”秋也就会包包子这一样。他腼腆一笑，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搭错筋，秦故充其量也就相识两天而已，“别让我爷爷知道，他可馋这口。”
　　海蓬菜不多，秋只匀得出做几个包子的量，他都是悄悄给秦故加餐的。要是让老烟斗知道，秋胳膊肘竟然拐到秦故身上，非把烟斗都气折了不可。
　　“手艺还行。”一个还行已经是秦故的最高褒奖。秦故嘴上的夸奖很吝啬，心里却乐滋滋的。
　　算你还有点良心。
　　抱紧我的大l腿吧，笨蛋秋。
作者有话要说：　　求温柔的抱抱，对这篇文写得很没信心，急需强心剂~~~~（>_<）~~~~


　　第6章　006

　　阿丽带回来的男朋友王海有钱又有心，带了大大小小的礼，从冬虫夏草之类的补品到电视机电脑之类的电器，没有不准备妥当的，甚至还给全村都装了网。
　　渔村原来是没有网的，只有有线电视，阿丽家的电脑一装，孩子们都不挨家看电视，全去看热闹去了。
　　见面三分笑，出手就是礼，总之阿丽这个男朋友就没有人不夸的。
　　当然也有例外。
　　阔绰人人夸的王海提着礼物到秋家里的时候，第一次遭到了冷遇。
　　彼时秦故正和老烟斗两人难得和和睦睦地同看电视节目——戏曲频道，就被王海打断了。老烟斗很生气，没有谁能打断戏迷的享乐，秦故也很生气，他好不容易说服老烟斗看就看别瞎唱呢。
　　村通网的龙神对人类新科技还挺好奇的，他在龙宫修炼时间太久，没跟上时代节奏。龟丞相都抱上了龙宫专用海底防水手机，他才第一次仔仔细细地全方面看过电视机什么样。
　　落后就要挨打，龙神很吃亏。
　　王海殷勤地送上礼物：“老大爷，这是送您的。”
　　老烟斗没接，微微垂下眼睛扫了一眼，又来一个不知道哪旮沓出来的人。老烟斗的戒心可比秋重。其他人并不知道秋的体质，只以为他是怕生人，老烟斗却清楚明白得很。他防人防得厉害，刚鉴定完一个叫秦故的，这又冒出来一个没事献殷情的。
　　王海被扫了面子，也不恼，大度得很。
　　“秋呢？”
　　秋？老烟斗手里的烟斗敲了敲门框，“他忙着呢。”
　　可惜老烟斗盯得紧没用，秋这个不争气的就会添乱。王海听到回复正失望着，就看见秋和阿丽有说有笑地走来了。王海的目光瞬间就变了，只是隐藏得很深，只有秦故察觉。秋走过来，正要抬头，被突然窜出的秦故一把拉到自己身边。
　　秋措手不及。
　　“疼。”秋拽回手，手腕被秦故箍地生疼，秦故抱歉地松开手，小声在秋耳边威胁，“别离开我身边，笨蛋秋。”
　　前半句话让秋耳朵一热，脸差点变红，后半句让秋什么想法都没了。又骂他笨，他到底哪里笨，哪里笨！
　　老烟斗心里那个急，这才短短两天，秋就被这个不知道哪来的人勾走了，他还脸红了！秋是老烟斗带回来的，与其说是每日祭拜的神明，其实更像是他的亲人。
　　“你怎么还没把礼物给烟斗叔？”阿丽语带责怪。
　　“这不是大叔他不收嘛。”
　　“烟斗叔怎么不收啊？”阿丽接过王海手里的礼物，塞给老烟斗，笑眯眯说，“这是我们晚辈的心意，大家人手一份，叔您就收着吧。”
　　阿丽开口，老烟斗就不好推辞了，他们村里祖祖辈辈关系都很好。
　　“叔，晚上可要来我家吃饭，我家请客，全村都去。”阿丽顿了一下，忽地羞羞地补了一句，“这是我和大海的定亲宴，烟斗叔可一定要去。”
　　老烟斗黑乎乎的手指动了动，半晌才答：“去，都去。”
　　秦故不愿意去，可又不得不跟着秋。没他压制秋的能力，他准招惹一堆“苍蝇”。等秋慢慢地会控制自己的能力，“蛊惑”也会变成一把利器。
　　可惜，他笨，不会。
　　“我就穿这双鞋去吃饭？”太有损龙神清誉了。秦故高抬脚，把粉色镶钻碎花人字拖露给秋看。秋看都没看一眼，秦故的龟毛他已经完全感受到了，“不然光着脚？你要是愿意，也可以穿我爷爷的鞋子。”
　　秦故避之不及。穿什么鞋嘛，人类真麻烦。
　　秋劝解：“就去隔壁吃个饭，你穿拖鞋不会有人看的。”就是邻里邻居吃个家常便饭，他们村子人都很熟，比较随便，没那么多规矩。
　　当然秦故是绝对不肯的。
　　“别人穿拖鞋没人看，当然不要紧，”秦故凑到秋面前，高挺的鼻子都戳到秋的眼窝了，一脸痛心疾首，“但是如此英俊帅气的我会没有人关注吗？”
　　秋不说话。是是是，你帅你有理，大爷你说的都对。
　　“你自己解决吧，爱穿不穿。”秋最后甩了一句，美色当头也掩盖不了秦故龟毛又事妈。
　　反了天了，都开始学会对龙神不敬了，秦故咬牙切齿，决定给胆大包天的秋点“颜色”看看，当晚秦故穿了一双金灿灿镶珍珠的靴子。
　　秦故立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又帅又俊的脸配上他土豪风的靴子显得十分带感，特别豪气宴请全村想博关注的富二代王海甘拜下风。
　　虽然走的是富贵风，可明眼人还是看得出那靴子造价不菲，上面的金色十分纯粹灿烂，夺目得好像正午的日头切开后流出的金色。
　　秦故满意地蹬了蹬靴子，能不好看吗，这可是他的龙爪所化，全天下仅此一双。
　　丢不起这个人的秋扯着秦故悄悄坐到了最边上的一桌，吹吹海风，冷静多了。
　　村里一共二百多号人，十人一桌，满满当当地安排了二十几桌。阿丽男朋友颇为豪气，请了酒店大厨，专门来渔村做这顿宴席。秦故一边剥花生，一边不屑。
　　花生屑被风一吹，全落到了秋身上，秋转过头，从秦故作恶的手里把花生全抢走。
　　秦故举着光秃秃的手，哪知道秋犯的什么病。
　　秋怂地太快了，见秦故脸色不对，连忙狗腿地剥花生壳。
　　“您吃。”吃吧，大爷。秋在心里补了一句。
　　秦故和秋坐的位置十分偏僻，酒桌安排得松快，整张桌子就两人磕着花生喝着凉白开。
　　“过来。”秦故磕完一颗花生，扒着秋的肩膀按到胸前，“看那。”
　　“看看看什么啊？”秋浑身一抖，口齿都不清楚了。秦故怎么老那么讨厌，动手动脚，身上还凉飕飕的。
　　“笨蛋，教你分辨一下人类。”秦故恨铁不成钢，“你要学会看出门道，心术不正的人很会忍耐很会装，可是他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神明能辨人的内心，可从不干预也不点破。哪怕这把刀终究会插到自己的胸口。西方天神耶稣难道看不清犹大的心思？
　　什么人类嘛，真是莫名其妙的，这话说的好像他就不是人一样。秋往边上靠了靠，懒得理秦故。
　　秦故恨恨啃花生，不思进取，不配当神！
　　菜上得很快，秋刚坐下没多久，陆陆续续热菜冷碟就上桌了。秋的眼睛都亮了，这绝对是他吃过最丰盛的，上次阿九结婚都没这样豪华。
　　秋毫无形象地啃着猪脚，全然不知自己的举动全在秦故的眼里。秦故屁股往右边挪了一点，高贵冷艳的姿势和在场所有人都格格不入，尤其是秦故身边的秋。
　　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优雅大少爷和路边小摊贩。秦故摇了摇头，对笨蛋秋已经没想法了。神仙的仙风道骨都哪里去了！
　　秋啃完一只猪脚，才有时间看秦故一眼：“怎么不吃，不只有鱼。”
　　秦故从桌上扯了餐巾纸，凶残地糊了秋满脸：“脏死了，擦擦你的嘴。”
　　秋被糊了一脸，脸都被秦故戳痛了。他捂住半边脸，决定不和秦故说一句话。
　　秦故倒是先搭理秋了。
　　“我才不像你这小没见识的，我不吃。”
　　秦故高贵冷艳，当然他嘴里没啃花生就更好了。
　　秋盯着秦故一口不落的花生，真不知他哪来的底气说这话。
　　“要不要我帮你剥花生？”
　　秦故抬了抬眼皮，很是冷淡，然后他说：“要。”
　　秋摊手，就知道会是这样┐（｀）┌。
　　秋这桌绝对是最冷清的，虽然有些桌也挺空，但空得就剩两人也是挺神奇的。秋心里腹诽，绝对有秦故的功劳，看他模样就是生人勿进，进来放狗咬你状态。
　　也有不怕狗咬的，阿丽男朋友王海挨桌敬酒，终于轮到秋这桌了。
　　王海脚步往这一抬，秦故手里的筷子就啪的一声折断了。
　　


　　第7章　007

　　王海提着酒瓶迫不及待，阿丽心里抖然生出一丝无名不爽。
　　别人来敬酒，秋自然站起来，他推了推秦故，秦故纹丝不动，屁股和凳子贴得紧紧的，怎么拉都站不起来。
　　秦故鼻孔朝天，视若无睹，一副爷最大尔等皆是凡人的态度
　　秋干笑了几声，好歹吃人家酒宴，大爷您装装样子也好啊。可惜秦故不解风情。
　　王海本来就不是奔着秦故去的，也不在意，他往桌上张望几眼，随即笑着说：“怎么都不倒点酒？我这回带的红酒可是稀罕货，国内买不到的。”说着就给他们倒上了酒，一脸陶醉地示范起红酒的喝法，还非要给秋敬酒。
　　秋哪里懂红酒，笑着附和了几声，酒杯就送到他的手里了。
　　交递之间，秋触到王海的手指，瞬间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秋触底似地将手缩回，再看王海，人家面色如常。秋在想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可粘在手上的黏腻感挥之不去。
　　老大爷似的秦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