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只是人工呼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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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青烟散去，秦故身影消失，在水族馆深处的大水池中，一只银色的巨龙潜进水里，龙尾一甩，溅出一池水花。银龙巨大的眼皮掀了掀，看见角落的闪着红点的仪器。
　　秦故知道，那东西叫做摄像头，和老君手里的能看破时间的醒世镜一样讨厌。秦故伸出龙爪，尖利的爪尖轻轻一扯，就将摄像头压个粉碎。
　　秦故满意地闭上眼睛，泡起了水。
　　小虎从被窝里伸出脑袋，小手指戳了戳身旁的秋。
　　“？？”秋转过身。
　　“哥哥，你为什么翻来翻去不睡觉啊？”
　　“吵到你了吗？”秋不好意思，小宝明天早上还要早起上课呢。
　　“没有哦。”小虎回答，“妈妈说睡不着可以喝杯牛奶，家里没有牛奶，只有奶粉了，哥哥要泡一杯吗？”
　　秋摇摇头：“不用了，谢谢你。我马上就睡着了。”毕竟我是一沾枕头就睡的人啊。
　　“好吧。”小虎伸出胖胖的胳膊，把灯关掉了。灯一灭，房间就暗了下来，只剩窗外依旧璀璨的灯火的余光照进来。
　　可是没有星星，也没有冷冷的月光，城市的夜晚和渔村全然不同。
　　秋并没有睡，他失眠了。
　　他抱了抱胳膊，觉得夜里比平时还要凉。要是秦故在的话，现在一定是暖和和的。秦故到了夜里，总是特别暖和。他……想秦故了。
　　也不知道秦故和白胡子老爷爷住在哪里，秦故也没和他说过。熄灯之前，秋的心情还很平和，熄灯之后，一些情绪就复苏了。这个地方说到底不是自己的家，陌生的人，陌生的床，陌生的地方。
　　他真想现在就爬起来，去找秦故。就是睡大街上，他都想跟秦故一起。来的时候，秋和秦故在马上看到过，在马路边上，一排排铺着凉席睡在马路边的工人们。
　　多少人从边远山村来到这个在他们眼里遍地是金子的大城市，可却连一块遮风挡雨的瓦片都没有挣下。
　　幕天席地，餐风露宿。
　　不过，即便秋愿意和秦故一起睡大马路，秦故也不会愿意的。他可挑剔了，估计还要指指点点嫌弃马路上竟然没有铺上珍珠，差评了。
　　想到这里，秋忍不住露出淡淡的微笑，意外地就睡着了。
　　两条街之外的秦故打了个喷嚏，溅了一簇小水花。
　　“水池竟然不铺珍珠和金子，铺几个琉璃珠子也好过这样光秃秃一块，人类真是毫无情趣。”
　　秦故甩甩尾巴对水池无情点评。
　　……………………………
　　秋留在海鲜店帮忙了。
　　“秋，我说的你都听明白了吗？”
　　李大娘和秋解释了一遍需要做的事，秋点点头，在店里跑跑堂端端菜，不是什么难事。
　　对于秋来说最大的障碍其实是秋并不习惯和生人对视，哪怕他现在的体质已经改变很多。多年的习惯却并不那么容易改变。其他几个服务生好奇地盯着秋，对老板家的这个亲戚有说不出的好奇。说不清为什么，视线总是会黏在他身上，可若是目光在秋身上放久了，又会感觉到被野兽盯上一般危险的气息。
　　一位顾客招招手：“服务员，这边倒杯水。”
　　“是，马上就来。”秋端着水壶几步赶去倒水。秋倒水有个毛病，不敢看客人，眼睛直往其他地方看，连鼻子尖儿都不敢对着这桌上。悠闲似大l爷一般坐在一边看着的秦故都扶额了。
　　“诶诶，满了满了，你会不会做事啊，倒水都不知道看着点！”顾客把杯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放，把秋抓着一顿批，本来就气弱的秋训得跟只小鸡仔一样。顾客说归说，说到激动，甚至手指都比划到秋身上了。
　　秋还不知道躲，尖利的指甲差点划破秋细嫩的脸。秦故眼神一暗，站了起来，把秋推到身后。
　　那顾客还要发飙，秦故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顾客眼睛转了转，就忘记要说些什么，愣愣地坐了下来。骚l动平息下来，并没有引起任何动静。
　　秋也不知道刚才还怒气冲冲的女人怎么突然就安静下来，他的注意里全在秦故拉着自己的手了。
　　真的好凉，可是好舒服，好想被这样一直拉着。
　　“先和我出去会。”秦故和其他服务员打了声招呼，就拽着秋走了。
　　秦故松开他的手，看着秋说：“你啊你。”
　　“我怎么了？”秋直觉秦故在批评自己。
　　“你觉得老烟斗让你出来是为了什么？”
　　“……”秋答不出来，他按部就班做事，却从来不会去想为什么，或许这就是人类和非人类的思维差异。
　　“不是为了让你出来赚钱，是要让你历练。”秦故一张帅脸老干部一般语重心长起来，十分违和，“可是你看看，连倒水，你都不敢直接看别人，那天我教你的都被你吃到肚子里了吗？”
　　秦故说归说，他还戳了戳秋的肚皮，这个动作让秋彻底忘记秦故都和他说些什么，脑子里只有肚皮被轻轻戳一下的触觉。不要动手动脚，我的脑子不够用了QAQ
　　秦故按住秋的肩膀：“过来，跟我看着。”
　　“这条街人多不多？”
　　当然多了，这附近是大型商场和高级办公楼，来来往往的人数不胜数。
　　“怕不怕？”
　　秋摇头：“不怕。”秋很怕。人一多，他就恐慌，可能是得了人群恐惧症。
　　秦故并没有听秋嘴上说的。
　　“怕就给我好好看着。”秦故毫不怜惜，抓着秋的后脖子，强迫他和每一个路过的人对视，“你连意l淫着你发泄情l欲的人都眼睁睁看完了，还怕这些无害的陌生人吗？哪怕你面前走过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想猥亵你的变l态，你都得给我好好看着。”
　　“明白了吗？”
　　“明白了就好。”你是神，绝不可气短，不可懦弱，不可因一时惧怕而不敢走出一步。你是神，就应当有神的样子。
　　畏畏缩缩，成何体统。
作者有话要说：　　QAQ


　　第14章　014

　　被秦故一凶，秋的胆子总算大了一点。适应起来，也不是很难嘛。秋边擦桌子边想，他抬头往窗边看，秦故已经不在了。
　　“秋，你在啊？”李大娘满头大汗从厨房出来，左右巡视一遍，发现只有秋是空闲的。她的手里是一个精致的木质食盒，大约有三层左右，格调高雅得不像海鲜店朴实的风格。
　　秋放下抹布问：“李婶，需要我做什么吗？”
　　“人手不够，需要你去送个外卖，能行吗？”李大娘提着食盒，有些为难，秋初来乍到，对这里不太熟悉，可一时之间只有他有空，而且还不能让这位客人等急了，“不过地方不太远，你应该能找到。”
　　“行，包在我身上了。”秋自信满满，就是送个外卖而已，不是什么难事，他现在也不是那么怕见生人了。
　　“那……好吧。”虽然不放心，也只能这样了。李大娘把秋拉到店门口，指着不远处最高的大楼说，“看着，就是那栋大楼。你送到28楼XX公司，找吴秘书。小心点，别洒了，这是大人物，咱得罪不起的。”
　　秋似懂非懂，对什么大人物并不明白。
　　秋提了食盒，戴上海鲜店的帽子，就出了门。大楼的确不远，秋和秦故昨晚来的时候，走路也就十分钟。
　　大楼是全玻璃构造，棱角分明，现代感十足。秋抬起头仰望，冷不丁有些寒颤，感觉已经高耸入云了。在大门上，是有巨大的XX集团有限公司的招牌。
　　应该是这里，没错了。秋跟着人群走进。
　　入目是光洁的地板，笑容可拘的前台小姐，衣着干练的白领男女，秋愣愣的，不小心踩了前面的鞋跟。
　　“对不起，对不起！”秋连忙道歉。
　　被踩的妹子倒没什么，只是笑着说：“高中生，帮家里做事啊。”
　　“不是高中生。”秋红了红脸，“我是来送外卖的。”秋举了举手里的食盒，示意自己真的是来送外卖的。
　　妹子也道歉：“真是抱歉，误会了。我看你样子挺小的，还以为高中生呢。”
　　妹子也没说错，秋不过十几岁模样，而且一直保持着充l气娃娃原型的外貌，这么多年，丝毫变化都没有，被认成高中生也很正常。
　　“请问一下，这个地方是往那里去吗？”秋把外卖单上的地址给妹子看，妹子热心地给秋指路。
　　“往那边走，坐电梯到二十八楼就行。”
　　电梯？电梯有三部，最左边的第一台坏了，一个写着修理中勿乘的牌子摆在中央。秋看了一眼，站在另外两部电梯面前抉择。左边电梯下来了，好多人进去，秋小小的个子完全挤不下去，眼睁睁地看着电梯从他面前消失。好吧，看来只能坐这一部了。
　　电梯停在一楼，秋疑惑地按键，为什么停在一楼都没人坐这台呢。
　　十秒钟过后，门没有反应，秋以为这台电梯也是坏的，结果灯闪烁一下，门忽然就打开了。秋毫无怀疑地走进电梯，按下28楼。
　　指路的妹子突然反应过来，刚想叫住秋，一转身就没看到他人影。奇怪，难道已经上楼了？刚想和那个小弟弟说最右边的电梯是总裁专用，不过想来应该也不会误坐吧，毕竟那台电梯是要密码的。那个小弟弟总不能还有密码吧。想通的妹子之后就没管这件事，根本没注意到电梯已经往上爬了。而电梯旁四个金灿灿色大字——总裁专用，仿佛在嘲笑一般。
　　电梯一路往上爬至28楼，28楼工作的员工看到电梯运行还奇怪了一下。
　　“喂，总裁出去了？”
　　“没吧，不是办公室里面吗？”
　　“那电梯怎么亮了，不是只有总裁知道密码吗？”
　　叮咚，电梯门打开，秋提着食盒就走了出来，一脸青春洋溢，活脱脱一个唇红齿白的十八岁少年。
　　“？？？？”同事迷茫地相互对视一眼，这谁啊，怎么从总裁专用电梯里出来？
　　卧l槽，可以吃瓜了！
　　“请问，你找谁？”
　　“何总在吗，我找他。”秋漂亮的大眼睛又水又亮，只是下半句没说出来，我来送外卖的。
　　“何总？”职员的眼睛往下看，看到秋手里的食盒，好像总裁中午还没吃饭，这是来给总裁送饭来了。爱心午餐？
　　卧l槽，这瓜不得了，这少年是总裁的什么人啊？
　　“何总在办公室，你往那去。”职员贴心地比了方向，丝毫没怀疑的秋顺着职员指的看到了一间办公室。
　　秋腿一迈，提着食盒敲门了。
　　………………
　　秦故连打三个喷嚏，土地公担忧地看着他。
　　“王爷感冒了，不会是昨晚泡水着凉了吧。”
　　秦故一翻白眼，他是龙，本来就睡水里，着个哪门子的凉啊。不过，突然连打喷嚏，不祥之兆啊。
　　


　　第15章　015

　　“喂，等等；总裁在里面午休……”职员眼睁睁看着秋敲门进去，才想起总裁还在里面午休。据说，总裁休息时的脾气会十分大，不会直接把他轰出来吧。
　　“应该没事吧，你看那小兄弟不是进去……还没出来吗？”
　　一无所知的秋只是轻轻敲了敲门，门竟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别人没同意就进门，是不礼貌的事，乖宝宝秋连忙去关门，结果刚走近一步，门砰一声就关了。秋被关在了里面。
　　秋：“……”这都是什么破门？
　　“是谁？”
　　秋想出去，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闷闷的鼻音带一丝不耐烦，一听就是刚刚被吵醒。秋十分歉疚地转过身，将食盒挡在胸前。
　　秋的声音都在抖，李婶说了，这是店里的大客户，要是被赶跑了，他万死不辞：“对对不起，打扰你了。”
　　何岚暴躁地抬起头，到底是哪个不懂事的闯进来，吴秘书去哪里了，怎么还不把这个聒噪的家伙弄出去。
　　“我是送外卖的，先、先生您的外卖到了。”秋十分勉强地在脸上扯出一个笑脸出来，李婶说了，服务行业要的就是服务，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微笑，让顾客如沐春风。
　　笑，我笑。秋咧嘴。谄媚l笑的样子，被秦故见了，一定捏着他的嘴，喊丑了。
　　刚要发怒撵人的何岚一下子愣住了，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笑容。
　　“哦哦，外卖。你给我吧。”何岚答着话，眼睛却没从秋的身上移开半分。他的视线从秋的眼睛往下，看见秋粉l嫩的唇，纤细白l皙的颈部，微微从衣领露出的锁骨……何岚不自觉舔l了舔唇l舌，他好久没见过能勾起兴趣的美人了。
　　即便是美人云集的娱乐圈，也再难提起他的兴趣，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如此纯粹的美，已然少见。可惜何岚这番内心独白，要是被秦故听见，得嘲笑死。
　　胸没胸屁l股没屁l股，小葱一根，丑死了。最后还会附赠一个“爱”的白眼。
　　“非主流”审美何总裁眼里秋简直美得要命，身为人类的他也压根看不到秋琥珀色的眼睛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紫色。
　　秋在无意识诱l惑。
　　“先生？先生？”
　　秋敲了敲桌子，现在的顾客都什么毛病，怎么说着说着就发起呆来。眼前这位先生，还衣冠楚楚，一身精英打扮，怎么也这样。
　　“哦哦。”何岚回过神来，“店是哪家的？”
　　“李家海鲜店，就在前面那条街。”秋热心地介绍，觉得自己在为店里带生意，“您好，一共780元。”
　　何岚从钱包里随手抽l出几张钞票，数也不数递给秋，秋接过钱，心里无语，都不数数钱多少吗，这怎么看都不止780啊。
　　“您给多了，不需要这么多。”秋把多余的递了回去。在秋无意识的诱l惑之下，就连他的声音也仿佛浸了蜜糖一般，何岚不知不觉地顺着他的话接过钱。交递之中，何岚触到了秋的手背。
　　凉凉的，滑腻l滑腻的触感，何岚缩回手，不由自主将手放进唇角舔l了一口，反应过来，才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可这时，秋已经任务完成，收拾收拾东西出去了。
　　何岚咬了咬舌尖，清醒下来，一滴冷汗从背后流下。这个人是谁派来的，居心叵测，还是仅仅只是来勾引他。
　　何岚更倾向于后面一个选项，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像是在邀请自己品尝一般，这种手段何岚见多了。多的是想爬上他床的人，假扮送外卖也算是新手法了。何岚推开精致的食盒，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对秋嗤之以鼻。
　　刚刚还深深迷惑住的何岚，短短几分钟过去，态度就截然相反，不屑于秋“拙劣的勾引”。不过……何岚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这么想投怀送抱的话，陪你玩玩也无妨。
　　安然无恙走出办公室，秋一身轻松。秋掂了掂兜里的钱，心道，大老板的钱真好赚啊，只是多一个漂亮的木盒，价格就贵了这么多。李家海鲜店是附近十分物美价廉的一家，因此许多白领都喜欢来这里聚餐。秋刚才看过单子，里面就是一份螃蟹炒年糕，店里才卖46元一份，用食盒一包装，瞬间贵了十倍不止。
　　不过，那位先生的西装真好看，笔挺又精神，不知道要多少钱能买到，要是秦故穿，肯定会更好看。不过他现在才干多久，发工资还要给爷爷存，不知多久才能攒出来。
　　“秦、秦故，你吓死我。”正想着想着，秦故突然就出现在眼前，把秋吓了一大跳，仿佛做坏事被抓包一样。
　　“这么心虚，做坏事了？”
　　“没有，绝对没有。”秋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被秦故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丢脸死了。
　　“真没有？”秦故眯起双眼，凑到秋的面前，和秋靠得十分近，秋又闻到秦故发丝间淡淡的海水味。这个味道，让秋突然很想念渔村了。
　　“你身上什么味道？”秦故嗅了几下，收去玩笑态度，眼底闪过一丝嫌恶。
　　味道，什么味道？难道是海鲜店待久了有鱼腥味？可是以前打鱼的时候，秦故也没嫌弃过他身上的鱼腥味啊。
　　“你去接触过什么人？”秦故闻到人类的味道，包含野心欲望与占有，总而言之，不是秋这个笨蛋能赢得了的人类。
　　秋很无辜：“我就去送了个外卖。”
　　“以后少给这个人送外卖。”秦故拿掉秋的帽子盖在自己头上。
　　怕你玩不过他，笨蛋秋。


　　第16章　016

　　秦故觉得很奇怪。
　　秋太殷勤，殷勤地令人怀疑。
　　城市的街景很漂亮，秋殷勤地要拉秦故出去走走。秦故把他拦在门口，倒想知道这家伙在闹什么幺蛾子。
　　“你吃过晚饭了吗？”秋凑了上来。秋是在店里吃的，秦故不在店里工作，就没好意思留下来。秋也不知道秦故一日三餐在哪里解决的。
　　秦故：“吃过了。”才怪。能不用被逼着吃饭，秦故不要太满意。一个神仙，不吃饭又不会饿死。
　　秋试探着问：“那、那你待会回去吗？我是指白胡子老头那里。”秦故推说是土地公的朋友，带其他人去不太好，秋一直不知道具体到底在哪一块。
　　“回。”水质一般般，但也算过得去了。
　　“这样啊……那那……”
　　“那什么那，有话直说。”秦故受不了秋吞吞吐吐的样子。
　　秋心虚地绕到秦故的身后去，从花丛里扒出一个大包，秦故一眼望过去，不就是秋的行李吗？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他踢了踢秋的包：“你这……什么意思？”
　　秋气短：“那什么，我……”秋不好意思说，自己在李大叔李大娘家里住了一天，就想跟着秦故跑。
　　“你是要跟我走？”秦故想到一个可能性，笨蛋秋不会真这么傻乎乎吧？
　　秋红着脸点了点头。
　　这个笨蛋，跟我睡大街还是去泡澡啊？秦故拍了拍秋的肩膀，什么话都没有了。
　　“现在回去也晚了，我和叔叔婶婶说了，你那里房间很空。”秋也觉得自己太鲁莽，什么都没弄清楚，万一秦故那个朋友不同意怎么办，“要是不行，我还是回去和小虎住吧。”
　　“等等。”秋转身提着大包就要走，被秦故按住，“你回答我，为什么想和我住。那家人都还不错，你怎么会？”
　　为什么？秋的眼睛看着秦故：“我也不知道。和你住好像会自在一点，而且……”
　　“而且什么？”秦故对秋支支吾吾的下文很感兴趣。
　　“我冷。”
　　“冷？”秦故握了握秋的手，的确一点温度都没有，他运起身上神力，把暖意传到秋的手心，“冷就多盖点。”
　　反正都说出口，秋破罐子破摔也顾不上羞耻不羞耻了。
　　“别人家这时候还没盖这么厚的被子呢，我觉得和你睡的时候比较暖和。”
　　秦故看了他一眼，暖和也没有用，别说房子了，他连一张床都没有，难道现在要飞回龙宫把他铺满金子和珍珠的龙窝搬过来，不过那也不暖和。把龙丹绑他脖子上才有用吧。秦故这么看着秋，秋可怜兮兮望着他。
　　秦故叹气，算了算了，就随他吧。
　　“行了，你跟我走吧。”
　　秋一下子就高兴起来，身后都好像有条尾巴欢快地摇了起来。
　　“东西也给我。”你真是我祖宗了，秦故还没这么迁就过人。上下九重天，脾气最差的上古龙神，如今跟个老妈子跑前跑后，秦故都不知道这趟出来该不该了。
　　唯一庆幸的是总算不用面对龟丞相无休止境的唠叨。
　　秋跟在秦故后面，越走越疑惑。这附近是商场和步行街，哪里有居民住宅区。
　　“我说有就有。”秦故波澜不惊回答，“没有的话，难道我还会临时给你变一个出来吗？”
　　“先拜拜土地公吧。”秦故停在水族馆前面，放下秋的大包，指了指面前土地公庙，庙檐下一个小小的老头子雕像慈眉善目，秋忍不住就拜了拜。秦故手忽然插l进秋的裤兜里，秋没防备，吓了一跳。
　　“干干什么啊？”不对，我不应该这么问。秋想到电视里这么问的下一句，通常都是干l你。
　　“给我一硬币。”
　　秦故举了举手里的一元硬币，脸上没有任何旖旎之色，秋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脸红。
　　秦故双手合十，拜了拜，把硬币放进碗里。
　　“老头儿，今天的香火钱，不用谢了。”
　　要谢就保佑我安家顺利。
　　“别看了，我们回家吧。”秋还要拜，被秦故一把拽走。
　　秋被拽着走也就算了，连眼睛都被秦故蒙住。黑乎乎一片，秋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顺着秦故的牵引向前走。
　　“秦故？”秋询问，不知道秦故要做什么。
　　秦故的嘴角一勾，从身上摸出一枚珍珠贝。秋看不到，在他面前正是水族馆巨大的玻璃墙；墙内的水缸里有花花绿绿的热带观赏鱼，秦故的靠近，让这些观赏鱼不约而同地挤到了一起，争先恐后地想跳出来。
　　秦故的手指一弹，让游鱼离开了。
　　“吹口气。”秦故把珍珠贝摆到秋的嘴巴前，吩咐，秋听话地照做，也不问为什么。
　　他的手如入水中，穿过玻璃墙，将珍珠贝放进水缸里。秦故手一挥，一道金色的光闪过，玻璃墙忽然变成一道木门。秦故松手，秋微微眯着眼睛，慢慢睁眼。
　　“到了。”
　　“？？刚才不是？”秋觉得自己的记忆混乱了，刚才不是没有吗？
　　秦故大言不惭，脸不红心不跳说谎：“怎么会，你看错了，这道门一直都在，只是你没看到而已。”
　　秋摸着后脑勺也不确定了，秦故还一直催他进去，秋就更没有时间思考有没有了。
　　“你先进去，我去拿我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