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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落之魅-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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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想关着某只妖吧……」徐钦蓦然灵光一闪,道:「哥,你是说那只山妖是封印在这里的?」
  「不,这院子虽然旧了点,但大体也维持得不错,这妖性情恶劣,不会如此爱惜东西。」尉迟迥嘴角勾起了嘲弄的笑意,道:「除了这院子主人不明外,大体已知道是什么一回事了。」
  「我也知道,不就是有只山妖在杀人吗?」孙烈冷哼一声,对尉迟迥的卖关子不以为然。
  「哥,你知道什么?」和孙烈相反,徐钦永远是尉迟迥的捧场客。
  「刚刚谁多口说了句『秋千前的黑影』?按我所知,这里有一位仁兄能变作魂体。」尉迟迥若有所指道。
  徐钦一下子就明了尉迟迥的暗示,他大吃一惊,嘴巴几乎放得下整个鸡蛋:「他、他是皇子……」
  尉迟迥没有波动的眸子死盯着孙烈,道:「我说得没有错吧?」
  孙烈被尉迟迥这么一看登时浑身炸毛,道:「我没有见过惠王,我刚刚只是见到什么说什么!昨天我已经在这里了,哪会知道惠王有这个技能!别一副我故意瞒着你们的样子!再说瞒着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
  尉迟迥应了一声,满意地移开视线,孙烈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尉迟迥是在试探自己。
  开什么玩笑,把他孙烈想成什么狐狸,他像是和惠王狼狈为奸的狐狸吗!
  人妖殊途,尉迟迥不怕三百年后的孙烈出卖人类,但却不知三百年前的孙烈会否包庇同类,因此就有刚刚的一幕。
  「如果杀人的是惠王,那外头那事就说得通了。」徐钦没有留意到尉迟迥和孙烈之间的暗涌,脑袋想的完全是案情,四皇子拿着两名下人的性命玩乐,大内高手能做什么?
  只能视而不见。
  「『有兽焉,其状如犬而人面,善投,见人则笑,其名山犭軍,其行如风,见则天下大风』,惠王的真身已经很明显了,可惜,我从来没有听过山会杀人。」尉迟迥装作没有看到孙烈牙痒痒的妖,对尉迟迥道:「季海,刚刚那句出自那本书?」
  徐钦想了想,小心翼翼道:「 《山海经》……《东山经》?」
  「是《北山经》。」尉迟迥纠正了一下,语带遗撼道:「季海背书还是差了点。」
  徐钦吓得马上坐直了身体,他记得尉迟迥说过书背不得好就坐牢,然而,他慢了一拍才想起,这里没有尉迟府,没有那个莫名奇妙的大牢了。
  心里突然涌上一丝苦涩,可徐钦明白此刻并非伤感的时候,遂打起精神继续推敲细节。刚好孙烈提到重要一点:「山犭軍是一只很容易受影响的妖物,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若是跟了个滔天罪犯,自然也会成为唯恐天下不乱的邪物。」
  「很明显太子就是那个罪犯……」尉迟迥翻到楚辞其中一页,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他起初的想法,是被太子带坏的山犭軍伪装成惠王,在东宫四处作乱,可惜他的想法太肤浅了,山犭軍为何要装成惠王?太子为什么容许他留在东宫,放出去败坏惠王的声名不是更好吗?
  徐钦同样想到了,他脸色好不了哪里去,道:「那个不是什么假惠王,而是利用昏迷的惠王作媒界,在他身上招了只山犭軍 。」
  靖王花心思设的局被太子利用了,哪不就说明,当初惠王在狩场出事,也有太子的手笔?
  他们也争得太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犭军原是一字,因系统出不了此字所以分开写了
  今个星期也是三更,看看我下星期能不能争取变回五更


第104章 东宫(十)
  翌日,惠王就高调来了。
  他还不知道尉迟迥等人已猜出了他的身份,这次前来还以为能震慑他们。
  尉迟迥对此只是冷冷一笑,以人身杀人试探他们在不在院子里,再化作妖形装神弄鬼,再在第二天刺探他们有没有受惊,行起事如此稚气,看来是只年轻的山妖。
  「如果真如徐钦所说,我那白痴同类只是附身在惠王身上,这阵对他影响甚微,不像我一进来就累得要睡上半天。」孙烈当时就这么说的。
  「那他待会肯定会来。」徐钦即道,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不,他又杀了两人,太子肯定捉他去骂上一顿。我想明早吧,趁太子上朝他就会溜过来。」尉迟迥的看法和徐钦相反。
  现实也和尉迟迥推测一样,而他们也已准备一番,保障惠王会受到「最上等」的招待。
  惠王一抬腿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本来应放在床上的被子摊开平放在桌子,遍遍被子比桌子大上佷多,远处看来就是一去块破布在某一东西完全盖住。
  他眼角直抽,一时间忘了要说的嘲讽,这三个蠢货在干什么?拿被子当桌布就以为风雅了吗?
  「哎,这不是惠王殿下吗?」首先开口打破沉默的是尉迟迥,他们今天可是设了局要推惠王入坑,自然要主动一点,他装出好客的样子,道:「桌子不错吧?我拉张椅子给你坐,保障你坐得和桌子坐到贴贴的!」
  惠王用了四条人命把他人吓个半死,尉迟迥单单用上一条被子就把惠王惊吓住——毕竟会有这样惊世的品味也是没谁了。徐钦见惠王呆掉的样子,也顺势力加了一把火,道:「加了被子上去简直是画龙点睛,马上去掉原来的土味。」
  惠王雷得无意识坐上了尉迟迥安排的椅子,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孙烈侧过头,明显他也欣赏不了如此美观的布置。
  此时尉迟迥和徐钦却静了下来,惠王趁着这时机终于回神过来,他想起此行目的,急忙摆回原来的嘲弄模样,道:「听说昨晚这儿很热闹,你们有没有吓到睡不着?」
  尉迟迥瞄了徐钦一眼,后者马上意会接过了话题,用无辜的语气道:「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
  惠王把身体转到徐钦的方向,嘴角挂起了冷笑,道:「少来,人人皆知的事,你们怎会不知?」
  徐钦忽地笑了起来,死口不承认惠王口中的「人人皆知」,反问道:「我又不是人,又怎会知道?」
  惠王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冰冷,徐钦既然把话说出口,就是撕破了最后一层脸纱,暗示他知道自己妖的身份。可惜,高傲的山妖并不能容易一个普通人谎报身份,遂道:「徐钦,你别想装妖,道行半点没有也想瞒过我。」
  徐钦瞄到尉迟迥朝他微微点头,便明白自己要朝着这方向继续说下去,他指了指地下,道:「不是太子放我进来干什么?」
  惠王被徐钦死鸭子嘴硬激出了脾气,一时意识不到自己被套话: 「你以为躲进这里我伤不到你?告诉你,要弄死你易如反掌。」
  「那真的要感谢惠王的高抬贵手。本人何德何能入了太子的眼,不就是妖的身份吗?」徐钦口上跟着惠王过招,内心却在核对尉迟迥昨晚说的分析,果然没错,把他们移到这里是为了防惠王,可太子却没想起惠王依然有着人类肉身,自然可以自出自入。
  「你别以为我哥看上你的……你们在套我话。」话说到一半惠王突然开窍,他眯起眼盯住徐钦,低声道:「你胆子不小。」
  「你胆子也不少,我也第一次见到装王爷如此失败的。整天只会『我我我』,还唤太子作『我哥』,对人界无知也要有限度。」尉迟迥缓缓开口,说出来的话全部一针见血,点出惠王身上的违和之感。
  惠王焦点被转移,可眼神还是冷的,他道:「哪又怎样?你以为自己还可以跟靖王通风报讯?」
  「这点我还没想过。」尉迟迥刻意顿了顿,道:「我想的是,令尊还好吗?」
  此话一出,惠王看尉迟迥充满了杀气,若不是太子严厉警告过要留活口,他已经动手杀人了。他用压抑的语气,一字一顿道:「你有种再说一遍次。」
  尉迟迥仿佛没有注意到惠王压抑下的杀意,异常顺从的重覆了一遍:「先不说你称呼太子为『我哥』,正值争皇位紧张关头,太子不会轻举妄动收留妖物,但他却这样做了,说明妖界那边有事逼得他不得不你接过来。」
  「放肆!区区人类敢对我族事务指指点点!」惠王怒斥道,他气得站起来,却意外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桌下踩着他的裤子。
  「你发现到了?」尉迟迥笑得灿烂,道:「妖物受不了过多的阳气,不知你听说过没?」
  话音刚落,惠王只觉一道灼烧般的痛感自脚传来,身体每一寸像是有什么火烧的东西要破茧而出,烫得来又带着痛楚。他连呼叫也没来得及发出,就眼前一黑整个人昏过去了。
  「干得好。」尉迟迥装作听不到惠王倒地的巨响,匆匆对徐钦道:「鞋子赶快穿一穿。」
  徐钦点头,悄悄收回桌下伸长的脚,这是他们昨晚想出的法子,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一碰惠王,惠王即倒,全世界都知他动了惠王。唯有以被子作掩饰,在桌下对惠王输出阳气癈了他。
  尉迟迥对此还信心满满,说什么「他们见到我和季海做床就知我们对生活有追求,把被子当桌布自然当我们品味差,反正太子心虚不会拿我们开刀,只会当他的妖弟弟被身体排斥」。
  再一次的,事实和尉迟迥猜的相差无几,没有对他们就地处决的命令,有的只有太子召见的传令。
  「以为孤真的不会动你们?」
  因着惠王跑到了那隐蔽的院子,抬回去时便落入不少人眼内,没多久线眼就纷纷向主子传递讯息,这下所有人都知惠王已清醒并躲在东宫。太子对此气急败坏,自己那个好弟弟不停坏他事,残杀下人就算了,还跑入克妖阵中,真是自作孽。不过,想到阵中那三个东西,太子目光一沉,总觉得惠王昏倒有他们的手笔,也因此有了这次的见面。
  「太子动我们又如何,你又坐不了那位子。」到了这时候也不用再假腥腥客套了,尉迟迥现在要做的,是绣衣常做的是——拿着把柄威胁他人,「大梁自开国以来,从来没有半妖坐上龙椅的先例。」
  太子脸色比冬日烧的煤还要黑,可尉迟迥却继续开口道:「太子殿下生母不明,因为她正正是一只妖,一夜风流后不会留在龙气极盛的皇上身边。皇上看来也不知你的身份,不然也不会许着你坐到这位置。」
  「能入皇上的眼,令尊肯定是极美的,说到最美的山妖,自然非山鬼莫属,可惜再美的妖生命也会有尽头,留下一只不知世事的山犭军,你唯有把同母异父的弟弟冒险把他带来人界。惠王又变成这样子,正好踢走他的灵魂换成自家的,以后就可以兄弟同心扶你上位。」
  徐钦在心里默默点头,他初来东宫见到的白影便是灵体化的惠王,对他们发出最后的救,毕竟灵体离开身体太久就回不去了,可惜他和孙烈却把他当成冤魂对他视而不见。惠王怨他们没有施以援手,留下执念化作杀气,山犭军一附身就被影响,用自己擅长的投掷,一边挑衅他们一边杀人。
  山犭军本身就是吃肉的妖物,人都杀了就顺手吃下了一部分,显然他很清楚如何能增加人的恐惧。
  这是尉迟迥为何好奇院子的前主人是谁,楚辞中的《九歌.山鬼》描绘的正是这种极美的山妖,搁下一本楚辞暗示太子的血统,肯定是只和太子作对的妖。
  太子眼里的杀气浓得简直可以化为实体,可语气却是异常的平静,他道:「孤还以为你看过兰花后的东西,就已经知道孤的身份,看来当初只是骗骗孤的假话。」
  尉迟迥对兰花后的东西没兴趣,多半是山鬼之物,他原来的打算是借和太子摊牌,威逼对方放他们出东宫,而他们也会承诺离开京城不参与皇位争夺,反正太子不久后就会死于白鹿事变,之后他们再回来太子也管不着。
  可现在,尉迟迥却感觉不对劲,太子情绪太过淡然,按他宴会上的反应,他身边的东西现在应被推翻。
  「孤一直释出诚意,然而你们却选择恩将仇报。身为妖族,自当站到孤这边,与孤同谋天下,而你们两个身为被妖族送来的异界之人,孤对你们很感兴趣。孤再问你们一次,如果愿意好好协助孤,以往的就既往不咎。」太子随手一挥,示意下人带出屏风后的客人,再道:「要把他带来花了孤不少心思,你们可以好好想想再回答孤的问题。」
  徐钦看着被侍卫架着刀带出来的徐雁风,只觉得眼前一切都化作碎片,把他的心割成一块块,使他不能呼吸,也不能言语。


第105章 东宫(十一)
  徐钦的视线泛起黑点,他努力地抑制自己生理上的不适,逼令自己站直,若他就这么昏过去,之后出事他就来不及反应了,他不能让三百年后的恶梦在这里提出重演,他要好好保护小小的义父。
  稳住,季海,稳住,不能退缩,你还要保护刀锋下的义父,徐钦在心里反覆说着,每说一次他就能再坚强一点。
  「太子这是何意?」
  尉迟迥冷声道,他本以太子上次公然领着禁军冲入杜宅已是扫了靖王面子,靖王虽然被禁足也绝不会忍下这口气,定必会暗中加强杜蕾的守护,徐雁风跟她一块自然是安全的。
  「孤只是想你们考虑得周详点。」太子满意地看着徐钦快要昏倒的慌张神色,他就不想收服不了这二人。
  「太子连靖王下人都不放过,说出去只是笑大他人的嘴。」尉迟迥心里起疑,杜蕾应该是和徐雁风形影不离的,莫非她那边出事了?
  「怎会,孤两名客人想见见养子,孤只是顺手把人接过来。」太子特别咬重「客人」,暗示他早已放出风声,尉迟迥和徐钦已投自己门下。
  徐钦紧握着拳头,指甲都几乎陷入肉里,他却半点痛觉也感觉不到。他望了尉迟迥一眼,眸子里全是哀求:投降吧,他不想徐雁风继续这样。
  徐雁风依旧是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即使处于刀下,黑瞳内没有任何惊恐,反而在见到徐钦和尉迟迥后,闪过了遇见熟人的喜悦。
  尉迟迥脑袋高速运转着,有了徐雁风这妖质,即使是装,他们也定必要变节。他忧虑的是,靖王在白鹿事变会如何看待他们,叛徒?贪生怕死之辈?还是为了徐雁风而变得毫无原则的妖?
  无论是哪一项,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好事。
  更重要的是,徐钦的反应令太子断定了徐雁风是令他们屈服的软肋,若他们现在表示降服,太子不放妖怎么办?
  太子眼里抹过得逞的光芒,他清楚徐钦已低头,离尉迟迥归顺也不远了。
  徐钦继续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尉迟迥,后者深吸一口气,正想就徐雁风的去向谈论时,外头忽然传来一把响亮的声音。
  「圣旨到。」
  太子当下就啧了一声,可父皇旨意他不得不前去迎接,告之侍卫有什么不对就把徐雁风的头斩下,就匆匆出门了。
  前来的太监不敢在东宫大厅等候,打听到太子的位置就主动过来了,因此也变得了门外院庭接旨的局面,直接便宜了尉迟迥和徐钦,一字不漏把圣意听过彻底。
  尉迟迥脸上扭成一团,他刚刚听到什么?同时召太子、靖王、惠王面圣?先不管安王,这完全是白鹿事变的序章!
  没道理会这么快的,距事变应该还有二个多月,怎么会推前了?是因他们而产生的蝴蝶效应吗?
  同样惊讶的还有徐钦,他的想法和尉迟迥一样,白鹿事变提前了?
  如太子所料,皇上已知惠王在东宫一事,为此勃然大怒,下旨要他们立刻滚到他面前。此刻太子已没空理会徐钦他们俩,吩咐下人把人送回阵里,却把徐雁风留下来。
  「这小孩孤要带着面圣。」太子深明软肋必须放在身边的道理,对徐钦道:「孤回来的时候,希望你们已经可以给孤明确的答覆。」
  他还要去警告惠王不要在皇上面前乱说话,所以狠话一搁就转身离去。
  脸色苍白的徐钦死死地盯着慢慢远去的徐雁风,直至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压在心底的不安与痛楚一下子炸开来,眼里也涌上凶狠的杀意。
  可惜现在他却什么也做不到,若事变提前发生,徐雁风一只没有战斗经验的小妖,如何躲得过铺天盖地的刀剑?
  尉迟迥默默扶着脚步不稳的徐钦,二人回到院子,可怕的脸色几乎把孙烈吓个半死。
  「什么事了?」孙烈身上所有的睡意都跑了,他还是第一次徐钦这样的脸色,死白又带着恨意,那是生命垂危的死士,临死时才会有的表情。
  「太子绑了雁风进来,而且刚刚传了圣旨,除了安王所有皇子立刻面圣,太子于是把徐雁风也带走了……」尉迟迥话说到一半顿住了,他知道白鹿事变,不代表孙烈知道,泄露天机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你是说三个月后的事提前了?」孙烈一语道出尉迟迥没有说出来的担忧,迎着他们二人诧异的目光,他挑眉道:「别少看我,我也是会算的。」
  尉迟迥没有纠正孙烈事变是在两个月后发生,不过孙烈算出的结果只差了一个月也是够厉害。
  「除了你们外也有知道此事之人,许是觉得时机合适,便提前发动了。」孙烈的语气带了莫名的唏嘘。
  「那我们现在只能困在这里?」徐钦不甘追问,他们三个就尉迟迥功夫最好,可他肯定敌不过大内高手的围攻,更别说逃出去找徐雁风。
  「不,有一个成功率很低的法子,但现在我们别无他法。」尉迟迥认真注视着孙烈,问道:「如果在克妖阵眼注入大量阳气,能否破坏它?」
  孙烈想了想道:「应该是可以的,你想我干什么?我可打不过那些高手。」
  「我想你变出三个分︱身,装出我们逃走的样子,就是所谓的声东撃西。」尉迟迥快速道:「这院子后头已不是东宫范围,我趁机从那头翻出去,希望在他们反应过来前赶到永安门。」
  永安门,白鹿事变的地点,靖王就是在那里斩下太子等兄弟的头颅。
  「不可能的,我那三个分︱身不用半秒就会被抓。」孙烈对此有着谜之信心。
  「你就不能把他们半透明化,令他们可以被那些刀刀剑剑穿过?有昨天一事,大内高手心里应觉得我们古里古怪,能穿过利器不出奇,他们捉不到人自然要加派人手。」尉迟迥对这个计划其实也没有太大信心,万一孙烈分︱身弄的动静不足以惊动所有大内高手,他要逃就难了。
  「理论上可行。」孙烈最终还是应下,毕竟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先不说救下徐雁风,若太子就的一去不回头,他们三个真的不知要在这里困多久,怎么也要先把一个送出去再说。
  徐钦明白若尉迟迥带上自己肯定逃不掉,这次的计划是保尉迟迥出去,便开口道:「孙烈多变一个分︱身装成哥的样子,万一大内高手回神过来,也会见到我们三个在院子里。」
  「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决定。」尉迟迥点头道:「孙烈,你来找找阵眼在哪里。」
  孙烈轻轻松松就找出了阵眼,在徐钦阳气大放送下,克妖阵很快就因阴阳不平衡而失灵。不再受制于阵法的孙烈变出三个分︱身,表面上是偷偷摸摸的翻墙逃走,但动作之大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监视者如何与分︱身纠缠不是徐钦他们关心的事,他们此刻躲进了柴房,那里是院子北边的角落,只要翻出去就能和东宫说再见。
  大内高手的注意力都去了分︱身那,这里的驻守明显少了三四个,尉迟迥见时机已到,看了徐钦一眼就就悄悄起行。
  徐钦没有说话,他们担当不起被发现的风险,即是气声也可能会惊动大内高手,因此只能目送尉迟迥。
  他的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那句「万事小心」终究还是留在口中说不出去。徐钦知道尉迟迥冒险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所重视的徐雁风。在以前,他可以信誓旦旦地说义父比尉迟迥重要,可此刻,他却害怕一句「救救徐雁风」令尉迟迥回不来,他要去的不是什么皇宫,他去的是不分你我的撕杀战场。
  徐雁风和尉迟迥都是他心头肉,他是个贪心的人,想他们俩都好好的,所以他默许了尉迟迥的救援计划。直到尉迟迥的背影消失,他才后知后觉害怕起来,他不想用其中一个的性命去换另一个存活,在此时此刻,他再次感受到自己的无能,除了盼望,他什么也做不了。
  太子是为了镇着他们才让那么多大内高手看着他们,放眼宫中其他地方,看守者的密度没那么高,尉迟迥不用费上太多劲就逃出了东宫。
  可到底他们之前的一番功夫花上了不少时间,当尉迟迥赶到永安门时,混战已经开始。正如他和徐钦之前的进言,靖王收买了禁军首领使他们临阵倒戈,同时把自己藏在京城的五百人手混在其中,他人看来就是禁军在自己跟自己打,太子和惠王在被包围的状态下,都不知靠过来的士兵是来保护还是来刺杀。
  看来靖王这次是赌上了一切,尉迟迥心里暗下结论,莫非是孙烈提过靖王定必会在这次事件中得益,所以才放手一博?
  「拿下太子和惠王!不能让窃国者坐上我们大梁之首的位子!」混战中不知谁这么喊了一声,刚好被尉迟迥听进耳里。
  窃国者?太子和惠王?什么时候的事?尉迟迥首先想到的是和外族勾结,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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