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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月老,不干了-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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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昀还在断断续续地呓语着。
“我才不会轻易承认喜欢他,我……我分明喜欢的是十七万灵石,绝对不是他……”
陆钺无奈地摇摇头,他轻柔地将毯子披在苏昀身上。
苏昀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转身背对着陆钺。
在红灯即将转换为绿灯时,陆钺俯身凑近熟睡着的苏昀耳边,低声说道。
“如果月老能够听到人们内心的呼唤,我愿意每天去月老祠诚恳地祈祷同一件事情——”
“……帮我和你系牢红线。”
第47章
沉浸在美梦中的苏昀耳朵微微一动,迷迷糊糊地捕捉到‘牵红线’一词。
……牵红线?牵什么红线?
月老还能不能好好休息几天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缓缓停了下来。
苏昀在车上睡得不舒服,脖颈靠着车座椅不合适的枕头,硌得难受。
他无意识地转了个身,想换个姿势继续睡。
却在转身的过程中不小心地碰到了温度异样的柔软东西。
……什么东西,感觉不太像是车里冰冷的布面抱枕。
苏昀闭着眼,困倦地不愿意睁开眼。
他睡得昏昏沉沉的,游离于睡梦与现实之中。
睡梦中的他将纯白色的餐巾铺在膝盖上,高兴地握着刀叉,准备吃刚出炉的热腾腾的喷香甜蜜布丁。
而后张开嘴,满足地吃了一大口布丁,回味无穷地咂了咂嘴。
现实里的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自己唇瓣上的温热触感大抵就是碰到布丁时的感觉。
只是这布丁怎么愈发滚烫?
难不成底下的餐盘还在默默地给布丁升温吗?
然后他一口准备地咬住了陆钺的唇瓣,力道极轻地咬了几下,又伸出小舌头回味般地添了一添。
好吃。
这个布丁真的香甜。
车开到了目的地后,陆钺俯身,靠近睡得沉沉的小月老。
犹豫着是让他再睡一会,还是轻声叫醒苏昀,让他早些回家洗漱,在床上好好休息入睡。
却不料苏昀一个转身,两人的唇瓣不经意间就贴合在了一处。
陆钺刹那间屏住了呼吸,还没反应过来时,胆大包天的小月老又无意识地轻轻咬起他的唇来。
他喉结一动,眼神蓦地暗沉下去,低头直接深深地吻了上去。
苏昀的睡梦中,被咬了一口的布丁突然无限膨大起来,直接将茫然发懵的他扑到了后墙上。
他整个人深陷在布丁中,被欺压得喘不过气来。
一口气差点换不上来,就要憋死时,苏昀终于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他微微睁开眼,就近距离清晰地看见陆晟高挺的鼻梁以及深邃的眉眼。
……原来刚才那触感并不是温热的布丁,而是陆晟的嘴唇。
这下刚才没有喘上来的那口气更是卡在了胸腹间,彻底呼吸不上来了。
陆晟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直视着苏昀。
两人四目相对间,苏昀的大脑比钱包还要空白,空白过后便是电视连接不到信号般的雪花式花屏。
耳朵也是一片嘈杂的兹拉电流声,接收不到任何外界的声音。
……自己这是一不小心就轻薄了陆晟?
事实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
当苏昀还处于强烈的恍神过程中,一截红线悄无声息地从他的储物袋里冒出了根线头。
它先是偷偷地在苏昀的手腕上虚虚环绕了一圈,谨慎地没有触到手腕,而后又一寸寸地向上攀延着,慢慢地靠近陆钺的手腕——
视线里突兀地出现一截不合时宜的红线,苏昀立即眼疾手快地伸出手紧紧攥住了那根红线。
那根红线像被掐住七寸的蛇一般,先是努力地挣扎了一两下,就委屈巴巴地蔫了下去。
有惊无险地捉回了捣乱的红线,苏昀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长吁一口气。
……这红线怎么又紊乱得厉害,不听使唤了?
陆钺也注意到了那截垂涎自己手腕的红线。
他本来正想直接将自己的手腕送上去,奈何小月老反应迅速,一出手就成功捕捉到了红绳。
陆钺不动声色地将手腕缩回去,有些许遗憾。
没关系,总是有机会的。
苏昀知道自己又干了一件蠢事。
在陆晟眼中,自己大抵就像是神经病一般地伸手抓住了空气,而后松了口气,将空气塞回腰间。
负负得正,尴尬加上尴尬,等于心跳强行正常,语气腔调强行严肃。
苏昀犹豫地说道,“我……”
陆钺坐回到主驾驶座上,微微垂下眼,遮掩好自己眼底的笑意。
他沙哑地开口,声音里还故意带着分淡淡的忧伤。
“没事,意外而已。”
苏昀惊恐地扭转过头,觉得自己耳朵大抵接收信号不好,或者过滤错了声音。
……急冻大冰块这是什么一种怨妇般的哀戚口吻?
他突然有种自己与陆晟一夜情之后,无情地起身穿好衣服,丢下一张写了无数个零的支票,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的荒诞感觉。
可是视线一接触到陆晟,苏昀的心率就开始疯狂飙升,两颊更是红得无法见人。
他不能再去想刚才那个吻。
一旦想起那温软甜腻的触觉,沉寂下来的电流立刻就会在自己身体里胡作非为地乱窜着。
储物灵袋里的红线又悄悄地露出了个头,苏昀慌乱地一把将红线摁了回去。
他迅速地推开车门,只丢下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不……不是意外。”
而后他狼狈地遁进了夜色中,落荒而逃。
陆钺则凝视着小月老仓皇的背影,嘴角上扬的弧度明显。
小龙憋了好一会,终于探出头,感慨着说道。
“在这个有猩猩的夜晚,阿珍爱上了阿强。”
陆钺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将小龙摁回口袋里。
“未亡人有动静,好好查案。”
“陆司长,我很快就要有新的男主人了是吗?小月老会不会一直来揪我的尾巴?”
“闭嘴。”
“……我还以为您恋爱后就变得温柔和善可亲了,原来温柔状态只是限定于小月老一人而已……”
陆钺冷漠地一踩油门,小龙愈发幽怨的声音瞬间淹没在车轮摩擦水泥地的呼啸尖锐声里。
天刚蒙蒙亮,微弱的光线被厚重茶色窗帘所阻挡,狭小的屋里一片昏暗。
睡意浓重的郁宴感受到怀中人的动静,更加用力地搂住了他的腰,将头搁在那人瘦削的肩上。
他不住地亲吻着那人的脖颈,用一种撒娇般的慵懒口吻说道。
“嵘,你又要出门吗?”
被唤作笛的那人任由郁宴缠着他,等到不得不起来时,他在郁宴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眼神温柔缠绻。
而后才挣脱开郁宴的怀抱,起身换衣服。
郁宴也直起身,靠着床头,眯眼看着那人在他面前穿好衣服,眼神毫无顾忌地从他的锁骨滑至腹处。
他忽然开口道,“嵘,我们要是一直能够这样该有多好。”
那人背对着郁宴,他系纽扣的手微顿,神色有些恍惚。
“你在家里好好养伤,我晚上就回来。”
“好。”
那人又补充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不能去吸食其他妖的灵力。”
郁宴别过眼,望着墙壁上挂着他与那人的亲密合照,没有回应。
见郁宴没有回应,那人再次加重了语气,强调道。
“阿宴,天道不可违逆,吸食其他妖的灵力魂魄,虽然短时间内可以提升实力,但最终遭到反噬的还是你自己。”
郁宴垂头,攥紧了被子,青筋寸寸爆出来。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的修行根基已经全被监罚司给毁了,除了这条路,我已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再恢复实力。”
那人难得发了怒,他蓦地回过头,盯着床上的郁宴,眼眸悲戚阴沉。
“阿宴,是实力重要,还是性命重要?!天道本就不允许夺别人灵力去修炼,你这样违逆天道而行,我已经不知道该护你周全!”
“百年前,姓陆的那人拔剑断你修行根基,要让你永远魂飞魄散时,你知道我用了多少年修行才能保住你这最后一缕魂魄吗!”
“监罚司要追杀你,我还能在天庭帮你探听消息,注意监罚司的动向,可若是天道出手……”
他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话语哽在喉间,许久才心碎而又绝望地嘶哑说道。
“……若是天道出手,降下九重天雷,我又能为你挡下几重呢?”
郁宴赤着脚下了床,从后面环着那人的腰,乞求道。
“嵘,我并不是想称王或者恢复实力,只是你为了帮我延续性命而做下的那些事情,再加上那你取走的数万命格簿,监罚司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你……”
那人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
“你不必担心我,我自有打算。”
话音刚落,郁宴的怀中茫茫然一空,无声无息间,那人就消失在了他的怀里。
他怔怔地垂下手,低声喃喃道。
“小嵘……”
医院里,崔晴岚坐在病床旁边,望着还昏迷不醒的父亲,轻轻拍着父亲苍老的手。
病床上的中年男人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十岁,发根处一片花白,脸上皱纹横生。
公司的财务困境已然快要将他推下绝望的深渊。
他缓缓睁开了浑浊的双眼,声带像是崩断了般,沙哑地开口道。
“……晴岚,你借到钱了吗?”
崔晴岚深呼吸一口气,有些仓皇地别过头,不想让父亲看见自己蕴着泪的双眼。
“爸,别急,虽然我没有借到钱……”
中年男人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崔晴岚连忙转身,慌乱地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崔晴岚后背绷紧,彩票被她攥紧成极小的一团。
仿佛在汇报工作业绩一般,她努力用平静而镇定的语气说道。
“……但是,我买彩票中了一亿零七百万,扣除税款,转手贴现,公司六千多万的资金短缺应该暂时能够弥补上了。”
“爸,您放心吧,这个家,还有我。”
下一刹那,崔晴岚恍惚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低语,手心里攥着的彩票滚烫到无法握紧。
低语似从天边远远飘来,却又近在咫尺之距。
……是那天最后出现的司命的声音。
“交易达成。”
第48章 赠予寿命
出租屋里,小财神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下周围,确认没有人后,偷偷地从冰箱里头拿出一根冰棍。
他还没来得及快乐地撕开包装,一只手就从天而降,冰棍直接被身后的井黎夺走。
井黎捏着冰棍包装的一角,将它重新塞入冰箱里。
“你胃不好,冬天不要吃太多冷的东西,容易刺激胃。”
裹着厚实羽绒服的小财神耷拉着脑袋,踩着拖鞋蔫蔫地往房间走去。
“井黎,你不是在查彩票中奖号码吗?怎么会突然出来?”
井黎表情肃穆,手指夹着张空白的彩票,彩票上原有的清晰机打墨迹越发模糊,直至完全消失。
方方正正的彩票上,只剩下花哨的无用装饰。
他一字一顿道。
“云越,世间的财运,真的转变了。”
啪嗒一声,小财神身形停顿在原地,脚上踢踏的拖鞋掉落在地上。
他震惊地回头,立时夺下井黎指间的彩票,不敢置信地用指腹抚过空白的下注号码栏,表情愈发沉重肃穆。
再望向窗外,象征财运的金红色气流如同湍急旋涡般,疯狂流转起来,混乱而毫无秩序。
沉甸甸的发黑血色隐藏在金红财运之中,随着财运一同涌向某个未知的方位。
恍若黑夜中埋伏着的随时会择人而噬的妖怪。
井黎将彩票收好在口袋中,面色凝重。
“云越,这事情会和未亡人的案子有关吗?我们是直接上报聚财司,还是先递交给监罚司?”
“不急……”
小财神话还没说完,斐容就推开卧室门,走了出来。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斐容似乎是刚睡醒的模样,用白色发带松松垮垮地绑着长发,系着睡袍靠在门框上,睡眼惺忪。
即便是不太清醒的状态,他嘴角也微微上扬,面上依旧挂着和善亲近的笑容。
视线在屋内逡巡了一圈,他看见小财神与井黎都是一副凝重的思考模样,不禁有些讶异地问道。
“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
小财神立即换上副生气恼怒的模样,他虚张声势地质问井黎道。
“我和井黎在讨论冬天能不能吃冰棍的严肃问题,冰棍又不是夏季限定……”
井黎没有丝毫退让地拒绝道。
“不能。”
小财神:……
该配合自己演戏的井黎却对自己视而不见。
斐容刚还困倦地闭着眼,听到小财神的答话时,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望向小财神。
他睁开眼的那一刹那,眼眸中寒芒乍现,比深潭还要幽深冰冷,又似刀锋出鞘,锐利得直让他心惊肉跳。
这一瞬的锋锐好似错觉,下一刻斐容就又摇摇头,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温和地劝道。
“井黎也是担心你的身体。”
祝云越下意识地多问了一句。
“斐容,你要出去吗?”
他还是不太习惯连名带姓地去称呼斐容。
毕竟斐容曾是掌命司的司长,在天庭的地位与他们司长不相上下,但用‘上仙’这种古早的称呼方法又显得不合时宜。
斐容只是出来倒了一杯水解渴,就又走回卧室中。
“不出去,最近这些天我还在整理命格簿的脉络,毫无头绪。”
他顿住脚步,回头,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疑惑问道。
“命格簿失窃,会不会对财运造成什么影响?”
祝云越打了个哈欠,扯着井黎的手走回房间,边走边假装不在意地回答道。
“应当不会。”
回到房间后,小财神就开始倒腾起监罚司的正确联系方式。
井黎在旁看着,忽然问道,“你怀疑斐容?”
“我没有怀疑任何人,只是司长和我说,现在除了监罚司,不能将人间财运的情况透露给其他任何司。”
“那现在怎么办?”
小财神终于从办事处长长的通讯录里翻出陆钺的电话号码,他沉声道。
“通知办事处的陆监司,请监罚司来调查这件事情。”
*
听到那声‘交易达成’时,崔晴岚故作镇定地拎起旁边的包,将手机举至耳边,假装正在拨打电话的模样。
“爸,我出去打个电话,资金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将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晴岚……”
崔父还不敢置信地望着手里的彩票,怔怔地许久没从中了一个亿的‘喜讯’中反应过来。
听到崔晴岚说的话,他才犹豫地开口,想再多问一些关于彩票的事情。
……自己女儿从来没有买彩票的习惯,怎么会突然开始买起彩票,还中了一个亿?
可没等他说完,崔晴岚就已经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她换上了不磨脚的平底鞋,走起路来悄无声息,经历过打击之后,周身便少了一股生活无忧时的锐气。
她举着电话,穿过嘈杂纷攘的长廊。
长廊里,病人家属痛哭着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名,新手父亲踱着步焦急等待孩子出生,更多的则是等待检查病情结果与命运审判的人们。
世间辛酸离别百态,皆凝缩在小小的一座医院中。
崔晴岚假装打着电话,沉声回应着未亡人。
“你要的三十年性命,取走吧。”
低语又在耳边浮现,未亡人轻叹道。
“你可知道,你也只剩下这三十年性命了?”
崔晴岚停住脚步,死死望着亮红灯的手术间门,手颤抖到几乎要无法拿稳手机。
在其他人的痛哭声中,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吐出这三个字来。
“猜到了。”
她又紧接着说道,“那便拿去吧,让我安排好后事,寻个无人的地方,悄无声息地离开。”
未亡人似乎对她的回答有些惊讶。
“但是,死亡是可以避免的。”
“代价是什么?”
“有一个叫做陆晟的人,本来他的寿命已尽,但因为命格簿出了差错,所以他还活着。”
耳畔的声音愈发低沉,也愈发诱惑。
“我需要你帮我让错乱的命运回到正确的轨道上,如果成功,我就将那三十年寿命……”
“——赠予你。”
第49章 陆总与他的心上人
崔晴岚垂眼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苍白的脸上涂着鲜血般浓艳的口红。
她用手撑着玻璃镜面,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拒绝。”
“要记住,你只剩下不到五天的时间了。”
她撑着镜面的手愈发用力,指腹几乎紧贴着镜面,面上却是无所谓地一笑。
“反正我已经有了钱,选好一处安葬的地方,再给父母买一份晚年基金,选择体面地死去,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有的幸运都要付出代价,这就是我选择的代价。”
半空沉寂了许久,耳边哭泣声愈发尖锐,半晌过后,她才听到一声虚无缥缈的轻笑。
“可惜的是,我现在就要取走你的三十年性命,而你,只能以暮年模样再回到父母身边……”
“……如此,你也毫无所谓吗?”
崔晴岚的手软软地垂落至腰间,她眼神空洞地盯着远处忽然打开的手术间大门。
护士从手术间出来,沉痛地通知家属抢救失败的消息。
哭泣声蓦地暴发出来,堆满了房间里的各个角落,在她的耳旁不断萦绕着。
“你还有后悔的机会,拿上手边的那柄短刀,明天去S市顶层的餐厅,杀死陆晟。”
“你放心,杀死陆晟以后,没有人会发现这件事情的,你可以正常的生活下去。”
崔晴岚望向旁边的短刀,正要挥手狠狠打落时,耳畔低沉声音再度响起。
“想想你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他受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刺激吗?”
崔晴岚最终还是屈辱地拿起了那柄雕着白蛇的短刀。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手像是要直接捏碎那柄刀似地,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长廊。
……
透不进一丝光亮的阴暗房间内,一条漂亮的白蛇缠绕上站在窗前男人的身体。
白蛇通体雪白,坚硬的晶莹鳞片在微弱的光芒下闪着细碎的光芒。
它将头搁在男人的侧颊上,亲昵地蹭了几下。
“嵘,你何必跟那女人过多废话,她不识好歹,直接杀死就好了。”
死亡在它嘴里轻描淡写得仿佛只是碾死一只蚂蚁般。
男人垂眼望着命格簿,手指揉搓着姻缘花的枝干。
原本泛着金光的命格簿已经完全黯淡下去,上面的命格金字被血涂抹更改得面目全非。
“天道在上,我不能亲自出手杀人,否则一定会引起监罚司的注意。”
白蛇眯起狭长的蛇瞳,嘶嘶地吐出鲜红的蛇信。
“那不如让我出手杀了那女人与陆晟。”
男人沉声制止道,“不行!监罚司都认为你已经死了,你绝对不能被他们发现你还活着!尤其是他们司的司长!”
白蛇有些焦躁,“我总怀疑陆晟与天庭有什么关系,嵘,你能不能换一个目标?”
男人闭上眼睛,喃喃说道。
“来不及了,陆晟是我当初选择的最后一个闭环的人,他不死,我如何帮你延续性命?”
“这套续命法阵本来就有极多缺陷,走错一步,便是步步错,当初游乐园里没有杀死陆晟,已是意外中的意外,绝对不能再错下去了。”
白蛇不再言语,许久,它才轻轻地亲了下男人的嘴唇,嘶哑地开口道。
“好的,嵘,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便什么都听你的。”
*
回到家里后,苏昀将自己平摊在床上,累得连根手指不想动弹。
但他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
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与陆晟不小心接吻后,四目相对时的情景。
而后,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跳又像飞机在跑道上起飞时,慢慢加速起来,最后直接飙升至起飞的速度。
数了几千只绵羊积攒的睡意也不翼而飞。
他烦恼地翻了个身,将扑通狂跳的心跳声压在身下,捂着自己的胸口,努力清空自己乱七八糟的脑海。
最后苏昀甚至开始默背起《月老的自我修养》——
第一条,月老应当谨记……不对,他吻陆晟时陆晟到底有没有躲开?
……谨记姻缘册……唔,陆晟应该没有躲开,他要躲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姻缘册上记载的姻缘皆为天意……可是如果陆晟没有躲开,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背了大约五分钟,苏昀还没背完短短不到一百字的第一条守则。
反倒是脑海里分裂成两派,就‘陆晟究竟有没有躲开’这个话题辩论了许久。
正方高声大喊着,“陆晟肯定没有躲开!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完全可以给你一巴掌,将你打得口吐鲜血偏过头去,怎么可能还温情脉脉地与你来一个吻后对视?”
反方则气弱地回击,“可是……可是陆晟为什么不躲开?给……给我个理由!”
正方抱着双臂,一语点醒反方——
“因为他喜欢你啊!”
而后正方又补充了一记暴击。
“你要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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