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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装仙君-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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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公子缓缓退开几步,看到沈约如同杀神一般,剑若惊鸿,却一往无前,一剑刺出,已是将一名金衣道人的首级劈落在地。

  先声夺人。

  “沈清为你这条丧家之犬!”几个道人联起手来,沈约却神色冷然,长剑挥出,必有血色浮现,一朵朵鲜艳灿烂如大丽花一般的剑痕,不断出现在金衣人身上。

  惨叫,绝望,逐渐演变成求饶,与唾骂。

  沈约却不发一语。

  直到剑止,云收。

  当最后一点血丝从金衣人的脖子上飞溅而出,打在了沈约的脸上,顺着他的脸庞,缓缓淌了下来之时。

  他方才看到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十几具尸首。

  为何又变成了如此?和往日,又有什么分别?

  他惊恐地转过身,在他的身后,火光冲天,无数的民众在原本平静的城市里呼天抢地。

  周围的金衣人已经如潮水一般的退去。

  只是大门紧锁,密而不开,

  无数人涌入城门,疯狂的拍击着大门,也有不少人稀里糊涂地就死在了烈火之中,连惨叫都惨叫不得。

  曾经如桃源乡一般的小镇,如今化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他手指捏得发白。

  “道长,走吧,快走啊,这火烧得,这里已经待不了了!”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公子焦急地说道。

  沈约却无动于衷。

  他想起冯山海那一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一切祸起于十年之前,一切事端又与他又脱不开关系。

  是他吗?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

  他颤抖着双手,甚至在这一刻,都握不住手中的三尺青锋。

  万妄之灾,起于一念。

  他的挣扎求生。

  最终换来了这一场天火焚城。

  他木然地望向周围,当他被逐出师门,夺了师门头衔,他尚能笑笑,理一理衣衫,自山上作歌而下。

  他所求的是一世安稳,是那时,马放南山,放下一切的安闲。

  是犹如倒骑毛驴,告老还乡的一身轻松。

  被逐出师门之时,他并不是没有丝丝喜悦。

  十年,天地征讨,斩妖除魔,如李三一般的事件,如陆姑娘一般的离欢,他见了又见。

  他是法力高强,除魔卫道的道士。

  而一边是情投意合的妖魔书生;他只能枭首而去,只余下某些人哀嚎一世。

  如今,算不算报应轮回?

  “叮”地一声,忽然,天边有人奏了一个轻微的音符。

  他的神色五味杂陈,抬起头,望向半空。

  琴声悠扬,渐渐的天上,浮现出一道道鱼鳞一般密布的乌云。

  这琴声似是有安抚人心的力量,那些四处逃窜的人们纷纷静下心来。

  不多时,天上落下了大雨来。

  就如沈约所说的那一句,好雨知时节。

  大雨落满了整座甘城。剧烈焚烧的城市渐渐返还了本来的面容。

  一场天地大难,就在一个男人弹指之间,消弭于无形。

  说来如同一个玩笑,冯山海?还是谁人,做了许多准备,筹划了多少时间,埋伏了多少人马,算计了多少方圆。

  却抵不过,一个男人懒散散的姗姗来迟,如同戏谑一般掌琴。

  弹一曲,儿时常言的《乘舟曲》。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

  他听得有人在玉珠宫,点了几个字句。

  其言,有思。

  密集的雨丝,打在沈约的头顶,也模糊了他的眼帘。

  “哒哒哒”远处传来怪异的脚步声。

  不知何时,这一场瓢泼的大雨到了尾声。只剩下天边的几缕阴云,还贪恋着人间的风景,不肯退去。

  沈约低垂着头,置若罔闻。

  两只脚蹼一般的异形大足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龙君请沈小主往龙宫一叙。”一个瓮声瓮气的怪响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大章的章节名还是来自《诗经》,二子乘舟,泛泛其逝。少年意气总是值得标榜与怀念的呀!





第14章 二子乘舟(五)
  沈约抬起头,看着来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而与此同时,对方也看着他一言不发,一双死鱼眼肆无忌惮地在周围扫来扫去。

  良久,面前的怪人才说道:“看什么看,啊?没看见过龟丞相吗?”一旁手持大棒的怪人“呜呜呜”地表示支持。

  似是在抗议曾经的龙宫旧客用这种奇怪的视线看待两人。

  站在沈约面前的两人,一个生了一双死鱼眼,吊丧眉,可谓是天生一副衰相,他脸色碧绿,暗色的面孔,长满了褶子,像是浮肿了一般。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大大的龟壳,上面粘满了青葱的海草,怪人身高四尺有余,堪堪到了沈约腰间。

  长着一双大大的脚蹼,嘴上还生了几个稀疏的胡渣,现在正昂着头,目中无人一般看着沈约。

  而另一个,则不会说人话,他的脑袋尖尖,天然一身坚硬的甲胄,上头颗颗粒粒,皮壳泛着清灰,手中更是提了一柄金瓜锤,看似神气。

  往下看去,双脚似钳,还有一条大大的虾尾,到了末端分成三叉。

  竟是一只洞庭湖里,土生土长的大虾。

  昔年沈约在龙宫与他们倒是老相识,还时时刻刻盘算着这么大的虾拿来下酒,味道是不是会太老。

  每每虾兵都被沈约看得毛骨悚然,和镇守湖底的蟹将时常嘀嘀咕咕诉苦。

  那时蟹将还不以为然,觉得虾兵小题大做。

  直到有一天,他尚在水宫之中的子子孙孙前来报告,说有个麻衣小子逮了几只螃蟹拿去下酒,还送去龙君那儿邀功。

  蟹将流了几行清泪,从此见了这个小煞神都是绕着道走。

  这回龙君叫几人前来通传,他都打死不应,宁可守着暗无天日的湖底水宫正门,也不肯迈上陆地半步。

  沈约咳嗽了一声,挤出一个笑容,说道:“龟兄别来无恙啊。”说着就要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前。

  “少来。”龟丞相探出一只蹼爪,猛地抓住了沈约的手掌。

  他一双死鱼眼闪烁着精光,当年这熊孩子就经常借着各种名义,把他面朝上推倒在地。

  然后看着他在原地扑腾四肢,却起不来,大笑着扬长而去。

  龙宫清冷,他叫天无路,叫地无门,时常得等到虾兵蟹将两兄弟巡逻到此,才算得救。

  一来二去,他早就掌握了沈约的那些鬼伎俩。

  三人言谈之中,周围走上街头的居民却簇拥着什么人,急速往沈约这边走来。

  沈约看得那些人来势汹汹。不由得走到龟丞相与虾兵面前,挡着他们。

  那些甘州城民明火执仗,面露警惕之色,看见沈约大步上前,反倒是有些心惊,往后退了一步。

  沈约望向众人焦急的神色,安抚道:“各位乡亲父老,祸事已解……”

  “道门的叛徒!”忽然,人群之中,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

  沈约脸色一僵,刚才举起的手臂,悬在半空之中,一时间,不知何处安放。

  “沈清为,别来无恙。”忽然,从人群之中,一声低沉的男声传来。

  甘州城居民纷纷退开一步,从人群之中,走出一个身着月白道袍,面容阴鸷的青年道人。

  “清木。”沈约念叨了一句。

  太清阁到了沈约这一辈,声势到了极点,以“清”字为号的嫡传弟子,多达百人。

  在沈约之前,最为出色,甚至被称之为道门骄傲的,共有三人,其一便是大师兄,清虚。

  而另外两人,一个便是戒律院首座门徒清木,和百相院的弟子清灵。

  沈约横空出世之后,这事儿便与他们没了干系。

  清虚倒是还好,本性淡泊,一心求道,待得百年之后,便是要入观星阁坐生死关,名利与他如浮云尔。

  可清木和清灵,却是不同。

  少年意气,起自高楼。

  他们在太清阁之中,是前拥后簇的人物,生生被沈约压在了头顶。

  自然,按捺不住那股子气,沈约崭露头角以来,便时常给他找些麻烦。

  “沈清为妖言惑众,如今还来祸害乡民,其心可诛呀。”清木颇为平和地说道,只是语气之中却是止不住的幸灾乐祸与快意。

  此时的沈约并不说话,他静静平复了下来,只是静静地望着众人。

  他看到了如出一辙的眼神,心下一阵恶寒,但仍是强忍着恶心,呆立场内。

  如置火场。

  “若不是你引来了太平道妖人,怎么好好的甘州城,山清水秀,会有这样的祸事?”清木一字一句,周围的民声顿时被点燃了开去,沸腾地灼烧了起来。

  目光如刀,直直往沈约身上刺去。

  沈约只觉得心口绞痛,这是生他养他的县城,这里的人他都无比熟悉,可如今,这些往日里,他口中的叔叔伯伯,却用一种眼看外敌的目光盯着他。

  一些年轻力壮的汉子甚至巴不得生食其肉!断其脊骨!

  他默默不语。

  他不能对这些人恶言相向,也不能多说什么。

  他们能过得去这道坎,能随意唾骂他,他却不能。

  “你们也太不讲道理了!”忽然,一个白衣书生跳出圈来。

  沈约暗道不好,想要让他缩回身后,已是来不及了。

  清木眼前一亮,冷笑一声:“没想到沈清为你死性不改,从前便在山上藏匿狼妖,最终予人话柄,使得几大派联手逼上山门,

  掌教师尊为了替你擦屁股,花了多大的气力?就连观星阁里的阁老都惊动了好几位!

  如今还在身边藏了只狐妖?都说你沈清为偏好男风,没想到当真如此!”

  沈约仍是不言不语,他知道自己言多必失,带着小公子已是一件错误之举,如今他说什么都无底气。

  此时,却听得一声咳嗽。

  “诸位,有些欺人太甚了。”从沈约身后,龟丞相缓缓走了出来。

  有个山民不知其详情,大声叫嚷道:“清木道长,这又是哪来的妖怪啊,长得这般丑,像个乌龟王八……”

  突然,平地飞起了一块巨大的牛粪,“啪”地一声糊在那个叫嚣的村民嘴上。

  龟丞相笼着手,没好气地说道:“老夫乃是洞庭水宫二殿下座下龟丞相,你们几个嘴巴给爷爷我放干净些。”

  他一双吊丧眉,死鱼眼,打量着周围噤若寒蝉的村民,冷笑一声:“你们这些欺软怕硬的东西,沈小主是龙宫贵客,你们也配欺负?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他指着其中一个叫嚣最凶的老者说道:“我记得当年就是你这鸟人,拉着扯着,要给沈家小主立生祠吧,当时求爷爷告奶奶,就差没把沈小主当做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了,

  爷爷我看得都觉得害臊,当时你多大,五十,六十,七十?抱着沈小主的大腿儿,就差叫他‘爸爸’了,

  现在呢?当真端起碗吃饭,放下碗就骂娘!”

  “邪魔歪……”

  “歪歪歪歪个奶奶腿,邪魔外道能给你们甘州城带来三年免赋税,免徭役?你们这些庄稼汉,靠天吃饭,靠地过活,三年免赋税是什么意思?

  沈小主刚走那三年,甘州城家家户户都生养的白白胖胖的,你们几个还商磋着再来一回呢,如今翻脸不认人了?”绿毛龟一阵子舌灿莲花,唾沫横飞,把人说的顿时哑口无言。

  一旁的清木拱手一拜,说道:“不知水宫神使在此,小道乃是太清阁清木……”

  “你是什么人物,敢和老夫搭话?你姓甚名谁?老夫懒得知道,就连你们太清阁掌教,那个什么劳什子灵虚上人,在我看来也不值一提,

  遥想当年,你们太清阁,七大长老齐至,沈家小主才勉勉强强答应了入门的要求,

  都说花花轿子人人抬,你们既然给沈家小主一份面子,龙君也曾说,不吝抬举你们一二,

  如今你们过河拆桥,我们龙府出去的人,就是人中之龙!如何受你们这些小角色的气!

  你就记得一件事,沈小主在龙君眼里,贵重无比,而你们这些在龙君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你们那些阴谋算计,腌臜计较,若是沾上沈小主半点,你们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龙君都能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龟丞相这才抖抖手,他怪异的蹼爪往上一伸。

  虾兵已是“嗡嗡”地唤出声来,手提金瓜锤,耀武扬威地在人群之前走了个来回,晾他虽是身量窄小。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搞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沈小主,龙君在水府等你许久了。”随后,龟丞相一张皱巴巴的老脸露出了谄媚的表情。

  看的一旁的乡民们纷纷大皱眉头,胃口都倒了大半。

  沈约轻声说道:“劳烦龟丞相领路了。”

  龟丞相挺着矮胖的身子,死鱼眼扫过一旁正跃跃欲试的小公子,轻咳一声说道:“他,不能去。”

  小公子顿时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半蹲在了沈约身边。

  沈约说道:“你且留在这里,我去去就回,回来便送你回株洲。”随后,也不管小公子是否答应。跟着龟丞相,款步往城外走去。

  ……

  “阿龟,刚才多谢你了。”沈约从后头追上,走在前方的龟丞相,一把推在他滑不溜秋的龟壳上。

  差点把龟丞相推了个趔趄。

  “我说,你个混球处处都想占老夫便宜,替你出头,还这般对老夫,气煞我也!”

  一旁的虾兵也举着金瓜锤,“呜呜呜”地喊个不停,像是在严正谴责沈约的不良行为!

  “嘿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计较那么多了嘛。”两怪一人脚步轻快,已是穿过了甘州城门,到了洞庭湖支系河川边上。

  “我头一回,见得你们水族,还是在这条河里,不知罔象伯如今过得如何?”沈约望着一倾碧水不由得感叹道。

  “罔象伯前几日还来水府述职,如今,他去了鄱阳湖做了湖神,日子倒是过得有滋有味,倒是都托了沈公子的福了。”龟丞相老神在在地说道。

  说着,他与虾兵身上浮现出一道清幽幽的薄膜,而后滑入了水中。沈约想了想,之前还拒了龙君的邀请,如今却是出尔反尔。

  也是乱了心智了。

  沈约苦笑着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枚鸽卵大小的宝珠。他将宝珠握在手中。一层透明的光膜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随后,他纵身一跃,落入了湖水之中。

  竟是没有惊起半点涟漪。

  ……

  三人在水中瞬息千里,不多时,在沈约眼底便出现了一座巨大无朋的宫殿,在黑暗的水中,透出万丈光明。

  里头楼台玉宇,无一不足,整座宫殿,如同一场幻梦。

  三人路过一道牌坊,上头写着“水月幻境,龙眠洞府”,巨大的牌楼好似一座巨塔,比之沈约家所住的后山之高,都不遑多让。

  三人踏上湖底水道,龟丞相背过手说道:“龙君在玉珠宫,你轻车熟路,我便不与你说了,你走之前,这里是如何,走之后,仍是如此。”

言语间,抬起头来,似有深意一般望了他一眼:“一切如故,都是如是。”

  远处一个挥舞着两只大钳的怪人正朝着三人挥手,可是乍一眼,看到一个鸦青色道袍的少年,头上两只眼睛,猛地往壳上一缩,竟是抛下三人,往深水而去。

  ……

  等到沈约蹑手蹑脚地走到主殿后方之时,四下无人。

  龙君喜静,故而侍卫少少,比之龙四长居,蚌精仙女诸多的珠蕊别院,与两位殿下,成日斗酒,比武操练的鳞宫,玉珠宫内,除去侍笔的一位老者,便无了他人。

  玉珠宫内,前有一片校场,连接龙宫主殿。

  后则是一片巨大的花园,其中曲径通幽,直往供奉了历代海神龙王仙灵的汐水林。

  沈约站在玉珠宫前,酝酿了半天,却提不起什么勇气入门去,想起那日洞庭湖畔,铜牛镇边,自己信心满满,说定要解决了五行大阵,再回龙宫。

  没成想,还没过个半月,自己就这般大喇喇地出现在了玉珠宫前。

  饶是少年脸皮厚如城墙,但到底还是拉不下面来。

  玉珠宫顶上有一颗千年珠母孕育的明珠。

  乃是龙君千年之前,游历人间,行走四海,所得的一场奇缘。

  水泽生灵,感念龙君之好,献珠洞庭。

  龙君觉得明珠尚好,便破天荒的为自己建了一座行宫,取名“玉珠”。

  玉珠宫内,一切光明起于那枚明珠。故而光线温和,也无丝毫变化。

  沈约在玉珠宫门前,来回走了好几圈。

  想到,不如先去珠蕊别院找龙四商量一下对策,正准备脚底抹油。

  “进来。”

  忽然,一声清润的声响,在沈约耳边响起。

  他听见之后,更是两股战战,就想转头就逃。

  可一想到,少时那张清冷的面容,自己哪怕腿肚子打转,也不敢,再有造次。

  只得颤抖着周身,一步一挪地往玉珠宫内爬去。

  入内,仍是清温的光线,照射在四处。

  里头一如往日一般的简朴。

  沈约往里看去,只见龙君一身寝装,白色的纱衣贴身穿着,只在外头随意披了一件素色的大氅。

  他正俯首案牍,见得沈约进来也不停笔。

  头也不抬地说道:“玉珠宫并非什么龙潭虎穴。”

  沈约谄媚地笑道:“可是师父威严满满,弟子实在消受不得。”

  龙君却不说话,他的侧面如刀削一般坚毅,美如诗画,沈约忽然觉得,少年时代虽是每每与这张面容相对。

  这十年之后,他却生的更是素雅迷人。

  他心下暗念罪过,连忙将这心绪压了下去。

  龙君站起身来,手中持了一份书信,递给了沈约。

  少年道人挠了挠头,接过书信,只见上面写了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沈约亲启”

  这如他一般如出一辙,号称“醉书”的笔法,正是他那个便宜师父,丹羽老道的杰作。

  他往后一推,坐在一旁的客座上。

  耳边一声轻响,他扭过头去一看,一盏人间的油灯,正缓缓燃烧。

  “你不在油灯下看字,颇为不习惯。”龙君轻声说道。

  沈约耳朵一烫,连忙将面用信纸遮住。

  只是不多时,他已是被信中的内容所吸引。

  丹羽老道说话虽是颠三倒四,这次却没犯迷糊。

  他只在书信之中说了几点,前几日,太清阁之聚,七大门派,四大洞天,向沈约发难,而自己却被调离灵山,乃是有人故意为之。

  其二,则说,如今太平道可能已经卷土重来,让他切勿小心。沈约苦笑想着,不用他说,他已经遭了两拨暗算,事实摆在面前,也由不得他不信。

  而第三,则是丹羽的一番猜测。

  几十年前,道门与太平道对抗,当时有一批童子分别从民间流入了当时的道门大派之中,这些童子乃是被名门大派解救的被拐孩童。

  可如今,丹羽觉得,这帮童子不少已经是各大门派的中流砥柱,可种种迹象表明,这些人不少,乃是心怀异心。

  很可能是太平道的内鬼。只是当时的名册已经无踪,接待此事的师兄弟也神秘失踪,一切扑朔迷离了起来。

  沈约看完,不由得也皱起了眉头。

  不远处的龙君出声道:“怎么了。”

  沈约抬起头,看见龙君正目光清冷地望着他,不曾移动一丝。

  “道门内好像出了内鬼了。”沈约挠了挠头说道。

  “与你何干?”

  “无关……”他吞吞吐吐地说道。

  “把道袍脱了。”忽然,清冷的声音说道。

  “哦。”

  “啊?”沈约鬼使神差地把手伸到衣襟,却猛然惊醒,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龙君。

  “脱。”龙君面不改色地说道。

  “师父,这不好……”沈约神色扭捏。

  远处的游鱼穿过庭院,翻着白眼又往外游去,只余下满园春色,不为人道。

  

  

作者有话要说:
龟似主人形!护短!阿龟超可爱的!龙宫副本开启!敲甜!





第15章 二子乘舟(六)
  龙宫清寒,洞庭水冷。

  巨大的宫殿被一层薄膜覆盖,水府之内,倒无水迹。

  而此时的玉珠宫内,一盏点了龙涎香的宫灯,静静在角落里燃烧。

  一旁的少年道人如今只着了一件贴身的小衣,抱着双臂,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悄咪咪地抬起头。

  只见长发翩然的龙君借着朦胧的珠光,拿着那件鸦青色的道袍,一只手上随意地套了一枚玉石扳指,权当顶针。

  他取过细针,在长发上磨了磨,从一旁取过一卷细线,捏着线头,拉出一截,估量了一眼长短,轻启唇角,珠齿咬下,把一段棉线打了个对折,穿针引线。

  随后,他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一针一线,将沈约之前在李宅划破的道袍,细细密密地缝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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