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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的道侣是种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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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过地图一看,发现自己到了白眉老道的地盘。
白眉老道不是真的老道,而是一只白眉老猿,只是它还未入道之时,山中有一小门派平淡过日。每日山中道士念经打坐之时,它躲在一旁树上聆听,山中道士是个和善的,并未将它驱逐,反倒默许了它这一行为,因此它入道之后一直以道士自居,也当自己是那门派之人。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一个修炼邪法的邪修途经此地,顺手将小门派里的数十人杀灭缴魂离去。白眉老道因是妖兽逃过一劫,只是一直将仇人记在心中,后终将仇人斩杀,而白眉小道也变成了白眉老道。
这段资料是玉简中记载的,玉简极为好用,不仅地图详尽,可放大放小,更在点击人物或地点或草木等名称时会显示资料,跟现在的百度似的,发明这玉简的也是绝了。
白眉老道生性好酒,好客。若是好酒豪客登门,有缘便与豪客相谈对饮。
祝余目光落到这一行,又低头望望那只对晓阳吞吐紫气的老猿,那老猿此时收功,目光精湛的与他回望。
明明距离那般遥远,那道视线仿若实质。祝余心定了定,这才对,被杀了满门,努力几千年也要报仇的妖兽,不可能那般和善。有刻骨仇恨的,又能真正报了仇的,又有几个和善的?
祝余按下云头,距离老猿不远不近的落下,朝他乖巧笑道,“老祖好,晚辈白余见过老祖。”
老猿见他眉眼清正,双目有神,又生得乖乖巧巧,心生几分欢喜之意,“来,陪老道喝口小酒。”
他一拂衣袖,地上便出现一张石桌,石桌上摆放着一叠糕点,一点灵果,旁边一壶小嘴酒壶,酒壶之下还有几个青花小酒杯。
老猿盘坐在一方,执起酒壶给两人各到了一杯。
祝余撩起前襟亦盘坐石椅之上,双手断过酒杯,朝老猿乖巧又感激的道谢,“多谢老祖。澄碧一色,犹如琥珀,甘缪似冽,香清如兰,好酒。”
祝余一口饮尽,又目带渴望的望着酒壶,嘴中奉承道,“我从地图上获知前辈好酒好客,我还不信,今日一见,闻名不如见面,前辈果真如同传说那般。”说完后,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不好意思的连忙开口,“啊,前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嘴笨,就是想夸您和善,没怀疑您的意思。”
说道后来有些语无伦次,生怕前辈生气。
老猿活了这般长久,自然不会同幼崽生气,摆摆手给他继续倒了一杯酒,“来,喜欢喝就多喝点。你喜欢喝温酒还是凉酒?”
“晚辈皆可。”祝余有些惶恐,为这老猿的平易近人,大乘级别的老祖平素哪能轻易见到,更别说这般和颜悦色。就算是大家子弟,在自家老祖宗面前都是手脚僵硬,不知所措,更何况是不认识的大乘老祖。
因此,祝余心悬得高高的,哪怕这老猿如何没架子,他也谨言慎行,谨小慎微,时时留意句句小心,生怕给老祖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老猿哈哈一笑,“小辈不用这么拘谨。老猿我独居此地多年,平素寂寞,难得遇见个看得顺眼的小辈,心甚欢喜。汝若诚心,陪老猿我一饮清风,对酌山松,畅一二快事,论混沌三生之道,岂不快哉。”
“谢老祖抬爱,晚辈却之不恭了。晚辈喜温酒,煮酒论人生,酸甜苦辣尽在喉。”祝余将将酒温热,再一饮而尽,“酒甚清寥,若为雪地,有青梅同煮甚佳。”
“这有何难。”老猿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山青轮廓似墨勾勒,山瀑如练珍珠溅迸;红日落道山瀑之上,织染了霞裳,而崖下云海尽被朝曦侵染,翻涌着却翻不过去红堇色。此时老猿话毕,天上云染玄墨,黑云翻涌聚集,随即云霞渐隐,出腹的红日又藏在黑云之后,整个天地都暗了下来。
风渐渐起了,起初不过是小旋风,刮在人身上有些清凉,随即风渐渐加大,刮起碎石树叶哔哔作响。祝余在周身起了层灵气罩,将碎石与碎叶拦在罩外,抬头望天。
天愈发黑沉,天色愈发暗淡,明明还只鸡鸣,却犹如冬日黄昏。祝余伸出手,试图接下天上飘落的白色的星点的飘雪,先被寒烈的风刮得刺骨,又有碎石打在掌心,不疼,有点痒。
祝余沉默了瞬,将碎石甩干净,此时飘雪落了下来,祝余伸手接过。雪与掌心温度相接触,霎时消失不见。
“啊,是雪。”祝余兴奋得脸发红,他又去接其他的雪,朝老猿崇拜道,“老祖真厉害,翻云覆雪,更易日月,改天换地,老祖,这是您的洞天?与自然衔于一体,不见人工雕琢,鬼斧神工,莫过于是。老祖,您臻道矣。”
修者掌握大力量,可生水生火,可斩山断海,但对自然行云布雨、司阳法月、四季轮换并无责。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这些皆是自然之理,即天地法则,修者若不参悟法则,便无法撼动自然。然参悟法则者,并不会轻易撼动自然,须知自然因果干系甚大。
因此老猿这般举手抬足间就将天气更改,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此地是他的洞天。毕竟老猿不过大乘,便算开始参与天地至法,也不会如此谈笑间日隐而雪降。
所谓洞天,即修士的道场。也便是说此处空间是由老猿炼制出来的空间,与秘境类似,属于一种独立于此方世界的一个属于个人的独立空间,即所谓的洞天福地。这属于个人的洞天由其主人操纵,内部法则也由主人掌控,相当于主人是洞天的天道,洞天内的一举一动都由主人掌控,也因此老猿才会操纵雨雪这般轻而易举。
祝余又为何要夸老猿至道呢,洞天法则与世界法则毕竟不同,进入别人洞天修者都会有所感觉,但祝余这种敏锐之人在老猿改变天地之前都没察觉到换了天地,可见这老猿对天地感悟之深。老猿对天地法则的感悟都会在洞天内体现,感悟愈深洞天愈与外界相同。
不过还有一个可能,这只是个半洞天。
所谓半洞天,即这洞天本来是大世界的空间,假设洞天空间只包括他脚下这座山,那便说这山本来是大世界原有的,只是不知老猿用了什么手法炼制,将这座山独立于大世界。但老猿能力又不够,并没能完全独立,故而这座山只能算是半洞天,天地法则依旧是大世界的天地法则,老猿只能掌控其中一部分使用权。通俗的来说,就是土地属于国家,个人只有使用权。
这个猜测祝余不会说出来,只捡着说好听的。
老猿有些自得,对祝余的欣赏之意更甚,“你是第一个发现这儿是洞天的小辈,果真眼力不俗。你这般年岁有这般境界这般眼力,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老猿也狠狠回夸了下祝余,又神奇的手中出现一盘青梅,取过温酒器皿,动手开始煮酒,“青梅绵软,倒与你相似。”
祝余不好意思的笑了,双颊发红,双目亮晶晶望了眼老猿,目光落到中间煮的酒上。
“昔年我一师兄,亦极喜青梅煮酒。”老猿面露思忆之色,酒烟袅袅,泛着清香,老猿给祝余盛了一樽,继续道,“我初开智之际,常偎其左右,拈起青梅便吃,而他在旁对酒当歌,时笑我吃梅拈酸皱苦眉。彼时我并无道号,常小猿小猿的称呼着,只他指我笑道,‘眉白似翁,哭青梅时甚肖,不如称号白眉翁’。我甚喜,自号白眉翁,其余师兄弟得知,告知师父,师父怒而罚他抄十遍经文。彼时他年岁甚小,难以坐立,更恶抄书,便以青梅酒为诱,哄我替他抄经。”
祝余激动得发笑,前辈与他述说旧事,是想与他交心,收他为徒么?
老猿见祝余只紧握着酒不喝,诧异道,“不尝尝?”
祝余忙点头,一饮而尽,还不忘咂摸下嘴唇,回味下这青梅酒的滋味,“老祖煮的青梅酒比我过往喝的都好。”
“这青梅我先以秘料腌渍好,等煮酒时再取出,别有一番风味。”老猿依旧追忆道,“这是我那师兄的独门秘方,并不为外人所知。我师兄好酒,一日无酒不欢。好酒又好酿酒,又会喝酒,酒中百味,无人能出我师兄之右。”
祝余知道老猿的师兄是指那小门派里的道士,那些道士当年都被魔修一窝端尽,目前不在人世,祝余不敢随意搭腔,怕触了老猿的伤心事,此时小心开口道,“天妒英才,老祖师兄想必钟灵毓秀、风华绝代。”
“哈,”老猿短促的笑了一声,“是的,我师兄当是如此。”
他拍拍祝余的肩,语重心长道,“长成的天才才是真的天才,当年如何天资绝伦、风华无双,不能长成也不过是一条虫,谁又还能记得。天下天资聪颖之辈何其多,长成之人又何其少。天有阴晴,人有祸福,夭折,何其轻而易举。”
他又给祝余倒上一樽,“小辈不错,我心甚悦。临别一酒,山高水长。”
祝余又忙不迭的一饮而尽,朝老猿乖巧而腼腆的笑。
“今日与你相谈甚欢,若是有缘,我俩能再畅饮。”老猿朝祝余笑。
祝余知礼起身。
老猿见他转身取出飞舟,却心蓦然一动,忽然改口道,“不妨多留几日,山中奇景甚多。明日山风甚好,我俩再饮千年老醪。”
祝余手一顿,将飞舟收起,面带激动道,“明日余必准时。”
老猿朝祝余满意的点点头,连人带桌椅消失于原地。
大雪满山坡,似鹅毛般从天而降,飘飘渺渺又归于天地。老猿人一走,也带走了大雪。
乌云重新散开,盛日一跃当空,大雪初霁晴。
第29章
百川沸腾; 山冢碎甭,当真是“江流天地外; 山色有中无”。
见祝余沿溪拂花,时不时眺望长空,颇有一番被自然之景迷住的样式; 多多忍不住开口问,“祝余哥哥; 不是要去找白风哥哥吗,你就这么被山景迷住了?”其实多多更想说; 你是想要留下来巴结那老祖,不管白风哥哥了吗?
多多很替白风哥哥不值; 白风哥哥多好啊; 从没短过它跟祝余的灵气,结果现在祝余哥哥见有个变强的机会就停止去找白风哥哥的脚步,多多心中也有了气。
闻言祝余依旧气定悠闲的赏着景; 开口赞道,“槛内群芳芽未吐,绮陌敛香尘。”随即反问; “你就没发现任何不对劲之处?”
不对劲?哪有不对劲之处; 见到个老祖上前巴结; 然后和老祖喝酒谈欢; 现在又听老祖的话新赏山景,明日又要陪那老祖喝酒,然后喝着喝着; 就将白风哥哥忘到脑后了,有什么不对劲啊,不对劲的是你祝余吧。
当然多多不敢这么说,他只是绞尽脑汁的顺着祝余的话想,只是他没发觉任何不对劲之处。
“就你这智商。”祝余嗤笑一声,也没要求多多说出来,“这儿龙盘虎踞,天生阵势。白眉老猿利用这天然阵势改成迷困双阵,无论谁途经此地,皆会被迷阵送入此山之中。”
“你……”多多惊呼。
“闭嘴,你别传音!”祝余赶紧打断,目光朝横公海方向而去,继续开口,“你修为太低,又无传音秘法,在此山传音,无啻于在老猿面前开口说话,毫无机密可言。我接下来所说,可不能让他知晓一丁半点。”
多多机智的开口,“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多多的话有些色厉内荏,不过恰好与他上句衔接上了。
祝余笑道,“你还是有两分小聪明的嘛,不错,没给我丢脸。”接着直接冷哼道,“白风他乐不思蜀,才不稀罕我俩呢。”话语里颇有不忿。话落又是传音,“接下来,你别说话。等我说可以了你才可说。”
多多花苞忙不迭点头,打定主意不再开口。
然而祝余也不说了,他只顾着欣赏山景,口中还吟道,“澹然山景晏,泉谷响幽禽。仿佛谢尘迹,逍遥舒道心。”
多多要被祝余气疯了,但它怕祝余不是策它的,憋着不敢说话,憋得辛苦死了,憋得花都蔫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多多终于才又听到祝余的传音,“我途径此地,便与那老猿对视。你当真以为这是偶遇不成?”祝余语带讥诮,“不过是误入迷阵而不自知罢了。”
“当即我便留个心,取出玉简查探,原来是白眉老猿的地境。”祝余随手从旁边摘下一枝海棠花在手中把玩着,“大乘老祖岂是那般随意溜达能遇见的?”
说到此处祝余嗤笑,“也就那些不带脑子的修士相信地图上所说的,白眉老猿性好酒,好客。”
他将海棠鼻尖清嗅,口赞道,“研花红粉装,意态工妩媚。”随即叹口气,“花姿无限好,可惜无香。”他抚摸着手中海棠花,察觉到徘徊在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神识,心中更是凛然。他心中越是警惕,行为愈发闲适淡然,连微笑也愈发乖巧可爱起来。
地图上的资料也会是假的?多多憋得慌,却不能问。
像是猜到多多的疑问,祝余好心替它解了惑,“从买来地图我发现能够自己更改撰写资料或地图之后,我便知晓,这地图有诈,可信,但不可尽信。”
说道此处祝余有些忧虑,“也不知白风那傻子会不会傻傻的相信地图,以为买来的地图全是真的。又或者与他人相交,从他人处获得地图如获至宝。地图上可动手脚太多,不说各处地图与资料可半真半假哄人,若信息掌握不准,落入别人精心准备的陷阱之中就遭了。”
他望东方而去,绮霞散成锦,白水橙似练。
闻言多多也很担心,白风哥哥这么好,这么轻信于人,会不会遭遇歹人?就它跟祝余哥哥近日所遇尽非人,它实在很难相信白风哥哥遇见的都是好人。
多多愈发急迫,恨不得下一秒就能确认白风的安危,只是祝余不让它传音,多多只能将话憋,憋,憋。
祝余一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海棠,一边流连山景,他前进并无明确方向,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一会儿过山溪,一会儿下崖,漫无目的。老猿神识时不时关注了半天,发现祝余并不像发现了什么的样子,遂专注侍弄洞府前边红花,面露微笑。
眼前这些花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朝花。朝花不及小腿高,有花无叶。花红枝白,一枝花簇簇,整株花只见花红坠枝桠,似不堪重负。老猿指尖碧色灵光洒向朝花,力求每朵朝花都洒入一滴灵光,灵光难驯,又须精准洒入每朵花蕊之中,费时又费力,饶是老猿也是大汗淋漓。
此事作罢,老猿蹲下,数着灵液一滴一滴倒入朝花根部,之后守在此处,等待杀死从花杆中钻出朝蜂。
祝余一路按自己的算计行走,并不因无老猿窥视而变得急躁。等终于勘破阵法,从生门出了洞天之地后,顾不得被老猿发现,直接撕裂空间逃离而去。
他的动作不小,老猿心有所感,神识一扫,正好发现祝余钻入空间通道,老猿伸手一扯,祝余被扯得东倒西歪,嘴角喷出一口鲜血。祝余目光与老猿虚空相望,祝余伸手坚定的一关入口。
老猿嗤笑,不再动手。
那崽子自己作死,能怪谁呢。若他不关入口,还能在他手下多活几日,关了入口,他就只能在空间通道中自生自灭了。若他运气好捡回一条性命,那性命也会回到他老猿手中,何苦逃跑呢,老老实实安安生生的死不好吗?
入口一关,相当于之前开辟的空间通道也一并关闭,空间通道一关闭,祝余与多多随即掉入空间乱流之中。在空间乱流的碾压之下,装着多多的芥子灵园很快被碾压成尘,露出里边还未长成的多多来。
祝余只来得及将多多往自己的开辟的洞天内一塞,便被空间乱流卷来卷去,身不由己,就像一叶扁舟漂流在大海之上,暴风雨来临之际风吼浪嚎,小舟随波逐流,被风撕被浪卷,好似随时随地都会被支离破碎,晃晃荡荡、惶惶然然身不由己。
祝余护住自己心肺等要害,在空间乱流中漂泊,睁眼闭眼皆是一片漆黑,神识探出又被乱流割裂,每一秒都是漫长无比的等待。也不知漂泊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一道天光,那道天光不过是狭长的一条细线,但在这一片黑暗之中,那道天光无比耀眼,无比瑰丽,无比令人心动。
祝余努力控制自己的身形,借助着乱流的冲击之力费力朝那边卷去,近些,再近些,也不知努力了多久,祝余祝余攀到那处天光之后。他耗尽最后的灵力伸手一撕,这道一线渐渐撕开一条口子,从空中掉了下来,直接掉到一朵大大的盛开的花盘之中,花蕊似荒草,将祝余掩盖其中,芬芳与花粉遍布,将他牢牢包裹着,颇见狼狈。
祝余脸上、受伤、身上沾满花粉,这让他颇觉不适,摩挲下拇指食指,指腹间的花粉黏黏的滑滑的粉粉的,还未来得及感受更多,花蕊似蛇绞般朝祝余而缠绕而来。
湖影潭心,碧翠似玉,是湖边巍巍青山牂牂青萝的倒影。
湖中央盛开着一朵碧色的八仙桌大的花朵,五瓣兰心,蕊卷如半球,像花瓣盘子中央罩着个炒饭,又好看又美味。
这朵花缓缓盛开之时,虹桥落在四周,霓彩一一闪过,显得宝光宝气的,令人一瞧就知道此处有宝,十分具有暴发户气息了。
湖中两人一蛟正在缠斗,两人要取宝,巨蛟要守护自己的宝物,打得不可开交之间,忽然从天而降一个祝余,三人不约而同的停了动作,只是巨蛟与两人间依旧彼此戒备,生怕对趁机绕到宝花附近,卷了宝花就走。
在两人一蛟的目光中,那个从天而降的小贼瞬间被宝花花蕊缠绞,只待下一瞬就会被宝花绞成碎末,故而并未当一回事,两人又暗戳戳的准备的大招,准备趁蛟不备偷袭。
花蕊尽没祝余肉中,祝余疼得激灵,神智愈发清明,他一摸底下花托,了然底下这花并未开灵智,当即不客气,运转功法,将缠在身上的花蕊瞬间吸收得干干净净,这还不算,花瓣、花萼、花托也没放过,不过眨眼间,一朵华硕的巨大的宝花就这么消失不见。
祝余这番动作太快,两人一蛟完全没能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之后,头戴嵌玉金冠、穿着白色长袍边镶暗金线祥云图案的公子打扮的修士惨叫道,“仙棠——”
另一穿着白色道袍的道士对祝余怒目而视,“呔,哪来的无耻小贼,竟敢抢你道爷的东西,吃我一剑。”剑光似电,托着长长尾巴,一闪而过。
巨蛟也朝祝余怒叱,尾巴一拍水面,溅起水花三米高,三米高的水尽数化作水炮,从炮口发出密密集集的水箭。
修士也反应过来,也怒吼,“小子,受死吧——”也不藏拙了,东西都被吃完了,还藏拙有什么用?废了这么大的劲,还跟巨蛟结了仇,结果什么都没捞到,他岂能不恨?此时他已经顾不得之后的事了,先出了这口恶气再说。
祝余凭借本能将宝花给吞吃了,吃完后才发现那两人一蛟,也没听清那两人的话语,便道道攻击扑面而来。
祝余思及刚被自己吞下肚的宝花,又瞧见那条巨蛟,对发生了什么心知肚明。不过东西已经下了肚,万万没有吐出来的道理。宝物自出,能者得之,别说他吐不出这朵宝花,就算他能吐出一朵一模一样的出来,他也不会交出去。
到他手上就是他的,他可没什么君子谦让之风,更何况眼前两人一蛟对他喊打喊杀的,他连交流欲望都没有。他目光扫过两人一蛟,三个炼虚,嗤笑一声,祝余一个旋转避过重重水箭,又躲过剑气,双手一托,大喝一声,硬抗修士雷霆一击。
祝余从怀中取出一银梭,银梭带着宝光,两人一蛟一见,目光一暗,竟是宝器!
祝余伸手一指银梭,银梭上瞬间宝光大绽,耀眼似日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两人一蛟情不自禁的闭了眼偏头过躲避着太过耀目的华光,同时不忘激活身上的防护法宝,神识紧绷,双耳凝神,等待着银梭的一击,谁知神识之中,那人一捏银梭,转身就跑。
第30章
祝余在空间乱流中漂泊了许久; 身上灵气尽数被他用作护住要害,至于其他他并没有多做防护; 也就是说,他完全是凭借肉体在硬抗乱流加诸身上的攻击。乱流之中空间刃割裂刺入肉体之中,又因身体素质而自动愈合; 不断重复割裂愈合,不啻于千刀万剐之刑; 只是在一片寂静与黑暗之中,时时疼痛未免不是保持神智清醒的好法子; 毕竟在一个无声无息、无音无光的封闭空间之中,一个人呆着无人说话; 没有大毅力那完全会将人逼疯。
祝余凭借大毅力度过那段无知无觉的黑暗时期; 出来后一身是伤。不仅是肉体上的,还有筋脉中的。
他筋脉里的灵气早已干枯,就像涸泽的河床; 旱了几年的土地,大大小小的皴裂多得有如过蜘蛛网,而蜘蛛网的每一条丝线都在叫嚣着要灵气; 灵气。这也是他发现地下灵草未有灵智; 第一时间就给吸收了原因。
若不然; 他会留下根本; 之后再种植,而不是似此时这般做一锤子买卖。
那宝花蕴含的灵气确实多,祝余似鲸吞蛇食般将宝花被的灵气尽数吞入腹中; 散入四肢百骸,早已干涸的经脉经过这灵气流的洗刷舒畅得恨不得睡过去好好休息一趟。
但显然不行。
外有敌袭,内渴灵气,祝余第一时间便判断出不宜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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