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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隐·黎明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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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常飞只觉全身酸痛,两眼冒金星。寒城唰地一声将断枝扔出之后,他还在原地转了两圈才定住身形。
此刻的他就如一只呆头鹅,呆呆地看着寒城,眼里直冒圈圈。
寒没有理会,只是默默转身,原路折返。
恍惚的视野中,黎色身影渐行渐远,陆常飞用力甩了甩头,才摆脱了那可恶的圈圈。
“臭小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就不姓陆!”他怒喝一声铮然拔剑,足尖点地如同飞鹰展翅般掠起,猛然踏在一根树枝上,振得红叶簌簌而落,同时借着树枝反振之力翻飞而下,刹那间又挡在了寒城身前。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陆常飞不敢大意,双脚还未落地,手中长剑已然迎面刺出!
青锋鸣啸,剑气逼人。
眼看就要得手,却见寒城微微抬眼,如死水般的眸子陡然射出两道比剑茫还犀利的目光。
抬眸一瞬,陆常飞悚然一惊,自己的攻势在这个人面前根本洞若观火,毫无威胁可言!
寒城仿佛是在耐心等待着剑锋刺到足够近的距离,然后一招制敌!
他的眼不再空茫,亮得刺人,那样镇定而冷峻的容颜透着隐晦的阴森。
陆常飞心中大惊,一张清秀的脸瞬间白了几分,然而此时回剑已是来不及了,只好把心一横,咬牙将招数使老。
就在那电光火石般的瞬间,寒城猛然抬手,竟直接用手掌握住了剑身!
看着殷红的血从顿时从虎口流下,陆常飞有些发愣。
现在他一点也不怀疑,这个人的脑子一定有问题,不是被驴踢了就是被门挤了,居然蠢到用手来架别人的剑!
但下一刻他便知道,真正愚蠢的人是自己!因为陆常飞振骇地发现,手中之剑在对方紧握之下,竟然动弹不得分毫!
那只看起来苍白纤长的手仿佛有着极其诡异的力量,强悍异常,将这柄剑牢牢禁锢。
寒城并不知道此刻对方在想些什么,也不屑于知道。
当他握住剑身的时候,没有去看流血的手,而是毫不迟疑地振臂,竟然就那般轻易地将陆常飞振开,随即指动腕转,剑柄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弧,落入了他手中。
眼见武器被夺,陆常飞本能地后退着,脸色陡然变白。
他直直盯着寒城,咕噜咕噜地吞了好几口唾沫才极为勉强地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然后结结巴巴地整出一句话来:“大……大侠……饶……饶命啊!我就是……开……开个玩笑,绝无恶意!”
一边求饶,一边慢慢后退,但他马上就被对方陡然的变化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此刻寒城仿佛变了一个人般,他面容低垂,半张脸浸于暗影之中,显得极为阴沉。
右手紧紧握着剑柄,剑尖斜刺入厚厚的积叶中,一路托过。
衣袍无风自舞,宛如撕裂的旗帜。
虽然他还没有出剑,但整个空间的气场已经发生了异变。
随着逼近的脚步,寒城第三次抬起了眼,然而,同样的一双眼睛,在陆常飞看来却有着翻天覆地的转变。
杀气笼罩下,他忽然发现对方漆黑一片的眼眸竟是那样完全的黑,没有一丝光亮,就连那些红叶之光也不能映入分毫,透着邪异阴暗的沉沉死气!
陆常飞感受着那股浓烈的杀气,只觉得头皮发麻,后悔惹了这个家伙。
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寒城,并不会真的伤他,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并不强悍,甚至有些病弱的少竟隐藏着如此深重的杀念!
猛然间,那柄并不特别的剑在他手中居然吞吐出凌利刺目的青茫,被高高举过头顶,向着陆常飞闪电般斩落!
林风陡冷,凛冽的剑气狂溢而出,将地上落叶激得漫天狂舞。
剑身还未及体,陆常飞便感觉似有无形冰刃破开自己的眉心,冰冷的杀意仿佛断筋蚀骨般层层侵入。
陆常飞惊得脸都绿了,陡然感到全身一阵发寒。
看着那道锐气逼人的剑光,他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肠子都悔青了。
就在剑光劈出的刹那,陆常飞惊骇之际左足用力,腰身后仰,全速贴着剑茫向后退开。
虽然速度已达极限,但那但凌利至极的光茫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痕,从额际经眉心一直延伸到下颌。
秀气的脸被剑锋分成了两半,鲜血如同红珊瑚珠子般滚落。
但陆长飞并没有时间去想自己的脑袋是不是也被分成了两半,只是在全力躲避那一剑的同时下意识地以左足发力支持全身去势,甫一离开攻击范围便身形一转,右脚在地面猛扫而过,搅起满地落叶以求遮挡对方视线。
然后,青衣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在飘舞的红叶落下之前如见了鬼般转身飞速奔逃。
“啊……倒霉倒霉倒霉!居然遇上了一只疯狗!”他大声叫骂着,心里想的却是自己破裂的脸,不禁暗自泪流千行,说不出的凄苦苍凉!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师兄救我!”
第三章什么鬼?
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嚎过后,慕倾的身子终于停在一片黑漆漆的树冠枝头,白色仙剑直插入地面。
闪耀的剑茫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少年被卡在枝桠间,疼得皱起了鼻子嘶嘶抽着冷气,然而,枝叶摇晃间,他目光一瞥,忽然呆住。
前一瞬明明还是万里晴空,此刻,目之所及尽是一片黑暗,带着沉沉的死气。
目光缓慢地扫过那些浮凸在光影之间的巨树,慕倾不由自主地倒抽了口凉气。
这里的树木茂盛异常,几乎每棵的直径都在三尺开外,然而,树干之中却都有着一个长约一尺的裂痕,宛如睁开的巨大眼眸,又仿佛是一张等待猎物的血口。
不知名的藤蔓铺满了褐色潮湿的土地,宛如脉络一般缠绕在半脱落的树皮之上,肥厚宽大的叶子足足可以包下一颗人头。
慕倾不是没有见过奇树异草,对于它们的形态并不感到有多奇怪,然而诡异的是,它们全部都是深黑的颜色,连在一起无边无际,仿佛地狱中永恒的黑暗,蕴藏着可怕而邪恶的力量,能够吞噬一切。
四周一片死般的寂静,感觉不到丝毫生机,然而,拂过耳畔的冷风中,依稀传来奇异的声响,时如婴儿低泣,时如夜鸦鸣啼,若有若无,忽远忽近,宛如梦幻一般无法捉摸。
黑暗深处,不知隐藏了多少诡异的东西!
烈日晒红的脸颊瞬间褪去了灼烫感,冰冷的气息无孔不入,嗅着空气中浮动的尸臭,慕倾感觉全身都开始炸毛了!
“嘎吱,嘎吱……”还没从陡然的异变中回过神来,头顶忽然响起了奇怪的声音,仿佛上空挂着什么东西,在即将断裂的树枝上晃动。
嘎吱声一下又一下地响着,在这死寂一片看不到光亮的黑树林中显得格外阴森刺耳。
慕倾咽了口口水,然后僵着脖子极慢极慢地抬眼,然后……
两个腥红的血洞对上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双没有眼珠的眼睛,黑色的血合着腥臭的脓水从眼眶溢出,一张死白死白的脸悬在头顶有节奏地晃动着一分分下移,表皮深处透出了青黑的颜色,显然里面已经腐烂了。
黏稠的黑水从布满尸斑的鼻端缓缓流下,濡湿了残缺不全仿佛被什么啃过的双唇,然后那张嘴忽然咧开,发出风吹木门般的嘎嘎声,尸水淌过森白的牙,然后汇于血肉模糊的颈部,滴落在慕倾俊雅的眉宇之间。
仿佛一桶冰水当头浇下,少年的身子猛然一个哆嗦,瞬间从惊悚中回过神,忍着恶心一翻白眼从树上掉了下来。
那个刹那,慕倾身形随下落之势轻轻几个旋转,便如一只灵蝶般翩然落地,然后几乎是本能地反手拔起地上的仙剑,一声清越的剑鸣响起,跟着,那雪亮的剑刃便破空劈出一弧冷月,撕裂了黑暗。
凌利的剑光冲天直上,向着那颗头颅飞斩而去!
刺耳的剑啸中,那颗头颅微微一振,皮肉剧烈鼓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烂掉的头颅内乱蹿,随时都会破皮而出!
怪异而尖锐的嘶叫同时响起,宛若厉鬼泣血,恐怖至极。
慕倾劈出的冷月疾啸猛冲,几乎是在嘶叫发出的刹那破开了头颅,如切豆腐般对穿而过,直直砍向上空的枝桠!
“啵”地一声,头颅顿时炸裂开来,腐烂的血肉浓汁四处飞溅,旋即被掉落的断枝树叶掩盖。
慕倾惊魂未定地盯着落叶底下渗出的黑血,脸色微白。
虽然一击得手,那颗头颅无疑只是有些恶心,并没有想像中的可怕,但少年仍是感觉头皮发麻,盯了片刻后发现并无异样才长长吐出口气,拍了拍心口,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去。
然而,才退了三步,脚下似乎拌到了什么,他一个立足不稳猛然向后跌去。
“啊!”慕倾惊叫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然后,他看到了那个拌倒自己的东西。
白色靴底旁,是一片黑色的藤蔓,一颗腐烂的头颅被簇拥在硕大的藤叶之间,无数细小的黑色根胫如血管一般爬满了整个头颅,将其与大地完全连在了一起,甚至有一些已从眼部的血肉中破出,生出嫩芽般的叶子,尽端处簇生着红色的花朵,艳红如血,极尽妖饶。
那是这片黑暗中唯一不同的颜色,一种纤弱的花儿,仅仅三寸高的花茎纤细柔弱,在森冷的林风中袅娜轻舞,带着顶端如火焰般跳跃的花儿,竟化生出一种莫名而奇异的美。
尽管有着动人心魄的形态,但从人的颅脑之中生长出来,就变成了一种让人心惊肉跳的邪异,充满了不祥。
“卧槽!这是什么鬼!”慕倾如触电般缩回脚,猛地从地上跳起。
就在这时,轻微的簌簌声响起,仿佛是泥土松动的声音,然而,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又是“噗噗噗”几声响,那颗头颅忽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连根拔起,像个皮球般一路蹦蹦跳跳地向着少年扑了过来。
“嘿嘿嘿……”那张只剩两排牙齿的嘴忽然张开,发出渗人的怪笑,跟着,仿佛受到什么刺激般,漫山遍野都响起了噗噗声,无数人头带着奇异的根茎从铺满大地的藤蔓底下蹦起,向着慕倾所在之地飞速云集。
“搞什么啊!”慕倾四顾之下全身猛地一颤,差点连手中的剑都丢了,竟然忘了一身本领,大叫一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转身,几乎是飞一般地向前狂奔而去。
那是一个充满恐惧的恶梦,曾有多少个夜晚,他都会在梦中被记忆里那可怖的场景惊得醒来,然后再也无法入眠。
那段黑暗的时光,深深刻进骨子里,无法抹去,即使已经过去了八年之久,他仍旧不愿回首,更不愿再踏足那个地方。
所以,当看到陆常飞逃入那片无边无际的黑色山岭时,寒城的脚步骤然停住,握剑的手微微一颤,久远而深刻的回忆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带着无尽的黑暗和恐怖,笼罩了一切。
那个地方被称为神魔岭,是整个妖冥岛最黑暗,邪气最重的地方,里面不知滋生了多少邪魔鬼物,视为禁忌之地,千百年来,除了误入的凡人,没有谁敢单独擅入。
然而,童年时的他,却独自一人在那个恐怖至极的地方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被残忍地杀死。
八岁那年,鬼鸟神凤将寒城全家抓来了流鬼国。
寒城并不明白,鬼鸟神凤为何会看中自己,执意要将自己打磨成最毒最强大的武器,用来对付流鬼国的太子殿下,谋取王位掌控整个流鬼。
他并不是很在乎会成为别人的傀儡,但是,鬼鸟神风的手段太过丧心病狂,那个魔鬼竟然要用仇恨痛苦和血腥杀戮来喂养自己,因为鬼鸟神凤所传授是妖邪鬼道,心中怨念越深,所能达到的境界越高。
在那个漆黑的夜晚,除了弟弟阿九,父母和他都被铁链锁住手脚,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了那片山岭最深处。
不过短短几个时辰,父母便被如同洪水猛兽般涌来的邪魔撕成了碎肉。
寒城已记不清那时突然而来的恐怖场景,只记得当时在魔物眼里血光的照映下,父亲被啃咬得血肉模糊脑浆迸裂的头颅,狠狠摔落在自己脚边,溅了自己满脸的鲜血。
身上被凌虐留下的无数伤口不停地渗出血来,黑暗中,他用稚嫩的双手在充满腐臭血腥的土地上刨坑,手掌磨破了皮磨出了血也不停歇,然后用膝盖艰难地在潮湿的泥土中挪动着爬行,默默将父母的残肢收集归拢,埋入土坑之中。
从始至终,他没有流过一滴眼泪,没有哭过一声。
只有痛苦和仇恨能让人迷失本心,不顾一切想要获得力量,那时候,寒城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死,更不知道鬼鸟神凤是要以最极端的痛苦和怨恨来激发他的潜力,但他的确是恨她了。
然而,即便是后来被迫杀人饮血,寒城依旧做不到百无禁忌,所以修为始终无法达到最高境界,要打败太子实在太难。
所以……鬼鸟神凤便开始折磨阿九。
第四章凶险诡异的境域!
苍穹辽远,冷月高悬。
天际潇疏的浮云泛着淡淡白色光晕,如暮春残存的雪,无法遮掩暗沉的天空,却托着姣姣月轮,将略带红色的清辉洒遍大地。
“二弟!你这是要去哪?”身后突然传来轻浮而冷傲的声音,语含不善之意。
寒城的肩头微微一振,所有思绪骤然停止。
缓缓转过身,少年抬起双眼,直视扶风太子。
那双眸子一如既往的空洞,配上僵冷有如石刻的脸,便隐隐透出了几分目空一切的桀骜。
少年自然而然地垂眸,好像并没有注意道扶风太子对他的称呼,施礼道:“寒城只是随意走走!”
背着月光,扶风太子狰狞的五官浸在暗影里,显得极为阴沉,而那双深红的眸子在阴暗之中仿佛燃烧的血,可怖而肃杀。
他的腰间挂着一柄刀,那把看似普通的妖刀即使归入空桑神木所做的刀鞘之中,重重黑气依旧蔓延而出,如黑雾般缭绕不绝,将扶风太子的半边身子都笼住,说不出的诡异阴邪。
目光转动,扶风太子看了一眼寒城的右手,笑得有些阴沉:“二弟可真会说笑,哪有出来随意走走身上还带剑的?而且……还沾了人血!”
“莫非……”微微挑眉,扶风太子阴阳怪气地嘲弄:“一贯涅而不渝,谨身自持的二殿下终于背弃所谓的道德人性,开始主动猎杀人类了?”
寒城没有回答,双唇紧抿着,仿佛在不知不觉中石化了一般,连姿势都未曾改变分毫,全身散出一种凝滞的气息,衣袍飘扬之间透出几分沉重。
“怎么?都过去八年了,你还是如此胆小,不敢进入这片山岭么?”扶风太子随意抬手,看着腕间的妖纹,冷嘲道。
寒城依旧没有说话,脸色微微发白。
“令尊令堂的尸骨都留在神魔岭,二弟既然来到此处,不去祭拜一下是否太过不孝?”扶风太子垂手,抬头遥遥看向寒城背后的那片黑山岭。
“不过也怨不得你!毕竟你太弱了,如果没有神凤娘娘庇护,你去了大概也没法活着回来!”扶风太子微微叹息,然后走近寒城,在他耳边低声桀笑:“认贼作父的感觉如何?”
“若无要事,寒城便先行告退了!”似乎不想再继续听下去,寒城铁青着脸终于开口了,然而脚步才动,扶风太子身后便亮起了一排冷光。
金属摩擦的声音整齐响起,他目光一扫,看到了十几把半出鞘的妖刀,在月色下闪烁着微微血茫。
“你想怎样?”少年止步,声音宛如冬日浮在湖面的冰,除了寒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知道扶风如此针对自己并不仅仅是因为恶鬼残暴的天性,还因为他对鬼鸟神凤的图谋有所察觉,然而鬼鸟神凤毕竟是鬼王的女人,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就无法动她。
多年权谋与名力的角逐,让两方势力暗中结怨颇深,而且,扶风太子的母亲是死于人类修士之手。
没有所谓的流鬼王室高贵血统,身为凡人的寒城因而地位卑贱,却是鬼鸟神凤的一枚不可或缺的棋子,这种种原由便注定了他会成为扶风太子首要打压拔除的钉子。
而鬼鸟神凤为了积攒自己心中的怨念,对于扶风太子的恶行,只要不危及性命,她往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意纵容!
“我不想怎样,只想帮三弟摆脱童年阴影,尽尽孝心罢了!”血脉流淌的,终究是一触即发的暴戾嗜血,扶风太子眼中闪过阴森的神色,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狞笑,一字一句道。
曾经无数次被欺压折辱的画面破碎而凌乱,一瞬如同无数道闪电掠过脑海,寒城再度抬起了双眼,脸上肌肉微微抽搐着,很久之后,少年绝然转身,头也不回地向着那片黑色的山岭走去,走入八年前的恶梦中。
慕倾在丛林中胡乱地奔逃着,目之所极全是一片黑色,仿佛没有边际,永无尽头。
白色柔和的剑光照着他有些发绿的脸,黑暗不断在身前退散,又在身后合拢。
慕倾气喘如牛,脚下却片刻不敢停歇,厚厚的腐叶层发出奇特的声音,偶尔会踢到残骇碎骨,他也无心顾忌。
“妈蛋!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到处都是奇怪的东西!”感觉身后的声音隔得稍远了些,慕倾这才回头看了一眼那些阴魂不散在空中不断跳跃的火红的花儿,一边逃一边后怕地想着,忽然就停住了脚步。
明明可以御剑,我为什么要跑呢?
不敢迟疑分毫,慕倾将那把仙剑猛然抛向半空,同时手臂疾动打出一道法决,白色光茫如闪电般丛指间射出,飞速撞在了剑身之上。
刹那间,飞至半空的长剑陡然一振,剑茫登时暴长,向着四周潮水般涌去。
不过一瞬,剑茫的波动便平息,重新展露在眼前的是一柄大了数倍的巨剑。
听到身后怪异可怖的笑声再度迫近,慕倾心头一凛,慌慌张张地跃上仙剑,手中指决一引,剑身上倾,“嗖”地一声破空飞起。
然而,剑身才动,眼角陡然闪过一道冷光。
那道光茫细如丝却锐如针,一现即隐,少年想也不想,身子猛然腾起,凭着刚才的记忆避开了冷茫闪现的地方。
跃起的同时,又一道极细的锐茫在头顶闪过!而慕倾的身形便在贯力之下向着那处飞速撞去。
并不知道那些一闪即逝的冷茫到底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那里一定隐藏着某种看不见的危险。
少年眸中一紧,那些冷茫猝不及防而近距离地闪现让他根本来不及躲避,况且身在空中无处借力,就算他速度够快,身形也不可能凭空变幻。
然而,在这间不容发之际,他猛然咬牙,右手抬处,一只袖箭从袖中飙射而出,破空锐啸之中,只听“砰”的一声轻响,空气中仿佛有根无形的线猛然断掉,两端回弹的力道在黑暗中激起了刺骨的阴风。
“好险!”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慕倾不禁感叹自己的运气实在是不错。
身形依着原来的轨迹在空中翻飞而下,慕倾却不敢再踏剑飞行了,双足在剑身上蜻蜓点水般地一触便马上倒翻而下,跟着剑指一划,空中仙剑陡然静止恢复原状,嗖地自动飞回背后的剑囊之中。
背后跳跃之声动地而来,激起无数落叶漫空飘转。
“卧槽!”眼看头颅已迫近身后三丈之内,而它们每跃一次便有丈许之远,他脸色一白,硬着脖子分秒不停地向前冲去。
脚腕处锐茫闪过,慕倾大惊之下单足一点,看准了角度翻身跃过斜上方的另一道光茫,落地之后又擦着两道离地一尺多高的冷茫滚了出去,然而还不等他站起身,又有两道冷茫在身前交叉闪过。
少年猛然后仰,身子低低滑了出去,斜刺里冷光再现,他腰肢一扭,险险躲开!
这一连串动作发生在刹那之间,惊险之极,反应稍慢便会被那毫无预兆突然闪现的冷茫所伤,然而他在那闪电般的瞬间身法迅捷灵活,竟巧妙地全数躲过!
终于可以站起身了,慕倾重重呼出一口气,然而,这口气才呼到一半,便听到身后传了难听可怖的嘶啸,夹带着刀削血肉的钝响,然后便是砰砰落地之声。
他禁不住胸口一滞,猛然回头看去,却见空中无数冷茫相继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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