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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开花节节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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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感几乎像潮水般退去,狍子精的叫声戛然而止,他直起腰,摸摸膝盖,又看看他。
“诶?不痛了?”他眨了眨眼睛,有些兴奋。
涂幽扯了扯嘴角,提着他领子捞过来,按着他脑袋让他趴在地上,自己伸手就往他屁股上狠狠打了一下,那坨**在他手底下荡了荡,又弹回原处,像个圆滚滚的小包子。
手感还不错…
他忍不住又伸手捏了捏。
“唔…疼…”狍子精撇了撇嘴就要哭。
涂幽眼睛吊起来,作一幅凶恶状:“哭什么哭!”
狍子精眼角的泪憋了回去。
涂幽哼了一声,说:“喂,傻狍子,我买你来是让你伺候我的,不是买你回来当祖宗供着的。”
狍子精点头如捣蒜,“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你?”涂幽眉毛蹙起来。
狍子精连忙改了称呼,试探地开口。
“您?”
涂幽点点头,满意地拍拍手,站起身,自上而下看着他,表情颇有些高傲。
“既然被我买回来了,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应该叫我什么?”
狍子精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开口。
“大…大仙?”
狐狸精摇了摇头。
“官儿爷?”
狐狸精拧了拧眉。
狍子精挠了挠头发,绞尽脑汁思索了有一会儿,然后脑子里灵光一闪,十分自信地开口喊。
“狐狸爷爷!”
狐狸精听见这称呼便竖起眉,一脚踹得他抱着头在地上滚了一圈儿。
“我还狐狸姥姥呢。”
狍子精委委屈屈地缩起头,“那你让我怎么叫嘛。”
涂幽拍拍手,揪着他后颈把他揪起来,他修长的手指莹润又有光泽,捏的狍子精白嫩的小脸蛋变了形,看上去滑稽又可笑。
涂幽说:“你得管我叫主人,听到没?”
狍子精点了点头。
涂幽撒开手,“喊一遍。”
狍子精张嘴,“主…主人…”
涂幽顿觉心旷神怡。
“给我捶背。”
狍子精屁颠屁颠跑到他身后,使了吃奶的劲儿可劲儿捏。
“捏脚。”
狍子精又转到前面来给他捏脚。
“嗯…”狐狸精舒服得大尾巴都露了出来,垂在地上摇啊摇。
到了夜里,狐狸精说:“我要睡觉了,你给我守夜。”
狍子精于是裹紧了自己的衣服,强打起精神来,眼睛睁的大大的守在山洞口。
王富贵养狍子精的时候,狍子精不是吃就是睡,哪里受过这累。这种日子过了没多久,狍子精就受不住了,守夜的时候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又猛地一下惊醒,强睁着眼睛。
夜里本就凉,他来到这儿以后,睡觉却连个干草堆都没有,心里觉得委屈极了。
狐狸精来回翻着身,像是睡不着觉。
狍子精瑟缩在角落里,又细又小地喊了声:“主人。”
涂幽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干嘛。”
狍子精垂头丧气,“我想我爹了。”
涂幽二郎腿翘起来,问:“你爹?你爹是谁。”
“王富贵啊。”
“王富贵是谁?”
狍子精急忙转到他面前,手舞足蹈地给他比划:“就那天那个瘦瘦的,穿了个破棉袄的男人呀,主人,你不记得他了吗?”
涂幽仔细回忆了一下,想起来那就是把他卖给自己的人。他翻身起来,手一挥,山洞里一片明亮,恍若白昼,他托着腮看着他:“他都把你卖了你想他作甚?”
狍子精看了眼他,指了指自己眼睛下面厚厚的黑眼圈儿,扁了扁嘴巴小声地抗议道:“我爹每次都让我吃得饱饱的,睡得足足的。”
涂幽嗤笑一声,重新躺在床上,“你傻呀,那是让你吃饱了长得肥肥的卖个好价钱。”
狍子精提高了声音:“才不是!”
“怎么不是?”
“就不是!”
涂幽正想说话,一阵呜咽的声音响起,虽是极力压抑还是被狐狸精好的出奇的耳朵给听了去。
狍子精缩在角落里,肩膀有一下没一下地耸动着。
涂幽翻了个身,盯着他的背影,问道:“你哭什么?”
狍子精身子僵了僵,紧接着抹了抹泪,揪着手指头胡乱地抠着,说:“我…我没哭…”
“胡说,我都听到了。”
狍子精僵在了原地,好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哭声越来越大,他断断续续地说:“呜呜…我没哭…
“你说我哭…你就要把我吃掉的…”
“呜…我才没哭…”
第05章
狍子精小声地抽泣着,他想念他爹了。
每次王富贵牵着他一上山他就撒了欢儿的跑,直跑得王富贵气喘吁吁地满山头找他。但无论他跑得再远,王富贵总能在日落之前找到他。
可这次他都出来这么久了,王富贵怎么还不来接他回家。
他小声地抽泣着,耷拉着脑袋,坐在洞口看着外面一片黢黑,他伸手戳了戳,又被洞口的结界弹回。
涂幽翻了个身,听着后头的抽泣声,裹紧了身上的锦被,捂着耳朵烦躁地紧。
“闭嘴,不要再哭了。”
狍子精闻声抖了抖,抿着嘴,缩在角落里,肩膀耸动地更厉害了。
涂幽有些烦躁地起身一步步走到狍子精面前,他揪着狍子精的领子,把他拉到了镜花水月池旁边儿。
“行,你不是想他么,给你看看他。”
他大手一挥,原本清澈的水面顿时波光粼粼,荡出点点涟漪,等到涟漪退去,便映出一个熟悉的地方,狍子精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荒瘠的土地之上,一点点暗黄的烛光透过低矮的茅草屋里那扇被纸糊了千万层的小窗映了出来,王富贵鲜少点蜡,家里的蜡烛拢共没剩两根,他舍不得。
而此时此刻他却在逼仄的小房里点上了一根蜡烛,烛光透过窗户映在窗台一层厚重的积雪上,好似要把雪照化了一样。
狍子精惊喜地喊了声:“爹!”
王富贵裹紧了被子,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全都咳出来。
“爹?”狍子精愣了愣,提高了声音,身体趴在泉边往前倾,眼看就要跌进水里。涂幽一把把他拽起来,皱了皱眉道:“别喊了,听不到的。”
王富贵弯腰趴下去呕吐,面色蜡黄,嘴唇皴裂没有一丝血色。
片刻之后,咳嗽声渐息,王富贵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拄着拐往外走,堂前供奉着祖师爷,王富贵睡前总要去拜一拜,嘴里嘟囔着那些他听不懂的话,神神叨叨的。
狍子精看他颤着双腿,艰难地跪下,借着烛光点燃了一炷香。
香烟袅袅。
王富贵咳了两声,惨白了张脸开口:“祖师爷啊,好久没给您上香了…咳咳…”
“这香…是我用卖了傻狍子的钱买的,拢共五块银元,买了点儿米,买了点药,现在的药可真贵…不过五块银元买了一堆东西还剩点儿富余,也…咳咳…也不知道我死之前能不能花完。对了…那狍子您也是知道的,我捡他回来的时候他才那么…那么一点儿…”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又缓缓放下满是褶皱的手。
“也算…养出点儿感情了,我也没个一子半女,要不是时日无多了,万不会把他卖掉。”
他顿了顿,接着说:“这香烧一次,下次就不知道是啥时候了。”
“我走了要是没人给您上香,您可得好好的。看在这香的份上,保佑保佑那只傻狍子,可不要那么快被人宰喽…”
空荡荡的房里,王富贵的声音像老了十几岁,他默默等着那香燃尽才重又拄起拐,将那顶烛台端起,行步伛偻地转身回房。
“咳咳…”一阵重重的咳嗽声响起,王富贵手里的烛台忽然一下滚落在地,发出钝钝的响声,剧烈的咳嗽让他不停的深呼吸,胸膛起伏地越来越明显,他张大了嘴巴,眼睛像没了焦距,最后拄拐也支撑不住身体,踉跄了两步倒在地上。
“爹!”
镜花水月池里又掀起一阵涟漪,待到水面平滑如镜,便清澈地映出了狍子精慌张的脸脸。
他身子往前倾了倾,什么也没看到,他有些焦急地反手拉住涂幽的胳膊问:“他…他怎么了?”
镜花水月池照生不照死,涂幽未施一法,幻象倏然消失的原因只有一个。
涂幽拂去他的手,淡淡地说:“他死了。”
狍子精很久没有说话。
他发了很久的呆,最后仰着头呆呆地看着他,问:“那他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
涂幽有些烦躁地挥挥手,“你听不懂么?我说他死了。”
狍子精愣了愣,问:“那他就不能接我回家啦?”
涂幽什么也没说,掸了掸长袍上莫须有的灰尘,一甩袍袖,转身坐在玉台上。
狍子精痴痴地望着那水面,久久不语。
涂幽来来回回地翻了好几次身,最后有些暴躁地起身,蹙着眉压着声音威胁他。
“不准哭。”
狍子精眼睛从那镜花水月池里转过来看着他,“我没哭啊。”
“就是这儿有点儿难受…”
他指指心口。
涂幽愣了愣,心情反而更不好了。
“烦死了。”
他大手一挥,洞口的结界一下消失了,强烈的冷风灌起来,吹得他衣袂飘飘,吹得狍子精打了个激灵。
涂幽攥了攥拳,那条王富贵亲手递给他的绳子乍然现于掌心,他伸手拉了拉,狍子精身体猛地一晃,紧接着就被涂幽拉出了洞口,二人一瞬又置身于之前的那座破庙里,狍子精跌倒在地,被眼前突变的场景吓得张大了嘴。
夜风如刀,狍子精打了个喷嚏,他顺手扯到一块儿布擦了擦,擦完之后才发现那是涂幽的衣角。
涂幽黑着一张脸,一脚踹开了他,骂了一声:“你这只蠢狍子。”
这只狐狸又说自己傻了。
狍子精气的鼓起嘴,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胸不理他。
涂幽拽了拽绳子,“走啊?”
狍子精气鼓鼓问他:“去哪儿?”
涂幽说:“去见你爹。”
狍子精眼睛亮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化成了原形。
狐狸同他一前一后的走,山尖儿上的雪仿若从未化过,狍子精路上这里嗅嗅那里闻闻,走走停停,倒是一点儿不急。
等到了王富贵所在的那座山,狐狸精一回头便见他嘴里叼着好多从雪里扒拉出来的嫩树枝。
涂幽晃了晃头,叹了口气,心道这狍子怎的傻的这样天人不知,混沌不明,只晓得吃。
到了山脚王富贵家的地盘儿,隔着老远看不见光,屋内一派黑暗。
涂幽敲也没敲,一脚踹开了门儿,狍子精显然显得有些兴奋,拱拱这里,看看那里,涂幽几乎被他牵着往前走。
到了内屋,一个烛台顺着有些坡度的台阶滚到了涂幽脚下。
狍子精兴奋地拱开门,看见门口躺在地上的王富贵,它呆了呆,衔着一嘴的嫩树枝用脑袋拱了拱他,王富贵没动。
狍子精叫了两声,似犬吠又非犬吠,短而脆,嘴里的嫩树枝落在地上。
雪将夜映的格外白,狍子精舔舔他的脸,尝到了他冰凉的体温,还有死亡的味道。
涂幽站在门口,说:“你得把他埋掉。”
狍子精蹭了蹭王富贵的脸,趴在了他肩膀处,拿鼻子嗅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我不能把他带走吗?”
涂幽说:“不能。”
“人类喜欢入土为安。”他说。
狍子精“哦”一声,然后跑到屋外刨了一夜的土,涂幽说这是王富贵的新家。
冰凉的尸体放下去,嘴唇已经乌紫了。
涂幽说:“填上吧。”
“等一下…”狍子精扭头快跑进内屋,衔着东西出来,放在了王富贵怀里。
涂幽看见那是一把嫩树枝。
狍子精依依不舍地蹭了蹭他,小声喊了声:“爹。”
第06章
天上又开始簌簌落雪,落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山里古树相当的多,乌鸦时不时发出几声凄厉的叫声,听上去格外渗人。
狍子精重又把土填上,累出了满头大汗。
涂幽就坐在一旁的大树下,倚着树干看着他忙乎,人形的狍子精个子小小一个,身上倒是肉肉的,脸蛋儿圆乎乎像块儿光滑水嫩的白豆腐。他举着那么大的铁锹,一下一下地刨,额前几缕头发打湿,黏在了鬓角。他抬手擦了擦,却弄了个大花脸,黑一块儿白一块儿。
涂幽看着看着他就笑出了声,狍子精放下铁锹,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擦头上的汗,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他。
“主人,你笑什么?”
涂幽站起身,拍拍屁股咳了两声,“没什么。”
“埋完了?”
狍子精点点头。
涂幽站起身,身上的雪白色长袍褪去,一身黑色的干练军装裹在了身上,及腰长发变成了短发,他懒懒地看了狍子精一眼,“那走吧,爷要下山听曲儿去。”
距离上次夜市的地点不足五里处,便是胳肢窝镇,胳肢窝原本只是个村,因着临着河,道路也还算畅通,慢慢的人便一点点多了起来,就成了镇。
镇上有十里八乡声名远扬的戏园子,镇上的人管它叫“朝天园”。
他们走的慢,一路上走走停停,涂幽从山上下来,跺了跺脚就吓跑了一只兔子。
涂幽一路哼着小曲儿,熟门熟路地就摸到了朝天园的门口,朝天园门口一水儿的卖吃食的阿公阿婆,花生米,油炸糕,各式各样的糖果点心,每次涂幽来朝天园,门口的小孩儿总是一窝蜂,一堵便堵了半条街。
涂幽正打算使唤着狍子精去买票,一扭头却发现他站在人卖冰糖葫芦的阿公面前,一脸好奇地打量着裹上了糖浆红的发亮的山里红,一根根冰糖葫芦**在秸秆草扎的杆子上,阿公的脸被冻的通红,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
“糖葫芦来一根儿不?”
“糖葫芦?”狍子精有些困惑地歪了歪脑袋,想着这是什么东西。
“对啊,可好吃了。”
一群儿小孩儿踮着脚尖儿往前凑,狍子精在一群孩子里高的瞩目,一个灰扑扑的小孩抗议道:“阿公,我先来的!”
他往前挤了挤,小孩儿身子骨灵巧,没一会儿就钻到了狍子精前面。
涂幽被挤了出来,再抬眼看过去的时候,阿公已经被小孩儿围了一圈儿了。
眼见着已经开园了,涂幽不耐烦地喊了一声:“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过来!”
狍子精三步两回头地往他这边儿走,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他。
涂幽往他手里放了几个铜板儿,指了指戏园子门口卖票的人说。
“去,给那个人。”
狍子精屁颠儿屁颠儿的去买票了,一张站票一张坐票,卖票的孙二福接过狍子精手里的钱往他身后看了一眼,脸上顿时堆满了笑,眼尾挤出了好几道褶儿,狍子精数了数,足足有六七道,比王富贵脸上的褶儿还多呢。
孙二福朝着涂幽挥了挥手,“爷,今儿来这么早啊。”
涂幽往前走了两步,黑色短发微微有些遮脸,他往一旁拢了拢,说了声:“可不是。”
尔后他问道:“今儿霜哥儿可上台?”
孙二福指了指戏园门口贴的告示,红底儿黑字,贴在朝天园门口,醒目的紧。孙二福笑嘻嘻地说:“可不,霜哥儿这两日嗓子一好,我们这儿人也来的多了,亏的您来的早些,等再晚些就要没座喽。”
涂幽轻笑了声,五官艳丽到让孙二福也忍不住呆了呆,紧接着涂幽便抬脚跨过门槛儿进了门。
狍子精还时不时扭头看着那卖冰糖葫芦的阿公,没留神,一下子绊倒在门槛处,摔的头懵懵的。
“哎哟——”
孙二福倒是先叫了出来,然后就是一串儿笑声,“哟,可慢点儿,跟你主子学学啊,这么冒失小心你主子不要你。”
狍子精痛得皱起眉,他拍拍腿上的土,紧跟上了涂幽。
“主人,这是什么地方啊?”
涂幽头也不回,问道:“怎的这么慢。”
狍子精小声的说:“摔了一跤。”
涂幽脚步顿了顿,扭头看了他一眼,提了声音道:“笨死了。”
狍子精缩了缩头唯恐他再生气,索性不接话了。
涂幽转过身往前走,声音飘到后头,狍子精听到他说:“这儿是听曲儿的地方,方圆百里之内,数这家唱的好。”
“听曲儿?”
涂幽扭头看了看他,“看看,我瞅着这站票也不用给你买,你什么也不懂。”
狍子精反驳道:“才不是!”
“怎么不是?”
“我懂得可多了!”狍子精说。
涂幽嗤笑一声:“你懂得什么?”
狍子精皱着眉仔细思索着,涂幽领着狍子精,寻了处好地方,才刚落座,旁边伺候的便紧着给上了盘籽瓜子,还撂下一个茶壶。
天色还早,一米多高的戏台上,大幕紧紧闭着,还未见人。涂幽嗑了一盘儿籽瓜子,台下才陆陆续续坐了人。
狍子精缓缓开口,表情得意洋洋地说:“我懂得可多啦,我和一般狍子不一样,我会法术。”
涂幽吐了瓜子皮,“呸。”
“你也就会变个红浆果,还好意思在你狐狸爷爷面前显摆。”
狍子精于是不吭声了。
他站在一旁,站的久了有些乏了,往后走了几步,想学着涂幽的样子,在他身后寻处椅子坐,结果屁股还没沾到座位,就被一个小厮拦住了。
“嘿,你不是站票么,往后头站着去,去去去…”
狍子精茫然地抬头看了涂幽一眼,喊了声:“主人…”
那小厮看他脸上黑一块儿白一块儿,摆摆手,嫌弃道:“你喊你主子也没用啊,哪有伺候人的和主子同坐的。”
王富贵没带他来过这儿精贵地方,狍子精也没见识过戏园子里的规矩,被那小厮训得有些发懵,那小厮见他愣在原地,推搡着他往后走。
“走走走,一会儿就要开始了,你搁这儿碍啥眼啊。”
狍子精没防备,只隐隐察觉到了危险。
那小厮单手一推,他后退了两步,小腿紧绷,手臂也发了力,张嘴便是一声狍子叫。
狍子的叫声短而脆,像极了犬吠,那小厮被他唬住了,当场愣在了原地,好久没有出声。
“这…这咋还会狗叫呢。”
涂幽听见那叫声,心里警铃大作,唯恐狍子精一时冲动现了原形,他撂下手里的瓜子就走了过去。
“干什么呢?”
他伸手把狍子精拽到自己身后,带着些的冷意的眼神,直直刺向那小厮。
那小厮这才反应过来,扭头看向了涂幽,涂幽穿一声军装,看上去人模人样,一看像是大户人家,那小厮不由得脸上便堆满了笑。
“没啥,这位是站票,搁这儿多挡人啊,这…您看…”
涂幽蹙了蹙眉,从兜里掏出几块铜板,十分镇定地递给他:“那就补上呗,废啥话啊。”
那小厮接过钱便眉开眼笑,领着狍子精便坐在了座位上。
待一盘籽瓜子端来,人退下,“大户人家”的涂幽抬脚便踹了踹狍子精:“出个门给我添什么乱呢,净给你擦屁股了。”
涂幽咬牙切齿道:“你今儿要是看不出什么门道来,白瞎我这好几个铜板了。”
狍子精没出声,直勾勾地盯着某处兀自发着呆。
涂幽又踹了他一脚,狍子精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啊”了一声。
“你…”涂幽正想说些什么。
大幕缓缓拉开,周遭聊天儿的,嗑瓜子儿的顿时都安静了下来,锣鼓一响,一个带着老式帽子的男人上来报了今日的曲儿名。
涂幽手里拿的一把瓜子放在盘子里,眼瞅着那一身戏装上来的人儿,抬手鼓掌叫了声好。
作者有话说:
我寻思着可不能真有个胳肢窝镇叭,搜了搜,搜出了个缩脖子沟…行……
第07章
今儿这场戏唱的是《玉堂春》,正是苏三起解那一折。
名妓苏三缓步登上台,端的是一个眼波流转,楚楚动人。戏腔乍起,轻柔婉转,那身段走位直让人啧啧称叹。
待到苏三唱至动情处,掩面而泣,眸中水光潋滟,台下顿时掌声雷动。
“我心中只把那爹娘恨,不该将亲女图财卖进了娼门。”
紧接着解差崇公道白:“傻孩子,你说什么?你爹娘不该将你卖入娼门?孩子,你父母但凡有一线生路,他能把你给卖了吗?”
涂幽翘着二郎腿,跟着晃头晃脑,眼睛却盯着苏三寸刻不离。
也怪不得玉霜能成为这朝天园的台柱子。
层层白粉饰面,曲鬓弯眉作陪,也盖不住他那双双水光潋滟的漂亮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喜怒嗔痴都惟妙惟肖。
台前的花篮已经放了不少了,都是台下的客人送的,涂幽一抬手,台上的花篮便又多了他的一个。
一折乍休,满堂喝彩声。
天已然全黑了,繁星熠然,月隐于层层云彩之下。朝天园亮起了灯,人们吐出一口白气,又在昏黄的灯下打着旋儿飘散。
客人散去,涂幽也直起身,眼神从那缓缓拉上的大幕移开。
“走吧。”
身边无人应答,他扭头一看,就见那傻狍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某处。
涂幽忍不住戳了他一下。“愣着干嘛?”
狍子精茫然地看他一眼,问道:“刚刚那人是不是说我是狗?”
涂幽二郎腿放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刚刚?你的刚刚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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