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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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步联系，你老大现在很安全。”
　　“希望如此吧。”沈洛河还是很担忧。
　　贺知青从卡车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此和谐的场景，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先前耀武扬威的二阶丧尸就对他低了头：“你也是来问你老大的情况的吗？”
　　没等贺知青回答，那二阶丧尸又继续说道：“他现在的情况很好，对我的压制一直没有减弱过，我想反抗都反抗不了。对了，这个猪肉脯味道很不错，还有没有了？”
　　哦，你居然会说话啊！
　　而且还知道自己想问的是什么。
　　对了，猪肉脯是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的场景让贺知青有些疑惑，看着沈洛河跟小男孩相处甚好的场景又有了些别的猜测。
　　陆君淮跟他说过，沈洛河很可能是异世来人，而现在沈洛河跟小男孩相处熟稔，这是不是说明，小男孩也是异世来人？
　　如果这样的话，陆君淮跟小男孩之间，沈洛河会选择谁呢？
　　“他叫卡路萨尔，是我的同乡。”似乎是看出了贺知青的疑惑，沈洛河直接解释道，“当时他不知道你们跟我的关系，做了些不太对的事情。”
　　沈洛河的坦白让贺知青很受用，不管怎么说沈洛河都是陆君淮看好的人，他也不希望看到陆君淮两面为难的样子，没有冲突是最好的。
　　“老大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沈洛河担忧地问道，虽然卡路萨尔向他保证了陆君淮没事，但是没有看到结果前，沈洛河总是不放心的。
　　贺知青刚想回答，就听到卡路萨尔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卡路萨尔仿佛受到了极大的痛处，全身都蜷缩着颤颤发抖，利爪跟尖牙露出又收回，灰白的脸上此刻是一片惨白……
　　“喂，你怎么样了？”贺知青焦急地问道。

　　第十四章

　　卡路萨尔没有回答，他现在疼得说不出话来，仿佛有人拿了锤子敲打了他全身的骨骼，无处不是断裂般的疼痛。灵魂深处也传来密密麻麻尖锐的刺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刺痛着他的神经……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卡路萨尔终于从痛楚中解脱了出来，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眼底还残存着消散不去的恐惧……
　　“喂，你到底怎么样了？”贺知青摇了摇他的肩膀问道。
　　沈洛河也是同样的担忧：“卡路萨尔，你怎么了？现在好点了吗？”
　　卡路萨尔失焦的眼神渐渐聚集，视线从沈洛河转移到贺知青身上：“你们老大已经没事了。”
　　“准确的说，他因祸得福了。”卡路萨尔扯了个勉强而又僵硬的笑容。
　　刚刚才经历了那样波澜壮阔的痛楚，现在又感知到了身体的变化，卡路萨尔实在是笑不出来。
　　“你说什么？”贺知青惊喜非常，连忙赶回到卡车厢内。
　　陆君淮已经醒了，半垂着眼睑陷入了沉思，程若即还在源源不断地往陆君淮的体内输送着光系异能，争取修复好那些破碎的脏器。
　　卡路萨尔目送着贺知青匆忙离去的背影，眼底是化不开的惨淡和悲凉，愁绪掩盖心头，刚才勉强出来的笑容瞬间垮了下去。
　　沈洛河拍着他的背安抚他：“你现在怎么样了？”
　　卡路萨尔回过眸来看着他：“……你不去看看你们老大吗？”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有声无力的，让气氛瞬间又沉重了许多。
　　沈洛河轻轻摇了摇头：“贺知青已经过去看了。”
　　“对了，你的嗓子……我给你拿点水跟润喉糖，你在这里等我。”
　　水是基地内的常备物，沈洛河特地找了火系异能者帮忙加热，让水变得温热正好。
　　润喉糖则是从医务室里面翻到的西瓜霜润喉糖，沈洛河问过学生，不哭，有淡淡的甜味。
　　卡路萨尔靠在沈洛河的怀里喝了点水，又含了颗润喉糖在口中，丝丝甜味绵绵化开，他的情绪方才好些。
　　“你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沈洛河拇指温柔地抚摸着他的眼角，随后又帮他按了按额角，尽量让他感觉舒服些，这些都是程若即教他的技巧，是星际历所没有的东西。
　　卡路萨尔沉默着不肯说话，眼底却倏然落了行泪下来。
　　沈洛河呼吸一紧。
　　卡路萨尔靠在他的怀里哽咽着开口：“……阿洛，我以后，再也没有自由了。”
　　他的眼底，是无尽的绝望与落寞，曾经鲜活的少年仿佛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独留下空寂的黑白。
　　“没有自由？这是怎么回事？”沈洛河听出了他话语里的绝望，整颗心都仿佛被揪起，连忙出声询问道。
　　卡路萨尔的神情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那句夹杂着无限痛楚与落寞的话语更是让他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他最好的朋友啊！
　　卡路萨尔的眼泪流的更凶了，他不是个爱哭的人，现在眼泪却像止不住的水留个不停：“你的老大……他的异能进阶了……”
　　“然后呢？”沈洛河心里浮现不好的预感。
　　“你知道他是精神系的吧？”卡路萨尔面色惨白，沈洛河的面色也同样失去了血色：“你的意思是……”他颤声着问不下去。
　　“如你所想。”卡路萨尔露出个凄然的惨笑，“他用精神系异能直接控制了我……以后我的性命就不属于我了，他想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就算让我去死我也没有办法反抗……”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凄厉。
　　沈洛河当即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试着让卡路萨尔感受到自己的体温，他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所有的话语都失去了意义。
　　他并不能够感同身受，他所能想象出来的痛苦都不及卡路萨尔真实经历的千分之一万分之一。
　　这种全身心都交付在别人手上的感觉并不好受，就如卡路萨尔自己所说，他永远的失去了自由。
　　从自由的天之骄子变成不自由的笼中鸟，这样的落差换成谁都接受不了，卡路萨尔曾经也是优秀的战士，万众瞩目，炫目非常，在迪亚战争中立过头等功。
　　现在，所有的荣耀都离他远去，留给他的只有灰暗跟惨淡的未来。
　　陆君淮喝完了贺松源递过来的水，揉了揉眉头，神情有些苦恼：“这下可不太好办了。”
　　卡路萨尔强烈的精神波动不断地冲击着自己的神经，陆君淮也没想到自己的当时之举会造成这样的影响。
　　“为什么这个世界也能完成精神契约？卡路……”在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顿了顿，“卡路萨尔不是人类的灵魂吗？”
　　按理说，精神契约只能在人类与非人类之间形成。
　　“大概跟他现在的身体有关吧，他现在的身体是丧尸，天道就默认把他划到了非人类那栏。”程若即也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乌龙，不过想想其他鲜活的例子，她又觉得不是没可能，“当年星河天君契约的孔雀王不就如此吗？兽身人魂，做非人类处理。”
　　陆君淮的表情变得更加无奈了：“我契约了小九的好友，他现在估计该恨我了吧。”他醒来的时候，贺知青就跟他说了沈洛河跟卡路萨尔的关系。
　　虽然是无心之举，但是错果已经造成，陆君淮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沈洛河解释。
　　“你们有谁知道解契的方法吗？”陆君淮眼巴巴地望着贺知青跟程若即，希望能有个满意的回答。
　　可惜，两人都摇了摇头：“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他们都不是热衷精神契约的人，更加不会知道精神契约的解法。
　　“不过，”程若即话题一转，“星河天君可能知道解法。”
　　“他？”
　　“是的，”程若即点点头，“精神契约对非人类方的摧残非常严重，就算是为了孔雀王，星河天君也会拼了命地想出解法的，毕竟他们两个是心意相通的爱人。”
　　陆君淮手里的矿泉水瓶就要飞出去了：啊哈？爱人？还心意相通？
　　他没记错的话，当年这两个人是互相把对方往死里打的吧，后来因缘巧合签订了精神契约才有所收敛，结果现在居然有人告诉他星河天君跟孔雀王是爱人？
　　是这个世界太玄幻了，还是我没有睡醒？
　　陆君淮眨了眨眼睛。
　　随即，他的神情就轻松不起来了，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脑海里卡路萨尔传来的死意。
　　“……阿洛，你杀了我吧。”卡路萨尔握着沈洛河的双手乞求道，现在已经只有死亡才能让他解脱，重新获得自由。
　　沈洛河脸上也全是忧伤的情绪：“……抱歉，我下不了手。”他做不到，做不到就这样把他最好的朋友杀死。
　　如果在他面前的是个陌生人，他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可是现在在他面前的是卡路萨尔，他这生最好的朋友。
　　人都是自私的，沈洛河也不例外，他舍不得卡路萨尔的死亡。
　　“没事的，你杀了我之后，我就会回到星际历的时候，那样我就自由了。”卡路萨尔继续眼巴巴地乞求道。
　　沈洛河看着他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直觉告诉他没那么容易，可他不知道怎么跟卡路萨尔开口。
　　“做不到的，跟我绑定的是你的灵魂，只要我还活着，你去了任何个世界都无法摆脱我。”说话的是陆君淮，他感受到卡路萨尔的精神波动后就从卡车上下来了，自然也看到了沈洛河的纠结跟不忍。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出了这样的事情，小九估计该对自己有意见了吧？好不容易遇到个鲜活的，对自己全身心信任的人，没想到就要这样折在阴差阳错之中。
　　“那如果你死了呢？”卡路萨尔看向他，厉声地说道。
　　陆君淮的神情很平静，甚至于平静中带了点怜悯：“如果我死了，跟我绑定了契约的你，也会跟着死去。”
　　“我劝你不要做不理智的事情，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也很意外，我会尽力给你个满意的解释。”陆君淮不敢看沈洛河的神情，只能尽力地安抚着卡路萨尔。
　　但是很显然，没有经验的话语激怒了卡路萨尔：“我不要解释，我只要自由。”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陆君淮能理解他的情绪，当时他封印了异能，待在精神病院的时候也是如此，身在囚笼中的感受万分痛苦，如果不是这场意外，他也不会做那囚鸟的笼。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的后悔莫及都没用，现在真正要做的，是安抚住卡路萨尔的情绪，然后尽可能找出解除精神契约的方法。
　　“我可以跟你约法三章，在不影响大局的前提下，不控制你的行为，不左右你的思想，不决定你的人生。”陆君淮说道，“我会尽我所能，给你最大的自由。”
　　“我不相信。”卡路萨尔一脸阴霾地看向他，他对陆君淮抱有敌意，不管陆君淮怎么说，在他看来都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陆君淮的视线落到了绑着卡路萨尔的藤蔓上，当即给贺知青递了个眼神过去，贺知青连忙松开了卡路萨尔的束缚。
　　下一秒，卡路萨尔腾空而起，伸出利爪朝着陆君淮攻去。
　　程若即跟贺知青都提起了心。
　　陆君淮没有动，打算挨下这一击，权当是给卡路萨尔的补偿。
　　利爪在陆君淮面前三公分的位置停下了，横空出来只手握住了卡路萨尔的手臂，沈洛河掰过卡路萨尔的身体，让他眼睛看着自己：“我带你去找自由。”

　　第十五章

　　沈洛河的话刚出，所有人就愣住了。
　　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那是连陆君淮都没有办法的事情，迄今为止也只有星河天君为了孔雀王反抗过这项契约。
　　他去找自由？
　　到哪里去找自由？
　　哪里又能找得到自由？
　　从绑定契约的那刻起，卡路萨尔的灵魂就失去了自由，除非日后能有机会解除契约，不然他的余生都不会自由。
　　这个到底贺知青等人都懂，可是他们无法对沈洛河跟卡路萨尔说出，处在绝望中的人，最需要的是希望，哪怕是一丝丝不切实际的希望，也能够让绝望中的人得到解救。
　　他们无法说出那样残忍的话语，也不忍心打破卡路萨尔最后的希望。
　　卡路萨尔看了眼陆君淮，对上他一片平静的视线时抿了抿唇，随后收起了指甲反握住沈洛河的手：“好，我们去找自由。”
　　沈洛河松了口气。
　　陆君淮看着他们两个亲密无间的身影，莫名觉得有些不爽：“答应你的事情，我会说话算话。”
　　卡路萨尔冷哼了声没有说话。
　　“知青，你把车钥匙给他。”陆君淮又说道，同时跟贺松源小声地交流了几句。
　　沈洛河接过车钥匙，带着卡路萨尔上了车，偏过身给他系上安全带，临行前最后看了陆君淮一眼。
　　陆君淮觉得嗓子有些干，这完全是陌生的体验，可是他不得不承认，沈洛河的神情对他有着偌大的影响。
　　“松源，安排你做的事情都做了吗？”他问道。
　　贺松源乖巧地点点头：“我在后座跟后备箱里都放了水跟食物，够他们吃上半个多月的了。”
　　其实他对沈洛河也蛮喜欢的，因此特意放了几个鸡腿给他们补充伙食。
　　“那就好。”陆君淮目送着小轿车离开紫菀基地，里面的汽油是加满的，大概能开六百多里路。
　　他不确定沈洛河他们是不是会离开Q市，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洛河。
　　这次的事情完全是个意外，他在加油站的时候只想着压制住卡路萨尔，把异能留在卡路萨尔的体内也是为了防止自己晕过去后卡路萨尔的会对贺知青不利。
　　没想到醒来的时候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异能从一阶飞跃到了四阶，留在卡路萨尔体内的异能也随之发生了变动，在卡路萨尔的灵魂打上了刻印，形成了精神契约。
　　轿车驶离紫菀基地后，卡路萨尔的情绪才有所平缓，陆君淮确实如他所承诺的那样，没有对自己多做手脚。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沈洛河沿着道路直线行驶。
　　卡路萨尔靠着椅背，有些昏昏欲睡，刚才的事情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现在乏困一波随着一波上来。
　　“你随便开吧，我想看看大江大河是什么样的。”卡路萨尔半睡半醒地说道。
　　“好，你先睡会吧，到地方了我叫你。”沈洛河小心地驾驶着车子，争取不打扰到卡路萨尔的休息。
　　他对Q市是全然陌生，不过他先前看过地图，卡路萨尔挑的又是他知道的地方，开起来也到没有多少困难。
　　紫菀基地的位置就在临江大学城内，而临江大学城附近，有一条平海江直接汇入大海。
　　平海江最奇特的景观，是月间涨潮的时候，那时候海水缓缓上涨，与江面渐渐平齐，远远望去，分不清江海的界限，只觉得一片澄亮，又有圆月倒影水中，波光银辉互相交错，粼粼荡漾，美不胜收。
　　轿车大约行驶了二十分钟就到了平海江旁，平海江边建了堤坝，平日里为了游客的安全，是不建议下堤的。
　　不过现在丧尸爆发，末世来临，谁也管不了这些事情了。
　　沈洛河没有叫醒卡路萨尔，他也没有下车，只是打开了点车窗，让风带着江水的潮气吹了进来。
　　他边注意着卡路萨尔的神情，边愉悦地享受着迎面扑来的水汽气息，自从他觉醒了冰系异能后，就觉得与水相关的东西分外亲切。
　　紫菀校区内的荷塘是如此，现在的平海江也是如此。
　　趁着周边寂静，无人打扰，沈洛河仔细地思考了卡路萨尔这件事。
　　开始时，他会站在陆君淮那边对卡路萨尔不满，是因为当时陆君淮情况凶险，几乎丧命，而卡路萨尔仅仅是被贺知青捆缚住限制了行动。
　　当时卡路萨尔还是导致陆君淮昏迷的元凶，尽管他是无意识的，但是沈洛河还是不可控制地觉得生气。
　　不过最终还是关爱卡路萨尔的情绪占了上风，想等陆君淮醒来后就尽力保下卡路萨尔。
　　后来陆君淮是醒来了，但是他跟卡路萨尔间的关系却发生了颠倒。
　　这次受到重大创伤的人变成了卡路萨尔，而陆君淮是导致事情发生的源头，尽管他也是无意识的，但是沈洛河还是无法面对陆君淮。
　　理智上来说，他知道这事怪不了陆君淮，陆君淮自己也不知道会这样，事后的举措也是诚意很足；可是情感上来说，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卡路萨尔是他最好的朋友，在没有遇到陆君淮前，一直占据着心底最重要的位置。
　　理智与情感形成了冲击，沈洛河最终选择了逃离，带着他重要的卡路萨尔一起，逃离了陆君淮身边的位置。
　　这么说来感觉有些奇怪，但是沈洛河的内心确实是这般的复杂，当陆君淮与卡路萨尔两人形成冲击的时候，沈洛河虽然都选择了保住卡路萨尔。
　　但是很显然，陆君淮在他的心里也有了不小的位置。
　　不然开始的时候他不会对卡路萨尔有意见，也不会在明知与卡路萨尔无关的时候质问卡路萨尔，他会砍断贺知青的藤蔓带着卡路萨尔离开，或者在紫菀基地大闹一场，但是他没有。
　　他当时想着的是，如何在陆君淮醒来后跟他阐明自己跟卡路萨尔的关系，并且希望对方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过卡路萨尔，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
　　现在想想，他凭什么觉得自己会有这样的脸面？
　　沈洛河觉得，他是被陆君淮这些天所展现出来的温柔迷惑了。
　　他本质上还是期待爱，渴求爱的，当有个符合预期的陆君淮出现时，便下意识地把人划到了自己的领域，并且在原先的基础上，不断地扩充自己的索求。
　　开始时还不明显，随着陆君淮对自己的不断纵容，这种所求会呈指数形式增长，最终陷入某种妄想，觉得这个人会满足自己所有的欲、望。
　　他现在，应该就是陷入了某种不自知的陷阱，对陆君淮有了过多的，非分的期待，但这是不应该的，他应该习惯星际历时期的生活，自尊自强，而不是将希望都放到某个特定的人身上。
　　沈洛河想清楚事情后，便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连带着迎面潮湿的风也觉得多了些舒缓的气息。
　　卡路萨尔没多久就醒了，他现在的身体是丧尸，丧尸不易感觉到疲累，精神也是较普通人充沛了许多。
　　因此，尽管他感觉到了深深地疲惫，也是没睡多久就醒了过来。
　　“你醒了？我们已经到平海江这了，我听说这里晚上的风景很好，我们晚上也待这吧。”沈洛河建议到，他们两个现在是无事一身轻，该怎么享受就该怎么享受。
　　而且卡路萨尔神经紧绷了这么久，也需要好好地放松。
　　卡路萨尔的注意力则是被另外的东西吸引走了，他看着后座上的吃食睁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些？我在后备箱的时候，后座上的吃食已经所剩无几了，你是什么时候补充的？”
　　“啊？”沈洛河也是一愣，“我没补充过啊，从紫菀基地出来后，我就直奔这里了，然后一直等着你醒来。”
　　不是沈洛河准备的，那会是谁做的？卡路萨尔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沈洛河却是呼出口气：“是贺松源放的，只有他是空间系异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放到我们车上。”
　　空间系异能不仅可以存放东西，还可以控制物品的空间移动，虽然贺松源现在异能使用还不熟练，只能控制周身方圆两米内的移动，但是对于放下物资这件事来说已经足够了。
　　“应该是陆君淮示意的。”沈洛河又说，心情有些复杂，“贺松源虽然掌握着整个基地的物资，但是没有收到上级的示意，他不会轻举妄动的。”
　　这个上级，指的是陆君淮、贺知青、程若即三个人。
　　在基地的时候沈洛河就发现了，陆君淮拥有绝对话语权，在他之下的，是贺知青跟程若即，他们几乎可以负责所有的事情，但是从来没有起过越俎代庖的念头，只要陆君淮开了口，就会以陆君淮的意见为先。
　　换句话说，当时在场的三个人虽然都能示意贺松源干这件事，但是因为陆君淮在的缘故，发号指令的人变成了唯一。
　　“哼，算他有良心。”既然是陆君淮的补偿，卡路萨尔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是不需要进食，但是沈洛河需要啊。
　　贺松源是按照两人份准备了半个月的，现在只有陆君淮一个，大概能吃上一个多月。
　　沈洛河笑了笑，从后座的吃食堆里扒拉出只大鸡腿来：“你也不用客气，吃点肉补充体力。”
　　丧尸吃人的话，也算是肉食者行列吧。
　　沈洛河想着，但是随即又有新的问题出现。
　　肉食者是不会介意食物种类的，自然界中的肉食者，食物都是精彩多样的，从来不会只有一种。
　　但是丧尸很奇怪，他们所感兴趣的食物，貌似就只有一种。
　　为什么？
　　沈洛河想不明白。

　　第十六章

　　卡路萨尔接过鸡腿，撕开包装咬了口，然后凑近了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沈洛河侧头看着他，卡路萨尔虽然拥有人类的灵魂，但他现在的身体是丧尸，说不定会对丧尸的情况有所了解，于是他问道：“卡路萨尔，你现在对食物的要求是什么样的？”
　　“嗯？”
　　“我的意思是，你会想要吃人吗？”沈洛河换了种更为直白的说法。
　　卡路萨尔喉中还有没咽下去的鸡腿肉，听到沈洛河的问题差点噎着：“吃人？阿洛你在想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