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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故_酥油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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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浓黑之力迎面扑来,即将将他吞噬的千钧一发之际,浓黑之力如烟雾遇风,一吹而散。一道浩瀚的光明神力从正前方汹涌而来,如弥天高的巨浪,完全将他淹没。等教皇清醒过来,奉神殿已经恢复原样,女神像前,一个雌雄难辨却漂亮出奇的人停在半空中,晶莹剔透的奶白色皮肤上萦绕着一层圣洁的白光。
  “你是……”教皇呆呆地看着它,脑袋像生锈的滚轴,咯咯哒哒地滚了几下,突然就灵光一闪,“光之子?”
  光明女神的传说千千万万,少不了光之子的身影。它又被称为“神子”、“光明化身”、“最虔诚的女神信徒”等,甚至有个说法,它是光明女神的分身,是女神暗访人间的时候特意幻化出来的。
  不管怎么样,它都是属于已经湮灭的众神时代,绝不该出现在现在。
  死里逃生的教皇庆幸片刻,又被深深的忧虑与阴谋论困住了。
  光之子的出现是否是女神对神会现状不满的一个信号?
  还是女神早就断定神殿无法控制魔,才早早埋下的伏笔?
  无论哪种,都意味着神会在女神心目中的地位在动摇。长期以女神在人间代言人身份自居的教皇并不能接受自己的头上设置一个更高的位置,无论是谁,以什么原因。
  光之子完全没有在意他的心情,好奇地飘到他面前,扯了扯他的胡子,道:“是真的呀。看上去像偷吃棉花时沾上的。”
  教皇道:“……您出现在这里,有特别的原因吗?”
  光之子道:“帮助你啊。我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确定你刚刚是真的不行了,不是客套,所以才出来的。”
  “……”教皇深呼吸,“您刚刚在哪里观察?”
  光之子道:“就在你的前面啊。”顿了顿,怜悯地说,“看不见吗?”
  “……”教皇立刻脑补了他这句话的引申义——是不是瞎啊?他暗暗地咬了咬牙:“女神大人是否有神谕昭示?”
  “没什么,就是我想看看你们了。”光之子身上的圣光越发明亮,遮去了脸上的表情,唯有意味深长的话语从光中透出,“沉睡了这么久,是时候复苏了。”
  纯正的神力压得教皇抬不起头。即使心中有诸多怀疑,但纯正的神力不会骗人,对方十有八九是光之子。按照他的设想,最好先藏起光之子,摸清底细,等自己把它控制得差不多,再放到众人眼前。
  “什么时候带我参观神殿?”光之子迫不及待地问,“花园里的星星喷泉还在吗?带我去看。”
  教皇立刻意识到那个设想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没有光之子的配合,那不过是个空想,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请稍等,我先传召其他人来拜见您。”
  一望无际的金黄沙漠。
  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
  天与地用一条地平线隔开,泾渭分明。太阳就在头顶上,奋力地喷射着阳光。沙子晒得要化了,变成金黄色的泥沼,金黄色的漩涡,吞噬着自己。
  宁亚晒得头昏眼花,莫名的灼热烧着心,烧着肺,烧着每寸肌肤。
  这是在做梦?
  不知哪来的自信,他直觉自己不该待在这里,然而,那灼热感又过于真实了。
  地平线上,一个身影一步步地靠近。
  起先在百米外,然后五十,三十米……越来越近。
  白花花的阳光照着他的面孔,也越来越清晰。
  这个人……
  宁亚倒吸一口气,猛然坐起。满目的黑暗让他忍不住掐了下自己的胳膊来确认是做梦还是清醒。
  疼痛分毫不差地传入脑中。
  他舒了口气,疼的。
  “呵呵。”黑暗中响起一声轻笑,似乎在左边,又似乎在右边。
  宁亚警惕地弓起身体。在进入圣帕德斯魔法学院之前,他曾经拜大陆三大金玫瑰骑士之一的黛安芬·伯格为老师学习剑术,虽然还停留在学徒,但是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剑术。
  “害怕?为什么?太黑了?”
  黑暗中的声音依稀有些耳熟。
  宁亚努力地想了想,猛然想起奉神殿里那个小人儿。两者的声音有着些微差别,却很相似,都带着盛气凌人的傲慢,只是小人儿的更稚嫩些,还有些鼻音,而这个明显成熟得多。
  “还你光明。”
  话音刚落,光就从身后慢慢地扫过来,停留在他的身前。借着光线,宁亚看清了自己身处的环境。这里像是一个地窖,角落里还堆放着盖着灰尘的杂物。而他的前方,被黑暗覆盖的那一边,完完全全地被黑暗覆盖着,就好像沉浸在墨汁里,一点点都看不见。
  “想看到我?”对方这次没有让声音忽左忽右地故弄玄虚,就在他的正前方响起。
  宁亚瞳孔微缩,看到那一方黑暗慢慢地往回收拢,最后凝固在一道影子里。说是影子,倒不如说是黑漆漆的剪影。明明是一个人双腿交叠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却完全没有凹凸感,就像一张被涂黑的画。
  “想看清楚也可以,回答我的问题。”
  宁亚斟酌道:“不看也可以。”
  ……
  黑暗立刻如潮水般涌过来。
  宁亚缩起腿,戒备地说:“你想问什么?”
  对方冷笑道:“你想看清楚我吗?”
  这是不得不看的意思,还是不得不回答的意思?宁亚有些无语:“都有吧。”
  对方对这个答案并不是很满意,却还是放过了他:“第一个问题。
  “你对光明有什么感觉。
  “说你的直觉。”
  光明的感觉?
  宁亚毫不犹豫地回答:“温暖,亲切。”
  “那黑暗呢?”
  宁亚看着那片又缩成一个人影的黑暗,看着对方的身体似乎微微地前倾了稍许,像是洗耳恭听,心中一动。再仔细想想,对黑暗的感觉却复杂得模糊不清,不像光明那么容易分辨。
  他嘴巴张了三次,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直到对方不耐烦的催促,才勉强凑了个答案。
  “敬畏。”
  对方听到答案后,沉默了会儿,宁亚能够感觉到对方的眼眸正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自己。
  “这不是你心底的答案。”
  宁亚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笃定,却没有反驳。事实上,因为这个问题而涌起的情绪太过难以形容,他到现在都没有想好一个贴切的词。他甚至怀疑就算用论文也未必理得清楚。
  “呵,算了。”
  
  第10章 黑暗神仆(十)
  
  椅子“嘎吱嘎吱”地响着,对方从椅子上慢慢地站了起来。
  黑影瞬间拉长,变成一个修长的高个子。椅子离开了黑影,露出本来面目——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木椅子,一条腿儿还是瘸的。难为对方刚才翘着腿还能坐得稳如泰山。
  宁亚抬头看他,暗暗推翻了刚才的猜测。看身高,就知道不是之前的小人儿。
  “想回家?”对方抛出诱饵。
  宁亚心动了动,脸依旧不动声色地板着。
  “呵呵……”连串低沉的笑声,听起来却没多少笑意,反有些说不出的讥讽味道,“朗赞的危机,只有你能解开。”
  宁亚瞪大眼睛。
  “想知道原因?”对方伸出手,摊开来,一颗纯白的似石非石的东西静静地立在掌中央,“它告诉我的。”
  “这到底是什么?”宁亚眼皮子一跳,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脏里竟然藏着这样一颗东西。同时,刚刚打消的怀疑此时又冒出端倪。对方和小人儿一定有关系。
  “你的心。”
  宁亚皱眉。
  对方又慢吞吞地接下去:“真是铁石心肠啊。”
  然后呢?
  没有了。
  听完铁石心肠,宁亚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再醒过来,眼前已是蓝天白云,艳阳高照。侏儒坐在他身边,不耐烦地摆弄着水壶,见他睁开了眼睛,脸上立刻换了副谄媚的笑容,嘿嘿嘿地靠了过来:“您醒过来了?”
  您?
  宁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飞快地坐起来,手脚并用地与他拉开两三米的距离。
  侏儒笑容微垮,很快又撑起来:“您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喝点水吃点东西再上路?”
  宁亚缓缓地张嘴,声音沙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侏儒无语问神殿。
  他也想知道自己见鬼得到底要干什么,陷入昏迷前的一幕让他心有余悸——当菲达托起那颗白色的石头,巨大的光明神力充斥着整个神殿,他体内的黑暗之力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光明神力的趁虚而入,洗涤着他的全部,连身体带灵魂。正当他以为自己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去,挤压得他喘不上气的光明神力突然消失了,身体好似泡在温泉里,浑身舒泰,说不出的畅快。
  再后来……
  他也昏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在菲达寝室里的地板上,还来不及表达自己诚惶诚恐的心情,就被布置了“护送宁亚安全抵达朗赞”的任务。
  侏儒脑袋里乱糟糟的,宁亚被剖开心脏的画面还在眼前,一转眼,他竟然又毫发无伤地能走能说了。果然是神殿啊,展露了神迹,又那么神秘,闹得自己都有些神经兮兮。
  ……到底是为什么呢?宁亚心脏里的东西已经被挖出来了,为什么还能让菲达和那个神秘人对他另眼相看?
  侏儒绿豆大的眼睛在宁亚的脸上扫了扫,笑嘻嘻地说:“我护送您去朗赞。”
  宁亚身体瞬间紧绷。
  “是菲达大人的命令。”怕对方不管不顾地扑过来,侏儒连忙解释,“他命令我安全护送您到朗赞。”
  宁亚狐疑地看着他。
  侏儒看他一脸防备的样子,脑袋里的念头转了转,叹气地道:“您应当看得出来,接下这件任务并非我的意愿,但我绝不会违背菲达大人的命令。既然注定同行,为什么不让我们放下成见?”
  宁亚抿着嘴唇:“没有你,我一样能回去。”
  侏儒听出他的口气松动,又道:“当然,我毫不怀疑这点。但有一个免费的护卫您为什么要放弃呢?再说,是我带走了您的朋友,难道您不想盯着我,让我把他还回来吗?”
  这句话打动了宁亚。他的确担忧欧克的安危。
  宁亚扶着手边的石头,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确认自己并无不妥,又伸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没有任何不适。是光明神力治愈了自己?他直觉没有那么简单。那个黑影像沉重的大石,每当想起,就喘不过气。
  侏儒好奇地看着他。
  宁亚一回头,就见他匆匆地别开了头,沉默了会儿,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桑图城外。”侏儒顿了顿,“我也不知道您怎么来的,我一睁眼就看到你躺在了这里。事实上,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一连几天,宁亚都没有说话,起初侏儒还费心思逗他说话,后来看他精神不济,时不时地陷入恍惚中,也就放弃了,默默地包揽所有的杂事,尽心尽责地扮演侍卫的角色来。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们来到桑图边境最大的城市——斯洛兰。
  侏儒建议使用传送魔法阵,宁亚没有意见。
  两人来到魔法公会在斯洛兰的分会,说了地点正要交钱,就见对方连连摆手。
  分会的工作人员说:“小贝城的传送魔法阵已经被撤消了。”
  宁亚心头一紧:“那大贝城呢?”
  工作人员说:“朗赞所有的传送魔法阵都撤消了。你们最好先去森里斯加,然后乘车前往。”
  侏儒问了下宁亚的意见,见他心不在焉,正要拍板,就听宁亚突然问:“欧克呢?”
  侏儒神色有些不自然:“唔,我已经送信给康奈尔大王子,让他好好照顾。”才怪。欧克与那群少年一样,用来当康奈尔王子的替身引开具兰王后与王弟的追兵,一开始就是弃子,活着是运气,死了当晦气,没想过要找回来。对宁亚的承诺纯属忽悠,只要完成菲达的命令,将人安全送到朗赞,其他的他才不管。
  宁亚静静地打量着他。
  侏儒道:“相信我,到了森里斯加,我就通知他去朗赞。”
  宁亚对他产生了怀疑,自然不愿意再照着他安排走,决定在斯洛兰留宿一晚。
  侏儒暗暗心急,见缝插针地规劝着他早日离开,宁亚不为所动。
  晚饭后,侏儒使出绝招——开诚布公。
  “难道您对我的身份不好奇吗?”侏儒端着点心来到宁亚的房间。
  宁亚道:“并不。”
  谈话结束——换做别人大概会是这个结局,但侏儒脸皮厚,腆着脸坐了下来:“其实,我是黑暗神的信徒。”他倒不怕宁亚会说出去,菲达敢将人放出来,想来是有所依仗的。
  再说,宁亚情急时激发的那道黑暗之力绝对不是错觉,他喝下自己递给他的黑暗圣水也毫无反应,种种迹象都说明,他与黑暗神殿一定有着某些不可告人的关联。
  想到这里,他不管宁亚惊诧的脸色,自顾自地说道:“从我爷爷的爷爷开始,我们就是黑暗神的信徒了。”
  宁亚对诸神的事没什么研究,对光明女神也没什么兴趣,一时不知该怎么接下这个话题。
  他不说话,侏儒只好继续说:“康奈尔王子答应我,只要他登上王位,就会通过允许在具兰建立黑暗神殿的法令。”
  同为王子,宁亚很清楚这个承诺有多么荒唐可笑。别说比邻桑图的具兰了,就算是远离光明神会的朗赞,今天通过这条法令,明天就会遭到光明神会的疯狂攻击,连带其他国家也会跟着排斥。这绝对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
  侏儒叹气道:“我当然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人活在世上,总要有点追求,我的追求就是我的信仰。”
  宁亚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试探着提出问题:“为什么把我送到光明神会?”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他们怎么知道自己的心脏里藏着一颗白色的东西。
  侏儒没有隐瞒:“那次,我在你的身上发现了黑暗神力。”宁亚被开心,是他始料未及的。
  宁亚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哪一次,也知道这是唇环的作用。可是他直觉不想说。
  侏儒见他陷入沉思,以为自己的话起了效果,又拉扯了几句后,终于委婉地点明了自己的目的,劝说他尽快回朗赞。
  宁亚道:“我要见到欧克。”侏儒越急,他就越要表现得淡然。与侏儒相处了这么多天,自己很清楚他的为人,一旦松口,欧克就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
  侏儒苦口婆心地说了很久,仍是无功而返。
  回到房间的侏儒很焦躁。
  他来回踱步许久,终于下了一个大胆又了当地决定——将宁亚强行送往朗赞。菲达的命令是将人安全护送到朗赞,却没有说一定要遵循宁亚的意见。不管自己使用什么手段,能将人送到朗赞的土地上就是好手段。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在纸上打了个行动草稿。
  在他奋笔疾书的时候,一缕黑烟从他的后颈钻出来,在他的头顶上停了停,似乎在低头看他写的东西。
  等侏儒察觉到什么抬头,黑烟就化作一道浓黑的烟绳,缠上他的脖子,慢慢地往上提,往上提……任由侏儒的双腿在空中胡乱地蹬踏……蹬踏……到他再也蹬踏不了为止。
  
  第11章 朗赞危机(一)
  
  不知过了多久,月亮从东方渐渐走到了中央,银色的光洒在房间里,刚好照到躺地不起的侏儒的脸上。侏儒的眼皮子突然动了动,慢慢地张开一条缝,然后坐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慢慢地站起来,走到镜子面前,打量着自己一会儿,从架子上拿来木盆翻过来放在镜子前,双脚踩了上去,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自己的衣服来。
  整理好衣服,他看了看时间,转身出门,到了隔壁。
  宁亚房间的门紧锁着。
  侏儒用手指轻轻地推了下,门应声而开。
  房间内也有一片月光。
  侏儒抬步往里,月光慢慢地暗淡下来,渐渐地消失在窗外,屋里只剩下不见五指的黑暗。但是侏儒完全不受影响,径自走到了床边。宁亚仰面躺着,额头冷汗直冒,眉头紧皱,睡得极不安稳。
  侏儒抬手,想要碰触他的嘴唇,又似想到什么,缩了回来。
  宁亚突然发出了“呵”的一声,嘴巴动了动,声音极低地呢喃了两句。
  侏儒眼神暗了暗,手伸出去,一道黑烟从他指尖溢出,直直地落入宁亚微张的双唇之间。
  宁亚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这几天来,他只要一入睡,就会不断地上演同样的梦境。眼前是朗赞的都城小贝城,却不是记忆中繁荣热闹的景象,而是一副被黄沙淹没、暴风凌虐后的废弃模样。
  他在城里走了很久,才找到王宫的屋顶。这里是黄沙积得太高,若不是钟楼顽强地露出了一个头,他怕是找不到的。
  在王宫对面的桥上坐了会儿,宁亚抬头看天。
  今天梦境里的时间有些长。
  他每次进入梦境都是在城郊一座半废弃的光明神殿殿堂门口,走到王宫前,差不多就是做一晚上的梦的时间,可是这次,他在桥上都等了好一会儿了,竟然还没有醒过来。
  “嘎吱”“嘎吱”……
  后面响起鞋子踩在沙子上的声音。
  梦境中的宁亚反应有些迟钝,等脚步声离自己差不多两三米时才转过头去。
  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赤裸着上半身,逆光走来。他的容貌隐藏在灼热的光线中,看不清楚,但那头红发极为张扬,像顶着一头熊熊燃烧的焰火。
  宁亚惊讶道:“是你?”
  是光明神殿莫名其妙被人剖开心脏后,他在尼尔城城郊醒来前做梦的那次——背景是蓝天黄沙,却不在城市里,也是这个男人逆光走来,只是那时候他离自己更远,远得连他身后的红披风都没有看清楚。
  这是他第一次看清楚这个人的轮廓。
  只是不知道要再做多久的噩梦才能看清楚对方的脸。
  “终于找到你了。”男子抬起手,想要抚摸他的脸。
  宁亚立刻往后退。
  男子放下手,尽管看不到他的脸,可是宁亚明显感觉到了他的不悦。脚下的沙子有些不平静,窸窸窣窣地翻滚着。宁亚警惕地看了看两边,没有风,沙子动得很诡异。
  “忤逆我,这就是朗赞的下场。”
  话音刚落,黄得晃眼的黄沙就突然消失了,眼前一片漆黑。
  宁亚觉得呼吸有点困难,用力地吐了口气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梦中憋气了,现在才将这口气透出来,大口大口地呼吸。
  天光大放,第一缕曙光落入房内。
  宁亚眨了眨眼睛,是错觉吗?怎么好像天一下子变得很亮?
  他没有多想,胡乱地洗脸,然后坐在房间里等。这些日子,他习惯侏儒将一切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自己也会下意识地配合。只是今天,侏儒的动作有点慢?
  他下楼,旅店的餐厅里坐得稀朗。
  侏儒坐在角落里吃饭,看到他下来,立刻殷勤地迎了上来。
  尽管他的态度和之前毫无分别,可宁亚就是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怪异。
  两人一起吃完早饭,宁亚状若漫不经心地提起欧克,侏儒立刻拍胸脯保证自己已经派人通知欧克往这里赶来,他们完全可以和欧克会和之后再上路。
  虽然是满足了自己的要求,但是……态度变化太快,让宁亚措手不及,总有些患得患失,好像哪里不对劲。果然,等了两天,不对劲的地方就显现出来了。
  欧克还没有来。
  宁亚看侏儒老神在在的样子,第一天到这里时不断劝说自己的态度完全判若两人,佯作的强硬也变得不堪一击。这几日,梦境中那红发男人越来越咄咄逼人,好几次他都是被吓醒的。而且,身上的咒文发作得越来越厉害了。
  “我们先走吧。”他终于松口。
  侏儒惊讶地看着他:“真的不再多等几日吗?也许马车已经在路上了,说不定我们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到了。若是这样岔开了,多么可惜!”
  说的非常有道理。
  可宁亚觉得他的话带着讽刺的意味,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一脸真诚,绿豆眼都快放射出万丈光芒了。
  宁亚深深地看着他,突然道:“认识了这么久,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侏儒愣了下,道:“哦,那您……”
  宁亚道:“我叫宁亚。”宁亚并不是特别生僻的名字,不用遮遮掩掩。
  侏儒绿豆眼闪烁了两下,笑起来:“您可以叫我,哈维。”
  哈维?
  宁亚心怪异地快跳了两下。
  侏儒无辜地看着他。
  宁亚深吸了口气道:“出发吧。”一边想着说服他的理由。
  “好吧。”侏儒转身就去结账。
  宁亚:“……”理由胎死腹中。
  魔法传送阵直接到菲尔德浦。宁亚和侏儒一出来,就看到魔法公会吵吵嚷嚷,到处都是人,不少人还是雇佣兵打扮,在那里举着牌子,像是在兜售生意。
  宁亚特意放慢脚步,挤在人群中听了听,才知道他们是在找魔法师组队。他有些疑惑,佣兵团有专门招募成员的地方,就算临时要补充人手,也不可能这么多队伍一起。
  见他有意打听,侏儒就跑出去问了,很快回来道:“朗赞有几个贵族发出了招募令,悬赏非常丰厚,只是有特殊的条件。”
  “什么条件?”
  “木系魔法师。”
  宁亚意识到这条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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