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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当无戏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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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遗淡定的将水中之物拿起来,是一方锦帕。
“你,洗锦帕做什么?”
宿遗挑眉问:“我的天帝陛下不觉得它眼熟吗?”
逢诵盯着这方锦帕,总算想起来这是作何用的。
宿遗将其拧干,展开晾在架子上,凑过去对逢诵道:“神物有灵,沾了天帝阳精之气,我怕它有一日会修成形。”
“胡说,怎会。”逢诵在天界这么多年,从没听过物件还能修成形的。
那锦帕,是宿遗用来擦拭事后残留的阳精的,今日心血来潮将他拿来清洗,歪打正着的,戏弄了逢诵一番。
“哈哈哈,天帝阳精,说不定真的会呢?”宿遗大笑,眉眼的笑越来越深,忽然凑到逢诵颈间,声音低低的道:“我怎么会允许让其他东西,沾染你的阳精呢?那是我的。”
这句话无疑惹火了逢诵,顾不上威仪形态,就势将人抱起放在榻上,欺身压了上去。
好不容易停下来时,眼看天色就要暗下来,宿遗恨恨的道:“天帝这次散心,可真够久的。”
逢诵像是同宿遗较起了真,在他腰臀上按了一把,激的宿遗全身一抖,声音嘶哑的道:“有劳宿遗殿下作陪。”
宿遗狠狠的瞪逢诵,不敢再动,怕又惹出火来。
静静靠了一会,逢诵道:“两日后,佛祖有场法会,我要离开天宫几日。”逢诵想起饮兮的话,又道:“半年,我接你离开这里。”
宿遗嗯了一声。从前这法会他也参加过不少,做太子他要连着一个月聆听佛法,做天帝只要聆听十日便好,毕竟天宫之主,有的事忙。这是这个两年,他不知道逢诵如何做到,但他很期待。
“好了,回去吧,新天帝出来这么久,天宫指不定怎么着呢。”宿遗道。
逢诵抱着他,似乎不愿意松开。但也只是片刻,逢诵起身穿戴衣物,末了对宿遗道:“好好休息。”
宿遗点头一笑,转过身去,闭眼休息。
竹屋门关上那一刻,宿遗脸上泛起微弱的蓝光,片刻后散去,露出了宿遗原本憔悴消瘦的面容。
天帝阳精,当真是好东西,留在他的体内,能让他保持原貌不被逢诵看出,方才,逢诵再不走,就暴露了。
从三年前开始,宿遗就时常梦魇不断,从前是日夜梦见逢诵因废改天条出事,前些日子听折欲说逢诵登临帝位后,便时常梦魇着天后宫入主以及逢诵神形俱灭的场景,一幕一幕,越来越真切,宿遗知道,这是他的心魔,心魔衍生,与逢诵登位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具体的无法得知,只是日日受心魔的折磨,宿遗的精力与神智大不如从前。
他不敢让逢诵看到疯魔的他。
现在的他,根本不敢入睡。
他记得逢诵说的,半年,离开这里。
一场极致欢愉的云雨,终是让宿遗抵不住困意睡去。
却,再没清醒过来。
第30章 第三十章
因他而生,因他而去,逢诵此生,无悔,无憾。
雷云紫电下,是一身蓝衣掷地有声的立誓,面对天罚,逢诵与灼华一样,无所畏惧;灼华伏诛之际,心中挂念着宿遗,那是父对子的爱,同样的情形下,逢诵亦念着宿遗,这是禁忌却无私无悔的爱。
这个场景,宿遗面临过数次,醒来后才会惊觉这是梦,可在梦里,他不会知道。
飞身过去,却被阻在天罚之外,只能眼睁睁看到逢诵神形俱灭,一遍一遍的声嘶力竭喊着逢诵的名,可那人听不到也看不到。
什么因他而生?说好的一生作陪,现在这般,算什么?
什么因他而死?我几时说过要你为我不顾性命?
你此生无悔无憾,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母后弃我,是因为诞下我时被害,是不得已;
父帝弃我,是为他爱了数万年的月神,是不得偿;
折欲弃我,是我与他之间隔着深仇大恨,难以跨越,是不得抵;
你呢?你又为何弃了我?
宿遗一遍一遍的质问着,可天罚之下,那抹蓝影早已不在,他得不到任何回应。
“哈哈哈,都是报应!”肃杀的天罚之下,一道凄厉的女声响起。
“宿遗,真是可怜啊。”凄厉的女声在宿遗头顶回荡着。
可怜?宿遗怔住,神思恍惚的想着这个词。
凄厉的女声逼近,在他耳边道:“你不可怜吗?这世上再也没有爱你的人,所有爱你的人,都因你而死。”
“不,不——”宿遗先是呢喃,再是歇斯底里。
“不?哈哈哈——”女声凄厉的笑着,嘲笑宿遗的可悲。 “最该死的,是你啊!”
“是谁!你是谁!”昔日的淡然疏离全无,宿遗像是失了魂般惊恐的质问着。
“我是谁?你连母后都不认识了吗?遗儿,母后好孤独啊,你来陪陪母后好不好?”
眼前浮现母后严厉又疼爱的面容,脑海里自然的浮现四百岁前同母后相处的每一幕。
“遗儿,你是太子,不可以这么贪玩。”
“遗儿,天书上的法术你学会了吗?”
“遗儿,做的不错,天界太子,就该这样。”
“遗儿,你又去瑶池胡闹了,过来,给母后站好!”
“宿遗,你记着,太子立身,当以天下苍生为重。”
“母——后——”宿遗木讷的喊着,一步一步走过去。
“宿遗,宿遗。”折欲抱着他不停的喊,可怀里的人只是皱着眉无法醒来,无奈之下,只能一掌拍晕他,让他的灵识也陷入昏迷。
“折欲,小舅子他。。。”折心担忧的问。
折欲将人放到床上,同样担心宿遗:“梦魇。。。宿遗他是被这极苦之境里的东西缠住了。”
“极苦之境里的东西?这里不是传闻一无所有吗?”折心疑惑的问。
折欲走向折心,拉着他坐下,道:“原本这里是一无所有的,极苦之境渡六界疾苦道宿遗身上,宿遗是个心志坚定的人,千年都过来了,可如今宿遗有了心魔,情况,怕是难说。”
今日他们俩在外面游玩,折心兴起说要到这里探望小舅子,就把折欲拉过来了,却没想到看到的竟是生不如死的宿遗。
折欲担忧的看着宿遗,早在宿遗被送到这里时,折欲就觉得他会出事,或早或晚,那时候还能骗自己,这都是他自找的,但其实,当初的因果,谁又说得清呢?
“折欲,咱们留下来吧。”折心望着折欲,真切的道。
“折心?”带着郁色的眼朝折心看过去,沉吟片刻道:“你的身体还未好,这里不适合你待。”
“我哪有这么娇弱,你分明担心小舅子,就这么走了你能安心吗?”折心体贴的道。
“我担心他,也不会拿你冒险。我去通知逢诵吧。”折欲不否认他对宿遗的关心,但也不会让折心再有危险。
“折欲你糊涂了吧,佛祖法会,逢诵去了西天,咱们没有帖子,见不到的,你放心,我身体没问题,留下来吧,左右也就几天,等逢诵回来咱们就走。”折心坚持道。
从他修复了内丹恢复意识后,折欲对他的态度就与从前不同了,纵使他从前会嫉妒折欲对宿遗的关心,看着宿遗对折欲的疏离和折磨,也痛恨那个人,但是现在,他做不到让折欲因他不管不顾。
“折心。”折欲轻轻抱着折心,喊着他的名字,安了心。
西天如来法会。
都说西天的佛四大皆空,能有幸听如来法会的,不仅能消除业障,还能洗涤内心。逢诵作为天帝,坐在法会的首座上,聆听如来讲授佛法。
佛祖讲法相三千,色不异空,空不异色,逢诵听着听着就去想从前的白衣太子,绝代的风华,看一眼就难以忘记,如何能将色转成空?
天帝走神,没人敢提醒,就连一旁都降羽也没说什么,一只手搭在腿上,好似也在走神。
法会场外,饕餮缩在石柱后面,静静看着里面呆若木鸡的众仙,蹲了一两个时辰,找准机会趁大伙不注意,跑到逢诵脚下。
再顺着衣袍往上爬,用只有他和逢诵能听到的声音道:“天帝哥哥,我找到凤主一家的下落了。”
正欲接着说,他就看到自家天尊大大的冷光射来,乖巧的从逢诵身上爬下来。
降羽天尊气场太强,讲授佛法的如来停下来看着这边,宽厚的声线问起:“阿弥陀佛,此神兽,与我佛有缘。”
饮兮蹲在逢诵脚边,听到这句话,浑身一抖,差点站不住瘫了下来。
与佛有缘那不是做和尚?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有降羽的人。
“内子惊扰佛祖法会,降羽在此致歉。”降羽从坐上起来,一手放在身前,一手置于身后,微低头向佛祖表示歉意。
降羽天尊在天界算是唯我独尊的存在,平日里不曾低头,但此刻哪管这些,什么英名孤傲通通不要,只心里冒着冷汗,谁知道这佛祖会不会看上他家饕餮,揪着他在西天。
听到内子二字,佛祖念了两声阿弥陀佛,拈花一笑便表示无碍,接着讲他的佛法。
当事人饕餮在降羽的目光下,挪开腿,一步一步向他走过去,刚走到降羽身边,就被他抄起,抱在怀里。
逢诵回过神来朝饮兮看了过去,似乎在问他方才的话真假。
饮兮点头,对着逢诵笑吟吟。奈何头上的人长袖一挥,将他遮盖的彻底。
逢诵眉心舒展,既然找到凤主下落,兴许一月之内,他就能将宿遗带回来。
极苦之境。
折欲那一掌,起效甚微,当晚,宿遗又陷入了浑浑噩噩的梦魇中。
“遗儿,来,这个你拿着。”天后严肃的将一个金色盒子递向小宿遗。
“母后,这是什么?”小宿遗紧张的接过。
“这是太子金印,从今天起,你就是六界公认的太子殿下了。”天后一本正经的叮嘱小宿遗。
“太子?”那时的宿遗还不懂太子是什么意思,一张口就对这个词疑惑不解。
“太子是天界的储君,将来的天帝,六界一切,都为你主宰驱使。”
“天帝?像父帝一样吗?”小宿遗偏着头问。
“是,像你父帝一样,为六界立身,为苍生立心,你拥有一切,同时,你也要保护一切。”
“可是,父帝不开心。”小宿遗不懂这些大道理,他只知道他的父帝很忙,也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
天后一愣,叹道:“在六界苍生面前,个人的快乐微不足道,身为天帝,也不得已,所以啊,遗儿要早点长大,帮帮父帝,知道吗?”
“是,宿遗明白。”那是的宿遗还是听不太懂这些,但是,帮自己父帝这句话,他听懂了。
见宿遗乖巧的答应,天后一改方才严肃的面容,对宿遗温柔的笑,然后越来越远。
“母后。”宿遗楞楞的喊着,仿佛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母后突然离开了。
然后画面一转,温柔的母后不见踪影。
“遗儿,你为什么不来陪母后?母后生你的时候好疼,疼的快要死掉了,你为什么不陪母后?”天后悲伤的声音在宿遗头顶响起。
“宿遗,本帝娶你母后,就是为了生下你,来继承这个帝位,你为什么忤逆本帝,害得本帝为天道所诛!”这是天帝怒气翻涌的斥责声。
“宿遗,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疏远我?我哪点比不上逢诵?论相遇,我比他早五百年,论关系,我是你的亲大哥!”这是折欲歇斯底里疯魔的质问。
只有一道冰凉的声线道:“殿下,这不是你的错,逢诵心甘情愿,为你而死。”
殿下?哈哈哈——好,很好,至始至终,我都只是一个殿下!
若说前面三人一点一点啃噬宿遗的心,那这一句冰凉的殿下,就撕碎了宿遗的心。
“哈哈哈,宿遗,你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啊——”又是那个凄厉的女声。
“你的母后,是为生你而死,明明难产,她却不惜伤到本元也要将你生下来,若没有你,她会是永远光鲜亮丽的天后娘娘。”
“你的父帝,是因你不肯接帝位而死,若你接了帝位,他知道昆仑山的真相跳下轮回镜,也不会触怒天罚。”
“你的逢诵,也是因为你,呵,这个不要我提醒了吧,他的死,你可是亲眼所见。”
“你才是那个万恶的罪人。”
不,不是这样的。
宿遗在心里无声的呐喊,可是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折欲,小舅子他。。。”折心盯着床榻上宿遗忽恐慌忽惊愕的痛苦表情,欲言又止。
抬手施法一探,折欲一颗心都沉了下来。
“宿遗的神智,几乎全无——宿遗,宿遗!”折欲不敢相信,以宿遗的性子,到底是什么梦,才会把他弄成这个样子。
“什么?”折心也不愿相信,想伸手试探,被折欲拦住:“不行,不能等了,折心,你看着他点,我去西天把逢诵叫来。”
折心郑重点头,坐到床榻边守着宿遗。
宿遗始终禁闭着双眼,全身冒着冷汗,不知见到了什么,死死咬紧双唇。
折心怕宿遗自损神体,抬手捂着他的唇,却意外的,进入了宿遗的梦魇中。
梦魇中是辉煌的太子宫,是一个夜间,在孤芳自赏里,桌上倾倒着三两酒瓶,宿遗靠在桌旁,没有动静。
折心上前扶,才发现梦魇中的宿遗,同极苦之境内的宿遗一般无二。
难怪折欲说小舅子神智全无,原来,在梦魇中,他也是没有意识的。
“小舅子,宿遗,宿遗!”折心试着唤醒他,无果。正想用法力试试时,屋内忽然冒出一团黑影,环住宿遗,逼得折心退到一旁。
“是你!”折心瞪大眼睛,眼睫微颤,一口气哽在胸腔,出口的是一声“母后。”
在梦魇中折磨宿遗的,是佩灵的怨魂。
“小贱种,来的正好。”
狐族生的娇美,佩灵更是有一张好容颜让狐王一见倾心,折心从小在佩灵身边长大,温柔宽容,这是他记忆中的母后,可现在,一张脸如鬼魅般丑陋扭曲,全然不是从前的样子。
“母后,负了您的,是天帝灼华,与宿遗无关啊。”折心扶着宿遗,向佩灵求情。
佩灵嗤鼻一笑,眼中恨意骤增:“无关?若不是他,我的折欲会是天宫太子,若不是他,你娘那个贱人怎么会有机可乘,又怎么可能有你!若不是你,若不是他,折欲怎么会和我离心,忤逆我!”
“你们都该死!”
佩灵说着就抬手催力,让宿遗陷入更深的梦魇。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母后,停手啊,母后,不是这样的,折欲一直都很爱您,从未和您离心。”折心不敢想再这样下去,他能不能坚持到折欲带逢诵回来。
折心提到折欲,果然让佩灵有些反应,催力的动作一停,冷眼看折心:“从未?哈哈笑话。。。你当我佩灵随便就能糊弄吗?从前他为这个宿遗,百般忤逆我,连灼华负心抛弃之仇都不愿再报,还有你,不过是狐王醉酒后才有的玩意,有什么资格到我面前来卖弄?有什么资格来同我的折欲争?”
原来,在母后心中,他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折心眸子暗了暗,其实想来,这一切是不公平的,父王为了狐后狠心不要他,狐后为了美名与计谋捧杀他,可只有他才是狐族的血脉啊,一直以来,就好像他才是个错误。
“母后您说错了吧,折欲根本不是父王的儿子,折心就算再卑贱,也是真正的狐族血脉,我根本不需要争什么,反倒是母后您,天宫狐族您都想要,左右难顾两不得,若不是您一意孤行毁我内丹,毁天帝于昆仑山,一再逼迫折欲,让他进退维谷,根本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您根本不能怪任何人。”过往他忍着这一切,如今他不想再忍了,折心一句一句,将自己的伤口解开的同时,也给佩灵递了刀子。
“小贱种你说什么!”佩灵怒火转移,对宿遗施压的动作彻底停手,改而攻向折心。
原本佩灵只是一抹残存的诅咒之气,侥幸存于极苦之境无法作恶,可宿遗如今梦魇,让她有了可乘之机。
折心像是有所感,趁着佩灵袭击他时一把抱起宿遗,脱离佩灵的掌控。
但我永远也不会伤害折欲。
折心落地,放下宿遗,丹府传来的疼痛让他不敢大意。
这里是滋养母后的地方,根本躲不了多久,必须赶紧唤醒宿遗。
“宿遗,醒醒。。。”
本以为脱离了佩灵掌控,梦中的宿遗便能唤醒,却不料宿遗陷得太深,普通的法子根本无法唤醒。
究竟是什么梦能困住昔日的天宫太子?折心凑近宿遗耳旁,用了魅术蛊惑道:“宿遗,你看的都是假象,逢诵还是高高在上的天帝。”
高高在上?宿遗似有所感:满殿绸红,他站在层层云梯之巅,确实高高在上。
“逢诵此刻还在佛祖法会上,你都忘了吗?”这般能蛊惑人心的折心,是众人不曾见过的折心,可即便这般面容下,藏在心里的也只是一句“折欲,快回来”。
佛祖。。。法会?
“两日后,佛祖有场法会,我要离开天宫几日。”
“半年,我接你离开这里。”
那个冰凉的声音。。。
逢诵!
宿遗睁开眼,无神的盯着头顶无尽的黑。
折心察觉,立即收了魅术,忍耐不了,吐了一口殷红的血,喘气缓着丹府的剧痛。
“你以为你们逃的掉吗?”一股红黑难辨的气团正在迅速靠近他们,远远的,就听到了佩灵凄厉的叫喊声。
折心大骇,心想若这里是宿遗自己生的梦魇,那他无论如何也带不走他,可既然他能进来,宿遗还受母后控制,说不定,这根本就是母后编织的梦魇,狐族的幻境,那他,定能一试,只是,幻境若破,母后就真的。。。折欲会怪我吗?
红黑难辨的气团明显逼近,折心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抱着宿遗迎着那气团冲去。
一切幻境,唯心坚定,方可破。
我坚定的,就是守着宿遗,等你回来。
层层黑暗蒙住了折心的眼,气团拼命从他七窍里钻,像是要占有他的躯壳,他全然不顾,只抱着宿遗往前冲,待眼睛能感受到光亮时,一睁眼,就是竹屋内的情景。
折心撑着身体,探宿遗额心,确定他神智归位,才身体后仰,靠在床帏上。
幻境破的那一刻,他听到了狐后的谩骂与诅咒,从前,他还来不及抱怨狐后与父王的不公,宿遗就几乎灭了狐族,再醒来,他就不想再忍了,若没有折欲,他不可能存在,若不是折欲,他不会安心长大,所以,他不恨的,从不。
只是现在。。。“折欲要是知道我杀了母后一回,会不会怪我?可我若是不救宿遗,他定是伤心的。”
忧思上心头,加上方才损耗颇大,猛烈的剧痛让他忍受不了,用手虚扶着才勉强靠住。
宿遗闭目躺着的眼忽然睁开,空洞了一会。折心自然发现了,但是他现在无法辨别他是否真的清醒。
“宿遗?”折心试探的叫他。
宿遗没有理会他,径直起身往外走。
“你要去哪?”折心缓了一会,有了点力气,跟过去问他。
宿遗依旧不答,元神损耗巨大,宿遗此刻虚弱的狠,却咬着牙往前走。
折心见情况不对便去拦他,道:“折欲去请天帝了,有什么等他们来再说行吗?”折心不知道他能不能辨认自己说的,但就方才梦魇里来说,提逢诵该是有用的。
可这回,宿遗对逢诵也没有什么感觉,一步一步虚浮踉跄的往前走,逼着折心一步一步往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走到极苦之境的结界,折心像是明白了什么,劝道:“极苦之境你是出不去的,停下来吧。”
宿遗眼睛眨了眨,看向折心。
折心现下确定,宿遗是有意识的,劝没有用,他便问:“小舅子你要做什么?”
宿遗先没说话,摇摇头,后又声线喑哑:“休息吧,莫让折欲回来担心你。”
折心以为他不要做什么了,勉强撑着的一口气卸下来,弯腰坐在了结界口的石头上。
可在他松懈的片刻间,宿遗周身灵光一现,飞出了极苦之境。
折心一激动,胸腔内一股气血涌上来,直接脱口而出洒在的地上。
怎么可能?眼前惊现的一幕,折心满满不信,宿遗是废了修为困在这里的,怎么会?
“折心!”折欲在此刻赶了回来,看着伤势严重的折心,惊的险些卸了法力从天上栽了下来。飞身下落,紧紧搂着他。
折心冲他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瞥见后面没有逢诵的身影,正欲问,却见逢诵从另一个方向赶来。
“宿。。。宿遗呢?”逢诵对二人问,声音有些颤抖。
逢诵担心宿遗,又是火凤仙骨化身的凤族,飞的比折欲快,落到竹屋没见着宿遗与折心,才折了出来。
“小舅子他,飞出了这里,去了西北方。”折心靠在折欲怀里,艰难的道。
逢诵抿唇不语,折欲睁大眼问怀里的人:“宿遗他哪里还剩下修为能飞的出这里?”
若非亲眼所见,折心也是不信的:“我亲眼所见,折欲,快,咳咳。。。快去找小舅子,梦魇的一切,都是母后所为,咳咳。。。”
逢诵闻言,就飞出了极苦之境,折欲心急火燎的为折心顺气,又被折心这些话击中呆住。
“什么?”
“来不及解释了,咳,我没事,你们快去,去寻宿遗,再晚,怕是要出事了。”折心推搡着折欲,让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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