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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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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真看到秦玉真欲言又止的模样,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秦玉真语气婉转:“姐姐你,性格果然像通天大路一般,一马平川的豪爽。”
颜真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立马双手捂住胸口,说:“适度的伪装是必要的。”
秦玉真对她握了握拳,顺便挺了挺自己的波涛胸涌:“做自己,加油。”
颜真:“……”
真真卷宗·第十案:《鬼母》
我是恭亲王宋凝,男,二十一岁,家中独子,已婚,家住酆都城碧落街3号。我自幼体弱多病,老王爷和他的王妃(就是我爹我娘)为此忧心忡忡,吃斋念佛,每逢初一十五便会去往良缘庙为我祈福,祈福的内容除了希望娘娘保佑我无病无灾,还希望我早日成亲生子,延续香火。
因身体原因,我从没出过门,身边来来去去也只有那么几个人,成亲生子之类的也只有从书上了解过一些,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于我个人而言,对婚姻还是比较好奇的。所以当父亲声称从庙中将我的新娘子带回来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此举轻率,反而很高兴。
我爹说,他在良缘庙为我求取姻缘的时候,主持大师按照惯例摇晃木桶,为我算一算姻缘何时到。说来也巧,当那木签落地的时候,正好落在一双绣花鞋前,一只纤纤素手将木签拾了起来,交给我爹,接着向我爹说出了我的生辰八字,还说她是我命中注定的新娘。
我爹还说,他一眼就看出这姑娘和我的缘分,于是把求到的签塞回主持手里,也顾不得解签,迫不及待的要把姑娘带回府里。只是姑娘快要跟他上车时,突然面有难色,只道跟他走可以,嫁给我也可以,可她要时刻照顾年迈的娘亲,希望娘亲能随她一同嫁进王府。
我爹见她这样有孝心,当然答应了这个微不足道的请求。私下里还跟我说,不要瞧不起她们孤儿寡母,阿雪有这份心实在难得,可见是个质朴善良的好姑娘。
对了,我那个新娘子的名字叫阿雪,我问她的姓,她说没有,还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就用我的姓。
阿雪是个好姑娘,她的眼睛大大的,鼻子高高的,嘴巴小小的,声音温柔好听,最关键的是,双峰插云。不仅长得好看,性格还很好,把我伺候的很舒服,告诉我什么叫鱼水之欢。我最喜欢的一点,是她会在深夜为我读话本,有时候读的东西很哲学很深奥,比如说“中间一段情,露出风流穴”之类的。
我们的婚期也如约定了下来,一切都在好的方向发展。她什么都好,唯有一点我不太喜欢,甚至说有点害怕,那就是阿雪的娘亲。
据阿雪说,她娘亲早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变成现在这痴痴傻傻的模样。我见到过那个老妇人,她躺在床上,四肢无法动弹,目光呆滞的望向床顶,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我看着有些诡异,便急急的退出屋子,再没有去过安置她娘亲的院落。
后来有一天,我夜晚失眠没有睡着,醒来后没有发现本应该躺在我身边的阿雪。我起身去找,提着灯笼叫着阿雪的名字,走啊走,走啊走,一直没有找到,我下意识的感觉阿雪那么孝顺,白日里陪伴我,晚上应该是去看她的娘亲,为了找她,我又一次踏进那处院落。
门半开着,我看到有一股袅袅的雾气从门缝中钻出来,再凑近点,就闻到了熏香的味道。那香味很熟悉,前几日太后(也就是我姑姑)薨了,依照习俗我必须去,我在灵堂跪了一会儿,皇兄便让人把我扶回车上,赶紧回王府,叮嘱我千万不能着凉。
我听到有下人偷偷谈论,皇兄命人在灵堂烧的是灵犀,有个话本上说: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粘衣带,能见幽冥。联想到我那相貌堂堂的皇兄和只比他大三岁的太后,再想到某些风言风语,都说自从先皇去世后,其余妃子皆为陪葬命丧黄陵,唯有明珠太妃晋为太后,平日里住在安宁宫,实则是被我那皇兄禁足。
这其中必定有复杂的爱恨情仇,弯弯道道,我不太知晓。毕竟我与皇兄只在小时作为玩伴,彼时他还是笑的毫无城府的孩童,现在练就了皮笑肉不笑的功夫,一见到他笑就觉得阴冷的渗人,更别说去亲近。都说伴君如伴虎,我还是别去找不自在,况且我的身体也不允许陪伴在他身边。
不过想来,我皇兄和太后应该是有一段情的,不然为何要在灵堂燃起灵犀,呼唤魂魄归来。算了算了,话题不要扯远,再回到阿雪身上来。
屋内没有燃灯,我提着灯笼走了进来,模糊中看到有个人背对着我坐在梳妆镜前。我叫了几声阿雪,没有回应,这时候我心里有点害怕,但还是大着胆子上前拍了她一下,又唤了一声阿雪。
当那个人回过头来的时候,我借着灯笼的光看到一张皱纹纵横交错、双目浑浊的脸。
这张脸我认识,是阿雪娘亲的面孔。那双眼睛我也见到过,不同的是,她的双眸并不像从前那样呆滞,缓缓动了动,定格到我身上。她站了起来,身体有些伛偻,动了动喉咙,却没说出什么,我看向她垂在两侧的手,附着在骨骼上的像苍老的树皮,她的脸上、脖颈上和裸/露出来的肌肤上,能看到黑褐色的老人斑。
我的手有些颤抖,但还是紧紧的握住灯笼的把手,不能松开,否则黑夜里我便丧失了行动力。我向后退,背已经贴到了门框上,在沉默了一会后,我开口道:“阿雪在哪?”
丈母娘听到我的问话,又坐回了座位上,手指了指床幔,喉咙咕噜了几声,发出一声略微喑哑的声音:“她睡了。”
我顺着她的手看过去,隔着帘子,隐隐约约看到有人躺在床上,正甜甜的做着美梦。我的阿雪竟然不声不响的跑到这里来睡着,我心里埋怨着她,思索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能不能把她抬回去。
丈母娘冷冰冰的对我说:“你明日再来。”
我还想问问她为何醒了过来,但她一下逐客令,我就把话都吞下肚子里,看了一眼睡着的阿雪,提着灯笼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时常夜里观察阿雪,发现她总是等我睡着后便翻身下床,离开我的住处,去往她娘亲的院落。我跟着她去了几次,每次老妇人都会对我下逐客令,每次,阿雪都在床上呼呼大睡。
我的心情很复杂。
我在想是不是我做的不够称职,阿雪才刻意跑到其他的地方入睡,以至于白日里越来越没有精神,站着都能打瞌睡。是不是,是不是——我睡觉的时候会打呼磨牙或者梦游呢?
我问阿雪,她神色倦怠的说没有。
这时候我又发现哪里不对。
我见过的人虽屈指可数,但哪个都不像阿雪这样,她从没笑过。烟笼寒水月笼沙,阿雪眉头上总是笼罩着淡淡的忧愁,我娘跟爹挑剔说她一脸丧门星的苦相,这让我觉得阿雪是个有故事的女子,我想走进她的心里,看看我有酒,她有没有故事。
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我寻思着能为阿雪做什么。服侍我的丫鬟告诉我,她看得出来阿雪是喜欢我的,只要是喜欢的人,无论为她做什么,她心里自然欢喜。这么一想我觉得有几分道理,就命人去黄泉街买个小物件来,不贵,也就一百两银子而已,可供酆都寻常人家三代不愁吃穿。
四月十六号晚上,距离我们成亲的日子还有半个月。阿雪半躺在我身边,一手撑住额头,另一手翻阅着话本,细柔的声音伴我入睡。不过我没睡,用指甲掐着大腿的肉强迫清醒过来,等到夜深之时,出其不意的压在阿雪的身上。她睁大了眼睛很惊奇的样子,接着推了我的胸膛一把,垂下眼说:“下次吧,今天没兴致。”
我说我不是想跟你这个那个。
她说我想干什么。
我邪恶的微笑她,要她笑。
她好像很生气,白皙的脸颊染上薄红。
我说你要是再不笑,我就给你一个惊喜。
她变得有一丁点喜悦,可还是在生气,双手开始想要推开我。
我知道她力气很大,大到能把我背起来,因此拼了吃奶的力气稳住自己,然后说:我数一二三,你笑了,我就放过你。
她说:我不能笑,好哥哥,你别逼我了。
我掏出今天买来的秘密武器,钻进被子里。
她慌慌张张的问我做什么。
我来到被子的另外一头,捧住她的一只脚,用两根凤凰羽瘙她的脚面。
然后、然后……我就被踹开了。
之前说过我体弱多病,虽然跟我娘子住一起后身体康健了不少,但还是风一吹就倒,哪受得了这一踹。我撞在墙上,捂住胸口,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来,阿雪赶忙来扶住我,气得在我背上又拍了两下,我又吐了两口血,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爹娘在我身边,阿雪不在。我挣扎着起来要见她,娘拉住我,面色凝重的说家里出了邪祟,颜家的公子和小姐正在处理。还告诉我,我一睡睡了半个月,到了我该成亲的日子,家里布置好了新房,怕我醒不过来一下断气,又替我把棺材抬到了院里,说如果长睡不醒直接按喜丧办了,那阿雪自然是……
与我结阴亲。
我把嘴里的夜明珠吐出来,向他们比了个拇指说:爹娘想的真周到,只是儿子还没死呢。
说完我从棺材里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我娘堆笑着说:这不是怕麻烦吗。
我爹说:我不怕麻烦,是你娘怕麻烦,
我娘说:其实我不怕麻烦,是你爹觉得我怕麻烦。
我爹说:我这是惧内。
我娘说:你好样的。
我懒得再听他们秀恩爱,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去找阿雪。从下人那问清了阿雪的位置,不出意外就是她娘亲那,我赶到的时候,远远听到了阿雪的声音,极为悲恸,让我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我匆忙跑了进去,阿雪跪在一个人的腿边,哭着在说什么,我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怒气冲冲的看向冒犯之人。
那人身量比我还要高一点,肤色白净,五官俊秀,我左看右看都没看出这到底是男是女,所以折中喊了一个称呼。
“这位人妖……”
“你、说、什、么!”
可能我的称呼不够温和,那人一下子就炸了,长发无风自动,面如阎王,气势逼人,那么一跺脚,我们家的地面就动了三动。我拉着阿雪的手向后退了几步,把她推到了面前,阿雪把我护在怀里,说道:“颜小姐息怒,我夫君是无辜的,他不知道。”
盛怒中的颜真听不进去,抬手又是一锤门,房梁晃了几晃,灰尘四溅,摇摇欲坠。阿雪护住我蹲了下来,大声补救道:“颜小姐美若天仙冰清玉洁,追你的人从黄泉街排到碧落街,你一定会找个好夫婿的!你们郎情妾意夫唱妇随,以后还要请我们喝你孩子的满月酒啊啊啊——!”
一场骚动平静下来。
颜真轻咳一声,冲着床的方向说:“颜淮,好了没有?”
我这才发现这室内还有一个人的存在,而阿雪,她开始呜呜的哭泣,一直恳求颜真不要把娘亲带走。
我看到床上的老人在慢慢站起来,她的眼睛依旧像死鱼一样,浑浊的眼珠一动不动,双腿却一步一步迈开向前走。我呆呆的向她伸出了胳膊,却突然被打了一下,导致我的胳膊垂了下来,我向打我的人看去,对上阿雪含泪的双眸。
阿雪死死拉住我,随后歇斯底里的大喊:快带她走!快把她带走!(编者注:到现在都不知她为何情绪转变这样快)
带走阿雪娘亲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公子,他着一身青衣,手捧莲花灯,眉眼是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冷冽,他轻轻向我瞥了一眼,眼波流转,分外好看。咳,我不是断袖之癖,这些也不要再谈,随后就眼睁睁看我的丈母娘,和那两个奇怪的人离开了,因着阿雪的原因,我没再派人去追。
不过……
许久未见,我对她甚是想念。
案件总结:
四月二十六日,颜真跟随颜淮来到恭王府门前,看府内一片漆黑,引魂灯熊熊燃烧。
二十九日,二人再次来到恭王府外,听闻恭亲王昏迷已久的消息。
三十日,颜淮爬墙入内,颜真跟随,在某一处院落发现一具死尸。姓名不详,女,年龄在六十岁至六十五岁,死因不名,尸体早已腐烂,气味依靠室内大量熏香掩盖,眼睛一直保持睁开状态。想将尸体带走,察觉到有人入内,二人翻窗而出,颜淮忘带引魂灯,只能作罢。
五月一日,恭亲王大婚,颜真带搜查令,一路闯进所在地,将尸体(鬼母)缉拿。
作者有话要说: 我哥哥被黑了,还是尬黑,生气:…)
☆、闺门怨10
忘川河上,莲水相依,青蓝色的河面上盛开着一朵朵金莲,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河畔昏暗,远无人烟,只有一人执灯,一人并肩,身后一奇物相随,除窸窣的脚踏声,静谧非常。
颜淮记忆中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回想着一路走来的经历,惊奇感叹道:“我们从黄泉街走到这里,我原以为守在路口的是两棵树,没想到却是两个鬼差。扶苏兄,你说他们口中念念有词的是什么?”
扶苏双手负在身后,犹如闲庭信步的惬意,说道:“好像说的是,你们向前走,走着走着……”
颜淮恍然大悟,跟着补上一句:“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就淡了。”
扶苏颔首:“大概如此。”
颜淮转过身来,背对着路,正对着扶苏,脚步却不停,问道:“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咒我们?”
扶苏莞尔:“他们怕是将我们当成前往投胎之人,这黄泉街通向的黄泉路,是只有死人才能进入的地方。按照酆都习俗,黄泉路在良缘求子夜向生人开放,供良缘娘娘撮合姻缘,其他时间不允通行。但像你我这样将怨鬼引入黄泉路,再将它带入九转轮回台的,鬼差求之不得,是不会阻止的,只是……”
“只是什么?”
扶苏说:“只是会遇到些小麻烦。”
“……”颜淮直勾勾的盯着扶苏后方,说:“我好像知道,你说的麻烦是指什么了。”
扶苏没说话,但颜淮知道他能听得到。
远处黄沙滚滚,一辆人头马车冲破迷雾迎面而来,数十个人头在地翻滚,嘴中不停吐出水液,打湿岸上娇艳的彼岸花。车上的人从帘幕中探出身来,雀跃的向他们大声呼喊:“你—们—好——”
颜淮耳背没听清,问扶苏:“她说什么?”
扶苏说:“她说她是小甜汤孟婆。”
颜淮:“哦。”
人头马车在他们面前紧急刹车,一位扎着丸子头的紫衣女孩从车上跳了下来,脸上红扑扑的,看起来很像年画上的娃娃。她在身后凭空变出两只碗来,凑向地上人头的嘴边,人头张嘴吐了出来,盛满两碗冒着热气的汤后,笑容满面的端给他们:“这是我新改良过的孟婆汤,请你们品尝一下。”
颜淮亲眼看到孟婆汤的制作过程,连连摆手道:“不用了吧。”
孟婆把脸一拉,抱怨道:“这方圆百里都是死人,连个能和给我试汤的活人都没有,我这独家秘制的甜汤岂不浪费了。我不管,此花是我栽,此河是我开,要想从此过,喝掉这碗汤。来来来,点到谁谁就要喝……”
孟婆的手指向扶苏时停顿一下,接着去指扶苏身后的颜淮,说:“你,就你,不要躲,来给我试汤。”
“打扰一下。”颜淮举起手发问,“孟婆汤不是消除记忆的吗?”
“死人喝了会消除记忆,活人不会的。”孟婆叹了口气,“可惜的是,人死后没有味觉,那些过奈何桥的死鬼白白浪费了我这碗珍馐。”
颜淮内心是抗拒的,最终手里还是多了碗孟婆汤。眼瞅着颜淮迟迟不动,孟婆急切催促道:“你快点喝啊!上次不是很喜欢吗?怎的这次百般推脱?我只是多加了一味料而已。”
“我之前喝过?”
颜淮问完,还是比较关心这碗汤所用的食材:“多加了哪一味料?”
孟婆很骄傲:“我借鉴了一下东瀛的口嚼酒,让我的车车们把甜汤含在嘴里,使得味道更加香醇。”
“那我不成了喝他们的呕吐物……呕。”颜淮望着碗里好像黑暗料理的东西,饶是个曾经连猫薄荷都吃的下去的人,如今变得非常为难。
孟婆不断逼近,着急道:“你给我喝!”
颜淮:“我、我我我……”
孟婆按住颜淮的手,把汤碗强行凑到颜淮面前,颜淮手一抖,那一碗孟婆汤结结实实扣在引魂灯上面。
燃烧的引魂灯里浮现出一个扭曲如梵高《呐喊》的五官,火焰在烛芯上弹跳了一下,化为一缕青烟,慢慢消逝。
颜淮悲痛道:“灯灯我对不起你!”
恰在这时,他们传来一声嘭的闷响,颜淮扭头一看,原来是失去引魂灯束缚的女鬼从半空中跌落下来。他赶紧用衣服擦拭掉灯上残留的孟婆汤,这时,引魂灯才缓过气来,重新点燃自己,照亮别人。
孟婆犹不放弃,继续威逼。
颜淮几番尝试,虽然觉得闻起来不错,但从制作过程、品相、色泽以及制作人的态度,尤其是制作过程,让他始终迈不过心里那道坎。颜淮张了张嘴,在孟婆的翘首以盼下,他将碗塞到扶苏手里,趴在他肩头哭:“我做不到!兄台救我!”
孟婆不悦道:“你什么态度?”
扶苏身体一僵,缓缓低下头,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拍了拍颜淮的背,说:“给我们,不如给他喝。”说罢,他手一翻,孟婆汤的碗正好扣在一人的头上,那被洒了一身甜汤的人呸呸两声,把盖在头上的碗拿下来,接着从从忘川河里爬了出来,直喊:“哎呦哎呦,这什么怪味儿,熏死老朽了。”
孟婆瞪大眼睛问:“你敢嫌弃我的汤?你谁?”
爬上岸的是个须发尽白的老人,从忘川河潜水的他不仅灰布衣上湿漉漉的,就连白发也一绺一绺贴在额前,听到丁零当啷的响声,才发现他的两只手腕被铁环铐了起来。灰衣老者向他们拱了拱手,说:“老朽在此潜水捞鱼,无意冒犯几位,打扰了,再见。”
说着他就想离开,孟婆跳起来一把捞住他,气势汹汹的询问道:“你喝了我的汤,就得留下点意见,难不成想白嫖?”
“不敢不敢。”
老者连连摆手,孟婆见他单手握拳,扣住他的手将里面的东西夺了过来。老者欲言又止,孟婆将那几颗圆圆的珍珠逐一凑到颜淮灯前看,奇道:“这是鲛人眼泪化成的珍珠,你从哪寻到的这宝物?”
“是从,从……”老者眼珠转了转,指向忘川之中。
孟婆满脸不信:“瞎说,鲛人一族向来自视甚高,怎么会到黄泉来?”
“是与不是,你一看便知。”
说完,老者也不管珍珠被孟婆夺了去,飞也似的离开了。
孟婆观察着掌心晶莹剔透的珍珠,忽然想起一事,向老者离开的方向咆哮道:“他还没有给我提意见!车车,给我追!”
人头马车应了一声,嘴里一路洒着孟婆汤狂奔而去。
趁孟婆没功夫搭理他们的时候,颜淮拉住扶苏的手快步走远,等到望不见孟婆身影时颜淮才松了口气,他松开扶苏,扶苏却停下脚步,反握住他的手,再把他手中的灯拿了过来。颜淮见他不走,疑惑的问:“怎么了?”
扶苏没有说话,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你—们—两—个——”
耳边突然出现少女哀怨的嗓音,又突然听到她不怎么流畅的RAP:“孟婆!到底什么!什么是孟婆!黄泉!黄泉!我不出黄泉!我为什么不出黄泉!因为我爱的是!黄泉里的那个人!这就是孟婆的思想!绝!不!出!”
“……”“……”
颜淮:“……所以你说唱的目的是?”
孟婆说:“我要调出最好的汤,献给我的酷哥哥。”
颜淮:“所以?”
孟婆端着碗渐渐逼近,说:“喝我的汤,再提意见!”
颜淮节节败退,后背撞上扶苏的胸膛,立刻躲到了扶苏身后。扶苏挡在他的身前,顺势接住了孟婆递过来的碗,抬向身后,说道:“给她。”
“谁?她?”
孟婆走近被引魂灯束缚住的鬼新娘,后者钗发尽散,深深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加之身上满身是干涸的血,尸臭扑鼻而来,散发着一股阴冷鬼魅的怨灵气息。孟婆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摇头道:“她不行,你没看她已经死了?”
扶苏道:“她是妖。”
“妖?”孟婆又使劲看了一眼,“这就是个死人而已,什么妖?”
扶苏走上前,张开手掌在鬼新娘额前轻轻滑过,似乎探到了什么,收回了手掌。孟婆若有所思的说:“你说她是妖,可却明明是一个死人。要知道,黄泉之内的魂魄都会被九转轮回台吸引,没有实体,根本逃不出这方寸之地。”
颜淮道:“有实体。”
孟婆:“什么?”
颜淮越想越后怕,心疼的抱住自己:“我们三个不都是实体吗?”
孟婆闻言哈哈大笑,边笑边说:“你是说鬼上身?上谁的身?是我的,还是他的?”她像是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笑话,笑到最后浑身抽搐,竟然还口吐白沫,颜淮见此更确定她是被鬼上了身,忙拉起扶苏的手,说:“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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