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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报恩要抱抱-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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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斗躬身道:“从目前看来,结界的破损,三位长老皆有嫌疑。而那侍从很可能就是受他们指使迷倒夜羽和玄鹰,最后将罪责一并推给他们。还有就是,这个人还想杀光秀大人,很可能就是为了少君宝座。”他看住三位长老,“而三位长老都有亲族在水月洞天。”
  玄王目光从三长老身上一一扫过,看住北斗,正色道:“还有两天时间。务必给余一个真相!”


第92章 
  宫门外; 三位长老的车辇并排停候。
  三位长老也并排走出,一句话都没有说,各自被小厮搀扶,上了各自的车辇。
  幔帐垂下,却只剩檬、斐二位的坐骑没有动。他们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走。
  这就如同一场博弈,看谁先沉不住气。
  一番苦等后斐长老终于掀开幔帐,看住一旁的檬长老,道:“檬放兄,请。”
  檬长老也撩开幔帐; 客气道:“这次,该斐聿兄先请了。”
  斐长老眯了眯眼,强挤出一抹笑; 命小厮扬鞭而去。
  檬长老笑笑,命车夫驾车前行; 回的不是自己府宅,而是去往水月洞天。
  小四早已打点完毕; 檬长老得以顺利进入沁竹阁,而且这次不费吹灰之力。
  沁竹早已候在阁楼外。这种时候本该越发小心谨慎才是,可他一点也不怕被人看见。
  因为沁竹早已控制住水月洞天所有暗卡内侍,这水月洞天对他来说,简直比玄王阁还要安全。
  “爹。”
  沁竹恭顺行礼; 将他爹迎进自己阁楼,又命小四奉上最好的香茗。自己垂手侍立在身侧。
  檬放没有心情喝茶,正襟危坐; 盯着他儿子的眼神,锐利的像把铁锥。
  “是你安排枫儿进入会场的?”
  “是。”
  檬放的双眸中射出点点寒星:“为什么要把你弟弟卷进来?”
  沁竹抬眸,眼里的温柔不在,寒的犹如冬湖。“在您眼里,只有您和我弟。”
  檬放猛地瞪着他,沁竹却抢着道:“那些黑衣人是您派来的吧。”
  檬放道:“哼!”
  沁竹拿起茶盅,为他爹奉上,道:“他们是杀不了光秀的。”
  檬放看了看儿子,又看住他手中捧着的茶盅,接了过来,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问:“为什么?”
  沁竹道:“因为光秀的天赋远超于我。他布结界的速度又快又准,而且精度很高,即便枫儿不在,杀手也伤不了光秀毫发。”
  檬放道:“所以你唤枫儿来,不单是卖了个人情给玄王,更是帮爹消弭了嫌疑。”
  沁竹道:“正因为光秀的法术是我教的,所以他的才能我最清楚。”
  檬放此时的眼神,已不是一个父亲看着儿子,而是一个棋手在看着他的对手。“想不到,爹跟前,也有你的眼线。”
  沁竹拱手躬身:“儿子不敢。”
  檬放道:“不敢?那你是如何掌握黑衣人动向,又是如何巧妙安排枫儿在场,刚好救下了你们?”
  沁竹挺直了腰板,淡淡道:“孩儿并不是在防备爹,所以孩儿不清楚您安排了黑衣人。孩儿知道安阳想借宴会引起骚乱,便也想到肯定会有人想对光秀不利。所以孩儿命枫儿暗中守在光秀身边,以防不测。”
  檬放思索着儿子的话,安阳和斐聿的蠢蠢欲动本就是沁竹告诉他的,所以他预测安阳动向并早早做好对策,没有不对。檬放吹着气,终于喝了一口茶。
  茶是湄潭翠芽,滋味醇厚爽口,关键是,这茶寓意好。
  翠芽,翠芽,雨中新秀。
  檬放慢慢放下茶盅,淡淡道:“黑衣人的尸体,是你处理的吧?”
  沁竹道:“是。孩儿不能看着爹惹上嫌疑。”
  檬放看着沁竹的神色又缓和几分。
  沁竹道:“爹,孩儿想让枫儿为光秀效力。”
  檬放道:“你想要做什么?”
  沁竹道:“让他成为光秀的贴身侍卫。我们都杀不了光秀,即便侥幸杀了,玄王大人也会让全部人为他陪葬。”
  檬放冷笑一声:“哼!有其父必有其子。”
  沁竹目光闪动,道:“所以,与其杀了光秀,不如让光秀与玄王大人渐渐疏离。”
  檬放脸色变了变,沉声道:“你想让枫儿使美人计。”他豁然长身而立,怒喝:“不行!勾引少君是什么罪名,你不会不知道!”
  沁竹道:“爹,我弟不会有事。他是我弟,我不会害他。我了解玄王大人,光秀死了他势必会被激怒,但若是光秀爱上别人……”
  檬放惊讶的看着沁竹,看着这个不知何为眼泪的儿子,眼角一滴晶莹落下。
  “他宁可自己被伤得千疮百孔,也会选择默默祝福。”
  檬放缓缓坐下,目光自儿子身上移开,慢慢垂下了头。
  眼泪不是做秀,他爱玄王就是爱得如此之深。
  良久良久,檬放才道:“……只要能确保你和枫儿平安,爹可以依你。”
  沁竹用衣角抹了抹眼泪,将身子躬成直角,“谢谢爹。”
  檬放长叹一声,看住窗外竹林,缓缓开口:“还有一事,爹想不明白。”
  “您说。”
  “鹰儿,你为何要害他?”
  沁竹的双眸黯淡下来,他微微低下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并没有打算害他。”
  旋即,他苦苦笑了,那是在为他心爱的玄王伤感时不同的,另一种痛苦的表情。
  “只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原本,为了要让安阳的行动不受阻挠,我刻意限制了玄鹰的行动。……我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他,给他难堪。被我那样羞辱,他的心一定会乱……也就不会去关注安阳的动向。只是……只是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没想到,安阳有胆量对他出手……”
  檬放厉喝道:“你想不到?你会想不到?安阳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眼皮子底下!你为了你爱的男人,不惜牺牲爱你的男人。”
  沁竹沉默。
  檬放缓缓站起,道:“爹希望你能记住,鹰儿从小就很袒护你。他对你的好,你可以不接受,但不能不领情。”
  沁竹咬着嘴唇,缓缓道:“孩儿记下了。”
  要确认的事已明了,檬放不打算久留。播下的种子,还等着他去收割。
  斐聿和安阳作为这局棋的废子,是时候把他们丢弃了。
  檬放走后,沁竹将身体埋入软榻的靠垫上,手撑着额头,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他爹指责的不错,安阳的一举一动,他不可能不知道。
  默许这么做,也是为了彻底断了玄鹰对自己的念想。
  他这辈子都不会接受玄鹰的,即便是得不到玄王的爱,也不会。
  只要是为了唯一想要得到的,他不惜用上各种手段。
  小四匆匆跑来,通禀道:“公子,安阳那边送出信儿了,需要小人把信截住吗?”
  沁竹淡淡道:“不必。让他随意折腾去吧。他这只蚂蚁如今已在热锅上,跳腾不久了。”
  他形容的没错,安阳的确是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他没有沁竹这么大的本事,能让斐长老进到水月洞天,他自己更没有能力出去。
  没能第一时间处理掉那名侍从,是安阳最大的败笔。唯一庆幸的是,那并不是隶属于他的侍从,只不过是他通过支付酬劳收买来的三流人士。
  但也正因为是三流人士,才会给北斗留下了话柄。他必须尽快与斐长老取得联络,好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做。
  安阳焦急地在房间来回踱步,老远瞅见他的内侍回来,马上迎上去,揪住他的衣领,急切地问:“信鸽飞出去了吗?可有遇到拦阻?”
  内侍一边粗喘着气,一边间断地回答:“顺利送……送出去了……没人发现……”
  安阳吁了口气,松开了他。
  一听说有人要杀光秀,玄王将全部力量都集中在了玄王阁附近,水月洞天反倒成了没人管的状态。
  换作平时,安阳一定会对这种差别待遇大为光火,但现在,他反倒感谢起来了。如若不然,信鸽也没这么顺利飞出去。
  如今他只能盼望,他的叔父斐长老帮助他们渡过这次危机。
  ※
  “——就是这样,故意让水月洞天的守备松懈,这样蠢蠢欲动的人们就会利用漏洞大胆行动了。我们只要暗中盯住他们,顺藤摸瓜找出谁是想杀我的人即可。”
  玄王阁上,光秀竖起一根手指这样说。
  北斗故意指出三长老皆有嫌疑,目的就是想要背叛者因为慌乱露出马脚。这案件扑朔迷离、错综复杂,只按当前线索来查,别说三天,就是十天都未必能取得进展。
  如果是为了少君宝座,那么在知道自己当下正被怀疑的情况下,水月洞天的男宠们不可能不与外界的合谋者取得联络。
  当然,三位长老身边,也有北斗的心腹暗中进行监视。
  北斗赞叹道:“真是精彩,光秀大人。”
  光秀脖子一扬,鼻孔出气道:“因为我哥说与其费力气去搜集证据,不如让嫌犯自己跳出来认罪。”
  听他们发出一声哦,光秀越发得意:“如果让我协力,明天就能破案。……啊呜!”
  光秀猛地跳起来,按住头顶,泪眼汪汪地看住玄王:“好痛啊,玄哥哥!”
  “说了你不许离开了吧?”
  北斗忍着笑意,对玄王道:“不过,也多亏光秀大人发觉酒的问题,才能挽回他们两个的失态。”
  没错,北斗强行扭曲事实,将夜羽和玄鹰的丑事推到了已死的侍从身上,反正死无对证。
  这个时候谁跳出来质疑,都会扯上嫌疑。
  夜羽和玄鹰渎职的罪过不能免除,但是现下,四灵将的风评已稍稍挽回一些。
  光秀一边揉着头顶,一边吃吃道:“不过……他们两个,是真的……那个了吧?”
  北斗苦笑:“那肯定是真的做了。”
  光秀道:“那肯定是酒里下了药,黎冉以前也干过这种事。”
  玄王道:“你好意思说。”
  作为那次药物事件的帮凶,光秀闭上了嘴。
  黎冉这时来报:“启禀玄王大人,水月洞天那边有动静了。檬长老去了沁竹那,而安阳公子也送了信鸽出去给斐长老。”
  三人互看了一眼。
  光秀道:“沁竹?不会吧,毕竟他一直在保护我,而且也差点被杀了。我能看得出他并不是在逢场作戏。他若想杀我,那种混乱场合根本没必要保护我啊。”
  玄王默不作声。
  北斗叹道:“现在还不好说。檬长老那边也有诸多疑点,不过,安阳和斐长老的嫌疑更大一些,毕竟他们的态度……”
  光秀叹气:“为了少君的地位,竟然不惜利用魔族卷入这么多无辜的人。他们想要这个位子,我给他们好了!……啊呜!玄哥哥,你再打下去我的脑袋会坏的!”
  “你很大方啊。”
  意识到大事不妙的光秀连连后退,很快背贴上墙壁。玄王一只手“砰”地捶了过来,将他禁锢在怀里。
  “你的意思是我身边睡着别人你也无所谓么?”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玄王的眼眯成危险的弧度,抬起光秀的下颚,不容分说地咬了上来。
  北斗和黎冉识趣,迅速告退了。
  “疼……好疼,玄哥哥……我错了,我不敢了,我……”
  玄王看着他忽然笑,笑得让光秀心里发毛。
  黎冉刚送北斗出玄王阁,就听见楼上传出惊天的痛叫,过后又转成了伴着喘息的求饶。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二人相视,摇头干笑。


第93章 
  光秀忍着剧痛趴在床榻上; 由着黎冉忍着笑为他上药。
  玄哥哥是真生气了。光秀这才知道,原来他每次做那事的时候究竟有多怜香惜玉,才能让自己有如置身云端般的享受。一旦不怜香惜玉,那简直就是刻骨铭心的难受。
  黎冉手指沾抹着药膏,刚一碰到他腰,光秀就发出杀猪一样的痛叫。黎冉看着他的惨相,眼里的促狭是越来越过分,手劲虽放轻了些,嘴里却不饶人:
  “活该。早跟你说过; 不当少君的话不能说,结果你还偏偏当着大人的面说,你知不知道他为了让你坐上这个位子顶着多大的压力?你可倒好; 一句话说得那么轻松,活该被压。”
  光秀哭丧着脸:“我; 我也不是真那意思,我脑子又没病; 喜欢把别人送上玄哥哥的床。”
  黎冉道:“我若是你,一早便吵着把他们全废了,不废就绝食!”
  光秀白他一眼,道:“你是想让我做妲己,害玄哥哥被骂成纣王吗?周舟这样的伶人废便废了; 沁竹、安阳、秦攸,背后有三长老撑腰,无故动他们; 只会引来朝局动荡。虽说现在玄哥哥的统治稳如磐石不怕他们,但是真的动起干戈,内斗只会削弱幽冥的实力。你别忘了濮翼还没死,还不知潜藏在哪里伺机而动呢。”
  “好好好,我不懂,你懂!”黎冉手指使力一捣,菊部传来的镇痛引来光秀撕心裂肺的吼叫。
  “啊啊啊啊啊啊——!!”
  玄王沐浴完出来,便听见这凄厉的一声。光秀泪眼汪汪地看着他,颤着嘴道:“玄哥哥,我真的错了,求你别让黎冉折磨我了……”
  黎冉干咳一声,趁着玄王看光秀的功夫,狠狠瞪了他一眼。臭光秀,这么说话是想害死人啊!
  欲望泄完玄王此时怒火已消了大半,从黎冉手里接过药膏,叹了口气,坐在床沿上,手指沾了为他涂抹。
  “疼么?”
  “疼……”
  玄王内疚起来,站起身,道:“那……我还是不碰你了。”
  光秀急忙拽住他手,“别走别走……你还是碰吧,我、我忍着就是。”
  玄王叹了口气,重新坐下,将灵力聚在掌心,缓缓送入他腰。
  “虽抵不上你的治愈术,但总能让你舒服些。”
  光秀点点头,手死死攥着玄王手指,轻轻问道:“你还生我气吗?”
  “生。”
  “还生啊?……不生我气了好不好?如果觉得罚不够,那不涂药了,让我疼着吧。”
  “我哪里舍得让你疼?”
  光秀撇撇嘴,舍不得你刚才还那么用力顶。算了算了,知道是气急攻心。反正他这小受已决心侍他一攻,人家怎么攻,他就怎么受着吧。
  要说光秀可真是绝世好受,自己挨了疼,非但不埋怨几句,反倒瞧玄王那脸阴恻恻的,心里不好受。
  他眼珠转转,又哄着道:“玄哥哥,我又想出一计,准保你听了不再生气。”
  玄王附耳上来,光秀笑着道:“玄哥哥,我们只要……”
  他说话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低很低,除了玄王外,谁也听不到。
  ※
  斐家现在可是乱了套。
  斐长老吹胡子瞪眼,心里窝火可也只得憋着。
  管家急匆匆从外走进,手里拿着一个小条条,奏禀道:“主人!公子来信了。”
  斐聿豁然长身站起,一拂袖子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敢送信过来!我斐家上下都要赔在他手上!”
  管家讪讪,主人不看,他也不敢把信扔了,只得揣在袖口里。
  斐聿顺出几口气,火气降下来一些,才沉着嗓子道:“管家,我斐家一家老小便交给你了。记住,不管老爷我是否平安,都不许回来!”
  下朝回来他便命家仆收拾细软,准备让家眷卷铺盖逃跑。
  管家哽咽着,强忍着辛酸,慢慢答道:“哎……哎。主人,您放心。”
  斐聿长吁一口气,坐回太师椅,只要能保得斐家血脉,他便无所畏惧。
  管家犹豫着,还是出口谏言:“主人,要不,您跟我们一起走吧!”
  斐聿摇摇头,“我若上路,谁都活不成。老夫唯有在这拖着,夫人才能平安离开。”
  管家垂头苦叹,不经意间,瞧见门口远远走进一人,忙道:“主人,洛书公子来了。”
  斐聿赶忙站起,迎了上去。
  若说斐聿勾结魔族,倒也没错,他勾结的是濮翼。而如今濮翼附在昆仑掌门青阳身上,所以他便和昆仑合作。
  当然青阳的真实身份,他的弟子们不知道。
  说起太华十二仙洛书,复活后性格大变,正义于他来说已不再重要,他满心只为一件事奔波——那就是要玄王和夜羽死。
  所以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能不来?
  斐聿道:“洛公子,可都安排妥当?”
  洛书点点头,道:“斐长老放心,家师已做好安排。”他忽然笑了笑,笑的很妖冶。
  斐聿也笑笑:“既如此,老夫便放心……”
  最后一个“心”字,他并没有说出来。
  这“心”字已变作一声惨呼!
  斐聿连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看着胸口前刺出的刀尖,咬着牙道:“你……你这小人……”
  鲜血嘶嘶地往外冒。
  这刀自然是有毒的那一种。
  洛书微笑道:“不错,我是小人,你却是蠢人。昆仑与妖界势不两立,你竟然相信我是诚心想帮你。”
  斐聿死灰色的脸,突然一阵扭曲。
  然后,他的人倒了下去。
  管家正要尖叫,门外忽然又奔进几个影子,很快就将斐家屠光。
  为首一人仙风道骨,只是周身隐隐飘忽着邪煞之气。
  洛书躬身,恭敬行礼。“参见掌门。”
  来者正是青阳,濮翼附身的青阳。天钧紧随他其后。
  青阳垂首瞧着斐聿尸身,手一伸,将他吸成了一具干尸。
  洛书跪在他身后,请罪道:“徒儿没能完成任务,让师父失望了。”
  青阳偏头看他,眼里没有感情,又看回这句干尸,良久良久,才道:“他本就是吾之弃子。汝指望他杀了幽冥之主?呵呵,做梦。幽冥之主要吾亲手来杀。”
  洛书目光闪动着,道:“那个叫夜羽的妖物,可否交给徒儿?”
  青阳忽然抬头,思绪似也飘向远方,让洛书不解。
  “师父?”
  片刻后青阳垂头看他,忽然笑了笑:“可以。”
  洛书正要拜谢,笑容却忽然僵直。
  门外已隐隐传来马蹄声、脚步奔腾声。
  弟子月梨急急跑来,喘着气道:“师父,有大批妖正往这边赶来,我们怎么办?”
  洛书急忙站起,去看青阳脸色。
  然而关键时刻,青阳却突然沉默。
  犹豫间,北斗和檬放的联军已将斐府团团围住,两位武将已闯入大门,来到这三进院只是时间问题。
  洛书和月梨都慌了,尤其是洛书,在没有杀掉夜羽前,他不能死!因为,昆仑已再没有能够让他复活的回魂珠在手了。
  他们听着门外声音渐进,急急看向他们师父,可是本该站在他们身后的青阳,已消失不见。
  洛书一咬牙,急急喝道:“走!”
  现在跳窗,再御剑离开,还来得及!
  月梨点头。就在这时,他们的身体忽然动弹不得。
  洛书猛然瞪向天钧,“你这是做什么?”月梨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敬爱的大师兄。
  天钧淡淡道:“斐聿死了,如今能说实话的就只剩你们。”
  洛书道:“什么意思?”
  天钧道:“这次骚乱的真相,总得有人告诉他们。”
  他们,自然指的幽冥诸妖。
  洛书怒喝:“你背叛了我们!”
  天钧道:“背叛?我从一开始就不是昆仑的人。我会身在昆仑,就是要看它覆灭。”
  月梨惊惶道:“天钧师兄,你在胡说什么?你、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天钧冷笑道:“玩笑?”他看向洛书,“师弟,你可知救你的回魂珠是怎么来的?”
  他不等洛书回答,便一字字道:“是一个名叫天莘的女子,用命换来的。”
  洛书和月梨都瞪大了双眼。这是昆仑密辛,他们自然不可能知道。
  天钧笑笑:“你们不晓得天莘,但是羌族你们一定很熟悉。”
  羌族,孕育回魂珠的一族,也是背叛昆仑的一族。他们的师父青阳曾教导他们,为了人类种族的未来,羌族的牺牲是必要的。
  救五十人,还是救五十万人,孰轻孰重,在昆仑弟子的心中已做出了衡量。
  洛书吃吃道:“你……你是羌族人?”
  天钧道:“我若是,派中女弟子恐怕都得喊我一声相公。”
  即便深处险境,但听到这话,月梨的脸也不禁红了。
  洛书厉喝:“你到底是谁?”
  天钧道:“我的父亲,说起来你们也很熟悉。那就是名满天下,举世无双的昆仑教主,你们敬爱的、殷切盼之复活的师祖——玉清真人。”
  “什么——!”洛书已忍不住叫了出来。
  天钧讥笑道:“何必惊讶?修道之人本就长寿得很。”
  洛书道:“师父知道吗?”
  天钧道:“当然知道。玉清死前留下手书,交给了青阳。不然众多弟子中,他为何特别待我?”
  月梨哭诉道:“师兄,你,你既是师祖血脉,怎会盼着父亲基业覆灭?”
  天钧的表情忽然扭曲,厉喝道:“昆仑仙道行事,比禽兽还不如!玉清,更是禽兽中的禽兽!他害我母亲两次失贞名节,母亲临终遗言,要我亲手将昆仑覆灭!”
  洛书和月梨的脸色发白,再也说不出话来。
  门外的脚步声已很近了,天钧打开了窗,月梨呼喊:“师兄——!”
  天钧回望着他们,眼中没有一点怜悯。
  “羌族,好歹是我母亲所育,也总该用昆仑弟子的血祭奠一下他们才是。”
  洛书忽然喝道:“那你为什么要劝师父拿回魂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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