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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上仙君大佬-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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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错。”
傅无生怅然一叹，“无论如何，当年让他二人带众弟子前去的终究是我。”
“仙君听过这么一句话吗？”江一鸣问道。
“什么？”
“不论过去做出了什么样的抉择，那都是当时的你能够做出的最好的选择。”江一鸣说着，看着傅无生的眸光中闪烁着点点星光，“当年的你让他们去翠烟林也好，方才的你亲手结束玉剑最后痛苦的生命也罢，那都是你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事已至此，便只能承担这些事情最后带来的这些伤痛，这也是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存在的意义。”
“江一鸣……”恍然间，傅无生的双眸与他对视。
逝者已矣，而生者，才是需要咬紧牙关继续活下去的人。所以，你的身上也背负了太多，是吗？
“哎呀……在仙君面前，我好像说了些大话……真是口不择言了……”江一鸣唇角一勾，微微笑了笑，而后转脸看向满夜空的星辰，耳后却是微红一片，“其实我想说的是……仙君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拦在自己的身上……”
不……不对……这些事本是与你无关……傅无生看着江一鸣的侧颜，突然有了一瞬间的自责。
“嗯……以后心里有什么郁结难平的劳什子事也要都说与我听听……”
这都是关于我的事……我不能再将你牵涉进来了……傅无生的眸中闪过一丝不舍。
“我呢，还是很乐意听你说话的……毕竟……那什么……我对仙君你……”
江一鸣有些羞涩地笑着，刚想转过脸看傅无生，却在此时后颈顿觉一痛，他的余光扫过傅无生那张清冷的脸庞。
那双寒霜似的眸子中闪着的是什么？痛苦？难舍？……再也不见的决绝？
江一鸣已经来不及思考，双眼一翻，便是被傅无生一个手刀敲晕倒在了地上。
“十七……”
傅无生又恢复了往常那张冷峻的面色，冷漠的眸间却是闪着点点怒火，而他身侧正向这边走来的是抱着玉剑尸首的十七。
“师尊……”十七应声，眼眸中亦是满含杀气。
“将玉剑火化后带回天道门。”傅无生道。
“是。”十七木然点头。
“替我……把他带回天罡。”傅无生低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江一鸣。他没有伸手去扶，他不愿再碰他，或许是他在害怕，害怕再与他有所接触之后，就再也放不开。
“师尊？”十七微愣，“师尊您要一人前往寒潭涧？”
傅无生点点头，“好好照顾他。”
十七慌忙摇头，“不……十七……十七要为师兄……”
“十七！”傅无生冷然一斥。
十七浑身一抖，正对上傅无生那双绝然的眸光。他，从未见过傅无生如此坚毅冷绝的眸光……
“师命不可违！”
傅无生一拂衣袖，腰间的寒剑应声而出，他不多作停留，更没有多看地上的江一鸣一眼，便是神色冷清地乘风而去。十七凝眉，看着在月夜中的那道孤独的背影，再看看地上昏死过去的江一鸣，那双飘忽的眼眸竟突然坚定了好几分。
*****
“傅无生！”
意识返回，江一鸣慌忙睁开双眼，惊坐起身。
“江兄，你醒了？”
江一鸣赶忙转脸看向身旁，便是看见有些颓丧的十七正坐在床边，他的双眸有些微微肿起，下巴上也长出了些许新生的胡须，让他本有些稚嫩的面容突然沉稳了许多。
“傅无生呢！傅无生呢！他在哪儿！”江一鸣一把扯过十七的衣襟，咬牙切齿道。
十七只是平静地看着江一鸣满脸的慌张，半晌竟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你——”江一鸣紧紧地捏了捏他胸前的衣襟，而后痛苦地叹了口气，颓然坐倒在了床上，双手抱头，“混蛋！又丢下我！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答应我了，却总是这样……”
“师尊……不想让你再继续牵扯其中了……”十七开口道。
“牵扯？”江一鸣一愣，嘲讽地笑道，“魔君用魔气操纵小瑜子屠戮诡门，害死我师父，最后连诡辩生和小瑜子都……我与魔君早就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江兄，”十七顿了顿，用那双坚定的眸子看向江一鸣，“你决定了吗？”
“当然。”江一鸣突然勾唇一笑，“这句话我反而要回问你？”
十七沉稳地点点头，紧了紧怀中抱着的骨灰盒。
☆、寒潭其一
夜凉如水。
重重山峦的暗影黑压压地铺陈一片开来，宛如一群虎视眈眈的凶兽，悄悄等待猎物的来到。山涧之内没有一丝风，月光冰冷地洒那片静寂的寒潭之上，潭水如镜，印着其上的一小块天地。
潭水边缘，一抹清白的人影负手立于其上，他的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俊朗的面容依旧清冷，但那双冷绝的眸子中却夹杂着强压的怒意。
“仙君倒挺准时。”
一声妩媚的女声忽至，傅无生只冷眸微扫，再没有其他的动作和言语。竹医女了然地笑笑，再道：
“那个小混蛋呢？”
傅无生眸色一深，微微转脸看向竹医女，语气冰冷如同寒锋，“与他无关。”
竹医女柳眉一挑，却是咯咯笑了起来，傅无生这才看到竹医女身后一团魔气像是包裹着什么，他突然眉宇一紧，似是察觉到了竹医女询问的用意，腰间的冷剑仿佛感受到了主人霎那间爆发出的杀意，居然铿然一声自己出了鞘，而剑锋直指竹医女。
“还来。”
冰冷的声线参杂着怒火，竹医女竟觉后脊瞬间满布寒意，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但她却仍是执拗地扯了扯嘴角道，“傅无生，是这小混蛋自己送上门的，可不怪我哦！”
“那小子到底在干嘛！他就那么想去送死吗？”菱金花妖从傅无生腰间的乾坤袋中伸出了自己的小脑袋，语含愤怒，而后一脸担忧地看向傅无生，“仙君，你不是怀疑这女人是身不由己吗？为什么会……”
“还来。”
傅无生并未回答菱金花妖的疑问，他只是又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语气的寒意再降三分，浮在空中的寒剑顿时泠泠作响，花妖突觉周身寒气更重，忙钻回了乾坤袋中。
“呵呵，我倒是第一次见无生你如此动怒。”
闻声，傅无生竟是微微一愣，周身的寒气瞬间消失。他猛然转过身，只见一个修长的人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后不远处，那人立在寒潭中央，而奇妙的是，寒潭的水依旧静谧无波。
“师……魔君。”
傅无生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那道身影。那人的面容、声音、笑意都曾是自己最熟悉的，但是现在，那人的身遭却源源不断地散发着巨大的魔气。傅无生终是摇了摇头，不，他已经不再是自己认识的师兄了……
颜凛却是温和地笑了笑，“魔君？无生，我还是我啊，你的师兄……”
傅无生此刻再看向颜凛的眼眸中已然不再有犹豫，他的剑锋更是掉转头直指颜凛，“魔君，放了师兄。”
只见颜凛脸上的笑容一滞，转而竟有些苦涩，喃喃两声，“师兄……师兄吗……”
傅无生并没有在意颜凛的自言自语，此刻他的心中充斥着从未有过的怒火，有因镇压魔君而葬身此处的师尊寒幽天师，有因眼前被魔气控制的师兄，更有被魔气而深受折磨的自己最得意的两名弟子，还有惨死的诡门一众……和江一鸣。
傅无生倏然抬起右手，凛然握住了浮在空中的剑柄，冷峻的眉眼深深地看向不远处的颜凛。
看着那侧带着杀意的眸子，颜凛脸上苦涩的笑容尽褪，一瞬的释然浮现，而后仍是一脸温和，一如往昔，一如傅无生脑海中的师兄。
然而傅无生却没有丝毫犹豫，只闻风声一啸，他的身影如同一支锋利的离弦之箭，残影还在原处而真身赫然已经来到了颜凛身前，只见剑锋冷光乍现，携着狠绝的杀意欺近颜凛。
颜凛面容温和，即使面对傅无生决绝的杀意依旧没有半分要出手的意思，那双幽深的眸子始终紧紧地盯着傅无生，然而傅无生仿佛是下定了手刃师兄的决心，速度不减，剑风呼啸，锋芒尽展，直取颜凛首级而去。
下一瞬，剑锋急停，傅无生眉宇再凝。他拿剑的手有些颤抖，却无法再将剑锋向前送出哪怕再多一寸。
颜凛与傅无生之间被一团漆黑的魔气所抵挡，却见魔气缓缓消散，露出其中那双晶亮的眸子，而傅无生的剑尖直抵在那人的喉前。
“江……！”
傅无生犹豫了，因为眼前之人自己如何能毫不在意地封喉取命。然而那人却没有再多给他犹豫的时间，便在这停住的档口，那人闪身躲开了锋利的寒剑，只听他足下铜钱声响，一息便来到了傅无生身前。
视线一触，仿佛有情愫万千。
江一鸣的那张带笑的眉眼瞬间在傅无生眼前放大，视线纠缠之间，江一鸣竟肆无忌惮地张开双臂搂住了傅无生，傅无生一颤，鼻间终是闻到了他身上散出的异香。
“唔……”
只闻一声脆响，傅无生手中的寒剑掉落在了地上。
此时傅无生再想捂鼻掩口已然来不及，他的双手立刻攀上许多红色的小疹子，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虽然他想要努力硬撑，双手狠狠地掐住了江一鸣环抱自己的双臂，江一鸣带笑的脸瞬间惨白一片，却仍不愿松手，搂他更紧了些，而傅无生终是气力不支，倒在了江一鸣的怀中。
“满意了？”
江一鸣紧紧地搂着昏死过去的傅无生，面色生寒，音色也低沉了好几分。却见他周身的魔气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全部回到了颜凛身侧。
竹医女也笑着走到了颜凛身侧，眸光却始终在江一鸣身上，“江一鸣，我倒是奇怪，为何你会突然想通来找我？”
江一鸣冷眸一瞥，嘴角浮出一抹冷笑，“与其让你们折磨他，不如把他交给我。”
颜凛淡淡地看了江一鸣一眼，“原来是你。”
江一鸣只将眼神停留在了颜凛身上一瞬，随即便移了开。
“呵呵，可笑。当年屠我魔军数万的傅无生，居然因为一个小混子而落此下场！果然，人间情爱真是可以好好利用的好东西。”颜凛身旁的魔气再次发出尖锐的嘲讽之声，还特意围绕着竹医女漂浮了一圈。
“废话少说！”江一鸣冷斥一声，一手熟练地抽出了腰间的匕首。
“哈哈哈，江一鸣，这么着急想要放我出来，不怕我如同往昔一般，誓要屠杀你们整个人族？”魔气狂妄道。
“呵，那又如何？”江一鸣淡然相看，“屠杀人族，与我何干？”
“哦？”
“我只想把他带走，仅此而已。”江一鸣深深地看了一眼怀中的傅无生。
“哈哈哈，好好好。那便开始吧！”魔气笑着，竟是缩身潜入了颜凛的体内。
江一鸣将尚在昏迷的傅无生轻轻放到了地上，撸起他的袖子，刚想拿手中的匕首划破傅无生那白皙的手臂，却是被一抹金色一撞，匕首差点脱手，幸好他的反应快，另一手更是迅猛地抓住了那抹金色。
“放开我！你这个吃里扒外、狼心狗肺、人神共愤的……”
咦？菱金花妖正挣扎着骂得痛快，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有些怪异地对着江一鸣，似在盯着看他。
却不料下一秒，江一鸣手起刀落，斩下了菱金花妖一片花瓣。
“哎哟——”
菱金花妖哀嚎一声，江一鸣却根本无动于衷，甚至将菱金花妖想躲回的乾坤袋给抢了过来。
“你要做什么！”菱金花妖怒道。
江一鸣冷冷一笑，“物归原主。”
话音未落，他将乾坤袋一抛，火云花、夜挽花、朝阳花全都一股脑儿地掉了出来，最后出来的，便是一支青翠的绿叶。
五相花叶此刻全都落在了潭水之上，竟是相互之间有所感应般，纷纷散出五相的光芒，而就在此时，本是平静无波的潭水居然开始以五花为中心，荡起一圈一圈的波纹。波纹一直散开到潭水岸边，一层接着一层，不一会儿竟变成了浪涛，翻滚搅动起来。
“寒血破印！”
只听见一声兴奋的颤抖声从颜凛与竹医女那侧方向传来，这声线早已扭曲，不知是魔气还是颜凛，然而江一鸣也并未转头，而是再次抬起拿着匕首的手，眼神一凛，便见傅无生光洁的手臂上出现了一条血口，夹带着阵阵寒意的赤红汩汩涌出，顺着潭水的波涛延伸至潭边。
“终于……终于到了这一刻！”
团团魔气围住的颜凛此时脸上已无平日的温和儒雅，取而代之的是极尽狰狞的五官，那双眸子中绽放着癫狂妖冶的光芒。
竹医女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侧，本是带笑的眼眸却在此时充斥了些许凝重，她轻轻咬了咬嘴唇，不经意地看了眼身旁已入癫狂之相的颜凛。
傅无生的寒血慢慢晕染潭水，潭水表面渐渐浮起一片蓝色的微光，光芒慢慢凝聚。江一鸣眼眸一眯，这诡门困阵他自是识得，而更重要的是……
喀拉拉……
随着蓝色的微光聚拢为一片文字的阵法，光芒却越发减弱，继而，阵法竟是碎裂在了空中！
潭水瞬间狂暴地翻涌起来，团团魔气自水中升起，一阵阴冷的笑声随即伴着魔气的扩散开来。
江一鸣眸中冷光一闪，将傅无生一手搭在肩上，拔腿便要离开。
“喂……江……！”
满脑子都是保命要紧的菱金花妖赶忙一跃而上江一鸣肩头，却在刚想说什么之际，见江一鸣闷哼一声，一口鲜血直接染上傅无生那身清白道袍之上。
“呵呵呵，想逃？”
只见魔气之中缓缓浮现出一道身影。
“你们，都得死。”
☆、寒潭其二
“死？”
却见嘴角还带着血丝的江一鸣轻轻笑了起来，那双晶亮的眸子逐渐黯淡，但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紧紧地缠绕着怀中的傅无生，仿若他就是自己终此一生都要守护的至宝。
“我江一鸣这条贱命尚且要苟延残喘下来，何况仙君这条宝贵的性命……”
江一鸣猛然抬起头，冷冽的目光直刺那团黑暗而模糊的身影。
“好。你应该感到荣幸，为你的躯体即将成为我复生的容器！”
“容器？”江一鸣冷笑一声，终是放下了傅无生沉重的身子，摇摇晃晃着勉强站直了身体，直面那团模糊的黑影，“这幅躯体，早就死了！”
“你说什么？！”
随着一声震怒，潭水突然疯狂地翻滚起来，团团魔气更是开始在空中震荡，下一瞬竟是携着飓风向江一鸣与傅无生席卷而来。
“十七！”
江一鸣根本不给魔君任何思考与反应的时间，大喝一声，只见一个身影从不远处的一颗巨石之后猛然飞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魔气要将二人吞没之时，十七的剑光横扫，映衬着冷冽的月光，一圈剑气凝结而成的墙壁硬生生地挡住了发狂般的魔气，将其挡在了剑气结的外侧。
江一鸣突然单膝跪地，再呕一大口鲜血喷出在地，而就在此时，自他口中吐出的鲜血竟都幻化成了瓣瓣火红的花瓣，昏迷的傅无生胸前的血迹亦是，赤色花瓣刚生成，却在下一瞬忽地发黑干瘪，最终枯萎化作灰烬而逝。
“江兄！”
“守好结界！”
江一鸣横眼一瞪十七。虽然十七一瞬使出了剑气结抵御住了魔气的袭击，然而他却真完全没有闲工夫去查看江一鸣的伤势。只这两句话的功夫，剑气结已然萎缩了一大圈，十七的鬓角已然渗出好多汗水。
“竹医女！”
江一鸣大吼一声，却不料身后人的气势更甚。
“你给我闭嘴！马上好！”
原来，就在江一鸣喊出十七名字的时候，竹医女亦是闻声而动，竟离开了颜凛身旁，直直进了十七打开的剑气结，将她身上所带魔气全都拦在了结界之外。
竹医女五指一展，手中三枚银针闪烁，瞬间封住傅无生几道穴位，再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硬塞入他的口中，抬起傅无生的下巴助他下咽。
“你轻点！”
“……要不你来？啊？”
见竹医女动作粗鲁，江一鸣虽能强忍身上的伤痛却是没法忍耐竹医女这样对待傅无生，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便被竹医女急急怒怼了回来。
“呵呵呵……原来是……肉灵芝……”
黑影嘲讽般地笑了笑，却在还要说什么之时，话语突然停顿了住，随即，黑影笑声不减。
“我倒是没想到你也会如此。”
“杀了你，一直是我的夙愿。”
颜凛举剑而起，而剑锋所指赫然是那团模糊不清的黑影。他的面容虽不再温和，但却多了几分释然与满足。
“你应知，若我撤掉附在你身上的所有魔气，你会如何。”黑影沉声道。
“我会死。”颜凛平静地说着，语气淡漠，仿佛在说的并不是自己。
“颜凛……”竹医女死死地咬着下唇，浑身都因不舍而颤抖着。
黑影中的声音竟是再度笑了笑，“好一对苦命鸳鸯。”
“废话少说。”
颜凛再紧剑锋，手中的寒剑仿佛凝聚着无数的星辰碎屑，仔细再看，那无数的碎屑居然不知何时自然缠绕在了团团魔气之中，更是如同锁链一般封锁住了黑影的周遭。
然而黑影却是一点都没有慌张，声音依旧沉稳道，“江一鸣，你的灵魂附在这肉灵芝上，那铜钱也从你的躯体上离了开，难道就不怕有哪路恶鬼霸占了你的原躯？”
江一鸣微微一笑，“那，难道不是魔君你最不愿看到的？”
江一鸣话音刚落，那团黑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登时，一声尖锐的声响划破天际，团团魔气突然如同爆炸般暴涨开来，颜凛握住剑柄的手更是一紧，死死握住，口中念着口诀，空中缠绕着魔气的星屑突然都连成一条条银色的锁链，狠狠地缠绕着爆发出的魔气。
“嗷嗷嗷嗷嗷——”
尖锐的声音更甚，颜凛紧握剑柄的手已然摩出了血来，他的身上亦有魔君的魔气，他更在压制自己身上的魔气，一时间鬓角汗如雨下。
“在哪儿……在哪儿……江一鸣的身体在哪儿……”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绝不能留他！绝不能让他找到！绝不能让他复活！”
只听见团团魔气在一条条银色的锁链间挣扎着，冲撞着，黑影更是尖锐地怒吼咆哮着。
“杀了我？”
江一鸣笑笑，终是无力地坐到了地上，他的胸口、嘴角都留着鲜血，而后幻化成火红的花瓣，消殒成灰烬，“我可是把自己做了最精心的伪装……”
“我若是找不到……那他，也休想找到！”
黑影突然恶笑一声，道。
江一鸣微微喘了几口气，将嘴角刚凝成的一片花瓣抹开，“那么，就只能静待天意了。”
“噗——”
一口鲜血从颜凛口中喷出，银色的锁链陡然松了些许。却见他身上本缠绕的魔气忽地消散一空，他踉跄了几步，险险稳住了身影，再握紧剑柄，锁链再紧。
然而已有几丝魔气逃脱了锁链的束缚，开始向寒潭水周围寻找而去。
江一鸣面色一凝，却再闻黑影放肆的笑声而至。
“江一鸣，他只是一缕无用的幽魂，根本不配再与我斗！”
江一鸣刚想开口，却感十七的剑气结陡然增加，剑气竟是像被放大了无数倍。
“师尊！”
十七惊喜地喊出了声，下一瞬却是听到一声冰冷的呵斥。
“我没你这徒儿！”
“师尊……”
但见傅无生负手而立，横剑身前，剑气陡提，竟是强抵魔气不住的后退开去，剑气结内的安全区域突然一下子扩大了好几倍。
“嘴上如此说，你还不是已经察觉到了端倪才会配合我们？”竹医女道。
傅无生深叹一口气，双眸看向正在强撑的颜凛，然而颜凛一直将目光紧紧锁在那道黑影身前，丝毫不敢松懈。傅无生握着剑的手又紧了紧，他周身的剑气更是越加暴涨起来。
“傅无生，你给我收着些！”
感受到周身的剑气结范围越来越大，更是感受到身后狂暴的剑气四溢，江一鸣猛地吼道。
傅无生眼眸一眯，三步上前来到江一鸣身侧。
“……真的在？”
“嗯。”江一鸣坚定地点了点头，抬头仰望着身旁白衣翻飞的傅无生，他们的身侧被层层剑意所包容，剑意带动着四周的空气形成一圈一圈不稳定的气流，带动着傅无生一袭衣袂生风而浮，仿若下一秒他就会羽化而登仙，遥不可及。
“这是赌博。”
傅无生说着，但是自他身侧发出的剑意显然收敛了不少。
江一鸣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那我也断不会要你一人做牺牲。”
傅无生眼神一沉，“若是失败了，就让我一人……”
“不会！”
江一鸣刚想开口，却被竹医女接过了话头。只见她站起身，满目严肃地看向还在外侧硬撑的颜凛，双手早已握成了拳头，“绝不会失败！”
傅无生望进竹医女那双美眸深处，那是无比的坚定与信任。
“既然已经到了最后，我们就必须在此与他全部了结！”竹医女咬唇道。
“只能如此了吗……”
听到傅无生的一句深叹，江一鸣轻轻笑了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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