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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白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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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鑫眼见着他的脸皮子“唰”地一下子又熟透了，撑不住“哈哈哈”大笑，熟敛地拉过他的手，笑意不止地说道：“快点回去，我肚子饿了。”
长流水果然转移注意力，着急地跟着走。
到了长家，秦氏迎了出来，“回来这么晚啊，东西先放下，快点净脸净手然后吃饭。”
两个孩子乖乖地应了，秦氏却对白鑫说：“上午林寻来过，说是早晨刚到的家，就急忙来找你了。吃了中饭你赶紧过去瞧瞧吧。”
一听林寻回来了，白鑫立即高兴起来，看了看长流水，他同秦氏商量：“林叔对我挺好的，我带阿水一起过去吧。”
秦氏略略一想，便同意了。她嫁进长家之后，眼界便不同普通村民，看得出来林寻不像寻常人，自家同他交往倒是不错。
因想着马上要去林家，白鑫也不墨迹了，身上稍稍收拾一下，进屋吃了中饭后，便跟秦氏告罪一声，带着长流水出去。
林家院门从里面闩上了。白鑫“咄咄”敲门，没反应，加大了力度又连敲三下，便听得里头一声怒吼：“谁啊！敲那么大声以为我会开门吗！”
白鑫：“……”去年的林叔看起来还是壮年嘛，这不到半年时间他就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一旁的长流水忍不住小声问道：“阿鑫，会不会林叔不在，里面那位是林叔的客人？”
“咳咳，”白鑫不明原因地尴尬了，扬声冲里头喊道：“林大叔！我是白鑫！”
才喊完，屋里传来“哒哒哒哒”脚步声，一眨眼便到了门后，门闩“哐当”被人扒开直接掉到地上，院门立即洞开，露出一张胡渣满满的老脸……
白鑫同老脸对视几眼，转头跟长流水道：“咱们敲错门了，不是这里。”
长流水恍然回道：“我说呢，虽然见到林叔的次数不多，但他年纪不是很大，秉性温和。”说完才反应过来当着别人的面夸其他人的好，岂不是说此人不好？！
倒是对面这张老脸显得神色窘迫，不在自在地摸了摸脸，赶紧说：“我就是林叔，连着赶了几日的路回来的，一时没来得及打理，让你们见笑了哈！快进来！”
得知真相后，长流水十分抱歉。白鑫拉着他一同进门，帮他对林寻说：“阿水讲的话您别放在心里去，毕竟他没见过您几次面，记不太清！”
林寻看着他俩相连的手，一呆，陡然拉下脸来，自顾朝堂屋走。待见两个孩子都进来了，便对白鑫命令道：“阿鑫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说。”
白鑫不明就里，遂嘱咐长流水：“你先在这坐会，林叔大概有什么要紧事跟我说，我去看看。”
“好的。”长流水听话地点头。
等白家进了林家书房，林寻把房门一关，语气十分糟糕地问道：“你跟他是怎么回事？”
白鑫不太喜欢他如同审犯人的口吻，却还是回答：“我跟阿水已经拜堂成亲了，我入赘他家的。”
闻之，林寻压抑着怒火接着问：“为何？！”
白鑫觉得他的态度十分怪异，淡淡地答道：“前一阵子阿公走了，家里长辈赶着头七内把我送进长家。”随即，将傅氏如何让郑氏逼迫他的事情三言两语交代一番，又道：“如今我在长家过得挺好的。”
“哼！傅氏！”林寻冷冷一笑，随即换上一副好脸色冲白鑫道：“你跟长家那孩子，若是你不喜欢，叔叔可以帮你解除关系，让你离开长家！”
白鑫微微一愣，然后摇头说：“谢谢林叔，阿水跟秦爸爸对我挺不错的。”
“你……”林寻不太能接受这个答案，忍不住又劝：“你现在年纪小，大概还不知道入赘之后会怎样，即便长家人对你好又如何，将来你的孩子是长家的、姓长，而不是你的、可以跟着你姓！”
看他这么卖力地关心自己的未来，白鑫不得不怀疑他想干嘛，嘴上接着他话尾说道：“不论姓什么，不都是我跟阿水的孩子吗？”想到自己的身世，不由得嘲讽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本来是姓什么的，还跟着我姓干嘛。”
林寻愣怔，心里一痛，不禁抱住白鑫安慰道：“或许你亲生阿父并不知道你的存在呢？或者某一日他知道了，会过来找你呢？”
白鑫撇到林大叔眼眶都红了，十分惊奇，窝在他怀里脑子里不断思索着：难道说林大叔知道原主的亲父是谁，在哪里？或者说他是原主的亲生父亲派来的？——不会林大叔就是这位神秘的父亲大人吧？！对此，白鑫大吃一惊。
林寻自以为安慰到白鑫了，放开怀抱却见这孩子一点都没有伤心的痕迹，反而若有所思！“你——”
白鑫抬头看着他，问：“林叔知道我阿父？”
林寻避开他炯炯夺目的迫人眼光，迟疑地说：“你恨他吗？”
“恨，也不恨。”白鑫坦然回答。恨的人是原主，不恨的是他。
第37章 第 37 章
白鑫的回答叫林寻不禁想着：这孩子是生姆未婚先孕产下的，父不详姆早亡，背负着这些在村里、在白家不知受了多少罪；唯一在乎他的白老爷子一过世便让白家赶出来，嘴上说在长家过得好，只怕是有苦难言吧！……
林寻在心里演化了诸多白鑫如何受苦的情景，越想越难过越自责。谁知，白鑫摸了摸额头，对他说：“阿叔，你的胡子太扎人了！”
“啊？是么？”林寻下意识地摸下巴，一手的胡渣子确实太粗糙了。他随即反应过来，抓住白鑫，麻溜地在小孩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口中叫骂着：“混小子！叔还不是想早点回来，不然我一路游山玩水慢慢走，你哪里想得到有多悠哉！”其实是担心白鑫日子难过，他并不想说出来。
然而白鑫自己猜到了，也不点明，冲着林寻“嘿嘿”傻笑道：“戏文里不常说‘游山玩水有美相伴’么，阿叔您老肯定是懒得收拾自己，弄得这幅模样，人见人躲，那可不就除了赶路没其他乐趣嘛～”
林寻哭笑不得，扒拉着白鑫的脑门，笑骂：“哪里学来的花里胡哨风流调调？！你才多大点，竟也懂得听戏啦？！”
“偶尔会有说书先生在镇上讲古，我偷偷听了两回。”白鑫拍开他逗弄自己脑袋的手，又道：“不是有句话叫‘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吗？所以您别瞧不起我年纪小，许多事情我都懂呢！”
闻言，林寻认真地看着白鑫，“你知道我是……”
“您是什么？是我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跳出来的生父？又或是那位生父派来的人？”白鑫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刚才表现得那么明显，可不就是让我猜么？现在猜对了有好处不？”
林寻顿时极为难过，沮丧地盯着他。吓得白鑫连连摆手：“我甚么都没讲！您可别哭啊！”
两人耍宝式地对看片刻，同时大笑出来，令外头大厅坐等的长流水好奇极了。
擦了擦笑出来的泪花，林寻恢复正常，长叹一声道：“去年告诉你我的身世是假的，不是有意骗你的，别介怀！当时收到消息得知你的存在，我便过来打探一下。毕竟突然出现一个孩子，任是谁也无法一下子接受。白白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真是对不住了！我现在过来要带你回去认祖归宗的！好日子即在后头呢。”
可惜了，来迟了，白鑫心道，面上却不显，如同好兄弟一般拍着林寻的背，露出开心地容颜：“村里有人在传，是我生父不要我阿姆、不要我，可今日我晓得并非那样——他从前不知晓有我呢，如今还打算认我、带我回去过好日子。这样很好，我很欢喜！阿叔，就这么着吧，我便不随你回去了，如今我的户籍在长家，人也是长家的了。”
林寻紧接着插了一句：“这事容易解决！交给我就行！”言语中一点都没有把对于村里人来说十分重要的亲事放在眼里。
白鑫呵呵笑了，“您可千万别自作主张把我跟阿水的亲事解除！我早已想好了，与阿水一起建家立业。谁若坏我大事，即便是您，我也会翻脸的！”
听得林寻嘴角一抽，默默酝酿了一肚子话，又默默地吞下去。他心里仍然不太能接受这么个结果，十年没管这孩子，如今想管似乎管不了了，而他又不愿用强……最终瞪着白鑫说道：“你可真不像个十岁孩童！”
白鑫听出他愿放手的意思，暗自松了一口气——在这个社会父权的力量十分强大，若是林叔根本不顾及自己的意愿，那可难办了。随即嘴欠道：“正所谓‘近朱者朱近黑者黑’，有您这样的长辈，我自然不能太差！”
“哼！”林寻对这样的夸赞很是受用，然而眉头一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都十岁了，还未上过学，日后能干什么大事业呢。”
却听白鑫说：“阿水说秦爸爸识字，以后让他顺便教我即可。”
林寻喝止道：“她一个妇道人家，还是村妇，能识得几个字？最多教你写个名字、学会数数，却是白白耽误了你。”
“长家原先不是村里人，从别处搬来的。听阿水讲，他家先辈出了许多学问人。”白鑫为秦氏辩解。
林寻顿住，才想起他还不知长家是个什么情况，但这不妨碍他的决定，仍接着说道：“既然你愿意留下来，那我暂且在这住下。从明日起，早饭过后，你到我这来上课，我亲自教你！”
“啊？！”白鑫傻眼，“不是，叔！我又不考学，不必如此吧。”
小小的反抗被林寻轻易驳回，“难道你想一辈子种地？！即便是种地，那你也得看得懂地契怎么写，不然被人骗了你可上哪哭去！再有，你想自愿种地，日后有了孩子呢，也跟着你在地里刨食么？！别说你听不懂这些个，我可看出来了，人小鬼大，你心里清楚着呢。这有学问的人总比没学问的强！不信你且看村里的白鸿明，认得几个字便叫人敬着了。”
白鑫一时竟无言以对。
林寻暗暗得意，总算制住这小子了，不容易嘛。“好了，就这么定了！走，出去给我刮胡子。”
白鑫颇为哀怨地跟着他后面走，迎上长流水隐隐担忧的神色，随即一震，拉着长流水一起去给林叔打水。
大马跨步坐着的林大爷指使白鑫为他服务。白鑫头一次帮其他男人刮胡子，轻拿轻放、小心翼翼的比划着林寻给他的小刀，倒让旁边观看的长流水比他还紧张。好不容易刮干净了，白鑫松了一口气，殷勤地冲林寻笑着说：“让阿水跟我一起上课吧！”
林寻嗤笑着反问：“你们俩都跑这上课，让秦氏自己干活么？”重新露出俊朗的面容，这位大爷心情十分不错神采飞扬。
白鑫摆出失望的神态，摇晃脑袋说：“这么小小一个要求，不答应便算了，何必找托词呢，唉！”
一口气叹得林寻的心都要跟着跳出来了，马上说道：“好好！让他也来还不行吗！我对你如何，只看去年刚相识那段时间，你也是清楚的。”为何找到一个儿子反而像是找了一个小祖宗？！
这话便是白鑫听了，也不得不感动。林寻的年纪看上去只比白鑫上辈子大个几岁，白鑫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长辈的关怀。于是，白鑫也不矫情，结结实实给了林寻一个熊抱，看得长流水非常讶异。
被孩子拥抱了的林寻尤为欣慰，转头吩咐长流水：“阿水，回去请你爸爸过来一趟，就说林叔有要紧事情找她商量，关于你跟阿鑫以后的事情。顺便一起吃晚饭。”
长流水呆呆地瞄了白鑫一眼，见他点头，才道：“好的，我这就回去。”
等长流水走后，林寻挑眉看着白鑫道：“好小子！这么快便让他听你话了？”
“嘿嘿！”白鑫但笑不语。
秦氏在菜园子里锄草，长家只有一点自己开的荒地，充作菜地用，采收的菜蔬拿到集市上卖。她听了长流水带回来的话，微微一愣，忙问：“你可知道他和阿鑫是什么关系？”
“我却不知，他二人在一个屋子里说了半天话，并没让我听着。”长流水一边回答，一边帮忙把杂草聚拢成堆。
秦氏仔细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等野草清理一遍后，便摘了不少菜，带着长流水去林家——既然别人请吃饭，怎么好空手而去。
白鑫将秦氏两人接进门，他跟长流水拿着青菜去厨房，而林寻则把秦氏让进书房。两人在里头谈了好一会。
今日可以说是两个孩子的家长初次会面，晚饭自是要做得丰盛些。白鑫按照林大叔的吩咐，鸡鸭各宰了一只，清理干净切好了放着。
长流水取出带来的花菜韭菜荠菜，正要出去洗，被白鑫拦住：“暂且等一下，林叔没说要做那些菜呢。你先把菜择干净，我去打水备着。”
见他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白鑫忍不住轻轻在他脸色捏了一把。没想到，长流水先是看了看门外是否有人，之后瞪了白鑫一眼，嗔怪道：“正经些吧，现在不是在咱们自己卧房呢，你这样，我会脸红的。若是被爸爸看到，她会训你的！”
“噗嗤！”白鑫乐得绷不住大笑，直把阿水笑得浑身不自在才在他脸上又摸了一把，说：“好的，我懂了。”然后想到他那个“礼尚往来”的说法，便指着自己的脸冲他努努嘴：“礼尚往来！”
果然，长流水又回头看了看厨房外头，没人，便伸手在白鑫的脸上摩挲两下，完全没有意识到被调戏了。他只道两人都成亲了，那么相互亲密一些也是该的。
林寻与秦氏谈好后，亲自下厨，做了烧鸡肉、炖鸭汤、几个清爽小菜，完全出乎秦氏意料。
四人围坐一桌，林寻坐了首位，秦氏一直忍不住转头看他，实在想象不出刚才在书房里面威严赫赫气势迫人的这位一出来便下厨做菜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说好的君子远庖厨呢？这可跟她进长家之后所知道的完全不同！
简短的一顿饭结束，厨房收拾干净，白鑫随着秦氏与长流水回长家，徒留林寻一人站在门口相送。林大叔貌似接受了这一切，却望着白鑫远去的背影长叹。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在想，父子，父与子，两者之间会怎样相处，尤其在古代重礼重孝的时候；然而白鑫带着现代社会的记忆，林大叔相对来说比较开明，这两人谈心说笑又该如何。写完再回头看，却总觉得某些隐含的意思没表现出来，看一次就想改一次，最后忍住不再看，就这么着吧orz
小剧场——
林大叔：“作者你乖乖出来，我保证不打你”
蠢作者还真相信了，现出身来。
林大叔大手一挥，召唤出一群家丁，“给老子打！”
接下来是一刻时的暴行略过不写。
林大叔哼哼冷笑：“胆敢趁老子不在，把老子的儿子卖掉！这就是下场！”
还剩下一口气的作者偷偷说：就是要趁你回家的时候干这事啊，不然有你这座大山堵着，阿鑫跟阿水还得等多久才能亲个额头呢！
第38章 第 38 章
说好了第二日开始，白鑫和长流水早饭过后去林家上课的。然而这一日逢集，白鑫他们要上集市卖东西。赶早去林家喂鸡鸭的时候，白鑫同林寻说了这事。林寻直接拍板：“我随你们一块去吧，顺便领你们去玩玩，长长见识。”
“啊？”白鑫有点迟疑，自从知道林叔不是所谓“家里遭了灾难的退伍火头兵”，反而家境不错的样子，白鑫便不大敢随意待他。早上铲鸡屎鸭粪的时候特意避开他，不弄干净手脚也不好到他跟前说话。实为父子，但毕竟没有相认，只是大家心知肚明而已，对方身份上陡然拔高一大截，白鑫下意识地会去注意相处时候的一些细节。
“你对我无需这般小心谨慎，”林寻一眼看穿他的态度不同，“去年如何，往后照旧，很不必改。”
白鑫挠头，嘿嘿乐道：“那我尽量。”
林寻：“……”
有林大叔陪着，秦氏因此放心地让两个孩子去赶集。只见林寻在前头走着，紧随其后的白鑫背了一篓子的蛋蛋——攒了好多日的鸡蛋鸭蛋，再来是背着蔬菜以及昨日抓到的活鸟的长流水。林寻时不时会转头看看白鑫的行进速度，而被白鑫牵着手的长流水直接被他忽视。
“累不累？给我背着吧！”林寻再次回头冲白鑫说。
然而身后的小两口，一个掏出装水的竹筒给对方喝，另一个拿着手帕为两人擦脸上的灰，好不和谐。白鑫无奈地回应：“林叔，这话您都讲了好多遍了！早上您跟我怎么说来着？从前咱俩怎么样，往后还是那样，我既然不必改，您也不必改嘛！”
孤家寡人的林大叔动了动嘴皮子，终于“哼”了一声，转头眼不见为净。
一路上也碰着好些村民，或明或暗冲两孩子指指点点；不过看到林寻在他俩身边，倒是没有敢直接上来说闲话的。
白鑫和林寻脚程快，长流水有白鑫带着也不慢。三人很快超过一批村民，追上了比他们更早出来的秦霜平梅清。
白鑫有段时间没看到同白家有关的亲人了，见到梅清，很是高兴地上前打招呼：“——”却发现不知该如何称呼。
梅清不以为意，依旧是个亲切的兄长，同他说：“叫我阿清兄吧。阿鑫你现在气色不错啊！过得好吗？”因长流水也在，他不便细问。
“挺好的，阿水和秦爸爸人很好！”白鑫又问：“你这里可有蜂蜜？若是有，你直接卖与我吧，价钱不会少给。”
可惜，梅清却说：“蜂蜜不是好采的。现在是春季，山上野物常出没，不便上山，要等夏季天热的时候我再上去找找。”
原来如此，难怪蜂蜜卖得贵，白鑫心道。
一旁的长流水已经跟秦霜平交流上了，而林寻不远不近地保持和白鑫一定的距离。梅清偷偷瞄了几眼，小声问：“阿鑫，那位是？”
白鑫引着他到林寻面前，介绍道：“林叔，这是梅清，我大表兄。”
梅清识相地跟着喊道：“林叔好！”
林寻上下瞄了瞄，点点头说：“小伙子不错！”
这么一句夸奖倒是叫梅清微微脸红。
又过了一会，桓鞅镇城门近在眼前。白鑫劝林寻：“我和阿水跟阿清兄他俩去市集，叔您先到茶楼坐坐，听闻今日有说书的。等我们卖完了就过去找您！”
偏偏林寻不乐意，非要跟着他们去瞧瞧热闹。没奈何，四个孩子领着一个大人一起去了西市。
西市热闹如常，人还没到，那边的吵杂声先传过来。跟着梅清、秦霜平，白鑫他们找了个好位置。白鑫掏出两个小板凳——他自己做的，这门手艺还是白老爷子从前教给他的——本来是他和阿水一人一个，没预料到林大叔也来了，一个就放在后面给他坐；另一个要给阿水，阿水不肯，白鑫便说：“阿清兄的草垫子挺大的，我过去跟他凑合。”
坐在他俩身后的林寻转头看向梅清屁股底下，随即脸色不太好，想说凳子给白鑫坐，他站着就行。两人身份未明的时候，他倒是偶尔会整白鑫；如今晓得自己亏欠白鑫的，又如何下得了狠手。眼睁睁瞧着白鑫请梅清给他让出一个座位来，林大叔心情颇为复杂。
梅清带出来的所谓草垫子不过是绑住头尾的一捆稻草，好歹同地面隔了一层，比直接坐地上好些。他看着那两凳子，有些羡慕地说：“这种小玩意我不会做，做出来的歪歪扭扭，扛不住一屁股。”
白鑫和他坐在一起，因回道：“以前跟阿公学过，我自认做出来的东西还不错，你要是看得上眼的话，可以找我。”
“好啊！”梅清闻言挺开心的。
这时，有人走过来，看着背篓里的活鸟说着：“哟！这是什么？这么大一只还是活的？”
白鑫连忙起身招呼道：“山里抓的，我们见识少，不晓得是什么鸟。不过它吃草吃稻谷的，看这翅膀多有劲，昨日到现在还活蹦乱跳。不论是熬汤喝还是酱烧了吃，都不错！怎样，您买回去尝尝吧？”
此人年有四五十，一身汉子的装扮；头发半白，身子微微弓起，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但是穿戴整洁，衣料不像是乡下人穿得起的。便听得他问道：“多少一只？”
白鑫笑着回他：“这只有三斤二两重，十七枚钱一斤，算个整数，五十个铜钱卖您好了。”
中年汉子瞪着一双浑浊眼睛，口气不太好地叫嚣着：“什么？就这么一只破鸟也敢要我五十钱？！穷小子想钱想疯了吧！给你二十就算多了！”
说完，他从腰包里数出二十枚仍到篓子里，大手直接抓起活鸟。白鑫一把将之按住，勉强露出一丝笑：“不好意思啊，二十太少了，我们不卖！”小手紧紧拽住大手，随时准备发力，让这汉子尝尝苦头；而一旁的长流水眼疾手快地捡起铜钱。
却见中年汉子放下鸟，甩开白鑫，双手叉在胸前，俯视着白鑫怪笑一声，“就你这么个小人，也敢跟老子对着干啊？！今日就替你父姆教训教训你！”
闻言，长流水立即挡在白鑫身前，秦霜平梅清二人也过来帮忙。白鑫推了推前面的长流水，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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