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被蠢猫觊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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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庆君面露得意之色，就听温鹏继续道：“我们这次来，是受人所托。”
　　温鹏转向乔午：“小乔。”
　　乔午咬破手指，凝出一团血雾，他想了想，干脆把血雾撒在李庆君一家三口身上，温鹏见状，不赞同地摇头。
　　乔午之前看到过李美君在论坛发的帖子，见到这对夫妇的态度，心里就有了数，这是其一，另外一个原因，便是这房子不对劲。
　　乔午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某些他一直不敢面对的事情，恐怕不得不面对了。
　　见到女儿的瞬间，老两口不是心疼，而是尖叫出声，乔午见到女鬼本来就惨白的脸似乎更白了。
　　不过更值得注意的是李庆君的反应。
　　李庆君完全不害怕，虽然没说话，可目光不躲不闪，就算常常见“脏东西”的乔午第一眼看“大萝卜头”女鬼的时候，也有点消化不良，李庆君如果不是心理素质超级好，恐怕就是见过变成鬼的姐姐了。
　　李庆君看向乔午等人：“你们不是警察。”
　　乔午没接他的话，倒是李美君直视自家弟弟：“我有个问题，问不清楚，就没办法闭眼。”
　　李庆君冷淡道：“你说吧。”

　　☆、第七十三章

　　李美君看向弟弟：“我就想问问；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辛辛苦苦供你上学，不用你感恩，你也……”
　　“够了！你给的那点钱，根本不够生活费，害得我被同学看不起！”李庆君突然暴喝，气势居然比鬼还要强。
　　乔午和离自己最近的安黛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了不可置信；　是对那位弟弟这种态度的不可置信。
　　受害者李美君的资料，在“特殊部门”接手的时候，就已经翻看了她的个人资料；　包括后来也浏览了李美君在碧水鬼话论坛上发表的吐槽帖，事实基本符合。
　　原来女鬼李美君一直省吃俭用，供弟弟上了大学，之后终于把弟弟供得出人头地；　成了名副其实的“凤凰男”，自己也交了男朋友；　打算成身退。
　　可惜一切都按部就班，打算谈婚论嫁的时候，李美君家里出了幺蛾子，结婚证已经领了；　可在婚礼前夕，突然坐地起价，一定要男方出巨额彩礼，才肯举办婚礼。
　　李美君和男友双双懵逼；　可惜父母态度坚决，如果不给，不单单不出席婚礼，甚至放话去现场大闹，男友又惊又怒，李美君只当是父母年纪大了太封建，找弟弟商量对策，才知道主意都是弟弟出的。
　　为了给自己娶媳妇多攒一点彩礼。
　　男方最后没有就范，酒席退掉，红本本换绿本本，结婚证变成离婚证，这样一闹，李美君的父母始料未及，却不肯承认错误，气急败坏之下居然责怪女儿套不住男人的心。
　　当初看到这一段的时候，组里唯一的女性同胞安黛，特别直白地表示了怒其不争的愤怒，声称“包子就该活得坎坷些”，可也是她最义愤填膺，最气不过李美君的境遇。
　　倒是阅历最多的温鹏劝她：李美君这样的女孩子，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你要为弟弟付出一切’，几十年的洗脑，想改变也难。
　　总之，受害者居然成了众矢之的，里外不是人，从小到大被骂习惯了的李美君，终于无法承受，投了河。
　　不过自杀未遂，被人救了起来，身体检查的时候，倒是另有发现，她怀~孕了。
　　刚刚领了离婚证，就发现自己肚子里有了孩子，换谁都会感叹造化弄人，对她来说，也无疑是雪上加霜。
　　就这么一冲动，李美君在诅咒帖里跟了贴。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2L的跟帖写得死亡方式是“溺水而亡”。
　　可能就是一时冲动里加上了那一刻的无法释怀吧。
　　已经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几人局外人，又亲眼见证了气势汹汹的活人·白眼狼·弟弟，骂战死魂·受气包·姐姐。
　　大致内容无非是说开了话：“咱们老李家的钱本来就是我的！回迁房当然也是我的，你早晚要嫁给别人当媳妇，当然得多挣一点彩礼！”
　　其中什么“赔钱货”，什么“抠门”，什么“不争气”等等各种匪夷所思的词汇更是层出不穷，不知道，还以为是李美君欠了李庆君。
　　本来已经吓得快要翻白眼晕过去的老两口，见到女儿虽然死了，还是被他们一家三口压制，表情居然渐渐冷静下来，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
　　在听到女儿未婚先孕——其实是未婚礼先孕——之后，更是突然暴跳如雷：“我说那家人怎么不愿意加彩礼！原来是你这个不要脸的丫头，被人家拿住了把柄！不要脸！”
　　简直越骂越难听，骂道兴头，老父亲居然拿起了扫帚就要打人，可打倒身上，才恍然发现，扫帚穿过李美君的身体，直接打到了茶几上。
　　举着扫帚的老父亲，忽然停住动作，脸色“刷”一下白了，似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才想起来女儿已经死了的事实。
　　一直一动不动的女鬼，也如梦初醒一般，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嚎叫。这声音刺得人耳膜发疼，可乔午知道，只有他们这些“看得到”李美君的人，也才听得到她的尖叫。
　　温鹏道了一声“不好！”
　　除了温处之外，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安黛，可她的法宝多用于“侦破”，没什么攻击力，几个同事后知后觉地阻止，也都晚了一步，那女鬼的怨念太强，只差那么一点，便无法近身。
　　最高强的法术，还是人心，是执念。
　　安黛见状推了乔午一把：“小乔，去帮忙啊！”
　　乔午这才如梦初醒，刚刚他也意识到李美君要对自己的父亲下手，可那一刻，不知怎么，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是不是有的人真的没有资格为人父？如果一开始不想对孩子负责，为什么要生下来？
　　不过，这也只是电光火石间的事情，不过眨眼功夫，女鬼已经成功弑父，那位父亲倒地不起，已经没了呼吸，可还大睁着眼睛，像是至死也不相信一向听话的女儿，怎么就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也是在这个时候，窗外忽然天雷滚滚，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那道透过窗户射~进房间的雷电，就显得更晃眼。
　　女鬼的运气却忽然好了起来，雷电劈掉她一半灵体，虽三魂七魄不全，但还没到魂飞魄散的地步。
　　第一道雷劈碎了窗子，也劈焦了地板上父亲尸体的一只手，居然就这样停了。
　　难道是事出有因，老天爷也打算手下留情吗？
　　不过，事情显然还没完，李美君那张浮肿的脸，忽然狰狞起来：“李美君！你欠我的，今天要你一起偿还！”
　　出乎乔午等人意料的是，李庆君的心理素质简直太强，见到老伴儿死掉的老太太，已经吓得脸色惨白，而李庆君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依旧胸有成竹，甚至在看自家姐姐的时候，还能抽~出空闲来，冷冷地扫一遍乔午等人。
　　“你们都陪葬吧。”丢下这么一句狂拽酷炫且胸有成竹的话之后，李庆君又看见姐姐，冷冷道：“你知道那个诅咒帖为什么真有效果吗？”
　　魂魄状的李美君愕然：“你知道？”
　　“不仅知道，而且比你清楚，‘它’在找人，”李庆君冷笑，“‘它’喜欢很坏很坏的人，可惜你们都不够狠，反而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不过话说回来，姐，你那么想要我死，怎么还脸摆出一副‘全是为了我’的虚伪嘴脸？真恶心！”
　　女鬼简直气炸了，凶相毕露，可弟弟李庆君不但不怕，反而更往这火上添柴加油：“生气也没用，你过来动我一下试试？看你能不能碰到我一根毫毛！”
　　见到李庆君这样挑衅，乔午的不妙感更加浓重，不关心战局，反而去看白斓，可今天的白斓，异常沉得住气，不但不往前冲，反而有往后缩的征兆。
　　当然不是因为害怕，倒像是努力克制着什么。
　　弟弟“看你能不能碰我一根毫毛”的flag，刚刚立下，就光速被女鬼撕碎，是字面意义上的撕碎。
　　简直惨不忍睹。
　　反转来得太快，“特殊部门”的几个人都傻了眼，还是乔午在李美君把“魔爪”伸向自己亲生~母亲的时候，再忍不住，上前一步，怒吼：“你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女鬼停住，狰狞的面部肌肉有一刻的停滞：“惩罚……自己？”
　　乔午不顾其他，厉声道：“亲手弑杀父母，你要魂飞魄散吗！”
　　有那么一瞬间，李美君那张浮肿的脸上，闪过一抹哀伤，让乔午以为女鬼听进去了。
　　可就在下一秒，女鬼却突然袭击了乔午！
　　这下子，“特殊部门办公室”的各位同仁，反应倒迅速了一回，纷纷亮出看家本领，势要把这女鬼拿下。
　　可现在的李美君，与刚刚又不可同日而语，像是武林高手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狠辣非常，温鹏意识到不妙，只来得及说一句“不用投鼠忌器，魂飞魄散也……”
　　就被女鬼镇得倒地不起，小小的房间内，阴风阵阵，与外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如出一辙，连成一张布满绝望和死亡的网。
　　唯一还能支撑的只剩下乔午，白斓不再犹豫，早冲到最前端，把乔午护在身后，身形暴涨，成了一条巨大的吊睛白额猛虎。
　　虎啸声震天动地。
　　乔午心里早有了数，在白斓叫出“混沌”名字的时候，一点惊讶也无，与前几次不同的是，乔午并没有昏倒，眼睁睁观摩了一场酣战，“酣战”已经不足以形容，因为战况已无法用语言描述，大概只能说“天地为之变色”。
　　可就在最后关头，白斓却没有咬断那异兽的喉咙。
　　“我不想要恢复记忆。”乔午听见白斓如是说。
　　正在这时，异兽混沌抓~住机会突袭，乔午看得清楚，眼见着白斓要吃亏，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整个人箭矢般冲了过去。
　　明知自己的血肉之躯，不足以一战，可能给他提个醒也好。
　　乔午在最后一刻清明里，唯一的想法就这么简单，以及一个他自己也始料未及的认知：原来我已经这么喜欢他了啊。
　　巨大的猛虎撕心裂肺地嘶吼一声，与窗外的雷鸣声混成一道惊天动地的响动，伤了乔午的异兽霎时间被咬碎。
　　直到对方化作了一缕青烟，白斓仍是怒不可遏，那一缕青烟，飘散一大半，其中一部分却化作了一块漂亮的“水晶”，白斓下意识后退一步，抱起仍然昏迷不醒的乔午，喃喃道：“我不要恢复记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小乔。”
　　可那水晶仿佛有意识一般，竟是飞身没入了白斓的体内，窗外不见五指的“黑夜”，终于见了鱼肚白，竟还化出一片五色霞光。

　　☆、第七十四章

　　乔午醒来的时候；　差点以为自己仍然在做梦——阵容也太强大了吧。
　　“特殊部门办公室”的同仁们不在话下，左手边坐着师兄温鹏，右手边坐着他的恩师许沛皮许老爷子，床前的小桌上堆满了鲜花，空间不够，果篮只能摆在地上。
　　许老爷子笑眯眯：“醒啦？”
　　乔午觉得这一次的后遗症有点大，不过没什么内伤；　只是周身遍布着运动过度后的那种酸疼感，非常不舒服，见到这么多人；　乔午第一反应就是坐起身，可惜牵动肌肉，便不由得龇牙咧嘴。
　　众人忙七手八脚地把乔午按下去。
　　“放心，大夫说没事儿；　你醒了就能出院了。”这么不靠谱的话，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出自家恩师许老爷子之口。
　　明明挤了一屋子人；　可乔午就是觉得少了什么，他不动声色地环顾一周，没有白斓，乔午心里忽然一沉。
　　还没等他开口问；　许老爷子就抢先解释：“白斓没事，放心。”
　　心跳恢复了正常频率，可空的那一块更明显了，乔午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白斓没事，就说明他战胜了混沌，四大凶兽，四角齐全，他也应该找回了记忆，该是去找那个“非常重要的人”了吧。
　　随着乔午醒来，病房也热闹起来，不管乔午想不想听，安黛等人就把他昏过去之后的后续情形补全：
　　李美君把众人震晕了之后，又杀了自己的弟弟，老母亲却捡回了一条命。乔午就理所当然成了大英雄。
　　他们醒来之后，便开始料理后续事宜，因为存在明显的非自然现象，所以具体细节不方便透露，而且晴朗天气忽转恶劣，打斗声被雷声掩盖，走访附近居民等等例行公事里也没问出什么。
　　官方答案最后是父子俩触电身亡，按意外事故处理。
　　“那李美君的母亲没闹吗？”听到这里，乔午也而忍不住问。
　　“闹什么？”立即有人搭腔，“她可能是受刺激太大，这里坏掉了。”同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给了乔午一个“你懂”的眼神。
　　说到这里，众人忍不住唏嘘，“说到底是家务事，怎么就闹到这种地步，这可真是家破人亡了。”
　　许沛皮忽然道：“人心中的恶，被无限放大，也不无可能。”
　　见自家师父好像有话要对乔午说，温鹏很有眼色地赶走了自己的下属们，屋子里只留下许沛皮和乔午师徒二人。
　　许沛皮对大徒弟的贴心非常满意，脸上也带了笑模样：“小乔，这一段时间的历练，你也成长了。”
　　乔午：“历练？”
　　许沛皮话里仍有深意：“可不就是历练？很多事情不能强求，经历过当做美好回忆就够了，留不下的，终究留不下。”
　　许沛皮意思非常明确：凡人和神仙怎么做朋友？
　　乔午的重点却放在了后边，若有所思，留不下……么？
　　“白斓的身份你也该猜出来了吧。”
　　乔午点点头：“上古神兽，白~虎。”
　　许沛皮赞许地点点头：“不算笨，不过也容易猜，小鹏的那个‘特殊部门’一年到头也接不到几个像样的案子，可自从你养了大白猫，短短一段时间里，就出了这么多‘大案要案’，而且，‘特殊部门’不找你，那案子也往你们身上找，想过为什么吗？”
　　乔午愣愣看着自家师父。
　　许沛皮一脸的“徒弟太傻了，还是得我说”的辛酸，道：“如果我没记错，古籍里记载过类似内容，神兽白~虎，以己之一魄，一分为四，置于穷奇、混沌、梼杌、饕餮之身，然则一魄主记，使之复之，便蹑凶兽。”
　　难怪白斓说是他自己主动失忆，原来是分出一魄，既是抑制出逃的四凶兽的力量，也是方便追踪，因为他的魂魄碎片，会趋势它们回来找他。
　　“其实也不全是那四只异兽兴风作浪，它们只不过放大了人们原本的恶，饕餮主贪婪，蓝曼蔓也好，另一个女明星也好，为了名、利，不择手段。
　　梼杌主固执，无论是一心想控制女朋友、甚至把她的尸体砌进墙里的工人，还是被自己那所谓的‘爱情’蒙蔽了本心、不顾家人劝阻的姜家大小姐，都是被放大了原本就够突出的‘固执’，若他们早一点学会放手，可能也不会被梼杌盯上。
　　抑恶扬善的穷奇，自然不必多说，帮着拐卖人口的坏人，罪有应得。
　　而愿意听从恶人指挥的混沌，在最后关头，没有选择保护弟弟，倒是偏向了姐姐，或许是那一刻，它发现真做到了弑父的姐姐，更符合它‘恶’的定义。”
　　乔午忍不住道：“这么说，反而做坏人救了她一命？”
　　许沛皮摇摇头：“你们年轻人不是总说‘要给善良武装上牙齿’吗，一味的忍气吞声，早晚有一天会爆发。”见到自家徒弟的眼神，许沛皮清清嗓子：“师父不是说弑父对，那可是有位人伦，要天打五雷轰的，后来那个小女鬼不就被劈得差点魂飞魄散吗？”
　　乔午：“对了，她后来怎么样了？”
　　许沛皮：“有你师兄在，当然是超度了，不过她魂魄不全，恐怕要堕到畜生道了。”
　　问完了心中疑问，乔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开始走神，就见自家不靠谱的师父，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还不高兴什么？我看你小子人缘挺好的，刚才还有个挺漂亮的大高个小姑娘给你送花。”
　　许沛皮努努嘴，小桌上放了一大束康乃馨配满天星，看着暖洋洋的，“大高个”的形容太明显，不是王怡是谁？
　　这束友谊之花稍稍弥补了乔午空落落的心，许沛皮又叹口气：“大夫说你没事了。”
　　乔午：“？”
　　许沛皮：“想回家就回，该见谁见谁。”
　　乔午起身穿衣，临到门口时，许沛皮叫住他：“记住师父一句话，万事不可强求，人都会变，也可能只是变回它原来的样子而已。”
　　乔午沉默片刻，点点头：“我知道了，师父。”
　　见徒弟这样豁达，许沛皮满意：“好。”
　　许沛皮：“怎么还不走？”
　　乔午：“您怎么不走？”病人都走了，探病的人反倒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许沛皮干咳一声：“水果不吃浪费了。”
　　“……”乔午抽抽鼻子，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儿，循着味道看过去，才发现角落里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底下好像是一果篮的、师父最爱的……榴莲？
　　……
　　乔午回了家，开门的动作有些僵硬，心跳也有些过速，做了半天心里建设，可开了门，见到空荡荡的家，还是觉得有些无法忍受。
　　“就算走了，也该道个别吧。”乔午漫无目的走上大街，燕市城区的商圈不少，走着走着，居然就到了上次给白斓定做名牌的那一家商场。
　　乔午徘徊片刻，终究走了进去，路过咖啡店的时候，忽然顿住脚步。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捉弄人，最想见的时候，偏偏碰不到，最不敢面对的时候，往往就会相遇。
　　白斓的脸没变，棱角分明，身材高大，五官英俊，可整个人的气场变了，成熟而陌生，再也找不到记忆里撒泼打滚的大猫影子。
　　白斓对面的男人喝咖啡的姿势优雅，一张帅脸被墨镜挡住大半，可乔午作为真爱粉，还是能轻易认出自家爱豆。
　　乔午的心迅速往下沉，几乎一刻也无法停留，转身就走。
　　白天也营业的，附近只有一家日式居酒屋，清酒度数不够，却还是把乔午呛出了眼泪，孤独感排山倒海般袭来，“这里的酒太淡，晚上去PEX好了。”乔午自言自语。
　　肩头忽然一沉，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一会儿不在家，就敢去逛夜店了？”
　　乔午瞪大眼睛：“大白？不对，白斓？”
　　白斓一把夺过乔午手里的酒杯：“别喝了，我都饿了，回家吃酸辣粉去。”
　　乔午还是不可置信：“你……没走？”
　　白斓没好气：“上哪儿去？”
　　乔午一激动，说话就不过脑子，主动承认：“我看到你和姜从冬在一起。”
　　白斓叹口气：“小乔，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
　　一小时前，咖啡店。
　　姜从冬搅动着手里的咖啡：“上次见到你，我化形还不稳定，还要谢谢你时常替我浇水。不过做双修道侣的话，我资质实在不够，不敢高攀。”
　　白斓忙不迭打断：“停停停！当时年轻不懂事，况且咱俩也没什么，翻篇吧，好吧？”
　　姜从冬勾唇一笑，揶揄：“怎么把你吓成这样，你不翻篇，我也不答应！我喜欢的就不是你这类型。”
　　白斓心不在焉地敷衍：“嗯，那我就告辞……”
　　姜从冬：“对了，那个小男孩就挺有意思，还是我的小粉丝呢。”
　　白斓反应过来对方惦记的是自家媳妇，当即怒了：“你都几百岁了，还点击小男孩，不要脸！”
　　毕竟在咖啡店这种小资地方，拍桌子的人非常罕见，白斓的反应引来了不少谴责的目光，姜从冬连忙把人拽下来，小声警告：“你给我小点声！”
　　见白斓安静下来，又忍不住道：“你才真是不要脸，你都几万岁了！”
　　白斓觉得和姜从冬说话能气死，从前单纯的自己，是不是瞎，居然傻乎乎地对这么一颗破花儿有过好感，还“重要的人”，真是够中二。
　　忽然注意到不远处有个人影闪过，白斓豁然起身：“我得走了，再不走，家里的要生气了。”
　　……
　　“就是这么回事，小乔，我爱的是你，一个字都没骗你。”
　　乔午沉默良久，“可是，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是个小职员……”白斓忽然握住乔午的手：“如果我说，我愿意做一个凡人，陪你白头偕老呢，小乔，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面对眼巴巴等着回复的白斓，乔午心里一热，可一天下来大起大落得太快，心脏好像受不了，只能用鸡蛋里挑骨头稍稍转移注意力：“那我晕倒了，你怎么不来看一眼？”
　　白斓连忙承认错误：“我送了花，医生说你下午才醒，所以先去解决历史遗留问题，我真没想到你会提前醒过来。”
　　“花？”乔午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玫瑰和榴莲……感情老爷子用来遮味道了。
　　“小乔，你表情怎么这么……呃，可怕，你还在生气吗？”白斓跪下的心都有了，可却没有迎来预想中的发飙，取而代之的，倒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吻。
　　一吻过后，白斓仍然感到不真实，乔午一字一顿道：“大白，我答应你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男、朋、友。”
　　……
　　一个月后。
　　卧室。
　　乔午一只手抵住白斓精壮结实的胸膛：“离我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