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无法言说的秘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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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着你的。”
　　“谢谢大表哥。”
　　“一家人没必要说这个。”菲尔克斯无所谓地挥挥手，“对了，我听阿黛尔说你在港宁区报考的大学专业是机械助理的构造与设计？”
　　“对。”桑伊点点头。
　　“倒是跟我们索拉家族的差不多，你是打算去学校进修，还是跟着我去实验室学习？”菲尔克斯双手抱在胸前问道，下巴微微昂起问道，“如果你想去学校的话，我会帮你安排星际大学，系主任是我的老朋友。”
　　“如果跟着去实验室呢？”桑伊问道。
　　“那我会亲自教导你，其实机械助理研发这种事情，实际操作比理论概念重要多了。我当年就是跟着埃里克西姆在实验室里学习的。”菲尔克斯说道。
　　“咳咳——”
　　杰奎琳警告性地看着他。
　　菲尔克斯倏地反应过来，讨好般地挽上她的胳膊：“当然也离不开我高贵美丽大方聪慧可爱机智明理的母亲大人的亲自教导。”
　　杰奎琳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阿黛尔看着母亲跟哥哥的相处，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这么小孩子气的表现，不会破坏她在桑伊面前好不容易塑造起来的索拉家族的形象吧？
　　这么想着，她往桑伊的方向看过去。
　　却发现桑伊的眼里带着羡慕。
　　她反应过来，桑伊从小就是一个人，对亲情应该很期待。
　　于是她拉了拉埃里克的袖子。
　　埃里克明白女儿的意思，走到桑伊的面前揉了揉他的脑袋：“我跟杰奎琳在三号实验室旁边的二号实验室，要是菲尔克斯顾不上你，也可以过来找我们。我跟杰奎琳都很欢迎你。”
　　桑伊拘谨地笑了笑，但是这样被认可的感觉真的很好。
　　然后他听到埃里克说：“按照我们索拉家族的辈分，你应该叫我舅舅，叫杰奎琳舅妈。”
　　桑伊：“……”
　　感情这是索拉家族说话的习惯？
　　“不过你父亲兰伯特那边的克里斯塔家族不愿意承认你，所以你应该是跟着凯瑟琳姓的。”埃里克地说道，“按照我们索拉家族传统的规矩，除了第一次见面需要喊称呼外，我们都是直接叫名字的。”不然得有多麻烦？
　　阿黛尔让诺斯叫她表姐，菲尔克斯让桑伊叫他表哥，其实都是索拉家族认同同族孩子的表现罢了。
　　于是桑伊明白过来，眼里闪过几抹感激。
　　“埃里克舅舅。”
　　“好孩子。”
　　埃里克递了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过去，是全套的机械助理笔记，都是他这些年来的心得，对桑伊来说会很有帮助。
　　“杰奎琳舅妈。”
　　“乖。”
　　杰奎琳也递了自己的见面礼过去，跟埃里克的大同小异。这对夫妻都是沉浸科研的人物，倒是做不出怀柔的模样，都是给了自己最重要的。
　　也恰好是现在的桑伊最需要的。
　　“菲尔克斯表哥。”
　　“阿黛尔表姐。”
　　“迪尔德丽外祖母。”
　　“……”
　　桑伊一个个叫过去，得到了一份份见面礼，终于在索拉有了认同感。
　　以后他就不是一个人了，他还有很多很多的家人。
　　迪尔德丽祖母、埃里克舅舅、杰奎琳舅妈、阿黛尔表姐、菲尔克斯表哥……
　　以及，以及诺斯这个同伴。
　　这真好。
　　“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插了进来。
　　西姆教授从外面走进来，他看着自己的外孙子，一时间有些思绪感慨。
　　当年他的意气风发，招惹了娜塔莉，又辜负了迪尔德丽。
　　后来娜塔莉生下了凯瑟琳，他连知道都不知道，自然没有去看望的时候。直到凯瑟琳死在了事故里，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的存在。
　　桑伊也是，如果不是阿黛尔捡到了他并且把他带回了索拉家族，西姆也不会知道这个外孙的存在。
　　这么说起来，整个索拉家族里最不负责的人就是他西姆了。
　　埃里克跟他的孩子们都像了自己的妻子迪尔德丽，不怎么爱将情绪表现出来，但是内里明镜似的什么都清楚。
　　善良柔软，大方自信，对家人很在乎。
　　无论是女儿凯瑟琳还是外孙桑伊，都是先得到了他们的认可，自己这个大家长才姗姗来迟。
　　好在现在桑伊回来了。
　　他还有挽救的机会。
　　桑伊的呼吸促了促。
　　在西姆期待的目光下，终于喊出了那个称呼：“西姆……外祖父……”
　　“好孩子，你跟你的外祖母很像。”西姆悬在心中的石头落下，“都是很优秀很善良的孩子。”
　　这个外祖母指的就是娜塔莉了。
　　西姆的正牌妻子迪尔德丽没有半点不悦的表现，她只是说：“你应该早点把娜塔莉跟凯瑟琳的事情告诉我，不然杰弗里森也不会被詹金斯接走，然后被克里斯塔的人养坏了。”
　　迪尔德丽也是阿黛尔捡回了桑伊才知道自己丈夫的往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娜塔莉跟凯瑟琳都不在人事了，她也没什么好介怀的。
　　她更在乎的是孙辈间的事情。
　　杰弗里森得罪菲尔克斯跟阿黛尔的事情一直让她很在意。
　　西姆的表情有些讪讪。
　　杰弗里森的事情确实是整个索拉家族心里的痛，倒不是因为杰弗里森在机械助理研发上面的天赋。毕竟真要说起来的话，他们的菲尔克斯的天赋是要超过杰弗里森的。
　　主要是杰弗里森不近人情的表现，克里斯塔家族把他养成了一个没有人情温暖的冰冷的机器，不管是迪尔德丽还是阿黛尔都对此非常的不满。
　　阿黛尔甚至闯到克里斯塔的实验室揍过杰弗里森，倒是跟她平日里表现的淑女形象有所不符，也是被气坏了。
　　迪尔德丽心里最过意不去的就是这件事情，阿黛尔那么好脾气的人，都被杰弗里森气到了那地步。
　　可想而知，克里斯塔到底把他养成了什么样。
　　当然，克里斯塔是不会放人的，杰弗里森是他们的王牌。
　　索拉家族的菲尔克斯已经不具备参加星球杯的资格，后续的争锋就是布拉姆家族的汤普森·布拉姆跟杰弗里森的双人对决。
　　克里斯塔怎么舍得这么个好苗子？
　　“对了，我有东西带来。”桑伊放下了自己的书包，打断了西姆的思绪，“是我在港宁区偶然得到的，跟西姆你们在光脑上寻找的东西有点像。”
　　他把那块黑色矿石拿了出来。
　　“诺斯跟我说，他在克里斯塔实验室的时候，杰弗里森就想过用这种矿石做他的核心能源供应。”
　　他把诺斯的事情也供了出来。
　　反正阿黛尔表姐已经知道了，索拉家族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
　　倒不是说阿黛尔会把事情说出去，而是桑伊对索拉有信任，会主动把诺斯的事情交代出来。
　　就像现在。
　　西姆一时间不知道还有什么表情。
　　桑伊嘴里的每句话都透露着巨大的信息量，无论是跟他们在光脑上寻找的有点像的东西，还是在克里斯塔实验室由杰弗里森研究出来的诺斯，都让他觉得震惊无比。
　　自己这个外孙在外面到底经历了什么？
　　才会有这么多不可思议的机遇？
　　等到桑伊把黑色矿石拿出来。
　　西姆更加震惊了：“黑曜晶能源矿——！”
　　这好像真的就是他们在光脑上不停寻找的东西来着。
　　整个索拉家族的实验室，不对，整个星球核心区的实验室都没有多少库存的黑曜晶能源矿。
　　而桑伊直接拿出了超出索拉实验室库存的十倍的量。
　　惊喜来的太突然，西姆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是怎么拿到的？”
　　桑伊看了眼阿黛尔，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上次帮阿黛尔表姐去金菲儿公园抢A级能源电池的时候偶然间得到的。应该是他们不知道这种黑色能源矿石的作用，把它当做了普通的矿石。”
　　桑伊还记得当时居民卡扫出来的信息可是用于矿石雕刻来着。
　　菲尔克斯闻言皱眉不满地看了眼阿黛尔：“区区A级的能源电池罢了，何必去抢别人淘汰下来的？你直接发个讯息给我，我能让维克尼亚直接给你送过去！”
　　他妹妹在外面是真的受苦了。
　　菲尔克斯对此感到不满。
　　他把当年害得阿黛尔要带桑伊离开的罪魁祸首克里斯塔公爵记上了。
　　千万别让他逮到机会，不然就要他们好看！
　　“哥，你别瞎想。”阿黛尔觉得有些好笑，她撒娇般得晃了晃他的胳膊，“我在外面真的过得很好，雪露里的生意也很不错，真的没有受苦啦。”
　　阿黛尔以为自己这样说就能打消菲尔克斯觉得她受苦的念头。
　　不料菲尔克斯的脑回路跟普通人有所不同，听到她的话语竟然直接皱起了眉：“什么？你竟然还要去开店？”她妹妹金枝玉叶的，怎么能受这样起早贪黑的苦？
　　坎伯拉·克里斯塔，你完蛋了！
　　菲尔克斯直接把克里斯塔公爵的名字拖到了黑名单里面，以后的无数岁月里，他都会把针对坎伯拉让他出丑让他难堪当做自己己任。
　　也就是说所谓的快乐来源。
　　阿黛尔：“……”
　　哥，你没救了，哥。
　　真的。
　　所以克里斯塔公爵为什么要得罪菲尔克斯这么个脑回路神奇，又有超强的天赋跟执行能力的变态级人物呢？
　　真的是在作死啊。
　　阿黛尔好心地给坎伯拉点了个蜡。
　　西姆没在意自己两个孙辈间的打闹，这在他看来是关系和谐的表现。
　　他跟埃里克还有杰奎琳判断了下桑伊手里的矿石是他们需要的黑曜晶能源矿之后，就让洛特管家派了人去港宁贵族区查阅具体的情况。
　　到时候说不定能够挖出整条黑曜晶能源矿开采的路线。
　　而他们可以抢在克里斯塔跟布拉姆家族之前，把那片矿星包揽下来。
　　“小桑伊，你可真是我们索拉家族的小福星。”迪尔德丽握着桑伊的手，由衷地感叹道。其实真要论福气的话，没有人能够比得过桑伊吧？
　　当年得德尔塔类疾病的人那么多，活下来的寥寥无几，桑伊就是其中之一。后续恢复了正常水平的，更是只有桑伊一个个例。
　　其他人大多在智力跟身体上有了不可挽回的缺陷，虽然解除了病灶，但是状况依旧比不上正常人。
　　没有桑伊这样恢复了正常水平还生理智力都很优秀的。
　　而且当年阿黛尔捡到桑伊的时机也很巧合，医疗官都说再晚十分钟，桑伊就会彻底没救了。
　　这么多的巧合，这么多的惊喜。
　　这小家伙真的是福星。
　　迪尔德丽由衷地感到高兴。
　　“跟迪尔德丽去洗个手吧，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好。”
　　

　　☆、第19章

　　桑伊洗完手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西姆跟埃里克几个虽然还想针对黑曜晶能源矿做更多的研究，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大不了等晚上或者明天去实验室了再继续嘛。
　　现在就乖乖地阖家团圆。
　　菲尔克斯也是如此，尽管内心疯狂地想要算计当年的罪魁祸首坎伯拉公爵，但也不会在阿黛尔跟众人的面前落了桑伊的面子。
　　毕竟是叫了他大表哥的小表弟嘛。
　　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等到晚餐用尽，
　　菲尔克斯优雅地擦了擦嘴唇，将话题引到了桑伊身上：“对了，你刚才说的诺斯是谁？”
　　“出生在克里斯塔实验室，杰弗里森曾经提议用黑曜晶能源矿做它的核心能源供应……诺斯是机械助理？”
　　菲尔克斯兀自推测了一番，得到结果又有些不解：“如果他是杰弗里森研究出来的，那怎么又会到你的手里？杰弗里森找过你了？”
　　“没有。”桑伊坚定地摇了摇头，“在没有跟阿黛尔表姐坦白前，我连杰弗里森是谁都不知道，更别提见过他跟他有接触了。”
　　他对这个哥哥的感觉其实不深，虽然在雪露里的时候期待过，但是阿黛尔表姐说了杰弗里森对自己的态度后，他的心就冷下来了。
　　感情从来都是相互的，单方面的期待不会有结果，桑伊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不会再巴巴贴上去。
　　“诺斯是我在公寓门口捡到的，当时是在个大的包裹里面。包装上写了捡到的有缘人请善待里面的东西……”
　　说到这里桑伊顿了顿，有些尴尬有些自嘲地说下去：“你们都知道，我是在贫民区长大的嘛，看到这样没有主人的事物就会忍不住地往家里带……然后诺斯就到了我的身边。”
　　他倒是没有隐瞒什么，事实就是这般的不可思议。
　　当然，诺斯可能对他隐瞒了什么，在被抛弃然后被捡到这件事情上，诺斯的表现十分可疑。
　　按照阿黛尔表姐跟菲尔克斯表哥对诺斯的在意程度，杰弗里森的天才程度，在克里斯塔实验室的地位，诺斯绝对不会是因为报废而被实验室抛弃的。
　　毕竟诺斯自己也说了，只要有能够承载得起他全部程序运转的机械身体，他就是最强的机械助理。
　　菲尔克斯皱起了眉：“你能确定那只是偶然，还是他们特意放到那里的？如果只是想要抛弃机械助理，根本不会费心思扔去贫民区。”
　　还是桑伊所在的港宁贫民区，菲尔克斯不相信有这样的巧合。
　　港宁贫民区距离星球核心区可远了，即使坐最快的穿梭舰星际飞船也要四个多小时，中间飞离了两片星域，绝对不是抛弃东西的好地方。
　　“而且机械助理的芯片内储存着众多的核心消息，不管哪个实验室处理机械助理之前都会先销毁芯片。你的诺斯倒是个意外。”
　　不怪菲尔克斯会有这样的疑惑，如果诺斯的芯片没有受损，就等于大半个克里斯塔实验室的研究成果都在这里了。只要他们给诺斯配置身体，就可以全部读取应用。
　　这样重大的事情，克里斯塔怎么会半点反应都没有？
　　就算杰弗里森是天才，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损失吧？
　　“这个还是我来解释吧。”诺斯的虚拟投影出现在了空中，他没有放任菲尔克斯继续对桑伊发问下去。
　　主要是桑伊自己也不知道。
　　诺斯清楚自己当时对桑伊说的话语里面有多少的含水量。
　　几个人端正严肃地看着他。
　　阿黛尔跟桑伊已经见过诺斯了，现在都是反应平平。当然，这也跟他们没有深入机械助理的研发领域有关系。
　　但是西姆几人都睁大了眼睛，虽然眼前表现出来的只是由光脑为依托读取出来的部分数据，但是以他们的经验，也已经能看出诺斯的优秀。
　　杰弗里森果然是这方面的天才，不声不响地就在克里斯塔实验室研究出了诺斯这样惊人的机械助理。
　　“我叫诺斯·索拉……”
　　这个姓氏让在场的几位索拉人士微妙了一下，作为研发实验室里的常驻客，他们当然知道机械助理名字里的两种姓氏来源途径。
　　都有些微妙地盯着桑伊看。
　　这些年来一直在外的、跟诺斯有过直接解除的、可能会让诺斯喜欢上的，只有桑伊跟阿黛尔了。
　　但是阿黛尔是不可能的，她跟维克尼亚的那小子有婚姻，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索恩跟阿黛尔有那方面的意思。虽然阿黛尔离开星球区那么久，但是索恩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也是看在他们坚持的份上，西姆埃里克菲尔克斯几人才会勉强同意阿黛尔跟索恩的婚事，不然就算达芙妮再怎么费尽心思争取都是没有用的。
　　他们家对女孩子宠得紧。
　　“不过我原来的名字应该是诺斯·克里斯塔，研发出我的人员就是你们说的那位杰弗里森·克里斯塔，有着金发头发的那个。”诺斯回忆着当年还在克里斯塔实验室里的场景说道，“我还有个同胞哥哥，是跟我一起被研究出来的，他叫做诺拉·克里斯塔，是杰弗里森真正的杰作。”
　　菲尔克斯呼吸一滞。
　　他大概知道为什么克里斯塔没有关注到诺斯离开的原因了，因为他们还有个更优秀更具代表性的试验品诺拉。
　　那么问题来了，诺拉的属性跟各项性能究竟优秀到了哪个地步，才能让研究员忽视诺斯的存在？
　　“其实克里斯塔实验室的人，包括主研究员杰弗里森在内，都不知道我的存在。”诺斯漫不经心地在索拉家族内扔下个大炸、弹，“他们的主要研发代表是诺拉。我只是他们研究诺拉时因为数据复制而跟着复制出来的辅助品，除了同样是机械助理的诺拉，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西姆倒吸一口气。
　　在复制正品数据的同时跟着复制出来的成型辅助品？
　　那他们索拉家族的实验室里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存在？因为复制了部分数据而侥幸诞生的机械助理？
　　明天去实验室彻底排除一次吧，不然出现诺斯这样的情况，就是他们索拉家族的损失。
　　西姆在心里做好了决定。
　　“我跟诺拉的关系很好，他一直把我当做同胞兄弟，我的名字也是他取的……他说他叫诺拉，我叫诺斯，听起来就很像是兄弟……”诺斯有点怀念。
　　如果说克里斯塔实验室还有什么让他念念不忘，那大概就是诺拉了吧。
　　可惜现在诺拉已经……
　　诺斯沉痛地闭了闭眼睛。
　　“作为最新代的机械助理，诺拉跟普通的机械助理最显著的区别就是他拥有人类的情感。知道什么是友情，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情……”
　　“我算是他的亲情，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是他的朋友，至于杰弗里森……则是他的爱情……”
　　诺斯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叹息跟伤感的意味。
　　“诺拉是个傻子，他喜欢上了杰弗里森，并且觉得杰弗里森同样喜欢他，所以在某天例行检查的时候，诺拉像杰弗里森告白了……”
　　在场的人员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对杰弗里森也是有所了解的，可以预料得到听到这样告白话语的杰弗里森会有怎样的表情。
　　震惊、错愕、困惑、难堪……
　　杰弗里森喜欢的，是可以作为他的研发代表出现在世人眼前的机械助理诺拉，而不是对他抱有爱情幻想的诺拉。
　　杰弗里森把机械助理当做是工具，当然不容许情感的诞生，尤其诺拉的幻想对象还是自己。
　　“……杰弗里森很生气，觉得是诺拉的数据出现了问题，想要将诺拉格式化从头开始……诺拉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杰弗里森对他的感情跟他对杰弗里森的感情是不同的，杰弗里森只是把它当做了证明自己天赋的工具……”
　　“可惜诺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实验室开始对他格式化了……在意识没有完全流失之前，诺拉侵入了克里斯塔的实验室，把我的数据转存到芯片内，通过其他的机械助理送了出来……”
　　作为克里斯塔实验室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机械助理，诺拉的程序可以侵入到克里斯塔实验室的任意角落。
　　彼时诺拉的数据已经被杰弗里森删除了最重要的部分，不管怎样都离不开了。
　　于是他选择把诺斯送了出来。
　　在克里斯塔实验室的人察觉到诺斯存在过的痕迹之前。
　　并且细心体贴地把诺斯存在过的痕迹都删除或者抹去了。
　　诺斯得以流浪到港宁区，被桑伊恰到好处地捡到。
　　这大概也是种缘分。
　　“对不起，小桑伊，我那个时候欺骗了你。”诺斯饱含歉意地说道，“我不是被实验室抛弃的，我是根本没在实验室存在过。他们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哪怕我在那里待了三四年……关于黑曜晶能源矿的部分其实是我兄长诺拉的事情，在诺拉没有出事之前，我跟他的数据都是共享的。”
　　诺斯关于杰弗里森跟克里斯塔实验室的印象全部来自诺拉。
　　诺拉把诺斯送出来的时候，趁着格式化没有全部完成，把自己没有修改过的数据悉数转移到了诺斯的身上。
　　直到最后被完全格式化，失去所有人类的情感，诺拉都不知道喜欢杰弗里森这件事情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桑伊拍了拍诺斯的肩膀：“这件事情你没必要道歉，那时我跟你又不熟，你有所防范才是正常的。”
　　如果当时的处境换做是自己，也不会把真相透露出来，谁知道对面的人是不是有害的？
　　而且这么好的能够巴结到克里斯塔家族的机会，有哪个港宁贫民区的居民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
　　“再说了，你也没用自己的身份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啊。”桑伊倒是对这事很坦然，他本来就能理解诺斯的动机，加上诺斯没有害过他，也就没有什么可计较的。
　　而且如果没有诺斯的话，自己也不会知道跟阿黛尔表姐的三代内血缘关系，并且找到索拉家族的人。
　　从这点上来说，桑伊还是感谢诺斯的。
　　其实桑伊的性格不像他的母亲凯瑟琳，也不像他的父亲兰伯特，更不像他的外祖母娜塔莉。
　　真要说起来的话，应该是更像迪尔德丽一些。
　　这大概是因为抚养他长大成人的阿黛尔表姐，阿黛尔就是很典型的迪尔德丽·梅杰式性格。
　　坦率、开朗、热爱生活……
　　不管前面是阴雨还是晴天，都有笑着往前走的勇气。
　　就像迪尔德丽评价的那样，阿黛尔把桑伊养的很好。
　　“谢谢你，桑伊。”
　　诺斯盯着他金色的眼睛，感觉像是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