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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沙雕老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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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忽地从椅子上跳下来,一口吐掉青菜叶,鸭舌帽都顾不上捡,扭头就跑。赵素衣手快,一把捞住它的长耳朵,把它从地上拎起来:“你在我面前还想跑?”
兔子悬空的四肢不住地挣动,喊叫着:“我有心愿未了,我不能去投胎,你不讲理!你要是不放开我,我。。。我就去天界城管大队那告你一状。我再发个微博,震惊!昆仑凤凰当街欺压良善魂灵,预定三界娱乐头条,你当心让伟大的白主席知道,被我搅和得你再守几年黄泉!”
顾淮之:“伟大的白主席?”
“北天帝君。”赵素衣解释,“原本天上是有四位帝君,可惜东西南都早早死成了灵牌神位,就剩了北天帝君一个。他觉得帝君这个称呼太过封建,就改叫白主席了。”
赵素衣把兔子放在了椅子上:“我不跟你闹,你告诉我你的心愿是什么?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实现。”
“我的心愿。。。我的心愿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是灰姑娘的神仙教母还是卖火柴小女孩的火柴?我不要你帮我。”
赵素衣:“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人,有能力帮你实现愿望,为什么你不愿意说?是不是怕我发现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兔子哼哼两声,转眼看见顾淮之。它一下子又来了劲儿,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嘴里直嚷嚷:“才没有违法乱纪。你,你。。。。。。”
赵素衣无情打断了兔子的话:“你什么你,别看了。他跟我是一伙的,我狼他狈,狼狈为奸,知道吗?”
顾淮之想:“这狗东西嘴里说得什么淫邪烂话?谁跟他狼狈?谁跟他为奸?明明是来帮兔子,却搞得像土匪打劫。”他走过去,拿出那个老项圈递到兔子眼前,“打扰,我找不到老项圈的主人,就想来问问你还有什么线索。”
兔子悄悄地去看赵素衣的脸色:“要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
“你说吧,我不生气。”
兔子略放下心:“老项圈是大黄的,大黄是条狗。老项圈是一个男孩子买给它的,它要找到那个男孩。可是大黄身体不好,还没找到那个男孩,自己倒先死了。来勾魂的是个梳麻花辫子的小姑娘,叫阿宣。大黄给了她一块巧克力,她就把它放了,说让它找到主人了再来黄泉报到。”
赵素衣点了根烟,慢慢呼出一口白气:“你接着讲。”
兔子抬眼悄悄看了眼赵素衣的脸色,又说:“阿宣姑娘把大黄带到人间,告诉大黄,它只能在人间停留七天,还有,要小心阳光,小心她家的赵姓老板。”
赵素衣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宣宣肯定说了自己好几吨的坏话。宣宣跟了赵素衣好几千年,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她本事没长进,编排人的功力却是达到了大罗金仙的境界。宣宣不肯放个任何一个诋毁她老板的机会,估计是将赵素衣描述成了狂野杀人魔,不然这兔子没道理怕成这样子。
兔子:“她说神君喜欢麻辣兔头和狗肉火锅,这事不能说。被您知道,我和大黄就要双双毙命。”
赵素衣心说:“我这和狂野杀人魔也没有区别了。”
顾淮之摆弄两下老项圈:“你和大黄是朋友?”
“朋友?算是吧,其实我们都没说过几句话。”兔子回忆片刻,“我认识大黄的时候,它就已经死了。。。。。。”
“等会。”顾淮之问,“大黄不是死了吗,你怎么看见了它?”
兔子说:“那时候我被一个自称我妈的人买到了她家。她整天问我宝宝要吃什么。我跟女人是不同物种,她生物学得差,怎么当我妈?我觉得她脑子有问题,找了个机会,越狱跑了。”
“可惜老天爷近视眼,在我慷慨高歌的逃亡路上安排了辆车。车主大概以为自己是个秋名山逮虾户,开得很快。他技术菜也就算了,还横冲直撞,前头两个轮子朝着我碾过来。”
“我躲开了一半,被它撞成了半身不遂,大概是半只脚踏入黄泉的缘故,我在路边看到了大黄。大黄真是我见过的最难看的狗,它套了个不合尺寸的项圈,皮筋一样卡在它的脖子上。毛色也不鲜亮,还秃了好几块。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名副其实的孤魂野鬼。”
“大黄发觉我能看见它,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问我有没有见过这只项圈的主人。”兔子话里带刺,“大黄的真是有病,脑残。我躺在马路中间,半条命都没了。它还过来问我有没有见过和它脖子上一样的老项圈,我看个鸡掰我看。”
“我掀起眼皮瞄了大黄一眼,跟它说,你要是有几分力气,就先把我挪到路边,然后我们慢慢详谈。大黄听我和它详谈,高兴坏了,摇着尾巴把我带到了路边。幸亏当时路上没人,要是有人看见一只半死不活的兔子悬空移动,定会吓出心脏病。”
“到了路边,大黄这个憨货就又问我,有没有见过别的狗戴这个项圈。我搞不清楚这条狗在想什么,就问它,不就是个项圈,别的狗和你戴同款怎么了?你是怕它们比你美吗?”
兔子说的口干,停顿了一小会:“大黄摇摇头,回答说找不到自己的主人了。他的主人是个男孩,项圈就是男孩送给它的。它想,如果那个男孩子养了新的宠物,可能也会戴同样的项圈。”
“大黄跟我絮絮叨叨讲了半天,什么它的主人把它从街上捡回家,给它洗澡,给它买好吃好喝好玩的东西。。。。。。我听了半天废话,可算听明白了。大黄是被一个男孩捡回家的,一开始的时候男孩对它很好。但没过几天,大黄生了病,男孩子的父母便不同意养狗了,那个男孩又把它扔回了街上。”
“我直接就跟脑残大黄说,他都不要你了,你找他干什么?如果大黄回答我要报仇雪恨,我还敬他是个汉子。这憨货却告诉我,它要回去看看那个男孩。”
“它真是用热脸贴冷屁股,真是。。。。。。”兔子放缓了的语速里满是冰冷意味的嘲讽,“愚不可及。”
顾淮之问:“那之后呢?”
“之后?”兔子想了想,“我看大黄愚不可及,再被其它分孤魂野鬼骗了,就陪着它去找那个男孩。我是一只半只脚入土的兔子,它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死狗,倒也搭配。它也不知道去哪找,就整天蹲在被丢弃的地方。”
赵素衣:“大黄现在在哪?”
兔子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结局滑稽的故事,轻蔑瞧着顾淮之手里的老项圈:“它能去哪,死了呗,自作多情能有什么好下场?”
顾淮之不是很明白兔子的意思:“死了?”
兔子点点头:“阿宣姑娘不是告诉它了吗?要小心阳光。这傻狗看见了一个中年谢顶的男人,眉眼和那个男孩有些相似,不管不顾地追了过去。我记得那时天气晴好,头顶的太阳老大一个,这憨货像雪糕一样,在太阳底下化了。”
兔子低下头,叹息般说道:“我从没见过这么傻的狗,真的。别人给点小恩小惠就开心地不得了,如同被养在花盆里的多肉植物,稍微给点阳光和水,就能欢腾地活老长时间。它除了老项圈,什么都不在乎。”
“我曾经问过大黄,万一找不到那个男孩,或者是他把你忘了呢?那憨货倒是大方,回答我,‘忘了就忘了吧,我记得就好。如果不是他,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世界还有鸡蛋黄这么好吃的东西’。”
兔子恼怒地说:“我讨厌它天真,却又可怜它。呵,我其实也是个神经病。”
☆、系花铃(13)
“所以在大黄死后,你保存了它留下来的老项圈,决定替它找到主人?”赵素衣声音平静,“你还是挺讲义气的,为了这件事,连投胎做人都不去了。”
兔子眼神不屑:“我只是可怜它。为了一些并不存在的温情,卑微得像落在书桌上的土,抹布轻轻一擦,就什么都没有了,干干净净,谁也不会记得。它宝贝的老项圈,或许在旁人眼里,就是个卖破烂都没人要的东西。”
“可是土里是会开出花的。”赵素衣笑,“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们帮你找到男孩了,他要是不认识这个老项圈了,你要怎么办?”
兔子扭过脸:“这是大黄的愿望。那混账要是真的不认了,也是大黄倒霉,它自己有眼无珠,关我什么事。”
“我听你这语气,怎么觉得你要咬人了?”赵素衣从顾淮之手里拿过老项圈,“你听我说,我现在有一个办法,能让大黄见到它的主人。”
兔子神情错愕:“你,你什么意思?大黄它明明。。。。。。”
“对,大黄死了。”赵素衣接过话,“我没有让大黄死而复生的本事,但我有潜入他人梦境的本事,这是我唯一能成全它的办法。”
“你的意思是。。。。。。?”顾淮之记起之前“建设南路134号”的线索,就是通过梦境得到的,他还有幸看到了大黄和它的主人,“你的意思是要借助梦境来重现当年的情景,然后进入到这个梦境,改变原有的结局?”
“可以这样理解。但梦境不是现实,就算改变了结局,现实中的大黄依旧是回不来的。”赵素衣问兔子,“不切实际,你愿不愿意?”
兔子明显犹豫起来,低着头,一双眼睛不知道看哪里才好,浑身上下都有一种无所适从地拘束。
赵素衣和顾淮之也不说话,静静地等待兔子回答。
兔子很纠结。
大黄能和它心心念念的主人见面,按照常理,兔子应该立马答应。但问题就出在只能在梦中见面,梦中的大黄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梦中的主人也并非真正存在的。就像赵素衣说得那样,一刻欢愉,不切实际。所有的快乐都存在于梦境,醒了,梦就不在了,快乐也就不在了。
来了无痕,去无觅处。
兔子脸上的神情也随思绪变了几变,从开始的犹豫,到不忍,再到叹息。大概十几分钟后,它结束了这出“变脸游戏”,一字一顿地回答:“我愿意。总比现实守着只老项圈,什么线索都没有的苦找好吧。”
顾淮之把手机里面的阿里软件打开,从联系人里找到莫三娘子。他把手机递给兔子:“需要什么样的梦,就和她说吧。”
兔子将手机踩在爪子下面,戳了戳:“我还是发语音好了,我四只手没一个会打字的。”
兔子有意地放慢语速,尽可能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干净清楚些,详尽地告诉莫三娘子关于大黄的信息。
莫三娘子见这位顾客发的是语音,也不打字了:“鉴于您的这种情况,我们这有两套方案。第一套是按照您的想法安排梦境故事的走向,大黄先生与它寻找的男孩见了面,他们和好如初。男孩说服了父母,让大黄先生留在了家中。标准的大团圆的结局,幸福美满。”
“第二套呢?”兔子有些不耐烦地问。
“看来您对这套方案并不满意。”莫三娘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原本温柔的声线经过了电波和电子产品,变得略显生冷,“第二套就很简单了。只织场景和人物,故事怎么样发展全凭人物自己决定。第二套方案有一个缺陷,结局不会向老板你希望的那样发展。”
“第二套吧,我倒要看看大黄找到男孩时,男孩什么反应。他当初抛弃大黄之后,有没有想过它。哪怕是,哪怕是一丝一毫。”
莫三娘子:“第二套,那我们就这样定下了。”
兔子问:“我需要做什么吗?”
莫三娘子:“回家睡觉。”
兔子把手机还给顾淮之,转身戴上了鸭舌帽,邀请他们:“两位到我家里歇一会吧。”
赵素衣将兔子抱起来放在“老爷车”的车筐里,招呼顾淮之坐到身后:“麻烦你带路吧。”
兔子正了正头上的鸭舌帽:“你得下车,我家就在对面,两步就到。”
“你怎么不早说?”赵素衣拎从车筐里拎出兔子,“再麻烦你带路吧。”
兔子在地上跳了两下,带着赵素衣和顾淮之来到了它的家。
兔子的家在一楼,是一间不足五十平的小户型。屋子里面很干净,干净得只剩下了张松木板搭成的床。此情此景,容易使人联想到一个成语:家徒四壁。
兔子跳到床上,摘下头上的鸭舌帽,规规矩矩地放在了枕头边上,神情严肃得像是在准备什么庄重神圣的仪式。它躺在枕头上,蹬开床边的薄被子盖上:“我要睡觉了,大黄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
“放心。”赵素衣端起撂在床脚处的搪瓷脸盆,拧开水龙头接满清水。待兔子睡着,他看向顾淮之,清澈的眼波似流水的倒影:“我们出发吧。”
顾淮之记得上次进入梦境,赵素衣所用的媒介是一面镜子:“水能当成打开梦境通道的媒介吗?”
“镜中的花,水中的月,都是一个道理。”赵素衣十分自然地去牵顾淮之的手,“别问废话了,早点进去找大黄和兔子,才是正事。”
“哎!”顾淮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赵素衣扯着跑向了刻有“喜”字的搪瓷脸盆。他们两个人的体型瞬间缩小,仿佛秋蓬,风一吹,就轻飘飘落在了脸盆中。
顾淮之只觉冰凉的水扑在脸上,他是个不会游泳的旱鸭子,对水有一种敬而远之的疏离。他不免有些紧张,心里头似乎揣着只小麻雀,不停地蹦呀蹦。他和赵素衣快速向水面下坠落,但想象之中的窒息感并未传来,忽觉身子一轻,便掉在了片青草地上。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空气里有栀子花香。
顾淮之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来到了十几年前的建设南路。宽阔的街上车辆稀少,两侧的行人道上摆着贩卖各种小宠物的摊子,又简单又寒酸。
顾淮之沿着这条路往前走了一会,没有看到赵素衣的身影。猜想这种情况与他们刚刚进入梦境时一样,两个人出现在梦境中的位置不同。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顾淮之没有着急去找赵素衣。他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前往位于134号的店铺。
说不准,赵素衣就在那里等他。
数年前的建设南路134号,还是一间很小很干净的店铺。但空气里飘着一股若隐若无的熏香气,拂去了几分冷清。
顾淮之跨过门槛走了进去,他看到店里除了自己,还有另外的客人。
那是一位打扮时尚的女人,很是漂亮。她系着浅蓝色的丝巾,左手手腕间还戴了条羊脂籽玉的手串。一颗颗乳白的玉珠雕刻有白玫瑰的花纹,光芒一照,格外引人注目。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大概是逛得累了,男孩板着张棺材脸,嘴里一个劲嘟哝着回家。
“别闹了。”女人拿起挂在墙边的项圈比划几下,“给大瓜挑一个合适的我们就回家。”
男孩看起来不怎么高兴,他压根不买账:“大瓜都那么些项圈了,它脖子又短套不下那么多。妈,你这是在给它拼接围脖吗?”
“你这个孩子,怎么跟你爸一样,整天胡搅蛮缠?”女人微有怒气,正想训斥那男孩两句,她察觉了顾淮之的目光,侧身对他歉然一笑,“不好意思,吵到先生了。”
顾淮之望着她,恍惚觉得她的眼睛里有月亮的光,温柔极了。他已经很多年都没看到过这双眼睛,很多年没看到过她,心头一软,下意识就想唤她。他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低头笑:“没关系。我们家里曾经也养过一条狗,名字叫大瓜。”
谢桥稍一愣神:“我们家的也叫大瓜。”她又笑,“我正发愁给大瓜买什么样子的项圈,我们有同名的缘分,不如小先生帮我选一个吧。”
顾淮之指了指谢桥手中的小项圈:“这个就很好看的。”
男孩鼻孔朝天:“敷衍。”
谢桥抬手轻轻拧了下男孩的耳朵:“淮之,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顾淮之下意识想回谢桥,随即又反应过来,她不是在叫他,而是在叫那个男孩子。
顾淮之记起了一个场景。那是数年之前的某天,午后,太阳光慵懒地撒在二楼宽阔的露台。大瓜安安静静地趴在地上,谢桥坐在大瓜身旁,一下一下抚摸它的背。顾卿则蹲在谢桥边上,笑嘻嘻地瞅着她。而顾淮之则和顾浣衫一起,嘻嘻哈哈地追着小皮球。
这个场景仿佛一幅画,定格在顾淮之脑海之中,长长久久。
谢桥看了看手里的小项圈:“反正我也挑不出来,那就这个吧。”她付完钱,对顾淮之说,“再见。”
“再见。”
梦都是假的,谢桥和大瓜,早就不在了。
☆、系花铃(14)
赵素衣慢慢走在路上。
他这个人向来懒散,平日里没事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基本上就是在家和书店之间往返,两点一线。关于祁州市,他这杏仁脑子里就记住了兴华路,芙蓉江,以及顾淮之的家。其它街道在赵素衣的记忆里只是个模糊的轮廓,连名字都没有印象。
所以,他现在不知道自己在哪。
赵素衣漫无目地走了会,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个怀抱小狗的男孩子,迎面向自己走了过来。男孩子低着头,两条眉毛耷拉着,如同一对死气沉沉的毛毛虫,神□□哭未哭。他走到街角,忽然停下脚步,蹲下身把小狗放到了地上。
赵素衣意识到,自己这是撞见男孩丢弃大黄的场面了。他停下脚步,安安静静地看着。
那只小狗不吵不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低低呜咽了声。它看起来病得很重,十分艰难从地上站起来,但它力气不够,只挣扎了一下,就又踉跄跌倒。
男孩眉头紧皱,明显是心疼了。他抱了抱小狗,哑着嗓子唤“大黄”,伸手正了正它脖子上的小项圈,然后将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布包挂在项圈边,然后一个劲儿说:“对不起,我不想扔下你的。但是家里不同意我留下你。。。。。。”
小狗舔了舔男孩的脸颊。
男孩触电般松开手,他站起来定定地看着它,一步一步慢慢向后退。小狗冲着男孩叫了一声,对他摇尾巴。那脆生生的声音仿佛刺激到了男孩的神经,他身子一颤,下意识想弯腰抱住它。然而他犹豫片刻,硬生生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去。
男孩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不敢再看大黄的眼睛。他咬住下唇,转身就跑,背影仓惶。大黄见男孩离开,就想站起来追他,但是它病得重,那些微末力气不足以支撑它的身体,只追了两三步,便又摔在了地上。
赵素衣赶紧过去抱大黄,他感觉到大黄很虚弱,软趴趴地缩着。可大黄不太愿意让赵素衣这个陌生人抱,在他怀里挣动两下,一双眼睛只是望向男孩离开的方向。
赵素衣看大黄这没出息的模样,有些理解兔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理,忍不住轻轻敲了大黄脑壳一下:“老实呆着!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看他做什么?”
大黄声音很小,如同难过地自言自语:“项圈是他送我的。。。。。。”
“可是他还是丢下你了。”赵素衣抱着大黄,寻找附近的宠物医院,“你要知道在事实面前,话说得再漂亮、再无辜,都不叫理由,而叫冠冕堂皇的借口。”
大黄诧异:“你听得懂我讲话?”
赵素衣笑:“对啊,我是个神仙,自然能听懂。你不信的话,要我拿我的神仙上岗资格证给你看吗?”
因为生病的原因,大黄没有什么精神,它掀起眼皮瞧赵素衣:“不必了,我看也看不明白。你能把我送到男孩家门口吗?我想再看他一眼。”
“你活腻了?”赵素衣抱紧了大黄,生怕它会突然逃跑,“你就那么喜欢他?”
大黄点点头:“是他把我捡回家里的。”
“也是他把你扔在街上,趁你病要你命,自生自灭。”赵素衣毫不留情,“你这叫什么事?”
大黄说:“你讲的我都听不懂。”
赵素衣叹道:“那兔子说得很对,你真是愚不可及。”
大黄问:“兔子?兔子是谁?”
赵素衣:“我的一个朋友。它,它。。。嫉恶如仇,一定会关心你。”
大黄又问:“关心?”
它的声音里透出些许不自信来。
赵素衣:“你又不是洪水猛兽,怎么会没人关心?比如现在,我正带着你寻找救命的医院。”他记起兔子提过,大黄因追赶一个与男孩相似的人而魂飞魄散,又补了句,“你的朋友可不想你死,你别不珍惜自己。你死了一了百了,可有人会替你难过替你哭。”
大黄不说话了。
赵素衣抱着大黄走进了一家宠物医院里,经过检查,大黄并非犬瘟或细小那种难治的病,就是急性肠胃炎,好好养就不会有什么大事。
宠物医生给大黄打上点滴,赵素衣摸摸它的脑袋:“等你好了,喜欢找谁就找谁。可别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只要命在,什么都会有的。”
赵素衣挨着大黄坐下,从身上摸出一个红色的小本子,本子上一行烫金大字“神仙上岗资格证书”,封面还印着几句八荣八耻。他翻开第一页,将它贴在耳边,像是在打电话:“喂,我是凤凰,帮我接通黄泉3001。”
红本子里传来一个甜美女声:“——尊贵的钻石VIP用户凤凰神君,下午好,我谨代表天界电信局全体员工表达对您最真挚的问候。正在为您接通黄泉3001,请您稍等。”
与此同时,在建设南路134号附近的顾淮之忽觉口袋发烫,他伸手拿出放在里面的上岗证,翻开第一页,赵素衣的形象就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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