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我的沙雕老板-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只剩下了眼前的一个赵素衣。
此时斜光破晓,柳间莺鸣婉转入耳。顾淮之静下心,认真注视起眼前的赵素衣。他怀里抱了只灰兔子,还在睡。只不过好像有什么烦心事,眉头微微蹙着。
顾淮之垂眸,脑子里又响起一句经典台词:“——哦,蒙丹,我想拿一把熨斗把你的眉头烫平。”
他嫌弃自己的脑子,整日想些奇怪东西,但脸上的笑意却藏也藏不住。顾淮之伸手揪了自己一根头发,去挠赵素衣的鼻子:“我一熨斗下去,你怕不是要被我烫死,变成无毛鸡崽,忒难看。咱们换个简单点的办法。”
赵素衣怕痒,被顾淮之一折腾,先打了个喷嚏。他眼睛半睁开,抓住顾淮之作乱的手:“青天白日,鬼鬼祟祟,干嘛呢?”
赵素衣不似平时模样,既无痞气,也无仙气,唇边带笑,有几分世俗红尘模样,瞧上去竟像有些醉态。一双眼睛好似红灯笼下的海棠,又朦胧又好看。
顾淮之想,得亏自己生在法治社会,是个长在红旗下的上进青年。这要是生在封建王朝,铁定是个耽于美色的昏君,能做出烧十座烽火台博美人一笑的荒唐事。
许是跟在赵素衣身边时间长了,顾淮之那脸皮亦坚不可摧起来:“挠挠你,怎么了?”
“长本事了?”赵素衣伸了个懒腰,目光落在顾淮之的脸颊上,皱了皱眉:“你脸上怎么一个巴掌印,莫非吾梦中好杀人?”
顾淮之睁眼说瞎话:“刚才我自己打蚊子打的,我没睡醒,手劲大了点。”
“你可真是心狠手辣,自己也不放过。”赵素衣松开顾淮之的手腕,“过几天我得出门一趟。”
顾淮之问:“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去哪?”赵素衣嘿嘿一笑,迅速找好借口,“上去汇报工作,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也说不清。”
他们说话间,兔子和大黄就醒了。兔子蹬了下腿,跳到地上,前爪抹了两下脸,一张嘴活泛地像个复读机:“走吗走吗走吗走吗?”
“真烦真烦真烦真烦。”赵素衣拎两下兔子的耳朵,“大黄都不着急,瞧你来劲得。”
大黄在旁边小声道:“我着急的。”
“赵总这打脸来的可真快。”顾淮之抱起大黄,看向赵素衣,“走吧。带上你的兔子,嫦娥哥哥。”
这一声嫦娥哥哥又哄得赵素衣脑子发昏,揣起兔子,飘飘然不知今夕何夕。他心里美得冒泡,暗暗盘算着如何叫顾淮之喊一句“赵哥哥”出来。
今日是阴天,很是凉爽。
他们来到昨日男孩丢掉大黄的路边。兔子问大黄:“你还记得那男孩的家在什么方向吗?”
大黄认真回忆片刻,摇摇头:“他带着我坐公交车过来的,走了很长时间。”
兔子“呸”了一声:“心思真多,这小王八羔子。”
顾淮之问:“那你记不记得路上都经过了什么地方。”
大黄:“我记得经过了一座刚建成不久的跨江大桥,后座还有两个人在谈话时提到了东区车场。”
赵素衣:“芙蓉江大桥,东区车场。大黄你记得昨天在哪里下的公交车吗?我们只要找到站牌,对照一下,就能知道大黄坐的是哪辆车了。”
大黄思索良久,抬起右爪指向了东边:“这边走!”
站牌距离男孩丢下大黄的位置并不远,不到五分钟的脚程,他们就来到了公交站牌下。
锈迹斑驳的老站牌孤零零地立在道边,候车区行人寥寥。边上是一条新修的柏油路,空气里漂浮沥青淡淡的气味。时不时有车辆自它旁侧飞驰而过,撩起一阵夏季的暖风。
通过对照,经过芙蓉江大桥和东区车场的一共有两趟公交车,分别是26路和710路。
顾淮之掏掏兜,掏出三枚一块钱硬币,两枚五毛钱硬币,共计四元。他扔给赵素衣俩一块的:“我一半的家当可都给你了。”
赵素衣外表不显山露水,内心却想得张狂:“家当算什么?你整个人给我才好。”他抬眼望了下老站牌,说:“26和710,我们先坐哪一趟?”
顾淮之:“那得看它们哪一辆先停过来呗。”
大黄从顾淮之怀里探出头,伸长脖子向远方的路口处张望。兔子则趴在赵素衣肩头,居高临下地对大黄呲牙,开口嘲讽:“你瞧瞧你这点出息,像块望夫石一样。”
大黄憨憨一笑:“望夫石是个什么东西?我不知道。甜心小神仙,你跟在嫦娥哥哥身边,见多识广,给我讲讲呗。”
兔子一听“甜心小神仙”这五个字,恶心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它舒了口长气,缓缓心情,用念课文一般的声音说:“很久很久以前。。。。。。”
大黄出言打断:“好熟悉的开头。”
“闭嘴!你听不听?”兔子瞪了大黄一眼,又用那种干干巴巴的嗓音说,“很久很久以前,海边有个小渔村。村里有个姑娘,嫁给了一个小伙。小伙出海打鱼,不幸翻了船。姑娘不知道小伙翻船这事,就站在海边等他回来,等啊等的就变成了一块石头。”
大黄摇摇头,认真地讲:“甜心小神仙,你这比喻不对。我等的是公交车,那车又不是小伙,我也不是姑娘,变不成石头的。”
兔子倒吸一口凉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这憨货!”
赵素衣把怒气冲天的兔子从肩膀上薅下来,抚顺了它的毛:“行了,以后日子还长,有的是机会找回场子。”
兔子精神一振,一双黑色眼睛瞪得发直,露出一个呆兮兮的笑,颤声道:“神,神君。。。。。。?”
它听出来,赵素衣要勾它的名字了。
兔子在暗角里住了很多久,听到了不少小道消息。暗角这个所谓的“平行世界”,其实是人为建造在黄泉里面的。此处居民,大部分都被朱笔勾掉了黄泉册上的名字。
有几个常来买它棉花糖客户就是其中一员。
他们听闻兔子是从赵素衣手里跑到暗角里来的,便跟它开玩笑:“黄泉册上有你的名字,那姓赵的软毛鸡崽按册子抓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年底三界各大机构冲业绩的时候,你非得被拎回去乖乖投胎。就算那赵的犯懒不来,这时间一长,冥界那边也会有人来逮你。”
兔子傻乎乎地说:“什么黄泉册?上头的名字能勾吗?”
几位老客户齐齐变了脸色:“上面的名字不是乱勾的。用来勾名字的有两根笔,死去时,名字就被黑的那根勾了一划。若是再勾,就要用另一根朱笔,代表这名字是个永世不得超生的厉鬼邪神。”
“被勾掉名字的厉鬼邪神虽然跳出三界之外,变得与寻常地仙无异,但早晚灰飞烟灭,也不能再随便出去作恶。黄泉册相当于一个契约,谁用朱笔勾了上头恶鬼的名字,恶鬼就听谁的话。”
兔子大惊:“这可是能聚众造反了!那凤凰要是有谋逆的心思,还不打翻白主席的椅子?”
一位客户说:“我们的名字不是软毛鸡崽勾的,他可使唤不动我们。”
另一位客户提醒兔子:“北天帝君早早就改了规矩,再有什么厉鬼邪神,直接发落到冥界做个几万年苦力,不经过黄泉。现在要想用朱笔勾名字,可是难喽。”
“啧啧啧,这真是给姓赵的穿小鞋,明摆了让他当个光杆司令,也是真不信他。他出身高,又是那个狗日的脾气,被欺负到这份上,竟然连个屁都不放?”
“其实赵素衣也不算光杆,不是还有个小姑娘跟着他?”
。。。。。。
兔子听得一知半解,就清楚名字被朱笔勾掉,会超出三界之外,不必投胎。除了赵素衣,哪路神仙也管不到,十分自在。它昨日向赵素衣提了这个要求,赵素衣也没有明确回应,便以为凉了。
没成想峰回路转。
兔子又惊又喜,忐忑问:“神君要勾我的名字?”
赵素衣哂笑:“怎么,你反悔了?不愿意当我的小兔子?”
☆、系花铃(20)
天气多云转晴。
兔子坐在26路公交车上时,脑子里都是木的。它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名字就在三言两语间被勾掉了,这么简单?此后可以永永远远停在这个梦境里面,和大黄一起闯荡江湖。
兔子回过神来时,公交车已经开出了三站地。它心里激动,两只前爪扒着赵素衣的衣领,一时间语无伦次:“嫦娥哥哥,你可真好。。。。。。”
赵素衣拍拍它的头:“乖,我还是喜欢你那个桀骜不驯的样子。”
顾淮之笑了声,他低头挠了挠大黄的肚皮,把它的身子往上托了托,看向窗外:“大黄,你看着点,有没有眼熟的房子。”
公交车开得快,远近高低的建筑物逐一从大黄眼中闪过。它目不暇接,紧张地咽了咽嗓子:“好,我注意看。”
车行驶到芙蓉江大桥上,兔子第一次来到桥上,一张脸都贴在了玻璃上。
粼粼波纹,飞驰向后。
公交车下了桥,转到江边大道上。大黄双眼眨也不眨,生怕错过了。忽而,它眼睛一亮,抬起前爪去用力挠动玻璃:“在这附近!”
公交车停靠在路边。
顾淮之忙把大黄抱起来,往公交车后门走:“刨什么窗户,还不快走!”
等到他们下车,顾淮之才发觉这地方甚是眼熟。往东边看,树叶掩映间还能瞧见他家二楼大露台的一角。
赵素衣打量四周,他也发现了顾淮之的家:“哟,二少爷,这不是巧了吗?”话音未落,赵素衣又看见前方走过来一对夫妻,两人还牵了条大黄狗。大黄狗被养得膘肥体壮,毛色油光水滑,十分威风。
他们正撞上顾卿和谢桥出门遛狗,隐约能听到两人的交谈声。
谢桥问:“刚刚教二胡的老师叫你过去,都跟说你咱们家淮之什么了?”
顾卿回答:“别提了,那不是我儿子,是我祖宗。上五次课,三次都得跟一名姓张同学打起来,整得像是去练跆拳道。”
谢桥牵着大瓜,对顾卿说:“他怎么老跟张姓同学打架,你没问吗?万一是那姓张的先欺负了咱们淮之,那就该打。”
顾卿:“我问了,都是误会。开学时那张姓同学看走了眼,以为淮之是个小姑娘,多说了几句。淮之听了,上来就骂人家‘放你姥姥的螺旋屁’,这才打起来。真是奇怪,我平时挺文雅的一个人,这句‘放你姥姥的螺旋屁’到底是谁教他的?”
“我当时就跟淮之说,别老因为这些小事跟同学打架。吃亏是福,退一步海阔天空。这兔崽子上来就顶我一句,祝爸爸福如东海,气得我想打他。可我还没来得及上巴掌,他就又说,尊老爱幼,我叫你一声爹已经是尊老,同样的你得爱幼。这小兔崽子,小兔崽子。。。。。。”
顾淮之一动不动,望着顾卿和谢桥慢慢走远了。
赵素衣笑得十分奸滑,凑到顾淮之耳边作死地问:“那张姓同学跟你说什么了?是玫玫,你真好看吗?”
赵素衣身上那股干净清爽的洗衣液香气,与他温热的气息一并缠绵在顾淮之身侧。顾淮之觉得耳根子发软,伸手把赵素衣推了老远。
“赵素衣一拍手,“那姓张是不是真说你好看?玫玫呀,人家夸你你还动手,也忒不讲道理。”
顾淮之抱了大黄,也不搭理赵素衣:“大黄,你看着点路,怎么走?”
赵素衣见顾淮之不说话,一张嘴像上了发条,可是来了劲儿。他就跟在他身后,左一句玫玫,右一句玫玫,能吵死一树的蝉。
大黄悄悄问兔子:“你们天上的神仙,都这么爱说话吗?”
兔子笑的尴尬:“例外,例外。我们嫦娥哥哥出了名的能言善道,每次过年文艺汇演他都表演单口相声。”
顾淮之看到路边有个卖食品的小推车,大步走过去,花一块钱买了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剥好了塞进赵素衣嘴里:“闭嘴吧软毛鸡崽。”
赵素衣将棒棒糖咬得咯嘣作响,笑得眉眼弯弯。
大黄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指路,左拐右拐,来到了一栋居民楼下。还未进楼道口,一个男孩拎了把沉甸甸的塑料水枪,火急火燎地从里面跑了出来,满脸兴奋期待的样子。
大黄瞧见男孩,身子一僵,随即往顾淮之怀里钻。它借着他的胳膊,挡住了脖颈上的项圈。
男孩也看到了大黄,脸上的笑容忽然垮了下来。他停下脚步,怔然看向大黄,一双手握紧了水枪:“是大黄吗?”
他语气里满是重逢的喜悦。
大黄没有回应。
男孩不死心,又问:“是大黄吗?”
这一次,他说话的声音比上一次小了些,透出些许不自信来。
大黄还是没有回应。
顾淮之感觉到它在发抖。
男孩沉默片刻,低下头:“对不起,我还以为是我家的狗找回来了。能问一下它叫什么名字吗?”
赵素衣想也不想:“它叫小黄瓜。”
“小黄瓜,小黄瓜。”男孩笑了笑,“跟我们家大黄长得可真像。”
此时不远处传来声吆喝,居民楼的拐角处,一个拿水枪的小胖子伸长脖子对男孩嚷:“哎,就等你了!你还来玩不来!”
“来了!”男孩与顾淮之他们说了声再见,端着水枪跑向了他那些朋友们。
等男孩走远了,大黄才从顾淮之怀里伸出头来:“他刚才要是再叫我一声,我就跟着他回家了。”
兔子鼻孔朝天:“不争气!”
赵素衣揪它耳朵:“行了,你可少说几句,大黄不是没跟着走吗?”
他对它,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兔子小声嘀咕:“算它识相。”
大黄没听见兔子这句话,它跳到地上,抬眼望着顾淮之:“能帮我把项圈摘下来吗?”
“好。”顾淮之蹲下身,帮大黄摘颈间项圈,黄色的小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声响。顾淮之拿着项圈,看着铃铛上刻绘的花朵图案,摇晃两下,“还挺可爱的。”
他将项圈递给大黄:“你自己进楼去吧。”
大黄“恩”了声,张嘴叼住了项圈,一转身,灵巧地跑进了楼道里面。它向往常一样跳上楼梯,来到了那个熟悉的门口。
大门紧紧关着。
门口两侧贴着红色的对联,因为是街上贩卖的那种,上头覆盖一层薄薄塑料,贴了很长时间也不显旧。只是落了点土,看上去有些脏了。
大黄不认得字,但也知道上头写的是祝福人岁岁团圆的吉祥话。它松开嘴,把项圈放在脚垫正中央,移开步子,力所能及地拂了拂对联上面的土。
它做完这些事,规规矩矩地向后退了几步,低声说:“我应该恨你的,恨你为什么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抛下我。可我到底是恨不起来,我还是。。。还是喜欢你的。但是我又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向从前那样一心一意地喜欢你。”
大黄说完,转身向楼梯下走去。它步子迈得很慢,每下一层,都似用了很大的力气。它一边走,一边说:“我把项圈还给你,我不欠你了。祝你以后岁岁团圆。”
大黄回到楼梯口的位置,抬头望了眼湛蓝色的天空。
阳光真好。
它对等在原地的几人露出笑容:“我回来了。”
兔子撇撇嘴:“磨磨蹭蹭,我还以为你要在他家吃顿饭再出来。”
大黄:“不会的。”
赵素衣问:“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大黄摇摇头:“我不知道。”
赵素衣抱起趴在肩头的兔子,将它放到大黄眼前:“我家小甜心要留在人间考察天下名山大川,你不如跟它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大黄比兔子要高一些,低下头问:“那甜心小神仙,我们先去哪里好?”
兔子大喜过望,它激动地声音都结巴起来:“我们先逛一逛芙蓉江吧。”
赵素衣笑:“芙蓉江啊,我和小顾先生要回去了。我们正好顺路,再送一你们一程吧。”他弯下腰,对兔子伸出手,“让我再抱抱你,小兔子,你跟大黄可要好好闯荡江湖。”
兔子破天荒的没有发脾气,乖乖让赵素衣抱了。旁边的顾淮之也抱了大黄,两人一并往芙蓉江走去。
等到了江边,他们放下兔子和大黄,双方互道了一声再见。
此时,金乌衔云将落。高天远阔,晚霞欲燃,一江千里烟波。兔子与大黄朝着夕阳的方向行去,它们身影的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似氧化成了风,渐渐看不见了。
赵素衣靠在一根贴满“包小姐”的电线杆子上,懒洋洋地开口:“闯荡江湖,多好。我得把这个加到计划里面。”
顾淮之瞅了他一眼,不自觉地笑:“什么计划?”
赵素衣笑容盎然,摇头晃脑地说:“自然是拐带我那小富豪的计划。你看兔子和大黄,它们这样走啊走的,一路走到老,一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和我那小富豪这样走下去,去岁月的尽头,去更远的地方。”
顾淮之握了赵素衣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真是志向高远。”
赵素衣:“我自小志向远大。”
顾淮之问:“有多远大?”
赵素衣笑得坦荡:“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人。”他伸出几根手指在顾淮之眼前比划,“这是我十岁那年立下的目标。”
“了不起。”顾淮之说,“赵总,你十岁定下目标,合着过了七八千年,还没实现呗?”
“人生在世不称意之事,十有八九,总会有这么小小遗憾。不过没关系,只要有心,我总会喝到最烈的酒,睡到最美的人。”赵素衣一只手握了顾淮之的手腕,另一只伸向天空,“不跟你说了,回家吧。”
他刚说完,天空就泛起水中涟漪样的光纹。
顾淮之觉得身子一轻,就和赵素衣回到了之前那间小屋子里。
此时,暗角是晚上。
月色敲窗,树木的影子被拓了满地。兔子躺在床上,睡得正好。
顾淮之拿出之前兔子交给他的老项圈,轻轻放在了它的枕边。黄色的小铃铛被照霭霭清辉耀着,反射出一点星星似地光。
赵素衣拿了条毯子给兔子盖上:“我们走了,小甜心。”
赵素衣和顾淮之锁好门,才出去,就看见原来停放自行车的地方只剩了一把铜锁子。
自行车没了。
偷自行车的人还十分有职业道德,在原来放车子的位置留了一张纸条,纸条上斗大的黑字,跟条幅一样甚是醒目:“谢老兄的废铁,解我缺钱之急!”
赵素衣过去把地上的铜锁捡起来,咬牙切齿地说:“我赵素衣的座驾,不识货的东西!”
顾淮之在旁边幸灾乐祸:“哎赵总,这小偷还是个好人,他还知道感恩,跟你说谢谢了。”
赵素衣说:“看过《神雕侠侣》没有?我给你打个比方,我是杨过,你是小龙女,自行车是雕。现在雕没了,神雕侠侣变成了神侠侣,还怎么浪?”
“可是神侠侣听上去也很好啊。”顾淮之抬头看向赵素衣,越看越觉得他不像凤凰,而像只炸了毛的哈士奇,蠢得可爱。他忍不住对他笑,向他伸出手,“没了自行车,我们就慢慢走。像兔子和大黄那样,慢慢走。”
赵素衣望见他栩栩的目光,脑子里忽然就空了,什么都忘到了九霄之外。一颗心似变做了小铃铛,叮叮当当地响着顾淮之的名字。
赵素衣低了头,缓缓握住了顾淮之的手。十指交缠,如同并蒂的连理。
他们慢慢向家的位置走。
大江朝东,银汉向西。月光自云间斜下,明亮地似斜下了一道天梯。
顾淮之瞧着身侧的赵素衣,轻轻地笑。
——我们携手同登,弃时间如遗。
☆、望春风(1)
赵素衣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走到书房,从木架上拿了一册厚厚的书下来。
书是线装本,里面的内容是赵素衣自己写的。书名和他本人一样不要脸,叫《凤凰神君英明录》,通篇洋溢着他对自己的赞美。就连喝水睡觉这种小事也大写特写,称得上三界第一自恋神书。
赵素衣翻开最新的一页,从桌上拿了根碳素笔,准备写下大黄的事情。才一开头,先就自己的形象洋洋洒洒吹了四页纸,仅“帅”字就出现了三百多次,顺带着也表扬了顾淮之一番。
赵素衣趴桌上创作正酣,忽听窗外雷声大作。他撂下笔抬头看去,不知何时,天边堆叠了厚厚一层乌云,数道赤红闪电自云间劈下,整片天空似被割裂成数块。
屋子里面的灯“啪”一下关上了。屋外惊雷倏忽闪过,刹那光芒明灭。
赵素衣合上《英明录》,把它放回了原先的位置。他摘掉眼镜,揉了揉鼻梁,往摇椅上一靠,慢慢悠悠晃起来,像是再等待着什么。过了不久,他撂在桌子上的“神仙资格证”自己哗啦啦地翻开,里面传出一个类似于电子合成音的女声:
“尊敬的神君,因您违反黄泉相关规定,已被记录至失信名单,请七日内速至天界接受处罚。逾期一日扣除一点信誉积分,若积分为负数时仍未接受处罚,届时天界将对您全境通缉。您当前信誉值为0,系统自动将您归档为‘偷奸耍滑’。还望神君未来努力,洗心革面,祝您晚安。”
“信誉为0?”赵素衣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脸,抬手把头发往后撩,“啧,我这么帅气,怎么就偷奸耍滑了?”他从联系人里翻到顾淮之的号码,拨了过去,“顾经理,你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