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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沙雕老板-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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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浣衫。
  顾淮之正好看见顾浣衫给一位老先生推销房子,他在旁边等,就看见顾浣衫和老先生说了很长时间的话,老先生也时不时点点头,然后委婉地表示不买。
  顾浣衫客客气气送走老先生后,顾淮之凑到顾浣衫身边,把自己那张银行卡塞给他,小声说:“我偷着来的,咱爸不知道。”
  顾浣衫收起银行卡:“多少?”
  “还剩九千,不多。密码你生日,我改了。”
  “可以了。”
  顾淮之“嘁”了声:“钱是粪土王八蛋,我以为你会不要。”
  顾浣衫笑:“我现在的确需要钱。之前不觉得,出来之后才发现身边的一切都是用这个王八蛋堆起来的,没有不行。我收了你的钱,这样,我先定一个小目标吧,发工资后还你双倍的。”
  顾淮之问:“你底薪多少?”
  顾浣衫认真地看着顾淮之,对他比了两根手指:“两千。”
  顾淮之沉默一会:“不要了。”
  “淮之,我能还上。我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当你哥哥?”顾浣衫语气温和,“你放心吧,还有。。。谢谢你了。”
  顾淮之心里怪不好意思的,脸上却露出不耐烦的样子:“行吧行吧。”
  有人注意到他们,问:“浣衫,那小帅哥是你弟弟吗?”
  顾浣衫搂住顾淮之的肩:“对,我弟弟,可爱吧?”
  “那必须的可爱。”高楼下的顾淮之收回目光,嘀咕一句,决定先把小发绳送回家,选个顾浣衫不太忙的时候再找他。
  他抽着烟继续和青蚨往女生家里的方向走,在路上还定了两杯养生柠檬红茶的外卖给顾浣衫送过去,备注留了一句:“熬夜一时爽,头发火葬场,你可爱的弟弟温馨提示。”
  青蚨引着顾淮之来到女生以前居住的小区,一栋单元楼前正在搭着简易的灵堂,来帮忙的和围观的人很多。按理来说布置灵堂一般都会选择在白天,呼朋唤友,这家倒有些低调得特殊了。
  顾淮之看到青蚨悬停在黑布搭成的灵堂前,明白过来那个用粉色小发绳扎头发的女孩子已经去世了。
  他站在人群外围,听她的亲朋好友和邻居谈论生前的她。
  “苗苗是个好孩子。学习好,样子也好,跳舞还得过奖。每次见到我还会对我打招呼,还会帮我拿东西,说话都带着笑。怎么就这样没了呢?”
  “我之前听说苗苗被拐到了山里,警察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她。这不前一阵祸害她的男的松了嘴,他说苗苗不愿意,自己撞墙上撞死了。那男的害怕,就把她填到了井里。”
  “那男的怎么松了嘴?良心发现?”
  “他有个屁的良心!那男的一开始不说,是不想认买人犯法的事。警方怀疑他涉嫌杀人,这才说的。”
  “苗苗多乖的一个姑娘,却遭了这么多罪,这都是为什么啊?”
  顾淮之清楚,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这世上有一些疯子,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他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为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们甚至连死亡都毫不畏惧。
  不管是他人的死亡还是自己的死亡,都毫不畏惧。
  顾淮之望着灵堂前摆放的遗照,女生有一头长发,眉目柔美,嘴角边还有一颗小小的痣。她微微笑着,笑容里似乎有明净的月光。
  她的名字叫蔡苗苗。
  顾淮之拿出随身携带的上岗证,藏在僻静处渐渐隐去身形。他缓步来到灵堂之中,发现里面摆放了很多茉莉花。清淡的味道在浅白色的花瓣上四散飘飞,让布置得干净整洁的灵堂里溢满冷香。
  正中间的位置象征性地摆放了一口冰棺。蔡苗苗被发现的时候,皮肉都已腐化殆尽,只带回了她的遗骨。
  顾淮之没敢看冰棺里面,他把粉红色的小发绳放到旁边,仿佛怕吵到了那个女孩,轻声说:“回家啦,苗苗。”
  外面忽然起了风,一室茉莉簌簌。
  今晚的天空很亮,银河里浮着数不清的星星。白亮亮的月光落在柏油路面,像落了一块柔软的丝绸手帕。
  顾淮之离开了蔡苗苗生前居住的小区,一路踩着月光,来到了赵素衣的家。他用钥匙打开房门,随手按亮客厅的灯。赵素衣临走前,摆脱顾淮之有空过来给他打理一下房间,俗称擦桌子拖地。
  他先找了块疑似抹布的毛巾洗干净,用它来擦桌子。顾淮之擦得很认真,一边干活,一边念叨起来:“赵素衣,我有几件事想跟你说。”
  “我在福利院遇到了一个抱着小熊玩偶的女孩,五六岁的年纪,叫小琪。小琪被爸妈抛弃给了人贩子,被关起来的时候,认识了个叫做蔡苗苗的女生,她管她叫姐姐。”
  “小琪和蔡苗苗一起住了段时间,她们感情很好,苗苗还送了只小熊玩偶给小琪。但是后来苗苗就被带走了,强行塞到了一辆面包车上。小琪管那辆面包车叫长条怪物。或许在她眼中,那辆车就是个会吃人的怪物吧。”
  “小琪不知道苗苗去了哪里,被救回来后,因为父母的抛弃,苗苗就成了她唯一的念想,她记得她的话,还一直抱着她送的小熊。后来苗苗也找到了,苗苗被卖到了山里给老光棍当老婆。苗苗不愿意自杀了,尸体被埋在井里,被发现时只剩了一副骨头。”
  顾淮之扔了毛巾,坐在客厅里铺的地毯上:“我从别人嘴里听到了关于苗苗的一些事,她是个多才多艺的漂亮女孩,也挺冷静理智,我想认识她,但她已经死去。我还想看到小琪能真正地开心起来,但也不太可能。”
  “她们明明有更好的人生,却都被毁掉了。这只是我知道的两个女孩,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人,被贩卖、被强迫,在陌生的地方过着原本不属于他们的生活。”顾淮之低头趴在了小茶几上,“我想你啦,赵素衣,陪我说说话吧。”
  顾淮之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回应。于是又拿起了毛巾,接着擦桌子。客厅里小茶几收拾干净后,他去了赵素衣的卧室。
  赵素衣的卧室长年关着门,顾淮之从来没有进去过。
  这一回,顾淮之推开了卧室的门,看到了赵素衣卧室内的景象。一屋子的jellycat Bashful 邦尼兔,大大小小,各式各样。有几只格外丑萌的,被放在了最明显的地方。
  床上还有一堆颜文字团子,以及一对柯基抱枕和滑稽抱枕。墙上挂了一个大红条幅,写着:
  “来了老弟?么么哒,你看我这房间是不是特别可爱,我收集了好久,要帮我好好打扫呀0w0”
  顾淮之忽然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世上有一些疯子,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他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为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们甚至连死亡都毫不畏惧。”根据马克思《资本论》里面一段话改的QWQ

  ☆、一个约定(8)

  
  顾淮之把贴在墙上的大红色条幅揭下来,到餐厅搬了把椅子,踩上去擦壁纸上留下的胶痕。
  他很快就整理好赵素衣的卧室,随手抱起只粉红色的害羞邦尼兔。邦尼兔不久前被收拾得很干净,闻着有淡淡的洗涤剂香,摸起来又软又舒服。
  顾淮之来到了赵素衣的书房,看到桌子上摊开放了本厚厚的线装书,一旁还撂了支黑色的碳素笔。他走过去,发现这本“书”其实是赵素衣的日记本。
  它还有个极其嚣张的名字,叫《凤凰神君英明录》。最新的一页上写着:“我走到渔阳之后,感觉到我们家淮之和阿宣好像在附近的火车上。估计又遇见了什么糟心事情,我不放心,中途下去买了张票上车。阿宣这个蠢孩子,都快人被挤到门外铁轨里去了。”
  “奇了怪了,我们家淮之向来富有,出门不是商务座就是头等舱,要不就是自家的飞机。这次怎么挤绿皮火车?他没钱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能养他了?我找到淮之,他正睡觉。我给旁边的大妈塞了三百块钱,坐在了他身边。”
  “绿皮火车速度不快,下午的阳光也不刺眼。我坐在他旁边,觉得很舒服。”
  “淮之遇到了郑儿的镜子,我潜入他的梦里。看到他正在一座学校的办公室里,手里拎着收音机和墩布,脑袋还上扣着个脸盆,造型滑稽,想笑。我逗了他两句,远远跟了他一路。”
  “快到渔阳的时候,我从淮之的梦里退出来,背他出去。哎呦呵,他怎么重了?中午这是吃了几碗饭?前两天我背他的时候还没这么沉的,莫非是他之前没吃饱饭?这我得记下,三个包子不够他吃,下次喂五个试试。”
  “如果淮之给我点动力,就算他是180斤的我也能背动。之前看电视剧,我记住了一句话‘我的蔡根花宝贝儿’。哎呀,我的顾淮之宝贝儿,他要是亲我一口,别说背着他走路,我还能变成鸟背着他飞呢。”
  顾淮之:“。。。。。。”
  他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抱紧了粉红色的邦尼兔,随便往前翻了几页,写的是从前赵素衣没有到黄泉之前的旧事:
  “三月十三日,在昆仑和白龙喝酒。”
  “三月十四日,在昆仑和白龙打牌。”
  “三月十五日,在昆仑和白龙喝酒。”
  “三月十六日,在昆仑和白龙打牌。”
  “赵素衣啊赵素衣,你堂堂神君,怎么能如此堕落,沉迷声色犬马?白龙那个天杀的混账再来引诱,不要理他,太子爷又怎么了?纨绔子弟,整日喝酒打牌不干正事,还耽误我上进,他再来就将他打出门去!”
  “三月十七日,在昆仑和白龙喝酒打牌,甚是愉悦。”
  “三月十八日,白龙喝醉了,编了个小花环扣在我脑袋上,还对我唱了半首人间的歪词:‘燕燕轻盈,莺莺娇软,分明又向华胥见。夜长争得薄情知?春初早被相思染。’然后天界就谣传我跟他有超出友情的关系,北天帝君怀疑我勾引他儿子,看我的眼神都十分不善,言语间无不露出对我的不满,吹毛求疵,噫。”
  “三月十九日,继续喝酒打牌。期间我把天界流传我们之间谣言的事情告诉了白龙,他问我要不要澄清这件事,我说要。他点点头,然后喝了很多酒,又喝多了。”
  “五月二十日,这次我喝多了,白龙问我有没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这混账在黄泉不做正经事,整日助鬼为乐,问我这个问题估计是职业习惯。我就跟他说想去闯荡江湖,他说他听见我的愿望了。这愿望我瞎说的,因为我还要守着昆仑山上那根吉祥物,哪儿也去不了。吉祥物是天柱,听起来很厉害,但是现在天地已经稳定,不会塌下来。它除了观赏也没什么鸟用,可不是个吉祥物。我盼着它自己倒了,偏偏还挺结实的,好气。”
  “十一月十六日,白龙来昆仑找我喝酒,我有点醉。他说要送我要个礼物,还没等我高兴,这混账玩意儿拿出一面镜子。镜子叫照骨,擅长制造幻境。里面还有个叫郑儿的小鬼,把我关进去了。我在镜子的幻境里荡了会秋千,问郑儿那小鬼怎么出去。小鬼满嘴谎话,我懒得听,干脆拿刀去劈幻境。等我劈开镜子出去的时候,那些神仙们告诉我吉祥物被太子爷撞倒了,太子爷挨了九百道天雷,魂魄都散了。”
  “吉祥物倒了,我能去闯荡江湖了。可我又觉得没意思,可以和我喝酒打牌的不止他白龙一个。可是没人再能喝过我,也没人比我牌技更差了,我就是想他。我不甘心,这混账东西凭什么扔下我?自作聪明,想都别想!我打算把白龙散掉的魂魄都找回来,再走个后门送他投胎去。”
  。。。。。。
  日记本中间夹了一大堆空白的纸张,顾淮之跳过折这些空白页,继续往下翻,时间线的跨度很大:
  “2005年7月17号,我找到他了。”
  “路过祁州芙蓉江,我听到有人许愿,听声音应该是个小孩子。啧,熊孩子,他到底懂不懂?不要大晚上随便许愿,万一哪个闲得没事的神仙路过听到,会成真的。和神仙交易是件很危险的事情,还好他遇见我了。”
  “我顺着声音找过去,看见距离江边不远的地方有一栋老房子,面积不小。好像是从前某位军阀的豪宅,算到现在应该是个文化遗产,比别墅牛逼多了,大户人家,大户人家。二楼处有个露台,露台上有个男孩子和一条黄毛大狗。那狗发现我了,立在男孩的身前呲着牙对着我一通乱叫。我的妈,它连神仙都敢叫板。古有狗咬吕洞宾,今有凤凰挨狂吠。这黄毛狗,实在猛犬。”
  “不过我特别开心,我找到他了。他叫顾淮之,特别可爱。我听到了他的愿望,他说他妈妈不久之前去世了,这件事对爸爸打击很大,也生病了,病得很重。顾淮之想让他爸爸好起来,完完全全的那种。他还说,妈妈已经走了,如果老天爷非得再从家里带个人走,那就带走他吧。反正他也不乖,还总是惹爸爸生气,不如哥哥招人喜欢。这可真是小孩子说胡话。”
  “但是,他的愿望我听见了。作为约定,我帮他完成愿望,我就要带他走了。可惜他现在太小,我还不会哄孩子。算啦算啦,等他长大了我再来找他。。。就大学毕业之后吧,再等个十几年他就归我了。”
  顾淮之又翻过一张张“无事发生”、“我好帅”、“睡觉”等没什么营养的内容后,找到了这么一页:
  “我再次见到顾淮之,是在他要上高一的时候,我心血来潮去看他。啧,越长越好看了。他爸爸把他叫到跟前,跟他说,要送他到祁州一中。他不怎么愿意,问能不能像哥哥一样到国外去。”
  “他爸爸说:‘你的那些新同学都是品学兼优的,都是用自己成绩考级省重点,都有各自的优点值得学习。你这个年纪到国外去指不定野成什么样子,老老实实在我眼皮子底下呆着,跟你那些新同学好好相处,别整天到处张扬给我惹事。你的零花钱我也会减掉,改改你身上的臭毛病。。。。。。’”
  “淮之明显的不高兴,没听他爸说完话就走了。他上楼去了卧室,把门反锁上,拎起床上半人高的毛绒兔子打了几拳。我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无非是觉得老丈人偏心眼,委屈上了。过了一会,他把兔子丢在地上,躺床上蒙头睡觉。我坐在床边看着淮之,把地上的大兔子抱起来拍干净放到他身旁。心里想:再过几年我护着你。就算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这老家伙什么都不对我说,我怎么记起来?”顾淮之看得困了,他今晚没打算回自己家里。合上赵素衣的日记本后,起身简单地洗漱一下,去了赵素衣的卧室。他将床上那些白软软的卖萌团子撂到旁边,躺上去睡了。
  顾淮之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自己正要过生日的场景。因为平时顾卿太忙,没时间回家,只准备了礼物。顾淮之请了一帮朋友到家里玩。日落时分,老宅子里很热闹。白玫瑰靠着半人高的毛绒兔子在客厅里看电视、白秋练和慕蟾宫坐在沙发上吃薯片、阿雪在衣帽间试新买的小裙子、大黄驮着兔子从屋前的花园跑到屋后的花园、张晓在帮徐行浇花,王向前在旁边打下手、宣宣拉着蔡苗苗和小琪玩纸牌。
  期间顾淮之折腾得有些累,准备去二楼的露台上吹风醒酒。
  可等顾淮之到了二楼,却发现露台上站着一个人。那人样子斯文,挺直的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的眼镜。身上穿一件妥帖的白衬衫,手里抱了捧白色的玫瑰花。
  夕阳里,他静静地看着他,将手里的一大捧花递出去,嘴角微向上扬起,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我是赵素衣,生日快乐,顾淮之。”
  “我记得的。”顾淮之心跳得很快,愣了会儿,伸手接过了散发着淡香的花。他见赵素衣要走,忙叫住他,“等一等。”
  赵素衣回头看他:“怎么了?”
  顾淮之没说话,走近了赵素衣,望着他笑。他拿着大捧白玫瑰花的手背向后,忽然吻住了他。
  余晖中的凤凰花开得灿烂,树荫里燕燕轻盈,莺莺娇软。
作者有话要说:  自沔东来,丁未元日至金陵,江上感梦而作。
燕燕轻盈,莺莺娇软,分明又向华胥见。夜长争得薄情知?春初早被相思染。别后书辞,别时针线,离魂暗逐郎行远。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归去无人管。
——姜夔《踏莎行·燕燕轻盈》
正巧是一首梦到心上人的词,刚刚记错名字了,尴了个大尬,改一下。

  ☆、一个约定(9)

  
  安泽路福利院
  夜色渐深,周琮躺在床上,假装自己睡着了。他听着生活老师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慢慢睁开了眼睛。走廊里面亮着灯,微弱的灯光通过门上的小玻璃窗子映在墙上。
  墙上挂了一块圆形的表,秒针“咔咔咔”地走着。周琮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块表,忽然,秒针和分针都停止下来,它们像是黏在了表盘上,时间也似乎凝固住了。
  周琮眼睛中露出兴奋的光芒,轻轻喊了声:“阿宣姐姐!”
  “我在这儿呢。”女孩的身影渐渐在周琮眼前显现出来。周琮对此见怪不怪,从记事开始,宣宣时不时会在身边出现。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不久之前父母因车祸意外离世,家中亲眷无力抚养,将他送来这家福利院。
  周琮胆子小,刚到福利院的第一天晚上总是哭,老师们怎么哄也不听,吵得其他小孩子也没有办法睡觉。
  女孩就是在那时候正式出现在周琮面前的,她帮他擦了擦眼泪,皱眉道:“周琮,你别哭啦,我陪着你呢。”
  周琮傻乎乎地问:“姐姐,你是谁?”
  “你叫我阿宣就好。”
  “阿宣姐姐,你会一直陪我吗?”
  “不会。明年吧,等你过了六岁生日,就看不到我了。”
  “为什么看不到了?”
  “小孩子有阴阳眼,六岁之前容易看到一些大人见不到的东西。你现在能看到我,还因为我们上辈子有缘。等到了六岁,阴阳眼会自动闭上,我们再怎么有缘,你都看不到我了。毕竟,我是鬼呀。”
  “周琮,在你可以真正见到我的这几个月里,我可以每天晚上来看看你。”
  此时,月光在窗台上辗转。周琮看着宣宣,笑着说:“阿宣姐姐,我今天从故事书上看到了一个故事。”
  宣宣好奇地问:“什么故事?”
  “田螺姑娘!”周琮从床上坐起来,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很久很久以前,海边住着一名善良的少年。他在沙滩上捡到了一个田螺,带回家中精心喂养。第二天少年和平常一样到外面捕鱼,回家后却发现饭菜已经做好了。他觉得很奇怪,是谁会帮他做饭呢?”
  “少年特意起了个大早,假装出门,然后偷偷躲在门外朝屋子里看。他看到一位美丽的姑娘从水缸里走出来,帮他收拾屋子、烧火做饭。少年觉得很惊奇,推门跑了进去,发现喂养田螺的水缸里只剩下了只空空的田螺壳。”
  “他拿起田螺壳仔仔细细地看了几眼,走到姑娘身边问她的来历。姑娘就告诉他自己就是被养在水中的田螺,来报恩的。她还说,既然少年发现了她,她就要走了。”
  “田螺姑娘临走前把田螺壳留给了少年,用它来存粮食,最起码温饱没有问题。几年后,少年凭借自己的勤劳致富,还给田螺姑娘盖了一座庙纪念她。”
  周琮眨着眼睛问宣宣:“姐姐,你也是田螺姑娘吗?我就要过生日了。”
  “等你过完今年的生日,我就不来看你了。”宣宣也不隐瞒,“还有我不是田螺姑娘,我是一只鬼呢,还是会吃人的恶鬼。你啊,最好是离我远点。”
  周琮犹豫地问:“那后天姐姐还会来给我过生日吗?”
  “会。”宣宣伸出小手指头,笑意盈然的眼睛里闪烁着星星的光彩,“你要是不信,我们就拉钩。”
  “拉钩!”周琮来了精神,他也伸出小手指,和宣宣的勾在一起,“我们约定好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他松开手,下意识地摩挲两下小手指头,低着头小声念叨:“姐姐,我们。。。我们说好了,你可一定要来啊。”
  宣宣觉得周琮样子可爱,忍不住笑了一声:“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玩。”
  周琮毕竟是个小孩子,一听到“玩”这个字,立马掀开被子,蹿下床穿好衣服鞋子:“阿宣姐姐,我们去哪玩?”
  宣宣拿出半根粉笔,走到墙边,画了扇门出来。她一只手牵住周琮,一只手拉开门把手。
  一道画在墙上的门,将世界分割成两个部分。明媚的阳光瞬间从门中倾泻而出,和门外的月色交融,明与暗彼此的界限不分明了。像是一滴滚热的水落在了光滑的冰面,升起了朦胧的蒸汽。
  宣宣带着周琮走入门中的世界,周琮适应了阳光,开始观察四周。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大型的游乐场内,游乐场看起来是刚建成不久,设备都是九成新,场内有很多大人和小孩子,人声鼎沸,十分热闹。
  宣宣领着周琮绕了一圈,十分大方:“想玩什么?我请客。”
  周琮对比了下每个娱乐项目的排队人数,虽然他有很多想要尝试的,但时间走得太快,他不想因为排队而浪费过多,挑了一个相对人少的:“荡秋千吧,我想荡秋千。”
  宣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不自然:“荡秋千不花钱。”
  “那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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