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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总想宰我祭天-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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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胤挥手让一众侍卫下去,待众人都离开后,压下怒气,勉强平和道:“李太傅,朕知你是为了朕的安危才出此下策,可现下嗣儿下落不明,你叫朕如何能息怒。”
  “臣罪该万死!”李凌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磕下头。
  先皇早逝,赵胤在太后与李太傅的扶持下十四登基,一番惨烈的夺嫡之争下,王子们殒没的殒没,驻守的驻守,如今留在他身侧的也就是当年因年幼躲过这一灾的同母亲弟赵嗣,赵嗣从小是被自己和母后捧在怀里宠大的,现下去向不明,叫他如何能冷静得了。
  “罢了。”赵胤扬手示意李凌岳起身,手捏成拳,轻轻捶着抽痛不已的前额。一旁王公公见状立时替他揉按额角:“陛下,王爷吉人天相,武功又高强,兴许不消片刻就提着刺客的人头归来。”
  赵嗣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与随便哪个御前侍卫都过不上十招,赵胤心知肚明,更是烦躁不已:“去寻人的小队呢!怎么还没消息!”
  “陛下——”门外有人报道。
  “让人进来!”赵胤从没这么厌恶过宫中令人心焦的礼数,门一开便喝问,“找到人了?”
  “回禀陛下,找到了王爷的马车。”侍卫自觉跪在地上,还没上报完情况,就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那人呢!现下在何处!”赵胤倏地站起来。
  “马车是在悬崖下发现的,四名跟着王爷的侍卫都……都已殉职,王爷……”侍卫哏了一下,赶在皇帝再次催促前说道,“王爷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赵胤吐出一口发颤的气,一掌把案上的茶盏扫到地上,“再去给我找!通缉刺客,有嫌疑的通通抓回来,彻查此事!”
  李太傅为官数十载,说白了又是别家事,处事显然稳重得多,分析道:“那刺客直指皇室而来,未有得手,必定会在京城伺机而动。让京兆尹派人一户户找过去,若有可疑人氏,全数逮捕,拟上通缉令,若有百姓窝藏,一律杀无赦。”
  “李太傅,不可。”赵胤颤着声,怒道极致头脑反而清明了,“如此一来京中民心定会不安,更不可让百姓知晓王爷失踪之事。”
  “陛下说得是,是微臣未有顾虑周全。”李太傅思忖片刻,又对侍卫道,“拟两份通缉令,一份绘上王爷的样貌,王爷生得这般显眼,又从未再京中彰显过身份,届时就写个不敬王室的言论之罪,既不会让百姓惶恐,也不至影响王爷的名声。”
  王室之人言不敬王室之言,就相当于指着镜子骂了自己一嗓子,确实碍不到名声。
  赵程胤颔首以示应允,命人连夜快马加鞭,将两张画像送到了京兆尹处。
  微弱天光透入窗扇,照在床榻上,苍碧这一觉可谓睡得舒坦万分,只是似乎有点睡过了,睁开双眼,脑袋还是懵的,亏这懵,连身上的疼痛也并不怎么觉得了。
  侧头一看,盖在身上的被褥一片整洁,桌案被放回了原处,昨晚用餐的惨事恍若没发生过,而墙角盘腿而坐的冷毅身影,却昭示着这一切并非梦境,苍碧摸了摸颈项,没有多添伤口,这才放下心来,观察着修罗般的黑衣人。
  无名抱着长剑,正襟危坐,双目紧闭,似是在打坐静思。
  “小黑,他不用睡觉?”苍碧把黑镯子凑到嘴边,压低声音道。
  小黑抖了抖身子:“他在睡觉。”
  苍碧:“……”
  果然心狠的人待自己都狠……
  机不可失,苍碧当下掀开被子,下了床,身子一动,疼痛又泛上来,好在没有昨天那么严重了,蹑手蹑脚挪到无名身前。
  抬手在紧闭的双眼前晃了晃,见对方没动静,苍碧心中一喜,蹲下身,深呼吸酝酿足勇气,把因伤痛而褪了大半血色的唇凑上去。
  “铮”一声猝响,寒光出鞘一寸,挡在苍碧面前,无名蓦地睁开双眼,狠戾地砸下两个字:“找死。”
  苍碧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脑袋摇成拨浪鼓:“我什么都没想干。”
  “谅你也不敢。”无名收了剑,顶着一肚子起床气把苍碧拎到床上。
  正这时,忽听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若不是苍碧缩着脖子屏息着,无名的话音也恰好落下,根本无从察觉。
  “谁来了?”苍碧生怕来的是无名的同伴,那自己的小命恐怕真的要不保了。
  “闭嘴。”无名一个翻身滚到床榻上,剑柄行云流水一扫。帐勾一仄,两层纱帐便落了下来,于此同时,门扉吱呀一声打开了。
  苍碧被捂住了嘴,再对着那仿佛要把自己看出个洞的凶狠眼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屋子里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想不到我堂堂一大内侍卫,竟然在做偷儿一样的勾当。”一男子用极轻的声音说道。
  “陛下有令,皇家寻人之事不可声张,只能挨家挨户偷偷查,我也不想,有什么法子。”另一男子回道,“小声些,别把人吵醒了。”
  帐外的脚步声步步逼近,苍碧心中急转,外面是皇宫里的侍卫,那对于杀人劫财之事定然不会不管,看来这下有救了,只是万一无名入狱,那他的回乡大计不就成了空。
  犹豫间,身上的人猝然倾了下来。
  无名掀开被子,钻进去,整个人交叠在苍碧身上,凑到他朝外的一边耳畔,以只有两人听得道的声音道:“老实点,否则要你命。”
  “嗯……”还不等苍碧反应过来,无名突然伸了个懒腰,以一种暧昧地口吻懒散开口,“怎么天还没亮,娘子,再来。”
  外面的脚步声停了。
  苍碧不明所以地看着无名双手并用,鼓动着被褥,还以膝盖交互用力,把棕榈床板摇得吱呀作响,片刻后双腿不停,把身子压得更低,几乎要融到苍碧肌肤中去。
  “叫。”无名低声喝道。
  “唔——”苍碧低呼一声,却不是顺应无名,而是伤口被压得生疼,“痛……”
  “娘子,我看你好生痛快,怎的会痛呢。”无名猥琐一笑,微眯起眼。
  苍碧欲哭无泪:“痛……”
  “啧。”外面一人砸着舌,以剑将纱帐挑开一条缝,看到一张颇为享受的男子面容,而那生生唤着痛的女子面容正好被男子挡住,虽说脖颈以下什么也见不到,但看那起伏的被褥,以足以令人浮想联翩。
  “你大爷的,大清早就在快活,那么精神,爷还一晚没睡呢。”另一侍卫转身,回头多看了几眼,扯过还傻站在床边的同伴,“走了走了,等这摊完了,好生去春香院里快活快活。”
  床帐一落下,无名便撑起身子,如遭雷击般迅速拉开两人距离,苍碧却在这时抬手一勾无名颈项,把他勾到了咫尺。


第28章 复仇刺客与失忆王爷 四
  痛算得了什么,大好的机会近在眼前,苍碧再一次把自己的唇贴的上去,回应他的是冰冷的刀鞘。
  无名依旧回以两个字:“找死。”
  这一早过的实在令人郁结,无名似是让苍碧体验找死的感觉,直到中午都没送来饭菜。
  苍碧捂着肚子,内瘪外疼,从半开的窗扇看出去,外面是个小院,两面贴着邻屋的院墙,南面开门,独门独户,很是清净,和之前书生那破院落比,不知得体多少。无名在院中长剑行云流水舞动,探指刺扫,每一个动作绝不拖泥带水,剑锋带起的劲风扬得落入院中的春花纷飞回旋,武人的力量与翻飞的柔情交融在一起,酝出一股别致的美。
  可惜那武人是个心狠手辣地不法之人。
  苍碧满肚子怨气,抓拉着被褥:“小黑,我亲不到他,能不能换个人……”
  黑镯子没反应。
  无名又舞了数招,院门被敲响,他不紧不慢地收剑入鞘,进屋子把长剑往箱柜最里一放,盖上衣物,又给自己换了一套寻常的朴素百姓衣装,取了柜里的钱袋子塞进衣襟,等外头门都快被砸烂了,丢给苍碧一句“老实点,别找事。”这才姗姗来迟去开门。
  苍碧不敢得罪刺客大爷,只能老实地坐在床上,偷看窗外。
  无名揉了揉脸,狠戾的表情立刻消散无踪,替上一付谄媚的笑,打开大门。
  “怎么才来开门,这月的地税怎么还没缴。”来的是个官差模样的中年人,不屑地睨着无名。
  “对不住对不住,方才在里屋没听见声。”无名点头哈腰,从怀里拿出钱袋,还没打开,便被官差夺了去。
  官差掂了掂钱袋,打开一看,眉梢挑了挑:“何郎,一个月不见,这是发达了。”他毫不客气地倒了大半袋银子到自己钱袋里。
  “侥幸侥幸,跟着亲戚做了笔小生意,赚了些。”无名接过钱袋,看了眼剩下的,“大人,这地税是又涨了?”
  “京城这地,寸土寸金,你看看隔壁,哪户不是四五口人家,你一人便站了这么块地,收这些已经算少的了。”官差仰着头,目中无人。
  “大人说的是。”无名弓身子行礼,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之色,起身又是满面逢迎,恭敬地送官差出了门。
  苍碧看那大把的碎银进了人家口袋,简直替无名心头滴血,要知道这些钱给蔡书生,那蔡家多少灾祸都能免了。
  无名进了屋子,面色又恢复往常。
  “无名大侠,这地税是按什么度量收的?”苍碧小心翼翼地问。
  “上头想怎么收便怎么收。”无名把钱袋随手往桌上一扔。
  “你钱不好赚吧,大半都给他了,不心疼?”这修罗赚的是刀口舔血的钱,这一笔没捞到老爷的人头,抢来的钱货估计也给了雇主,看样子没赚多少,拢总家里就这一袋钱,大半没了,也不知下一笔又要杀多少人。
  无名不以为意:“我怕这钱,他揣不暖就得拱手让人。”
  明明拱手让人的是他自己,总不会钱都给出去了,再来个杀人夺财吧……
  苍碧脱口而出:“你要杀他?”
  “看他造化。”
  苍碧:“……”
  屋中一时寂静,苍碧腹中饥肠辘辘,不适时地打起鸣,无名不发一言便出去了,不时回来,手里多了昨晚的木盘,上面三菜一汤,有菜有肉,还有两碗白米饭。
  无名把桌子推到床边,饭菜上桌,自己坐上床榻吃了起来,看苍碧怯怯把手伸来,一记眼刀扫去:“再弄脏被褥,我要你命。”
  苍碧被吓得倏地收手,无名又威吓道:“吃不完饭菜,我要你命。”
  这要求可容易多了,苍碧端起饭碗,双手依旧有些发颤,但相较昨晚已然好了许多,战战兢兢地吃起来。
  无名许是怕手下冤魂多了,往后有业报,只管吃素菜,苍碧秉着小命要紧,只能拼了命扫被拨到一边的肉,一顿饭下去,都能把这两日的皮肉损伤补回来了。
  无名撩下筷子,忽的问道:“你可记得自己是谁?”
  “我是苍碧。”横竖也不知道现下是什么身份什么名讳,苍碧干脆报了本名。
  “……”无名一时脸色有些复杂,又问,“何方人氏,年岁几许,家中又有何人?”
  “逍遥界人氏,年岁……我记事的是三百四十三年,应该要更年长些,家中有我老板连云,肩宽腰窄,浓眉俊颜,英明神武,一双黑眸子看得我直想钻进去。”苍碧如实回答,盯着无名的眼瞳,“你的眼有些像他,不过……我老板比你俊逸多了。”
  无名脸色黑了。
  苍碧自知说错了话,慌忙补救:“不不不,无名大侠,我是说,你和我老板各有各的俊,你——剑术超群,要是去大街上舞一圈,定能赢得一众美女芳心。”
  去大街上舞一圈,不就是卖艺。
  还好无名没追究这些,只道:“胡言乱语,你撞伤了脑袋,忆不起了,今日起,我收你为徒,你便叫忘归。”
  收徒?学杀人劫财之能?苍碧肩膀一怂,尝试挽回:“无名大侠,我有名字,还有,您要教导我什么?杀……嗯,夺人性命的事,我恐怕做不来。”
  “不教你杀人,只教你功夫,你只管学,我让你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要这条小命,就老实点,听话。”无名边说,边眼刀一记记轮番射来,满满威慑之意,“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忘归。”
  苍碧心心念念记着回去,现下却掼给他这么个名字,不吉利到了极点,从前他也对连云给自己取的名字有所不满,苍碧,他又不蓝,又不绿,怎么就跟这名字搭上边,不过再怎么说也比“忘归”好听多了,忍不住还想再争取一下:“那个……无名大侠,我没胡言乱语,记得清明着呢,我叫苍碧。”
  “叫我师父,忘、归。”无名咬牙切齿砸出苍碧的新名字。
  “那就忘归吧……”苍碧生怕那眼刀下一刻就变成真刀架在脖子上,只得妥协。


第29章 复仇刺客与失忆王爷 五
  这徒弟可不是挂个名号的,五天后,苍碧的伤才好了个大概,便被无名拎出房间。
  “接着。”无名手执两柄长剑,扔过其中一柄。
  苍碧堪堪接住,尝试挽了个剑花,这具身体大概习过武,竟也有几分样子,不过无名显然不这么想,长剑随手一挥,在地面上削下一道长长的白色刻痕,怒目一扫:“你这是绣花呢!”
  “师父,我……”苍碧辩解的话还没出口,迎面剑光就刺了过来,赶忙抬剑抵挡,好不容易接下一招,被剑气震得猛退三步,一屁股摔在地上,委屈无比,“师父,您能慢些么……”
  回答他的是又一记剑光,苍碧往左一闪身,就地一滚,剑锋堪堪扫过他身侧,削下一片衣料。
  说是指导的对招,然而完全是苍碧没命地逃跑,无名像逗弄笼子里的鸟雀般,把人折腾地整个院子都滚了个遍。
  苍碧苦不堪言,无奈这师父根本就是来追命的,一点放水的意思都没有。也不是无名没放水,实在是苍碧原身的功夫,即使无名只使了两成本事,也能片刻将他撂倒。
  暮春的天,已有些微热,苍碧汗流侠背,身上好几道伤又裂开口子,汗水流过,惹得他不禁皱眉呼痛,碍于恨铁不成钢的狠“师父”,只能尽量忍耐,时间一长,脸都痛得发了白,脚下一个踉跄跌在地上,再没力气抬剑。
  “废物。”无名嘴上骂着,手终于停了,像提小鸡一般把苍碧拎进屋子,抬出个大浴桶,往屋中央一放,“等着。”
  苍碧正襟危坐。
  无名走进走出,把一壶烧好的热水倒进桶里,再以凉水调和试温,总算备满一大桶,往里面撒了什么调和开,把一罐伤药摔在桌案上,“晚饭前打理干净,否则……”
  “要我命……”苍碧顺势接了下去。
  “……”无名脸色难看无比,撂下一句,“知道就好。”出了屋子,带上门。
  苍碧泡在温热适度的水中,把鼻子以下都埋进水里,吹了几口气,咕哝出几个水泡。伤口浸着水,按理说该是不好受的,然而他却没感到什么痛楚,反而有种被水流安抚的舒适感,细细一闻,水中泛着股淡淡的药香。
  晃动的水面倒映着人影,苍碧停下动作,探出脑袋,等水面平静了,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倒影。
  他终于不再是四条腿的狐狸了,如墨长发披散下来,垂过带着红痕的锁骨,汇入水中,白皙的脸庞总算没受半点伤,眉目淡雅清秀,朱唇微启,英气不足柔美有余,似是画卷里的绝色美人,任谁人见了都要被勾去几分心神。
  除了发色与成了极深青色的瞳孔,现下的样貌和他原本的样子几乎无异。
  “小黑,我这么美,他竟下得了手。”苍碧撩起一缕发,顺了顺,怎么看都觉得原本的银发更美。
  黑镯子化作小地龙,泅水游到苍碧锁骨,在伤口上停留摩挲着:“是啊,怎么下得了手。”
  “天天说着要我命。”苍碧转过身,垂着脑袋趴在桶沿上,再好看的皮囊,连云无动于衷,无名更是能狠到拿鞭子抽下来。
  这么一想,又觉得有些怪异,无名口口声声说要他命,却在苍碧清醒后,从未作出过什么真正伤害他的行为,还又是好饭好菜,又是药汤药膏的养着,就连那日,亲眼所见的几鞭子,都是抽到地上。
  难道他误会了,身上的鞭痕并非拜无名所赐?可他确实被吊在地窖中,身边执鞭人就是无名,记忆中害他差点掉落悬崖的祸首也是无名。
  苍碧越想脑子越乱,想再和小黑商量几句,房门在这时被打开了。
  无名端着饭菜进来,黑着一张脸,恨不得拿剑把水里的人撬出来:“水都凉了,滚出来。”
  连续数日的对招,每每都把苍碧折腾得死去活来,渐渐的,他发现了对付无名的方法——苦肉计。
  但凡他脸色脸色一有不对,无名必然停手,虽说那表情与言语骇人得很,但好歹肉体上的苦楚不用受了,一来一去,苍碧的胆子也越发大了,食髓知味,从先前的真虚弱,到后来的装虚弱,等到伤都好透了,行为简直就撑得上明目张胆。
  这日,苍碧汗都才流了没几滴,如常软软往地上一趴:“唔……好晕……”
  “铮”一声响,长剑刺入不到耳际一寸的地面,吓得苍碧立时缩起身子,只听无名怒喝道:“别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起来!今日不练到子时,不准休息。”
  “子时?师父,我会累死的。”苍碧作势捂了捂不痛不晕的额头,回应他的是迎面一剑,虽说堪堪在鼻尖停住,还是让他被骇得整个人都僵住了,爬起来,抓稳剑,“好师父,我错了……”
  这一对招便是昏天黑地,无名处处手下留情,苍碧三脚猫的功夫还真长进了些,至少有一半的时间不用在地上打滚了,好在终归没有真练到子时,月上中天,苍碧真累得脚步虚浮之际,无名便停了手。
  这些天下来,苍碧没吃什么堑,胆子也肥了不少,扬天抱怨:“师父,你虐待我,我不做你徒弟了。”
  无名执筷的手一停,下一刻拍在桌上,生生把一张桌子拍成两半,饭碗菜盘砸在地上,一地狼藉,他眼中带着浓重的杀意,扼住苍碧的颈项:“想逃出我的手心,只一条路——”
  “死。”
  “我、我说笑的。”苍碧瑟缩着,扳住无名指头。
  “有何可笑?”无名松了手。
  苍碧这顿饭没的吃了,当然也吃不下了,缩着脖子钻回床上,奄奄回道:“师父,我错了,不敢了。”
  无名不言一声,收拾完房间,扔了个馒头到苍碧枕边,看着他食不知味的吃完,从箱柜底上翻出一套皱得见不得人的黑衣,扔到床上:“明日,随我去办事。”


第30章 复仇刺客与失忆王爷 六
  暗夜掀起帷幕复而落下,清丽的月光撒入未掌灯的房中,一道比月更皎洁的身影立在窗前,借着月光低头端详身上的新衣。
  只是这新衣着实不体面。
  明明是与无名一个样式的纯黑夜行衣,苍碧换上的这一套是无名身子还未完全长开时穿过的,套在他身上,将比寻常成年男子略窄的肩与细瘦的腰勾勒得更为清晰,大小正合适,不过因穿得久了,又是压箱底挖出来的,颜色褪得七七八八,说黑够不上,说灰又只是显得脏旧。
  苍碧嫌弃地扯了扯衣襟,随手往颈后一撩被罩在上衣里的长发,过腰的如墨青丝肆意地倾泻下来,恍若一卷名贵的宣布,染上了泛着荧光的上好黑曜色染料。
  无名看得微微一愣神,若无其事别开眼,整理自己衣衫。
  “师父,我能不能换身衣服。”苍碧把绑在背后的空布兜拉到身前,指着一处发白的边角,“这都快破了,跟我这张脸太不搭调了吧。”
  “少废话,让你穿就穿,把头发绑起来,成什么样子。”无名冷下脸,拉上蒙面黑布遮住半张脸,转过身,继续收拾自己已穿妥帖的衣服。
  “遵命。”苍碧把长发拢到一侧,随意梳了几下,往耳后一挽,斜斜盘出个松松散散的发髻,余下的长发顺到胸前,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男子梳的发型,衬着他柔美的脸颊,玉肌殷唇,简直要让人以为是误入凡尘的画中佳人。
  无名回过头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模样的苍碧,登时黑了脸:“我不是带你去选美!”
  苍碧被吓了一跳,听着心里却冒上些喜悦,这是自己的美貌被修罗般的师父认同了,高兴还来不及上脸,便被带着刀子的眼神压了下去。
  他自有记忆来就如此挽发,虽说对镜而照,总觉得耳际少了些什么,永远探寻不到何意的饰物,但逍遥界不少小女妖效仿,男妖小鬼们也移不开视线,自是绝美的,偏生连云视而不见,再看一般的无名,越想不服,干脆怄气扯了句谎:“我只会梳这个头发。”
  无名的脸更黑了,把人拉到跟前,三两下拆了发髻,骨节分明的长指在墨发间流连忘返地穿行片刻,拿黑发绳给苍碧系了个干脆利落的发辫,拉上苍碧蒙面巾,在他不知又要抱怨出什么之际,率先开口:“走。”
  夤夜时分,整座京城寂静如深井,就连风花雪月的喧嚷都沉沉睡去,两道身影融入夜色中,在高低错落的屋顶间,飞跃疾行,领头那人脚不点地,像一道利落的疾风,而后面那个就有些不堪了,时不时被瓦片绊得顿一下,还在两座房顶间踟蹰。
  “废物。”无名乜眼,“磨蹭什么。”
  “师父,我过不去……”苍碧退了一步,晃着脑袋。
  “我教你那么多,都喂狗了!”无名低吼,“过不来,要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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