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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心魔-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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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聚灵力于指尖,金色的光芒滋滋缠绕着,他的手指轻柔的触碰花瓣,然而就在那一瞬间,黑色的魔气飘泄而出,腊梅花转瞬枯萎凋零,化作齑粉,只徒留一根枯枝握在邢玉笙的手中。
鼻尖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梅花香气,穆长亭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听到邢玉笙的声音在耳边低沉地响起,随即,扑通一声,他软倒在地。
邢玉笙伸出手似乎想去扶他,可是手伸出去,他却猛地皱紧了眉头,退后两步晃了晃,也跟着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慢慢从屋外的黑暗之中踱步而出。
男人面带金色面具,唇边若有似无地勾起一抹笑意,他一步步走进晕倒在地的两人,微微弯腰,伸手欲从邢玉笙的手中取走枯枝。
怎料才刚刚拽到手中,凛冽的剑气突然袭来!
骤亮的剑芒在男人眼底一闪即逝,反射出森冷诡谲的光,他眼眸微眯,脚步一错,瞬间退后数米,游刃有余地避开杀招。
穆长亭笑吟吟地站起来,掂了掂手中的长生剑:“师叔,我们可是找了你很久了。”
邢玉笙目光冰冷,右手一伸,魔剑凭空出现在他手中,一副随时准备决战的模样。
这两人神态清醒,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秦飞琼瞬间明白了,他很快笑起来:“穆掌门说笑了,我与清心派既不沾亲也不带故,又怎会是你师叔呢?倒是这姓邢的小子得我卷宗,神功大成,若是叫我一声师父,我勉勉强强可以应下来。”
邢玉笙冷哼一声:“休想!”
秦飞琼勾唇一笑:“果真是忘恩负义之徒,怪不得你小师弟会惨死在你手中了。”
他字字诛心,邢玉笙的脸色一下青白交错,握着魔剑的手微微颤抖着,指节突出,用力到几乎泛白。
穆长亭微微一笑:“师叔也不必逞口舌之快,当年之事,若没有您其中作梗,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
穆长亭好歹是护着他的,邢玉笙转头看了他一眼,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秦飞琼笑:“奇了,穆掌门一句一口师叔,倒是说说,我哪里像你师叔?”
“师叔,”穆长亭笑起来,眸光清亮,“当年草草下葬令弟尸身,不知您可还时常回去祭拜?我想……您对他必是又爱又恨吧,否则又怎会给他准备一副上好的金丝楠木棺,可又丝毫没有陪葬之物呢?”
穆长亭心脏狂跳,说这些不过是在诈他。
从腊梅花这件事推敲,养花者必是魔界之人。
能每日都用魔气养花的,此处除了芩书仲别无他人,可是在幻境中所见的芩书仲就已是身子羸弱,双腿瘫痪,根本无法修习术法,又如何能用魔气养花呢?
当年仙魔大战,秦飞琼战败,他的确需要一个替身来证明他已身死,躲过重重追捕。那么,这世间还有什么人比他的孪生兄弟更能顶替他?
如今想来那具尸体也不太可能是秦飞琼本人,他掌控魔界,成为一界魔君后,却连秦家姓名都想一一掩盖抹去,可见他恨秦轩是恨到了极致,又怎会到死还佩戴着秦家的玉佩?
再者,芩书仲当年就选择站在了清心派一边大义灭亲,如今是脑子抽风,才又跟着他哥哥干坏事吗?还是秦飞琼大人有大量,又重新信任他弟弟?
怎么想,逻辑都不对。
那个腊梅花的出现,骤然让穆长亭终于想通了其中关键。
他们确实是没有中毒,当时梅花香气尚未浓郁之时,邢玉笙在耳边说的那句话便是:“闭气!此花有毒!”
将计就计,不过是想看看引出来的是什么牛鬼蛇神。
芩书仲刚刚消失,秦飞琼就出现了,穆长亭少不得要拿这些推测诈一诈他。
果然,秦飞琼听到他提及尸体之事,唇边的笑容倏忽消失,声音冰冷:“你怎么发现棺木的!谁允许你撬开棺木的!你找死!”
怒从心起,他猛地欺身而近,五指成勾,狠狠朝穆长亭身上抓去!
邢玉笙挥剑而上,替穆长亭挡下一击!
秦飞琼是突然发作,速度又极快,若不是邢玉笙早有所戒备,只怕穆长亭胸口当时就要被抓出个大窟窿。
两人很缠斗在一起,穆长亭提起长生剑,纵身加入战局!
两个对一个,且这两个还都不是泛泛之辈,饶是秦飞琼再厉害,也不能与之久战。
秦飞琼开始有意引导站位,他左掌掌风扫向他们二人之时,右手忽然张开,被他一直拽在掌心的枯树枝瞬间飞射而出!
穆长亭与邢玉笙以为他是射出了什么暗器,皆仰头躲避,却见那枯树枝直直朝书架射去!书架上安放着一个玉麒麟,他这么一射,恰好射入玉麒麟的嘴巴!
玉麒麟微微转动方向,穆长亭与邢玉笙只觉脚下一空,两人一同往深渊坠去。
第56章 水牢
地下水牢阴暗潮湿,仿佛没有穹顶,仰头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
墙壁上凿了不少的石洞,水流便从这若干个石洞之中缓缓淌入水牢闭合的空间之内,水位先是没到了人的膝盖,随即渐渐上涨,没到了腰身。
顾子澜脸色煞白,扯着明栎的袖子,哭喊道:“你快想想办法呀,他这是要活活淹死咱们!好恶毒的心!”
明栎伸手在墙上不断地敲打抚摸,顾子澜就跟个小尾巴似的紧紧贴着他,又吵又闹,被他烦得没法子,明栎耐着性子劝道:“师弟,你安静一会儿。”
那日他追踪秦飞琼而去,原以为有蛇瘿助力,必会事半功倍。
可临阵对战,平日子威风凛凛的巨蟒蛇瘿居然僵在原处,遥遥与之相望,非但不帮忙,反而蛇头微缩,作出一副臣服的模样。
明栎气结,可他不是邢玉笙自然无法强制命令蛇瘿做些什么。
剑花一挽,他飞身而上,用尽全力持剑攻击!他的修为在清心派弟子当中位列翘楚,自然算不得差,然而秦飞琼却一直唇角含笑,斡旋之中仍显游刃有余。
几个回合下来,明栎渐渐不敌,被秦飞琼一掌劈晕,连同顾子澜一起带了回来。
醒来之后,他们就被困在了这暗无天日的水牢之中,至今已三日有余。
秦飞琼把他们丢在这儿以后,就没有过来看过他们,仿佛早已将他们遗忘。
明栎也不是没有想过法子逃跑,可是这石壁厚实,仿若铜墙铁壁,砸开基本是无望了。而他好不容易御剑飞至水牢顶端,却发现那处也被堵死,压着的是重若千金的铁板。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水牢之中本来是没有水的,他们在这里相安无事过了三日,原想随机应变,哪知这石壁暗藏玄机,竟忽然涌出水来,且越涨越高,吓得顾子澜哇哇大叫。
生死攸关,哪怕再没办法,也不能坐以待毙呀。
明栎当即在水牢之中再次搜寻起来,顾子澜被他说了一句,倒是安静了片刻,见他忙忙碌碌,也依样画葫芦在墙上敲敲打打,忍不住问道:“这样有用?”
明栎思索道:“这里暗含机关,肯定会有破解之法。”
顾子澜撇了撇嘴,伸手在湿滑的墙上摸了摸,五指攥握成拳,低头冲拳头上哈了一口气,他往后退了两步,凝聚灵力,抡起手臂如风火轮一样朝墙上砸去!
只听“轰”地一声,顾子澜痛得嗷嗷大叫,石壁却纹丝不动。
明栎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正要转过头去继续做自己的事,身后却接连传来“扑通扑通”两声巨响,水花飞溅,砸得人满脸都是,一时什么都看不清。
顾子澜大叫着躲到明栎身后,声音含着哭腔,气急败坏地说:“什么东西啊!是我一拳砸下来的嘛!”
“……别慌。”明栎沉稳淡定,戒备地走过去将疑似人形的东西提溜起来。
那人微微抬眼看他,眼神还有些迷茫,明栎的声音忽然变调,惊喜至极:“师尊!!!”
耳朵里进了太多的水,穆长亭此时听什么都像隔了一层纱,嗡嗡的,不太真切。
待他看清小徒弟那张脸,愣了愣,正要说话,却被明栎飞扑过来将他抱住的动作打断,他眼角通红,声音哽咽而颤抖:“师尊,你真的回来了……”
小时候,明栎也喜欢这样赖在他怀里撒娇,如今他的身量已出落得跟自己一般高,扑在身上的时候像是被个大型犬亲昵蹭着,穆长亭笑了笑,打趣道:“那自然是要回来的,不然怎么能看到我们明栎现在这么厉害,这么有出息呢!”
明栎正待要回话,只觉得一道灼热得快把他射穿的视线落在身上,他猛地收回还抱着穆长亭的手,退后两步,局促的在穆长亭和邢玉笙之间来回看了一眼,脸颊微红。对邢玉笙拱了拱手,明栎低声道:“前辈。”
此时水流已快要没到胸口,邢玉笙“嗯”了一声,问了一些水牢里的情况,明栎一一作答,又走到墙壁中的一处,说道:“这里处处都是机关,墙壁又厚实坚固,硬来是下下之策,可是我摸索了一圈,没有什么太大的发现,只有这面墙估计要比其他几面要薄一些。”
顾子澜自从看清掉下来的是什么人之后,就一直缩在墙角不吭声,穆长亭看了他一眼,也没有主动去找他搭话。
上次在地下密室之中,穆长亭听到真相都震惊不已,更何况是身处其中,被喜欢的人利用了的顾子澜?
顾子澜这孩子虽然娇惯了些,但对付息烽却像是掏了真心的。
穆长亭想到这里,在心头叹息一声,也仔细查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提议道:“先把水流止住是关键,不如我们一人负责一面墙,将灵力幻成实形,将水洞堵住。”
所有人都道“好”,唯有顾子澜不吭声,明栎走到他身边,小声道:“师弟,你别怕,尽你所能即可,我会帮你的。”
顾子澜脸色涨红,恼羞成怒地说:“谁要你帮!”
他率先选了一面墙,贴着站好,双手往上一撑,金色的灵力从他的体内泄出,将他身后墙面上的水洞皆笼罩其中,水流渐渐断开,不再流淌。
顾子澜一喜,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来。
穆长亭笑道:“不错。”
他转身站到顾子澜身旁的墙面,也如顾子澜一般撑起灵力,只是他修为高深,金光更为纯净厚重,覆盖了他自己这副墙面不说,甚至微微蔓延开,与顾子澜铺开的墙面相接,悄无声息地替他卸了一半力。
明栎看在眼里,对穆长亭感激一笑。
他们三人皆属清心派,修习的自然是纯净的灵力,唯有邢玉笙一身魔气,自然用不得他们的法子,只见他伸手一挥,黑色的雾气如有意识一般纷纷爬到水洞洞口,将洞口牢牢堵住。
水流不再上涨,他们各自守着一面墙,水牢里一时安静无声。
穆长亭是受不得这么沉闷的氛围的,想了想,问明栎:“对了,蛇瘿去了何处?”
明栎郁闷至极,瞟了邢玉笙一眼,低声道:“师尊,您快别提了,它见到那个神秘人就退缩不前,好像还极为尊敬他。”
这倒是不奇怪,秦飞琼乃蛇瘿旧主,当年这一人一蛇可是名声大噪,若不是有了邢玉笙乌龙的认主之事,只怕蛇瘿这等高傲的性子是不会屈从其他人的。
就连邢玉笙也是降服它多年,才得了它一句“主人”的尊称。
这会儿没反戈相向就算不错了,哪里还能帮忙?
穆长亭笑了笑,道:“那是蛇瘿的旧主,自然不同。”
明栎好奇地看着他:“师尊已知那神秘人的身份?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又如何会从上面跌落下来?”
穆长亭将前后发生的事都跟他简略提了提,说到付息烽与秦飞琼勾结之事,一直静静听他们说话的顾子澜忽然情绪激动地打断他的话:“你胡说!他才不会这样!”
纵然那日顾子澜被吓得半疯半颠,但好歹事发之前他是清醒的,如今不承认,只能证明在他心里是极为不愿意面对这件事的。
穆长亭沉默半晌:“我也希望这不是事实。”顿了顿,他又看向顾子澜,问道,“他如此待你,你……你不恨他了吗?”
顾子澜怔了怔,眼圈一下红了,咬牙道:“我们的事,用不着你多事。”
穆长亭点点头,心道顾子澜这句话倒是没错,他身死在前,顾子澜被选为容器在后,哪怕穆长亭对这半大的少年人心存愧疚,也没有任何立场对他身上发生之事,过多置喙。况且,如今付息烽身边尚有人真心待他,是一件好事。
穆长亭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邢玉笙静静看向穆长亭,忽然传音至他脑海之中:“那你呢,你又恨他么?”
穆长亭眼皮一动,掀开眼帘也回望邢玉笙。
当年提出让小师弟上思过崖帮许碧云送食盒的人正是付息烽,若说小师弟之死,付息烽全然没有参与其中,穆长亭是不大信的。
可是事到如今,所谓的真相让人把心力都耗费殆尽,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
他心底的痛恨说到底是源于失望,对邢玉笙如此,对从小一同长大,彼此知之甚深的付息烽更是如此。
穆长亭转开目光,并没有回答邢玉笙这句话。
然而他的沉默却让邢玉笙的眼眸黯淡了几分,是否对于穆长亭而言,他跟付息烽的情谊还是胜过了一切?
那日在地下室,他与付息烽交手,穆长亭拼死也要破出传送阵来,是为了两人逃命,又何尝不是害怕他们两败俱伤,怕他对付息烽下了死手?
邢玉笙闭上眼,脸色有些难看。
明栎不明白怎么气氛忽然就凝滞起来,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识趣的选择扮演一个透明人,专心致志地撑起灵力,堵截水洞。
秦飞琼半躺在软塌上,一手慵懒地撑着脑袋,一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面前的跪坐着一位姿容绝丽的红衣女子,只见她讨好地替秦飞琼轻轻捶着大腿,笑着娇声道:“不知魔君大人想要如何处置他们几人呢?”
秦飞琼勾了勾唇:“看来我们江域主对那姓邢的小子倒是真上了心。”
江雪影妩媚一笑:“瞧您说的,属下不过爱他那副皮囊罢了,正所谓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心心念念也正是如此。他从前如此高高在上,如今落入魔君您的手中,可不是该叫我如愿以偿了么?”
“好一句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这句话不知哪里刺中了他,秦飞琼笑了笑,眸光却猛地转冷,一下出手擒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提离地下半寸:“我警告你,不要坏我的好事,我还要慢慢折磨他们,若到时候他还没有死,自会将他赏给你,在此之前,你最好安安分分!”
江雪影被勒得几乎就要断过气去,她断断续续地说:“是,属下……属下遵命……”
秦飞琼手一松,这才放过了她。
江雪影心有余悸,捂着脖子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咳了半晌,瞧着秦飞琼喜怒不定的样子,行事愈加小心翼翼,她又跪了回去,脸色苍白的小心服侍着。
正在这时,门外倒飞进来两道人影,当即就断了气。
付息烽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口,冷声道:“魔君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如今竟连我也不见了?莫不是想要过河拆桥!”
第57章 掌控
秦飞琼拂了拂衣袍上的灰尘,笑着站起来,江雪影恭敬地退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将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视若无睹。
“付掌门说得哪里话?你我合作多年,我又岂会如此待你?”秦飞琼将付息烽请进来,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确实是我近来身子虚弱,不太方便见客。”
付息烽心中还记恨着秦飞琼设计杀害穆长亭一事,很难和颜悦色,他冷笑一声:“好了,不必惺惺作态,你我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怪我没能力处理好事情,导致被邢玉笙追查到了头上,如今事情败露,我也无话可说。”顿了顿,他眯了眯眼,声音转沉,“可你也别忘了,再怎么说,我还是清心派掌门,你若还想仙魔两道继续合作下去,无论如何也离不开我。”
秦飞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不咽下,江雪影几步上前端起空杯服侍他漱掉口中的酒气,又取来热的棉布给他擦手。
秦飞琼满意地点点头,江雪影笑着退下。
付息烽将这些看在眼里,目光扫过江雪影,露出几分讽刺的笑意来。
秦飞琼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这清心派掌门,被人知道了太多秘密,如今还不是我说保就保,我说不保就不保,你以为现如今还是当年的局势,我非你不可了?”
付息烽怒目而视:“你——!!!”
拿话刺他不过是反击,叫他看清楚形式,但秦飞琼还不想在这个时候撕破脸皮,他又是一笑:“好啦,说笑而已,何必动怒呢?”
秦飞琼懒懒道:“我是知道你的,有心机有手段,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心慈手软。穆长亭既然撞破我们的事,捏住了你的痛脚,你当快刀斩乱麻,一举将他控制了,心得不到至少人得到了嘛!可你呢,我观穆长亭的神色,你非但没有得手,反而连我教你的控心术也没舍得给他下,太过让我失望。”
那控心术本该在合欢之前施法,穆长亭那时情欲交加,最是容易得手。
可是付息烽哪里舍得那样对他?
付息烽忍耐道:“邢玉笙半路杀出来,生了变数,非我所能控制。”
秦飞琼掀了掀眼皮扫了他一眼,笑道:“算了,事情过去了就不提了,也是我们百密一疏,让邢玉笙寻到法子找到了地下室。”
他说的废话付息烽全然不想听,只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
付息烽抿紧唇,道:“长亭在你手中?我要见他。”
秦飞琼凉凉一笑:“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话你没听说过么?成日就知道惦记你的心尖肉,可不想想,如今执戒长老被困,穆长亭和邢玉笙皆在我们手中,仙魔两道再无人阻拦我们一统天下之大愿!”
邢玉笙坠魔之后,脱离秦飞琼魔气的控制,甚至逐渐势大,制辖了魔域各方势力,当上了魔尊,这都是秦飞琼意料之外的结果。
魔界以强者为尊,不得不说邢玉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他的修为精进极快,一度让魔域众人畏惧,又何尝不让秦飞琼忌惮。
因此这十几年,他不是不想动他,而是真的撼动不了。
邢玉笙修为极盛之时,说是天下第一人也不为过。只是自从穆长亭身死,他就渐渐萎靡不振,耗费了大量的心力去钻研还魂之术,修为倒退不说,如今更是强弩之末,秦飞琼上次与他动过手之后,心里就约莫有了计较。
穆长亭这步棋,是秦飞琼认为自己下得最好的一步棋。
付息烽以为是邢玉笙失手将人打死,彻底跟他决裂,将邢玉笙恨到了骨子里。
秦飞琼假扮芩书仲趁机扶持付息烽上位,少了穆长亭的干扰,清心派诸事终于能够按照他的意愿进行下去。而邢玉笙也因为太过痴情,无心过问魔域之事,修为跌至此等境界,可算是天助我也!
秦飞琼想到此处,笑意更深:“筹谋多年,时机已到!”
付息烽看着他略显疯狂的笑容,心里却像是浇了一盆冰水,冻得人血液都凝固了。
多方平衡才是付息烽最愿看到的结果,他稳坐清心派掌门,已是仙派第一尊,魔域如何又干他何事?他向来明哲保身,自然也深知狡兔死走狗烹这个道理。
今日他还能在秦飞琼面前甩脸色,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合作的利益在,若是一旦他失势,或是秦飞琼想要将他取而代之,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有取天下雄心之人,又如何能够忍耐天下与人平分?
付息烽一点也不天真,相反,他很冷静,冷静到此刻他微微一笑,道:“魔君说得在理,是我狭隘了,想要我如何配合,我必当尽力。只不过……”
他故意留了个话头,秦飞琼何等精明之人,闻言一笑:“穆长亭出言不逊,我本想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吃吃苦头,可是既然你如此相求,好罢,姑且饶他一命。”
秦飞琼招了招手,江雪影低头上前,他解下腰间的铁牌丢给她,吩咐道:“你亲自去,把穆长亭带过来,好好给我们付掌门看看。”
水牢之中。
明栎看着渐渐升高的水位线,惊讶道:“怎么……怎么好像还是有水流出来?”
“我……我不行了……”顾子澜脸色苍白,手猛地卸力,他身后那面墙的水洞又哗哗淌出水来。
穆长亭加强灵力,瞬间将顾子澜那一面墙也给照顾到位,水流终于止住。
邢玉笙皱眉道:“我来吧,你魂魄不固,不能耗费太多灵力。”他虽然冷冷淡淡的,但关心和担心却满满写在脸上。
难道你的情况就比我好上许多?
穆长亭笑了笑,安抚道:“我没事,还撑得住,等我撑不住的时候再换你。”
他这样说比直接拒绝要好,邢玉笙果然就信了,没有再劝说。
明栎见他们终于正常对话了,津津有味地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互动。
他就站在穆长亭对面,穆长亭一回头就看见他抿着嘴偷笑,暗暗瞪他一眼,以作警告,明栎却展开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仿佛在对穆长亭说,师尊,你又撒谎哦!
穆长亭无奈,懒得跟他计较。
冲虚弱地泡在水中的顾子澜努了努嘴,他示意明栎去搭话。
明栎作为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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