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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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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也不太平,逃到了南京,结果成了一座死城,我是从死人堆里被刨出来的。”

炮爷卷起了裤腿给我们看,他的左腿上有一块肌肉明显是凹陷下去的,他又撩起衣服,左腹部有一道接近一指长的刀疤。

“那年我才三岁,知道个啥啊,一枪打在腿上被被补了一刀子,被人捞出来的时候还剩下口气带到句容养到了七岁进的茅山。”

看到那些伤口,说实话,在和平年代出生的我们是无法感触到的,但是也不由得对这个邋里邋遢的医生开始刮目相看了,他接着说道:

“我十七岁下山,那会儿山上穷的连米都揭不开锅,我们又属于三教九流的被人看不起,只能各自去到处转些场子以求填饱肚子。当时我一师兄也就比我大了四个月,我们两人几乎走遍了大半个中国,最后在湖南入的伙。”

查文斌问道:“你也盗了墓?”

“我知道干这行伤天害理,尤其是咱这样的道门中人更是对不起祖师爷的教诲,但是没法子啊,活人都没得饭吃了,那些死人守着那些宝贝有啥用?钱不给活人用还给死人?我也就是取了他们的钱再烧成纸钱还人家,刚好还懂点门路就和师兄结了伴,弄过几个大的,也曾经风光过几年。不过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我那师兄栽了,一次在个西汉大墓里挨了机关,中了两箭,被穿了个透心凉,我也就洗手不干了。”

“那你咋成了医生?”我问道。

“自从师兄出了事,我就回了句容,那些年挣了点钱全给门里添香火了,本想安安单单念经打坐替那些被打扰的亡魂和死去的师兄超度。哪个晓得一群红袖章打上山门,掀掉了祖师爷的牌位,我气不过就跟他们干了一仗,就被送进了农场负责养牲畜,慢慢地也就学了点兽医,这不前年才回来,句容我是不想去了,师傅知道我曾经干过那行已经把我逐出了师门,这儿究竟是自己的根,偏点倒也自在。得了,有空跟我那去喝酒,自己吊的玉米酿,我先走了。”说罢他摇摇手嘴里哼着小调就出了门。

他走了,我们也该睡了,折腾了一夜没合眼又搭进去七张大团结,我都不知道这到底图啥。

下午四五点的光景,睡得迷迷糊糊的门被推开了,那个牛医生和苗老爹一块儿来的,给那女的换了药。苗老爹手里拿着个公鸡,用盐巴擦在公鸡的嘴上倒拎着它的脚,不一会儿公鸡嘴边便开始往下滴黏糊糊的液体,这就是口水,直接滴在那几个家伙的嘴边。

干完这些苗老爹又把门打开出去看了一圈,确定没人了锁好门转身就骂我们道:“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太不像话了,不说实话还差点搞出人命,这要是解释不清楚我们都得吃官司!”

我瞟了一眼那个牛医生道:“炮爷,您收了钱还要卖了我们?”

“哪来的废话!”苗老爹瞪了我一眼道:“你们以为在这没人管着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是吧,说吧,其他人呢,到底咋回事,管我要公鸡我就猜到一准没好事。”

炮爷一脸无辜的表情,那意思就是对不起,我啥也没说,我啥也不知道。

于是,只能原原本本的把实情跟苗老爹说了一遍,不过查文斌还是打了短道:“别声张,野人屯这地方我们来的时候就发现有古怪,这些年也莫名其妙的搭进去那么多条人命,还差点把小白也送在这儿,我是怕一传出去很多人会乱,一乱就难免控制不住,真的会出事儿的。”

苗大爷横了我一眼道:“啥事?”

查文斌道:“跟我们来野人屯在那破山庙里遇到的一样,是那种东西,它不嫌人多的,咱这地儿阴气是重了点,容易养那玩意。张屯子里接二连三的这几年都不安生,我怕是还要出点啥大事才肯罢休,这地方我看过,不太适合住活人。”

我看那炮爷竟然很满意地看着查文斌,眼神中颇有些赞许的意思,他说道:“你这娃娃还没算看走眼,我在你那个年纪可还没你这本事,这地方是有些不好,旺死不旺生。离着人群太远,四面环山,方圆百里就这唯一一出有人烟。一河两山,四条青龙回头向望,都在这西山头上取那一口水喝,又互相盘集在野人屯,不出事,难啊!”

查文斌笑道:“倒是个埋皇帝的好地方哈,不过埋下去就注定是个短命王朝,前辈,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不了炮爷反问道:“哦?这个怎么解?”

“自古一国只有一个君一条龙,两虎相争还必有一伤,此处依前辈所言有四龙盘踞,龙为一水一山一主,性格孤傲,最不屑于的便是分享。前辈可曾听闻历史上哪代帝王有愿意跟人同享自己的江山的?风水如此美妙之地,群龙来抢,必定拼个你死我活,最终不过是龙气耗尽,反倒是成全了那些东西。”

那牛医生点头道:“有点儿意思,娃娃你继续。”

“这龙气耗尽便是死龙,死龙便会有怨气,试想一代帝王若真埋在此处却落得个短命王朝他怎会心甘?道法讲究阴阳相对,龙乃至阳至刚象征,死后衰败若有怨气那便是至阴至邪,岂是一般不甘心之人死后所化冤鬼能比?再者,此处本有四龙相会,龙气达到顶点又由盛转衰,衰至底则邪到顶点,所以,这地方若是埋了人百年之后必成大祸。”查文斌又转向苗老爹道:“苗大爷,我有个建议,但凡屯子里的人过世,请都用火葬方式不留全尸,否则,屯子里下葬的所有人都会化成怨气。”

苗老爹毕竟还是老革命,他虽然也曾见过古怪,但立场依旧坚定道:“神棍屁话之流,你们也在这儿呆了那么久,有哪个鬼怪惹了你们?”

查文斌自然不会跟他恼火,只是说道:“我有个提议,苗老爹可以开棺验尸。我敢保证,若是土葬的,尸体定会不腐,随便哪一年下葬的,无论男女老少,您信还是不信?”

第六十章不腐尸

适才下午两点,北坡坟地,这是野人屯的丧葬集中营,埋葬着野人屯最近这一百年里所有逝去的人,有大小坟包几百个,密密麻麻,各种纸钱和花圈遗留物随处可见。这是最常见的农村坟窝子,各式各样的都有,好点的用水泥砌,差点的就是个长满了杂草的黄土堆。

苗老爹指着其中一处有些破败的小坟包跟我说道:“这个是我老婆子的,死了很多年了。前年我修了个双坑,打算等我去了俩人弄到一块儿去。当年穷啊,棺材都买不起一副,用的还是草席,真对不起孩子她娘,今儿就当是给她送进新家。我是党员,不信那一套,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你们也都在,帮我个忙,取了骨头放这口棺材里再移到那边新坟去。”

查文斌抬头瞧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天有点阴沉,但没有下雨的迹象,棺材是口新的,我们几个刚从苗老爹家抬出来的,他打了两口棺材,一口给自己的,一口就是给已经在黄土里等他多年的老伴儿的。

“搭个棚子吧,不过我说的,要是真还是好的,还是建议您火化。”

苗老爹说道:“火化也一直是组织教育我们做的,如果真像你说的,那就一把火点咯,免得她受苦。”

“今天日子也还不错,我看过黄历了,适合下葬。”查文斌安慰了一句苗老爹,虽然他是老革命,但这毕竟是发妻。

按照规矩,查文斌先点了香烛让苗兰和他男人祭拜,哭喊是必须的,大致意思就是让老娘一个人在这里呆这么久了,是晚辈不孝,今天是来是给你迁坟的云云。

一桌贡品摆上,倒了三杯酒,查文斌扯着嗓门吼了一声:“吉时已到,故人破土。”

我和胖子是属于外人,这种活儿是不能让死者家里人参与的,于是我俩便成了苦力,好在只是黄土,以锄头一铁锹的倒也利索。坟的正上方搭了个棚子,上面用的是塑料皮蒙起来的架子,只要太阳不直射就没啥关系。

土不深,刨了一米多点也就到了底,那席子早已烂成了片状,混合着黄色的泥土发出一股让人窒息的气味。

“要起吗?”我尽量屏住呼吸跟查文斌说话,因为没吸一口气那都是灾难。

他其实已经习惯了这味道,也已经猜到了即将要面对的情形,埋了几十年的尸骨还会发出臭味,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至少没有烂光!

“起,拿棕绳捆好,起来后不能沾土,席子别弄破了。”

我和胖子把棕绳布铺好,慢慢把那一团裹着泥巴的尸体移到布上,再用绳子捆好放在粗木棍一人抬一头。蹲下去的身体在抬起的那一刻,我真以为自己抬的不是一具尸体,因为那份重量无法形容,绳索和木棍之间发出的“咯咯”声,我和胖子因为用力发出的吼声,还有那嵌入肩胛骨的疼痛。

“不行了……”我满头大汗的红着脸瘫坐在土坑里,胖子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一脸狼狈的样子,满脸都是黄泥说道:“再来两个人,太沉了,老爹,我说话直您别怪我,夫人时不时生前很胖啊?”

苗老惊愕道:“不胖啊,个子不大的,你俩咋回事这都弄不动?”

胖子没好气地说道:“要不你来试试?”

查文斌跟胖子喝到:“别瞎说话!这是人在里面还不想走,这也叫做千斤坠,证明尸体真的没腐,要是见了月光再有血,必定成僵尸。”他在地上用黄纸草草画了一张符,这符拿给了苗兰对她说道:“兰子,烧给你娘,就说是你和你爹在这儿给挪个新房子,别介意。”

苗兰接过符纸挺着个大肚子就跪下哭道:“娘啊,让您在这儿受委屈了,您外孙儿正在我肚子里呢,您要是不答应起来,我也就带着他一块儿在这儿跪着。”说罢,她就哭哭啼啼的把那符给点了往坑里一丢。

说来也怪,那日本是无风的,那符丢进去烧成的灰却往上飞的老高,查文斌看了说道:“再起吧,应该没问题。”

果然如他所说,这回我跟胖子轻而易举的就把尸体给抬上了岸,三五分钟过后一切搞定,剩下的就交给查文斌了。

查文斌准备收殓遗骸了,这时家属是要回避的,免得让人看得难受。当他用剪刀划开那卷破席子的时候,我真以为自己见了鬼,还好这是大白天。

里面的确是一具女尸,混合着不少黄泥,可以清晰地看到黄泥下方的肌肉还是鲜嫩的。苗兰的母亲去世的时候年纪并不大,也就二十来岁,当她脸上的尘土被查文斌扫光的时候,我只看到她的脸颊明显往里面凹陷的很厉害,嘴唇成嘬嘴的形状。

查文斌用棉花球沾了采油分别塞住她的耳朵,鼻子,又用两块黑布遮住了尸体的眼睛,当我看到她的指甲时心里一颤,那指甲已经长得都快要打卷了。

人死后,指甲和毛发都会继续生长,一直到尸体完全腐烂为止。这具尸体的指甲如此之长和她尸体保存完好是有关系的,但是这里既不是封闭良好的大型墓室又不是终日干旱的沙漠,一卷破席子包裹的尸体为何会是这般的栩栩如生?我瞧了一眼,和苗兰有七分相似,只是脸上没有血色,惨白中微微带了一点紫。

他给我了示意让我叫苗老爹来瞧,苗老爹转身过来一看自己也不敢相信,愣归愣,但这终究是自己的发妻,终于忍不住也掉起了眼泪。

他说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般的模样,最终也同意我们一把火把她夫人给点了。我们就地砍了干柴放在那个坑里,尸体铺上去,浇上一些煤油,一根火柴点下去,一会儿的功夫就开始升起了黑烟。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查文斌给人超度: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带着苗兰一家不停绕着那具燃烧的尸体转圈。左三圈停顿一下,抓一把黄土丢进去;右三泉停顿一下,再抓一把黄土丢进去,如此反复一直到火焰熄灭。

再剩下的就是捡骨头了,这玩意不像火葬场烧的那么干净,人的骨头基本都还在,一根根捡起来按照人的位置重新在棺材里排好,再盖上棺材已经快要天黑。我们匆匆把人送进新坟埋了,再下山的时候天上都开始挂着月亮了。

回到屯子里的路上,苗老爹一言不发,我们这群后生颠覆了他的认知,估计今晚他是睡不着了。村公所里的那三个人中有一个女的已经醒了,还有两个继续昏睡着,牛医生正在里头替我们守着,到的时候胖子想进去审问,不料那醒的一言不吭。

她是个女人,我们自然没法,胖子说她醒了那姓钱的男人肯定也醒了。这小子脾气一上来就乱,随手从鸡毛掸上拔下一根毛就冲着那男的脚底板去挠痒痒,果然,不到五秒钟,那哥们就“奥哟哟”一声传来,看来他的确是装的。

“聊聊吧?”胖子抡起巴掌就朝那钱姓男子脸上啪啪,“我是叫您钱爷呢,还是钱领导?”

那人也不傻,知道自己被逮了现形没必要再反抗,冲着胖子媚笑道:“叫老钱、老钱……”

“老钱?”胖子又是一个巴掌抽了过去道:“是北京来的还是四川来的啊?”

那人捂着脸连连点头道:“四川、四川……”

“哦,是四川!”胖子这一会这巴掌抽的那家伙顿时半边脸就肿了起来了,重重的一下过后他喝道:“那你就是骗我,骗我就是侮辱我的人格,那就要挨打,我打错了没?”

“没、没,是该打,该打……”

我问道:“那你们干啥来了?”

“测……测绘。”

“测你妈个头!再他妈装老子一枪崩了你,测绘有拿枪的?还是比利时进口货。告诉你,这地儿方圆三百里都没个活人,把你埋这儿只有鬼晓得!”胖子抬手又要打,查文斌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把屯子里的那个人弄哪儿去了?”

那人摇头道:“人?什么人?我不知道!”

胖子拿起地上的板凳作势就要砸下去道:“你再他妈装,老子直接弄死你!”

“我真不知道啊!冤枉啊!我们到这里都是偷偷的,哪里敢找当地生人,我们其实是来盗墓的……”

“两天前,有个猎户是不是让你们给害了,还有一条狗。”查文斌那会儿看起来已经比较沉稳了,他拿了个凳子做他旁边道:“我们无冤无仇,只要你说出人的下落,你和你的这几个人都可以安全离开,你们中的是尸毒,没人解的话七天之内全身都会腐烂。”

那人就一口咬定道:“我真不知道,知道我能不说吗!”

“行,不说是吧,查爷,走,带出去,找个坑埋了!”说完胖子一把抓起那人的后脖子直接给从床上拖了下来,胖子就这样活生生的把他拎出了村公所,任凭那人怎样折腾喊救命……

第六十一章很多人?

这时一直醒着的那个女人终于第一次开口了:“真不知道,请你们放过他,我们没有见过你们说的生人。”

我看那女人说话的时候是很真诚的,她的眼神里看不出半点欺骗,我就说道:“这屯子八百年都不来生人,你们干的又是不见得光的勾当,出了事儿自然是第一怀疑对象。”

那女人看着我说道:“不是我们,总之我们肯定没干,再说我们的人还在你们手里需要救治,不敢这时候说假话。”

我听她这话里好像还有点别的意思,便问道:“总之你们没干?难道还有别人?”

“不知道你啥意思。”我看到那女人的眼神已经不再直视我,而是转向了一边道:“我是说,我们真没有害屯子里的人,也没有遇到过谁。”

我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往起一扯,把她拎到她那个还在昏迷的同伴身边道:“自己好好看看,你和她一样中的都是尸毒,是我们半夜三更从山上把你们背下来的,你要不想让她死就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看她在犹豫便表现的更加疯狂了,又是一把扯过她扶着她的肩膀前后摇晃道:“不说也行,牛医生,咱不管了,停药!”

大概那姑娘也被我弄的差不多快疯了,被我前前后后足足来回摇晃了三四分钟,她终于喊道:“我真不知道,我只是听说有很多人都来了!”

查文斌赶紧过来一把拦住我对那女地说道:“谁们?”

“别的人,听说有很多人都会来,只是大家各自不打照面罢了……”

查文斌俯下身去问道:“那你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盗墓嘛?”

那女地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只有钱老大知道,我们都是听他的。”说完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查文斌道:“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不然我和我姐姐就都没命了,还有,请你们务必治好我姐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她是你姐?”我指着另外一个还在昏迷的女人说道。

“是的……”说到着那姑娘就开始掉眼泪了,一边哭一边道:“她是替我挡的那一下,不然死的人是我,那下面有怪物,很多怪物……”

“行了,”我老远就听见胖子的声音了,只见他一边拖着半死不活的钱老大一边往里走:“不用什么条件都答应,欠我们的七十块医药费付了就行。”

胖子又对那个哭着的女人说道:“妹儿别怕,你家老大啥都招了,他可连你们这样的小娘们儿都比不上,怂货一个!查爷,小忆,来一下,有个情况。”

他把我们叫到外面后小声地说道:“听那家伙说,这次不光是他们,还有很多路人马都到了咱屯子里,说是要找一个盘子。”

“不太平啊,他有没有说来的都是什么人?”查文斌担心的还是屯子里人的安危,看这些家伙基本都是心狠手辣的主。

“他说他也只是奉命行事,据他的上家老板说,这几天至少有五路人马会到,他们还算是提前动了身,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值得这么大张旗鼓的。”胖子末了又说道:“对咯,我刚才和他对过黑话,报的是陕西丁家的名号,他说丁家的人也会到,这么看来有点热闹了。”

我寻思道:“感情全国的盗墓贼来这儿开大会来了?这地儿是有几块金子,但那不是拿不走的么,他们爱咋办咋办。”

“不是金子,是盘子!小忆他们的目的绝不是我们上次发现的东西,这个盘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查文斌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便对胖子说:“把那个钱老大弄来问问。”

“这事好办。”胖子应了一声后大步走了进去,没一会儿我就看见他搂着那个钱老大摇摇晃晃笑滋滋的出来了:“来哥几个,等会儿陪钱老大喝两杯压压惊。”

钱老大苦着一张脸,也不敢推脱,只好堆笑道:“不用这么麻烦了吧……”

胖子突然变脸大喝道:“不喝就是不给面子是吧!”

那钱老大也不知是被胖子怎么收拾的,连连点头道:“喝……喝……”

这顿酒一直喝到了后半夜,钱老大一开始还拘谨,到了后面也放开了,估计是这几天饿的够呛,一顿酒足饭饱后他双腿也盘在了炕上开始跟我们说起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钱老大本名钱万贯,他的确和那位当年来过这里的钱鼠爷有些关系。

钱家是罗门中的一支,地处巴蜀,是具有千年历史的名门望族,无论哪朝哪代谁当皇帝钱家在四川都是呼风唤雨的。钱鼠爷是当年钱家的二把手,从这里逃回四川时已经不会张口讲话了。据说当年把青城山的掌门都给请来了,那位和马肃风也认识的归云大师只来瞧了一眼丢下一句‘自作孽不可活’便走了,过来没多久,叱咤风云的钱家二当家便西去了。

钱鼠爷死后并没有被下葬,当年的钱家家主从西南苗疆请回了几个懂蛊术的高人,这几个人强行留下了钱鼠爷的一丝魂魄并和他交流沟通,得知了野人屯发生的种种事情并整理成了文字。钱家家主拿着这份东西亲自再去拜访归云大师,只要得了一句:“周人将出。”

钱家家主带着这个信息立刻召集了一批能人异士开始着手准备,最终算出下一个甲子年会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出现。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经过了这么些年的时代更迭,罗门五家都知晓了这件事,钱万贯只是钱家本家,充其量也就是个打头阵的,他的那批人也都是钱家给的,真正要来的那一天据说还没到。

“那啥时候到?”我问道。

钱万贯一边给自己碗里倒酒一边嘀咕道:“会有人来接应的,我只是个探路的。本想好好表现一下,没想到第一个坑就栽了,这就算是回去了估计也保不住这条老命了。”

“那什么是周人?”查文斌关心的是这个,归云大师的名号他自然是听过的,马肃风对他很是尊敬,曾经对查文斌说过他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真正可以通晓天机的真神。

钱万贯摇摇头道:“不晓得,哎,管他周人汉人。”他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你们是不知道这地方有多邪哦,那个坑打下去到处都是盗洞,一看就知道是前辈们干的,横七竖八的交错,有些已经塌了,有些还在,跟个底下迷宫一样,我们才走了没几步,就冲出来很多怪物,当时就没了三个。”

说着,钱万贯拿起桌上的筷子比划道:“像这样,那些怪物的手直接就插进了我前面那位小哥的喉咙里,我亲眼看见他的后脖子上伸出了五个爪子,对穿!”

“还有别的嘛?”查文斌问道。

“我哪晓得哟,跑都来不及,以前下地也遇到过粽子,跟这般成群结队的还是头一回,命都要没得咯还顾得上,那些东西完全不讲套路,我又没掀它棺材板板……”

他还想喝,胖子一把抢过酒瓶子骂道:“别他妈扯了,行了行了别喝了,滚回去睡觉!”

那钱万贯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怎的,我看他眼睛红红的,说话也没了底气,只是跟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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