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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ght-six-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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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们一边要治她的罪,一边却在背后忙着算计如何解决她在金融界的资产后续,各大势力都在争着抢着,大家都是屠龙勇士。现在恶龙已经落入了他们的包围圈之中,自然就要提前想好,该如何分食这巨大的尸体。
  Fiona拿着手指有意无意地敲打着自己的手环,眼中的阴霾不知何时就已经聚集了起来。
  她一直都不喜欢玩阴的,比起在暗地里勾心斗角,她更喜欢真刀真枪的来往。与那些政客不同,她不需要掩饰自己的喜怒情绪,因为谁都知道,除了钱,Fiona仇视这世界上的一切事物。
  “扫描完毕。”
  一号主机将音频信息传输到了Fiona的手环里,在一分钟的等待区间结束后,主人还是没有任何新的指令下达,便自行离去了。
  一声高昂的提琴之音骤然响起,Fiona猝不及防地被惊了一下,以为这是什么歌剧开场的音乐。正当她不解Oracle究竟留存了什么东西,音乐却缓缓地落了下来,一改开头的急促和高昂,变得悠长而平缓。
  就像是一个人在经历死亡瞬间的绝命时刻之后,看着整个世界都渐渐迟缓暗淡下来了一样。
  /Feet don't fail me now; take me to the finish line。脚步终于不再蹒跚,带着我来到了最后的终点/
  这是一首歌。
  Fiona听到第一句歌词就莫名其妙地回想起了Oracle自杀那天的情景。无论她如何费尽全力去追赶,都没能赶在Oracle前进的步伐之前,像个滑稽的小丑,有些可笑。
  “军事法庭已经发出最后通牒,如果您再不回复的话,他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白色机器人毫无波动的声音在歌声中响起。
  /All my heart it breaks every step that I take每走一步,我的心脏就要多一道裂痕啊/
  “审判。。。。。。”
  Fiona垂着眼,始终凌厉的眉眼在此时看起来却少了几分尖锐,像是终于累了,心不在焉地想着什么事。
  要去就去吧。
  审判完了,定下自己千古罪人的名头,一切就要结束了。
  “准备飞机。”
  她拿起手边那瓶还剩小半瓶的蓝色烈酒,扬起头来一饮而尽。
  /But I'm hoping at that gate; they'll tell me you're mine但是我还是期望着等我抵达了那扇大门,他们可以宣布,你是我的/
  Fiona站在巨大的明镜前,整理好了衣服。正红色的紧身针织长裙配上一件黑色的皮草外套,眉眼被描摹得精致而动人,但是那股睥睨天下的傲气却未曾减过半分。红唇被涂抹过多次,殷红如血,衬得她肤白胜雪。
  她对着镜子笑了笑,还是那副带着讥讽和刻薄的倨傲模样,明明是笑着的,却好像下一秒就能把你骂的狗血淋头。
  很好,还是一副坏人嘴脸。
  Fiona走出芙蕾雅城堡的后堂,整座城堡依旧宁静,看起来仍然富丽堂皇。但是如今谁都知道,那里面的滔天富贵、倾世珍宝,已经全都没有了。
  飞机降落在后面巨大的草坪上,等待着Fiona。
  一声提示音响起。
  正准备上去的Fiona低头查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环,这个提示音是一号主机专有的,只有在外界发生重要事件时才会单独传讯。
  军事法庭要来攻打二区了?
  她微微蹙眉,点开了那则简短的讯息。
  飞机在原地等着自己的雇主,飞行员也没有任何声响,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不远处草坪上站着的人。
  过了良久,Fiona才重新抬起头来,神态中带着一些复杂的情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迦勒共和国开国女皇,白银盛世的缔造者,整片大陆的守护者,Anesidora,于七分钟前去世。

  ☆、白桦林VI

  八区现任领导人于下午三点过十分将这个消息昭告全国,新闻报导,网络头条,人们目力所及的一切电子屏幕在这一刻全部都在显示着这个消息,甚至压过了战后大审判的热度。从大街小巷到政府高层,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个消息。
  这个不断运转的庞然大物,终究是为了这个人的死讯停滞了一秒。
  谁也没有想到,这位几乎要长生不老的女皇,居然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死去了。白银战争爆发的时候她没有死,被nquest囚禁国会区的时候她依旧安然无恙,甚至连后来毁天灭地的核弹清洗她都能逃过去,最后却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冬日午后,骤然离开。
  Anesidora是在睡梦中停止心跳的。
  Fiona看到新闻中这句话的时候差点要笑出来,这简直就是个假新闻。Anesidora要是能入睡,那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了。
  可是很快,她就知道,这并不是玩笑。
  八区公布了所有的权利交接事宜,那些由Plague生前转移给Anesidora的密钥和资产,全部依照八区的法例,归于政府名下。一切私人资产全部捐给慈善事业和科研项目——Anesidora的遗嘱要求。
  Fiona看到了那份公证的遗嘱,字迹和语气是Anesidora本人无疑。
  她确实有一瞬间的怀疑是否是八区内部的权利争夺,但是转瞬她就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八区和别的大区都不一样,反而有些像十区和九区:聚集那些人民的不是家庭和地缘关系,而是人生追求。十区是宗教与精神的归属地,几乎全部都是教众;而九区则是一帮渴望建功立业的好战老光棍;八区,整块大陆知识分子的圣地,一群生活上的白痴学术上的神明,整个大区都按照一条又一条严谨苛刻的法规运行。大家都沉迷自己在学术上的研究,除了死去的Plague,没有谁有那个闲心去关心权力上的琐事。
  Anesidora是这片大陆上最可能长生不老的人,可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死期将近,立下了遗嘱呢?
  “大人,飞机已经准备好了。”
  空中快艇上的飞行员看着Fiona始终驻足原地面色复杂,有些担心法庭那边,等了半天,最后忍不住还是出声提醒了一句。Fiona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这一问他也是鼓足了勇气,问完之后的下场他也不敢想象。
  /Walking through the city streets。 Is it by mistake or design。穿过城市的大街小巷,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天意/
  Fiona抬了抬手,示意对方自己知道了。可是她却还是没有动。
  飞行员看她这个样子,心中也就算了,人家皇帝都不急,自己慌什么。
  良久,她不知何时点上的烟都已经快要燃尽,微风吹过芙蕾雅城堡后面广阔的绿坪,泛起一阵阵涟漪。香烟依旧是那种细长细长的,老牌子,烟雾缭绕,这烟她在城堡的天台抽过,在国会区的会议室里点过,在十区迦勒Oracle的卧房里也抽过两口,最后被赶了出去。
  “Anesidora的事,你看到了吧。”
  她拿着电话,香烟被随意地用右手手指夹住,拿在一边。
  那一头传来危渊的声音,他自然也知道。
  Fiona又浅浅地吸了一口,吐出来的白色雾气中夹杂着沉默,和那些她想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的话。
  “又少了一个。”
  她是Fiona,怎么会说出“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了”这种话。
  但是,这句话却久久地萦绕在她的脑海里。她与危渊并不是朋友,甚至可以说是半个仇人,是她曾经下毒差点害死了Slaughter。然而就另一方面来说,要不是她,危渊永远也不会与Slaughter有任何交集。
  在这场权力的游戏里他们彼此厮打相斗,到最后,故人尽为鬼,只剩他们俩。
  电话中的沉默响了许久,Fiona在出神,危渊似乎也是。
  “两个,Lust死了。”最终沉默还是被打破,电话那头危渊的声音很轻,语气平静,“Slaughter回来了,他找到我了,现在正和我一起。”
  Fiona怔住了。
  Lust的死讯她是根本没有听到任何风声的,五区也根本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如此悄无声息地就死掉了呢?Fiona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今天的信息量,未免也太大了吧。
  还有Slaughter,他居然没有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天的审判,你会去吗。”
  电话那头传来危渊的声音,将Fiona处于震惊与怀疑的心神拉了回来。
  Fiona张了张嘴,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隔着电话,有太多的疑问没办法问清,这两件事的信息量太大,根本无从问起,所以最后她只能凭着下意识问了一句最傻的问题。
  “真的吗?”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不信我可以给你发照片。”
  Fiona沉默了片刻。从危渊的语气中判断,对方应该并没有撒谎,再说了,正如危渊所说,这种事情有什么骗人的必要。
  看来,总算还是有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么。
  这么些个狰狞的怪物厮杀到最后,终于有那么两个人,逃离了不得善终的结局,
  “我不去参加审判了,别在电视机前守着了。”
  Fiona看了一眼远处的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对电话的那一头说到。简单的告别之后,这则短暂的通话就这么结束了。
  /I feel so alone in the Friday night在这个星期五的夜晚我却感觉如此孤独/
  她把细长的香烟拿到嘴边,吸了最后一口,便随意地丢在了脚边的草坪上。
  Fiona回头看了一眼在阳光下依旧华丽壮观的芙蕾雅古堡,树影婆娑,砖石沉默。她自上位以来,始终都住在这座城堡里,当她的恶龙,守着她的金银财宝。如今黄金宝藏已经化为云烟,恶龙也没有再留守的必要了。
  “去迦勒。”
  Fiona登上飞机,对前面等候多时的飞行员下达了指令。对方迟疑了片刻,却还是照做了,更改了目的地。
  本该朝着东边行驶的飞行器,最终一路向西。
  /Can you make me feel like home if I tell you you're mine/
  十区边界的防护措施在Oracle死后已经全部撤下,是新任大祭司的意思。但是撤下屏障之后的十区却比之前更加与世隔绝,成了迦勒大陆中央的一座孤岛。
  Fiona的飞机穿过边境,驶向迦勒城,靠近城区边缘上空的时候她便能看到地上那一块又一块白色的区域——尽是坟墓。
  那场可怕而致命的瘟疫随着Plague的死亡早已烟消云散,留下满地僵尸。白银战争中那些战死的、染上瘟疫身亡的人,最后全部被十区的教徒从各处好生收集起来,一具一具地带到这座曾经的圣洁之城,埋进十区特有的白色坟土中。无论敌我,无论贵贱。那些大型的公共墓园占据了迦勒城的大部分土地,如今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巨大的停尸间,迦勒大教堂被成千上万的白坟包围在城区中心,显得格外突出。
  也是,如今十区的首府都成了这样的一个太平间,又有什么开启屏障的必要呢。
  飞机降落在靠近城区中心的一个小型机场,Fiona下了飞机,让飞行员直接将飞机开走。
  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小机场安静无人的出口。
  在这场暴虐的战争洗礼之后,迦勒城似乎都没剩下多少人了,街道上空荡荡的,有时甚至连一个行人都看不到。Fiona拿出手机准备预定一辆专车,却发现这里的专车服务都已经取消了,只有推荐的公交和地铁轻轨。
  这个新任的大祭司疯了吗。
  她微微蹙眉,抬头朝着清静无人的四周看了看,却只看到路边停车处排放整齐的黄色共享单车。。。。。。
  这里距离大教堂还有大约四五千米的路程,地铁倒是有一条线路直达,但是Fiona极其抗拒这种多人的公共交通。
  骑车就骑车。
  其实在迦勒骑车是一件很安全的事。城区人口并不多,大部分教徒都坚持步行,私家车基本不存在,去远一点的地方就是搭乘地铁,近一点就走路或是骑单车。偏生城区的马路和人行道修得又宽又平整,简直就是自行车的天堂。
  风声吹拂在Fiona的耳畔,带起几缕发丝,不知在对她轻语什么。
  Fiona已经记不得,上一次骑自行车是什么时候了。神奇的是自己居然还没有忘记,一上车便十分自然地上了路。
  在平坦而空旷的马路上快速骑行着,偶尔才有一辆平稳又缓慢的公交车经过,等进了中心城区,两边的人行道上才开始出现一些行人。迦勒城没有摩天大楼,甚至连超过十层的房子都不甚常见,基本都是那种旧样式的老房子,道路两旁栽种了许多梧桐树,看起来也都颇有些年岁。
  连风都是祥和而平静的。
  /Lost but now I'm found。 I can see that once I was blind迷途而返,我知道曾经我有多么盲目/
  Fiona沿着地图的导航一直骑着,一路上的风景都如此,最后她已经来到大教堂街区了却还没意识到。
  街角的一家甜品店让Fiona抓住了刹车,停在了门口不远处。她看着那家门可罗雀的店面,过了一会儿才下车走了进去,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个手提袋,被她放在车子的前篮里。
  大教堂那个熟悉的大门最终出现在她的眼前,黑色与白色,仿佛这里再无其他色彩了一般。
  Fiona将车停靠在门外的规定停车点里,拿上了那两个白色的手提袋。经过大门的时候她微微犹豫了片刻,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半拍,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一路走过来,教堂里的教徒全部都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便继续各自手里的活计,这里的幻景始终安静而平和。Fiona穿梭在大教堂的长廊过道中,最后直奔主殿下的地下室而去,也没有任何人拦她。
  地下室里光线朦胧昏暗,外面灿烂的阳光透过那些狭窄的缝隙照进来,最后成了一场梦。而这一场静止的梦中,只停放了一个人的尸体,被顶级的入殓师精心修补过,叫人不太看得出本来四分五裂的样子。
  Fiona站在那具棺椁前,把手里的一个手提袋放在了透明的棺盖上。
  那是一个做工精巧的小蛋糕,涂抹了很多奶油,Oracle的最爱。
  上次来十区的时候,大祭司曾给她也买了一个,她没吃。
  “Slaughter没死,找到危渊了,他们俩现在大概在五区。”
  Fiona慢慢地打开了自己那一份的包装盒,拿起里面的塑料小刀小心翼翼地切割着柔软的蛋糕。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响,空气中泛起不可见的涟漪,荡了一圈又一圈,荡在最后,还是只有这一个圈。
  “Lust被危渊给杀了,Anesidora自己没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缓慢地叉起那块被切好的蛋糕,却只是拿在半空中,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蛋糕而已,又不是肉。
  尽管Fiona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服到,但右手的每一寸挪动都还是极为艰难。明明自己死前如此渴望食物,那时候哪怕是一点树根,她都能狼吞虎咽地嚼下去。但是她终究还是逃不过被自己父母分食的梦魇,那件事她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却始终像一个经久不灭的赤红烙印一样,烙在了她的咽喉和灵魂中,五十多年来,她再没吃过任何东西。
  /I was so nfused as a little child我曾经也是一个对这世界充满困惑的孩子/
  曾经最渴望的人类本能,最终被扭曲成了最恐惧和抗拒的噩梦。
  每咬一口,仿佛都能尝到腥甜酸涩的味道,令她作呕。
  /Tried to take what I uld get; scared that I uldn't find不择手段地掠夺我所看到的一切,生怕自己再也无法找到/
  “还行。”
  她咽了下去,砸吧了两下嘴,对着面前的棺椁发表了自己的评论。
  “是甜的。”
  Oracle确实喜欢吃甜的。
  “我说,你们这一个接一个的,是都约好了下去凑两桌麻将吗?”
  她一边吃着一边自顾自的说到,时不时还产生两下心理性的反胃干呕,最后还是被压制了下去。
  “那军事法庭还想着要开庭审判,做什么千秋大梦。有这个功夫还不如直接各回各家睡一觉。”
  “原本以为危渊这下半辈子也只能这样了,我还想着,要不要给予一点经济上的援助,也算是给Slaughter一个面子。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
  “Anesidora也是,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我说,榆木脑袋,你那时候究竟为什么要想不开啊?”
  Fiona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眼看着面前安静的棺椁,整个墓室都随着她话语的停顿而安静了下来,只有灰尘还在缝隙下的阳光中缓慢翻飞。
  “你没听到我叫你吗?”
  /Don't make me sad。 Don't make me cry不要让我伤心,也别让我哭泣/
  “我他妈的都跑那么快了,你就不能等等我吗?”
  Fiona手里的奶油蛋糕不知不觉已经被她吃得差不多了,另一个还安安静静的没有动。
  /Sometimes love is not enough。And the roads get tough。 I don't know why有时只有爱似乎还不够,这条路突然变得如此艰难,我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
  “就为了打这场仗,我那积攒了几十年的老本儿全都赔进去了。”
  Fiona似乎很是为自己珍宝的流失而痛心,眼圈红了大半,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一点哭腔。
  /Keep making me laugh。 Let's go get high/
  真是一次血本无归的赔钱买卖,如今仗打完了,她连个讨债的对象都找不着,只能找这个不能说话的出气。
  不说话也罢,反正这个榆木脑袋从来也不爱多说话,没多大区别。
  /The road is long。 We carry on; try to have fun in the meantime。/
  最后大概是气到极致,Fiona摸了一把脸,沉默了片刻就将蛋糕剩下的手提袋和包装盒刀叉都清理好,只留下了棺盖上的那一个原封不动。
  懒得和他吵,胜之不武,没意思。
  Fiona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是几近黄昏了。
  太阳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天边,近半都已没落在了远处的群岚之下,半遮半掩,似乎是不好意思就那么直白地告诉世人,它是时候要离开了。
  气闷的Fiona将垃圾扔进路旁的垃圾桶,在大教堂的建筑群里胡乱漫步,最后,走到了巴别塔的塔顶。
  塔顶的风有些大,呼啸着,留下只言片语,叫人听不真切。
  Fiona张开双臂,任凭晚风吹拂,只感觉身子愈发轻松,仿佛这一年来所有的疲惫和怨怒都被这么一阵清风吹散了,不复沉重。
  日落与日出,明明都是一个角度,差别却如此之大。
  /e and take a walk to the wildside一起去野外散步一次吧/
  /Let me kiss you hard in the pourring rain让我在大雨倾盆中深深地吻你一次/
  /You like your girl's insane/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了那张黑胶唱片中录刻的那首歌,不由自主地随口唱了起来。
  /Choos your last words。 选择你最后的遗言吧/
  Oracle当初没有留下任何讯息,就这样从这里跳下去了。
  Fiona站在巴别塔的边缘往下看去,只觉得十分的高。
  巴别塔,这个名字本就不吉利。神话中人们为了升天,达到天神所居住的天堂,于是就一起定下了修建一座通天塔的计划。天神震怒,于是用雷电击毁了这座几近完工的壮观石塔,再将人类的语言分成不同的体系种族,让他们无法互相沟通,便再也无法建立这样的巴别塔。
  /This is the last time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Cause you and I因为你和我/
  Fiona看着远处即将要没落的太阳,忽然一个荒谬的想法闪上心头,让她差点笑出来声,甚至觉得自己的神智都不正常了。
  难道真的就是这样简单又不可理喻的原因么。
  /We were born to die我们皆是向死而生/

  ☆、无定I

  “我赢了。”
  “那时明明是你作弊。”
  “她本来就活不成。”
  Death淡淡地说到,棋盘上那枚孤零零的白车拿在手心里,轻轻地摩挲着。左手是白马,右手是新收的白后。国际象棋棋盘黑白交错,在Glodia的寒冬中竟已染上了一层薄霜,像极了这千里无人区大雪纷飞时的萧瑟肃杀。
  主神披着一袭白色长袍,却未被地面的尘埃沾染半分。它看着棋盘上飘落的雪花,似是有些不满,但最终还是伸出了手,拿走了棋盘上那枚黑车。
  “清算完毕。”
  Death看着棋盘上最后留下来的黑皇后,缓缓地宣布清算结果。
  周围浓雾弥漫,满眼灰白,除了洋洋洒洒从天而落的鹅毛大雪之外,再无其他活动之物。这两个身影坐在金海之巅的塔顶,一起沉默着,看着这棋局最后的落场。
  “Lust当时中了那一枪,根本不会威胁到存活。”
  主神还是很不甘心,蹙着眉抗议到。
  “你又不是不知道,M已经彻底疯了。”Death抬眼看向面前的白袍男子,“那枚子弹确实要不了L的命,但是M接下来会做出的事,任凭L求生欲再强,也无法幸存。”
  主神不自觉地抿紧了嘴唇,眼中暗华凝滞。
  神谕者究竟如何才会灭亡。
  这个问题他们俩当初曾经争论过许久。Death认为一切的活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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