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阻且长-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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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趴在楚灵歌的身上，黑纱覆盖起他的白衣，魅惑至极。
　　久违的感觉，眼前的白色纱幔勾起他们曾经的回忆，缠绵，亲密，他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他想要去吻上那魂牵梦绕的唇，楚灵歌却别过了头。
　　夜色已深，楚灵歌抓住他那不安分的手，闭上眼睛开始休息，姜离情此刻也不再闹他，倚在他的怀中相拥而眠。
　　他好久没睡的如此安稳，深沉。
　　

　　☆、封雪瑶后悔

　　第91章
　　天色微明，姜离情起身回望，若是自己当初一直傻下去该多好，便可以无忧无虑的与他在一起。
　　他该走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无心殿，楚灵歌亦睁开了双眼。
　　无寂海魔宫内，他前脚回到魔宫大殿，楚灵歌便跟在他的身后，找到魔宫的位置，同他一起回到魔宫。
　　姜离情回头望向他，他就竟然跟自己，和自己一同，他是为了谁，是为了叶轻霜不嫁到魔宫做王后，还是，为了那个李若初。
　　“楚灵歌，你是为了叶轻霜，还是李若初。”
　　“我是为你而来。”
　　为我……他的眼中开始流转出柔情，他果然很容易心软，轻描淡写，便可让自己沦陷。
　　他挥手，示意魔宫的歌舞升平全都退下，只剩他们二人。
　　他想上前问个清楚，明白，他想将自己所有的不甘和嫉妒全都发泄出来，他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却听到外面有阵阵鸟鸣，是玄鸟的声音，划破长空，在魔宫回荡。
　　封雪瑶徘徊在魔宫的四周，她的脸上留着被焚情灼伤的痕迹，嘴里发疯似的怒骂，嘲讽，寻找着进入魔宫的结界。
　　面纱覆盖在的她的容颜上，依旧挡不住那丑陋狰狞的片片伤痕，她嘴里不堪的话语顺着海上的风，传进他的耳朵。
　　炎烈飞出殿外，将他从无寂海上抓进魔宫，丢在地上。
　　封雪瑶怒目对上他的眼睛，“姜离情，你这个魔头，你这个不知羞耻，放荡形骸，杀人如麻的魔头，”
　　“是你毁了我！你毁了我！”
　　她摸着自己的脸，大声的嘶吼，像一个疯子般，她看到楚灵歌的身影，拼命的跑过去，拉着他衣衫，双目通红。
　　“楚哥哥，他是个怪物，他不仅杀了苍南国的大皇子，还毁了我的脸！”
　　她摘下自己的面纱，露出狰狞可怖的疤痕，她望着楚灵歌，眼中全是不甘和痛苦，“楚哥哥，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楚灵歌抽出自己的衣袖，“雪瑶，这都是你咎由自取，因果轮回，你犯下的过错，应当承担起报应。”
　　报应，报应！
　　哈哈哈哈哈！报应，她狂笑出声，她封雪瑶这么多年从不知何为报应！
　　她后退，他望着魔宫的众人，他望着百里霆，望着姜离情，望着楚灵歌，他们每一个人都站在自己对立的一面。
　　“你们都是与魔为伴的人，你们竟然，都站在黑白颠倒的一方！你们都被魔神的力量控制了，你们都是傀儡，该死！”
　　封雪瑶发疯似地抽出长剑，向姜离情斩去，却被神力阻隔再外，无法靠近，她拼命的挥动手中的剑，发泄着心中的怨恨。
　　炎烈拉住她的手腕，用寒冰锁链将她捆绑起来，长剑掉落在地，她跪在魔神大殿挣扎，反抗。
　　“我恨你们，姜离情我恨你！”
　　她眼中流出怨恨的眼泪，她最爱惜自己的美貌，如今容颜尽毁，生不如死，她恨姜离情，恨楚灵歌，恨所有人。
　　“姜离情，你不是要杀我吗，你来啊，杀了我，你现在就杀了我！你让我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不如一剑杀了我，你手段如此残忍，你要折磨我，让我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你果然是个众人得儿诛之的魔头。”
　　姜离情望着她道，“本尊给过你机会！是封降宸替你求情，我有给你机会，你如今这副模样，你恨我？你凭什么！”
　　“你给我的机会便是在锁云楼思过一生？你若直接杀了我，我还念在你给我个痛快，姜离情。”
　　“好，你想死，那我便成全你！”
　　姜离情挥起掌中神力欲向她挥去，只见殿外一人冲破魔宫结界，飞身挡在封雪瑶身前。
　　封降宸带着陆决找到了封雪瑶。
　　“不要杀她，姜离情，你答应过留她一命。”
　　姜离情挥起手中长袖，坐上魔宫的宝座，厉声道，“本尊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要来送死！”
　　封降宸拉起地上的封雪瑶，挥去她身上的寒冰锁链，“雪瑶！跟我回去。”
　　“不，我不走！”
　　她一把推开封降宸，指着姜离情道，“你们为什么不杀了他，他是魔，他该死！”
　　“他毁了我的一生啊，全都被他毁了！”
　　姜离情道，“封雪瑶，你何尝不是毁了我的一生。”
　　“从入圣殿开始，你就与我和雪炼过不去，雪山三月，你假意跌落悬崖，我拼了命救你，却被害的差点丢了命，圣殿入门比试，你故意让我伤了你，为此，我被罚去看守了锁云楼整整三年。”
　　封雪瑶后退，摇头，她大吼道，“那都是你活该，你活该！是你蠢，你傻！”
　　她突然仰天笑了起来，笑得如疯子如鬼魅。
　　她指着楚灵歌道，“你知道你的母后叶冰心是怎么死的吗？是我！是我！哈哈哈，是我让那个舞姬若儿在无心殿的书房点燃了情香，引叶冰心过去看到你们的苟且，不堪！她才会要杀了姜离情，哪怕是自己亲手杀死自己，也要你相信是姜离情杀了她，要你永远恨他。”
　　楚灵歌晃了晃身子，他其实从未相信是姜离情杀了他的母后，却没想到是封雪瑶，是她。
　　“叶冰心死的好啊，既可以让叶氏和所有人恨姜离情，也可以为我母后池太后出一口起，所以她该死！她该死！”
　　“封雪瑶！你不要再说了！”封降宸一耳光将他打倒在地。
　　封雪瑶眼中泪水四溢，她早已不想活下去，她看着自己丑陋的躯壳，一刻也不想活下去。
　　“还不止这些，我做的太多太多，我自己也数不过来，彼岸阁，我想杀了他，溪河边亦是，叶湘湘是我带走的，还有，莲镜也是我打碎的，都是我做的，都是我。”
　　“哈哈哈，是我，全都是我！”
　　封雪瑶一边哭一边笑，如同疯了一般，她疯了，她真的疯了。
　　姜离情断剑指向地上的封雪瑶，“她做了这么多不可饶恕的过错，封降宸，你此刻还要护着他吗？”
　　封降宸此刻第一次心平气和的与楚灵歌对话，他的妹妹，确实是犯了太多错，“你打算将她如何。”
　　楚灵歌道，“事已至此，给她个痛快吧。”
　　封雪瑶此刻卸下所有的伪装，她反而觉得自己解脱了，她终于不必再维持自己善良的假象，她就是一个狠毒的人。
　　焚情在手中灼灼夺目，姜离情拉起焚情的箭弦，一只长箭对着封雪瑶，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带着灼眼火光的长箭飞向封雪瑶，神力飘散的整个魔宫大殿，封雪瑶闭上双眼，等带着自己的死期。
　　没想到自己最终竟然死在姜离情的手上，她想过无数次自己的死期，却没想到尽是如此狼狈，她是不甘心，很不甘心，奈何谁也无法改变。
　　她感觉到震慑人的神力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的魂魄已经快要被击散了，却没有预期的疼痛。
　　她睁开双眼，自己眼前站着一个人。
　　陆决！
　　焚情的长箭刺穿他的身体，散发着漫天的神力，他的仙元在肆意飘散，他跪在魔宫的大殿上，挡在了自己身前。
　　不，不！
　　封雪瑶睁大了双眼，任由眼泪从自己眼眶流出。
　　陆决转过身，倒在身前，封雪瑶接著他，看着他的嘴里一直在溢出鲜血，他的魂魄在消散。
　　“魔神，我愿意替封雪瑶受下这一箭，求你留她一命。”
　　“求你。”
　　封雪瑶将他抱在怀中，嘶声哭泣，回荡在整个魔宫，“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下焚情之箭，我没要你救我！你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要你救我，我不……”
　　“雪瑶，这么多年了，你第一次和我如此接近，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公主的身份，你亦从未将我放在眼里，你不必难过，就当我最后在为做一件事吧。”
　　“不，我不要！”
　　她回想起在圣诞，圣主责罚，是陆决替自己当下责罚，自己本应受五十下寒冰尺，陆决替自己受罚，便是一百下，圣主给她机会，也给陆决机会，让他们都认清谁在是真心待自己。
　　她是高贵的封国公主，她自认地位与容貌无双，所有的人都应俯视她。
　　她错了，她大错特错，错得离谱，她这一生都在追逐楚灵歌的脚步，她从未回头，她的身后，也有人追着她的脚步。
　　“陆决，你不要死，我求你了，你别死好不好。”
　　“从今日起，我不再是封国的公主了，你可以追上我的脚步了。”
　　“你别死……”
　　陆决却笑了，他在临死，才听到封雪瑶对他说丝丝的软话，可是，一切都太迟了，太迟了。
　　“雪瑶，放下吧。”
　　陆决临终说完这句话，自身的仙元已经散尽。
　　“陆决！”
　　她后悔了，她终于明白，她所追求的都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罢了，她想要什么，陆决都会为他寻来。
　　她生气了，会拿他出气，泄恨，她高兴了，便会给他几天好脸色看，她早已习惯陆决在自己身边。
　　她早已不知不觉间将他视为自己的一部分，她回望的太晚，她如今真的什么也没了，她将对自己最好的人，永远的推离了自己。
　　封国的公主从没有后悔过，如今，后悔的感觉的确让她生不如死。
　　“封雪瑶，你走吧。”姜离情开口道。
　　她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木讷的望着地面，望着消散归去的人，封降宸将她拉起，却被一把甩开。
　　“我哪里也不，陆决在这里，我要在这里陪着他……”
　　封降宸拖着她的胳膊，欲带他回封国，却被拼命的挣脱开，他望着封雪瑶跑向魔宫的地牢，将自己独自锁在里面。
　　任谁也带不走，发疯似的挣扎，嘶吼。
　　

　　☆、被当作男宠

　　第92章
　　真是可悲。
　　将自己一手养育的南域仙主，自己的姨母，将所有的仇恨化为寄托，将自己作为一枚棋子，报复所有人，楚胤变成凡人从此不知所踪，或许已经死了，叶冰心，自尽在梨花台。
　　叶明与自己同归于尽。
　　他失去了雪炼，陪伴他十六年的雪炼，作为代价，雪炼又何尝做错了什么，她亦不过是被仙主捡回来的一枚棋子。
　　魔宫传来封雪瑶一次次的哭声嘶喊，他循着脚步望去，眼前的人再不似往日那般明艳动人，趾高气昂，她作为公主的尊严，和体面，此刻全部不复存在。
　　她嘴中依旧对自己怒骂，嘲讽，就算她此刻再不堪，再狼狈，她的心中依旧是看不起自己。
　　封雪瑶低头看到姜离情的黑色衣摆，轻纱漫漫，用力的扯住他的衣衫，眼中尽是愤恨。
　　“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
　　姜离情蹲下身，与她平视，嘲讽道，“明明是你害死了他！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亏心事，你死有余辜，封雪瑶！”
　　“陆决在你的身边，一直守着你，是你自己从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你在万里云台寻找仙器时要杀我，被楚灵歌阻止，是陆决替你解围，在彼岸阁的池边要杀我，被百里霆发现，每次都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挺身而出，他救你，护着你，替你挡下所有责罚，我是讨厌陆决，也讨厌你，可他却是对你一心一意。”
　　封雪瑶大声嘶喊，她捂着自己的耳朵，乱语道，“我不听，你不要在说了！不要再说了！是你杀了他，是你……”
　　姜离情站起身，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让他直视自己的双眼，她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她如今还在逃避，还在给自己找借口。
　　“有时候，我真的羡慕你，你坏事做尽，依然有人愿意替你去死，你凭什么？封雪瑶，你根本不配！”
　　“你事到如今，还在将错推到别人身上，哦不！是把错都推到本尊的身上。”姜离情掐着他的脖子，说出最残忍的话，“封雪瑶，陆决此生遇到你才是最致命的错误，他若有来生，一定不要遇到你这种女人，你不配！”
　　封雪瑶眼中顿时连泪也没有了，她的大脑停顿在那句，你不配，你不配，一直在他的耳边重复。
　　她，不配，不配！
　　“啊啊啊，姜离情！”封雪瑶发疯似地喊出，语气中带着凄凉，绝望，那种不甘，让她心如死灰。
　　“我是封国尊贵的公主，我是公主！”
　　“就算我封雪瑶沦落至此，你姜离情依旧是我曾经脚下的淤泥！魔神又如何，本公主依旧不放在眼里。”
　　“姜离情！你杀了我啊！你这个魔头，该死的人是你，没有你，一切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姜离情，你就是个灾星！所有的人都是因你而死！”
　　魔宫地牢回荡着她一遍遍恶毒的话语，没有人再去回应她，任她谩骂，诅咒，让自己就这么痛苦的活着。
　　生不如死的活着，这是对她的惩罚。
　　姜离情倚在魔宫的榻上，吹着无寂海的微风，思绪亦随着风在飘散。
　　他起身，走向楚灵歌的房间，脚步轻移到门口，却止住，李若初也同他在一起，果然令人生厌！
　　还是不见的好。
　　转身再次回到大殿的榻上，轻倚着头，他已经开始学会控制自己的神力，和自己的脾气，不知何时，他也学会了忍耐。
　　不，他应该一直都会，从前的姜离情确实是处处忍让，当魔神的日子，他已经快要忘记从前的自己。
　　权力，强大的神力，让自己拥有了从未拥有的一切，和以前得不到的认可，尊严，他再也不会低头，所有的人都会向他低头，他知道，他们只是畏惧自己的神力，弱肉强食，胜者为尊。
　　他如今连个说心里话的也没有，他的亲人，离他而去，他也没有朋友，百里霆亦是不多说两句，说出来也怕是被人笑话，魔神竟然也希望和人说说心里话。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困了，他许久未觉得自己累了，轻瞌上眼眸，回归于梦中，或许此刻只有在梦里，才能找回些许温存。
　　耳边传来熙熙攘攘的脚步声，打扰到他的清修，不禁皱了皱眉头，此刻他正在梦中欣赏那北国的梨花，和他的意中人。
　　楚灵歌，你别丢下我。
　　一身白衣胜雪的人站在梨花中，与自己对望，目光中是温柔，是平静，他许久没有这样看自己了。
　　他如同天上的一缕行云，让人抓不住，楚灵歌，你不要离我那么远，他拼命的跑向那个人，想要抓住他。
　　哪怕是一缕衣角。
　　楚灵歌！他扑了过去，一把抱住那个清冷的身姿，却转瞬消散在眼前，什么都没有，一场空。
　　他望着四周的梨花，一遍遍的找寻那抹身影，在哪里，你出来，楚灵歌，就算你是一缕云我也要抓住你！
　　他的手不自觉地向前伸去。
　　他想要抓住什么，无论是什么他现在就想抓住。
　　一双手与他的手在空中握住，紧紧的攥着他的手，姜离情亦是用尽力气，去拉着那只手，那只温热的手。
　　楚灵歌。
　　他缓缓睁开眼睛，金色瞳孔敛去摄人的神光，抬头望向自己抓着的那只手，眼眸向上望去，不是他，不是……
　　透出了淡淡的失望。
　　姜离情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来？”
　　只见少年低着头，不敢抬起眼眸，亦不敢去直视他的瞳孔，有点胆怯和生涩，姜离□□松开他的手，却反被他紧紧抓着。
　　这是何意？
　　姜离情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冷声道，“本尊在问你话，你究竟是回不回答。”
　　少年怯怯的说道，“是，是炎烈要我来，来服侍尊主。”
　　姜离情问道，“服侍？怎么服侍？”
　　少年道，“就，就是来给尊主侍寝。”
　　侍寝？他，给自己侍寝？姜离情站起身，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头都不敢抬起来，一副胆小害怕的模样。
　　自己有那么吓人吗？
　　“抬起头来。”姜离情命令道。
　　少年慢慢悠悠的抬起头，依旧不敢看他，一双眼睛低望着脚下，确实是个白净天真的少年，一身朴素的灰衣，发丝一半用一根木钗束起，一半披散在身后，无任何的修饰点缀。
　　就是小脸有点煞白，不知是被炎烈吓得，还是被自己吓的。
　　“本尊有那么吓人吗！为什么你连看都不敢看，本尊命令你现在就抬眼看。”
　　“抬头看本尊！”
　　少年被姜离情的呵斥吓得连忙抬眼，双目相对，少年当时便傻了眼，金色的瞳孔摄住他的魂魄般，让他移不开眼，这是……魔神？
　　原来魔神并不是外界所传的，面目可憎，凶神恶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眼前的人一身黑衣黑纱，长发束黑带，他的脸却带着稚气，未曾消退的稚气，甚至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年幼。
　　魔神难道不生长的吗？
　　眼前的人是他从未见过的天神之姿，至高无上的尊容散发着的是无法令人接近的威仪。
　　姜离情打断他的思绪，“怎么，不仅不敢看人，还是个哑巴？”
　　“魔，魔神，哦不，尊主。”
　　“本尊主吓人吗，是不是如外边所说的，如地狱恶鬼般面目丑陋令人惧怕。”
　　“不，不是，尊主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呵，恭维的话听多了，自然是倦了，若他不是魔神，还能有人这么恭维他？无趣，无趣极了。
　　他闭上眼睛，再次泛起困意，却看着眼前的少年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自己也不指望他做什么，可是一直这么杵在自己眼前，也确实不太好。
　　“你不累吗？不要站那了，随意吧。”
　　姜离情吩咐道，便再次躺在榻上，转过身不在去看那少年，他现在也懒得去责罚炎烈，待自己休息好了再去吧。
　　少年不知如何去做，尊主对自己好像也不感兴趣，于是便蹑手蹑脚的行至榻前，坐在了姜离情的身边。
　　姜离情想着这么大的软榻，身子往里面挪了挪地方，给他腾出位置，轻声道，“睡吧。”
　　少年愣了愣，不敢有违魔神的命令，绷着身子躺在榻上，紧张的一动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
　　不知过了多久，他回头望去，发现姜离情竟然真的在睡觉，魔神此刻在睡觉，他瞬间放松了身心，这真的是魔神吗？简直和外面所说的完全不同，天翻地覆的差距。
　　魔神不仅容貌无双，他虽不知魔神活了多久，但是看起来也只是个十几岁的模样，不仅十分的好相处，他竟然还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友善。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无寂海魔宫，魔神一点也不可怕，此刻全无防备的在闭目休息，就算自己此刻杀了他，恐怕也行得通。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魔神有神光护体，怎么可能轻易被偷袭呢，当然睡得安稳了，不知不觉间，自己困意也犯了上来，在软榻上睡去。
　　姜离情睡得安稳，早早便起身离去，还不忘将自己的玄狐披风搭在在少年的身上，怕他着凉。
　　待他醒来，便将人叫炎烈送走，自哪来，送哪去。
　　再好好的责罚炎烈。
　　榻上少年睡得安稳，却不曾想楚灵歌站在自己的身前，顿时怒火冲上心头，眼中是浓浓的怒意。
　　他竟然！他竟然留人在自己的榻上过夜！他竟然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榻上的人此刻身上还搭着自己送他的玄狐披风。
　　楚灵歌走上前，拿起自己送他的玄狐披风，压抑不住的情蛊又开始作乱，侵蚀着他的身体和思绪。
　　少年从睡意中醒来，看到眼前的楚灵歌，一脸的怒意看着自己，不禁吓了一跳，眼前的人如九天之月，寒冬之雪，散发着挥散不去的寒意，尤其是那双眼睛。
　　眼前的人，他是谁？
　　那双眼睛仿佛要将自己冻结成冰。
　　少年怯怯的开口道，“你……你也是魔神的男宠吗？”
　　楚灵歌不禁晃了晃身子，眼中的不可置信，无法抹去的怒火，他竟然，他竟将自己当作姜离情的男宠！
　　简直是奇耻大辱，他竟然被一个男宠，被姜离情的男宠如此看待！他恨不得一剑杀了眼前之人。
　　怒不可竭，郁气难平，楚灵歌转身拿着手中的玄狐披风离去，带着一身的寒气和杀意。
　　

　　☆、赐死李若初

　　第93章
　　魔宫的大殿内飘来了一阵梨花的清香，不知是姜离情身上的味道，还是他手中梨花的味道，姜离情不知道从哪折来这一大簇梨花，捧在手中。
　　“霜炼，你看这梨花好看吗。”
　　“尊主，好看，和您一样好看。”
　　姜离情回头看向霜炼道，“你们就会这么恭维我，没新意。”
　　霜炼连忙摇头道，“尊主，霜炼敢对天发誓，您绝对比这梨花好看！若有半句虚言，就让我去陪仙主！”
　　“住口！”
　　霜炼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怎能提起姜寒陵，连忙跪地，“尊主，是我口不择言了，是我不该，说错话，不该提起故主，是霜炼该死！”
　　姜离情怒声道，“霜炼，你亦是我重要的人，若再敢乱说，就罚你去魔宫地牢反省！”
　　“是，霜炼谨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