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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维过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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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要封印这个洞啊。”宁杭说。
没想到喻席林点点头,说:“没错。”
宁杭挑挑眉,抱着手臂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我在城堡的藏书室看到的,这棵树是这片土地的守护神。你想想我们的身体姓什么。”喻席林主动解释起来。
“弗瑞斯特……”宁杭咂摸着从他口中听来的这个译音,忽然眼前一亮,“Forest!”
“对,它代表森林。我们,或者说弗瑞斯特家族,本该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但你有没有好奇过这座城堡、那些佣人,以及我们吃的穿的都来自哪里?”喻席林问。
“自、自然的馈赠?”宁杭心虚地猜测着。
喻席林摇摇头。他摇头时总是轻轻垂下眼,任由睫毛在下眼睑投出一片阴影。
“弗瑞斯特家族从一百年多前开始做木材生意,是远近闻名的木材商。二十年前战争打到了森林外,木材生意一落千丈,他们才不得不开始做别的生意,但是运气非常差,族人也厄运缠身。”喻席林说。
“当然了,作为守护者反而肆意砍伐木材,遭报应了呗。”宁杭说。
“那为什么要等到二十年前才开始?”喻席林反问道。
“嗯……要等到他们不能再威胁这里的时候?或者这样处理不容易让他们找到问题的原因,报复起来比较过瘾?”宁杭的声音充满了不自信。
“你当演员屈才了,考虑学学编剧吗?”喻席林笑道。
宁杭一愣,才反应过来这家伙竟然在开玩笑!
“你的推测其实很合理,因为你还不了解超自然,不对,应该是超越你所了解的科学的力量。他们不傻,从砍到第一棵树起就知道会遭到诅咒。所以他们从那时起,就开始了献祭仪式。”喻席林说。
“献祭!”宁杭失声道。他立刻想起石屋地下一层地面和墙壁上令人心惊的焦黑和漂浮的磷火。
“嗯,用本家族罪恶的血洗刷自己的恶行。这样的献祭持续了一个世纪,后来战争打到门口,他们放弃了木材生意,就以为献祭可以停止了。”喻席林冷笑道,“魔鬼契约哪会这么容易销毁。”
“那现在?”宁杭惊疑不定地望向城堡方向。
他想起昨天和卢卡查看到的城堡里的情形,辉煌璀璨的客厅、彬彬有礼的客人、精致讲究的餐盘,哪有一点破败的样子。弗瑞斯特家已经重拾昔日荣光!
宁杭不由打个寒噤,“献祭重新开始了?”
“是的。”
寒气终于顺着脚底直拔到头顶。这比上一个副本不遑多让,红女巫的来历固然让他觉得悲哀,但至少他没有亲自参与和目睹,他是在和恶魔斗争,惊悚却不可怕。
但这次,他彻底成为了别人掌中的棋子,祭坛上待宰的羔羊。
“献祭的鲜血越多,得到的庇佑就越多。”喻席林轻声说。
宁杭终于明白石屋地下二层满满当当的牢笼究竟是为了什么……
伊丽莎白!
宁杭忽然挺直腰背,对了,他的任务就是救出伊丽莎白。
“献祭什么时候开始?”宁杭脸色发白,一把攥住喻席林的手臂问。
喻席林用另一只手握紧他的手,说:“别急,还有一段时间。”
“那,尔文已经被献祭了?”宁杭问。他还是决定不暴露伊丽莎白,先从别的事旁敲侧击。
“不是,献祭只举行一次,把所有人集中起来……”喻席林心不在焉地解释,已经弯下腰继续画他炼金术般的阵符。
宁杭双眼放空,脑中飞快闪过各种可能。迄今为止,他对住在城堡里的人还不了解,弗瑞斯特的家主他只闻其声还未见过其人,和西斯只吃过一次晚餐,伊万甚至完全没见过。
抵在下颌的手臂忽然被人拉走,宁杭回神,见喻席林已经完成了阵法,地上满是零零散散的浆果壳。他持匕首再开一枚,用树枝沾满玫红色的染料,又撸起他的袖子,在他手臂上继续书写。
不该和他商量一下吗?宁杭皱起眉,有些不悦,试探性地抽回手臂。
“别动。”喻席林捏着他的手肘,语气严肃,话出口后,才惊觉不妥,立刻解释说:“这是和树神结盟的仪式,它会保护你不受诅咒侵害,不收割你的灵魂。我们是队友,我发誓不会害你。”
宁杭有个迈步过去的坎,就是无法拒绝别人的好意。喻席林轻飘飘的几句“它会保护你”“我们是队友”“我发誓不害你”立刻让他不好意思起来,甚至有些自惭形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害妄想症太严重了。
他任由喻席林割了他一缕金发扔在洞底,刺破了他中指的指腹连同整只画满符号的手臂全伸进洞中,再把周围的土重新掩埋。
“你想象这是在海边沙滩上。”喻席林说。
这感觉依然很奇怪,宁杭边帮忙埋自己的胳膊边感叹,心里没有来觉得荒诞,他这算不算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好了。”喻席林说。
什么好了?
宁杭的话还没问出口,只觉地下有股强大的力量要将他全身的血液全部吸走。
第14章 SW…Castle…8
喻席林是个有魅力的人。
他祖母绿般的眼睛认真地望着你,恳切而真诚,说出的话总容易让人相信。
宁杭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抚摸他的脸颊,背着他穿过幽暗的丛林,用温热毛巾擦去他身上的泥土。他懒得去一探究竟,太累了,浑身只剩下疲惫。
他要好好睡一觉。
这个念头刚起,他就醒了,因为卢卡正用手指蘸了水涂抹他干白的嘴唇。
“伍迪,你醒了!”卢卡激动地说。
是啊,但噩梦还没有醒。
宁杭慢慢睁开眼,望着斑驳的屋顶露出苦笑。
“我再睡一会儿。”他哑着嗓子说。
“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卢卡说。
宁杭不好意思再赖在床上,撑着上半身,发觉身体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疲惫。
卢卡的眼睛亮闪闪的,在他喝牛奶时兴奋地告诉他,父亲决定让他成为凯丽夫人的养子,从明天起他就要在城堡生活了。
宁杭祝贺他,递给他空的牛奶杯。卢卡帮他把空杯放到厨房,回房间开始收拾东西,直到明天去城堡他们没再见面。
太阳升得很高,从清晨起就叽叽喳喳的鸟鸣沉寂了。他站在窗边,握着自己手臂,让温暖的阳光滋养苍白的脸庞。
疼痛如此真实,宁杭甚至觉得遥远的现代文明才是一场梦。
那本字大行稀的日记本被喻席林随手放在桌角,他早没了刚来到这个空间时的探究心,缓慢而厌倦地将它拿在手中翻看。
写着提示语——Save my sister(救我的妹妹)——那页之后,出现了新的内容,对他而言并非是新的提示,孟以丹已经告诉过他了:
“白昼正渐渐消逝,昏暗的影子,解除了大地上面一切生物辛劳的感觉;
只有我一个人,独自准备着应付双重战斗的任务——
道途既遥远,心中又惶惧不安——
这一番经过,我将要忠实地叙述:
啊,诗神,崇高的灵感,给我以支援!
啊,记忆,你曾写下我亲身的闻见,如今该轮到你显示你的尊严。”
宁杭几乎扎进书页里,仔细地反复分析,却只读出了祈求的意味。
他忽然憎恨起这种摸不着头脑的日子,接二连三的不明白、想不通让他无比痛苦。起初的好奇心和兴味在心念摇摆间消失殆尽,他很怕再次见到喻席林。
楼下传来敲铃声,代表午饭的时间到了。
卢卡和西斯都没有出现,宁杭如同行尸走肉般下楼,随意坐在了靠边的位置上。
今天城堡没有宴请,木屋这边只捞到两道剩菜,其余的就是稀烂的沙拉和玉米汤,和给孟以丹送去的差不多。
对了,他得救出孟以丹,救出她任务才能完成。
他握着勺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午餐吃到一半,木屋的门开了。外面风雨交加,清新的空气夹杂着雨水涌了进来,两个女仆费力好大力气才将风雨再次关到门外。从来人是一个大块头,近乎有两个卢卡那么高,有三个卢卡那么胖,强壮得能让卢卡成为计量单位。
从女仆和他的对话中,宁杭知道了他就是兄弟中的老大,伊万。
伊万脱下潮湿的外套,随手扔给女仆。
他的一脚泥泞,下摆沾满苔藓,不像是办事回来,更像是刚刚走出森林,以及他不是生活在城堡么,怎么来木屋了?宁杭不由多看了几眼,立刻得到伊万的瞪视,他恶狠狠地拉开椅子坐在宁杭对面。
仆人盛来同样的食物摆到他面前,欠着身子站在一旁。伊万立刻拿起勺子向嘴里送食物,面前的盘子几乎瞬间空了,然后立刻被装满。
如果不是伊万的眼神太过凌厉,宁杭快要以为坐在他对面的是一头猪。
就在这一刹那,他突然找回了玩游戏的感觉。
他何必多想,对方不过是个NPC啊,喻席林又怎样,不过是个玩家嘛。
“你在想什么?”伊万感觉到了宁杭的变化,突然开口问道。
宁杭只是摇摇头,擦擦嘴,准备离开。
“坐下!”伊万说,接着他赶走了侍候在旁的仆人。
宁杭拽出领口的餐巾,又坐了回去。伊万没再说什么,整个餐厅只有他大嚼特嚼的声音。宁杭耐心地等着,不时瞥瞥餐厅的方向,开始盘算能不能通过传送带再去一次石屋。他需要一些帮助,比起喻席林,他感觉更信任孟以丹。何况没人知道结伴的两人最后会经历什么,如果终极考验是杀掉最亲密的人呢,如果对方已经在提前准备了呢?
他的指尖轻轻点着桌角,没发出一点声音,却已经牵动了伊万的神经。他变得更加不耐烦,半块土豆送进口中后似乎直接进了胃里,吃饭的速度也更快了。
“我又去了森林,”伊万扥出餐巾抹抹嘴,“爸爸把尔文葬在了那里,但是我没有找到墓碑。”
宁杭从容地听着,不置可否。
“我警告过你,离文森特远一点。早晚有一天,”伊万指着宁杭稚嫩的脸庞,用力地说,“早晚有一天,他会害死我们所有人,包括你。包括你!”
角色的命运打动不了一个满脑子都想着下线的玩家,所以宁杭只是无动于衷地点点头。
伊万很不满意他的反应又无可奈何,赶苍蝇似地挥挥手说:“滚吧。”
宁杭毫不介意地起身离开,他要再试试,去找孟以丹。
从木屋“偷渡”到石屋地下牢房的过程不比上一次更艰辛,孟以丹正在等着他。
“你想象不出我在这有多可怕多无聊。”孟以丹试图隔着铁牢拥抱他,没能成功,只好把自己尽力贴近他,那姿态直接能拍铁窗泪的MV。
宁杭竟然忍不住笑了笑。
他毫无保留地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孟以丹,包括喻席林是他的队友、弗瑞斯特的家族献祭以及喻席林带他到林中的事。
孟以丹沉默了很久,最终摇了摇头。宁杭有些失望。
“我不清楚这些,这里太诡异了,已经超出我对维度缝隙的认知。不过,说起来,我了解的也不多。我的队友一直没有出现,他也许死了,这里有没有人死了?哦对,尔文。”孟以丹叹气道。
“不会吧,尔文在我们来之前就死了。他像是‘前情提要’里的人物。”宁杭说。
孟以丹敷衍地挥挥手,懒得和他解释。
两人隔着铁栅栏丧气满满地坐了一会儿,宁杭又爬回了木屋。
转天一早,他在鸟鸣寂静前溜出了木屋,一个人走进森林。他绕着晨雾转了好几圈,却没找到那棵树。手臂的伤以奇迹般的速度恢复了,现在连事发地都不见了。
宁杭盘腿坐在地上,仰着头,任由林叶间的光洒在脸上,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大脑更是一片空白。他呆了一会儿,一声不响地回去了。
浑浑噩噩地过了好久,喻席林/文森特还有卢卡都成了回忆中的人,宁杭又偷偷去见了一次孟以丹,他渐渐能体会到囚禁在笼中的感觉。他们大多数时候什么都不讨论,就静静地坐在一起发呆,束手无策的感觉几乎扼住了他们的喉咙。
宁杭想,如果他现在有个选择——以今后的前途为代价离开这里,他会不会选?极大的野心在他心口鼓动,他要做到最好,他要让所有人另眼相看,他甚至想改变外界对这个行业的看法,放弃前途与放弃生命的力量相差无几。但是为了离开这里,逃离这种束手无策、惶惶难以终日的感觉,他动心了。
他猜,在最后一秒他会咬着牙选择放弃希望,回到现实后再无穷无尽的后悔。
真是太可怕了,还好他没有这样的选项。
他始终没想着去城堡看看,那仿佛是一座食人血肉的魔窟,轻而易举让他产生生理性的厌恶,直到收到卢卡的邀请。
卢卡托仆人送来一张烫金的邀请卡,最下面龙飞凤舞地印着“卢卡·弗瑞斯特”,邀请他去城堡共进晚餐。
宁杭正反看了一遍,问:“邀请家人不用需要这么正式吧。”
仆人不置可否,但宁杭察觉到了他的一点点默认,想想也是,卢卡这小子没什么朋友,除了跟他哪还有显摆的机会。
宁杭摇头笑了笑,愈发觉得卢卡天真得可爱。
晚餐定在了转天下午五点,地点是城堡的小会客厅。他翻出一套尚未发白的衣服,跟着前来接他的侍从离开了木屋。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从正门走进城堡。
第15章 SW…Castle…9
在浓雾中沉睡的怪物,有一张血盆大口,宁杭站在它面前,仿佛自投罗网。
与外面的阴沉晦暗不同,宁杭立刻被城堡的巨门后富丽堂皇的大殿慑住了目光。在这座幽林深处的城堡里,它的主人毫不掩饰其所有的财富和奢华。金灿灿的灯架上插着一百零八根白色蜡烛,下方吊着透亮的水晶,目之所见仿佛一切都裹上了金饰。简洁质朴的建筑风格完全不妨碍主人想营造出的高贵华丽的氛围,更何况在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带有神谕的壁画。宁杭对宗教了解有限,依然可以看出这些壁画不同于以往所知的西方神话故事,出现最多的是郁郁葱葱的树木,穹顶完全就是一棵有着巨大华盖的神树。画中的神树点缀着金色、蓝色和白色,仿佛树冠中拥有天空和夜空,让整个大殿看起来不会过于阴暗。四周则是常见的各种天使图,天使们穿梭其中,在殷勤地为树浇水,在大门上方的短墙上有唯一一个凡人,宁杭猜,他是弗瑞斯特家族的祖先。
“请跟上我的脚步。”侍者说。
宁杭只得收回目光,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仿佛能通达天际的台阶上。
“伍迪,你终于来了。”卢卡的小脑袋从二楼侧面探出来,兴奋的说。
宁杭冲他笑了笑。卢卡没有像以往一样奔下来,扑到他怀里,而是矜持的站在二楼等他上来,用刚学来的状似高贵而矜持的语气说:“欢迎来到弗瑞斯特城堡。”又转头对侍者说:“你可以离开了。”
他亲自带着宁杭绕过了二楼的走廊,从侧面的小楼梯上到三楼,在三楼走廊最尽头是他的卧室。宁杭隐约记得这里曾是一间小的储藏室,旁边是凯丽夫人的卧室。
“旁边就是母亲的卧室。”卢凯的解说证实了他的印象。
卢凯邀请她走进卧室,从容的转身关上门。此时屋内只有他们两人了,他以为卢卡终于有机会表达他的兴奋和欣喜。卢卡只是邀请他坐在写字台前摇了摇铃铛,通过传声铜管向仆人吩咐,送来两杯红茶,然后看了一圈,小心翼翼坐在自己的床边。
“你在这里还好吗?”宁杭问。
“当然,好得不能再好了。”卢卡露出了一点点自内心的笑容。
“这里的环境是不错,食物呢?比木屋的剩菜好些吧?”
“木屋的那些东西怎么能相提并论?和这里比,那简直是、简直是……垃圾!你知道吗?这里的饭菜都是热的,有很多肉,沙拉也有很多种,饭后还有甜点。甜点!那些小蛋糕我一个人可以吃两三块,而且没有人会来阻止我,我现在已经是福瑞斯特家的少爷了。”卢卡越说越急,恨不得把那些场景灌进宁杭的脑子里。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宁杭说。
“就算你相信,你也想象不出来那样的场景。伍迪,我们根本没见过,我们这辈子都从没见过。”
他的急切和夸张的语气,让宁杭忍不住笑了笑,“怎么叫‘这辈子都从没见过’,你不是已经见过,还吃过了吗?”
路卡怔了怔,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好吧,我们不忆苦思甜了。你邀请我来参加什么?还是说找个由头,叫我来见识见识。”宁杭问。
“不是白叫你来的。我是想请你吃饭,请你吃刚才我说的那些。”卢卡说。
宁杭有些感动了,在他看来卢卡还是很小的孩子,他能想到别人这挺不容易的。他有意逗逗他,问:“你能指挥得动厨房吗?我听说厨房可是一个城堡的核心。”
“当然!我现在已经是弗瑞斯特家的少爷了。”
“太好啦,那我就托你的福了。别忘了也多给我准备几块小蛋糕。”
那句‘托你的福’点亮了路卡的眼睛,他挺起胸脯,用力地点点头,仿佛说包在我身上。
晚饭前路还带着他参观城堡,这次他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在走廊上。早先他还有一点担心,担心会遇到喻席林,但是卢卡说他今天一早出去了,不到傍晚不会回来,他的一点点不安也不见了。
墙壁细瘦的窗户外,天色已经不明朗了,一二层都点起了蜡烛。侍者说晚饭已经准备好,问他们是否要去大厅用餐?
卢卡立刻拒绝了,说伍迪是他一个人的客人,但是他坚持不能在他卧室中用餐,理由是食物的味道会落着在他的衣物上,很久才能散去。好吧,他倒没发现这个生长在木屋的小子竟然有洁癖。
最后他们选定了三楼的一间小会议室,那里好久没有用过,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侍从先他们一步去清扫屋内的家具,他们二人则边走边说慢慢地跟在后面。两人那副派头仿佛不是吃一顿晚饭,而是两国元首会晤之后去享用茶点,做作得让宁杭好几次差点笑出声。
直到天黑透了,一切才准备就绪。
卢卡说得没错,晚餐异常丰盛,无论是样子还是味道都值得夸赞。宁杭沉睡已久的食欲被唤醒了,他吃了很多,甚至到后来都没有心情听卢卡得意洋洋地讲他在城堡的生活,完全沉浸在人类本能的食欲之中。晚餐后,除了甜点卢卡还要了两小杯红酒。侍从迟疑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声“好的,少爷”,很快端了上来。
这两杯红酒看起来很不错,香醇诱人。宁杭不介意喝酒,他已经成年了——最起码心理上是,但是如果不劝卢卡,还是有点罪恶感。
“只吃甜点就够了吧。”他说。
“一定要喝。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是我们自己的庄园酿造的。你别看就这一点,你知道在外面要卖到多少钱吗?”
“好吧。”
宁杭端起了高脚杯,像成人那样优雅矜贵地将红酒送进口中。此时在宁杭心中,他自己既不是失意的青年演员,也不是木屋中落魄的金发少年,曾在舞台上演绎过的中世纪贵族戴上了面具展露出头角,占据了身体的主权。
敬想象带给他的无限可能。
卢卡微笑地看着他,也一口一口饮下了杯中的红酒。他似乎并不享受这个味道,表情却同样陶醉着。
红酒的度数不会太高,但是那一点点喝下肚后,他的眼前恍惚了起来,一股醉醺醺的舒适充斥着他的每一个细胞。他很快失去了力量,意识也模糊了,他清醒地看着自己从椅子跌落,额头辗转地抵着地板。卢卡走过来拍拍他的脸,叫了几声伍迪,他想回应却做不到。
卢卡露出了无邪的笑容,吩咐侍从把他架到隔壁的客房。
自从架起他的双臂,让他脱离了地板,却没办法让他站直,半拖半抱地要将他搬出小会议室。
就在这时有人闯了进来,不管不顾地推开门,砸得侍从一个踉跄,确定宁杭还活着后,扬起手中的马鞭,劈头盖脸的打向卢卡。
这是怎么了?宁杭想阻止,奋力地抬起手臂,又很快坠了回去。
不要打他!他奋力嘶喊,可喉咙只是极不配合的动了动。
“不要……”他说。
那个人再次回头查看,他冰凉的手指搭在他脸上,扒开他的眼皮。现在宁杭清楚地看到眼前这个人垂在额前的长发和祖母绿色的眼睛。他是喻席林。宁杭拼命的转动眼球,示意自己没事。
喻席林此时显然没有将他当做一个智慧生物,确定他还活着就转过头继续抽卢卡,没有和任何人交流的意思,沉默地施暴。
卢卡被抽得痛叫,他嘶声力竭的喊着:“我是为了所有人。你不明白!快停下!他是魔鬼的化身,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我是为了所有人。”
喻席林动作粗暴,但眼中冷静得令人生寒。他抿紧嘴唇,只吐出了两个字,“蠢货。”
他撞开试图拉架的侍从,将宁杭架在肩上,吓得在门口偷看的凯丽夫人惊叫着跑回房间,带着他去了二楼,他自己的房间。
宁杭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了,只能感觉到有双手拂开他额前的短发,抚着他的后脑,在他耳边轻声:“睡吧。”
今晚城堡的夜晚异常静谧,有多少双眼睛失神的盯着天花板,就有多少双耳朵竖着听外面的动静。他们听到了零星的怒吼和破碎的嘶吼,很快都归于沉寂,再也没有什么声音。他们睁着眼睛到凌晨三点,确认再也不会有什么发生才困倦又不甘的睡去。
宁杭睡了将近12个小时,再次醒来时,城堡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喻席林不在房间也不在城堡,卢卡也消失了。他在房间吃完早餐,犹豫要不要回到木屋。
侍从说:“文森特少爷临走时特地交代了,请您留在这里,走廊另一边是图书馆,里面的书您可以随意看,有需要什么您都可以吩咐我。”
宁杭思索半响,决定还是先看看再说。
他问文森特什么时候回来,侍从说今天晚上。他问侍从关于卢卡的事,对方恭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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