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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目称霸世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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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接下来就是锻炼自身能力的时候了。
因此在十二岁生日那一天,父母会亲自把象征着家族荣誉的徽章交给自己的孩子,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仪式。
不过泰伦斯身份特殊,早就继承了爵位的他不必再从长辈那里——事实上也没有了——得到认同,所以这个仪式则变成了由女王到场亲授家主权杖,正式承认了泰伦斯对家族领地和各式产业的所属权。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宾客自然众多。
更何况众人早就听到了风声,据说在这一天,小公爵会将老阿尔德雷特公爵的养子介绍给贵族圈,大家心知肚明这里面的曲折,因此也有不少来看热闹的人。
泽维尔·帕西诺就是其中之一。
他前些日子被泰伦斯一顿羞辱,虽然父亲叫他不要放在心上,但泽维尔一贯高傲,怎么可能真的忍下这口气。
宴会举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噙着笑走到了泰伦斯的身旁。
泰伦斯看到他,便觉得十分头痛。
他其实并不喜欢和这个眼高于顶的表哥有什么牵扯,要不是帕西诺公爵虎视眈眈,泰伦斯要做一个刻薄莽撞、成不了气候的样子,其实他一句话也不像和泽维尔多说。
但是绕过了老子那个障碍,自然就躲不过儿子的麻烦。
阿尔德雷特和帕西诺的死敌关系,大抵就是如此缠绵。
泽维尔站到泰伦斯的面前,笑起来很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我真同情你,表弟。没想到叔父死去了一年,却还给你留了个兄弟,想必你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定非常震惊。我刚才看到他的时候,可是吓了一跳呢。”
——不,我两辈子以前就震惊过了。
泰伦斯心里想着,面上微笑道:“所以说表兄你还需要多多磨练。比起我年长了几岁,难道到了现在还没有处事不惊的本事吗?”
“你——!”
泽维尔咬牙叫了一声,但他这回很快恢复过来,挑着眉用酒杯指向大厅的角落:“我受惊吓也是没办法,这个叫做安格斯的养子,眉眼之间与叔父多么相似啊。你和他站在一起岂不是如同亲兄弟一般,不过我觉得他那头金发却比你看上去优雅体面多了,想必他的母亲一定非常漂亮。”
泰伦斯顺着泽维尔的视线看过去,在靠近露台的角落里,安格斯正和兰瑟站在一起,两个人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让泰伦斯顿时沉了脸色。
泽维尔一直用眼角窥视着泰伦斯的表情,看到他面色阴沉,以为自己戳到了对方的痛处,正在洋洋得意,泰伦斯已经转过头来。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比自己高了近两个头的泽维尔:“老实说,表哥,我也十分同情你。大约是伯母早逝的缘故,没想到让你总是把视线放在一些年长女性的身上。安格斯的母亲不幸已经过世,我觉得表哥你还是好好看看那些适龄少女比较好,也省得伯父为此操心。”
泰伦斯做了一个“请” 的手势:“舞会已经开始,但愿你不会找上有夫之妇,表哥。”
他说完,不再理会泽维尔的反应,转身离开。
像是这种贵族云集的宴会,陆斯恩虽有爵位,却是一概不会参加的,尤莱亚因此被泰伦斯托付给了弓兵先生,并数次嘱咐陆斯恩不要自说自话。
因此只有兰瑟出席了宴会。
金发骑士的本意当然是为了时刻保护年幼的小主人,但是作为今夜的主角,泰伦斯需要应付的客人很多,没过多久兰瑟就被挤到了一边。
在好声好气地拒绝了几个贵族小姐的搭话之后,兰瑟再次看向泰伦斯的方向,发现小主人正难得清闲下来吃东西,因此并没有立刻找过去。
他靠在露台边的雕花石柱旁,一边关注着泰伦斯的动向,一边避开一些热情地过分的贵族小姐。
安格斯却在此时走了过来。
他在宴会一开始就被公诸身份,可是诺大一个宴会,客人数百,却好像根本没有人在乎有没有他这样的一个人。
安格斯白着脸握紧了拳头,看向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泰伦斯。
他前十年活的像个鬼魂,到了这里却好像一只游魂。若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即使如此也合该满意,享受和安乐足够他安稳一生。
但安格斯天生灵魂里就有一簇熊熊燃烧的烈火,烧的他五脏六腑都疼。泰伦斯比他多得了一点东西,都叫他叫喧着想要抢夺。
安格斯深吸了一口气,从人群中退了出来,正巧看见独自一人的兰瑟。
金发骑士孤身的背影在珠光宝气、衣香鬓影之中让安格斯抓到了那么一点熟悉感和安全感——当然,在这个所有人的样子都陌生的大厅中,除去泰伦斯,确实唯有兰瑟是安格斯认识的人。
他举步走到金发骑士的面前,露出笑容:“您好,兰瑟先生。”
安格斯上了几天的礼仪课程,他那娇弱如同姑娘一般的伪装叫那个一脸严肃的女士分外看不惯,几次戒尺教育之后,安格斯终于放弃了用磕磕绊绊的说话和泫然欲涕的表情来获得别人的关注,在这个过程中,金发少年无师自通了微笑的力量。
“你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泰伦斯哥哥没有让你跟在他的身边吗?”安格斯侧着身子靠在墙上,看向兰瑟,浓密的睫毛遮掩下,眼神中带着险恶。
兰瑟看了安格斯一眼,听出了他话中隐含的挑拨。他为一个孩子幼稚的离间感到好笑,又想到这是泰伦斯实际意义上的兄弟,不由得冷下了目光:“主人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我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打扰他。”
“你对哥哥的忠诚真让人羡慕。但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安格斯眨了眨眼睛,弯翘的睫毛扇动着,显得那双浅碧色的眼睛闪闪亮亮,像是只无害的小动物。
“每次见到你,总是对我不假辞色,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吗?”
“你想的太多。”
兰瑟漫不经心地回答,他注视着泰伦斯那边,看到一向和小主人不对付的泽维尔·帕西诺走了过去,在骑士锻炼地超绝的视线里,泰伦斯微微侧过头,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那种很是无奈的样子让兰瑟不禁勾起了嘴角。
安格斯看到兰瑟突然柔和下来的侧脸,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走动的人群缝隙中露出来的就是那张和自己有些相似的,叫人生厌的脸。
安格斯目光闪动,将话题转到泰伦斯的身上:“今天泰伦斯哥哥看上去真有气势,令我都心生骄傲,想必你也为他感到自豪。也许我可以打听打听,你是怎样和泰伦斯哥哥相识的吗?家里的仆人都说你勇敢正义,是阿尔德雷特的恩人。”
听及安格斯谈到泰伦斯的名字,兰瑟终于把视线投向旁边的少年。他的话让兰瑟想起自己和泰伦斯最初相见的时候,一年过去以后再想起来,兰瑟不知为何,觉得心底一片柔软。
“我也许为主人做了一些事,但我想这和他让人崇敬的坚毅精神比起来并不算什么。”
没错,当时兰瑟不过是保持着试试看的心态救下了泰伦斯的性命,他不必为此沾沾自喜,更加没想因此获得泰伦斯的感激。相反,他要为此感谢命运女神,正是当时怜悯之下的无心之举,让他找到了值得跟随的主人。
这一年来,泰伦斯的艰难处境以及辛苦努力,兰瑟都看在眼里,小主人身上勃发的生命力和坚毅的意志都让兰瑟觉得耀眼非常。
兰瑟说着,再次扭过头寻找泰伦斯的位置,正与对方望过来的视线相对。目光交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泰伦斯很快把目光收了回去,但兰瑟察觉到了泰伦斯视线之下阴郁的心情。
“听你的语气,看来你真的相当喜欢泰伦斯哥哥呢,这可真是——”
安格斯的话说到一半,兰瑟站直了身体,并没有再跟他打招呼,快步走进了人群当中。
安格斯眯着眼注视着金发骑士绕过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话的贵族,走向通往花园的后门,而泰伦斯的黑发在门边一闪而逝。
他歪了歪头,把话说完:“这可真是叫人嫉妒地发狂啊。”
——亲爱的、泰伦斯、哥哥,你拥有的东西都这么美好,而我的世界却这样阴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对吗?
安格斯从刚刚走过的侍者那里拿到一杯红酒,一点一点吞咽进喉咙,最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残留的红色液体。
酒精让他的脑神经战栗振奋,他站在角落里轻轻地哼唱起民间的小调:“那个金发骑士呀~他的忠诚真叫人垂涎~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他~幸运如果没有站在我身边那我就毁了他~”
泰伦斯走出大厅,凉爽的夜风吹过他的发梢,淡淡的花香弥漫在鼻尖,一点点驱尽了让人头痛的香粉味道。
他松了松领子上的宝蓝色缎带,露出一截细长的脖颈。
兰瑟这时已经追了出来,看到泰伦斯的身影,几步走到他的身边:“主人,为什么出来了?是不是帕西诺先生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让您不快?”
泰伦斯有些诧异地扭过头,没有想到兰瑟会这么快就找了过来。他耸了耸肩,问道:“倒是你怎么出来了?我以为你和安格斯正说地开心。”
兰瑟眨了眨眼,问道:“您是在为此吃醋不快吗,主人?请您放心,我已经发誓效忠于您,一个骑士可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
泰伦斯皱起眉毛:“我不知道我的说辞究竟有哪里让你误会到这种程度。”
“好吧,也许是我理解错了。”兰瑟从善如流地改口,但仍添了一个“如果”,“即使您真是为了这一点而感到不快,我也不会为此而嘲笑您的。事实上,我会很荣幸您难得的不成熟是因为我。”
“不。”泰伦斯挑了挑眉,“我现在只觉得和你没法沟通。你可以回到宴会上去了,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透透气。”
他说着,转过头走下台阶,但因走得太快错了一步,从廊上跌了下去。兰瑟伸手去拦,可是台阶过于狭窄,使得他也失去了平衡。
两个人一起摔进了灌木丛中,发出一阵枝叶摩擦的簌簌声响。
兰瑟早在扑下台阶的一瞬间就调整好了位置,把泰伦斯转到了自己的身上,用自己做了肉垫。
这动静惊到了附近的人,一个女人的惊呼声在远处响了起来:“有人……!”
“没事……大约和我们一样,你还是专心一点看着我吧……”另一个男声紧跟着安慰道。
泰伦斯坐在兰瑟的身上,脸色乍青乍白——见了鬼的“大约和我们一样”!
鸣鸟也因为这动静飞了出来,它受到惊吓,忘了宴会开始前泰伦斯警告的不许乱动,张开喙要叫起来。
泰伦斯低声道:“不许叫!”
他从兰瑟身上退开站起身体,金发骑士心知小主人现在心情正糟糕,没有说话,本想扶着地面坐起来,一动之下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灌木缠住扣在了地上。
他看向泰伦斯,不由得露出苦笑:“主人你的魔力又精进了。”
“谢谢夸奖。”泰伦斯扫去身上的浮土,鸣鸟则十分乖巧地替他拿去头上的落叶,“我想你弄开它也不需要几秒钟的时间,但至少十分钟内,别让我看见你出现在大厅。”
泰伦斯弯了弯唇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高兴。
“遵命,主人。”兰瑟只好松懈了手腕上的力气,放松身体躺在被压乱的树叶里。
——至少今晚的星空很漂亮,主人脸红的样子也十分难得。
被留下来的金发骑士苦中作乐地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上回更新忘记在有话说里感谢暂无君的地雷,以及这两天源十一君 、泽琰君的地雷,么么哒╭(╯3╰)╮
第50章 chapter50

生日宴之后,排在泰伦斯行程安排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阿尔德雷特城。
这个隶属于阿尔德雷特家族的边境大城,内外城共有三重,用半人多高的岩石垒砌的城墙巍峨宏伟,城中街道大开大合,给人一种肃穆庄严的厚重感。
城池位于帝国的西北部,靠着肥沃良田自给自足,还有精矿数座,称得上帝国之中首屈一指的富足之地。
但阿尔德雷特的城民却以骁勇善战、勇猛无畏而闻名。
因为在背靠着沃土千里的同时,阿尔德雷特面对的却是阿班特的领土。两国接壤的地方道路通达易攻难守,攻下了阿尔德雷特之后,地形开阔可以一路南行深入帝国腹地,所以两国开战的时候,阿尔德雷特城往往是阿班特进攻的重中之重。
通过传送阵抵达城主府之后,泰伦斯先是见过了女王派遣的代理执政官、治安长和税务官。那位名为罗伯特的执政官在泰伦斯正式接管这座城池之后,就会辞去这一年多来的代理职务,返回帝都。等在这里,只是为了向小公爵做一些事务上的交接。
不过,所谓交接更多的也只是形式上的表达罢了。
听完罗伯特关于阿尔德雷特城不痛不痒的汇报,泰伦斯虽然一直面露微笑,但眼神中却没有多少笑意。
这座古老的城池里,不仅有时间赋予它的历史感,同时各大势力纵横交错,潜藏着各种龌龊的勾结。不说其他,税务官和博格·克鲁尼的家族之间就干净不到哪里去。
罗伯特不可能一点都不了解。
其实泰伦斯也十分头痛,他当然不愿意隶属于女王的犬牙逗留在自己的地盘上太久,但不可否认的是,有第三方势力的插/入,这些阿尔德雷特城中的地头蛇们至少能够稍稍安分一些。
而现在,女王派遣的官员已经收拾包袱准备离开,真正的管理者却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想必有些人一定在暗中欢呼雀跃。
泰伦斯不是一个特别擅长于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人,更何况曾被女王陛下盛赞的老阿尔德雷特公爵都没能将这些问题彻底解决。
但是泰伦斯也并没有多么着急,因为就在几年后,阿尔德雷特城的一场灾荒会让这些问题迎刃而解,以力破巧正是他的长处。
思索着以后的打算,小公爵挥退了站在他身前的几名官员,治安长临走前还不忘替别人找找存在感,说道:“劳伦斯团长今日大约事情繁忙,没能来拜见公爵阁下,还望您不要过于苛责他。”
泰伦斯看了治安长一眼,没有说话。
若是真想要同僚免于不敬的责罚,又何必专门把人供出来。
他从座椅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准备去街上走走。今天和泰伦斯一起前来的人不少,甚至连安格斯也包含在内,倒是博格被留在了帝都。
兰瑟一路跟在泰伦斯的身后,看向街道两边缺少精致美感但坚固古朴的房屋,感叹道:“您的城池看上去真是充满了肃杀之气。”
泰伦斯笑了笑,眼角露出一点骄傲。
阿尔德雷特城不知经过了多少战争的洗礼和血液的冲刷,在最危难的时候,甚至全民持兵、妇孺皆战。不过最后一场战斗距今已过十几年,如今的城民大概已经因为漫长持久的日常生活消磨了战斗的意识,但军队的灵魂可不会倦怠。
他转头看向身后跟着的人,说道:“今天事情不多,过了中午我们就回去。你们若是想四处走走,也不用跟在我身后。”
泰伦斯说这话时,视线所及正是安格斯:“我亲爱的弟弟,也许你会对城中的特产有些兴趣,该叫亚当带你去转一转,若有你喜欢的东西,尽管买下来。”
安格斯看似腼腆地应下了泰伦斯的提议。
他跟在亚当的身后沿着前面的十字路口转向另一个方向,离开前转过头看了泰伦斯的背影一眼,金发骑士依旧跟在他的身后,被阳光洒上一圈暖光。
尤莱亚紧紧抓住了泰伦斯的手,睁着琥珀色的眼睛看向和自己一般高的少年,“啊、啊”地叫了几声,坚定地表示了不离不弃的意思。这几天和尤莱亚相处愉快——也许只是单方面的想法——的陆斯恩悄悄收回了打算迈向一旁的糖果店的右脚。
泰伦斯看向兰瑟:“你呢?”
“我的任务不就是跟随您的脚步吗?”金发骑士如此回答。
泰伦斯有些受不了地说道:“如果你在说话的时候,能够有一丁点表情,那就是个当之无愧的花花公子了。”
泰伦斯的目的地是东边街道的尽头。那里靠近边境线,巍峨的城墙下是是占地面积十分庞大的军营。
沙宁派尔帝国有着著名的三大军团,从属于阿尔德雷特的苍鹰军团正是其中之一。
如今管理军团的军团长赫伯特·劳伦斯子爵曾是老公爵的手下,他经历过当年的帝国战争,以一介平民成为了身份尊贵的贵族,是一个非常勇猛的战士。
治安长之前向泰伦斯暗中下绊的就是这位子爵。
赫伯特·劳伦斯身上还有着平民阶级的粗粝性格,他不懂变通、不知谄媚,历经战斗的杀气武装了他的精神,使他像一块冷厉的石头。
这位子爵先生一定相当轻视军团的新主人——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法师等级不过三级,没有战斗经验又娇生惯养,完全不知民间疾苦,在他额带领下食肉的老虎也会变□撒娇的大猫。
泰伦斯完全可以想象到赫伯特·劳伦斯对他的看法。事实上,第一世他就是这样的人,而第二世相处过后,对方曾一点也不虚伪地向他说过这些。
既然这位军团长不愿意来见他,泰伦斯也不介意亲自前往拜访。面对一个值得尊敬的部下,这可不算屈尊降贵。
画满了岁月沧桑的军营大门前,守门的士兵吃惊地看着站在台阶下打头的黑发少年。愣了几秒才反映过来,放下手中的兵器,单膝下跪向泰伦斯行礼。
这位阿尔德雷特的主人他们可不陌生,之前泰伦斯失踪时,他们也曾协力寻找。那时劳伦斯军团长就十分生气——在他看来,一个阿尔德雷特竟把自己置于险境这简直有辱门风。今天军团长还在大喊大叫,宣称自己绝不会去拜见一个乳臭未干的稚童。
他的士兵受到长官的熏陶,即使见到了泰伦斯也并不显得多么胆战心惊,但他好歹还是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因此守卫们也不敢像军团长那样梗着脖子展示骄傲。
泰伦斯几步走上台阶,问道:“劳伦斯团长是否在里面,我听说他今天公务繁忙,所以来看看他。”
“这……”
两个士兵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泰伦斯说这话的意思就是真的单纯来看望军团长,还是暗中夹杂着怒气。
他们迟疑不定,并不敢上前把门打开。这叫泰伦斯微微眯起眼睛——他可不是任由普通小兵也来怠慢的良善之辈,当下冷声说道:“怎么?你们要无视我说的话?也许公爵的身份在你们的眼里不值一提,那帝国之中我猜除去女王陛下已经没有让你心怀敬畏的人。”
泰伦斯的声音并不大,但他目光冷厉,面色阴沉,却叫这两个在训练中摸爬滚打的士兵感到心头战栗。
小公爵也曾历经沙场,身披鲜血,若他真有打算,几乎所有人对上他的眼睛都能看到其中的刀光剑影。他在帝都贵族之中扮演一个涉世不深尚可拿捏的孩子,但在军队之中大可不必如此,事实上娇弱之姿只会让这群满脑子打斗的士兵们暗中不耻。
其中一个守卫被泰伦斯瞧得头皮发麻,兰瑟适时抽出了长剑,雪白的剑刃以肉眼急不可见的速度架在了他的脖子。金发骑士说道:“你的抵抗将会视作反叛之举,最好老老实实,听从主人的话。”
武力上的绝对压制让士兵苦了脸色,他和同僚将门推开,并弯腰向泰伦斯道歉。
“没想到在我的领地也有难以进入的地方,这可真是稀奇。”泰伦斯的话叫两人的面色更加苍白,十分怀疑自己是否还能见到晚上的月亮。但泰伦斯点到即止,在经过两人身边时留下最后一句话。“若是敌人来犯,你们也能奋力死守城门,那我倒该为此欣慰。”
士兵看向轻描淡写不再追究的小公爵,对方华美衣物的包裹下肩背挺直,气势非凡,似乎并不想是大家所以为的那样,是个一心享受的贵族。
军营有大片开阔的平地,其后是一排供士兵休息的房屋,再往后则是一座不算太高的山丘。深秋已到,若是平常的树木早该一片光秃,那座小山倒是还郁郁葱葱,肯定有不少魔植,是用来训练士兵的地方。
泰伦斯站在回廊上,看向露天校场上,身着黑甲的士兵们一边高喝一边演练。他们配合默契,战意盎然,时间久了似乎心神都能被牵到沙尘扑面的战场。
这就是阿尔德雷特最大的武器,守护帝国的最强之剑。
即使民众因为长久的和平而忘记了如何使用武器,这群黑甲士兵们却年复一年为了随时到来的战争磨砺着自己,军队的灵魂不灭。
远处站在最前方的高个子男人眼角瞥到了回廊上站着的几个人影,当即大喊道:“那群只长了一张嘴的饭桶!废物!我不是说过,这里不许任何人进来吗?”
他一边扯着嗓子叫唤,一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这就是统领苍鹰军团的团长——赫伯特·劳伦斯。
这个年过四十的男人留着络腮胡子,一张满是风霜刻痕的脸上完美地诠释了“坚毅”这个形容词。
泰伦斯看着男人越走越近,问道:“‘任何人’也包括军团的所属人吗,劳伦斯团长?”
赫伯特·劳伦斯在几步外站住,睁大了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干巴巴地说道:“公、公爵阁下。”
“谢谢你还记得我,我以为你忘记了今天我会来到城中的消息。所以只好来看看你的工作是否顺利。”
泰伦斯有点坏心眼地揶揄道,果然看到这个即使成为贵族已有十几年也没能改掉“大老粗”的作风的军团长涨红了脸,想要反驳却偏偏什么也说不出口的样子。
他缓步擦过赫伯特的身边,走下台阶,那边的士兵因为长官风风火火地离开,有些茫然地停下了演练,正看向泰伦斯这边。
“你该叫他们继续,这样好像我的到来打扰了你们训练一样。”
——就是这样,你说的没错。
劳伦斯在心里撇着嘴想到,但他虽然一直说着不认同这个新上任的小公爵,倒也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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