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一直播就被鬼怪盯上了-第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阿强大声抗议:“为什么是老子开?老子生前都是小弟开车。”
“去。”
应书怀冷声抛出一个字,阿强立即缩了缩头,低眉顺眼地去启动车子。
阮洋心中一暖,轻声问:“你怎么还没睡?”
“没法安心。”
“有什么没法安心的?”
“心一直往一个人那儿去,收不回来,怎么安心?”
“额,真恶寒!”阿强听到这里,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抖,车头都扭了几下。
阮洋翘起二郎腿,微眯起眼睛,朝着手机说:“应教授,有只鬼说你……”
“说你英明神武,举世无双!”阿强立即转头打断阮洋的话,语□□腿无比,两眼里满是肯求和拜托。
阮洋满意地点点头,与应书怀互道晚安后挂掉电话。
阿强一见电话挂了,危机立即解除,鄙夷地瞥了阮洋一眼,鼻子哼声:“狐假虎威!”
“这也是本事,不然你去找只更厉害的虎来啊!”阮洋把手机放回口袋,理所当然地挑衅。
阿强闻言默默地转回去,眼观鼻,鼻观心地专心开车。要命哦,老子去哪里找一个比冥帝更厉害的鬼来啊!很气!摔!
车子下了高速后,在山路里一路狂飙,在元文熊差点将胃都要吐出来时,阿强来了一个漂亮的甩尾,车戛然停下。
阿强从驾驶座瞬间闪到后座,推开车门,一把将元文熊推了下去。元文熊刚勉强稳住的呕吐感立即被这一踉跄激发出来,冲到路边的一棵树下,“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阮洋好笑地瞅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阿强一眼,明明就是有气无处发,只好捡个软柿子捏了。
元文熊扶着树吐了半天,才摇晃着身子,直起腰来。
“呵呵呵哈——”
一串零碎的笑声突兀地在荒凉的山路边响起,惊得还在缓神的元文熊浑身一阵颤栗,四处张望,喝了声:“是谁?”
回答他的只有晨曦时分袅袅的山风,轻轻地吹过树林,草丛间,和呆立在山路中央的元文熊衣摆。
元文熊惊疑地看向靠在车门上的阮洋和在副驾驶座上打着呵欠的老沈,问:“你们刚没听见什么声音吗?”
阮洋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元文熊头上的树冠,舒展了下手臂,决定得给他点教训,否则得耗到什么时候才肯全盘交代:“没有。你幻听了吧?”
元文熊手抖得更厉害了,仔细回忆刚听见的笑声,一度怀疑是吴正国跟过来了,可刚听见的更像是女人压着喉咙发出的笑声。
元文熊快步冲上车,“砰”地用力甩上车门,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诡异的笑声隔绝在车外一样。
阮洋兴趣盎然地瞟着浑身紧绷着的元文熊,问:“石子沟还要开多久啊?”
元文熊抓紧车窗顶的把手,正襟危坐,声音像一根绷紧的弦:“再半个小时就到石子沟口了。”
山路上的车子再次启动,而被甩在车子后的树冠里蹿下一个敏捷的黑影,钻入山路边的茅草丛不见了。
阮洋一路都用余光仔细观察元文熊的神态,见离沟口越近,他越面如土色。
车子在沟里人稀罕的目光中,左拐右拐终于在一座小土屋前停了下来,这是元文熊的家。元父元母过世后,元文熊再也没有回过石子沟。
推开门,阮洋就被厚厚的灰尘呛了半天,入目均是陈旧的家具,和淡淡的霉味。
“熊子?”
元文熊听到门外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老沟长?”
“熊子咋突然回沟子了哩?”
阮洋看向这位皮肤黝黑,脸上爬满皱纹的老人,虽然两鬓霜白,但精神矍铄,上前握手:“老沟长好,我们是熊子的朋友,陪他回家乡看看,看有没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
老沟长微掀眼皮,看向眼前这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再看看元文熊,随即转身边走边说:“熊子,请朋友到俺家去住吧,俺让你婶子备些菜。”
阮洋三人跟在老沟长的身后,一路沿着土路回老沟长家。中途,突然蹿出一只土狗,冲着阮洋三人吠叫。
老沟长挥臂虚赶了几下,土狗就安静地蹲在路边,但一直盯着阮洋三人的身后。
“俺们沟里很少有生人出入,狗子见着生人激动了些。你们别介意。”老沟长解释道。
“文熊也很少回来?”阮洋随口接了一句。
“好几年没回了,要不然狗子也不会吠得这么烈哩。”
元文熊沉默地一路跟着,尤其在经过土狗的身边时,头都不敢抬一下。满心怀疑的阮洋侧头看了一眼土狗蹿出来的那间土院子。院门紧闭,一棵枯死的柳树从院墙上冒出了一点儿头。
一般讲究的人家不会在家里栽种柳树,怕流财势流运气。
阮洋又扫了一眼土院子,依稀看见一抹黑影从院门缝中闪过。有人刚才躲在院门后盯着他们!
顺着土路转弯时,阮洋瞥见土狗还在盯着他们身后,心里一凛。
进石子沟后,阿强便恢复了魂魄状态,一路飘在他们身后。狗这样的生灵见到鬼魂一般都会狂吠不止,主人拉都拉不住,可这只狗怎么会如此安静地盯着他们这么久?
阮洋暗暗记住那个土院子的位置,快走几步到老沟长身边,问:“老沟长,刚那狗看起来挺忠心的,是谁家的呀?”
老钩子瞅了阮洋随意自然的脸一眼,说:“乡下的狗子,哪有什么忠心不忠心的。朝生人吠是狗子从娘胎里出来就会的。只是那土院子你们还是别靠近的好。”
阮洋明显感觉到在自己问起那间土院子时,身边的元文熊身子一僵,差点同手同脚走路。
要撬开元文熊的嘴,怎么可能不靠近那间土院子?
“老沟长,那不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土房子么?是有什么忌讳么?劳烦老沟长同我们说说,免得我们冒犯了沟里的乡亲才好。”阮洋谦虚地问道。
“没什么忌讳。”老沟长摆摆手,“里面住了个可怜的婆子,早年死了当家的和娃子,之后就疯疯癫癫的,没什么人样,偶尔会到处乱咬。你们别靠近就行。”
“乱咬?”阮洋突然想起了狂犬病,不会是乡下的人没有医学知识,把狂犬病当什么疯病看待了吧。
“咬起来可凶了,死都不撒口,前几年还有人被咬下一块肉来。后面大家防得严了,听说开始咬畜牲。沟子里的鸡子,鸭子不见了,十有八九就会在那婆子的土院子附近发现些鸡毛,鸭毛啊,血啊。”
阮洋默了半响:“那条狗就是这个婆婆养的?”
老沟长听阮洋在了解那么多情况后,还称呼这个疯婆子为“婆婆”,心里暗暗认定阮洋是个善良的娃子,说话便更贴心了些:“可不是,养了也好多年了,约莫着也快要埋黄土堆里了。”
阮洋心里却在思量另一回事:如果这个婆婆是真的疯了,完全失去理智,为什么费尽周折乱咬其他畜牲,也不咬眼前的狗呢?
土院子里的人,是真的疯?还是假的疯?
老沟长家并没有富裕多少,但还算干净能住人。自己酿的高粱酒下肚了好几杯,才握住元文熊的手醉醺醺地说:“熊子,俺们沟子里就你最有出息,混了个人样儿出来。叔子一直不好意思向你开口,今天听熊子朋友说你要帮助沟子里的乡亲,叔啊很感动。叔也不想说太多,熊子自己决定,怎么帮都行。叔啊替乡亲们感谢熊子的这份心!”
元文熊心中藏事,连声应好,不停猛灌着高粱酒,没一下就醉倒了。
老沟长回了自己屋,阮洋和老沈拖着元文熊回借住的屋子。老沈轻推开窗缝观察了外面的动静,回头轻声说:“走。”
阮洋和老沈从后窗翻出去,顺着来时的路找到了白天看见的那家土院子。乡下睡的时间都挺早,才晚上九点,就一派死静,没有一点儿灯光和人声。
阮洋顺着院墙走了一圈,选了个位置攀上墙头。院子里除了一棵枯死的柳树,空荡荡的,连白天里瞧见的那只土狗也没有踪影。
阮洋心下一松,省下一块加了麻醉散的肉骨头,朝老沈打了个手势,悄无声息地跃入院子里。
一边防着什么时候会突然蹿出来的土狗,一边防着屋里可能暴起咬人的疯女人,阮洋的神经敏感地连院子里柳树干枯的枝条,在夜风中晃动的声音都听得清。
“呀………呀………”
阮洋身子一抖,侧头一看。一只乌鸦不知什么时候飞落在院子里的枯树上,拍打着翅膀扯着嗓子叫了两声。
“乌鸦叫,有亡灵。”
阮洋甩开脑海里这句不详的话,稳住心神,蹲在门口听了半天,没有听见里面有人的声响,伸手轻轻推开了门,从门缝中往里面看去。
院子里的月光从门缝中漏了进去,阮洋借着月光转动着观察的角度,搜索屋内的情况。除了破旧的木家具,没有人的痕迹。
阮洋庆幸,今晚疯女人大概又出去捕食了。
阮洋再推大了门缝至侧身闪入的宽度,身形快速穿过,到了屋内来,回头正要朝老沈示意。
门背后,一个头发凌乱,夹杂着白发的疯女人,两眼从散落在脸前的发丝里,盯着阮洋,目露凶光,嘴角泛起狰狞的笑意,发出“呵呵呵哈”的低哑奸笑。两手高高举着弯弯的镰刀。镰刀尖还在闪烁着银色的光芒,显然是一把经常打磨,锋利无比的杀人凶器。
“艹!”
阮洋暗骂一声,猛地后退一大步。。。。。。
第58章 索命追踪05
“铛!”
弯弯的镰刀直接竖劈而下。
阮洋只觉得一股寒冷的疾风贴着自己的脸颊割过; 切在自己的左脚边。
疯女人见一击不成; 毫无羞怒之意; 轻轻松松将嵌入地里的镰刀尖提起,“呵呵呵哈”地桀笑着朝猛往后退的阮洋逼去。
“老沈!”
阮洋朝门外大叫示警; 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土狗的低吼声。陈旧的木门被撞开,老沈提着裤头,单脚跳地跌了进来。
难怪没有听见土狗的狂吠; 原来土狗亮出利齿死死咬住老沈的裤腿往下拽; 逼得老沈不得已只能双手牢牢抓住自己的裤头; 免得一把年纪还光屁股裸奔。
阮洋见到这个情景; 又好气又好笑,可眼前又有寒风追至。
银色的光芒在昏暗的屋子内一闪而过; 阮洋下意识就举起老沈的布口袋往上一挡。
“哐当!”
银色的镰刀直接刺穿布口袋; 尖尖的镰刀尖正对着阮洋的眼球。此时只要疯女人再加一分力气往下压; 阮洋绝对会被废掉一只眼睛。
岌岌可危之际,阮洋顾不得什么绅士风度; 直接抬脚一踹。谁知疯女人不仅疯意大,蛮力还更大; 虽然手握镰刀后退了几步,正巧踩在老沈拽住裤头的手上; 踩得老沈“哇——”地大叫出来。
老沈又恐引来其他的人,立即捂住自己的嘴,一把挥开疯女人的腿。
疯女人借势压在老沈身上,手肘紧紧抵住老沈的喉骨; 手中镰刀仍不放松。
阮洋更不敢放开老沈的破口袋,虽然口袋上多了一个窟窿,可口袋里的东西都是老沈的命根子,丢了就像是丢了吃饭的家伙。
因为阮洋不放掉破口袋,直接被疯女人拖着也倒在老沈身上。老沈的这身老骨头被压得筋骨零散,五脏六腑爆裂般地疼痛。
“对不起,老沈!”
阮洋道歉一声,两脚钳制住疯女人的下肢,猛地扭转破口袋,旋转了几下,迫使两手紧握镰刀的疯女人镰刀脱手。
“啧啧啧,小暖阳,这一招不错嘛!”姗姗来迟的阿强之前去村子里四处游荡,匆匆赶来后见阮洋三人叠在一起,拍了拍掌,表示称赞。
阮洋扶着腰几近被压断的老沈起来,瞪了眼阿强,又扫视了一眼室内,不见疯女人的踪迹。
“怎么跑得这么快?”阮洋问。
“要命的事,能不快嘛?”阿强朝阮洋吹了口阴气,吓吓他,“刚镰刀脱手后,她立即就跟兔子一样,往墙根蹿得没影了。”
“你怎么不帮我逮住她!”阮洋有些埋怨。
“老子倒是想大展拳脚,让你看看老子近身搏击高手的风采,可是你家应教授不允啊!”
阮洋倒是第一次听到阿强主动提起应教授,好奇地问:“他什么意思?”
“只要你死不了,伤不了,就不动手,你家应教授说的。”阿强在暗地里偷偷挑拨阮洋和应书怀之间的关系上,乐此不疲。
阮洋一如既往丝毫不上当,撇了下嘴:“你少说他坏话,我知道他的意思。”他的应教授只是希望自己能早点独当一面而已,所以不知用什么手段利诱胁迫阿强暂时放弃轮回,守在自己身边。
阮洋用手机照亮了疯女人消失的墙角,手指在墙角,地面上东敲一下,西抠一下,忽然摸到了什么凹陷下去的小槽,往上一拉。
“吱呀!”
一扇沾染灰尘的暗门被拉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地洞来。
阮洋与靠过来的老沈对望了一眼:“下去?”
老沈从破口袋里摸出一个小鞭炮模样的东西,在盒子上擦了一下,往漆黑的洞口里扔。
“呲啦——”
小鞭炮燃起红色的火光,无声地掉入洞中,没一秒就跌倒了洞底。阮洋探头一看,借着红色的火光将洞底的情形看了个清楚,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
阮洋率先跳入地洞中,从老沈手上接过一支牛油蜡,往地洞延申的方向照了照。
牛油蜡是用牛提炼出来的脂肪加牛的眼泪做成的,同柳条烟一样,可以使鬼显形。看来老沈是被刚才那一压逼得急了,将珍贵的牛油蜡都拿了出来。
牛油蜡点燃会散发出一股油香味,但仍然掩盖不了地洞里的腥臭味和污秽气。
阮洋举着牛油蜡在前方照路,胸前的玉铃铛没有发热示警。阮洋对跟在身后的老沈说:“刚才疯女人袭击我时,我能踢到她的身体,她是活人。”
老沈对自己被一个女人压感到十分耻辱,咬牙切齿说:“用你说!就怕活人与死人联手,什么事干不出来?”
阮洋悻悻地摸了摸鼻尖,接着说:“在进石子沟前,这女人就藏在那棵树冠上吧,我当时就闻到一股血腥味,跟这地洞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老沈用脚尖戳了戳脚下的泥土,踢出一块圆咕隆的硬物。阮洋用牛油烛光一照,是一个血迹已干的鸡头。看鸡脖子处,断面参差不齐,就像被牙齿生生咬断下来一样。
阮洋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将这个鸡头踢向一边,继续朝前走。地洞里一路都是零碎的家禽骨头,羽毛,或者是血迹。有的血被涂抹在地洞顶上,有的将脚下的泥土染红。
石子沟的乡亲一直觉得这个疯女人神出鬼没,谁能想得到疯女人基本住在这个地洞里?
“低头!”
阮洋对老沈说。
老沈依言侧头,视线却上移,看见前面倒吊着一只母鸡。母鸡两爪被绳子缠着,鸡脖子被割了一刀,鸡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滴,应该是刚割不久。
看来,阮洋两人的半夜来访,打断了疯女人的晚饭。
地洞弯弯绕绕,终于走到了尽头。老沈手一推,将作掩饰的茅草堆推开,从地洞里钻了出来。
阮洋吹了牛油蜡,跟着扒开茅草堆,钻出一看,才发现地洞出口居然是一处乱葬岗。
阿强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哦,原来连着这里啊。老子今晚溜达的时候,就发现这里阴气最重,可是却没有什么孤魂野鬼可以打打交情套近乎。”
“乱葬岗地属阴,是孤魂野鬼的幽居地,怎么会找不到一只鬼呢?”阮洋满心怀疑地问。
“最奇怪的就在这里,找不到一只鬼,阴气还这么重,你说有没有鬼?”阿强绕口令似地说道,悠悠然飘在前头带路,“有一块坟墓阴气最重,你们来看看。”
阮洋小心地绕过丛丛野草,又听见了一声“呀——呀——”。
抬头一看,一只乌鸦停在旁边的树上,凄凉地叫了几声。
“怎么?是小土院子里的那一只?”老沈见阮洋停下了脚步,随问。
“老沈你太抬举我的记忆力了。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哪里认得到是不是同一只?”
阮洋无奈答道,跟着阿强停在一块墓地前。乡下实行火葬得比较晚,这是一块土葬得比较粗糙的坟墓。坟墓上的杂草没有旁边的坟墓那么高,现在不是春节或清明附近,看得出这块墓地的亲人时常有来清理,只是清理得没有很认真。
就像是想到时拔几下草,致使坟头草东一撮西一撮,有长有短。
墓碑也很简陋,随便一块形状不规则的石板,用尖锐的东西刻了一个名字,字迹还有些潦草。
借着不亮的月光,阮洋凑前一看,是“吴正国”三个字。
当阮洋正要再细看石板上有没其他的字时,胸口的玉铃铛发起热来。阮洋猛然起身,握住玉铃铛快速朝四周望去,点点幽蓝色的鬼火散落在乱葬岗各处,跳动着,闪烁着,有种鬼火有意识地忽远忽近的错觉。
老沈系紧了刚破了个洞的破口袋,将一张符纸贴在破洞处,另一手握紧桃木剑,警惕地感受身侧的风向。
“呀——呀——呀——”
停在树上的的乌鸦越来越多,在干枯的树丫上,不甘寂寞地从这个枝头跳到那个枝头,叫声越来越凄凉,令人忍不住打一身寒颤。
阮洋拉紧了身上的外套,忽然觉得乱葬岗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树影绰约,坟影重重,阴风席卷起落叶飘荡起来,也吹得草丛贴着地面悉悉索索作响。
静止,就发生在阮洋眨眼的刹那间。
密密麻麻围着枯树绕着飞的乌鸦们,蓦地齐刷刷停在枝头,原本不停歇“呀呀呀”地叫着的嗓子集体哑了般瞬间安静。静默肃然,严正以待的模样,让阮洋心立刻提了起来,与老沈退到小道的一旁。
淡淡青色的光从乱葬岗那头幽幽亮起。阮洋朝那边望去,两个身着古代服饰,戴着高帽子的人各自提着一盏灯笼过来。青色的幽光就是从灯笼里散发出来的。
两个提着灯笼的人是开路的,边提着灯笼,边朝天空撒白色的纸钱。后面跟着一串古时差役打扮的人,有的人拿着锋利的长刀,有的人拿着带倒钩的长鞭,将一群面容各异,服饰各异的男女老少围在中间,朝这里走来。
“不好,阴兵借道,快往后撤。”老沈压着嗓子叫道,拖着阮洋逼到吴正国的坟头后。
老沈轻拍下坟头,低声念叨:“萍水相逢,还请这位老哥借宝地给我们二人避一避。待阴兵过后,奉上贡品纸钱感谢老哥。”
阮洋在老沈给的书上看过,阴兵借道有三种情况。一种是古时旧战场,战死沙场的将士忠心不改,阴魂不散,时不时会重新当时战场上的情形;第二种是重大天灾人祸后,冥府的阴兵押解大量的亡魂回归地府。因亡魂数量太多,只得借用阳间路;第三种是鬼与鬼之间,在阳间现形打架。
一般阴兵借道只会在偏远,阴气旺盛之地发生。今夜石子沟乱葬岗刚好就符合这个地理条件。
阮洋缩着身子在坟墓边,见阿强也放低身子,几乎贴着地面,奇怪道:“你怎么也。。。。。。”
阿强白了阮洋一眼:“老子是走了后门才留在阳世间的,太招摇高调不是容易引其他冤魂公愤嘛。”
阮洋一噎,心中忽然想起应书怀来。这么久以来,阮洋一直以为应书怀是天师,可总觉得鬼怪在他面前都会涌起灵魂深处的恐惧,和不自禁的臣服,甚至在不少事情上同阴间律法能周旋,这真的只是一位本领高强的天师吗?
可眼下容不得阮洋多想,因为阴兵带着亡魂已经飘至吴正国坟头。每个亡魂都眼神呆滞,木然地在青光灯笼的指引下,朝前飘去。
漫天飞舞的白色纸钱洋洋洒洒地撒了一路,有的还飘落在阮洋鼻尖。阮洋屏住呼吸,身体一动不动,听到任何声音也不敢回头。
有阵阵阴风从面前刮过,阮洋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个白影匍匐而过。因为白影的姿势实在太显眼了,惹得阮洋微微抬眼看去,倏然手心一紧,抓了一把坟土。
那个白影他很熟悉,也曾经近距离接触过它们。
薄薄的白纸剪成的小纸人身形一顿,显然也发现了坟头后趴着的阮洋和老沈。小纸人歪着小小的脑袋,嘴巴微张,想要说什么时,小眼睛又瞟向浩浩荡荡的阴兵队伍,似有顾忌,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当然,它就是真的开口,不是它主人的阮洋也听不见它说的话。
小纸人轻飘飘的,混杂在白色的纸钱中毫不引人注意。小纸人似牢记着主人的指令,扭过头不再看阮洋两人,继续匍匐前进,跟着这一路阴兵。
天下纸人千千万,形状大同小异,就冲着小纸人看见他们的反应,阮洋可以肯定,这是关寒时剪出来的小纸人。只是,关寒时居然也在这个时候来石子沟?他来干什么?
“叮叮当当。”
阮洋听见阴兵押送的亡魂戴着手镣脚镣,发出金属碰撞声,传入耳中。这声音悠远绵长,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阮洋将头压得更低,却听见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夜半身后响,切记莫回头。回头人灯灭,阴阳两相隔。
阮洋梗着脖颈,死死盯住眼前的坟土,耳边是渐渐放大的心跳声。
一只如寒冰般的手掌慢慢攀上阮洋的肩头,寒意从手掌上蔓延到阮洋骨头里,如数十根长长的银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