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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播就被鬼怪盯上了-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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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半夜三更的,女人头颅找过来,拼命撞门,发出“咚咚咚”的声音,难道是。。。。。。
  关寒时抬起视线,与阮洋对望了一下。两人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彼此心里的答案,又不约而同地向客厅望去,视线落在被搂在裴盛怀里的然然身上。
  然然年纪虽然小,但是早慧,一听门开后,“咚咚咚”的敲门声就停止了,却没有人进来,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从两位哥哥的目光中直觉地感受到,敲门的人跟自己有关。
  然然一挣开裴盛的怀抱,小短腿快跑到阮洋和关寒时面前,仰头问:“是我妈妈回来了吗?”
  关寒时和阮洋再次不约而同地站紧密了一些,齐齐摇头:“不是,没有人,可能是敲的是别人家的门,我们都听错了。”
  然然还不死心,瞪着纯澈的双眼,流露出失望:“真的是吗?”
  阮洋语气柔和:“然然,应该是你太想念妈妈了,做梦梦见妈妈回来了。”阮洋给裴盛使了个眼色。裴盛立即会意,快步过来,抱起然然就往然然的卧室走过去。
  关寒时侧头看向门外边的女人头颅。女人头颅很激动,甚至气愤,眼中迸射出怒火,蹦跳的动作更加激烈了。
  阮洋回头,轻叹了一声,和关寒时一起出来,走到楼道上,掩上门。
  一出了房子界限,女人头颅就可以触碰到他们了。说是触碰,其实也只是从他们的身体里穿过去。
  阮洋看着女人头颅在两个大男人的腿间滚来滚去,心里不太舒服,蹲下来抬掌制止:“停!先好好说话。噢,忘了你现在不太方便说话。”
  女人头颅眼睛焦急地看向阮洋身后的门缝。
  阮洋:“别看了,你现在进不去的。首先,你的魂魄不够完整,其次,没有主人家直接或者间接的允许,鬼不能进门,特别是家里供着菩萨的情况下。”
  女人这才明白,阻止自己进门的不是悬在头顶上的玉铃铛,而是自己早已不能以正常的方式进去了,虽然自己曾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女人一想到这里,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
  阮洋:“。。。。。。”
  阮洋:“别啊,我的本意可不是让你痛苦啊,只是解释一下,怕你误会是我们不让你进去与然然见面。你也不希望自己以这副模样去见然然吧。然然他。。。。。。是一个孩子,应该一时接受不了妈妈这样的形象。”
  女人停止无声的哭泣,望着阮洋,嘴巴一张一合。
  阮洋有些头疼:“你说得慢一些,要不然写。。。。。。算了,你现在也没法写。”
  关寒时:“别玩你说我猜的游戏了,效率太低。待会儿有人经过,只会觉得两个男人是神经病,对着空气嘀嘀咕咕。”
  阮洋拍板:“我们问,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点头摇头你总会的吧。”
  女人头颅仿佛已经意识到了,这是自己变成这个样子这么久以来,好不容易等到的希望,立即疯狂点头。
  阮洋:“你是然然的妈妈?”
  女人头颅点头。
  阮洋:“被人杀死的?”
  女人头颅又点头。
  关寒时:“你这什么破问题,没点技术含量。”
  阮洋反驳:“你懂什么,我这是在排除一切可能,也有可能是意外事故啊。”
  关寒时:“。。。。。。”
  阮洋的话有道理,确实也有这种可能。
  阮洋又重新掌握话语的主动权:“看到凶手了吗?”
  女人头颅眼神恍惚,好半晌才轻轻地摇了摇头。阮洋在心里对这个问题打了一个问好。
  关寒时:“连杀自己的凶手都没有看到,你可死得真是冤啊。”
  阮洋:“你的头颅在哪里?”
  女人这回摇头得快,没有一丝犹豫。
  阮洋:“身躯呢?手脚呢?其他部位都不知道在哪里?”
  女人还是摇头。
  阮洋用手拄着下巴:“这下可难办了,啥也不知道的糊涂鬼,会成为悬案也很可能啊。”
  关寒时:“残魂的意识本来就不太全,可能是等残魂有意识的时候,原身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否则怎么会拖到这个时候才找上门来。”
  阮洋托了托下巴:“嘿,还别说,杨先生对自己的妻子还挺有信息的。唔,杨先生原话怎么说来着。”
  阮洋按着记忆,尽量一字不漏地还原今夜在窗前,杨先生对自己说的话:“她只是当时跟我吵了嘴,一时赌气离家出走了,现在还不肯回来是因为她气还没有消。等她气消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阮洋学完杨先生的话,两手一摊:“老关,你看,这不就回来了吗?所以说,夫妻就是夫妻,心电感应还是在的。”
  关寒时冷冷地抛出一句:“真有心电感应,那大半夜起来的就不会是一个小孩子,而是他了。”
  阮洋没有错漏掉地上女人头颅眼里的落寞,像是在好好消化听到的这些话。阮洋想了想,接着问:“还有一个问题,你能想起你最初有意识的时候,在什么位置吗?”
  女人头颅盯着阮洋和关寒时死盯着的目光,缓缓而坚定地摇头。
  阮洋心里蓦地一凉,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好了,我问完了。没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睡觉了。”
  关寒时:“那她怎么办?”
  阮洋无奈:“我能怎么办?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要不然直接送到高胖那儿,麻烦高胖一下,给她超度?”
  女人头颅紧张起来,拼命摇头表示自己的抵抗和不乐意。她千辛万苦地回来,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就是希望再见儿子然然一面,即便然然看不见自己也好。
  “阮先生,天这么冷,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阮洋身后的门突然被拉开,之前一直在安睡的杨先生穿着一身睡衣站在门框内,奇怪地看着两人。
  阮洋使了一个小心眼,往旁边撤开一步,将女人头颅暴露在杨先生的视线范围内,目光一错不错地观察杨先生的神色变化。然而,出乎阮洋意料的是,杨先生面部表情毫无变化,仿佛根本看不到地上这个女人头颅的存在。
  阮洋看了关寒时一眼,将手插在裤袋中,使裤袋鼓起来,让人摸不清裤袋里面是空的还是装着东西。阮洋笑笑说:“可能是有些认床,睡不着觉,又起了点烟瘾,就拖着老关一起抽烟,可又觉得在杨先生家里抽不太好意思,就出来了。”
  杨先生宽厚地笑了:“阮先生太客气了,我不在意的。只要不在然然卧室抽,其他都可以。现在夜深了,楼道太凉,还是进来吧,别着凉了,要不然就是我招待不周了。”
  阮洋微点头:“行,我去弹一下烟灰。”
  关寒时在阮洋心口胡诌的那刻,就悠哉悠哉地把玩着口袋里拿出来的打火机,配合阮洋的演出,扮演一个知心烟友的角色。
  杨先生:“行,我先回去睡了,二位也早点休息。估计明早雨就停了。”
  阮洋在杨先生转身进屋的那刻,忽然出声问道:“杨先生,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杨先生朝屋内走了几步后,停住,回头,一脸不解的表情:“什么声音?”
  阮洋嘴角弯得更加厉害了:“没听见啊。杨先生的睡眠质量一定很好。”
  杨先生:“阮先生听见什么声音了?”
  阮洋:“没什么,就是窗户外边的雨声太大了,滴答滴答的,我一开始以为是哪里漏水了。”
  杨先生环顾屋内,细听了一下:“抱歉啊,阮先生,可能是书房的玻璃隔音效果不太好。阮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睡我的房间,我跟你换一下。”
  阮洋赶忙摆手:“不用麻烦了。现在已经没有那声音了。”
  杨先生还是一脸歉意,正要再说什么。阮洋止住他的话:“本来就是我们三个麻烦杨先生,杨先生再这样,我们可真的要羞愧死了。”
  关寒时忙配合摆出一脸惭愧,打搅到了杨先生的样子。
  杨先生只能说:“好,早点休息。”
  见杨先生将门重新掩了回来,阮洋将关寒时拉到安全楼梯间。女人头颅一蹦一跳地跟在后边,也到了楼梯间,至少在楼梯间她不需要谁的允许。
  阮洋从楼梯间门缝里偷眼看向屋门门缝,用急不可闻的声音问道:“老关,你说,杨先生这个时候会不会在心里骂我们两个神经病?”
  关寒时抱着手臂倚在墙上:“你刚才的说辞太过于勉强,他怀疑很正常。”
  阮洋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就是要他怀疑。刚才那番说辞也是在试探他。你没发现吗?他根本没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妻子。”
  女人头颅的眼睛黯淡了几分,微向下低,避开阮洋和关寒时的打量。
  阮洋轻叹了一声:“唉,没有意识的残魂真的很棘手啊。要不然我们最近留意下社会新闻,看什么时候会出一个无头尸案,到时在比对一下。”
  关寒时瞥向阮洋,见阮洋正在朝自己使眼色,明白他这是在给女人头颅增加压力,逼着她再交代一些线索。
  关寒时清了清喉咙:“残魂不比完整的魂魄,无头尸体也是可遇不可求。如果凶手手法很高明,无头尸体要拖上好一阵子才能被发现,说不定到那个时候,残魂早已经烟消云散在世间,或者被其他什么孤魂野鬼吞噬了。”
  女人头颅猛然间抬起,盯着关寒时,看那审视的目光,仿佛在判断关寒时说的话真实度有几分,到底还信任多少。
  阮洋站在一旁,当听到关寒时嘴里蹦出“可遇不可求”的时候,嘴角就抽了抽,不太明白关寒时的脑子回路,怎么能想出这个词用到这里来。但看到女人头颅的目光认真了几分,也就懒得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
  阮洋问:“凶手的身份,死亡的方式,残躯的位置,按顺序,知道第几个就点几次头。”
  阮洋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移动客服人员,念“话费查询请按一,优惠咨询请按二”的那种。
  在阮洋和关寒时的等待中,女人头颅缓缓地点了一下,两下,三下。还没等阮洋心中绽放希望的烟花时,就听见安静的楼道里,电梯“叮咚”了一声。
  阮洋正在奇怪,半夜三更的,这里的楼都是一梯两户。这个夜班来客又会是谁?
  阮洋用手微微掀开了安全通道的门,朝电梯望去,浑身像被电击了一样。嘴巴微张了半天,才费劲挤出一句话:“我的乖乖,老关,应该去把裴扒皮拖出来的。他口中的科技与艺术的完美结合上门来了。”
  关寒时一愣,一步跨到安全通道的门边,看向电梯。
  电梯门还没有关上,电梯内的灯光投在昏暗的楼道内,也照亮了站在电梯里的人。额,其实这么说不准确。电梯里的无头骑士骑在黑色骏马上,威风凛凛。因为马有点高,只露出无头骑士的从脚到腰腹的位置。
  阮洋觉得小腿处一凉,低头一看,女人头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挤了过来,头颅穿过阮洋的小腿,也挤在门缝处看着,眼神有些激动,嘴里无声地在呐喊什么。
  阮洋将腿一滑,从女人头颅间穿过,低声道:“先别出去。”
  电梯内的黑色骏马很有灵性,微弯下前腿,探身出电梯。握着骑士剑的无头骑士就这样顺利地从电梯里出来,在地上拉出好长一道诡异的影子。
  关寒时:“不好,屋内没关上。”
  阮洋看向离电梯不过几米远的屋门,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再看向半夜三更如幽灵般出现的无头骑士,目的似乎很明确,就是冲着杨先生家里去的。
  不行!
  不能让无头骑士进去!
  阮洋没时间同关寒时商量,猛然间拉开安全通道的门,朝无头骑士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喂,看不到这里有人吗?噢,是我的错,我望了你没有脑袋了。”
  黑色骏马最先反应,直接回头朝安全通道这个方向扬蹄冲过来。
  阮洋来不及叫苦,正要拉上关寒时跑路,侧头一看,关寒时比他还反应敏捷,拔腿就往楼上跑去。后面跟着女人头颅,没有手脚,逃起命来却一点也不含糊,一蹦就三个台阶。
  阮洋低骂一声:“艹!没良心,没义气!”也跟着拔腿往楼上跑。
  刚离开安全通道的门,门就被黑色骏马撞开,接连两个垃圾桶也被撞飞了出去,“哐当哐当”地往楼下滚去。发出的嘈杂音在寂静的楼梯间里回荡。
  阮洋心里一松,关寒时情急之下选择出来的逃生途径是对的,向楼上跑,对于马来说,明显难了很多。谁知,他拐弯时看见,无头骑士直接翻身下马,举着锋利的骑士剑就追在后面。
  阮洋大步一跨三个台阶,躲开直接削向自己的骑士剑。骑士剑砍在金属栏杆上,撞击出一连串金色的火花,惊得阮洋急忙抓住身侧的金属栏杆,蹬起腿,向上一翻,直接翻到上一层的楼梯上。
  看原本在自己身后的阮洋突然蹿到自己前面,关寒时看向阮洋的目光一言难尽。
  危情万分的时刻,阮洋还有间隙调笑:“不好意思啊,先行一步。”
  话还没说完,一把拉住关寒时的肩膀往旁边一甩。
  “铛——”
  骑士剑砸向关寒时原先站着的台阶上。那级台阶干脆利落地四分五裂。
  无头骑士毫不在乎地一脚踩上去,四分五裂的台阶深深地陷下一个大脚印。
  阮洋“啧啧”两声,拔腿继续跑,还不忘回头呛一句:“女壮士,你令男将军都望尘莫及。”
  关寒时紧随其后:“现在怎么办?”
  阮洋听见呼呼的气流声吹过自己的耳际,边三步并两步跨上台阶,边问:“外面还在下雨吧?”
  关寒时不知道阮洋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你不会想要把这家伙弄出去淋雨吧?这家伙全副武装铁甲呢,我们扛不过。”
  阮洋撇了撇嘴:“你没发现吗?这家伙身上没有水,连马身上的毛都没有湿。”
  阮洋这样一说,关寒时脑中立即滑过一道亮光:“这家伙不是从外面来的,原本就在这栋楼里。”
  阮洋:“说不定,这栋楼那一套房子就是这家伙的老巢。”
  关寒时:“快点,要追上来了。”
  阮洋:“咦,那鬼头嘞?”
  关寒时:“这个时候还管什么鬼头啊,赶紧跑!快点儿!”
  阮洋踢开安全通道的门,打算赶在无头骑士追上来之前,赶紧坐电梯下去。无头骑士力气用不完,他和关寒时可不行。
  然而,老天爷在关键时刻总是要开一下玩笑。
  电梯居然停到了一楼。这里是三十二楼,电梯就是再怎么快,也比不过越来越逼近的铁甲声快。阮洋直接放弃这一条路,扒一户门前,就撬锁。
  关寒时目瞪口呆地看着阮洋仅仅凭借着一根回形针就把锁扣弄开,一听后面的铁甲声,也没时间夸赞阮洋的撬锁技术,直接用力一推,挤进门。回手“砰”地关上了门。
  关寒时和阮洋背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互相看着,轻呼:“刺激!”
  奇怪的是,无头骑士追到门前,忽然停下了脚步,安静地站立了几秒,转身就走了。阮洋耳朵贴在门背上,确认无头骑士离开门前,走到楼梯间,下台阶的声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阮洋:“对付鬼,我可能还行。对付这个不人不鬼的家伙,我可真的没辙。”
  关寒时却皱着眉头,低着头,好像没有听到阮洋的话。
  关寒时说:“你有没有听过一个经验?”
  阮洋:“什么经验?虎口脱险的经验吗?”
  关寒时白了阮洋一眼:“从前有一座山。。。。。。”
  阮洋顺口接了下去:“山里有一座庙?”
  关寒时忍无可忍:“不要打断我!从前有一座山,山林茂密,野兽出没。一个上山砍柴的人碰见了一条毒蛇,被毒蛇追着逃命。逃到一个山洞里,毒蛇竟然自己退却,爬走了。砍柴人正庆幸自己摆脱了被毒蛇咬伤的命运,正要爬出山洞,却感觉到背后有热乎乎的气流。回头一看,是一只花斑大老虎趴在他的身后。”
  阮洋:“你讲这么大段,其实一句话就可以概括。凶残的离开,不是因为突然对猎物没兴趣了,而是因为有更凶残的东西在。”
  话一说完,两人身体同时一抖,对啊,这个经验同两人眼下的情形多么相似。而且,两人撬锁这么大动静,为什么没有惊动这套房子的主人家?
  阮洋和关寒时默默地一起回头,望向刚才慌不择路逃进来的房间。
  “啊——”
  两个人刚同时发出惊吓的叫声,又同时被对方的手掌捂住自己的嘴巴。
  昏暗的室内,玄关的两侧站着两个衣冠完整的人,衣服只看得清楚大概的轮廓,可两个人的眼睛却如同琉璃一样,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两人对着玄关两侧的两人,谁也不肯先动一步,就这样面对面地僵持了几分钟。阮洋在关寒时的手掌下,轻轻地提出心里的疑问:“这两个人好像一动不动。”
  关寒时经过阮洋一提醒,也察觉到了,身子微微向旁边挪动了一下,对方一动不动。身子又幅度大了一些挪动回来,对方仍然是一动不动。
  关寒时从裤袋中摸出手机,摁亮屏幕。手机屏幕光照向自阮洋两人闯入后就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的两人。心头一跳。
  玻璃球的眼珠,肤色的面颊,血红的嘴唇,嘴巴两侧向下巴的位置还有两道裂缝,露在衣服外边的手掌,无论是手腕还是手指关节处都有一道裂缝。真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等真人高的木偶。
  阮洋眯起了眼睛,挣脱开关寒时的手掌,同时也松开捂住关寒时嘴的手:“怎么有人在家摆这两件的东西,当门神吗?”
  关寒时不对个人的生活爱好做出评价,接着手机屏幕的亮光,目光朝客厅探去,又发现了不少人影。
  阮洋轻悄悄地走了进去,在客厅的沙发上也坐着几个真人大小的人偶。有的在喝茶,有的在倒水,有的一只手放在嘴里,一只手掌里搁着些瓜子。整个画面就像是日常的生活片段突然被按了暂停键,所有的人都保持着当时的姿势一直持续不动。
  在这个莫名其妙被追杀的夜晚,又无意间闯入这样一个诡异的房子里,阮洋心里开始发毛。正常人的家里也不会摆放这么多人偶吧,又不是。。。。。。
  等下。
  阮洋响起了杨先生说过的话。
  “听说里面有不少作品是一位姓王的先生制作的。这位王先生年轻的时候是一位有名的人偶师,也住在维多利亚湾,但很低调,谁也没有见过。”
  阮洋不知该如何描述他现在内心混乱的思绪,先是被突然间冒出来的无头骑士追杀,现在又闯入到一个低调神秘,谁也没有见过的人偶师家里。不知道无头骑士会不会还蹲守在楼梯间守株待兔,难道今晚要与一屋子诡异的人偶作伴一晚上了吗?
  关寒时在玄关处,犹豫了几秒钟,才跟着阮洋蹑手蹑脚地走进客厅。
  阮洋低声问道:“给裴扒皮发条微信,确认下他们是不是平安。”
  关寒时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打字。阮洋眼尖地发现,关寒时把裴盛的微信对话框设置成置顶聊天。
  手机无声地闪了一下。
  关寒时手指划开,低声对阮洋说:“他们没事。我有叫他们别开门。”
  阮洋抚了抚下巴:“看来无头骑士暂时不会莽撞地闯入别人家里。”
  关寒时:“就是不知道我们现在下去会不会又撞上。”
  阮洋看着满屋子十来个人偶,嘴角抽了抽。看样子,他们运气不错,这位神龙不见首尾的王姓人偶师并不在家。阮洋打算选择性地忽略这些人偶,借他人宝地再待上一会儿。
  阮洋盯着在昏暗中一动不动的人偶,提出建议:“反正来都来了,我们参观一下好了?”
  关寒时这个人比阮洋遵守规矩多了,面露难色。
  阮洋再次怂恿:“反正都进了,十步也是进,一百步也是进,我们进到客厅也是进,进房间也是进,索性都走一遍吧。”
  等关寒时跟上阮洋的脚步走到一间好像是工作室的门口,都没有反应多来,自己是怎么样被阮洋那些歪理给蛊惑的。
  工作室的门没有关。阮洋探头看了一眼就觉得工作室内的摆设十分惊人。如果说玄关和客厅是人偶师的作品展示区,那么这间工作室就是人工的流水线生产区。
  王姓人偶师把两个大房间打通,做成了工作室。两面墙壁上整整齐齐陈列着一排等真人大小的人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服装装饰,应该还属于不同的职业,不同的生活阶层。至少在阮洋的眼里,他就看见了清洁工,流浪汉,白领。
  关寒时站在另一边低呼:“快过来看看这里。”
  阮洋走过去,看到玻璃橱柜里陈列了三个大玻璃罐,里面按类别分别盛着玻璃眼珠,耳朵,鼻子,浸在透明的液体里。
  不是没有看过人体的器官,可是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看着同医学院泡在福尔马林液体中的标本一样,胃里隐隐有些翻涌。
  阮洋深吸一口气,平稳下波动的情绪,揉了揉太阳穴:“整天与这些东西为伍,人偶师也是奇才。”
  关寒时盯着玻璃灌中的眼珠,耳朵,鼻子,没有说话。
  阮洋向旁边走去,看到了一大块白布遮盖了一个架子。阮洋轻手轻脚掀起白布的一角,弯腰往上一看,一瞬间惊得往后一跳,差点没撞到关寒时。
  关寒时扶住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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