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这条命是猫给的-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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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瑞垚手中捧起黎莉莉的金丹，轻轻嗅了嗅，站起身来，炫耀般的冲燕青晃了晃，笑道：“多谢招待。”
　　燕青爆喝一声，竭尽全力从地上跃起，却被英瑞垚一个抬手便控制在了空中，他死命地挣扎着，怒吼着：“英瑞垚！我今天就要跟你做个了断！”
　　英瑞垚轻轻一笑，手掌一挥，燕青便被丢在了地上。
　　“你想了断，我还不想呢。”
　　英瑞走到云翼面前，云翼勉力撑着站起身，英瑞垚将手中的金丹分出一半递给云翼，道：“论功行赏。”
　　云翼伸手接过，垂目致谢，忽然眼前一道金光闪过，惊得急忙闪开。
　　英瑞垚背后吃痛，回头一看，却是燕紫姐弟两人一同祭出了金丹。
　　英瑞垚冷冷一笑，抬手造出一道屏障挡住了金光，道：“何必呢？便是耗尽修为，你们两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燕紫和燕青却不回应，几百年来不断地被英瑞垚如此折辱，他们已受够了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们已做好了决定，这次即便不能击败英瑞垚，也要拼死到底，大不了耗尽修为，变回两只燕子，也好过继续遭受这样的折磨。
　　英瑞垚冷眼看着两人神色，察觉出他们一心求死，冷声一笑，纵身飞到空中，手中的屏障却变换了方向，反将燕紫两人包裹住。
　　“既然你们已经彻底不要命了，这点子道行用了也是浪费，不如一并给我吃了吧！”
　　话音刚落，一个念珠忽然直奔面门而来，英瑞垚连忙抬手抵挡，不防手掌被击穿，胸口也被燕紫两人击中，一时脱力跌落在地。
　　云翼忙上前扶住英瑞垚，攥着他被击穿的右手，使了法术疗伤，燕紫燕青也一时意外，暂时收了法力。
　　却见那念珠盘旋一阵，慢慢落在四人中间的位置，净弘的颈前。


第52章　第五十二条命　情关难过
　　“又是你！”英瑞垚甩开云翼的搀扶，站起身来，啐了一口血，道，“仙妖两界各行其道，你凭什么插手我们的事！”
　　净弘已又变成了和尚的身形，身着一件袈裟，垂着双目，双手合十，周身闪耀着金光，那串念珠浮在颈间，幽幽地盘旋着。
　　燕紫与燕青在他背后互相搀扶着，燕紫蹙眉看了看，并不认得眼前这人，疑惑地看向燕青。
　　燕青面色有些尴尬，低声道：“雪球儿的师弟。”
　　燕紫微微一惊，又转头去看净弘。
　　净弘睁开双眼，淡然道：“我不插手你们妖界的事，只是燕青于我至关重要，我须得留他一命。”
　　英瑞垚迟疑片刻，冷哼一声道：“我本意也未曾想要他们的命，是他们自己不肯活了，你来了倒也好，我先走一步，再过个百八十年，我再来寻他们。”
　　说罢，英瑞垚与云翼转身便走，念珠忽然飞至眼前，熠熠地发着威胁的光。
　　“你们可以走，”净弘面不改色，“只是那黄鹂精的金丹须得留下。”
　　英瑞垚转身看向净弘，乜斜着眼道：“这是什么道理？”
　　净弘道：“方才是我想错了，若论斩断情根放下执念，不是冷眼看着你们互相残杀，而是该救下执念之人的爱侣。”说着，净弘缓缓伸出右手，“刚刚没来得及，现在须得补救了。拿来。”
　　英瑞垚眯着眼，琢磨了一阵净弘所言，轻轻笑了笑，也伸出右手，黎莉莉的半颗金丹浮在了上头，他转头看向云翼，云翼忙奉上自己刚得到的半颗。
　　英瑞垚将金丹重塑成一颗，仍旧托于掌上，笑道：“还给大仙并不是难事，只是小妖能得到什么好处？”
　　净弘目光一冷，道：“饶你不死。”
　　英瑞垚听罢大笑一阵，摇头道：“厉害厉害，不愧是白虎天上来的，当真是不把我们小妖放在眼里。”说着目光却渐渐变冷，“不过是个凡人修成的地仙，吸食了几口天上的精华，竟如此张狂，给你几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我今日就不依你了如何？！”
　　说罢，英瑞垚手掌猛然再次变成利爪，电光火石间，金丹被捏了个粉碎。
　　“莉莉──！”燕青大吼一声，纵身挥拳直冲英瑞垚而去，英瑞垚冷哼一声，迎面跃起，一个闪身躲过燕青的拳头，随后利爪径直贯穿了燕青的左胸。
　　始料未及，燕青闷哼一声，无力地跌落在净弘面前，英瑞垚则悠然地落回原地，将手上的献血抹在唇上品了品滋味，露出了一个凶戾的笑容。
　　燕紫脚下一软，连滚带爬地急忙奔向燕青，而净弘看着眼前的燕青，面颊抽动了两下，猛地抬起头，纵深跃至半空，右掌朝前一推，念珠立时飞到掌前飞速旋转，千万丈金光自掌心穿过念珠打在了英瑞垚和云翼的身上，两人顿时被压制在地，动弹不得。
　　净弘远目怒睁，喝道：“你说妖有妖道，弱肉强食，我不插手。但你如此残害生灵，我就不信你未曾干扰六界秩序法则！今日我收了你，若果真冤枉了你，来日天神责罚，我甘愿受死来偿你的命！”
　　燕紫跪坐在地，一手扶着燕青，一手操纵着自己的金丹给他疗伤，燕青却抓住燕紫的手道：“快……快……拦住他……别……连累他……”
　　燕紫抬眼看了看净弘，又看了看痛苦挣扎的英瑞垚和云翼，低头道：“你与他究竟什么交情？冒这样的风险来帮我们？方才他说什么斩断情根、放下执念？”
　　燕青紧皱眉头，摇了摇头说：“不知……只是他说六百年前曾与我有一段情，我……我自己不记得了……若是真的，实在对他不起……”
　　燕紫听了这话却是一惊，急忙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净弘，眸色一沉，忙将燕青放开，纵身飞至高空，悬停在净弘面前。
　　净弘抬眼看了看眼前燕紫惊疑的神色，想了想自己并不认得她，便仍低着头施法镇压。
　　燕紫仔细看了看净弘，迟疑着问道：“你……你是尹飞吗？”
　　净弘片刻失神，抬眼反问：“你认得我？”
　　燕紫眼睛一眨，顿时落下两行清泪，道：“快停手吧，你不值得为了我们做这些！断送了你自己的道行！”
　　净弘心中讶异，不免松懈了手上的动作，英瑞垚与云翼借机挣脱，化作两道暗影闪过，击中了净弘胸膛，而后从燕紫胸腹贯穿而过，消失在了天边。
　　净弘受了创，落在地上踉跄两步，燕紫则翩然跌落，倒在了燕青身旁不远处。
　　净弘上前两步，扶着燕紫坐起，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认得我？”
　　鲜血染红了燕紫的衣裳，她扭头看了看暗影消失的方向，说：“他们……逃了吧？”
　　燕青也挪着身体爬到了燕紫身边，安抚道：“逃了，逃了。”
　　燕紫惨然一笑，向净弘道：“万幸……没有又害你一次……”
　　净弘眉头一蹙，追问道：“此话何意？”
　　燕青也吃力地问道：“你怎会认得他？我怎么不知道？”
　　燕紫无力地拉了拉燕青的手，说：“当初……他从一只鹰的爪下救下你……你化成人形在他家帮工……”
　　燕紫断断续续地说着，所言所说与净弘的记忆一模一样。
　　“我一直劝诫你不要与凡人交往……你偏不听……还闯下那样的祸……”燕紫的泪混着血从脸颊上淌下，“马家人被你惹急了，纠集了众人去他家……还请了一位道行极深的老道来降妖……我怎么拦你也拦不住……最终只得使了法子困住你……却没料到，他家竟家破人亡……”
　　燕青听得目瞪口呆，抬眼去看净弘，净弘却只强咬着牙，面无表情。
　　“我寻着尹飞时，他正奄奄一息，我施了法术保住他的性命，而后将他村外庙里的住持引来，他看在上天好生，才将他接回了庙里……”燕紫说着，已泪流满面，“我知道你定然不能承受这个事实，只得用法术抹去了你的记忆，将这段往事变成了你听过的传说……让你再不要和凡人纠缠……”
　　燕紫说完，又咳出几口血，向净弘道：“抱歉，当初都是我的错……”
　　“不，”净弘静静地打断了她，“你没错，我家与马家本就是凡人之间的纷扰，不该你们插手，与你们不相干。”
　　燕紫又道：“我也不知……你竟修成了仙……只是你方才说的斩断情根……”
　　净弘沉默片刻，道：“我此番下凡历劫，情劫就在燕青身上，渡了这一劫，我便飞升成上仙。”
　　燕青听罢忙问：“如何渡劫？当年之事我虽不记得了，但终究是我对不起你，我能做什么，你尽管说。”
　　燕紫目光一沉，握了握燕青的手，道：“要历情劫，自是要动心忍性，脱离凡尘……譬如……手刃执念之人。”
　　净弘听言不动声色，燕青却愣了愣，而后苦笑一声，道：“也罢，莉莉也死了，我被英瑞垚折磨了几百年，也打定主意要随莉莉去的，大仙，我的命你拿去，我也可以成全你。”
　　净弘看了看燕青，道：“我已说了，当年之事与你们无关，这段过往我也放下了。对你，我也没有什么再多的爱恨，我不会为了成仙要你的命。”
　　燕紫咳了咳，道：“大仙你如果还是不忍下手，又如何斩断这段情？”
　　净弘起身道：“不必说了，若真要以此为代价，我也不必成仙。”说罢转身朝远处走去。
　　“大仙。”燕青擦了擦唇角的血，“我和姐姐已经做了决定，不会继续苟活，虽然我们不是英瑞垚的对手，但也要打算拼死一搏的，现在他跑了，我们只能用最后这点修为当做垂死的努力，若果真助你渡劫成功，求你成仙后能为我们报了此仇。”
　　背后忽然金光大作，净弘猛然停下脚步，转头一看，燕紫和燕青已现出了原形，空中凝出两人的金丹，缓缓飘到了净弘面前。
　　净弘迟疑着伸手接住金丹，走到两只燕子前头，抬手抚了抚尚有余温的躯体，忽然心中一动，抬手将金丹抛向空中，双手合十，闭目诵起了经文。
　　雪球儿在远处看着净弘周身发着金光，渐渐淹没了整个人的身形。
　　他忽然觉得周身一松，身体的束缚被骤然解开，心中一惊，连忙纵身飞了过去，却在近在咫尺时，眼睁睁地看着净弘那一团金光倏然消散，化作千万金色荧光。
　　荧光在夜空中漂浮游走，最终慢慢聚拢到三处，幻出了三个人形模样，待金光渐渐褪去后，燕紫、燕青、黎莉莉三人显出了身形。
　　雪球儿心里一抽，喉头有些发紧。
　　燕紫睁开了眼，神色有些恍惚，定睛看了看眼前的雪球儿，问道：“大仙？你……？你师弟……尹飞呢？”
　　燕青也醒过了神，诧异着拉起黎莉莉的手，问道：“莉莉？你？你活过来了？”
　　黎莉莉抚了抚自己的喉间，疑惑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刚刚明明被那鹰妖……”
　　“不必问了……”雪球儿有些哽咽，“我师弟散尽了自己的道行修为，换回了你们的命。”


第53章　第五十三条命　飞蛾扑火
　　汪路延开着灯等了很久，困得眼睛睁不开也不敢睡，眼睛不断地往窗外看，可除了缓缓西沉的月亮和灯火通明的大楼也不知能望见什么。
　　应该没事吧？他心里嘀咕着。不就是找燕青问问情况？翻翻旧账？
　　说是盯着那个鹰妖，从他那边找燕青……鹰妖会不会跟燕青有什么瓜葛？莫非是三角恋？情敌见面，会不会大打出手？如果真的打起来，雪球儿会不会吃亏？不管怎么说妖精应该还是打不过神仙的吧？
　　汪路延越想越不安，当初误以为雪球儿走失时的焦虑和恐惧再次漫上心头。
　　如果雪球儿真的出事怎么办？如果雪球儿受伤了怎么办？如果他一去不回怎么办？
　　汪路延忽然发现自己非常没用，雪球儿这么一眨眼就消失在了面前，如果再不出现，他连去哪找他都不知道，而如果雪球儿受了伤回来，他也不知能如何救治他。
　　他心中突然懊悔不已。他自以为自己在经历了对苗俊的单恋后学会了成长，认清了自己对雪球儿的感情，却因雪球儿的逃避而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他怕自己作为雪球儿的情劫会对他不利，却又佯作无事地享受着与雪球儿相处的欢愉。
　　他其实知道雪球儿会在夜里悄悄幻出人形，却也只装作睡梦的样子故意将他搂在怀里。
　　他不知道雪球儿为何不肯直面彼此的心意，却也就这样心安理得地得过且过。如果雪球儿这回果真有什么不测，他们之间却连最重要的话都没有说明白，他后悔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汪路延几次糊里糊涂地睡过去，半梦半醒间他恍惚梦见雪球儿飞天遁地跟一只老鹰缠斗，不断地被老鹰啄得浑身是血，变成小猫从天上坠落。
　　他心急如焚，想呼救又喊不出声，张着双臂去接雪球儿，然后不知怎的就跑到了悬崖边，看到雪球儿掉下去，他把心一横也往下跳，接着双腿一蹬又从梦中惊醒。
　　反复惊醒几次后，汪路延一阵阵地觉得头疼，心也一个劲儿狂跳，正皱眉揉着太阳穴，忽觉得床垫往旁边一陷，扭头去看时，雪球儿已背对着他坐在了床沿上。
　　汪路延连忙坐起身，探着头问道：“回来了？事情解决了吗？净弘渡劫成功了吗？”
　　雪球儿缓缓地转过头，双目通红，呼吸有些颤抖，汪路延一惊，忙扶住他的手臂，问：“怎么了？怎么了？”
　　雪球儿咬着牙，不想落泪，却也开不了口，伸手揽住汪路延的背，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汪路延有些手足无措，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也猜到情况不妙，连忙拥住雪球儿，抬手在他背上轻抚着。
　　雪球儿在汪路延怀里战栗着，他死死地瞪着眼睛，不肯落泪。
　　他已经活了一千年，自以为早已看破生死，足够铁石心肠。
　　净弘舍弃自己的修为去救燕紫三人，终究是他自己不肯放下执念，既是他自己决定的路，他便更不必为他伤怀。
　　可是毕竟曾与他有过几百年的交情，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化作飞灰，他还是难免心中悲恸。
　　为了一个已经忘记他的人，一个如此花心、如此风流、心中眼中都再没有他的人，堕入这情劫之中，值得吗？
　　汪路延轻柔地拥着雪球儿，感受着他的脆弱与无助，这是他从未见过的雪球儿的一面。
　　长久以来，雪球儿作为猫，时而冷漠、时而娇憨，作为人，时而傲慢、时而乖觉，在他面前曾经喜过、羞过、恼过，却从未表现出过这种失落和悲伤。
　　雪球儿是只猫时他常抱着他、搂着他，化成人后却很少与他有太多的肢体接触，现在汪路延拥他在怀，忽然让他内心涌起了保护他的欲望──尽管他也知道自己保护不了他、他也不需要他的保护。
　　“净弘走了。”雪球儿哑着嗓子开了口。
　　“走了？”汪路延问道，“回天上去了吗？”
　　雪球儿沉默许久，“嗯”了一声，“回天上去了。”
　　“渡劫成功了？”汪路延又问，因为看这样子，并没有那么简单。
　　雪球儿叹了口气，扶着汪路延的手臂坐直身体，看着他的眼睛，床头灯温馨的橙色在他眼中映成一团烛光。
　　“燕青不记得他了，他却一直放不下燕青，还要在他身上经历一次生死情劫，”他抬手抚了抚汪路延的脸，“你也不记得我了，却是我的情劫……”他缓缓地眨了眨眼睛，“我将来也会为你而死吗？”
　　汪路延从未见过雪球儿这副样子，一时怔住，迟疑道：“我……我怎么不记得你了？”
　　雪球儿定定地看着汪路延：“你不是他。”
　　汪路延想了想，说：“金天元？”
　　雪球儿默然，没有答话。
　　汪路延思忖片刻，说：“你喜欢的是金天元，不是我。”
　　雪球儿愣了愣，仍旧沉默不语。
　　汪路延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原来自己暗自纠结了那么久的心事，却是这么个缘故。
　　他苦笑两声，说：“所以我问你愿不愿意，你说不愿意。”
　　“不是。”雪球儿开了口，“金天元在世时，我只是一只猫，神智未开，怎么会喜欢他呢？”
　　他用拇指碾了碾汪路延苦涩的唇角，“我喜欢的，是你，汪路延。”
　　汪路延一时怔住，雪球儿一直回避着他们的关系，不愿挑破最后一层纸，此刻突然说出这话，却让他不知如何回应。
　　雪球儿脸上也浮起淡淡的笑容：“净弘家破人亡，遁入空门，修了一百年。脱离凡胎，到了白虎天上，又修了五百年。到最后，却还是过不了这个情关。”
　　雪球儿的手在汪路延脸上轻轻地游走，抚过他的脸颊、鼻尖、眉骨。“我在天上混了一千年，连个地仙也没修成。我本就耽溺凡尘享乐，只想做猫儿，从来不想做神仙，为何偏要让我历什么情劫呢？”
　　指尖划过汪路延脸上的汗毛，惹得他阵阵发痒。
　　他看着雪球儿迷蒙的眼神，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觉得自己有些躁动不安。
　　“净弘那样的心性都过不了这一关，我又怎么可能撑过呢？”
　　雪球儿将自己的脸凑近汪路延，呼吸轻轻地喷吐在他的脸上。
　　“如果终究是在劫难逃，我再怎么强忍逃避、故作矜持，又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彻底放开去尝一尝这禁果，你说呢？”
　　汪路延心里突突直跳，掌心也不住地冒汗，太阳穴也一抽一抽地隐隐作痛。
　　他微蹙着眉，看着雪球儿近在咫尺的眉眼口鼻，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说：“我不懂你说的情劫，我只知道我喜欢你，不是把你当成猫来宠，也不是把你当成仙来敬，我喜欢的是你作为一个人的模样性格。我不懂恋爱，更不懂这神仙妖怪前世今生的事，我的身、我的心想要你，但是我也怕我不懂的那些事、让我害了你。”
　　雪球儿听言，忽然轻柔地笑笑，说：“不怕，我也活了千年，害我，也不过一条命罢了。”
　　言毕，吻上了汪路延的唇。
　　幸福来得太突然，老黑整个人傻在了原地，直到双唇分开，苗俊有些脸红地抬起手背蹭了蹭嘴角，他才回过了神。
　　“哥……你……你亲我了吗？”
　　苗俊红着脸，忍笑点了点头。
　　老黑兴奋得呼吸有些急促：“那……那我是追到你了吗？”
　　苗俊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又点了点头。
　　“天呐！”老黑一蹦三尺高，亢奋地来回左右踏着脚，“那……那你是我的男朋友了？我们开始谈恋爱了吗？”
　　苗俊扶了扶额头，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那我……那我可以亲你了吗？”
　　苗俊默默叹了口气，看着老黑兴奋得通红的脸，有些忍俊不禁，抬手捏了捏他的脸，说：“以后都可以亲，不用问。”
　　老黑眼睛发亮，一把抱住苗俊，猛地亲了他一口。
　　亲完之后看着苗俊微笑的脸，愈发觉得不过瘾，又低头亲了一口。
　　又一口。又一口。
　　他的吻没有任何技巧，只是一味的疯狂而混乱地吸吮舔舐着苗俊的唇，像只狗笨拙地表达着爱。
　　苗俊试图回应也回应不得，只得皱着脸无奈地挨着，他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狂热的吻了，一下一下，勾动着他内心的燥热。
　　雪球儿的唇瓣轻轻覆在汪路延的唇上，柔软、温和、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坚决。
　　他轻轻地合着双目，汪路延却瞪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
　　雪球儿缓缓睁开眼，拉开了与汪路延的距离，看着他不可思议的神情，抬起手指蹭了蹭唇角的津液。
　　“我愿意了，你却不敢了？”他轻声问道。
　　汪路延痴痴地看着雪球儿诱惑的双眼，哑着嗓子道：“我有什么不敢的！”说罢一口亲了上去。
　　汪路延紧闭着双目，双手在雪球儿背后摩挲着，双唇拼命地吸吮着，他的舌探入雪球儿的口中，唐突地左冲右撞，搜刮舔舐着他口中的甘甜的味道。
　　老黑将苗俊压倒在沙发上，手捧着苗俊的脸，忘情投入地亲吻着，苗俊急促地喘息着，肺里的氧气几乎都要被老黑掠夺一空。
　　雪球儿按着汪路延的双肩，缓缓地将他推到在床上，身体覆压在他身上，唇齿交叠，口舌生津。
　　苗俊的手在老黑背后爱抚着，他轻轻抬起双腿，环住了老黑的腰身，喘息声弥漫在整个房间。
　　“要吗？”雪球儿在汪路延耳边轻轻呵着气。
　　“哥……”老黑轻呼一声，“我……我想……”
　　“要……”汪路延急促地呼吸着，“你别嫌我笨……我是第一次……”
　　“我知道……”苗俊的手探进了老黑的裤子，“我教你……”


第54章　第五十四条命　生命欢愉
　　十一月的深夜，寒风料峭，北风吹散了盘桓在城市上空多日的雾霾，月朗星稀，主干道上仍有川流的车飞驰而过，路灯下却已没有了夜行的人。
　　房间里温热的水汽覆在冰凉的窗户上，铺出了一层暧昧的雾，房中的人正在激烈的拥吻、喘息。
　　睡衣的扣子被轻轻解开，雪球儿的舌尖沿着下巴颈项胸膛小腹，一点一点，缓缓地滑过汪路延的皮肤。
　　苗俊的手伸进了老黑的内裤中，轻柔地抚上了他炙热的分身，指尖捻过顶端已分泌出的粘液，轻轻涂抹在柱身上。
　　“嘶──”舌头舔舐着汪路延的肉棒，他难以自抑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微闭着眼，手抓着脑后的枕头。
　　“唔……”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