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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你师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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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穆这才从思绪之中回过神来,他转眸看了看顾渊,忽而垂下眼去,手上松了力道,反而转过手来握住顾渊的手,用极低的语调说:“是。”
顾渊不忍抽回手来,他无法想象黎穆究竟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来听贺潺所说的这一切。他幼时父母健在,直至他弱冠后父亲方才因病去世,父亲走得算是安详,顾渊却也有月余每日沉浸于悲痛之中,哪怕多年之后,想起父亲的身影,他心中仍是难过不已。而黎穆……怕是连父母的模样都不记得了。
贺潺说:“因果相报,你若是想要报仇,便散了我的魂魄吧。”
他而今只剩下一缕生魂,轻飘飘浮在这镜中,要报仇倒也容易,摔了镜子散了魂魄,反倒是了了他一桩心病。
可黎穆却又想起了他所杀的人。
这一切仿佛就是一处头尾相衔的怪圈,无人能跳出其中,只要有人想要复仇,那这怪圈便会一直运转下去。他恨当年害死他父母的人,主犯大约是魏山,其余人至多只算得是冷眼旁观的从犯,他已杀了魏山了。剩下的人他杀得尽吗?他是半妖,又踏进了修行之道,千百年对他而言不过转瞬,他杀一人为父母复仇,那人的子子孙孙便要寻他复仇,直至他死了为止,何处才能是尽头。
黎穆只觉头痛不已,他抓着顾渊的手微微用了些力,顾渊叹一口气,原想劝慰他几句,却不料黎穆深吸一口气,好似方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问贺潺道:“你的肉身在何处?”
贺潺错愕不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顾渊也有些惊讶,他明白至少此刻黎穆是不打算与贺潺计较此事了,他仍是握着黎穆的手,一面道:“贺仙师,我们要去为你寻回肉身,你可记得你是在何处遇袭的?”
贺潺心下明了,倒有些感激,一面说道:“自然是记得的。”
顾渊问:“在何处?”
贺潺叹了一口气:“说来惭愧,我鲜少在修行之事上用功,而今便吃了苦头,我只记得遇袭之地在清玄山外,我本欲上山访友,走在山间,忽而眼前一黑,再睁眼,便已在这镜内了。”
要知那一处清玄山极大,寻一线索自是困难不已,又过去了这么久,更是难上加难。
顾渊忽而想,贺潺是栾君捉回来的,那栾君一定知道贺潺的肉身所在,保不齐那肉身就在栾君手上,栾君尊黎穆一声少主,又以为他是尹千面,故而对他们极为尊敬,让黎穆去吓一吓栾君,他一定会将贺潺的肉身交还回来。
不想黎穆却并不认同他的做法,他提醒道:“潜之,栾君已知道你不是我师父了。”
这办法不能使用,顾渊不由得有些失望,贺潺也说:“顾少庄主,我还是觉得栾君甚为古怪。”
顾渊想起贺潺先前与他说过的那些话来,栾君早已捉住了贺潺,却并未立即将此事告诉他们,而是故意等上一段时间,好似是在刻意等尹千面杀了顾渊之后,再将此事告诉他们。
黎穆也说:“潜之,栾君早就在怀疑你了。”
顾渊一惊,他原以为栾君最初对他的身份一直深信不疑,黎穆如此说了,他才不得不迫使自己重新思考此事……栾君是何时开始怀疑他的?
“他一直在暗示我,告诉我你的举止有些奇怪。”黎穆说道,“我原与他有些联系,他消息广,我曾托他调查过我父母的事情,师父不喜欢我私下调查此事,所以我一直不曾告诉你。”
顾渊双眉紧蹙,他想自一开始,栾君便在刻意引导着他们。死阵所在是栾君告知的,其风剑也是他说出的。从他言语之中所知,他大约认得厉玉山,也知道其风剑的厉害,却不肯将此事告诉他们——
黎穆又说道:“那日也是他劝我取出这把剑的。”
这栾君,绝不是什么好人。
黎穆见他沉思,便说:“若你真想要找他,我也有办法。”
他掏出一张纸符来,顾渊见这纸上的符咒与那日易先生留给他的有些相似,只是有些细微出入,并非用于传音,顾渊看了几眼,猜这符咒是用于传召定位,应当是栾君给黎穆的。黎穆以术法催动此符,可过了许久,这符咒也不曾有半丝变化。
黎穆已皱起了眉来,道:“奇怪,我找不到他。”
顾渊不免蹙眉,他将门锁好,又把桌上的杯碟移到一旁,以血为符布下阵法,要寻栾君的下落。
黎穆所学的咒术阵法与他并不一样,正邪间术法并不相通,他看不懂顾渊手中此阵,只见顾渊与那镜中的贺潺均沉了神色,不免问一句:“潜之,卦上说了什么。”
“我寻不到栾君,怕是没有人再没有人能寻到他。”顾渊蹙眉说道,“他连魂魄都已不在三界之内了。”
第28章
人若死了; 阵中所示的应当是他已再入轮回,而绝不该是魂魄不在三界之内。就算他已修成正果,魂魄跳出三界外而羽化登仙; 也不该是这个结果。
黎穆在一旁看了片刻; 问道:“潜之,这是什么意思?”
顾渊只好苦笑着回答他:“这阵法的意思便是……他已死了。”
而贺潺在铜镜之中; 轻叹口气,接着顾渊的话回答黎穆道:“何止是死了; 他已魂飞魄散了。”
黎穆吃惊不已:“我前几日还见过他; 怎么突然之间……”
顾渊摇了摇头; 他也甚为不解,若栾君的确魂飞魄散,那是谁杀了他?又是谁散了他的魂魄?他们刚刚才在万千谜团当中找到了一丝线索; 可这根线忽而便断了,顾渊不知所措,他坐了下来,细细想了想; 干脆就以方才那个阵法再度推算。
这回他所寻的是贺潺肉身的下落,阵法显示贺潺的肉身尚在那清玄山内,具体位置却始终无法确定; 像是有人用术法掩盖了那肉身的下落,他们只得前往清玄山看一看,再仔细找一找,才能知道那肉身究竟被放在了什么地方。
多方考虑之后; 顾渊决定先回一趟死阵,将黎穆的那一柄其风剑送回去,请守阵兽将剑封好了后,再度与黎穆一同动身前往清玄山。
贺潺与他说道:“顾少庄主,去清玄山时必将途经飞云山庄,你家仆人定已将尹千面的尸体当做是你下了葬,我总觉得这件事古怪非常,不若你们拐到山庄中去,再仔细检查一下尹千面的尸体。”
顾渊点头应过,他也在担心尹千面是否并未死去,若真是如此,那这件事便有些可怕了。
他收起镜子,与黎穆出了酒馆,一同朝死阵赶去,途中黎穆始终沉默不言,与他往日的举止大有不同。顾渊想起方才贺潺所说的那些往事,明白黎穆此时的心情大约并不大好,那毕竟是他父母的事情,他不知道要怎安慰他,只好这么陪在他身旁,一言不发。
死阵离此处尚且有些距离,他们赶了一半的路,天色便已全黑了,黎穆现今已知顾渊不是尹千面,以他的修为,夜晚还是如常人一般好好休息得好。他们便在途中停了下来,找了一间客栈落榻,原是订了两间屋子,可到半夜时,黎穆却忽然跑来敲了顾渊的门,顾渊本已要睡下,他早脱去了外袍,只穿着中衣,越发显得身材削瘦单薄,他披了衣服起来为黎穆开门,见黎穆强装着镇定,眼中却多少显得有些惊慌。
顾渊站在门边,蹙眉关切问他:“你怎么了?”
黎穆道:“我……其实……其实我也没什么……”
顾渊不明所以,便随口说:“既然无事,那你便回去休息吧。”
他想要关门,黎穆却死死抵住了门框,大声说道:“我屋内的灯油烧完了!”
顾渊一怔,忽而想起二人初遇之时,他熄了灯后,黎穆便显得十分紧张,厉声令他重新点了灯去。黎穆是怕黑的,顾渊心下明白,灯油烧完了,黎穆当然不愿意在那屋子里多呆,他也许十分害怕,却又不好意思将此事说出来,便只得来寻自己了。
他心中觉得好笑,忽然便起了逗一逗黎穆的心思。他将一手撑着门,将黎穆拦在门外,笑吟吟与黎穆道:“天色已晚了,既然是要睡觉的,那又何必点灯呢?待到明日你睡醒时,天光早已亮了,你回去吧,我困了。”
黎穆颤声说:“我不要回去。”
顾渊说:“你莫胡闹,该休息了。”
他说完这一句话,便又佯装想要关上门。却不想黎穆吓的直直跨前一步,将顾渊撞得一个趔趄,几欲摔倒。而黎穆匆忙伸手将他搂进了怀中,一面反将门关上了,直将他抵在门上,有些委屈,尾音还打着颤,可怜兮兮的模样,说:“潜之,我不要回去。”
顾渊被这一下变故弄得心中怔然不已,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背靠着门,整个人都被黎穆圈在了怀中,黎穆搂得很紧,那气息呼在耳旁,是滚热的,连带着顾渊的耳尖都红了起来,他想要将黎穆推开,黎穆反倒是搂得更紧了,几番挣扎,黎穆始终不曾松手,顾渊已分不清他是真的害怕还是故意想要占自己的便宜,他有些恼了,微愠道:“你松手。”
黎穆委屈不已:“我……我怕黑。”
顾渊反倒是更加生气,他想自己这屋子里可点着灯,亮敞敞的,有什么好怕的!都过来这么久了,再害怕也该熬过劲去了吧,便用力推了推黎穆,说:“你再不松手,我就扯断你的尾巴!”
黎穆被顾渊的威胁弄得怔了一怔,大约是觉得这个威胁实在是太过无力可爱,松开手后捂着自己的嘴,笑得哆哆嗦嗦,终是忍不住了,滚倒到顾渊的床上去,抱着被子哈哈大笑。顾渊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皱着眉走过去,愤怒不已,要将那床被子从黎穆的怀中扯出来。
黎穆抓着被子不肯松手,他趴在床上,摇着尾巴,烛灯映照之下,一双眼眸亮闪闪地,说:“你要是想揪,那就揪吧。”
顾渊:“……”
他忽而就不想与黎穆闹了,松开被子,面无表情别过脸去,远远地坐在床沿,不想再搭理黎穆。
黎穆爬了起来,爬过去坐到他身边,仍是晃着尾巴,那尾巴尖几乎要摇到顾渊的眼前去了,顾渊干脆气呼呼闭上了眼,黎穆见他似乎是真生气了,便想了想,那尾巴晃了晃,便直接覆在了顾渊的腿上。
隔着衣料,顾渊只觉得什么温热的东西放在了他的腿上,他不由得睁开眼,最初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处带着白毛的尾巴尖,他怔了怔,却很快回过神来,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高声大喊道:“拿开,快拿开!”
黎穆觉得十分委屈,他想着前些日子里顾渊的状态,原以为顾渊是十分喜欢他毛茸茸的耳朵与尾巴的,可万万没想到顾渊的反应竟然这么大,好像自己将什么脏东西丢到了他的腿上一般,他失落不已,将尾巴移开,又看了看顾渊的神色,挪了挪身子,坐得更远了一些。
顾渊不免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是不是太过尖刻了,他只是……只是觉得有些害羞,尾巴这种东西,怎么是别人可以随意碰的呢?黎穆竟然还直接将尾巴放到他的腿上,他……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他越发觉得脸上发烧,低垂下头去,又瞥了一眼黎穆,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你若是真的怕黑,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
他原以为自己说完这一句话,黎穆便会十分高兴,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黎穆只是轻轻应了一声,自床上站了起来,走到桌旁坐下,说:“你休息吧,我在此处坐着。”
顾渊实在不明白他心中所想,皱了皱眉,将外袍脱去,而后躺了下来。他原是面朝里背对着黎穆的,可无论怎么也睡不着,便又转过身来,却不想黎穆正在看他,两人目光相对,一瞬间有些尴尬。
黎穆说:“你怎么还不休息?”
顾渊支吾着回答他:“我睡不着。”
黎穆想了想,问:“莫非是灯光太亮了?”
顾渊急忙摇头。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又不好意思一直盯着黎穆,便垂下眼去,将眼睛闭了起来,却始终困意全无。
黎穆忽然说:“师父在世时,也很不喜欢我这副半人半妖的模样。”
顾渊一怔,睁开眼,问他:“你说什么?”
黎穆低声道:“他总觉得,半人半妖,实在像是个杂种。”
顾渊万万没想到尹千面曾如此说过黎穆,他想了想自己方才的举动,便觉黎穆如此不高兴,莫非是误会了自己,他难道以为自己是在嫌弃他?心下不免觉得慌张,匆忙说道:“我并不曾嫌弃你。”
黎穆说:“我知道的。”
两人忽然又沉默了下来,这么过了片刻,黎穆忽而说:“我一直在想,若我父母不曾过世,那现今我该是什么样子。”
顾渊不知该要如何回答,他只得沉默。
黎穆又问:“你母亲尚在,还有个妹妹。”
顾渊点了点头说:“是。”
沉默一时甚为尴尬,无人再开口说话,顾渊不敢说出任何与家中有关的事情,他害怕黎穆以为他是在炫耀,也害怕一不小心便会在什么地方伤害到黎穆。
黎穆又问他:“你想他们吗?”
顾渊道:“我离家已这么久了,自然是想的。”
黎穆说:“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你早已回去了。”
顾渊不知该如何回答,直至此时,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只得轻轻叹一口气,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黎穆想了一想,又从桌旁站了起来,走到床沿坐下,他垂下头,看着顾渊的眼睛,两人的姿势令顾渊有些尴尬,他不由的想要坐起来,黎穆却问他:“潜之,人为什么总是如此可怕。”
顾渊不明所以,他不知道黎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好皱眉看着他。黎穆又说:“父亲母亲明明是救了她,她为什么要帮助魏山呢?”
顾渊这才知道黎穆所说的是那老妪的事,他沉默不言,不知该如何回答,人心本就是最可怕难测的东西,他从来猜不透。
黎穆说:“我想不明白,或许当时,母亲也不曾想明白。”
他不等顾渊开口,就接着往下说道:“潜之,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顾渊一怔,觉得黎穆说的有些太过了,便低声说:“还会有其他人的。”
黎穆沉默不言,他细细看着顾渊,像是在认真打量着他的容貌,忽而开口说:“潜之,你知道我师父为什么要杀你吗?”
第29章
顾渊被黎穆的这一句话吓了一跳; 他万万没有想到黎穆会突然提到这么一个话题,这让他想起了当初尹千面上门杀他之时所说的话——他先是看上的他妹妹的脸,接着又看上了他的。
顾渊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黎穆说:“你的眼睛很像我的母亲。”
顾渊不免有些错愕; 一下子回不过神来; 说:“什么?”
黎穆皱眉道:“我也并不清楚,只是我师父所杀的人; 多少都与我的母亲有些相像。”
顾渊心想,他妹妹的那双眼睛; 是她身上最像他的地方; 只是他的妹妹娇柔可爱; 那一双眼睛是会说话的,雾蒙蒙仿佛要滴出水来。他却有些不同,他是男子; 眉目间带着些英气,又是清秀俊逸,回想起黎穆母亲的模样,似乎的确有些相似; 可真的是一样的吗?他当时并未注意雅泽夫人的长相,更何况……尹千面要他的眼睛做什么?
他心中也有了一个猜想,只是这个想法对先人有些不敬; 他不敢在黎穆面前说出来,便低声嗫嚅着说:“我并未注意。”
黎穆说:“师父他总是有些古怪,我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我厌恶; 却也害怕他。”
顾渊只得安慰他说:“尹千面已经死了。”
黎穆长叹一口气,说:“但愿如此。”
顾渊这么躺着与黎穆聊了一会儿,他渐渐觉得困了,不知不觉闭上了眼,不知什么时候便已睡着了,待到次日清晨鸡鸣,他自梦中醒来,只觉得有些发闷,倒是十分暖和,迷迷瞪瞪睁开眼,发现黎穆不知何时也爬到了床上来,正搂着他,那条尾巴绕了过来,将他圈在其中——怪不得如此暖和,这几乎就是裹了一条热哄哄的皮毯子。
顾渊愣了片刻,忽而又开始生气,他心中羞恼不已,便真的拽住了黎穆的尾巴,用力扯了扯,怒道:“你给我起来!”
黎穆大约真的也是睡着了,忽而被人扯着尾巴,疼得厉害,自梦中惊醒,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大惊失色,见扯着他尾巴的人是顾渊,神色间立即带上了一份委屈,可怜兮兮说:“潜之,疼。”
顾渊不曾松手,反而是怒道:“你怎么到床上来了!”
黎穆说:“我困了,床又这么大……”
顾渊愤怒不已:“那你为何要搂着我!”
黎穆更加委屈:“你将被子都卷了去,我冷。”
他说得有理有据,顾渊一口气憋在心中撒不出来,黎穆的歪道理这么多,他正在气头上,脑子里有些混乱,一时也转不过弯来。他忽而想起自己手中还抓着黎穆的尾巴,又正气的厉害,不由得用上了几分力气,狠狠捏了一把。
黎穆倒抽一口凉气,他的尾巴除了自己之外,几乎就再也没有其他人摸过,而顾渊不仅摸了,还如此用力的扯了一把,的确是有些疼的,那尾巴上的细毛几乎都炸了起来,他不由得沉下脸,冷声说:“松手。”
顾渊不肯松开,气呼呼的,两人都有些不曾睡醒,当下便如同三岁孩童吵架一般争执起来。
黎沐怒气冲冲说道:“快松手!再不松手,我就……就要……”
他想不出狠话,一时卡了壳,顾渊便说:“就要什么!”
黎穆脱口而出道:“就要亲你了!”
顾渊的脸上腾的便红了,他气呼呼的接着往下说:“你你你要是敢,我就扯断你的尾巴!”
他说完这话,两人都是一怔,忽而齐齐回过神来,各自面红耳赤背过身去,心中懊恼不已,想,天啊,刚才我都说了些什么。
两人尴尬着起床洗漱,又尴尬着结了帐走出客栈去,途中更无一人再敢说话,一直赶到死阵之外,进了死阵,守阵兽赶来迎接,它见黎穆身旁还跟着顾渊,显是高兴不已。
今日守阵兽并未化出狼形,还是一副巨兽的模样,它低低垂下脑袋来,要蹭一蹭顾渊,顾渊却被他顶的退开两步,险些摔倒,守阵兽尴尬不已,又收到黎穆一个白眼,急忙化作了狼形,摇着尾巴蹭过来,绕着顾渊的腿转圈。
顾渊将黎穆的那一把剑交给守阵兽,让他将这把剑封印好了,决不可再取出来,守阵兽兴高采烈去了,转眼便听顾渊说他们还要离开此处,它是这儿的阵眼,无论如何是动不了,一想到又要一兽在此孤单等候两人回来,便十分难过,耷拉着尾巴,不肯再与他们说话。
顾渊安慰了他几句,好容易将它劝了过来,又稍稍收拾了东西,便和黎穆出了死阵,再次动身赶往清玄山。
清玄山离此处极远,没有数日时间是赶不到的。而去清玄山必将途经飞云山庄,顾渊想再去验一验尹千面的尸骨,便决定和黎穆先在山庄下的小镇歇息,趁着天色昏暗,再溜进山庄里去。
顾渊自幼在山庄内长大,他几乎熟悉山庄里的每一处暗门小道,山庄极大,防卫虽严,可无论如何总归是有些纰漏的,他知道如何避开守卫溜到后山墓园之处,可保险起见,他还是与黎穆一同蒙了面,偷偷摸摸的,倒像是偷东西的贼一般。
他从未想过竟会以这种方式重回山庄,心中不免觉得有些难过,这本是他的家,可往后他还能将此处当作是他的家吗?
他不知道。
一路无惊也无险,他们顺利避开了守卫,溜进了后山墓园。顾家的历代子孙均葬在此处,据说此处是块风水宝地,顾渊并不了解,他只知顾家是有几个守墓人的,他们要掘墓,自然得先将那几人弄昏过去。
顾渊自知手法生疏,便将此事交与了黎穆去办,黎穆熟门熟路弄晕几人,又在他们身上布下了术法,他们醒来时便会忘却这一切,以免被人察觉有人来过此处。
顾渊自怀中掏出了贺潺的那一面镜子来,念过法诀后将贺潺召出,低声说:“贺兄,我们已到了。”
他将镜子立起,以便贺潺能够看清周遭境况,贺潺四下看了看,赞道:“好风水。”
顾渊却已开始找寻自己的墓穴所在,他对这墓园算是十分熟悉,只看着何处多了一方新坟,便知家中仆役是将尹千面葬在了此处。
他与黎穆一同过去,那坟前的石碑上的确写了他的名字,看着自己的名字刻在墓碑上,这滋味实在是古怪,顾渊摇一摇头,与黎穆配合着掘起墓来,他祖父不喜铺张,故而家中子弟的坟茔都甚为简单,只不过家境富庶,棺椁之内总归是有些贵重珠宝的。
他们已掘到了棺材,黎穆将那棺材弄了上来,撬开棺盖,里面躺了一人,看外貌正是那日死去的尹千面,这尸体葬了数月,竟一丝一毫也不曾腐化,黎穆不由得觉得古怪,正想开口询问,顾渊却皱眉伸出手,捏住尸体的下颚,那尸体张开嘴,吐出一颗隐隐散着微光的珠子来。
顾渊道:“这是上好的灵珠,可用于防止尸身腐烂。”
这自然是他的家人放进去的,他沉默不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黎穆只得皱着眉,垂下头仔细观察着那尸体的模样,一面问:“如何才能知道他是不是我师父?”
贺潺讶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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