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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你师父-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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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穆望着他; 张了张唇,喉中哽塞,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厉玉山以剑撑地; 似是想再挣扎着站起身来,顾渊却不免怔然,讶异道:“其风剑还在他手中?”
他说完这句话,忽而觉得自己此时开口是有些不合时宜了; 以黎穆现今的心情,他根本就不该开口说话。黎穆却深吸了一口气,语调虽仍显得有些不对; 可更多的却好像是被他的这一句话自低落情绪中拯救出来了一般,匆忙转口说道:“有些奇怪。”
贺潺也说道:“此刻其风剑还在他手中,那后来又是怎么被人夺走的?”
事情好像与他们所想得有些不一样,也来不及他们多加细想; 树林中传来一人脚步声,有人自林间朝着厉玉山走去,这人的模样他们从未见过,一时也不知道他是何人,只见他面色焦急,快步赶到厉玉山面前,显然是认识厉玉山的。
黎穆压着声音低语道:“尹千面。”
他一言令所有人都觉得有些讶异,几人回首看他,黎穆这才说道:“这是他以前常用的一张皮。”
黎穆毕竟与尹千面朝夕共处那么多年岁,尹千面的事情,他应当极为清楚,众人不加怀疑,只有魏麟蹙眉道:“你怎么知道?”
黎穆并未回答他,只是仔细看着场上变化,像是生怕错过遗漏了什么事情,他怀疑父亲的过世与尹千面有莫大的关系,甚至于……他觉得是尹千面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魏麟已然起疑,他本来就觉得这人看起来有些古怪,可也只觉得他或许是越青峰与贺潺的朋友,现今想来……此人声音古怪,像是在刻意掩饰声音与姿态,看起来又与顾渊十分亲密,他心中已有了不好的猜测,不由眉头紧锁,抓紧了身侧长剑,甚为警惕,试探着问道:“黎穆?”
黎穆转眼望他,目光冰凉,虽不曾干脆回应,却也算是给了魏麟一个答案。
魏麟后退数步,惊警至极,低声默念数句“果然是你”,而后扭头看了看越青峰与贺潺,高声道:“越掌门,你们竟与这魔头同流合污!”
贺潺还算是好脾气,想缓和事态,便说:“你且听我解释。”
其余如黎穆与越青峰二人,只想看看接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魏麟在此处闹腾,惹他们分心心烦,黎穆本就心情低落,更是无缘无故生起了一股怒火来,幸而有顾渊抓着他,否则只怕他早已对魏麟动了手。
魏麟道:“有什么好解释的!”
贺潺又搬出方才劝说魏麟的法子,道:“再多恩怨,待离开此处后再解决不迟。”
可这办法这回却毫无用处了,魏麟怒道:“他杀了我父亲!”
越青峰却忽而开口冷冷说道:“你父亲杀了他父母。”
方才发生的事情还在宛若历历在目,亲眼所见的震撼一时难以从心中排遣。魏麟早已怀疑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太过令人不齿,这恰是他心中的软肋,此刻听越青峰提起,更加觉得苦痛不堪,他记得幼时黎穆在宴席上杀死了自己的父亲,那种血腥可怖的场景几乎成了他童年没晚必经的噩梦,他甚至有了个奇怪的想法,只觉得黎穆比他要幸运万分,至少厉玉山与雅泽夫人去世时,他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孩。
魏麟只能勉强为自己复仇的举止辩解:“为父报仇本是天经地义。”
越青峰道:“他也是为父母复仇。”
再之前呢?厉玉山最初虽是做下不少恶事的魔头,可雅泽夫人却是无辜的啊,她教他向善,他也的确放下了自己的剑,竭力为自己当初过错赎罪。而正道口口声声说着众生平等,浪子回头金不换,可真的有妖修回头了,他们却对他穷追不舍,早已忘记了他们最初的想法,只想着如何杀死他们。
魏麟本就在此中摇摆不定,亲眼见了父亲的所作所为,他越发动摇,越青峰适时开口,责问他:“你已看到了你父亲所做的事情,你说,黎穆难道做错了吗?”
没错。
魏麟心中有个声音小声说道,而这声音越来越大,他不知所措,亦不知要如何去做。他手中的剑已渐渐垂落下来,忽而又想起这些年,他四处追着黎穆想为父报仇,黎穆本有无数次杀死他的机会,却从未对他动过手,甚至连打伤他的次数也是极少的。
黎穆或许是知道自己做错了,故而不肯一错再错,这才数次对他手下留情。
顾渊忽而开口道:“有些事你或许不会相信,可若是你愿意听,我可以向你解释。”
那件事里,黎穆虽算不得全然无辜,可至少也是坦荡,他愿意将缘由解释给魏麟听,自然也希望魏麟知道事情始末之后能够原谅他们。
魏麟看着他们,张了张唇,蓦地将手中长剑丢在地上,捂着嘴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他想起当年的往事,想起他的母亲是如何要他立誓为父报仇,想起这些年他咬牙刻骨度过的日子,想起……他或许无法再为父亲报仇了。
顾渊不由觉得他可怜,再扭头去看,尹千面似乎正竭力为厉玉山治疗他身上的伤口,厉玉山此时的情况显然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他虽沉默不言,可神色间已显出了万分的着急。
厉玉山按住他的手,勉强虚弱道:“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他的伤势如何,他自然再清楚不过。若是黎穆未曾受胁,他独身一人被众人围攻,有其风剑在手,至多受些并不碍事的小伤。而多一分顾虑,境况也就惊险万分,他伤至如此地步,若是心存希望,或许还能求生。可如今这境地,他的挚爱之人已死了,心灰意冷之际,唯一留存的执念便是这怀中幼子。
厉玉山想尹千面是自己的至交好友,将孩子托付给他再妥当不过了,他正要开口托付,却忽而听得尹千面冷冷说道:“你若是死了,我一定立即就将他掐死。”
厉玉山只觉得尹千面这是激他,是为了能够让他好好活下去,他便只是苦笑着告诉尹千面,切莫让黎穆走上复仇的不归之路。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厉玉山说道,“我相信你会替我照顾好他的。”
尹千面背对众人,没有人能够看得清此刻他面上的神色,但顾渊想他心中一定很不好受。厉玉山又将自己的剑也一并交给尹千面,告知他此剑之中的邪气缘由,这剑毕竟太过危险,待黎穆有能力驾驭其风剑了,再将这把剑交给他。
所以……为何这把剑最终会落到正道手中?
他们来不及看见厉玉山临终时的境况,眼前场景突然又化作浓雾,顾渊回首看黎穆神色,紧握着他的手不知如何出言安慰,黎穆却深吸一口气,道:“看来是尹千面将剑交给了玄风宫。”
何止是将剑交给了玄风宫。
厉玉山再三嘱托他其风剑危险万分,断然不可随意交给黎穆,他却化身栾君,骗黎穆去拿那一柄剑,自幼教唆黎穆为父报仇,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与厉玉山当年所希望的并不相符。
眼前雾气再凝成实物,方才幽暗的树林已消失不见,突如其来的亮光令顾渊匆忙捂住自己的眼睛,转瞬间他们已从黑夜到了白日,四下风景如画,鸟叫虫鸣。眼前有一莲池,池畔立着一处小亭,置了石桌,桌旁坐着一人举杯独酌,侧身对着他们,恰是方才还奄奄一息的厉玉山。
厉玉山身旁不远处站了名女子,背对众人,以身形姿态来看,像是方才他们所见的雅泽夫人。
顾渊一时觉得心中茫然,他们看了这么久的往事幻象,亲眼看着两人死去,而今却好似又回到了他们还活着的时候。若他们所见的是拿着古今石的人想看的事情,那么尹千面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可对黎穆而言,此刻多看一眼已逝去的父母都是莫大的奢求,他在原处站了片刻,而后便忍不住朝着厉玉山与雅泽夫人走去,也并未有人阻止他,所有人仍站在原地,不想自己的跟随打扰了他们的“团聚”。
顾渊忽而听得环佩轻响,像是有人快步朝着这儿走来,他扭头去看,遥遥见着一名年轻女子提着裙摆蹦蹦跳跳跑过来……那竟也是雅泽夫人。
他心中咯噔一声,忽而觉得不好,匆忙回首,还未来得及出声体型,已见着厉玉山身边的那位雅泽夫人回过了身。
他的面容与另一位雅泽夫人没有半丝区别,只是那双眼睛中的眼神阴狠,仿佛潜藏着无数怨毒。
第84章
顾渊想起他们之前对这件事的所有猜测; 一时觉得有些诡异,他们曾认为厉玉山死后数年,尹千面费尽心思剥下人皮均是为了将自己变成雅泽夫人的模样; 那眼下他们所见的雅泽夫人……顾渊忽而明白过来; 他在心中大叫不好,一句小心已来不及出口了。好在黎穆也已发现了眼前的这位“雅泽夫人”并不对劲; 他匆忙后退,那人似乎也并不打算动手伤害他; 否则他们之间的距离; 已经足以让尹千面打伤他了。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会在此处见到尹千面; 不免觉得万分惊诧,多少还觉得有些恐惧,而尹千面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顾渊; 那目光令人脊背生寒,如彻骨寒气自尾椎骨一蹿而上,顾渊一瞬便想起曾有人说过自己的眼睛与雅泽夫人十分相似。
而今尹千面肖极了雅泽夫人,只差那那一双眼睛。
此刻他倒是真的开始有些害怕了。
黎穆退至顾渊身边; 守阵兽低伏身子龇起尖牙,全都在仔细防备着尹千面突然动手。越青峰突然拔剑出鞘,他对尹千面可谓已是恨极; 若非尹千面,贺潺又何必在那面该死的铜镜之中困上这么多年?这百年来的愤怒在一瞬喷发,只想着定然要亲手除了这个魔头。
眼见着越青峰便要抬剑攻上,尹千面忽而挥手; 一时间天旋地转,他们又站在了死阵之外的冰面上,四周不见当年的守阵兽,空荡荡毫无一物,尹千面轻声开口,说道:“此处开阔,便于打斗。”
他的声音倒是不曾变化,衬着女子秀美的外貌,显得格外诡异,足以令人惊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当年越青峰一人便可打得尹千面无力抵抗,如今他们有黎穆守阵兽与越青峰三人,尹千面反而是甚为无惧地要直接面对了,顾渊总觉得这之中或许有诈,越青峰果然也顿住脚步,有些踌躇不前。
谁知道这些年来尹千面的修为到底精进了多少?若非如此,尹千面怎么敢这样当面挑衅他们。
尹千面又笑道:“看来你们不过是一群胆小鬼。”
黎穆忽而开口问道:“当年是你将玄风宫引到此处的?”
尹千面反问:“你们到现在才有所发觉?”
黎穆愤怒不已,却没有再多加询问尹千面这么做的理由,只要知道了当年引玄风宫来此处的人是尹千面,那便等同于尹千面亲手杀死了他的父母,他最应当向其报仇的人应当是尹千面才对。
他没有询问,尹千面却迫不及待般自言自语地往下解释。
“我恨你的母亲,我只想杀了他。”尹千面说道,“本来还有你。”
可他答应了厉玉山会好好照顾他的孩子,将他的孩子抚养长大,而黎穆年岁渐长,他越发觉得黎穆的外貌与他的父亲十分相似,只是黎穆的性格并不像厉玉山,他更像是在厉玉山杀伐果断的性子中杂糅了他母亲的良善,甚至于他母亲的性子反是占了上风。
他厌恶这样的黎穆,却始终无法下手。他渐渐开始希望自己能够改变在他看来黎穆那太过软弱的性子,尽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有成效。
而黎穆冷冷盯着他,说:“而现在我想杀了你。”
他死死握着手中的长剑,顾渊隐约似乎又望见了有黑气自缠于黑布下的其风剑中冒出来,以黎穆现今的修为,他其实还没有能力完全压制这一柄剑,而他今天所遭受的刺激太大了,失控的情绪之下,他很容易又会被那把剑牵着走。
顾渊几乎是立马便注意到了黎穆的异常,他想自己应该用些什么法子来打断黎穆现今的这幅情况,他几乎立即便抓住了黎穆的手腕,低声说道:“切莫多想。”
剑上的黑气登时消散不见,似乎真的因为顾渊的这一句话而有了效用,可也几乎就是在同时,尹千面双手微动,忽而便动了手。
他袖下的煞气凝结成锋刃,竟是朝着魏麟袭去的。黎穆心绪不定,一时不曾察觉,也来不及有所更多反应,没有人知道尹千面为何要对魏麟下手,最快做出反应的是守阵兽,它几乎在瞬间便已恢复原貌,直朝尹千面扑去。
它还未及尹千面身旁,越青峰的剑气已将煞气荡开。魏麟是鹤山派掌门的入门弟子,而那位洛掌门又算是他的一位好友。好友的弟子他不能不管,他不可能再让尹千面在他面前伤害任何人。
可尹千面身形微晃,避开了守阵兽,煞气如利刃般自守阵兽的爪掌下穿过,他的目标本就不是魏麟。贺潺高声喊道:“危险!”顾渊却呆怔看着尹千面,根本来不及做出半点儿反应。
黎穆方才被其风剑中的煞气牵引了情绪,此刻还受着那把剑的影响,似乎动弹不得。顾渊心想自己大约只能尽力自保,他见着尹千面好似势在必得,手中煞气化作长剑,抬至半空。顾渊这些年随着贺潺修炼,多少有些长进,眼下急忙朝着侧边躲闪,顾不得什么姿势仪态,甚至心中也毫无半点把握。
黎穆忽而旋身举剑,在半空中以剑鞘硬生生挡了那煞气一击,尹千面诧异万分,他未曾料到这一下,不及收招,趔趄着超前扑了一步。裹剑的黑布被锋锐煞气击得四分五裂,黎穆一手握着长剑剑鞘之处,腾着左手握住剑柄,猛然拔剑出鞘,尹千面方才稳住身子超后退却,黎穆按着剑身向下劈去。
尹千面勉强避开锋刃,护体煞气却被锋刃破开,其风剑还带有煞气,他小腹中了极深的一剑,显已伤至要害。
而黎穆凶神恶煞瞪着他,用力将剑按得更深了一些,咬牙切齿般说道:“离他远一点。”
他总算明白了以心控剑的意思,修行再强大,若心性脆弱,但凡有些灵气的剑都会不甘为其他所用,剑是死物,只要他心中信念明确,没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这剑如何能控制得了他?
他只想尽心尽力地护好身边之人。
煞气顺着剑身如飞蝗肆虐般自伤口涌入,顷刻便足以腐蚀五脏六腑,魔修伤人的法子就是如此不留情面,当年是尹千面亲手教着黎穆如何操纵煞气,而今这狠辣手段反是用到了他自己身上。
而黎穆早已不是初次杀人了,他深知要杀死尹千面这般修为精深之人,摧毁肉身尚且不够,毁了他的元神才是一切关键。万千煞气一并涌入体内,他虽也被眼下的变故弄得心中惊诧,从未想过尹千面竟会如此轻易便中了这么一剑,咬牙狠心闭眼,他修为不及尹千面,毁去对方元神照说要显得困难许多,却并非不可能,如此僵持片刻,黎穆将剑一点点抽了出来,鲜血淋漓落了满地,尹千面趔趄着一步步退后,而后颓然倒地。
周遭景致变换,四处又回到了厉玉山亡故时的密林之中,浑身是血的厉玉山靠着树干阖目而逝,当年的尹千面怀抱婴孩,默然立于他身侧。
而今尹千面倒在血泊之中,费劲浑身气力爬到厉玉山身边,元神被毁之人能撑这么久已算得上是个奇迹,他碰不到厉玉山的手,神识远去之际,他忽而听闻自己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幽幽长叹,似有万分哀怨。
“你从来也不曾喜欢过我。”
……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有人都僵滞原地,愕然不已,甚至黎穆也不敢相信自己如此轻易便杀死了尹千面。他怀疑这一切不过是尹千面的一个计谋,或许尹千面根本没有死,或许……
越青峰轻声开口道:“元神已散,他必死无疑。”
黎穆稍稍张唇,欲言又止,最终蹙眉不言,顾渊满心茫然,这一瞬的变故令他愕然不已,最终贺潺轻轻叹下一口气,道:“终于结束了。”
是啊,如同梦魇一般阴魂不散的尹千面终于死了,可他真的是死了吗?顾渊看着地上尹千面的尸体,甚至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尹千面的脸,生怕又同当初一般,是尹千面的诈死之策。他回首看着越青峰,像是想听越青峰确认。
越青峰走到尹千面身边,仔细看了片刻,低语道:“应该是真的。”
众人皆松了口气,越青峰伸手在尹千面身上摸索,自他怀中掏出一枚古玉,约莫就是那颗古今石,他蹙眉看了古今石片刻,古今石在他手上焕出柔和光彩,密林消散不见,他们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处石室内,尹千面的尸首在石室正中,四周空无一物,他所执念追寻的,全是往事幻象。
黎穆低声道:“回来了。”
顾渊抓着黎穆的手,也抑不住喃喃重复:“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第85章
他们在古今石中仿佛待了许多时日; 可是走出那石室后,顾渊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好似并没有过去多久; 如今也不必再向洛掌门借用古今石了; 还得让他们来收拾处理尹千面的尸体,解释这件事也许会很困难; 但也绝非是他们需要去考虑的。
反正……交给越青峰就好了!
他们转而下山,越青峰面无表情走在前头; 不知为何心情不佳; 看贺潺时不免翻上两个白眼; 贺潺心中茫然不解,实在想不透自己何时又得罪了掌门师兄,他不敢走在前头受气; 便干脆慢了几步,跟在顾渊与黎穆身边,问顾渊道:“顾兄,尹千面已死; 你们接下来又要去何处?”
顾渊还沉浸在方才那太过突兀的一幕中不曾回神,贺潺这么一问,他终于猛然回过神来; 却不知该要如何回答,只是不住喃喃着说道:“他真的死了吗?”
贺潺道:“师兄说得没错,他应当就是尹千面了,他元神尽毁时我们也能察觉到一些……修行精深至此的可没有几个人了。”
顾渊道:“我只是不敢相信; 他这么容易便死了?”
黎穆欲言又止,反是安慰他:“你不必多想,一切都已结束了。”
贺潺点头道:“是啊,一切都已结束,而后只要让师兄去与洛掌门解释此事了。”
他顿了片刻,又低声说道:“还有一事……掌门师兄究竟怎么了?”
顾渊稍稍一怔,他并未注意越青峰的举止,便也问道:“越掌门怎么了?”
黎穆借口答道:“他生气了。”
“这就是关键了。”贺潺说,“他为什么要生气?我做错什么了吗?”
顾渊立即便明白了越青峰生气的原因,尹千面假扮成越青峰的模样混入他们当中,其余人分辨不出倒也罢了,贺潺也浑然不觉……怨不得越青峰要生气。
只是越掌门平日里大约对贺潺冷言冷语得多了,贺潺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朝这方面想,更不用说顾渊到现在也弄不明白贺潺对越青峰是何想法,他犹豫着要如何开口与贺潺解释这件事,黎穆倒是甚为直白地说道:“你认不出他来,他生气了。”
贺潺:“……”
贺潺愕然道:“师兄怎么可能会为这种小事生气,不,这一定不是真的……”
黎穆又说:“趁早道个歉,也许他还能原谅你。”
贺潺内心复杂,摆了摆手,便主动走到了前头,看来是要与越青峰谈心去了,顾渊总算忍不住低声嘟囔,道:“越掌门的确让人捉摸不透。”
黎穆问他:“可曾想好了接下来要住在哪儿?”
顾渊这才想起此事,死阵已毁,他们当下应当另寻地方,或许再构筑一处阵法,总之是要为接下来的住处做好准备,可顾渊实在想不出来他们应当要到哪儿去,他之前没想到这件事解决得如此容易,便也还不曾想过这件事情,一时皱着眉头不知如何回答,黎穆便道:“不急,可以慢慢想。”
顾渊小心询问:“就在原来的地方,你看如何?”
黎穆一怔,问:“什么?”
顾渊说:“束桐镇外,就在死阵……不好吗?”
黎穆抑不住抖了抖耳朵,低声笑道:“好,我们马上就回去。”
他方才还情绪阴郁,至此终于稍稍显得有些开心了起来,可顾渊却仍是觉得他多少有些郁郁寡欢,不知是不是先前事情的影响,让顾渊有些担心他此时的状态。
守阵兽也显得十分激动:“我们终于能回家了吗!”
他们走到半山,黎穆与顾渊已商定好接下来要如何由守阵兽重新构建起阵法,他们既然不需要与越青峰一同去见洛掌门,那倒不如趁早离开得好。
他们与越青峰说明此意,正欲离开此处,魏麟忽而几步向前挡在黎穆面前,蹙眉望着他。
他们之间的仇怨还不曾解决,顾渊不由觉得有些担忧,可魏麟不过是如此冷冰冰地看了黎穆片刻,一言不发又转头离去。
顾渊茫然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守阵兽也忍不住插嘴:“他果然是个傻子。”
黎穆却轻声说道:“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心中虽还有恨,今后只要不再相见,当年往事便就此一笔勾销。
顾雪英也与他们道别,鹤山派下的困境还未解除,她既已拜入鹤山派,那么门中之事她当然要尽心尽力去奔波,只与顾渊相约此事终了后,她一定会去死阵内拜访兄长。
而这些事情全是尹千面挑起的,而今尹千面已死,少了这位魔君与妖修争执,越青峰也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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